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被撤职了,你足智多谋,等以后立了功还不是能官复原职,男儿有泪不轻弹,别哭了!”
男儿……
沈长轩的话如同一记冷刀,狠狠地插进朝今岁的心里。
对,她如今是兄长容少城,也一辈子只能是容少城。
所以从一开始,她和燕雪衣之间就是一局死棋,可她却妄想走出一条生路。
朝今岁甩开沈长轩的手:“我的事,就不劳少将军费心了。”
说完,埋头离开。
深夜,营帐外。
朝今岁带着几个小兵巡夜。
她撤去军师职务后,成为巡视队的将领。
“你们两个去东边巡视,我去西边。”
“是!”
两个小兵领命离开,朝今岁提上长剑,举着火把,开始往西面巡视。
漆黑的暮色,头顶零散星光。
突然一阵大风,吹灭火把,偏偏这时,地面忽然塌陷——
“啊!”
朝今岁摔进一个坑内,右腿狠狠地撞上一个石头
缓了半天后,她才撑起身子,但试了很多次,右腿都疼得厉害,怎么也抬不起力气。
她只好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号弹。
这是燕雪衣给她的,他说,任何时候,只要发射这个信号弹,他都会来救她。
朝今岁拉响了信号弹,绚丽的火花在空中炸开,她默默祈祷希望燕雪衣能看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围丝毫没有动静。
夜空又下起了雨。
雨水很快浇湿了衣服,朝今岁冷的发抖,只好忍着剧痛,想办法爬出深坑。
这晚的夜很凉,燕雪衣始终没来。
天光微曦。
直到十指指甲尽断,朝今岁才裹着鲜血污垢爬出深坑。
而她还没来得及喜悦,就一眼见到了不远处,衣着一尘不染的白梦浅。
却见白梦浅灿然一笑,说出那句:“知涯说要给你一个教训,故意不来救你,但没想到你爬出这个深坑,竟需要一夜。”
挣扎间,发带被扯落,一头乌黑青丝,瞬间倾泻而下。众人愣住,空气陷入死寂般的沉静。不知何人打破沉默:“容军师竟是女子?”瞬间,周遭宛如炸开锅一般,众人议论纷纷。“容军师居然是女的?”...
朝今岁浑身发颤,她也不知道是疼还是冷。
燕雪衣……
她连开口喊这个名字的力气都没有。
白梦浅似乎早有预料,上前几步:“你女扮男装混进军营乃是欺君之罪,若不想万劫不复,最好听话早点离开。”
朝今岁心口又是一疼,燕雪衣竟然把这种私密的事情都告诉了白梦浅。
是他太爱白梦浅,还是……自己的死活根本不重要?
朝今岁浑浑噩噩的走回军营,掀开营帐便晕死了过去。
高热之下,她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
兄长护她而死,一向温柔的母亲视她如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