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个噩梦。
梦里有豺狼追赶我。
我尖叫着挥舞手臂。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传入耳蜗。
死寂如藤蔓般,爬满整个房间。
宋衍年被我打了一巴掌,半张脸很快红起来。
「嗤……」
他揉了揉半边脸颊,嗤笑一声。
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笔挺,神色平淡。
冷白的灯光照在他那张雕塑般的脸上,挺直的鼻子在光线下显得更加硬朗,却透着不寒而栗的森冷。
对上他视线的瞬间,我下意识抖了一下。
将自己缩成一团,躲在床角,不发一言。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不紧不慢走向我。
记忆中被折磨的片段,在眼前闪过。
柔顺的被子被男人掀开,冷白中透着微凉的手掌扣在我脚腕上,一把拖近他身侧。
修长的指尖在脚腕凸起的伤疤上缓慢摩擦,每一下都让我震撼。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用力蹬开他的束缚,一脚踹在他腰窝位置。
男人身形没有丝毫颤动,我倒是被余力冲击地往后倒去。
宋衍年擒住我在空中挥舞的双手,神色算不上高兴,眉间沟壑重重
「别动!」
我垂下眼,任由他捏着我的指尖,修剪挠伤他的作案工具。
宋衍年低着头,灯光打在他如蝴蝶振翅般翩跹的羽睫上,留下一片昏暗的倒影。
他手背上有排细小整齐的牙印,伤口不浅,出血了。
许是察觉到我的目光,宋衍年轻轻笑出声,「问就是狗咬的。」
视线上移,我清晰地瞧见他脑顶茂密的发旋,以及其中一根十分扎眼的白发。
宋衍年才二十八岁,岁月留下的痕迹属实快了些。
我很久没近距离观察过他,从那件事后,我俩之间像是架起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连平心静气的对话都成了奢望。
他动作很轻,熟练得不像第一次,专注的模样一下子将我拉回尘封的记忆。
宋衍年以前的性格跟如今大不一样,就是有人说他被夺舍,我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