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提议,花瓶子不赞同,“那里已经是危险之地了,不能回去。”
他说昨晚还是他留了个心眼一直没睡,到半夜出去方便的时候就见远处有群人提着两个充电式的小夜灯,口中说着粗话才明白过来的。
定是不找到我们不罢休,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花瓶子说“我们另找别的地方住吧。”
我去哪无所谓,虽然对那个小窝有些依恋,但阿迦比我还不舍,那是他待了两年的栖身处。
两个春夏秋冬,那是他视之为家的地方。
阿迦眼里满是失落不舍,却扯出一抹微笑跟我说“姐姐,去别的地方吧。姐姐心灵手巧,一定能打造更温馨的小窝的。”
事实证明阿迦太抬举我了,我感冒没好全身骨头酸痛,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我们忍着饥饿离开市区,去了一个小县城。老县城区有座废弃的小学,里面藤萝布瓦,花瓶子和阿迦打扫了好久才收拾出一间干净的屋子。
他们把几张木课桌拼在一起做床,够宽敞,只是少了铺垫和盖的。
天已经黑透,花瓶子说来的时候他打量过周围环境,学校背后直走一公里有个财神庙,虽然狭小简陋,但还有人供奉祭拜。
我们跪在财神爷面前先求情一番,才拿了些水果和零食吃。
花瓶子让财神爷别怪罪,说他日定回来给他修一座大的宫殿。
他身家或许不凡,我没问过,但我相信他是有能力给财神爷修庙宇的。
可我和阿迦一样,只能保证自己饿不死。所以我俩跟财神爷承诺,以后有鸡吃了分财神爷一个腿,有水果吃了把籽种在庙前,让财神爷有吃不完的水果……
花瓶子也跟我们一样变得脏兮兮的了,白净高贵的模样被破旧的棉袄隐藏,那双越来越开朗的眸子被日渐变长的头发遮住。
阿迦和他每天都出去捡废品,屋子破洞的窗户被他用纸板钉住挡风,做床的课桌上铺着两床软软的破旧棉絮。
之前我感冒都是最多一星期就好了,这次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夜间发烧,白天酸软无力。
这么病着,他俩都不让我出去一起捡废品,我整日就昏昏沉沉的,偶尔睡着做梦都是关于晏晨的。
花瓶子见我越来越瘦,不再听我的劝阻买了感冒药回来。我实在太讨厌吃药了,一颗药得就三杯水才能送下去。
劝了半天我还是不肯吃药,花瓶子说“把这些吃了,身体好了我带你去找你梦里的晏晨。”
这条件确实有点诱惑人,可我连晏晨长什么样都记不得,或许这只是我梦里的一个人而已,不存在现实中。
“蓝桉市,有这个市么?”我喝着药问花瓶子,梦里一直出现的那个大桥就叫蓝桉跨江大桥。
全国这么多省市我虽不尽然都知道,可省会直辖市我都记得的。梦里的蓝桉市那么繁华,跟魔都上海有得一比,不可能是个我不知道的小城市。
花瓶子愣了几秒,皱着眉头说“有啊。一千公里外的萍安市以前就叫蓝桉,那里有座历史悠久的跨江大桥,还没改名,就叫蓝桉跨江大桥。”
这么说,那个梦是真的了?心口咚咚狂跳,抑制不住的兴奋。
我想感冒瞬间就好,想花瓶子有瞬移超能力,把我一下带到蓝桉去。
“收敛一点,瞧你那嘴咧得跟个大马猴似的!”
……
我高兴得这么明显吗?这家伙有必要说得这么埋汰吗?
我白了他一眼,拉过被子就蒙头睡觉。都说吃了药蒙头睡觉,出汗感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