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哪有什么前辈不前辈的，都是为人民服务嘛，同志，都是同志。”
赵天明接过茶杯，吹开了上面的茶叶，小嘬一口。
刚才这小子是我夸我呢么，怎么感觉怪怪的。
“介意我抽支烟么？”
赵天明说着就要伸手掏进口袋里。
“这里有话梅糖。”
赵天明：“......”
你小子油盐不进啊！
赵天明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两个男人独处一室，又要抽烟，那基本上就是要打开话匣子了。
“你知道灵人的觉醒潮汐么？”
终究是赵天明先开了口。
顾怀安倒茶的手顿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会先问这个。
来他这的一般都是熟人介绍来的私活，或者是官方派给自己的单子。
他只需拿钱干活，不多问。
这是第一次有人问自己关于觉醒的事情。
“知道。”顾怀安点了点头，说道，“大约每十年一次，就会迎来一次较大规模的灵人觉醒，成为了灵人才能斩杀灵体，觉醒中的佼佼者甚至可以掌握序列能力。”
“没错，到了今年十二月就是整整十年了。”
赵天明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今年的潮汐估计要稍微晚一些。是根据总部情报部门那帮人的推算，距离下一次的潮汐，大概还剩十个月。”
潮汐本来就不是完全准确的十年，或早或晚几个月都很正常。
顾怀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在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他还没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果然，只见赵天明从包里掏出一份红头文件来，递给了顾怀安：
《关于进一步深化地方管理和分部建设的意见》
嚯，又红又专啊。
顾怀安拿在手里没有急着翻开，又用眼神示意了对方一下。
意思是，你确定我能看？
赵天明摆了摆手，一脸催促的样子。
你不看，我怎么拉你入伙啊(„ಡωಡ„)。
顾怀安刚一打开，扫了两眼，然后......
“你直接告诉我在哪一页。”
赵天明端起茶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尴尬地说道：“呃...好吧，倒数第三页。”
顾怀安心里翻了个白眼，直接翻到倒数第三页，飞快地扫视起来。
前面的全部是与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但最后的内容上，全是关于南陵市的。
包括生活在南陵市的摆渡人编外人员和南陵分部。
“总部要重建南陵市分部？”
顾怀安很快看完了全部内容，疑惑地问道。
南陵市分部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撤销了。
这么多年，上面一直没有想过在这里重新建立分部，就像是把这里忘了似的。
赵天明对着文件的方向，努了努嘴：“白纸黑字，不写着呢么。”
顾怀安缓缓地放下文件，心中想着。
在地方建立分部，就意味着，官方要强化对这里的掌控。
最起码真出了事，能够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但南陵分部已经荒废多年，在灵人潮汐的节骨眼上，上面急着在这里重建分部，就意味着......
南陵市将出现成为此次潮汐的中心，也就是......潮汐点！
即便不是，也必然会觉醒优秀的灵人。
到时候各大组织必定会参与争夺，官方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难怪要把赵天明这尊杀神请过来坐镇。
原来如此。
就在顾怀安心里咀嚼这些信息的时候，赵天明一边老神在在地喝着茶，一边打量着他。
见对方这么快就能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看来，老爷子推荐的人果然有两下子。
能打，脑子聪明，听说还会绘符，这个技能可不常见啊。
他还这么年轻，不错，不错。
这次重建分部，必须把他拉入伙。
赵天明端起茶杯，吹开上面漂浮的茶叶，小心地嘬了一口。
“所以，你来找我，是希望我帮你重建分部？”
“没错。”赵天明晃着一根手指问道，“21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钱。”
赵天明：“......”
“咳咳，是人才嘛。”赵天明尴尬地轻咳一声，说道：“当然啦，钱和福利肯定有的，入了分部，那就是一家人，有编制的，我们的工资很高，绝对比你当个编外人员强。”
“有五险一金么？”
“有，那肯定有啊！”赵天明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
“怎么样，少年，想不想加入我们分部，来一场奇妙的冒险呢？”
赵天明循循善诱地说道，活像一只引诱小羊入狼窝的灰狼。
他一脸得意地笑着。
小样，这还拿不下你，这可是编制哎，你能拒绝有编制？
“我拒绝。”
顾怀安淡淡地说道。
赵天明：(O_o)??
他脸上的表情还僵留在上一刻的喜悦中。
“为啥？”
“钱呢？”
顾怀安歪了歪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对方。
“我是个临时工，你出多少钱，我干多大活。你让我帮你招揽人才，重新建立南陵分部，没问题，这单我接了，但你得给我佣金。”
他盯着对方，一字一顿地说道：“别想白嫖。”
说完，顾怀安好整以暇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吹开茶叶，丝溜溜地喝了一口。
“加入南陵分部，拿正式编制，有五险一金的啊，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进都进不来的么，这还不算好处？”
赵天明说着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看得顾怀安直心疼，我这茶几可是红木的！
“算好处，但这是分部重建以后的事儿，现在八字都没一撇呢，万一不成，那我这段时间岂不是给你白干活？”
“招揽人才，重新建立南陵分部，是你的任务，不是我的，到时候缺人少工，完不成任务，受到责罚的是你，可不是我哦。”
看着对方想要吃了自己的表情，顾怀安就知道自己说中了。
他不自觉地翘起了二郎腿，摇得越发有劲儿了。
“顾怀安，你不会以为这偌大的组织里，除了你就没别人了？我不会从别的地方调人？”
赵天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也学着他的样子，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
唔，这沙发真不错。
“官方要是打几个电话，调几个人，就能重新组建分部的话，还用得着拖这么久？”
“而且，据我所知，组织上现在非常缺人，各个分部都在问上面要人，不少偏远地区，任务轻的分部甚至已经被裁撤，我没说错吧？”
顾怀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可不是睁眼瞎，这些消息认真查一查，还是能查到的。
在商言商，他也是在为自己争取利益。
至于画大饼？
呵，谁吃谁是狗。
想到这，他的二郎腿摇得更起劲了。
那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赵天明深吸了一口气，以为能轻轻松松拿捏这小子，没想到这么难缠。
而且，顾怀安的话确实说中了要点。
甚至情况比他说的还要糟糕。
上一次的潮汐中，组织扩张就有限，再加上这些年来，内部要和灵体战斗，对外还有和其他组织竞争。
各地都用人紧张。
唔...被人抓中痛脚的感觉真不好受啊。
想到这里，他脸上一阵抽搐：“好，钱的事你放心，我会向上级报告的。”
说罢，他就要掏出另一份文件。
“佣金的事搞定了，我们现在先来谈第一个任务——”
“等一下。”
他还没说完就被顾怀安打断了。
“又怎么了？”
赵天明突然觉得，自己已经被对方狠狠拿捏了。
“交定金啊。”
顾怀安指了指门口桌子上的二维码，微笑着说道，“扫码？还是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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