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韵因容貌姣好,村里倒有几个姑娘时不时的白日来找她。或是闲聊,或是一起去摘果子。
这天,她们又聚在了一起。其中一个姑娘小翠说:“明姑娘,明日便是花朝节了,我娘会从城里回来,给我相看亲事。你明日打算怎么过?”
这时,系统很贴心的为明韵解释【宿主,花朝节是专门纪念百花生日的。一般人们都会结伴出去赏花,或是放花灯。】
听完吱吱说的,明韵毫不犹豫的开口道:“不知子越明日可放假,我同他一起过节。”几个姑娘含笑看着她,又闲聊了几句家常便都回去了。
明韵一个人坐在银杏树下,等着子越的回来。
少年一回到庙前,便看到明韵坐在树下。夕阳橘黄色的光洒在少女的身上,连带着发丝都泛着光,使少女的脸庞更加柔和。
子越看到眼前一幕,觉得心头一暖,不自觉加快了脚步走向明韵。
看见子越回来了,明韵忙迎了上去“明日是花朝节,你可还要做工?”
“明日不做工,工头让我们明日在家好好歇息,赏赏花。”子越看着与他并肩而行的少女,眉不描而黑,唇不点而红,只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明韵想到了西边那条小河,小翠和她说过,河里可以捕到鱼,便同子越商量:“既是过节,我们便吃顿好的。果子还有些,不如明日我们一起去西边那条河里捕鱼?开开荤。”
子越看着明韵期待的表情,心里一片柔软:“好,明日我们去。”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明韵欢欢喜喜的拉着子越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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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管家,我女儿到了成亲的年纪,这不要定夫家了嘛,我这个娘定要回去给她把把关的。您告我几天假吧。”一个面善的妇人站在庭院里,对着正在看账本的陈管家说。
李妈妈在明府干了大半辈子,老实本分,对夫人很忠心,明夫人也很重用她。
“小姐丢了,夫人这会儿不一定离得开你。且夫人情绪刚稳定下来,听你这告假缘由,怕又会引得她伤神。”陈管家放下了账本,思索了起来。
“李妈妈您也是府里老人了,为府里累了好些年。这般重要的事,我定是要给你开假的。我让刘嬷嬷顶替你几天,夫人那边你就不用去说了。”
安排妥当后,李妈妈收拾个简单的包袱就往老家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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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韵挽起袖子,对着河里的鲤鱼伸手就抓,可还是捉了个空。少女生气的用力拍了下水面,溅了一脸水。
那边的子越,心定神和。少年看准时机,用叉子一下就插到了一条肥美的大鲤鱼。子越看向明韵,却看到了少女生气的可爱模样,不由得轻笑出声。
“我捉到了鱼,一条便足够了,不如我们回去烤鱼?”
“不!我也得捉一条,我不能什么力都不出啊。”说着,明韵又向河中的鱼扑去。
突然明韵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扑进了水中。子越看到明韵落入水中,把鱼放在石头上,立即向少女奔去。子越跳进河里,从背后环住明韵的腰,两人一起上了岸。
明韵现在浑身湿透了,风吹在身上感到凉飕飕的。
“快回去把身上烤干,可不能生病了。”子越拉着明韵往家赶。明韵还没忘了鱼,把插了鱼的叉子紧握在手里。
小河离破庙还有一段距离,一路上风吹的明韵已经开始打喷嚏了。
回到家,子越生了一堆火,让明韵坐在火堆旁。“没有换洗的衣服,只能用火烤干,真是委屈你了。”少年心疼的看着明韵。
“没事的,火烤烤就好了。我应该听你的话,回家的。”明韵抱歉的低下了头。
整条烤鱼,子越几乎都给了明韵吃。晚上休息也没有熟睡,一直留心明韵的情况。
明韵的身体到底是娇养出来的,后半夜便发起了高烧。子越用冷水洗了条毛巾敷在明韵的头上,在床边看了她一夜。天一亮,便赶去临安城内请郎中。
郎中给明韵把完脉,就开出了一张方子:“这姑娘身子本就弱,又感染了风寒,这比常人要凶险些,按着我的方子抓药,吃一阵子就能好。”
子越把自己的工钱都付了郎中的出诊费。送走郎中后,看着明韵烧红的脸,少年决定把簪子当掉,换钱给明韵抓药。
吱吱忙跳了出来,喊着被烧的迷迷糊糊的明韵【宿主,大反派要当掉证明他身世的簪子啦,快阻止他,剧情不能崩啊!!!】
明韵听到后,强撑着扯着嘶哑的嗓音喊着子越:“子越,你过来。”
听到少女的呼喊,子越立即走到床前。“抓药需要钱,把我这枚玉佩拿去当了吧,这是我娘怕我急需用钱,给我戴在身上的。”说着,明韵从腰间扯下柱形玉佩递给子越。
玉佩成色极好,通体雕刻着挺拔的竹子,还有“明”字。
说完这句话,明韵就因高烧,体力不支昏了过去。看到明韵昏了过去,子越不敢再多想,动身向城里当铺赶去,心里祈祷着让明韵赶紧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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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妈妈回到了老家,远远的便看到女儿小翠在家门口等她。
“娘,你回来了,女儿好想你。”小翠挽着李妈妈的手,一边寒暄一边往屋里走。
李妈妈问了问和小翠定亲的那个教书先生的情况,说明天见见面商量嫁娶事宜。吃过饭后,小翠便和李妈妈讲起来村里趣事,和自己新结交到朋友。
当听到女儿口中的朋友是明姑娘后,李妈妈紧紧的抓着女儿的手腕,忙问姑娘的名字。心里暗想是夫人家丢的小姐吗?
听到明韵二字,李妈妈心里一紧,立刻拉着小翠去找小姐。一路上,李妈妈向女儿说明了府里情况,如今只能先把小翠的婚事先放一放,当务之急是带小姐回家。
李妈妈到了破庙,便看到面色潮红的明韵躺在小木床上。见是自家小姐,只觉心中大喜。见明韵脸色不对,让小翠喊来了村头的老中医,开了药方。她自己雇来了一辆马车,和小翠一起带着小姐进了临安城。按着药方抓了药,便急急的便赶着马车往永安城明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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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越握着玉佩,一路跑到当铺门口。通过窗口,把玉佩递给了伙计。伙计一看玉佩成色如此好,不敢开价,去里屋喊出了老板。
一个穿着锦缎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小窗口,手里不断翻看着那块玉佩。又扭过头打量着小窗外的子越,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心里起了歹意。
“小子,这玉佩上可刻了什么字?”当铺老板开口问道。
“我不识字。”子越脸上稍显为难,但还是回答了老板问的问题。
既然不识字,那我可好吞了这块上好的玉佩了。“你一个穷小子,哪里来的这么好的玉佩?莫不是偷的?你快走吧,我要把这快玉佩交给官府。”当铺老板挥了挥手,让伙计把子越赶出去。
“这不是我偷的,把玉佩还我。”少年不卑不亢,挣脱伙计的拉扯,向里间冲去,想把玉佩夺回来。子越一心念着生病的明韵,更不想弄丢了她的玉佩。
当铺老板又带了几个几个伙计出来,硬生生把子越轰出门外。这动静吸引了不少路人围观,老板看人多了起来,干脆把脏水泼到了子越身上。
“这个穷小子不知从哪里偷了玉佩来当,被我识破了还要硬抢。伙计们,给我打!”当铺老板恶狠狠的说。
子越被按在地上,挨了好几拳。路人只顾着看热闹,才不管什么对错是非。
子越攥紧拳头,几次尝试挣脱都失败了。几个伙计看他反抗,打的不免更狠了。少年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此时充满了阴郁。心里充满了不干、愤懑。
明韵还等着我,我不能就这样。
少年单薄的身躯突然爆发出一股能量,从地上爬起后,直冲老板而去,一口咬在老板的耳朵上。老板的耳朵瞬间鲜血淋漓:“啊!快把他拽下来!”
子越被拽下来后,嘴上沾着鲜血,反而还笑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当铺老板。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让人脊背生寒。少年仿佛是个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阴森森的笑容令人发毛。
“敢咬我?!很我打死这个小子。”
几个伙计刚要动手,被一个穿着象牙色武袍的侠客拦了下来。他抽出长剑,挡在子越身前,对着老板说:“老板,这样做就不对了吧。我看是你私吞了这位小公子的玉佩。我劝你把玉佩还给他。”
“你又是哪来的?多管闲事啊,再不走,连你一起打。”当铺老板威胁着侠客。
“我是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的第一剑客--谢景峰!”
听到侠客的名号后,老板立刻认怂,将玉佩还给了少年。
大名鼎鼎的第一剑客,至今无人打败过他。且谢景峰又乐善好施,名声极好。朝廷曾想收编他,但他自由惯了,才不会为了几两碎银而折腰。
谢景峰看着少年,心里越看越欢喜。刚才少年身上那股劲,让谢景峰甚是欣赏,竟让 他起了收徒的念头。
谢景峰收起剑,冲着子越爽朗一笑:“你可愿跟我走,我教你本事。”
少年想都没想,直接拒接了:“不!”说完自顾自的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