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我想她应是不愿入宫的,便与她说要跟她一起南下,与家里断了来往,再开间姐妹铺子,听说江南四季如春,如诗似画,从此我们游山玩水,悠闲自在相伴着生活。
而她却点着我的鼻尖,说我还未长大,说她没有不愿,只是不舍我,说要我承诺会作为沈家嫡女,平安懂事地长大。
对那时爹不疼娘不爱的我而言,沈清秋就是我的天,她说的话就是我的“圣旨”,自然清脆地应了下来。
我信守承诺,十二学琴棋书画,十三学焚香点茶,待到及笄之年,京城已无人不知,沈家嫡女沈清袅,花容月貌、才情绝代。
也是那年,发生了改变我一生命运的事。
及笄那天,已是我跟沈清秋失去联系的第五个月整,即便如此,我也倔强地带着丝期待,期待着她能突然出现,或是仅送来封书信也好。
但我等来等去,直到第二天午时,才等来宫里的宦官传来旨意,说沈清秋在冷宫中去世,现将遗物送回来。
她的遗物,只有一支单颗珍珠的簪子,和数十封书信。
珠钗是她进宫前,我亲手为她戴上的。
书信,全部是她写给我的。
百来张纸上,她写着,一切都好,宫里都好,只是有些惦念我,愿我开心平安。
冷宫是什么,因为什么被罚,她一概没提。
可她散尽了身上值钱的物件,始终没有人愿意为一个早已失宠的修仪传信。
连一个婢女都没有的冷宫里,许是清苦慢慢抽空了她的心思。
最后一封信里,她写道:“袅袅,不知江南是否像你说的那般好?
待你及笄后,我们定要去看看。”
沈清秋终究没能等到我长大,便孤寂地死在了宫里。
我捏着信,哭得晕了醒醒了哭。
我们那懦弱无骨的爹,对官家既敬又畏,不敢追究她的死因,甚至连块白布都没挂,日子过得仿佛没有发生这件事一样。
我不敢问李谨彦将她葬在何处,只能在寝宫里偷设牌位,悄悄祭奠沈清秋—我那曾经温柔似玉,却一生逆来顺受的长姐。
0这日李谨彦实在是将我折腾得过于狠了些,腰间酸疼过了一夜还未散去。
第二日给皇后请安时,我端坐在圆凳上直觉得自己要晕倒。
皇后张雪瑶看出我的不适,便对我说如身体有恙可先行回殿里休息。
但宸妃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