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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么,说你了吗?叫唤什么?一个男生挑眉看了过来,他留着寸头,其中一个眉毛被设计成了断眉,痞里痞气,脖子上还戴着一条金链子。
主角:华玄机郁厌 更新:2023-04-11 08: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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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华玄机郁厌的其他类型小说《白花心结华免费》,由网络作家“华玄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急什么,说你了吗?叫唤什么?一个男生挑眉看了过来,他留着寸头,其中一个眉毛被设计成了断眉,痞里痞气,脖子上还戴着一条金链子。
我是华家大小姐。
大小姐也得上学。
我和华天机一起进了班级,郁厌跟在我们后面走了进来,在老师安排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现在是早自习,没有老师。
班级几个男生的交谈声无比刺耳。
这就是那个私生子?
人模狗样的,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说在华家住着呢?华家会这么好心?不会……
他们的话还没说完,华天机便沉不住气地涨红了脸:你们少放屁!我爸和他爸是世交,他爸死了,我爸可怜他才让他住到我家。
急什么,说你了吗?叫唤什么?一个男生挑眉看了过来,他留着寸头,其中一个眉毛被设计成了断眉,痞里痞气,脖子上还戴着一条金链子。
我要是没猜错,这人是沈瑞,校霸,和我一个级别的恶毒男配,和华玄机一起霸凌男主,后来的结局也格外凄惨。
华天机一拍桌子:你说他跟我没关系,别带上我们华家。
沈瑞耸耸肩,勾起一边嘴角:好啊,那你就教训教训这个杂种,告诉他这里不欢迎他。
我坐在座位上,华天机有了昨天的教训不敢随便出手,只得小心翼翼地看向我。
我沉着脸,让华天机不敢妄动。
另一边沈瑞还在叫唤:怎么?你不敢?还是说你舍不得?
这人真是找死。
我本来不打算掺和进来,毕竟这是男主自己的成长路线,我只需要雪中送炭让他记住我的恩情就可以,没必要为了他对抗所有人。
沈瑞非要拉着我的蠢弟弟一起欺负郁厌,就是想要拖着我下水。
华天机被他的话一激,果然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推搡了郁厌一把:杂种,谁让你坐在这儿的?
我瞥了沈瑞一眼。
沈瑞也在看我,他托着腮,玩味一笑,朝我偏了偏头,做了个口型:好玩吗?
我没理他,只是看着华天机带着几个男生踢翻了郁厌的桌子,丢到他的书包。
而小白花似乎习惯了,逆来顺受地坐在座位上,垂着头听着不堪入耳的辱骂。
有了沈瑞的煽风点火,这次的欺凌比原著中要更恶劣一些,华天机扯着他,让郁厌滚出去。
郁厌就坐在那儿,任由他们欺负。
看得我火气狂飙。
后期那变态偏执劲儿去哪了?现在真就要把小白花的路线走到底了呗?
我起身。
沈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华玄机,我就知道你会去教训他,这才是我们的大小姐!给大小姐鼓掌!
说罢,他兴致极高地鼓起了掌。
在他的带领下,班级掌声一片。
华天机等人给我让出道儿来,我站定在郁厌面前,掌声戛然而止。
郁厌终于抬起了头,目光平静,面无表情,仿佛刚才被霸凌的人不是他。
四目相对之间,我看着他略显病弱的脸忍不住叹口气。
不会打人吗?
郁厌淡粉色的唇微动,什么都没说。
我抬手微笑:我教你。
郁厌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略微皱眉。
话毕,我回身一掌狠狠扇在了华天机脸上:蠢货!让人当刀使还不自知?给我滚到座位上去!
华天机挨了我一掌,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愤怒,白皙的脸红得快要滴血:华玄机!
我盯着他:你叫我什么?
华天机怂了,他捂着脸垂下头:姐,我错了。
我看了旁边那几个男生一眼:还不去把他的桌子还有书包拿回来?
操,谁听你……
其中一个男生话还没说完,我一拳打在他腹部,疼得他弯下了腰,我趁机一把薅住了他的头发:怎么样?现在要不要听我的?
那一拳我用尽了全身的力,身主体能素质还是很好的,打个人不在话下。
我凑近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你叫宫林是吧?你是不是跟在沈瑞身边时间长了不知道自己是谁啊?沈瑞能和我平起平坐是因为他爷爷是议员,你是他的跟班,不是他,不要以为自己可以挑战高山,再让我看到你欺负人,我绝对会让你生活更加悲惨一点。
拿着恶毒女配的剧本有一点好处,可以坏得肆无忌惮,还有人撑腰。
宫林疯狂点着头。
我松开了他,正巧看到郁厌皱着眉,神色不虞。
学会了吗?以后有人欺负你,就这样还手。我朝他扬了扬下巴,不用害怕,出事我华玄机担着。
我看了一圈班里的同学:不过,我还是不喜欢暴力,咱们和睦相处是最好了是吧?
郁厌开始不还手的原因是为了隐藏锋芒,还有就是在华家住着不能惹麻烦,华家两姐弟抓到一点机会都会把他赶出去。
赶出去之后他只能去下城区。
下城区也就是贫民窟,混乱不堪,在下城区永无出头之日。
郁厌乌沉沉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眸光晦涩不明,半晌才开口,声线清冽:好。
华玄机你真善良啊。
沈瑞不合时宜地开口,语气夸张:我真应该向大小姐学习。
恰好上课铃响起,众人回到座位上。
我和沈瑞目光交错,不再出声。
——
地下拳赛。
郁厌戴着面具,身上没有任何护具,只有一双拳击手套。
他今天不在状态。
满脑子都是今天华玄机的话和她打人的身影。
他一拳将壮汉的鼻梁打断了,接着他把壮汉摁在地上打。
一拳接着一拳毫不留情地砸在对手的脸上。
血液飙飞,壮汉晕厥过去。
血腥残暴,这是看客们的最爱。
他的思绪完全不在赛场上,只是凭着本能在攻击。
大小姐认为他不会打人?
不过大小姐打人的时候更漂亮了。
尤其为他打人的时候。
那个叫宫林的也配让大小姐和他说悄悄话?
郁厌本来还有一场比赛,他破天荒地请了一次假。
他现在只想知道大小姐和宫林说什么了?
有了那天我的恐吓,郁厌在班级的日子还算太平,相对平稳地度过了一星期。
男主的剧情我记不清了,忘记了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黑化,开始接触黑道势力,但是他现在似乎还是小白花的状态,每天见到我都用那双湿漉漉的狗狗眼盯着我,然后低声唤一声大小姐。
华天机被我教训过后,不管是在家还是在班级都不敢随意招惹郁厌,见到我都绕着走。
班级里的其他同学也是如此,全都不敢和我聊天,更没人来找我玩,搞得我不得不一到下课时间就装睡。
宫林那天被我打了之后就转学了,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丢了面子不敢来学校了。
全班也就只剩沈瑞敢和我搭话了。
他时不时就来到我桌位旁边犯贱,面上挂着笑,痞里痞气地搬来凳子坐在我的身边,对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数学课下课,我刚要休息一下,他又搬着椅子坐了过来:大小姐最近不喜欢说话啊。
我瞥他一眼,冷声道:少管闲事。
沈瑞也不生气,伸手想要把玩我的头发,被我躲过后,又笑着说道:大小姐最近有了新欢都忘了我这个旧爱了,真让我伤心。
好笑,你我可是什么关系都没有,少说废话,离远点。我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沈瑞冷不防地伸手捏住我的下颌,这时候我才看他手腕文了一个玄字。
他仍是笑,只是多了几分狠戾,眼神极具侵略性:大小姐,我喜欢你骂我,可不喜欢你背叛我。
我极冷静地看向他,声音轻柔:沈瑞,你是打算和我动粗吗?
沈瑞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手慢慢游移到我的脖子上:我舍不得,但是我要是动粗,也没人能救你。
他的动作暗示意味十足,很难不让其他人多想。
我阴沉着脸,正要反击时,身边威胁着我的沈瑞毫无征兆地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随即,一个看起来身形瘦削的少年将他摁在地上暴打。
郁厌面无表情地抡着拳头,丝毫不在乎打了他会付出怎么样的后果,下手极狠,两下就将沈瑞打得没法还手。
我一时间震惊到无法开口阻拦他。
所有人都惊住,都忘了上前拉架。
眼见着沈瑞快要昏迷,我如梦初醒般地叫停了郁厌:停手。
郁厌停了下来,转身看了过来,乌沉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不明白他眼神的含义,却发现我的心脏以一种不正常的频率在跳动。
他其实经常这样盯着我,但眼神从未像现在这样热烈直白,像是隐藏了一团火焰,只有我和他能看见他内心可以席卷整个大陆的野火。
我避开了他的眼神,选择视而不见。
沈瑞的小弟将沈瑞扶了起来,将他送去医务室。
华天机急匆匆跑过来,凑在我身边压低声音:姐,怎么办?爸爸之前说要和沈瑞搞好关系,现在怎么办?
大选将至,沈瑞的父亲要竞选总统。
我也不是男主,没有把他们搞垮的能力,为今之计只能是缓和关系,尽量保全郁厌。
我想了想,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医务室。
郁厌抬脚,要跟我一起去。
我回身,仰起头:坐回去。
他神色淡漠,依言坐了回去。
华玄机。沈瑞清醒了一点,但仍被人扶着,他笑了一声,说道,你的狗不听话,改日我教你怎么驯狗。
我转身注视沈瑞,一字一句:我的狗,用不着你来管教。
沈瑞伤得不是很重,但是要休息一节课。
我单独留下和沈瑞谈判。
沈瑞躺在床上,看好戏一般等着我开口。
我开门见山:我手里有你校园暴力的证据,最近你父亲大选,我猜你们肯定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影响声誉。
沈瑞似笑非笑,目光在我身上流转:华玄机,你觉得我会害怕吗?他顿了顿,或者说,你天真到华家会愿意因为一个私生子而对抗沈家?
我沉默。
他偏了偏头,吹了一个口哨:但是我对大小姐你很感兴趣呢。
忽然,他俯身向前,凑近了仔细端详着我的脸:大小姐这一个星期真是变了不少,让我有些不认识了。
我轻轻后退,快速理清思绪:沈瑞,你会害怕。据我所知,你和你父亲关系并不好,而且你父亲在外也有一个私生子,随时可以代替你,华家虽然不会因为郁厌与沈家交恶,但绝不会让你折了我们的面子,我华玄机是华家的脸面,你当众挑衅羞辱我,你觉得我父亲会咽下这一口气吗?
这回轮到他沉默。
只要我说你一直骚扰我,羞辱我,而所有人都看到了郁厌是为了帮我出头而打了你,我父亲就算是不想管郁厌,也不会任由你对他怎么样,因为那样既打了我们的脸,又让我们华家的手下寒心。
说到这儿,他的面色不善。
我挑眉:还有,人不会一直不变,遇到可以改变自己的人,想为其改变,自然就变了。
沈瑞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猛然抬头盯着我。
我把自己与原身性格不同的原因说成是被郁厌改变,既可以让沈瑞心里不舒服,又能瞒过去。
我耸耸肩:事情的轻重你自己掂量吧,你若是日后相安无事,不会发难郁厌,我们以后还是朋友,但是你要是想要翻脸,我也绝对奉陪。
刚出医务室,我就看到了郁厌那张俊如谪仙的脸,他靠在门口的墙边,神色淡淡地开口:我担心你。
我不知道我和沈瑞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面色如常地点点头:哦,没事,那就回去吧。
他很听话地点点头,还是一副忠犬的模样。
我觉得有丝怪异,但说不出来到底是哪儿怪,只能和他一起并肩往回走。
走到一半,我突然想起来刚才他打人的事情:你从哪学的打人?最近没去什么奇怪的地方吧?
他流露出一丝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跟你学的,这是我第一次打人,而且我没去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终于放下心来,现在还是小白花。
等等。
是我教的小白花打人?
小白花居然是被我教坏的?!
见我半天没说话,他垂下了头,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看起来特别好揉:大小姐你不喜欢我打人对吗?
小白花在自责!
我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该出手就出手,但不要随便打人,也不要去什么奇怪的地方打人。
郁厌露出了一个笑容,此刻我根本无法想象他是后期杀人如麻,狠毒冷漠的男主,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清润俊朗的少年,在我面前轻声道:好,听大小姐的。
沈瑞忍下了这一口气,班级同学更不敢惹我和郁厌了。
他们看我和郁厌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两个怪物,充满猜忌和畏惧,在视线相对时又急忙避开。
郁厌名正言顺地成了我的保镖,搬了座椅坐在我身后。
我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想,我第一目标是高考。
这本书的设定是全球都要参加统一性的高等学术测试,只有考试成绩及格的学生才能进入最顶尖的帝国学府继续接受教育。
只有从帝国学府毕业的学生才有资格从政从军,才能步入最高等的圈子,获得最好的资源。
因此也被称为帝国的心脏。
毕竟历届总统议员都是从帝国学府毕业的。
原著中男主以全球第一的成绩进入帝国学府,结识了不少人脉,快速发展自己的事业,黑白两道通吃,扶持傀儡总统,成为帝国真正的操控者。
而男主现在是我的家庭教师兼保镖。
他讲题思路清晰,而且善于散发思维,举一反三。
我深感大佬牛逼,同时也信心满满。
有了他的辅导加上我的努力,今后我必一飞冲天!
在他的帮助下,我来到这个学校的第一次月考考了倒数第三。
华天机倒数第一,沈瑞倒数第二,我倒数第三。
我看了看我三十分的数学卷子,又回头看了看男主满分的卷子。
我们三个人的卷子加在一起也没他分多啊!
我恨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你小子真该死啊。
郁厌立刻把卷子撕了:抱歉,大小姐,我再也不会考这么好了。
不!我暗暗较着劲,你保持就好。
我一个阳光开朗热爱内卷的学生,怎么会败给一个小白花且天资聪慧的气运之子?!
华天机一点也不会看场合,过来恭喜我:姐姐!你真厉害!居然考过沈瑞了,咱们回家好好庆祝一下!
我和郁厌同时看向了我的傻弟弟,他傻乐着,仿佛他考了第一名一样。
算了。
让他独自明媚吧。
我缓和了一下脸色:谢谢,晚上回去让华叔多加两个菜。
华天机见我不板着脸,立刻扯了个椅子坐过来,压低了声音和我说悄悄话:姐,你是故意的吧?真解气!
他说什么玩意呢?
什么?
他一脸狐疑:你忘了?沈瑞他爸的规矩,他只要是没考过你,或者输给你就会挨打。
我沉默了。
原著中并没有写过这些配角的人生,我对这些全然无知。
你真忘了啊?我还以为你是故意针对他呢。华天机更加震惊,不自觉地加大了音量。
我瞥他一眼,面不改色:大呼小叫什么?我没时间在乎别人的事情,我学习的原因只能是我想学习。
华天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满脸崇拜地看着我:姐,你变得好酷。
我没变。我矢口否认,别犯蠢惹我。
他挨了骂,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身后的郁厌微微垂着头,神色淡漠,不过能看出来他在用力地攥着笔,似乎有什么心事。
怎么了?我随口问道。
他顿了下,声音很低,很是自责:大小姐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确实。我坦荡地点点头,你很优秀,强大到让人嫉妒,所以,我有一点点生气吧。
他长睫遮住了漆黑的眸子,在眼下拓出一小块阴影,明明神情没什么变化,但仍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
怎么搞的?
他怎么还委屈上了啊?
优秀到让别人嫉妒的地步是什么值得难过的事吗?开心点,你在意我生不生气干什么?我生气是我自己的问题,每个人都要解决自己的问题,你同样也该如此。
郁厌的头埋得更深了。
谁看了不说一句好可怜的小白花。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轻轻一拍他的桌子:抬头,看着我。
郁厌抬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
我轻飘飘给他一个原谅你了的眼神,颔首说道:既然你很愧疚,那就从今天晚上开始,每晚都给我补习。
他点点头,看起来心情好了一点,却又说道:没教好你怎么办?
他语气很平静,平静到不像是一个问句。
像是在说:如果我没教好你,你还会这样对我吗?会责罚我还是原谅我?你的态度是什么?
结合他的人生来看,他现在处于黑化前的讨好阶段。
这个阶段有人对他好,带给他温暖,他就会无法自拔地回报给对方,拼命示好,反复确认对方对自己的好会不会变,在对方回应后再陷入卑微的爱之中。
这算是一种病。
这种病我统称为偏执男主综合征。
他以为被人拯救,其实只不过是将自己的不安与病态隐藏在爱的躯壳之下。
我不是女主,我没必要让他确定我的态度,也不渴望他爱上我。
但我同时是一个好人,一个并不纯粹的好人。
我怜悯他。
我瞧着他的眼睛,那真的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而这双眼睛的主人还算年少,尚且清澈。
我看了看我的卷子上的错题,云淡风轻地回避了问题:那就说明我们都不是聪明人,你不是好老师,我不是好学生。
都需要惩罚。
——
华玄机变了一个人。
郁厌确信无疑。
躯壳相同,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人。
郁厌虽然只见过华玄机一面,但是之前有过了解。
华家大小姐是个绣花枕头,且从出生便异于常人地蛮横。
他很了解这种人,和他一样,是个天生坏种。
但现在华玄机身体里的这位,她将嚣张跋扈理解成了娇蛮,面对他时傲娇地抬起下巴,纤细白嫩的脖颈如脂玉一般,想让人扼住她的喉咙,在雪白的皮肤上留下鲜明的痕迹。
他是一个病人。
并不需要救赎。
他需要惩罚。
她的手掌落在他脸上时,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燃起了浓烈的兴趣。
华玄机变了一个人。
一个很有趣的人顶替了华玄机,成为了新的大小姐。
为了增加一些乐趣,他不介意扮演一只乖巧的狗。
只是事情走向逐渐失控,娇贵又不失锋芒的大小姐为他挥舞着拳头,张扬又明媚地朝他扬起了下巴,眼神却平和温暖地注视着他,让他有一瞬间的晃神。
郁厌莫名地想要臣服,如信徒一般从下往上地仰视着高贵的神女,然后再将她一寸寸地,完整地占有,随即摧毁。
于是他再次低下头,成为她身边最忠诚的狗,一点点换取她的信任。
假以时日,他会露出獠牙,粉碎她对他所有的信任。
那时,她崩溃的样子一定格外动人。
和郁厌约好之后,他每晚都会给我补习。
华奶奶开始阻止他给我补习,但是看到我的成绩进步之后就允许了,只是让我们不许关门。
我开始疯狂刷题。
直到迎来下一次月考。
这次月考的题在我看来没有那么难了,有把握考一个倒数第五或者第六。
我把做完的题和答案记在草稿纸上,然后交了白卷。
不出意外,倒数第一。
华天机很意外,问我为什么交白卷。
我耸耸肩:我不会。
一旁的郁厌头也不抬地看书,自从得知我交白卷后一直寡言少语。
华玄机,我有话要和你说。一个多月没来骚扰我的沈瑞突然走了过来,脸色阴沉,径直地抓住了我的手腕拉着我往外走。
郁厌抬头,站起来定定地瞧着沈瑞:放手。
沈瑞冷笑一声,不屑地扬起了唇角:狗杂种,少来管主子的事。
我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地瞪着他:闭上嘴,沈瑞,你有话就说。
沈瑞还是笑着,只是笑意未达眼底,眸子里的怒气显而易见:我要和你单独谈。
我想了想:找个活动室,郁厌你在外面等我。
沈瑞自从进了活动室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他身上张狂恣睢的痞气褪去,带着不可言说的脆弱感,他俊美的五官泛着冷意,用发红的双眼盯着我,难掩眼眸中的偏执和恨意。
为什么?
他忽然低声问道。
不为什么。我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还想说什么?
他缓缓向前,将我逼到墙角,一拳砸在墙上:华玄机,用不着你怜悯我,你又在我面前演什么戏码?
我冷静地抬眼看他:这是我最后一次怜悯你,你下次最好努力超过我,别让我一直可怜你,谦让你。
他压抑着愤怒,自嘲地笑道:原来一直都怜悯啊。
猛然,他掐住我的喉咙,带着近乎癫狂的偏执:华玄机,告诉我,你爱我。
郁厌!我拼命挣脱,奋力喊了一声。
砰的一声,门被人踹开,郁厌冲了过来。
郁厌一脚踹开沈瑞,及时地将四肢发软的我揽在怀里:大小姐没事吧?
沈瑞彻底失控,他抡起椅子狠狠砸了过来,郁厌抱着我躲闪不及,只得伸臂挡下了砸过来的椅子。
我缓了口气,凌厉地朝他吼道:沈瑞,你发什么疯?
被我一吼,他又安静了下来,朝我讥讽一笑:我会让你变回来的。
说罢,他重重踢开面前的桌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强装镇定。
大小姐。郁厌身上带着淡淡的皂香味,莫名让我安心不少,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帮你解决他。
我瞥他一眼:你是想坐牢还是想被枪毙?
我挣脱了他的怀抱,也走出活动室:走吧,回去上课。
郁厌跟在我身后:他威胁你的生命。
我知道。我没有回到教室,而是去了校董办公室。
我以沈瑞对我实施暴力为由,让校董把沈瑞分到了另一个班,甚至限制他靠近我。
沈瑞搬走之前,朝我轻轻做了口型:等我。
我无视他。
这是一个神经病。
华玄机为了这个神经病自甘堕落,想让他免遭毒打。
我这次交白卷就是为了告诉沈瑞这是最后一次,从今以后不会再为他考倒数。
我能帮助华玄机再保护他一次,但也不能放弃我的目标。
沈瑞走后,我开始醉心学习,并且成功卷到了华天机,逼得他不得不好好学习。
小白花还是乖巧地给我补习,几乎整日与我形影不离。
一学期过去,我成绩排名提升了三十名。
假期第一天,郁厌准备搬出去,和我告别:我母亲病危了,这些天我搬出去照顾母亲。
我连连点头:快去吧,需不需要帮助?我可以去帮忙。
不麻烦大小姐了。郁厌眼尾嫣红,像是哭过。
我想了想,还是拿起外套和钱包,陪着他一起:你帮了我很多,我至少应该过去看看。
郁厌没有抗拒,只是点点头:谢谢。
我陪着他来到医院,只见一个瘦若枯骨的女人躺在病床上,离近一看,她的脸部凹陷,双眼紧闭,头发稀少,脸色蜡黄,被病魔折磨得不像样子。
没吓到你吧?郁厌帮他母亲掖了掖被子,她病得很重,要准备后事了。
这一学期我和郁厌关系好了不少,至少可以说是朋友了,他也是我在这个世界第一个朋友:节哀,有什么需要的一定不要和我客气。
郁厌忽然抬起头,极为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缓慢又清晰地问:你不觉得她很恶心吗?她是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是靠身体换取金钱的情妇,你不觉得她罪有应得,这是她应有的报应吗?为什么还要同情她?
我没有同情任何人。
我毫不避讳地说道:她是个小三,你是个私生子,但人分亲疏远近,你在我看来没做什么坏事,是我的朋友,那她也只是我朋友的母亲,我朋友要失去他的母亲了,别人有憎恨她的理由,我也有表达我善意的理由。
说罢,我拍拍他的肩膀,表达我的安慰。
……谢谢。
——
病房内。
郁厌把玩着打火机。
他为了行动方便搬出了华家,想了一个不太会引起怀疑的借口。
但大小姐非要和他一起来医院看看。
郁哥,事情办好了。他的手下敲敲病房门,站在门口恭敬道。
他在贫民窟已然结好了一张巨大的网,然而还不够。
这张网要能笼罩整个帝国才好。
他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衬衫,黑色的刘海微微遮眼,任谁看都只是一个略阴沉点的少年,绝无可能联想到黑道帝王这样的身份,他恹恹地抬眼:好,辛苦了。
你是谁?一个清脆的声音略带惊讶地响起。
郁厌立刻收起了那副松散的神情,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略微紧张地看向门口,甚至忘了把手里的打火机收起来:大小姐。
赵炎看自己老板一眼,瞬间会意,吊儿郎当道:你管我是谁?这家伙欠我钱,我来收账。
多少?
郁厌看着门口的大小姐掏出了钱包,面无表情:我替他还。
赵炎随口编了个自己能想到的天文数字,想要吓住她,夸张地笑了起来,脸上的疤和嘴里的金牙都昭示着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痞子:一千万。
大小姐甚至眼皮都不抬一下,神色如常地将手中的黑卡递出去:这卡里有一千万,走吧。
这回轮到赵炎被吓到了,转头向郁厌递上了一个求助性的眼神。
郁厌低头。
好……好嘞,我这就走。赵炎硬着头皮往下演。
赵炎离开,病房内静得只能听见医疗机器发出的嗡鸣。
室内的灯光过于明亮,让站在门口的人看起来黯淡了几分。
大小姐定定地看着他,神色淡漠,明亮清澈的眼眸中无波无澜,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他们四目相对,却缄口不言。
郁厌的眼神充满探究,以及隐隐的不安。
片刻,她淡淡地垂下了眼,走进来将手中拎着的袋子放了下来,随即安静地离开。
郁厌打开袋子。
里面有一个保温壶,一个便当盒,几个橙子。
他忽然懊恼。
他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不明白她的想法,不明白她是不是看穿了他的伪装,不明白她到底有没有对他失望。
外面正下着雨。
我走出医院,坐上回家的车,一路回到别墅。
郁厌骗了我。
或许我对剧情记得不太清楚,但是我记得原著中他最得力的手下赵炎。
原著中对他外貌描写得很详细,高低眉,半张脸上一道疤,一颗金牙。
他并不是什么小白花,但他演得很好。
我给了他一千万,这小说动辄千万百万,华家管家的工资都几十万起。
我不期望他感恩我,也不期望他会因为这一千万放过华家。
这一千万,是我给他的买命钱。
要么,他收了钱日后和我们相安无事;要么,我除了他。
雨越下越大,我洗完澡出来准备睡觉。
倏尔,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我打开门。
郁厌微微喘息,踉跄着扶着门框站住,像是一路狂奔而来。
他浑身被雨淋湿,白衬衫紧紧贴在身上,我这时才发现他的身材很好,瘦而不弱,每一寸的肌肉都像是精心雕刻过的一般,白净的脸上还有水珠向下掉落,如泛着水光一般透彻。
他目光如胶一般黏在我身上,长睫忽闪,分外勾人。
我不知道往哪看,做贼心虚般挠挠头,眼神飘忽不定,轻咳了一声清清嗓子:你来干什么?
你生我的气了。他喃喃开口,眉梢眼角都带着淡淡的绯红。
我挑眉:好笑,我为什么生你的气?
我隐瞒了一些事情。他忽然冲着我轻笑一下,让我的心漏了一拍,我没有告诉你,我妈之前欠了很多钱,现在她要死了,债主都来要账,我无路可走,去地下打黑拳,刚才那个人是来拉拢我进入帮派的。
我妈这个人,什么正经事也不会,年轻时给各种人做小三,光是我见过她的姘头都有十几个,有钱了就买奢侈品,就赌钱抽烟喝酒,整日醉生梦死。
他垂下头,似是在继续回忆。
他说这些的时候都是在笑,却带着无法言说的哀伤。
我静静地听着。
我记不清她对我的好,只记得她每次喝多之后身上沾满了呕吐物的模样,只记得她赌钱输了发疯似的打我,只记得她为了自己的男朋友在冬天把我赶出去。
郁厌忽然抬眼,黑如寒潭的眼眸毫无光亮,仿佛要将人拽入潭底:她死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他。
他如落水狗一般站在门前,多往前一步都不敢。
郁厌每一句都在谴责他的母亲,却像是在悔恨痛苦他没有得到母爱就失去了她。
我在想,人设如此复杂的男主,他会不会也想要有个可以庇护他的港湾,会不会也想过人生困难重重不如一了百了?
好讨厌这样虐主角的剧情。
我一时分不清是同情还是心疼,只是想让他不再这样狼狈,不再这样悲伤。
我伸出手,自顾自地拉着他进了屋里的浴室。
趁着他没反应过来,给他围上浴巾,递给他吹风机:先把自己收拾好。
他站在镜子前,微微低头注视着我,声音很轻:大小姐,我惹您生气了,对吗?
他比我高了不少,即使他低下头,我也不得不抬起头看他。
他明明没什么表情,我却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拘谨和卑微。
对。我故意装作察觉不到他的情绪,傲慢地扬起下巴,放出狠话,吹干头发出来找我,我要狠狠地教训你。
说罢,我转身走回卧室。
吹风机的声音响起。
这半年郁厌都在我身边上学,晚上给我补习,时不时会出去探望母亲。
他出去打拳很有可能,估计是在补习之后偷偷溜出去的。
但是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为赵炎的老大。
我转念一想,或许他没骗我?
片刻,郁厌吹干头发走了出来,他唇色发白,脸色也发白,却不憔悴,反而像是易碎的琉璃彩玉,病弱而美丽,他垂下头,仍卑微地说:大小姐,只要你能消气,我做什么都可以。
郁厌,我很生气。我走到他面前,近距离仰头看他,认真说道,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求助?或许你觉得不好意思,可是这种事情不是自己能解决的,你不是无路可走,至少还有我,你可以找我。
我已经欠你很多了。
我恨铁不成钢地戳戳他的肩膀:以后还不就好了?以后你考上帝国学府,成为大人物,到时候再还债不就好了吗?现在你就是个高中生,难道你要去混黑道当老大吗?
郁厌摇摇头:不去。
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不要和他们那些人接触了,他们都不是好人,会把你带坏的。
好。郁厌很乖巧地点头。
他想了想,又说道:大小姐,你想让我成为好人吗?
什么叫成为好人?你难道不是好人吗?我再次恨铁不成钢地戳戳他的肩膀,你小子不要想东想西的,别逼我罚你。
他眸子微动,似是不信。
我想了半天,恶狠狠地说道:罚你一天不许吃饭!
话音刚落,他忽然将我拥在了怀里。
我感受到他温热的身体和有力的心跳。
大小姐,我会成为你想让我成为的人。
我心情复杂。
原著中的男主即使是深爱女主也不肯为了女主放弃自己的事业,甚至利用过女主,两个人虐恋情深,最后女主被人绑架威胁他,他也坚决地选择了在那一天上任总统,稳定民心。
他在接受全世界人的欢呼礼赞时,他的爱人在深海中溺亡。
而现在,他向我承诺会成为一个好人。
——
为了获得她的原谅,他再次骗了她。
狼狈凄惨加一点点虚假的谎言。
可他全然没有逗弄猎物的快感。
郁厌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能看到皮囊下纯洁而正直的灵魂。
她平和而温柔地注视着他,洗涤他不堪污秽的一面。
郁厌开始担忧,担忧谎言被拆穿,担忧她发现真相,担忧她的厌恶。
担忧会失去现有的一切。
郁厌自以为把控局面,可她靠近又靠近,微不可察地渗入他的生活,占用了他大把的时间,一次又一次地安抚他的情绪。
她不知不觉地超越了他认为可控的界线。
而他全然不知。
现在为时已晚,再想将她从自己的生活中剔除,如同剔骨削肉,如同剜心断肠。
她让他回来住,让华叔给他重新安排了一个房间。
他给赵炎打了一个电话。
赵炎瞬间接通,问道:老大,今天我表现怎么样?
以后你当不认识我,除非我主动联系你,所有人都不许找我联系我。
赵炎不可置信地问道:老大,那咱们的事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半途而废?
他撂下一句闭嘴便挂断了电话。
郁厌烦躁不安,面色阴沉,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愤怒。
他愤怒自己会畏惧害怕谎言被拆穿,而这份畏惧居然大过了对权力的渴望。
他凭借对权力金钱的欲望走到现在,却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止步不前。
你睡了吗?门外脆生生的声音响起,他瞬间起身前去开门,目光下意识地柔和下来:没睡。
她端着一杯黑乎乎的药:怕你感冒,给你。
郁厌没有犹豫,在她亮晶晶的眼神下一饮而尽。
本以为喝完了她就会离开,结果她掏出一根棒棒糖:给你。
他只在很小的时候吃过一次棒棒糖,一是因为他不喜甜,二是因为他小时候没钱买。
她撕开包装纸,塞到他手里:吃了药嘴苦,吃颗糖会好一点。
青苹果味的。她似乎不太习惯关心别人,略显别扭地移开了眼,我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还没等他回答,她自己先匆匆离开了:晚安,我走了。
又留他一个人站在门口看着棒棒糖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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