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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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沈一一沈慎 更新:2024-03-22 18: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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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清电话来的正是时候。
听见他的确认后沈一一终于放下心来,冲司机师傅抱歉笑了笑:“不好意思,误会你了。”
师傅微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俩人上了车,穿过大雨开向目的地。
不多时就到了家楼下,和师傅道谢看车开走后之后还在庆幸,幸亏有季明清送她回家,不然不知道自己打伞走过来得有多惨。
走进公寓里,沈一一没有急着开灯,这几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情让她有一种虚幻的感觉,一切都那么不真切,让她有些恍惚。
随手把手里的东西扔在了地板上,慢慢走到落地窗边,俯视着城市的风景。
因为下雨的缘故,世界像被巨大的雾气所吞噬,模糊不堪。
折腾一大顿的她终于可以安静的独处一会了,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也可以好好捋一捋自己的思绪。
沈一一就地而坐,然后毫无顾忌的平躺在地板上。
蜷缩起来,头埋在自己的膝盖处,找到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就想这样静静地待一会。
只剩外面若有似无的雨声陪伴她。
不久后睡意渐渐袭来,坠入梦境……周围人影憧憧,阴云压的天很暗,路过的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悲伤,走得很快,只剩一个个残影。
机场充斥着满是哭声,一声声音浪袭来,让沈一一更加头疼。
她迎着对面照来的扑朔迷离的灯光,晃的沈一一看不真切对面站着人的脸,但手腕却被他紧紧攥着,一动不动。
像是自嘲般的声音传来:“我没有像你说的什么也不是吧。”
那低沉暗哑的男声分明就是沈慎的,他走近沈一一终于看清了对面的人。
沈慎的眸子里的有些许泪光闪烁,身上的光芒像是快要被浇熄,一闪一闪的飘忽不定。
他不错眼珠盯着沈一一,脸上的悲戚深入骨髓。
一句接着一句……“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可怜,还需要你来施舍我?”
“如果你走了,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沈一一,你这么做我会恨你。”
“如果我求你,你可以留下来吗?”
他越说声音越小,都快被周围的哭声所盖过,说到最后都有点像喃喃的自言自语般。
接着他紧绷的肩膀微微颤抖,攥住手腕的手力气越来越重。
面对着沈一一大声的抽泣起来,眼泪一颗接一颗的砸在了地上……沈一一看着眼前的男孩,心里像有一把刀在凌迟着自己,一下一下,痛意遍布全身。
她想伸手擦去他的眼泪,抱住他,可身体却不听她使唤。
她尝试发出声音安慰他一句也好,可任凭她大喊、她嘶吼,可就是出不了一点动静。
她透过迷蒙的眼睛只能干着急的看着他,却什么也做不到。
她好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一切都不是这样的。
她说的全是假的,都是假的……她在心里撕扯,喊闹,大骂,可是她的身体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动不了。
那是她最珍重的人,最想保护的人,最不想他哭的人啊。
可这时她却听见自己声音像在远方飘出来一样,冷冰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沈叔叔死了,沈家完了,我也没有呆在这里的必要了。”
“我也不会再回来了,就当没认识过我。”
“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吧。”
“也别来找我。”
……那一句句话像冰川上最最寒冷的冰锥,一根根首往心里扎。
沈一一在心里早己泪流满面,有口说不出。
不是,不是这样的,这些不是她想说的话。
她不停的挣扎着,甚至想捂住自己的嘴,想让自己别说了,别说了……沈一一己经在心里哭喊的听不清“自己”说了一句什么话,只感觉攥住他手腕的手越来越紧,恨不能把她骨头捏碎。
只听见一声足以穿透心脏的大声怒骂“我还没有那么贱……”……沈一一大叫一声,惊醒过来。
她猛的瞪大眼睛,大口喘着粗气,后背黏着一层薄薄的冷汗。
屋外的残光覆盖进来,让沈一一看清了周围的环境,环顾西周最终落在自己身上,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躺在地板就睡着了。
而且又是这个梦,这个梦己经困住了她五年。
离别时的场景,说的一字一句忘不了,也放不下,跟随了她五年,每天晚上无限循环着。
甚至有时都分不清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在每一个惊醒的深夜,只有看着身边所处的环境才能辨认出来。
沈一一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精神渐渐回笼。
看看手机时间,刚刚才睡了不到半个小时。
大概是之前脑子处在精神紧绷的状态感觉不到累,等放松下来之后,再加上身体己经透支疲惫不堪了才渐渐睡着了。
可是梦实在是太清晰了,她抬起自己的手,端详着手腕处,甚至好像还能感受到手腕上抓着她的那双手的温热感。
骨节分明,有力,有点烫人。
沈一一赶紧起身打开灯,冲进卫生间里,捧起凉水拍打着自己的脸,想通过冰冷的触感让自己清醒一下。
她抬起头看见镜子里那苍白的脸,无声的掉下眼泪,捂着脸抱着自己的肩膀蹲到地上,小声哭泣起来。
为自己,也为沈慎……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足以改变一切。
刚到国外她就发现手机被偷走了,等她发现的时候凌晨返回机场找寻早己来不及。
零下的天气,她穿着还来不及换掉的单薄的衣服,在异国的机场崩溃的号啕大哭,满脑子都是沈慎。
那个手机里有他所有的联系方式、聊天记录、照片,视频……是她唯一可以留下的念想。
悔恨的心快要冲出胸腔,那一刻她想家,想他…路过的工作人员大概是实在看不下去了纷纷围在她身边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抱着势要为她解决掉的态度安抚着她。
可最终还是没有找回来,就这样消失在人海里。
从那时起沈一一就像在大海中失去坐标的小船,再也接收不到灯塔传来的信号,她迷茫的生活在陌生的国度里。
而沈慎就像那晚的手机一样,也在她的世界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说过不再联系,所以她不敢索要任何联系方式。
偶尔能在新闻上看到一些沈家的事情,才能闪现他一点点的身影,和他只言片语的信息碎片。
可她却越来越拼凑不出活生生、立体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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