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檀容韩晏的现代都市小说《精选篇章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由网络作家“霏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古代言情《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檀容韩晏,由作者“霏微”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作为陪嫁丫鬟的檀容,她此生只求保命,与家人团聚。然而,嫡姐的新婚竟然逼她当替身,与世子爷韩晏销魂一场。她谨记自己地位卑贱,不曾动半点心思。可那个阴晴不定的世子爷却越来越离不开她,将她牢牢控制在身边,无限恩宠。直到一切真相破灭的那天,她才发现自己原来只是枚棋子!檀容心灰意冷,远走高飞。韩晏却慌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回她!...
《精选篇章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精彩片段
刚才着急见王妃,不小心将衣裳袖子刮破,她也不敢吱声,忍耐到现在匆匆赶回来。袖子上的破口已经扯得更大。
“以后我一定赔你新的,紫烟姐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脸上的胭脂水粉是还不回去,衣服可是有借有还,她暗暗埋怨自己太不小心。
没想到紫烟却很大度,摆摆手道:“没事,既借给你就没打算要回来,再说府里每隔两月都要发放新衣,这不算什么。”
檀容心中微惊,她以前衣裳都是穿到破旧发白,实在有碍观瞻才会更换,因为根本就没几件。
发放衣服也是每年两次,不管因何缘故,错过就没有了,哪里像王府居然如此频繁。
紫烟也得知王妃把所有人叫走之事,免不了询问当中的缘故。
檀容知道这瞒不住,也没什么好瞒的,于是简单说起春香楼的事。
“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你们回来前,我刚好路过,瞧见世子夫人身边的嬷嬷在养心苑附近转悠。还跟王妃身边的大丫鬟撞在一起。”紫烟说道。
檀容心中有所想,苏婉欣不会让程嬷嬷随便乱转,还这么巧与王妃身边的大丫鬟撞一起,估计是借此把世子爷出门喝酒的消息传到王妃耳边吧?
只是这终究只是猜测,况且即便是真的,她也没可奈何。
苏婉欣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夫人,她只是干粗活的小丫头,云泥之别。
又聊了两句后,李嬷嬷忽然杀过来,训斥她俩偷懒,这么多活都看不见,简直是瞎子。
檀容可不想再生出事端,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于是赶紧去干活。
就这样她一直忙到戌时四刻,总算是有空闲喘口气,她深刻怀疑李嬷嬷故意把事情扔给她做。
不过她没什么好埋怨的,倒是中途紫烟过来找她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之前碧纹说,你肯定是专营爬床媚主的狐媚子,我生平最反感这种人,所以对你很是不待见。”
檀容心中惊讶,碧纹原来背地里说过她坏话。
紫烟还讲:“怪我太轻信,现在见你不是那样轻贱之人,以后多有相助。”
檀容自然是乐意,总算是有个能说话的伴儿。不过这大世家里的丫鬟小厮最会跟红顶白,她也不抱什么真切希望。
日后只要能不故意使绊子,她就已经心满意足。
临到要睡了,忽然下人过来通传,世子爷要见她。
檀容都已经脱下外衣,不得不再穿上,面对一屋子小丫鬟的异样眼神,她只能强装镇定地出去。
进到卧房内室,檀容见到只穿着里衣,披着素蓝绣银鹤纹外氅的韩晏。昏黄的光晕里,他正斜靠在椅子上,见檀容进来只说了俩字:“上药。”
这副模样在檀容眼里,就跟赤身相见没什么区别。
男人的里衣也不是轻易就能见的,这非要十分亲密的关系才行。
她顿时满面绯红,低头说:“世子爷,你还是找夫人来吧,或者你穿戴整齐再说。”
“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檀容知道自己越推辞事情可能越麻烦,如果这时候惹怒他,挨骂受罚事小,被人误会就糟糕了。
她可不想为子虚乌有的事背锅。
她拿过疮药,解开韩晏肩膀上的绷带,小心翼翼地上药。
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看起来没有最初那么狰狞。
檀容忍不住说道:“真是可惜了,以后恐怕会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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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容还想多打听些,结果一道嘹亮爽利的女人喊声自背后传来:“一个个杵在这说闲话,没活可做了?个个都是懒骨头!”
那俩丫鬟立即闭嘴,低头小碎步跑开了。
檀容一看,是个长方脸,身穿蓝布衣的老妇人,年龄约在五十开外。
她不认得,但想必是梨香院里当差的嬷嬷。
这老妇人虽然满脸褶,但眉目锐利,上下端量檀容好几眼,先开口道:“你刚来,应是不晓得,我姓李,这院里杂务皆由我分派。”
檀容低眉顺目:“我新来很多规矩不懂,还请李妈妈多教导。”
作为身份低微又不受宠的丫鬟,平日里最常打交道的还是同为奴才的各路嬷嬷丫头。
只要跟他们打好关系,日子就能过得安稳点。
之前因为苏婉欣厌恶她,连带着近身那些婆子丫鬟都不待见她,陪嫁过来照样延续。
被排挤欺负当然不是什么好事,檀容很想在梨香院里达成夙愿:普通安稳又默默无闻。
李嬷嬷没多说什么,带着她四处逛了逛,告知院里各种情况,另外给她分派任务。
“咱世子爷最好喝茶,小灶上的热水不能断,还得备熏香,不同时令不同时辰,错不得半点。”李嬷嬷瞥来一眼:“这些交给你做。”
“可我不知世子爷的喜好……”
“这不打紧,待会儿将名录拿走一份,上面清清楚楚,照做就是。”
檀容再没有推辞的理由,只好立即答应。
李嬷嬷行事做派麻利得很,虽粗声大嗓却跟王嬷嬷不同,透着雷厉风行的气息。绝不是偷懒耍滑的人。
檀容有点宽慰,至少不必承担太多额外工作。
拿到名录之后,檀容正式在梨香院上工,她埋头苦干,烧水备香,反复核对,力争不出彩也不出错。
没想到的是,这院里的婆子丫鬟们对她这种突然调过来,又毫无根基的生人,竟没有半点意见。
这放在其他院里,轻则遭人孤立,重则会被处处找茬。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这些人虽然已经知道她“偷东西”的传闻,但个个都毫无反应。
之前韩晏虽然很强势但也没替她主持公道,所以到现在她还背着偷东西的黑锅。
府上其他主子没动静,她可以理解为不想跟世子爷有冲突,但这些下人们最是碎嘴子,就是巷子口老鼠娶妻也要八卦个底朝天。
但梨香院里风平浪静,没人提半个字。
檀容之前收拾东西时还做好了准备,甚至分出些碎银铜子,准备打点下梨香院的管事嬷嬷跟大丫鬟们。
结果全没用上,拿名录时她特意给李嬷嬷塞钱,结果不仅退回,还被对方劈头盖脸一通训斥。
“在这里认真干活,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最好的。若是想这些旁门左道,你趁早寻根麻绳自挂东南枝!”
她没想到李嬷嬷反应这么大,再也不敢提,彻底熄了这心思。
来梨香院的第一天,她就在烧水试香当中度过,守着小灶哪也不用去。
院内的丫鬟彼此间都是熟识的,边干活边聊天,檀容插不上嘴,就在旁边竖耳朵听着。
“王嬷嬷的腿保不住了,府医说骨头都烂了,这之后人能不能行还两说着。”
“真惨啊,不过阿松平常可乖,怎么会突然……”
“畜生终究是畜生,有野性。对了,我听说,世子夫人身边的丫鬟春桃,也被咬了。”
“啊!不是吧?严重吗?”
“说是胳膊断了,半边脸舔花了,血丝糊拉可吓人啦!”
当中穿浅绿比甲的丫鬟停顿了下,突然冒出来一句:“我记得,王嬷嬷跟春桃是不是打过偷金簪的……”
她戛然而止,目光直直地望向正偷听的檀容。另外一丫鬟也看过来,神色复杂。
檀容有些尴尬,干笑两声:“两位姐姐好。”
那俩丫鬟也干巴巴地笑了笑,随即转身离开,去别处嘀嘀咕咕。
檀容开始胡思乱想,这应该跟世子爷没关系吧?之前他是说过打狗也要看主人的话,但她有自知之明,自己就是个卑微的陪嫁丫鬟。
春桃跟王嬷嬷都是苏婉欣的心腹,而苏婉欣是新嫁入府的世子夫人,哪头轻哪头重,任何正常人都分得清。
除非世子爷是个疯子。
檀容给小火炉扇着风,自嘲地嘟囔:“真该一棍子把我打出府,那就省得我继续熬了。”
她这水一直烧到了傍晚酉时三刻,中途水开了就倒出来,添新水再烧。来回换了好几次。
李嬷嬷在旁边来回踱步,直说世子爷往常总会回来喝上一壶好茶,歇歇神,今日却是不见人影。
她说着瞥檀容一眼,檀容被看得心里发毛,不由问道:“李妈妈,可是有什么事吩咐?”
“世子爷今天把你要过来,之后就出了门没回来。”李嬷嬷两眼带着刀光,审犯人一样:“世子爷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没有,我就是个低贱丫头,怎么可能会知道主子的去向?”
檀容说得理直气壮,她确实啥都不知道。
正当此时,院门外响起小厮的传话:“世子爷回来啦!”
李嬷嬷顿时有了精神,迈步正迎过去,却见院门哗啦一声推开,韩晏被人架着走进来,几名小厮与护卫围着,直呼小心小心。
檀容不由站起来探看,只瞧见韩晏半边臂膀全被血浸透了。
檀容不知道自己在追寻什么,只是心里隐隐约约有那么个影儿,告诉她不要陷入爬床做妾的虚幻当中。
那些做了姨娘的女子,每日穿得花团锦簇,掀开外袍里面却烂到生疮化脓,一腔苦楚和着血泪往肚里咽。
她看多了,这辈子都不想落到这步田地。
檀容坐在自己床铺上默默掉了通眼泪,然后一抹眼睛又将所有情绪收起来。
就算把脸哭烂,事情也不会有半点好转,该来的活计一分不少,她还得振作起来。
“容儿啊,以后一定要记住,难过伤心的时候可以哭,但哭完了日子还得过,千万不能一蹶不振,断了自己的生机。”
在她还是梳总角的小丫头时,每晚黄昏渐染,娘亲就会将她揽在怀里,细声柔语地说些当时还听不太懂的教诲。
这些年她一直牢记在心,现在总算是悟出几分道理。
陆续有丫鬟回来,都瞥檀容一眼就匆匆移开目光,三两个凑一起说着话仍是不理她。
这下人房是专供做粗活的小丫鬟住的,六七人一间。
檀容的铺位在最外边,靠着门窗,现在深秋夜风冷,不是什么好位置。
而这位子本不是她的,是其他丫鬟趁她不在,调换过来。
“你新来的,就该守门,这是规矩。”
檀容这下彻底看明白,之前刚来还以为这里的丫头婆子没那么多事,现在才知道是自己想少了。
人多的地方就有争抢,只不过梨香院里更隐蔽,更不易察觉。
这些丫头在梨香院已经好些年,即便以前有什么芥蒂,面对她这个外来的也团结得很。
若想日后过得舒服点,只有老老实实去求她们,分担她们的活计。
檀容只觉得可笑,在主子面前,做奴才的天生低人一等,她认了。但眼下这些丫头婆子跟她都是同样的人,竟搞起尊卑有别?
她懒得参与到这当中来,宁愿忍受夜风凄凉,也不想求她们。
那些粗使丫鬟叽叽喳喳,旁敲侧击说些难听的,檀容只当自己是院里的观景石,听不懂人话。
一直不见她有反应,这些人也腻了倦了,散开各自洗漱睡下。
夜深人静之际,窗外偶有枭鸮啼叫,凄厉阴沉。
檀容睡不着,总有一股股风顺着窗缝门缝钻进来,吹得被窝里阴冷冷的。
她慢慢坐起身,披着衣裳出神。
膝盖还很酸疼,细微针扎般的感觉。她伸手轻轻揉着,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从窗外晃过去。
像是人的影子。
檀容心思一动,轻轻戳破一点窗纸,悄悄窥探外面。
什么都没看到,夜色深沉。
她有一点失望,还以为是夜莺又来了。但细一想,他要是出现,不就意味着府里会遭窃吗?那还是不来的好。
这么一想,她是彻底没了困意,躺着又受寒气,还不如起来活动活动。
她穿戴好衣裳,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
月光微朦,院内到处都是阴影,白天熟悉的一切都变得陌生,黑沉沉得仿佛蛰伏着野兽。
檀容有点害怕,也没敢往别处走,就在前边的廊子徘徊。
说也奇怪,在房里就总感觉哪里漏风,一出来倒还好,风平浪静的。
她活动着手脚,打算热乎点再去睡。
头顶的长廊上发出啪啦的响动,非常细微。只因夜色之下万籁俱寂,檀容才分辨出来,不由紧张。
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
又有细微踩踏的声响起,有什么东西在长廊顶上走动,但动静非常小,像无意中闯入的野猫。
檀容万分希望那就是野猫,或者只在夜间活动的鸟雀,然而她不可控地想起曾听说过的鬼故事。
越是怕越想象得具体,她顿时脸色发白,浑身发抖,可又不敢闹出动静,只能僵硬地杵在那。
倏然间,有团黑影从上方跃下,檀容吓得一激灵,张嘴要叫。
还没出声,那团黑影已经冲过来,一把捂住她的嘴。
“想要活命就别乱叫!”
黑影的声音熟悉又陌生。
檀容听出来,于是乖乖点头。
黑影缓缓松手,他似乎这才看清面前人是谁,愣了愣:“是你?”
“嗯,你怎么又来了?”檀容悄声问。
黑影正是夜莺,他仍是一身夜行衣打扮,脸上蒙面,只露出双眼睛。
“有点事路过。”他言简意赅,不想多说的样子。
檀容懂,不该知道的事不能瞎打听,她笑了笑:“上次谢谢你。”
“顺手而已。”
“我知道你是谁了。”檀容突然冒出来一句。
夜莺眸光一凛,瞪视着她,手按在腰际。
“听说你本事了得,没有你偷不到手的东西,而且总是劫富济贫。”檀容停顿了下,声音略带期许:“所以你是戏文里的侠盗吧?”
夜莺仔细端详她两眼,忽然笑了笑:“是啊,你不怕吗?我可杀过人。”
“侠盗杀的都是坏人,我不怕。”檀容笑容自然:“你很厉害吧!当侠盗的都厉害,说书戏文里讲过。”
夜莺只是斜瞥着她,并没有答话。
檀容好像领悟到什么,连忙保证:“我不会跟任何人说起的,我发誓,如果我说了就烂嘴,不得好死!”
夜莺笑了:“你倒是实在,就不怕我骗你?”
“我一卑微丫鬟,你能骗到什么?既没色也没钱。”
“之前见你还光着身子呜呜哭,现在穿上衣裳果然不一样,底气足多了。”
夜莺的调侃令檀容脸一红,微嗔道:“不许再说了!我都保证不会跟别人说你的事,你也不许……赶紧都忘掉!”
为了转移话题,檀容不假思索问道:“你来王府是要偷什么吗?”
夜莺露出的眼眸映着月光,灼亮多彩。
“我来杀人,杀韩世子。”
檀容没料到会是这答案,她低呼一声,迅速左右环顾,声音颤抖起来:“为什么?世子爷他……”
“你在这梨香院,也是韩世子的人,该不会是他的……”夜莺突然欺身上前,将檀容往墙上一按:“通房美妾?”
“我不是!我……”檀容想辩解,可想到自己已失贞操,顿时理不直气不壮:“反正你要杀世子爷,难道他是坏人?”
碧纹的房间已经被清扫过,属于她的东西都扔掉,显得略微有些空落落。
“这被褥都是新换的,衣服,碧纹的已经处理掉。至于你的,等下次发放时再补齐。”李嬷嬷在屋内转了一圈说:“你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一切都听李妈妈安排。”
没成想,李嬷嬷冷笑一声:“不敢当,说不定过些日子,得你多照顾老奴,我得叫你声姨娘。”
李嬷嬷的阴阳怪气吓了檀容一跳,她赶忙解释:“李妈妈何出此言?绝对没有的事,世子爷不可能看上我这样普通丫头。”
“这看不看得上是爷的事,你我说了都不算。”李嬷嬷没有再纠结这话题,撇了她一眼:“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说完她转身离开。
檀容心思烦乱,惴惴不安。
之前韩晏确实说过类似的话,要让她做通房。虽然通房离着姨娘还有距离,可总归都是爬床攀高枝,如果这话被外人听去,自然会觉得她狐媚又低贱。
檀容还想自己接下来的日子能平静安稳度过,如果谣言一再传播,她可就永无宁日了。
她坐在床边冥思苦想,忽然想出个办法。
此时窗外有雨声传来,光线暗淡阴沉,潮湿的水汽四处弥漫。
檀容望着被雨水浸透摇晃的蔷薇,嘴角缓缓上扬,她又看到了希望。
而此时的暖香院里,苏婉欣站在窗前,她姣美的面容浸在黑影中,卸下所有伪装,只剩眸光中深冷的阴沉。
程嬷嬷轻手轻脚走来,将手中的玉碗放到桌上,语带心疼道:“夫人,别着了风寒,还是喝点燕窝补补身子吧。”
“我没想到,那贱蹄子离了苏家,反倒如鱼得水,她是真的要与我作对到底呀!”苏婉欣咬牙切齿,手中的丝帕被搅扯着。
“那檀容就是个下贱东西,根本不配惹您生气,夫人,别怪老奴多嘴,还是正事重要。”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今天敢跟我顶嘴,谁给她的勇气?还不是仗着世子爷对她有几分新鲜!”
苏婉欣转过身,脸色比外面的雨夜还冰冷。
这股怒火直冲天灵盖,震得她太阳穴都跳疼不止。她以往从不会委屈自己,现在怒气熏红了眼眶,抄起燕窝玉碗狠狠砸在地上。
程嬷嬷心惊,随后蹲在地上捡拾碎片,语气里满是心疼:“夫人,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那贱蹄子没好下场!”
苏婉欣没说话,怒气煎熬之下,她又将桌上所有东西横扫到地,抬脚狠踩果盘中的金衣丹,直到碾得皮裂肉绽,汁水四溅为止。
她这心头的气才消减半分。
“夫人……”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正事要紧,无论如何不能耽误……”苏婉欣将即将出口的名字咽了回去,改口恨恨道:“檀容,你等着瞧!”
第二天清晨,檀容早早地起来,收拾妥当后开始一天的工作。
梨香院里里外外都是活。不过她现在已经是大丫鬟,院内打扫之类的粗活已经不归她管。
大概是以前做惯下等丫鬟,这一时不需要了她还有点浑身不自在,只能见缝插针地帮忙那些小丫头干活。
她倒不是为了做好人,而是省得闲在旁边,万一被韩晏看见,又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这让以前跟她一起住的丫鬟们很是尴尬,前一天还挤兑檀容守门睡,结果现在人家直升大丫鬟。
她们放不下心结,既没法立即上前讨好,也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挤兑,一时间沉默得院内除了干活的动静外,没有半点说话声。
花楼女子见实在没戏,知道来这的都是贵公子,缠磨得太过惹恼了是要没命的。
于是她们娇笑着转换目标,与宋兄成珍等人嬉闹到一起。
檀容暗暗松口气,这应该就算成功了吧?
她眸光一转,正看到韩晏也斜着眸光瞧自己,深邃的眼瞳透着冷意的审视。
宋兄忽然开口:“韩世子,既然你这么精心宝贝,想必这娇花是与寻常不同的吧?不如让我们都开开眼。”
韩晏嘴角笑起来,眼睛瞅着檀容:“去吧,给大家唱个曲儿。”随即又压低声音威胁:“若是出错……”
他指尖轻轻划过自己喉咙。
檀容已经没有退路,只能起身站到前边。回想起娘亲曾经教过的歌曲,她默默祈祷这点水平可以糊弄过去。
那歌是盛赞锦都四季美景,与平常所见俗言俚语相比,词句皆是诗韵,唱起来有难度。
可一旦唱成了,清新脱俗,素雅悠长。
她唱起来之后浑然忘记周遭,眼前浮现的是儿时娘亲坐在窗前一句句教她清唱的场景。
春天桃花盛放,枝枝蔓蔓伸展,粉白香云团聚上面。
她总是分神去看窗外飞过的蝴蝶蜂虫,每每都引得娘亲温柔地责备。
如今娘不在了,只有这曲儿能陪着她度过四季更迭。
想到伤心处,曲儿也唱得潸然泪下。
赶巧这曲词明着赞叹美景,实则感伤岁月无情,追忆成枉然。
宋兄头一个先大为感动:“怪不得你看不上其他这些莺莺燕燕,哪里有这般才情?此曲词牌晚风晓,风雅的唱法便是这样两部词错开,交织而成。”
这些公子哥考学一塌糊涂,但论起卖弄诗词歌赋,风雅讲究,那个个都是高手。
韩晏也没料到檀容能有这水准,尤其刚才她清唱时歌喉悠扬悦耳,人也比往常秀美端丽。
他都不由听得入神,还是宋兄说话将他拉回到现实。
其他人也纷纷感叹。
“庸脂俗粉哪里能和这比,这曲儿难学,没点本事可唱不出来!更不用说如此动人心弦,句句真切。”
“韩世子,你是从哪找到这样的佳人?令人感动!”
韩晏懒洋洋地回答:“家中婢女,随便唱唱。”
宋兄等人内心羡慕不已,到底家世不同,这韩王府的婢女都如此风雅,随便唱就有此功力,可见是府中精挑细选又刻意培养。
他们哪里知道事实大相径庭,檀容压根不是韩王府出身。而且她唱曲儿的本事也是她娘私传,就是在苏家,也没人知道。
一曲结束,檀容想往旁边站,结果丫鬟的位置回不去了,在韩晏皮笑肉不笑的注视下,她只能以上坟般的脚步与心情,重新坐回到韩晏身边。
之后的过程里,这些花楼女子并非固定,而是常换常新。
不仅她们来,还有其他公子哥过来,手持酒壶,谈风花雪夜,诗词歌赋,谈开心了就斟酒。
要不就是行酒令,佶屈聱牙的典故一个接一个。
此时敬过来的酒,通常都必须喝下去。
檀容紧接着开始第二任务,挡酒。
她没经验,也不知道怎么圆滑地处理,可这任务必须完成,不然世子爷就可能严惩。
她只好故技重施,扑在韩晏怀里撒娇他身体还未痊愈,大夫说过要少沾酒腥。
有她的茬口,韩晏推辞顺理成章。偶有听不出好赖话的,硬要敬。
檀容就一把夺下,抢先自己喝,事后往韩晏跟前一躲,交给他去平。
没有几个人敢跟韩世子动真格的,都暗暗埋怨,身边这丫头仗着有些才情,模样长得好,就如此娇纵没规矩,早晚要没了命!
这他们又想错了,韩晏心中琢磨着回去要如何赏赐,檀容给了他惊喜,值得一赏。
人来人往,敬酒起起落落。
忽然檀容闻到一股味道,非常淡。可她精神一振,立即搜寻。
旁边一陌生公子正与韩晏攀谈,口中说之前没机会,今天可算遇见,韩世子果然让人倾心不已。
说着就将自己带来的酒斟上,敬到韩晏跟前。
这公子想必身份不同,比起之前,韩晏的态度略有不同。
那股淡淡的气味就是从这公子斟的酒里传来,檀容不敢耽误,一把抢过来,跟韩晏撒娇:“不嘛,你答应奴家不喝了,奴家生气啦~”
她凑到韩晏耳边,极小声地说了一句:“酒里有药。”
韩晏面不改色,只是细看那公子一眼,随后三言两语就把人打发走。
檀容松了口气,她不管那都是什么人,只要确保自己任务完成就行。
韩晏脸上笑,眼底漠然,侧头低声问檀容:“你确定?”
“味道错不了,那是真骨子的味儿,这药能治人昏厥,产生幻觉。”
“哦,你知道那公子是谁吗?”
“奴婢愚钝。”檀容确实不认识,只是回想起来那公子比其他人有气度,长得也俊朗。
“宁远公家的二儿子。”
就算不怎么了解朝堂的檀容,也知道宁远公可是三朝元老,朝中重臣。他的儿子也比其他世家子弟金贵。
可这样的人物为何要在酒里下药?
难道跟世子爷有什么过节?
没等她想明白,韩晏已经将一样东西塞到她手里。
“去给一个叫吴修山的人,就说韩世子请他。”
“是。”
檀容答应一声,低头一看,正是之前宋兄给韩晏的小盒子。
她想问清那个吴修山在哪,结果韩晏根本不理她,与旁人谈论古今中外,风雅趣事。
此情此景再明显不过,就是要檀容自己去找,她心中腹诽,这根本就是想看她出丑,以此为乐。
韩晏真的是恶劣!!!
可再怎么恶劣,他是主子,自己是奴婢,也只能听令行事。
她攥紧小盒子,起身向周围探寻。
倒不用担心在这里会被骂偷懒,因为其他公子哥们都没正事,这就是聚在一起吃喝玩乐。
有的热闹得屏风都敞开,帐子也撩开,她窥见里面正在斗蝈蝈或者赌牌九。
吴修山在哪?
她也不能大声呼喊,这么一闹,别人姑且不说,韩晏第一个斩了她喂狗。她相信世子爷干得出来。
转着转着,她就发现有双眼睛盯着自己,檀容偷偷望过去,瞧见旁边的坐席上,有位端庄俊雅的公子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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