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一定要置阿房于死地?”太子丹拿着剑,读准了离秋的脖子。
“她夺走了我丈夫一切的爱,我恨她!”离秋说。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杀了我吧!你以为我会怕吗?我的心早就死了!我从齐国嫁到燕国来,没有和你过一天夫妻的日子。你从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
“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杀了我吧!”
……
太子丹的手不停地抖动,最后他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剑。
“你走吧!回到你的母国,我们此生不复相见!”
他只留下这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离秋一个人站在原地,她是那样地孤独,那样地痛苦,那样地绝望。
一切都不是因为爱情,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政治利益,她也不会来的燕国。而现在她根本不受太子丹的待见,她哪里还有什么价值呢?
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离开。
这或许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千里之外的嬴政,很快就听说了阿房难产而死的消息。他不顾一切,带着一路人马就直奔燕国而去。
他的母亲十分生气,这样的太子实在是没有顾全大局,她的心中对嬴政的失望在积攒。
嬴政来到燕国之后,很快就找到了太子丹。
“燕丹,你带走了阿房,我本以为你会好好待她,却没有想到她如此年轻就命丧黄泉,你怎么对得起她?”嬴政问燕丹。
“那你呢?你又对得起她吗?你自己一个人离开了赵国,你又带她走吗?你知道你离开之后她居无定所吗?你的承诺你做到了吗?”燕丹回答。
……
嬴政回答不出燕丹的问题,他只知道,自己恨透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他要为阿房报仇。
很快,嬴政就找人查清了阿房的死因,燕王和王后本想有所隐瞒,可是嬴政的密探早已把这件事情调查得一清二楚。这一下子,燕国上下都不知如何是好。
齐国公主离秋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和太子丹决裂,回到了自己的娘家齐国。
这个时候嬴政要人,到哪里去找?更何况就算找到了又该怎么处置?总不可能为了一个阿房就杀掉一个公主。
秦国日益强大,而燕国却只是北方小国,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本就没有多余的物质资源,所以他们多年来一直畏惧战争。嬴政作为秦国的太子,同时也是秦国未来的王,燕国王室根本不敢得罪,只能好好地赔罪。
嬴政在燕国只是进行了短暂的停留,随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了秦国。谁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正在酝酿一个计划:他恨透了太子丹,他要让燕丹付出惨痛的代价。
或许恨对他来说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嬴政对燕丹也充满了嫉妒。他嫉妒燕丹娶了阿房做他的侍妾,这是他最爱的人,在嬴政眼里,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可以占有阿房。
嬴政的一举一动,他的太子妃芈若都看在眼里,她并没有阻止嬴政做的一切,毕竟她没有必要吃一个死人的醋。
倘若阿房没有死,那么她就是芈若最大的威胁。可是她现在死了,芈若也松了一口气。她想,时间一长,嬴政很快就会忘了阿房。
嬴政从燕国回到秦国没多久,嬴政的父亲赢异人驾崩,嬴政即很快位。
他的母亲成为了秦国最尊贵的女人——王太后,他的吕叔父也成为了了秦国的丞相,辅佐他治理国事。
嬴政即位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逼迫燕国交出太子丹,让他到秦国做人质。
燕国没有办法,只能同意,毕竟他们目前的国力实在有限,根本不可能和秦国对抗。
太子丹一路奔波,来到了千里之外的秦国。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会面对什么,他只知道秦王嬴政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和他一起,无忧无虑长大的少年。他此刻是一位天子,是一位要报复他的天子。
太子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在燕国是堂堂的太子,在秦国却活得像狗一样憋屈。
太子丹在秦国,每日都要清理马粪,更是有许多奴仆受人指使故意挑衅他,侮辱他。他所有的愤怒都咽了下去,因为燕丹知道自己此刻的处境。
“还以为你真的是燕国的太子呢?这儿可是秦国,你在这里,就是我们养的一条狗。既然是狗,就得像个狗的样子,来,趴在地上叫两声给爷听听!”燕丹在秦国,连最卑微的马奴也敢欺负他,他知道,这些一定是受嬴政指使。没有嬴政的同意,一个马奴怎敢这般猖狂。
第二日,燕丹的饭食是完全变质的食物,他顺手把饭食倒在了马槽里,自己又准备再去盛一碗。
“滚一边儿去!这儿哪有你吃的!”身旁的奴隶对他凶恶地说道。
“刚才我碗里的饭食已经馊臭不堪,无法下咽,只能再盛一碗!”燕丹解释。
“你就只配吃那样的饭食,想吃这碗饭啊,就给爷跪下,从胯下钻过去,爷就允许你吃饭!”奴隶挑衅地说。
此时,燕丹已经完全没有了耐心,他把桌子掀翻,和奴隶扭打在了一起。
这些日子的憋屈,侮辱,愤怒,全都汇聚在一起,他什么也顾不了,只想发泄自己的情绪。
可是,燕丹却形同丧家之犬,几个奴隶联手将他打得血流不止,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独自忍受。
这时,身旁的奴隶突然列队排开,原来是嬴政来了。
“嬴政,你为何这般粗暴地对待我?”太子丹问嬴政。
“你自己想想,我这是为何?”嬴政没有正面回答。
“我本以为我们曾经也算是朋友,你对我不止于此。但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这样卑鄙!”
……
嬴政没有再多喝太子丹说话,或许他认为眼前的燕丹根本就不配自己和他多说一句话。
他恨燕丹,恨他娶了自己最爱的女人,恨他没有保护好她,让他们今生今世都无法再相见。
嬴政的内心是纠结的,也是复杂的。
他痛恨后宫那些勾心斗角的女人们,她们怎么能和那个善良的阿房比?他也痛恨自己的母亲,他痛恨母亲对他的控制,痛恨母亲对父亲的不忠。
所有的一切他都懂,他知道赵姬和吕不韦的关系,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可是,他还有什么办法?他的实力要扳倒吕不韦,还明显不够。更何况,他刚继承王位,还需要吕不韦来尽心尽力地辅佐。
这些事情他一件都不说,但是他从未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包括那个不忠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