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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言祁景

凌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凌言和祁景青梅竹马,恋爱七年,今天,是他们的订婚宴。北岛酒店,凌言穿着精致的高定礼服,挽着祁景应酬着前来祝贺的宾客。不停有祁景的兄弟过来调侃两人。“订婚快乐啊,总算修成正果了。”“兜兜转转,没想到老祁还是栽在你身上。”“凌大小姐,还得是你,这么多年,祁景就是逃不过你这道白月光。”

主角:凌言祁景   更新:2023-04-11 07: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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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凌言祁景的其他类型小说《凌言祁景》,由网络作家“凌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凌言和祁景青梅竹马,恋爱七年,今天,是他们的订婚宴。北岛酒店,凌言穿着精致的高定礼服,挽着祁景应酬着前来祝贺的宾客。不停有祁景的兄弟过来调侃两人。“订婚快乐啊,总算修成正果了。”“兜兜转转,没想到老祁还是栽在你身上。”“凌大小姐,还得是你,这么多年,祁景就是逃不过你这道白月光。”

《凌言祁景》精彩片段

凌言和祁景青梅竹马,恋爱七年,今天,是他们的订婚宴。

北岛酒店,凌言穿着精致的高定礼服,挽着祁景应酬着前来祝贺的宾客。

不停有祁景的兄弟过来调侃两人。

“订婚快乐啊,总算修成正果了。”

“兜兜转转,没想到老祁还是栽在你身上。”

“凌大小姐,还得是你,这么多年,祁景就是逃不过你这道白月光。”

凌言温柔的笑笑,不由得看了一眼祁景,却正好撞上他看着手机,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神色。

她身子微僵,小心的问:“怎么了?”

祁景几乎是在一刹那按灭了手机,眼里的晦暗转瞬即逝,“没事。”

凌言没有再问,只是接下来的订婚流祁里,她愈发的感觉到祁景的心不在焉。

直到华灯初上,宾客们程续离开,凌言和祁景也回了房间。

卧室里,趁祁景进浴室洗澡时,凌言才偷偷拿出随身藏好的抗抑郁药吃了两粒。

刚要起身,却正好看到祁景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亮,她下意识垂眸看去,是他的助理发来的消息。

【祁总,江小姐没出事,请放心。】

看到“江小姐”三个字那一刹,凌言心跳仿佛停了一下。

她知道江小姐是谁。

江吟。

他的秘书。

也是自己和他分手出国这两年里,一直以女朋友身份陪在祁景身边的人。

各种各样的猜想浮上来,凌言打开了祁景的手机。

点开后,率先弹出来的是江吟的微信。

在下午两点的时候,她给祁景发了几条消息和一张图——

【阿景,还记得这里吗?这是你当初答应和我在一起之后,我们一起约会的第一个地方。】

【我知道今天是你和她的订婚宴,我本不该来打扰你的,可我真的不甘心。】

【阿景,你终究还是选择了那片白月光,可我这颗朱砂痣,又算什么呢?】

配图正是江吟晃着两条细腿,坐在桥上的照片,底下是汩汩江水。

凌言拿着手机愣在了原地,忽然想到他今天白天的心不在焉。

所以,他那是在担心江吟出事?

但很快,她又垂眸,压下心中的不安和涩意。



凌言坐在床上发呆,祁景却不知何时已经从浴室出来。

看见她手里拿着他的手机,他眼神一变,大步走来。

“谁让你随便动我的东西!”

凌言一滞,她从未从祁景口中听过如此冷漠的语气。

“抱歉,我只是看到有新消息……”

没等她说完,祁景已经抽走手机,看到助理发来的信息,凌言看见他舒了口气。

他快步离开卧室,再次拨通了助理的号码,仿佛一行文字还不够确定江吟的安全。

寂静的房间里,凌言怔在原地,心里有一股酸涩在肆意蔓延。

所以,在跟自己的订婚典礼上,他全程都在担心想着另一个女人吗?

这一晚,凌言睡的并不安稳。

一直在零零碎碎的做梦。

先是梦到十六七岁的祁景在月光下红着耳朵磕磕绊绊和她告白;又是梦到祁景亲密缠绵的抱着江吟亲吻;最后梦到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国外,大片大片的吃着抗抑郁的药片,咳得满手是血的样子。

最后,凌言一身是汗的从梦中醒来,才发现早已天光大亮。

身侧无人,祁景早就去公司上班了。

她红了眼眶,伸手摸了摸身侧,以前,祁景每天早上起床,都要吻着她的脸跟她说早安的,可自从她回来后,他一次都没有说过。

凌言收拾好床铺后便起了床,为了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她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把家里上上下下都打扫了一遍。

眼看着快到中午,她才走去厨房做了几道饭菜,装在保温盒里带去了祁氏集团。

集团内,到了他办公室凌言才知道知祁景在开会。

她不想打扰他,便打算坐在总裁办外面等他回来。

只是刚坐下没多久,凌言便看见一只细长的手臂伸在自己眼前,递来一杯水,“凌小姐,请喝水。”

她抬眸,看见一个五官娇小,眼神无辜,浑身一股弱柳扶风气质的女孩站在自己面前。

明明没见过面,但凌言就是那么肯定:“你是……江吟?”

“是我,凌小姐。”

凌言盯着她,忽然又问:“你昨天没事吧?”

江吟低着头,一副害怕的神情:“我没事,昨天只是去散散心而已,没想到祁总会派李总助去找我,对不起凌小姐,我没有想要打扰你们订婚。”

凌言愣了愣,刚要说话,身后又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祁景开完会回来,就看见江吟卑卑怯怯的站在凌言面前,他心头一紧,立刻走过去,将江吟护在身后,厉声对凌言道:“你来干什么?”

这样下意识保护江吟的姿态,让凌言瞬间僵住。

几秒后,她才从身后的袋子里拿出保温盒,静静道:“我做了点吃的,给你来送过来。”

祁景一怔,有些意外的看着那保温盒。

但凌言没再看他,留下保温盒后,便转身离开。

走出祁氏集团大门,她的脸色已经苍白,胃部更是隐隐传来一阵疼痛。

得抑郁症这几年,身体总是各种并发症来回折磨她,但凌言都已经习惯了。

可最让她心痛的,是祁景刚才的态度。

想着想着,她忽然开始猛烈的咳嗽,凌言赶紧拿手捂住嘴。

这时,一只手从身后拉住了她的手臂。

凌言回头,看到祁景跟了出来,他呼吸有些急促,显然跑得有些急,“对不起,我只是怕你听了一些风言风语,闹出误会,在公司闹大不好看。”

凌言心中苦笑。

祁景啊,可是你知不知道,你下意识的动作分明是怕她受到一点伤害。

半晌,她只问了一个问题:“祁景,你还爱我吗?”

祁景一怔,低眸回答:“爱。”

明明听到了想听的回答,凌言心里的涩意却没有半分消减,她挤出一抹笑,“那就好,回去上班吧。”

见凌言不像生气的样子,祁景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回了公司。

而身后,凌言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她摊开方才捂嘴的手。

展开一看,上面有着零星的鲜红血迹。



18岁的时候,凌言和祁景为了同考哪一所大学,曾起过争执。

凌言吵不过,又想让他听自己的,便抱着他的脖子耍赖,不停的问他。

你到底爱不爱我?

即便那时两人正在为了考大学的事吵架,可祁景还是会在她每一次耍赖问他的时候,不厌其烦且坚定的回答。

我爱你,言言。

18岁的祁景,在爱她这件事上,从没有犹豫过一秒。

可刚才的祁景,分明犹豫了,最可怕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凌言再也没去过祁景的公司,她刻意回避着有关江吟的一切。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没两天,江吟居然自己找上了她。

咖啡厅内,两人对坐,江吟看着她,跟她摊牌。

“凌小姐,我还爱祁总。”

凌言当然看的出来,没有回答。

江吟又道:“但我不会破坏你们的,我只想默默守护在他的身边,凌小姐,求你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

凌言觉得好笑。

她不是没听过江吟有多爱祁景。

祁景那群兄弟,早把江吟的事迹当笑话一样传给她听过。

这两年年,她无欲无求无名无分的跟在祁景身边,像秘书像跟班像佣人,也像情人。

不论受了多少嘲讽也不退缩,最后在某次酒局为了给祁景挡酒,喝了十几杯白酒,当晚就进了急救室。

祁景被她感动,才终于答应了她。

凌言紧了紧手,心里却有一抹刺痛。

不得不承认,她嫉妒江吟,嫉妒她在自己离开的这两年里,无孔不入的侵入祁景的生活。

她觉得自己像言情小说里拆散男女主的恶毒女配,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直到指甲嵌入掌心的刺痛感传来,凌言终于回过神。

“不好。”

“抱歉,爱情是自私的,我接受不了第三人的存在。”

凌言索性扮恶毒女配到底,拒绝完后,转身离开咖啡厅。

她没看到,在自己离开后,江吟卑怯的眼神渐渐转成了阴鸷。

第二天是周末,祁景难得在家休息,没有去公司。

想到自从那天在公司之后,他跟凌言之间总还是有些别扭,便让助理定了两张电影票。

给助理打完电话,他起身往卧室走去,刚推开卧室的门。

就看见凌言正慌张的往垃圾桶扔东西,祁景眯了眯眼,“你在干什么?”

凌言下意识将手藏到身后,“没什么……”

祁景自然不信,强硬的拽住她的手,却看见了一团带血的纸巾。

“你怎么了?”

凌言不自然的抽回手,下意识将咳血的事情隐瞒,“流鼻血而已,应该是上火,没多大事……”

祁景脸色铁青的看着她,“什么叫没多大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着他带着责怪的眼神,凌言忽然觉得鼻尖一酸,仿佛那个曾经的祁景回来了。

下一秒,祁景就已经拽着凌言便往外走,“跟我去医院检查。”

静安医院,凌言在祁景的陪伴下做了一大堆检查。

等结果的时候,两人安静的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祁景揽着凌言的肩,凌言亦依赖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如此温情的时刻,让她觉得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半晌,祁景叹了口气:“以后有事,不能瞒着我。”

凌言听话的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她去洗手间上厕所,接到了江吟的电话。

“凌小姐,我是江吟,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了……”

凌言直觉不对,立马道:“你怎么了?”

“为了成全你们,我选择割腕自杀,帮我和祁景,说句再见……”

凌言立刻愣住,对着电话喊道:“江吟?江吟?”

那头再没有了声音,凌言脚步凌乱的跑出洗手间,抓住祁景的衣角:“江吟,江吟她给我打电话,说她割腕了。”

她几乎是瞬间感觉到祁景的身体僵住了。

他骤然提高音量:“你说什么?”

下一秒,护士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对着他们大喊:“凌言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祁景仿佛没听到一般,甩开凌言的手,脚步慌乱的跑了出去。

凌言怔在原地,看着他飞速离开的背影,脸色更加苍白。

但她告诉自己——

江吟是自杀,自杀当然比陪她等报告重要。

不是江吟比她重要,不是。

她缓缓走过去从护士手中取走检查报告。

打开后,凌言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毫无血色。

偌大的两个字如一道定身咒将她钉在原地。

胃癌。



等凌言从自己检查的医院走到江吟被送进的医院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好在江吟割的不深,祁景又去的及时,没出什么大事。

凌言在护士站问到了病房,一步步走过去。

病房里,江吟小小的脸苍白无比,左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大而无辜的眼睛看着祁景,泫然若泣。

祁景声音极厉,可若仔细听,还能听出几分颤抖,“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想不开?”

江吟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我不想影响你们的感情,可是……”

她伸手紧紧抱住祁景的腰,“我真的好喜欢你,看着你们在一起,我真的受不了,阿景,你让我死吧。”

祁景紧蹙的眉不知何时松了开来,眉间的紧张化为无奈,从始到终没有推开她。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眼底的心疼溢于言表,“别说胡话,我不会让你死。”

凌言一直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病房里的两人,拿着检查报告的手攥的青白。

明明她才是祁景真正的未婚妻,此刻却无奈的发觉自己没有任何走进去打断他们两人的立场。

谁有立场责怪一个为了心爱之人甘愿牺牲生命的女孩。

在江吟委曲求全的衬托之下,她的任何举动都显得不合时宜。

凌言松开了手,将手里的检查报告塞进包里,默默地转身离开。

也许是害怕江吟又在医院想不开,祁景晚上也没有回家。

接到祁景电话的时候,她靠在洗手台上,又咳了很多血。

听到祁景说今晚不回来,要待在医院照顾江吟的时候,她声音很轻,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祁景仿佛也意识到自己对她的亏欠,后知后觉问道:“对了,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有问题吗?”

一天了,他终于想起问她检查结果的事。

那些痛苦,绝望,难过,已经全都平静了下来。

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出现,现在告诉他,又能改变些什么呢?只会多一个伤心的人罢了。

凌言看向洗手台上遍布的血迹,竭力让自己平静:“没问题,上火而已。”

祁景嗯了一声,说了一句让她好好休息,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了之后,房间陷入死一样的安静。

凌言怔愣的呆坐了半天,直到起身的时候,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第二天下午,祁景终于回了家。

一向洁癖的他,回来时下巴上竟然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眼底全是红血丝,足以证明江吟的事有多让他心焦。

凌言刚要问他有没有吃饭,下一秒,手腕就被紧紧攥住。

他冷冷地盯着她,声音也冷得吓人,“江吟自杀前,你见过她是吗?”

“你跟她说了什么?”



又是这种语气,这种下意识只想保护江吟的语气。

凌言心里一痛,如实回答:“她说想留在你身边守护你,我说,不行。”

凌言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

你没有做错。

江吟自杀是她自己的选择,跟你没关系。

可祁景瞬间发怒的眼神还是给了她致命一击,仿佛她说的是什么罪该万死的话,“她情绪本来就不稳定,你为什么还要刺激她!”

“那我该怎么办?答应她,让她留在你身边吗?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对于凌言的反问,祁景陡然怔住,凌言笑了,红着眼继续开口:“所以,是不是她以后用自杀威胁你跟我分手,你也会答应。”

祁景漆黑的眸子瞬间沉了下来。

“你够了!江吟自杀只是为了不影响我们,她从没有想过威胁我什么,凌言,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冷血了?”

如此直白的指责,让凌言怔在了原地。

她看着他,一时间竟觉得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眼前的人。

这还是祁景吗?

为了另一个女人,毫不留情的指责她冷血?

何况,如果江吟真的不想影响他们,又怎么会在割腕之后,非要给自己打那个电话?

凌言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抖,“祁景,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用未婚妻的身份,来提醒他应该站在自己这边,已经让凌言觉得自己够可怜了。

可看到祁景听到未婚妻三个字后的不耐,更让她彻底心凉。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知道是我喜欢你,是我死皮赖脸求你你才会留下,凌言,不管是两年前对我还是现在对江吟,你做什么都是一意孤行,从来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的忍耐仿佛已经到了极限,将心里的话吼了出来。

凌言难以置信的站在原地,脸上早已毫无血色。

而这时,祁景又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大约是江吟又出了什么事,他脸色一变,匆匆转身离开。

客厅里,凌言痛苦地闭了闭眼,泪水缓缓从眼眶里流下。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祁景从来没有真正释怀两年前的事。

他一直在怪她。

怪她一声不吭的出国,然后消失了两年,又在他身边明明有了女朋友之后,不合时宜的回国,拆散了他和江吟。

可是祁景,分明是你选择我的啊。

这一晚,祁景又没有再回来。

甚至往后的半个月,他都没有再回来。

而这段时间,凌言的病却越来越严重,甚至有一次还晕倒在了家里。

如果不是她在晕倒之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打了120,恐怕她真的会直接死在家里。

她问了医生,医生说这个病发现得太晚了,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再加上恶化速度过快,她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医生建议她住院治疗,最终还是被凌言拒绝了。

事已至此,她不想剩下的时间都在医院里蹉跎。

再次见到祁景,是在一个月后。

祁景表姐的结婚宴,祁景派助理打电话给她,一起参加。



那晚,她穿着一件一字肩的小礼服,站在门口等着祁景。

祁景在酒店外看到她的时候,脸色不由得微沉,不过几天没见而已,她什么时候虚弱成这样了?

“你不舒服?”

他目光冰冷,凌言眼神躲闪的没有看他,“不是,就是穿的太少,有点冷。”

祁景没再说什么,牵着她一同进入了宴会厅。

婚宴开始后,凌言一进去,便看到祁景的表哥祁晟也在。

祁景显然也看到了,抓着凌言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祁晟曾经也喜欢过凌言,两兄弟为了争她,还差点因此打过一架。

看见他,凌言有些尴尬:“祁晟哥。”

祁景则冷冷地睨着他,祁晟看见自己这个如临大敌的表弟,觉得好笑。

他年少时的确喜欢过凌言,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怎么还能让这个表弟醋成这样。

“凌言,听说你跟阿景也快结婚了,恭喜。”

凌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谢谢,还没定日子呢。”

本来订婚后的第二个月是该举行婚礼的,可祁景最近一直为了江吟的事没回家,自然也将商讨婚事的这件事望到了九霄云外。

而她,还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天。

她还要说些什么,祁景却早已牵着她去跟别的亲戚打招呼。

他一副不能忍受她跟祁晟多说一句话的样子,自己却也没给她好脸色,大概还在为上次吵架的事生气。

没多久,祁景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凌言正好看过去,瞥见了江吟的名字。

她默默收回目光,假装没看见。

祁景很快松开她的手,说了句有事,便走出去接电话。

看着他的背影,凌言身体一阵发颤,祁晟过来,看见她颤抖的样子,关心道:“你怎么了?”

凌言白着脸摇头:“没事,有点冷而已。”

祁晟闻言,立马解开西装外套,刚要搭在凌言身上,身后就传来祁景冷冷地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他冷睨着两人,祁晟收回了手:“凌言好像不太舒服。”

说完,怕引起误会,他便离开了。

祁景这才看向她,发现她脸色的确有些白。

他立马将自己的外套搭在凌言身上,“不舒服为什么不跟我说?”

凌言垂眸,低声道:“你不是去接江吟的电话了吗。”

祁景一滞,下意识解释:“她只是跟我请假,想休息几天,没别的事。”

凌言并没有拆穿他,不想两人在她最后的时间下还怄气下去,她红着眼抓住他的衣角,“对不起,那天是我说得太过分了。”

仿佛没想到她会主动示弱,祁景声音顿了顿:“我也不好,那天太冲动了。”

说罢,两人再无话。

凌言心里微酸,从前相爱的时候,他们也曾无话不谈,只是如今,倒好像不知还能说什么。


宴会结束之后,祁景终于跟她一起回了家。

深夜,卧室里寂静无声,她和祁景背对背而卧,谁都没有说话。

但凌言知道他应是醒着的。

半晌,她开口:“明天我们去海边好吗?”

她不知道做什么才能让自己和他之间回到从前,只能做一些恋爱时曾做过的事,试图唤起他的回忆。

身侧的人没有立即回答,过了几秒,低沉的声音才传来。

“明天公司有会,可能没时间。”

凌言“噢”了一声,压下心里的失落。

又过了许久,她缓缓开口:“祁景,两年前的事,对不起,我……有苦衷。”

这一次,没有声音传来,身侧只有他平缓的呼吸声。

这是第一次,她想为自己解释些什么。

可阴差阳错般,祁景并没有听到。

仿佛连老天都在告诉她,无论她怎么努力,好像都和祁景回不到从前了。

这天,她整理房间的时候,从祁景衣柜里看见一条黑色的手织围巾。

很普通的用料,很蹩脚的手法。

一看就知道是哪个不会织围巾的小女孩亲手织的。

恰巧,凌言在刚回来时,也从祁景的兄弟们口中听说过,江吟追他的时候,最喜欢给他送各种各样亲手做的东西。

这条围巾,想必也是她送的。

他连江吟送的围巾都舍不得扔掉,小心翼翼的藏在衣柜里。

她又哪里来的底气,想让两人回到从前。

不知不觉,天气转凉,京北步入了今年的冬天。

凌言的身体越来越差,胃痛和头痛轮番折磨着她,让她每天都愈加虚弱。

可接近年关,祁景越来越忙了,忙到每天都没空跟凌言说几句话,更加无法发现她一天惨白过一天的脸。

但凌言却敏锐的发现了祁景的不对。

从上周开始,他似乎每天出去的更早,晚上也回来的早些了,而且每天时间都很固定。

凌言觉得不对劲,在某天祁景又早早醒来出门后,她也跟了出去。

外面居然正在下雪。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凌言自从生病后怕冷的厉害,将自己裹得厚厚的,打车跟在祁景的车身后。

她看到司机开车的方向并不是去祁氏集团,反而停在了一栋公寓大楼底下。

凌言坐在出租车里,远远的看见祁景下了车。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衬得人身材颀长,矜贵优雅。

下车后,祁景打了个电话,然后便靠在车旁等着。

白茫茫的雪地里,不一会儿便看到一个穿着白色棉衣的娇小身影从公寓里走了出来。

是江吟。

看见下雪,她似乎非常高兴,蹦蹦跳跳地接雪花,天真而美丽。

祁景则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她,眼里是凌言曾无比熟悉的柔情。

忽然,江吟不小心脚下一滑,祁景立刻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的腰,两人抱在了一起,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

漫天雪地下,江吟垫着脚,脸一下下朝祁景的唇靠近。

凌言再也看不下去,移开了目光,崩溃道:“师傅,往回开吧!”

车子掉头,她终于再也看不见那个画面。



“阿景阿景,下雪了,初雪要许愿,赶紧许愿!”

“言言,你对雪许愿不如对我许,我帮你实现愿望的速度比雪快。”

“哼!那我许愿你赶紧亲我一下。”

“不害臊……”

少年耳垂微红,一边斥她一边在她的唇上落下一枚清冷的吻。

凌言打了个激灵,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才看见自己的手正伸在外面,接到了几片冰凉的雪花。

她泪流满面,收回了手。

晚上,祁景回来时,又是跟前几天一样,准时准点。

他一进门,就看见凌言坐在餐桌前发呆,桌上是她做好的饭菜。

他扫了一眼,“我已经吃过了,你先吃吧。”

说完,他迈步往卧室走去。

凌言却叫住他,“是跟江吟一起吃的吗?”

祁景停住脚步,看向她。

凌言平静的回望过去:“你这几天,也一直在接送江吟上下班是吗?”

祁景眼神一沉,连音量也陡然高了几分,“你跟踪我?”

他最关注的居然是这个。

她看着他,“祁景,你是不是……”

祁景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不耐烦的打断:“我知道,你才是我的未婚妻,你不用一次次强调。”

凌言一滞,张了张嘴,终究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她只是想问,你是不是爱上江吟了。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态度太差,祁景按了按眉心,又道:“我接江吟是因为她一个人住,上周遇到一个流浪汉跟踪她,差点跟到家门口闯进去,她很害怕,求了我几次让我帮她,我才去的,你别误会。”

凌言下意识问:“她不能报警吗?”

祁景冷淡道:“没有造成实质伤害,警察不会管她,凌言,同为女生,你难道不能体会她的无助吗?”

凌言好像没办法再说别的话,再问下去,只怕又会让他觉得自己冷血。

江吟总是能有各种各样的正当理由,让祁景关注她,照顾她,而他也心甘情愿。

半晌,她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

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说:凌言,同为女生,你不能体会江吟的无助吗?

她能。

她当然能。

好像连祁景都忘了,在凌言17岁的时候,他也曾像如今保护江吟一样,做她的护花使者。

凌言长得漂亮,读高中时总是容易受到校外小混混的骚扰。

最过分的一次,那几个混混把她堵进小巷子里,逼凌言答应他们老大的表白。

那一天,是祁景及时赶到冲过来,为她跟几个混混打了一架。

他年少冲动,又从小学过跆拳道,打的那些人脸上鲜血直流,最后抱住怕得发抖的她,一下又一下的吻着她的眼睛,颤抖着道:“言言,别怕。”

之后,他就天天陪着她上学放学,跟了凌言整整一学期,让那些混混不敢再近身。

那一学期,她每天清晨,都能在楼下听到少年的叫喊。

“言言,你的骑士来了!”

那是17岁的祁景。

可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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