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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纯属虚构,请勿当真】“攸陵游,我不想当王妃。”攸陵游闻言立即褪下朝服给她:“那当王爷。”夜十七提着手里的朝服不知作何感想:“让我当社畜就是你对我的爱?!”神秘组织胆小鬼夜十七意外穿越到大邶王朝定国公嫡女夜繁缕身上,因害怕暴露竟是连夜带着银子跑路,逐渐在乡野间小有名气,没想到半路救了个攸陵游,反手被地狱门杀手追着宰,好好的休闲日子竟是只能说拜拜!而眼前的堂姐,分明是杀人凶手,为何又对自己疼爱有加?京城几个不长眼的女子屡次三番招惹她,夜十七怒道:“我不治你,不是我不会治,而是我不想治!”【致:我这无用又如黄金般的岁月——羊毛毡】
主角:夜十七,攸陵游 更新:2023-03-16 03: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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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夜十七,攸陵游的其他类型小说《佛系毒妃夜十七》,由网络作家“羊毛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内容纯属虚构,请勿当真】“攸陵游,我不想当王妃。”攸陵游闻言立即褪下朝服给她:“那当王爷。”夜十七提着手里的朝服不知作何感想:“让我当社畜就是你对我的爱?!”神秘组织胆小鬼夜十七意外穿越到大邶王朝定国公嫡女夜繁缕身上,因害怕暴露竟是连夜带着银子跑路,逐渐在乡野间小有名气,没想到半路救了个攸陵游,反手被地狱门杀手追着宰,好好的休闲日子竟是只能说拜拜!而眼前的堂姐,分明是杀人凶手,为何又对自己疼爱有加?京城几个不长眼的女子屡次三番招惹她,夜十七怒道:“我不治你,不是我不会治,而是我不想治!”【致:我这无用又如黄金般的岁月——羊毛毡】
“那我明日再来看看!”与茯苓村的李大娘道别之后,夜十七回到自己家徒四壁的小竹屋。
她本身为神秘组织外号胆小鬼的夜十七,三年前任务出了意外,醒来就成了这大邶王朝定国公府的大小姐夜繁缕。
俗话说三年练胆,五年实践,原主本被寄在大伯家跟着跑商练练胆,没想到被这大伯母一家钻空子祸害了,横死家中。
虽说心中愧对原主老爹老娘,但此毒凶险,蜗居在定国公府只会陷入窘境,她夜十七只好冒着功德负数的风险,留下字条约定三年后回府卷钱跑路,而这三年,她以此身毒血,淬炼出了百毒不侵的体质。
院外篱笆倒伏,看来今晚有人造访,但绝不可能是先前行动没处理干净。她警惕地推门进屋,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地上躺着的面具男意识游离,浑身脏污,甚至还有些叶子粘在身上,手中紧紧握着一块色泽极佳的玉佩。
夜十七费力将这个男人摆好体位,在他身下铺了条毯子,止了血便不管了。以经验来谈,此事是没完没了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先溜为敬!
夜十七正要起身,忽然听闻屋外有所动静,便躲进隔间暗中观察着。
外边来的人做贼似的跳窗而入,见地上男人倒在一处,便拔刀要结果他罪恶的一生,忽然夜十七现身向那人踹去,一把细小的粉末夹杂着银针飞向那歹人,他连连回身挥刀格挡,面罩下滑露出了个鹰钩鼻,狠厉地目光扎上夜十七,那大刀泛着寒光向她的脖子上砍去。
“争!”
夜十七袖口滑出一柄短剑接下这一刀,却被震得手臂发麻,那人手上动作不停,刀刀裹挟着杀气直逼要害:“老娘没有惹任何人,请阁下滚出去!”
我佛慈悲我佛慈悲我佛慈悲!
夜十七心中祷告着,眼中闪过寒芒,忽的从原地消失,又出现在那人身后利落一剑,刺穿了活蹦乱跳的心脏。
夜十七将剑刃夹在手肘擦了擦,嘴里念念有词:“我佛保佑我佛保佑…”全然不知地上的男人动了动。
“死沉!”将那暴毙的歹人拖走,与这男人排排放,她累得捶了几下背,视线忽然对上了那双暗眸,她吓得后退了几步,连拍胸脯:“吓死我了!醒了?醒了赶紧滚!”
攸陵游看着这慈悲为怀的女人缄默不语。
“我不管你是谁,你这伤我处理过了,死不了,明儿自个滚出山找人治去,别死我家门口败坏名声。“
夜十七见男人不说话,便懒得理他而转身进隔间,开始捣鼓明日准备接生的药材。
“能否让我,暂时恢复行动?必有重谢!”攸陵游强撑起身子,身上不知哪来的杂草,他便随手薅了下来。
“方法当然有,不过…”
从隔间走出的女人正好瞧见这一幕,顿时怒从心起:“…你弄坏了我的苗子?!你可知这茯苓村药材稀少,他们就仰仗我这三分药田!”
她跑去后院,果真见自己心爱的苗圃被糟蹋的一根不剩,顿时气血逆流,咬牙切齿地阴阳怪气他:“瞧您这装扮,京城来的爷吧?小女子的损失您不会赔不起吧?“
“…家有急事,送我回去,许你一世荣华。”攸陵游认栽,他身上还有重要的情报,若是在此处继续待下去,恐怕会连累整个村,包括这个女人:“姑娘,拜托你了!”
夜十七冷笑:“可以啊,不过…得加钱!”不把他讹得倾家荡产,她就不姓夜!
这女人焉坏,这便是攸陵游对她的第二印象,倒是有趣:“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想带人抄家?”夜十七冷哼,将药材尽数收进自制手提箱中
攸陵游这才注意到,这里实在空旷,仅一张卧榻,一张桌子四把椅子,衣柜储物柜各一,储物间一处,茯苓村靠近北部且地势低洼夜间盛行山风,刚入秋就凉了,更别说这两天阴沉沉的,说不定赶明儿就下雪:“你…空有医术竟穷得家徒四壁?”
夜十七翻了翻白眼,将他拽了起来:“京城来的爷,身边一个侍卫都没有倒是稀奇!”她喘着粗气,点上蜡烛重新打量起这人。
一身黑色劲装,烛光照下竟然没有任何反光,看不出是什么稀奇材质,长靴沾了些泥土,看得出他一路艰辛狼狈,就连面具后英气逼人的双眼都带上了些疲惫。
“…你到底是谁,你的衣服很奇特,在哪买的?”
她没见过这种布料,且原主也没见过,堂堂定国公府,战功赫赫,赏赐万千,如果连夜繁缕都没见过,到底谁才能穿得起这玩意?
“噗!”攸陵游压不住体内的伤情,刚开口便喷出了一口血:“…我…”
“喂!你…”夜十七从袖口抽出短刀,从后背将他的上衣撕了个对半,果真,攸陵游背后爬满了如蛛网般的紫色线条,那些线条与大大小小的伤痕交织一处,十分可怖。
她微微蹙眉,二话不说施针压下毒性,见攸陵游面色惨白,又拿出两粒血色的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妈的,你到底是谁!”
此毒由地狱门门主亲自炼出,世上解药也仅仅他手中才有,而她有幸领教过几次门主的心狠手辣,他根本不可能交出解药。
“…我是…”
“闭嘴,别影响我!烦死了。”
“……”攸陵游吐出一口浊气,随着夜十七的动作,自己的肢体逐渐恢复知觉,内力也恢复了循环,只是伤得太重,恐怕回了京,帝后不会再放他走了。
“呦呵,绝望了这就?”地狱门的职业杀手,太长时间没回应,地狱门的人必然会派人杀回来,待她施好针,他们也该来了。
幸亏当时挑了个山丘,干啥都不会影响到村民。
“你先走吧,今夜不安宁,保命要紧。”攸陵游拿的东西,足以让地狱门倾巢而出,不惜一切代价围剿他。
“这位公子,你奶奶的到底干了什么,我悬壶济世几年,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上一个中这个毒的,坟头草都两米高了,你他妈到底拿了地狱门什么东西?”
夜十七净了净手,将他的上半身裹得整整齐齐,只是攸陵游凌乱的高马尾十分碍眼:“…你等着。”
她从抽屉中掏出梳子,虎视眈眈的盯着那头黑发。
今夜无月,鸟儿趁着夜色盘旋在高空,几位蒙面人远远观察着山丘上的竹屋。
“确定了么?”为首的人,冷漠的望着竹屋的方向,凤眸微眯:“一定要拿回来。”
“确定了,竹屋内只有一个女人,大邶凌王身中剧毒,成不了气候。”
那人余光扫了眼周围,只留下了一句:“别碰那个女人。”便消失了。
徒留几人面面相觑,不杀能咋滴,留着过年吗?
“反正,把东西抢回来就是了,走!”几人遁入黑夜,快速接近竹屋。
“…你…你怎能…”攸陵游捏着拳头,他衣衫不整与一女子共处一室也就罢了,这医女竟趁着他行动不便给他梳了头!
“老古董。”夜十七不甚在意地白了他一眼,不良的凑上前去哂笑:“哎呦这位小公子啊,你脸红了呀!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该死…”攸陵游僵硬地坐在一旁,竟然被她看得局促不安:“有人!”
夜十七按下正要起身的男人,回身将破门而入的蒙面人踹了出去:“这个门,值27个铜板!”
被踹出去的人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那蒙面纱滑落,夜十七趁机看清了他的脸。
竟是地狱门天级杀手,排在她身后的18【猎鹰】。
她心中冷笑,看在先前猎鹰帮过他几次的份上,下手重些免除痛苦吧!
夜十七手袖一挥,几支手里剑破空而去,猎鹰踏风而起,将其余的手里剑弹了回来。
借着这点功夫,夜十七暗中使毒,暗香萦绕着,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忍不住多吸了几口,当场七窍流血而死。
唯独猎鹰屏息凝气,逃过死劫。
“大哥,憋到死都没用的。”神出鬼没地夜十七,轻轻拍了拍猎鹰的肩膀,一记手刀便将他击晕了。
毒药麻痹了猎鹰的大脑,令其反应缓慢,夜十七将他倒吊在树上吹冷风。
“不杀了他?”攸陵游接过夜十七丢来的瓷瓶,便在手中把玩了起来。
她跳过了这个问题,指着那些尸体道:“不吃啊,那就跟他们埋一块吧。”
攸陵游未回话,将瓷瓶里的药丸塞进嘴里,便倚在屋边小树下仰望着在枝头晃荡的猎鹰。
夜十七又找了些药材泡在水中,提起箱子便往茯苓村走。
“经过一番波折,你终于想要逃命了么?”
“逃跑不丢人,要滚你先请,我要去接生。”
天将亮未亮,以她的脚程,茯苓村民醒来劳作时正好到达,不会打扰到村民:“我夜十七定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才遇见你!”
“…你叫夜十七?”攸陵游抿着唇,忽然叫住她:“且慢,我随你一同前去。”
天虽蒙蒙亮,可保不齐路上还有埋伏,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若是数量一多,功夫再高也应付不来。
“你穿成这样…算了,随你,我佛慈悲为怀,会保你别死路上。”她随手丢去一件黑斗篷,遮掩上半身正好。
茯苓村乃贫瘠之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就罢了,四周环山,妥妥的盆地,兴许几万年前被水淹过,才留了些小溪小湖。
可这些水源与村庄都有些距离,最近的都已经是竹林之外,打水十分麻烦。
攸陵游跟着她一穿行在低矮的泥瓦房之间,诺大的村子里竟还是没有一条水渠,一路上所见之人不是老弱就是妇孺,难道是工部的人进不来么?
“男人都出去打工了,茯苓村留不住高飞的人。“看出他四处打量,夜十七好心解答,见李大娘提桶走来,便接过那桶水:“十七来歇歇脚,这位…又是十七捡回来的吗?”
“是啊,惹来不小麻烦。”夜十七头也不回的走向猪圈,也不管他听没听见,只说着:“内位爷想去哪去哪,人长了个脑子,应该知道回来,还有别乱吹风。”
她再次确认周围环境安全,地上铺的草垫干净整洁,母猪也被擦拭的白亮,一切准备就绪,夜十七走进猪圈开始三年来炉火纯青的操作。
攸陵游观察着茯苓村,终见一户晾着字画的屋子便走了过去,那屋内住着的正是除夜十七之外,唯一一位腹中有墨的林老秀才。
墨香萦绕,老秀才入神的模样让人忘却这破得漏风的矮房,风声与落笔声夹杂一处,竟有宁神之效,攸陵游靠着墙闭目养神至老秀才停笔:“爷又回来了?”
“嗯,出去时的迷阵不是已经破了么?”他捻着腰间玉佩,扫了眼桌上苍劲有力的出入平安,便问道:“谁又离了这茯苓村?”
“迷阵虽破,可山中无路,林中虽无猛兽,也能活活困死一个人,更别说满地都是不知名的菌子。”
林老秀才避开那出入平安的话题,那不是攸陵游想听的,便主动提起夜十七:“爷见到十七了吧?十七医术高明,聪明伶俐且温柔体贴,村里人都很喜欢她。”
“她是什么来历?”攸陵游扯了扯嘴角,医术的确高明,至于聪明伶俐与温柔体贴,可能只具有微量的体贴。
林老秀才接着道:“十七她三年前独自漂泊道到此,正好李大娘家的小四染了风寒,高热不退,十七便出手救了这孩子,自那以后,劈柴挑水啊,人畜发病啊,十七都当仁不让的。”
攸陵游沉思了一会,忽然问道:“你认为,她是何方神圣?”
“十七啊,举止投足间都有不可比拟的贵气,或许曾是名门家的小姐。”林老秀才捋了捋胡子,心中有了些考量。
“你应该记得,京城有一个夜家。”
攸陵游话锋一转:“她若不止救过一次外人,其他人是谁?”
“林叔!”夜十七站在门,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挥了挥手中的纸:“林叔?”她蹙眉看向那男人:“你怎么跑到这来了,别吓到我叔。”
林老秀才捋了捋胡子:“十七啊,这位爷来问问村里的情况,倒是你,手中这沓是做什么的?”
她将纸递给老秀才:“这个是母猪产后护理的注意事项,还有些常见病的预防和治疗,待会我给您详细讲讲,以后就拜托你了。”
“十七要离开了?”林老秀才慈祥的理了理她的碎发有些不舍:“你这么优秀,出去后可要提防有心之人啊…”
他们缓慢的走回李大娘家,街坊听闻十七要离去,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前来。
“叔,和人一样,母猪生完之后身体虚弱,就要熬些汤药,待产完两个时辰之后喂它喝下去。”
夜十七拿出第一张纸,林老秀才仔细一看,果真是一张完整易懂的方子:“熬成粥就可以了?”
“对,然后呢,小猪的身体不是很好,要注意环境卫生…”她仔细地讲着,掐着点儿走进隔间,原本温和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夜十七没好气的走出来:“大!娘!”她指着角落里五彩斑斓的蘑菇,无可奈何地说着:“先不说之前提了多少次室内不能种菌子,这些菌子不仅病了,且是有毒的!”
“哎呦我的大娘啊,你家出去了一个,也还有三小孩吧?这要是吃了谁救去啊?我学着神仙飞回来救吗?”
夜十七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李大娘窘迫地攥着衣角,小声地解释:“十七丫头啊,这天凉了,你老是穿这么两件儿也不想添添,大娘就想种些给你补补,没想到是有毒的…”
夜十七瞧着那殷切的目光,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林老秀才只好解释道:“老李家的,十七这孩子可吃不得菌子,她一吃啊准没好事!你的好意,十七也领了,就别纠结了啊。”
“得,乡亲们!菌子长得好看的,奇形怪状的,都不能吃,它都努力长成这样了你还吃!”
她边摇头边拿出笔开始写如何辨别蘑菇的毒性:“实在不行的就撕开,汁水儿浓稠的还会变色的一律不吃,没煮熟的也不吃!
这里还有几张解毒方,都在林叔那,关键时刻能救命的。”
“还有,大家伙都不想让肺变成蘑菇吧?不想的话就不要在家里种蘑菇!”夜十七揉了揉晴明穴,忍着恶心端走那盆五彩斑斓的菌子。
:“看看,白的变黄的,能吃也是苦的。”她忍着发痒的鼻子,拔下发簪拨开土壤,果然夹杂着白白的点:“都是虫卵,这要长出来,大家伙儿可得跟蚊虫睡一屋!”
“十七,先放下!”林老秀才抢走那盆菌子,细看夜十七的手许多红疹。
“没事的叔。”她满不在乎地搓了搓,向攸陵游伸手:“这位爷,该结账了。”掐着时辰算,走回去正好开始煎药,煎好后,行李也收拾好了。
攸陵游眼睛不眨地拿出一沓银票与那玉佩:“八千两,先凑合用着。”
“林叔拿着。”夜十七只拿了玉佩,又自己拿出来些积蓄,:“林叔,这些先给村里的孩子提一提生活质量,剩下的再另想办法。”
攸陵游哼出个鼻音:“还算识货。”这玉佩可是玉箫钱庄的信物,拿了这个,这夜十七拿多少可都是记在他凌王府的账上。
“怎么,心疼了?这莫不是传家宝?”夜十七发出几声冷笑,她可是要好好的敲他一笔,这样怎么行!
夜十七如同开屏的孔雀,甩着手中的玉佩往外走,村民跟在后面有些不舍,十七是茯苓村最暖和的大棉袄:“十七丫头,一路顺风。”
“十七!十七姐姐再见!”
“不要再屋里乱种东西了!我一定会回来的!”
夜十七恍惚地望着山丘下的小村落,三年时光虽说清贫,却也快乐自在,从今天起她就要对自己的理想生活说拜拜了:“你家在哪。”
“夜小姐想做什么?”攸陵游叼草,眺望着茯苓村,地狱门的人是追着他来的,只要他离开,夜十七并不会有什么麻烦。
“京城爷,”夜十七不怀好意的扫视着他,这男人或许…比前面的那几个有用的多!
:“小女子这诊金,可不止八千两,再加上那田中的药苗,您不会想赊账吧?”
攸陵游扯了扯嘴角,余光打量着夜十七,未施粉黛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长发干净利落地盘在后脑,五官柔和,倒是有些眼熟:“不会。”
夜十七闻言,笑吟吟的拿起泡好的药材,十分熟练地熬药。
莫约半个时辰,这药香味便伴随着苦味出来了。
夜十七微笑着将那药汤摆在他面前,态度坚决地指着门口:“喝完,然后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娇悍。”攸陵游注视着那碗黑褐色的药汁儿,没有任何动作。
“哈?京城爷不会吃不得苦味吧?还真是稀奇呢!”夜十七哼笑,懒得理他,反正伤不致死,她是要溜之大吉了,这哥们跟她没关系了。
当然,前提是没人知道自己接触过他。她看向手中的玉佩,还真是块烫手山芋:“京城爷,您贵姓啊?方便小女子讨债的时候找人。”
攸陵游嘴角微勾,却是答非所问:“玉箫钱庄,若是不在便去雁门客栈。”
夜繁缕拧眉远离了他,暂且不论这死男人存心捉弄她,玉箫钱庄是皇家的,雁门客栈则是大邶最大的杀手组织飞雪阁的接头点。她进去可是不给加班费的!
“你存心坑我?”
“没有,只是这两处是我容身之所。”攸陵游信口胡掐,咬牙将那汤汁儿一饮而尽。
没想到这药汁儿苦得他头皮一紧,嘴里不停地泛酸,一时间难以下咽,这简直就是他这辈子吃的最难吃的药!
夜十七见他表情变幻莫测,当即笑出声:“谁让你弄坏我的苗圃!哈哈哈哈哈哈!”
攸陵游咬牙切齿,这苦药汁一刺激,他倒是想起来了。
三年前定国公府的大小姐离家出走,闹得满城风雨,定国公与安国公联手将京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而这夜十七正好三年前独自漂泊至此。
年龄相仿,时间也极为接近…他在心中将夜十七与夜静松对比了一番,果真有五分相似。
他想起夜静松走投无路而颁布的通缉令:
【找到爱女者,许黄金千两,一处城北宅邸】
攸陵游藏在面具下的嘴唇勾出了个新弧度,祁连应当也到黎城了,届时只需一眼便能定真假,若是真的…定国公的黄金千两,正好兑现他许诺的家财万贯。
“夜小姐,来日再见。”
“告辞告辞,再也不见!”夜十七躲进屋内,待攸陵游走远后,光速往反方向跑,生怕那男人回头逮她。
她快速在林间穿梭着,只要翻过远处的大山,她便能到达黎城,到了之后,只需要进宁记茶楼,就有人送她回家。
夜十七忽的心头一酸,也不知道原主的父母现在如何了,还有定国公府的舅舅和表哥,原主的记忆中,这些人都待她极好,偏生这丫头是个胆小怯事的,称之虎门犬女不为过。
不过…那男人到底拿了什么东西…虽说地狱门无人知晓她的容貌,可万一地狱门顺藤摸瓜,查到了她的身份,恐怕会连累定国公府和安国公府。
夜十七低咒了一声,加快了脚步往黎城赶去。
夜十七再次远望着藏匿在山间的小村落,心中只道:此心安处是吾乡,便鞠了个躬。
正要离去时,周围忽然出现三个黑衣人包围着她,夜十七猛然吓了一跳,愣了一瞬才仔细打量起来,
这功夫路数…是定国公府的人?!
正疑虑时,那模样可人的领头女子,似乎怕吓到她,将武器藏在身后:“属下金秋见过大小姐,请大小姐与属下回京。”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夜十七脑中蹦出那个男人,穿着神秘,举止矜贵,难道真是京城来的爷?他去的信?可他又怎么知道?
“大小姐,您还好吗?”习武之人听力最是灵敏,金秋听那心脏跳动声愈发的快,便有些担心:“若是您身子不适,属下带您去看病。”
“不是,是你们吓到我了。”
夜十七蹙着眉,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香味,便随口问道:“你知道莲上一栀吗?”
她虽说淬炼得百毒不侵,可唯独这心,只要体内进了毒,便会心跳加速,这恐怕是毒药所用的药人血在作祟。
“老爷有莲上一栀,是早些年陛下的赏赐,小姐回京后,只要开口,即便是要星星,老爷夫人都要给您摘下来!”
金秋边走边说着,剩下两个身形相似的男暗卫则是一言不发的戒备着四周,夜十七脚下一顿,忽然踩了自己的裙摆飞扑出去:“金秋!”
金秋见状连忙护着她,让自己垫在下方,以免磕坏夜繁缕:“小姐!”
后面的男性暗卫的戳了戳同伴:“喂…夜宵…小姐是故意的诶…”
“?”被称为夜宵的暗卫板着脸:“小姐如此聪慧,一定有她的深意。”
夜十七隐晦的望向没入泥土的细针,来人能躲过她老娘的暗卫,又射偏了,说明压根没想杀人。
试探?那人想知道什么?
她起身拍了拍泥土:“对不起啊金秋,我这毛手毛脚的,害你给我当垫背…”
“承小姐抬爱,属下背着小姐吧,若是摔着了,老爷夫人可劲儿的心疼呢!”金秋俯下身,执意要背着她。
忽然夜宵拔出了剑:“夜宴,你去左边。”来人杀气太重,还未接近他们便察觉到了。
夜十七默默退了几步,若是原大小姐见到这场景,没有晕倒便是万幸:“金秋,先走!”
夜十七心知,来者一定是地狱门的,这些个阴魂不散的东西,把他们当成昨天那位爷了!
她暗自腹诽,垂着眸令金秋更加心疼,小姐这般柔弱,居然要面对这些:“夜宴,夜宵!拦住他们!”
绝对不可以让夜繁缕看到这些!小姐儿时,见到死去的兔子便高烧不退,整整两日国公府上下提心吊胆的,好在是熬过来,如今这见血的场面更是要不得。
“别打,先离开这里!”只要出了山便是黎城,光天化日之下这帮人还不敢造次,只是那男人到底是干了什么…竟引得地狱门围剿他一人。
夜宴立即在前方开路,三人扛着一人在山中疾行,别看着金秋天生圆脸,模样可爱,背着夜十七还能在山中稳健地行动着实给力。
很快,视野由树林遮蔽变得豁然开朗,一条官道直指黎城。
而另一边的攸陵游就没那么好运了,本就有伤在身的他,在林中四处躲避陇西人的暗器,那些树木凡中了暗器,要么发黑萎缩,散出阵阵腐臭,要么崩裂开来,毒汁四溅。
黎城中八街九陌,吆喝声不绝于耳,可夜繁缕对此没有太多兴趣。
到城门口时,她便离开了金秋的脊背,黎城与茯苓村的距离看似近,实则道路不通,每每进城必要翻山越岭。
一来一回不仅麻烦,还容易在山中迷路致死,久而久之便没人愿意管这小村落。
每当有个人要离开村子,林老秀才必会写上一幅【出入平安】祝福那人…
夜十七晃了晃脑袋,随手拿起街边的木簪子问道:“爹娘现在怎么样了?”
“自您离家以来,老爷的话越来越少,夫人也不爱出门,只偶尔一同去军营练兵,这几日听闻七爷回京才忙活起来。”
金秋见夜十七多看了几眼那木簪子,也不管成色如何,当即买了下来,临行前夫人有交代,只要小姐喜欢,不管是什么都带走。
夜十七看她大手笔模样,连忙制止:“金秋,你银子大风刮来的吗?别买了,我就随便瞅瞅!”
“您当年离开时,什么也没带,这几年一定吃了不少苦!这些东西都是您看了两眼以上的,您一定喜欢!”
“…好,就当造福黎城了…”
见夜十七实在心疼钱,金秋感动地补上一句:“小姐放心吧,这些摊子都是祁表少爷的人。”
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是吧!夜十七狠狠地噎了一下,看来整个黎城都是安国公府的视线范围:“你们此番前来,老爹知道吗?”
“老爷失望太多次了,夫人怕此行依旧寻不到人,便没敢提前说。”
金秋指了指一旁的宁记茶楼道:“小姐,您在茶楼歇息一会,夜宴给您找大夫来。”她没忘方才夜十七心跳加速的事情。
这毒其他大夫也没见过,况且只剩了一些残留,哪里需要其他大夫诊断?她张口便想拒绝,可夜宴一眨眼便没了影:“…好。”
那攸陵游暂时逃出陇西人的追杀后,一到这宁记茶楼便不停地灌茶,祁连折扇一合,心疼的抢走这壶云雾茶:“陵游,且不说喝了药不能喝茶,你这是水分被榨干了吗?跟水车一样灌个不停。”
“别管。”他伸手抢回茶壶,真是见了鬼了,那股子苦味怎么涮都涮不掉!她是把茯苓村所有的黄连都丢进去了么!
店小二又上了壶茶,小声的跟祁连说了什么,祁连的表情瞬间绽放开:“陵游啊,你爱怎么喝怎么喝,我先走了!”
他匆匆忙忙地转了出去,忽然间又回头问道:“我今日这身穿着,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滚滚滚。”攸陵游放下茶杯便开始思考,能让祁连这小子这么着急的人…他立即出门,拽了个店小二:“你家少爷呢?”
“七爷,少爷在大厅。”
不起眼的角落中,夜十七研究着菜单,她平日里也不喝茶,一时间也不知喝哪种,糕点倒是点了三四样。
她将金秋拽到座位上,那可爱的小姑娘吓得起身,又被拽了回去:“小姐!”
“让你坐着就是坐着!来研究研究哪种好喝。”夜十七将菜单丢给金秋,但…金秋也不喝茶,暗卫长期都在执行任务,有时能喝上热水就不错了。
金秋支支吾吾的指着西湖龙井:“小姐…属下平常总听那些大人说西湖龙井绝佳,要不…您试试?”
夜十七点点头,她也在现代小说中看过西湖龙井的大名,想来应该不错便圈上了,这菜单实在看不出花来,夜十七便开始发呆。
夜十七已经明白金秋是如何找到她的了。
上次村内缺了些药材,她出门走得急,忘记带幂篱遮蔽面容,进了黎城时,又察觉到有人跟踪,便想办法甩开了。
没想到还是让人摸清了来回路线,不愧是定国公府和安国公府的人。
距离她出村距今也才短短四天,金秋便出现了,她家这个后妈,不愧是定北女侯,果然雷厉风行。
没过一会,糕点便由一白衣男子端了上来,正想着哪有店小二穿白衣的夜十七,猛的抬头便愣住了。
“繁缕?怎的又走神了?”与三年前相比,五官被岁月打磨得更加温和的祁连招了招手,心想着莫不是自己吓到这个兔子似的表妹?
夜十七鼻子猛的一酸,连忙低头擦拭眼角,心里不停地给这具身体做建设。
冷静一点啊夜繁缕…又不是生离死别啊大姐!
:“咳…表…表哥…”
她这怯生模样,倒是极为贴合原主,祁连心中哀戚,果真是吓到她了,按照以往,吓到夜繁缕后,夜繁缕会三日不理那人,也不知现在是否依旧如此:“繁缕别怕…”
夜十七知道原主胆小,可看到祁连这般哄小孩模样…她真的…
“噗呲…表哥不必如此!三年了,繁缕见识了不少,不再是那般模样!”她骄傲的伸出双手,布满双手的老茧划痕默默诉说着她的丰功伟绩。
“你…受苦了繁缕,与表哥回家吧?”祁连紧捏着扇子,生怕夜十七拒绝,又道:“若是回去了,小姑母可要好好的准备全菇宴了!”
…全菇宴?!开什么国际玩笑!!夜繁缕是喜欢,可她对菌子过敏!
夜十七蹭的站了起来,委屈哭诉着:“表哥,实不相瞒,有次我在山间采蘑菇,误采了有毒的蘑菇,吃下之后便中了毒,至此只要碰了蘑菇便咳嗽发痒…”
祁连有些疑虑,但蘑菇种类繁多,毒症又千奇百怪,如此这般倒也合理,只是繁缕的确吃了好多苦…
恰逢夜宴扛着大夫回来,见到祁连便行了礼:“表少爷,小姐,大夫快来替我家小姐看看!”
见大夫来到,祁连亦是满脸担忧地腾了位置:“繁缕生病了为何绝口不提?可是怕麻烦表哥?”
“…不是,我很好,我只是…”
“她的确挺好,简直生龙活虎。”正当夜十七百口莫辩时,攸陵游顶着面具站在祁连身后。
夜十七立即改口:“对,我被气的,被他气的!”
大夫拧着眉,任他怎么把脉也没察觉到现在这人有何问题:“小姐并无大碍,只是曾经遭人暗算,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可不吗?”见祁连不知从何而来的笔墨纸砚,她立即制止道:“哥!哥!我能解决!这些小事不用叫家长!”
大夫捋了捋胡子,还了攸陵游一个清白:“既然是暗算,自然不是被气的。”
“繁缕!你曾遭人暗算!”祁连尽量放轻声音,尽量不吓到她:“繁缕,你从你大伯家失踪,没人知道你去哪了,对不对?”
“此前,姑父和小姑母并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更别提你被伤到了,你掉根头发家里人都心疼得不行,若是姑父和小姑母知道,他们必然追问不停,你先跟表哥说说吧?”
这哪是他受了委屈便不理人,生气了便吃蘑菇的表妹妹?定是三年来经历颇多才会如此内敛。
被小姑母知道,定是气的睡不着,势要掀了那歹人的棺材板!
“我真没事!”夜十七指着攸陵游:“他…咳,这位公子半死不活的时候繁缕还生龙活虎着呢!”
“当真?”祁连拧着眉,见夜十七不愿交代,只好将此事记在心上,另找时间询问:“你知道夜姑父他头发都白了一半么?繁缕休息一日便启程,好么?”
她心中一跳,脑中难以想象头发半白的便宜老爹:“其实可以现在出发…”
“你不可太过劳累…”他回头看向攸陵游:“陵游,你自己一个人能行吗?如此大规模的追杀,你…”
“沐乘风也该到京城了,本王先离去,你当小心那些人。”攸陵游眼光落在夜十七身上:“多谢夜十七小姐的救命之恩,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善哉善哉,我佛会保佑你一路平安的,国~姓~爷~”夜十七咬着牙,她没听错的话,自家表哥叫他陵游,京城陵字辈的只有七个王爷,末尾为游字的,便是凌王攸老七。
“夜小姐不必担心,本王不仅会见到明日的太阳,以后在京城,夜小姐与本王也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夜十七一副送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做出请的姿势:“请国姓爷速度快些,恕小女子不相送。”
“陵游!”祁连眸光微闪,追了出去:“陵游,你一个人太过危险!地狱门派出这么多人,你又身负重伤,你…”
攸陵游骑上千里马低头看着他:“阿连,他们是冲着本王来的,你妹妹不会有事。”
话未落音,他策马而去,心中想着那闭门不出许久的定国公听闻这消息,会不会恢复往日的模样?
“他果真一个人跑了?”夜十七紧抿薄唇,他们胆敢如此紧追不放大邶帝后最宠爱的王爷…她眉头抽了抽,猎鹰曾经说过,地狱门高层与陇西三王宜溪深颇有渊源,攸陵游恐怕身负重要军情。
夜十七的大脑快速转动着。
“一个人更危险也更快,不必担心,陵游他…应付得来。”祁连疲倦的闭上眼,今早他的人便拦截了两波地狱门的杀手,攸陵游这是直接捅了马蜂窝,幸亏黎城之后便接近了京城,那里有大王爷和二王爷接应。
“繁缕,昨夜可有遇见什么危险?”祁连转身扫视着她,虽说没什么外伤,可他总觉得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夜十七摇了摇头,心中开始盘算回去之后该怎么做。
思绪随风飘散,在攸陵游耳边猎猎作响,他逆风疾驰在官道,正午的烈日炙烤着大地,官道两旁的树影越发的稀疏——虞城快到了。
背后风声微变,他纵身一跃,躲了从背后突袭来的弯刀,那刀映着阳光回旋而至,削去了一缕头发。
树林中数道黑影掠过,攸陵游冒着险遁入树林,背后咻咻声不绝于耳,细看时,银光闪烁,银针呲呲地没入树干,那针歹毒万分,树叶卷起冒起了青烟,炸出青绿色的毒汁。
好一个陇西剧毒!
风声卷来枯叶断裂声,他立即三步并两步上了树,屏息凝神藏匿于树叶间。
林中树叶遮蔽,除地面有星星点点的阳光以外,眼前一片昏暗,攸陵游紧贴着树干,躲避着他们的视线。
一行六人,其中两人上了树探查攸陵游的方位,余下四人在地面地毯式搜索,不放过任何一片树叶。
眼看着杀手离自己越来越近,伤口不停的渗着血,攸陵游翻身骑上途经树下的黑衣人,点了哑穴,拔出靴内匕首要了他的命。
同伴一倒,立即引来了其余人追猎。
攸陵游在心中暗骂一声要命,边逃边躲着各类陇西暗器,向祁连借来的衣服早已残破不堪,他贴着地面滑出山林,映入眼帘的便是虞城的城墙。
耳尖微动,背后猛然出现一道掌风,攸陵游神色一凌,俯身向一旁翻滚躲过了一劫,所幸正午时分的城门狗都不来,不怕伤及平民。
守城将士立即将攸陵游护在身后,那些暗器如同暴雨倾泻而出,攸陵清一跃而下,带着近卫迎敌。
攸陵游拿起长枪,挑开弯刀,抵住了领头人的胸腔踹了出去。
一道暗镖向攸陵清飞去,攸陵游眼疾手快推开大哥,虽说并未击中,可长时间运转内力使好不容易压制的毒开始猛烈的反扑,攸陵游猛的吐出几口黑血,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倒向地面:“…大哥…”
“小七!!”
见目的达成,杀手纷纷退却,攸陵清封了他的心脉,气急败坏:“备车回京,快!”
祁连得知消息时,已经在京城的北城门。
那日攸陵清快马加鞭的将老七送进太医院时,这京城便炸了锅。
陈设低调的马车内,檀香袅袅,夜十七放下手中的糕点,撇着嘴有些无语,有些人刚救回来,又要死了。
想起攸陵游所说的家财万贯,她这心就有些雀跃,谁不爱钱呢?
她清了清嗓子,面露忧心,掀起帘子问道:“表哥,凌王殿下也算于我有恩,若是表哥要去,能否让我也去看看?”
祁连低吟沉思,夜繁缕刚回京,谁也无法知晓是否安全…即便夜姑父和小姑母在场,恐怕她也无法入内:“繁缕,你恐怕…”
“没事表哥,兹事体大,容不得任性。”攸陵游是帝后最宠的小儿子,这受了伤还中了毒,半死不活的被抬回来,明日早朝怕是要翻了天。
他还欠着自己的家财万贯呢!虽然大小姐已经家财万贯了,可那是大小姐的!!
夜十七不禁双手合十,低声为他诵经祈福。
太医院中聚集了京城内的各类圣手医师,可把了脉均是低头垂眼,叹气连连。
那太医黄铮是个铁骨铮铮的,跪在攸与归脚边请罪:“陛下,恕臣等无能,不能解这陇西毒,只能吊着殿下一命,若是张贴皇榜,或许还来得及。”
庄漱皇后气的眼前一黑,登时便倒了下去,一旁的宫女惊叫:“皇后娘娘!”
“你们无能啊!”攸与归怒火攻心,抬脚将黄太医踹到床前,黄铮身子板正,带好官帽再次跪下:“请陛下张贴皇榜救殿下一命!”
“你们吃朕的俸禄,住朕的宅邸,关键时刻却救不了朕的孩子!朕要你们何用!”攸与归面若寒霜,冕旒随着他的动作肆意晃动:“传朕旨意,无论是谁,只要能救游儿,平民赏千金,封平国侯,并赐官邸一处,罪犯免除罪刑,赏银千两!”
大太监林岳立即带着圣旨下去誊写:“给咱家贴满大邶!”
攸与归满面愁容地盯着几个孩子,不知在思考什么,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扣着把手,猛然间,他发现七个孩子中,除去不在京城的老六以外,老二攸陵夜缺席了。
他立即看向攸陵清:“老大,老二呢?”
攸陵清嘴角一抽,立即起身道:“爹,夜儿他旧疾复发,好不容易止住了血,不宜动弹,孩儿便没让他来。”
攸与归沉默良久,才吐出口浊气:“他…还是不肯见太医么?”
他活了五十余载,从未听过有怪病,能每个月都会血流不止,疼痛无比,按常理来说,一个人哪来那么多血流?
换个人早该死了!
攸与归面色一僵,连忙在心里念叨百无禁忌,他竟然咒自己的孩子,疯了不成!?
攸陵清见自家亲爹面色铁青,便叹了口气:“爹,夜儿府上有奇人异士,儿臣去看看。”
祁连先一步入了宫,而夜十七望着人山人海的告示栏,方才一太监张贴皇榜,引起了她的注意。
听人群中讨论的症状,应当是攸陵游为了抵御杀手而过度使用内力,导致剧毒反扑而昏迷。
“金秋,回府。”
既然没死,那就还有救不是?
夜静松着急地在前厅团团转,虽说攸陵游打小就皮,可终究是他和祁灯华一手带大的,受了伤自然着急。
“老爷!老爷!”老管家永寿飞扑而来,火急火燎地说着:“来了…回来了…回来了!!”
“什么玩意回来了,可是凌王殿下有消息了?你快说啊!”夜静松把永寿拽了起来,用力晃了晃,试图把他晃清醒。
祁灯华攥着一张字条冲进前厅,险些撞翻了夜繁华,正要说话,那屋外走来一摇着扇子的芊芊少女,正是夜十七。
“爹,娘,三年之期已到,女儿回来了。”她走了进来,见到夜繁华便合上扇子小跑上前:“繁华姐姐,近来可好?”
“…繁缕…”夜繁华颤抖着双肩,竟分不清自己是激动还是害怕:“繁缕回来了?!回来了好,回来了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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