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初吸了一口气,问道,“怎么回事啊?”
叶从安是陆岁年的发小,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两人关系不好也不坏。
“能怎么回事,喝多了呗。倒是你俩怎么回事?他从你那儿出来就过来和我喝酒了。”
叶从安的声音里也带着些酒意,“总之,你赶紧过来接人。”
季初初沉默了几秒,说道,“就让他在你那儿休息不行么?”
“不行。我不方便。”叶从安一秒都没犹豫就拒绝了,“我约了人。”
“怎么就不行,什么人还能比你发小重要?”季初初据理力争。
叶从安停顿了两秒,说道,“我约了炮。你得理解,你哥是个成年人了。”
“……”季初初沉默片刻,“你家那么大。”
“……”叶从安也沉默了几秒,“我动静大。”
季初初:“那你叫金标……”
她话还没说完,叶从安就有些不耐烦了,“我给丢路边去算了,陆岁年好歹也是个人物,我相信有的是人愿意拯救酒醉的陆岁年。”
叶从安还补了一句,“你俩的结婚证照才曝出来,他就醉酒被捡尸,明天头条可就热闹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季初初看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屏幕,叹了一口气。
叶从安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主儿。所以季初初拨了个号码给金标,但没人接。
可能因为今天照片曝出来的事儿,金标和程醉一样都有得忙。程醉刚才就稍微醒酒了点就着急忙慌地回公司忙活去了,金标应该也差不多。
季初初只能走去衣帽间换了衣服出门去。
半小时后,她才吭哧吭哧的到了叶从安居住的小区御景苑。
叶从安出来给她开门时有点无语。
叶从安:“你车呢?”
季初初:“在家。”
“所以你骑个电驴就出来了?”叶从安很是无语。
季初初:“电驴怎么了?我先前喝了点酒,开车担心酒驾。”
她以前也偶尔会骑电驴出门,特别不打眼,特别接地气,头盔一戴口罩一拉,根本不会有人多看她。
“他人呢?”季初初问道。
叶从安指了指里头。
进屋就看到沙发上睡着的男人,哪怕睡着了,那张脸也英俊得很不讲道理。
颀长的身形,身体陷在沙发椅背里,但一双大长腿似乎无处安放,踩在地上显得有些委屈,睡得很不舒服的样子。
“他都睡着了,要不……”季初初话还没说完,叶从安就摆了摆手,“赶紧带走,别耽误我正事儿。”
季初初心说什么时候约个炮还成了正事了?
她轻叹了口气,走上去轻轻拍了拍陆岁年的肩膀,“陆岁年,醒一醒。”
然后就看到那双隐隐透着灰蓝的深邃眸子,缓缓掀开了一道缝,眼神有些迷离。
“嗯?”陆岁年鼻子里哼出一个低低的鼻音。
本来这把嗓子就是公认的犯规,这会子更加犯规。
季初初说道,“还能走吗?回去了。”
陆岁年没说话,几秒钟之后,缓缓摇了摇头。
季初初叹了口气,“我扶你。”
叶从安连过来搭把手的意思都没有,看着季初初把陆岁年扶了出去。
叶从安才撇了撇唇,轻声嘀咕道,“阿年这家伙可真是臭不要脸啊。”
虽然是她把人扶出来的,但还好,陆岁年多少能走,重量没全压在她肩膀上,所以不是特别吃力。
比起吃力,比较让季初初不自在的,是陆岁年裹着酒气的呼吸,挟带着他本身的清冽气息,时不时地拂在她耳边。
让季初初有些心神不宁。
她有些后悔自己骑个电驴出来了,原本想着电驴低调,真要载着陆岁年出来,也不容易引人注目,毕竟谁也不会觉得陆影帝会坐电驴。
而且要是陆岁年嫌寒酸不愿坐,那正好她还省事了。
但她没考虑到,如果他真愿意坐,小电驴这种交通工具,载一个187公分身高腿长的男人……姿势是会比较尴尬的。
就像现在。
陆岁年两条弯着的长腿几乎就在她身侧,而季初初就像是坐在他腿间……被他从后面环抱着似的。
而且,只要稍微有点刹车,自己的背,就和他的身体紧贴在一起。
更何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多了,他的脑袋就搁在她肩膀上。
季初初能听到,也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季初初咬了咬嘴唇,默默用力扭电门,将电驴骑得更快一点。
一道灼热的呼吸就拂在耳边,随之而来的,还有略略喑哑的磁性男声,“你慢点,我头晕。”
但季初初没有因此减缓速度,她更加猛扭电门,车速简直快得要起飞了。
没多久就抵达了宿畔别墅区。
电驴在一个独栋独院的欧式三层小洋楼院子门前停了下来。
“到了。”季初初说。
“嗯。”陆岁年低低应了一声,下了车。
但季初初却没有什么下车的意思,陆岁年瞳眸微微眯着,看着她。
“那你好好休息,以后少喝点酒,我就先走了。”
陆岁年对她的话,似是不解。
他略略歪了歪头,“走?走去哪儿?”
“我回家。”季初初说道。
陆岁年眉头拧紧,锋利的眉毛英气逼人。
他拧眉时自带让人难以对视的压迫感,季初初索性垂头不看他,踢起脚撑就准备骑车离开。
却不料,原本应该是酒意上头行动迟缓的陆岁年,动作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一把就拔了她的车钥匙!
季初初:“!!?”
更出乎意料的事情还在后头。
“啊!”季初初嗓子里漏出一声惊叫来,身体已经腾空。
她手忙脚乱搂住陆岁年的脖子,惊疑不定看向他。
这男人……是真喝多了啊。
否则恐怕是绝对不会对她做出公主抱这种动作的。
季初初被丢在大床上。
身子陷进柔软的大床里,季初初想要撑起身子来,但陆岁年却颇具压迫感地压了上来,就撑在她身体上方。
灰蓝的瞳眸像是亟待狩猎的兽类。
“陆岁年,你!”季初初看着他深邃的瞳眸,心里有些没底,声音也就有些发虚,“你要做什么?”
陆岁年眼眸微眯地盯着她看了片刻,而后俯身凑了上来。
季初初浑身都绷紧了,察觉到他的气息落在耳边,说道,“你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