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漫不经心地走过来坐到床边,手指轻轻点在陈云设眼皮上,发出一声轻笑“姐姐,你也会有这副模样。”
“你怎么……”陈云设向着熟悉的声源处伸出手。
“我的腿吗,现在还是暂时的。”陈云瑶反手抓住陈云设的手握住,明明现在是盛夏,陈云设的手却和冰块一样没有温度。“不过,两个月后就不一定了。”
陈云设诧异地抬起头,陈云瑶的腿之前找了很多医生都没有办法,怎么突然之间就能恢复?
而自己这时却刚好失去了视力……还有…打疫苗时妈妈……陈云设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下意识甩开了手,睁着两只眼睛努力想要看清面前的人,却发现无论如何都看不清。
很快就有医生就进来了,大致检查后只告诉陈云设这是接种后的正常现象,一部分人会有畏光等副作用,但两个月之后就能恢复。
两个月?为什么又是两个月?陈云设感觉自己就像被丢进了冰窟里,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但还有最后一个疑问,陈云设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哑声问:“你们这有叫宋离的医生吗?”
“这名字我从未听说过,但我可以去帮你查一下。”医生听完疑惑地摇了摇头。
“不用了。”陈云设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躺回床上,拉起被子遮住慢慢泛红的眼眶。
自己体内注射的大概不是普通的疫苗,或许带有副作用……又或是其他。
现在回想起来宋离带给自己的熟悉感,就像那晚吸烟的黑衣男人……但是他是做什么的,和妈妈又有什么关系。
两个月后,热浪滚滚的街道变得寒风刺骨,唯一不变的还是稀少的行人。
自从两月前父母强硬地自己带回家调养后,陈云设的作息变得非常健康,身体很快就恢复地差不多了。
有时夜晚甚至可以轻松看到几十米以外的飞虫,除了白天要经常戴着墨镜避光。
在这两个月里,陈云设再次感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顾,但心里始终有些防备——那天母亲开不了口的样子还有眼神里的挣扎,让她感觉自己就像即将行刑的犯人,在享受最后的时光,但自己又不敢开口质问,怕连这最后都保不住。
今天陈父陈母又一早去看望陈云瑶,因为陈云瑶的腿到最后的康复阶段了。
陈云设一个人呆在家里闷得慌,决定前往超市买些食物,在经过蔬菜区时闻到了空气中一阵难闻的味道。
“难道蔬菜坏了?”陈云设疑惑地看着水灵灵的蔬菜,尝试着向一包生菜伸手,还没触碰到体内就传来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自己以前也会吃沙拉的,身体怎么会有这么巨大的排斥反应。”但那感觉实在太难受,陈云设无奈只能逃一般地离开。
直到走到生鲜区的时候,陈云设才感觉活了过来。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让她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嘴里开始不停地分泌唾液,然后像是魔怔般直接把大半个柜台的东西都装进了购物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