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早就眼疾手快,拿出一张符箓,贴在江白的脑门上了。
它足足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突然地,白雾中出现了一张紫青色的脸。
那表情,暴怒异常。
而且立刻地,它扑向了我。
不仅是死死掐着我的脖子,它那大舌头,也一下子延长出来不少,跟绳子一样,紧紧勒住我。
这一刻,阴风阵阵,都围着我身体乱吹。
吊死鬼又拿出很得意的样子。
但我无动于衷,继续闭目唱咒。
虚弱的江白,看到这一幕幕后,反倒是急了。
他很怕。
但同时,他也拿出发狠的样子,不断地嘶喊着:有种冲我来,别欺负……蛇,别欺负……小姐姐!
他想叫我蛇儿,但冷不丁,有些不好意思。
我没空想其它。
突然间,我大喊一声:喏!
那六枚铜钱,嗡鸣之声大作。
那长明灯的火苗,也一下子蹿起来好一大截。
这吊死鬼,还怎么继续掐我?还怎么得意?
它简直吓破了胆,而且就它这身体,也突然淡了不少。
它撇下我,疯了一般,要往大屋外逃离。
但门窗都被黑布遮盖着。
这黑布上,也都用朱砂写满了咒语。
它逃又能逃到哪去?
最终,它跟一摊烂泥似的,趴在一扇窗户上。
整团白雾,迅速扩散,最终变成腥臭的气味,充斥在整个屋中了。
我收了法,稍稍稳了稳神后,就一把敲碎这坛子。
江白从里面滚落出来。
谁知道他到底蜷在这坛中多久了,冷不丁地,双脚都伸不直了。
我一边开窗放味,一边背起江白。
他现在体内没了邪祟,命是保住了。
但还需要好好调养。
我一股脑地,把他背回到我的床上了。
这张床,我睡了整整十八年。每一次脱皮后,都会躺在这上面熬苦。
这张床,充斥着我太多的痛苦回忆了。
我突然感慨,冥冥之中,是真的有定数一样的存在。
因为我的准夫婿,此时竟也躺在这里了。
我找来热水和毛巾。
就像当初我妈伺候我那样,我给江白擦一擦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