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看戏了,刚刚她离开家的时候,林家安可还是在睡觉呢!完全不用担心找不到他人。
一个个名字喊过,当听到“林家安”的名字时,林雅雯眼睛都要瞪大了。
“方巷的林家安,林家安在不在,林家安?”,连续喊了几遍“林家安”也未得到回应,因为下乡人员不够,昨天刚被说过心情不好的董冬冬,又喊了两声。
“林家安.....,林家安?”
见一直未有人回复,董冬冬脸色阴沉,对着身边的同事看去,“你们去方巷52号,我怀疑这个林家安逃跑了,要是看到人就给我直接抓过来,不论用什么方法”。
方芳和张岩阴沉着脸,朝着方巷走去。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这人是怎么想的,都已经报名下乡了,还搞出这么幺蛾子。
如果已经报名不去,只有两种结果,一种就是被他们抓着绑去,一种就是逃跑离开家里,从今以后成为黑户,被抓到那就是下放农场,天天面临的都是做不完的农活,要不就是说不完的教育。
要当时真的不想去,又找不到工作,那就狠狠心生个重病,甚至断条腿断条胳膊,直接免去下乡的可能性。
等到两人到了林家,林家安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而张莲芳今天休息,正在厨房准备做饭,看着推门闯进的两人,连忙走出来怒斥,“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里做什么?你们知不知道这是私闯民宅,信不信我去公安局告你们”。
方芳有过多次来抓人的经验,也不跟张莲芳 废话,直接举起自己的工作证,“我们是知青办的,此次过来是找林家安的,他这次报名没去集合点,所以我们专程过来接他,你快把人叫出来”。
听着方芳的话,又看了眼她手里的工作证,张莲芳手里的锅铲,“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你们确定没搞错?我们家只有林雅雯一个人下乡,她一大早就过去了,你们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
听到张莲芳的狡辩,方芳开口说道,“不会有错的,我们这边报名,都是本人或者家里人,拿着户口簿来报的名,你们家两个都是报了名的,现在赶紧把人叫出来,那边马上就要出发了,要是晚了林家安直接变成黑户,那再被我们找的话,那可就不是下乡了”。
未等张莲芳回话,刚刚被锅铲的落地声吵醒,还有些迷糊的林家安,晃晃悠悠的打开房门,完全没注意到家里多了两个人,不悦的说道,“妈你干什么呢,一大清早就这么吵,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之前一直未说话的张岩,看着房门口那睡眼朦胧的男人,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人就是林家安,因为这林家一共就三个人,除去两个女人,剩下的那个可不就是林家安嘛。
随后阔步走林家安跟前,抓住林家安的胳膊,胳膊一用力把人压倒在地。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林家安被吓了一跳,整个人趴在地上挣扎着,“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抓我做什么,信不信我报警抓你们,到时候把你们全部枪毙”。
对于还在打嘴炮的林家安,方芳直接掏出自己的工作证,拿到林家安眼前,“看清楚了,我们是知青办的,因你报名下乡,并且拿了知青的安置费,我们按照规定来带你下乡,我奉劝你不要想着逃跑,不然的话,等待着你的便是下乡,pi斗”。
对于方芳的话,林家安显然被吓到了,但想着下乡后的生活,还是忍不住挣扎着,“你们再说什么?我根本没去报过名,也没拿你们的安置费,放开我,我不要下乡,你们放开我”。
看着被压的儿子,张莲芳连忙上前求情,“同志同志,求求你就放了我儿子吧,我们真的没有报名,你们可以去查查看,真的不是我儿子啊”。
方芳可不管他那么多,既然报名表上有他,这安置费也已经给了,他今天这个下乡就必须得去,推开碍事的张莲芳,对着张岩使了个眼色,“不用跟他废话,马上就到出发时间了,火车可不等人,直接带走”。
见两人根本不理会他,自己又挣不开张岩的束缚,连忙看向张莲芳,“妈你救救我,妈,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我要是下了乡肯定活不下去的,妈”。
看着痛哭的儿子,又想着那些下乡后,再也回不来的那些人,张莲芳直接跪在了地上,“同志,求求你们就放了我儿子吧,我下乡,我代替他下乡,只要你们愿意放过我儿子,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求求你们”。
方芳身为母亲,看着张莲芳的所作所为,也不禁动容,但这下乡的名额已经定了,即便是她是市长也改不了,只能出声提醒她。
“现在距离出发还有半小时左右,你有这时间,还不如去给他准备东西,他这次去的可是最北面,哪里冬天零下三四十度,要是没有保暖的东西,冻死都是有可能的,所以你与其在这里阻拦,还不如去准备东西”。
说罢便不再理会张莲芳,压着林家安往外走去。
周围的邻居听到林家的动静,全都站在院门口看着,时不时三三两两的还讨论着。
“这林家作孽,之前给雅雯那丫头报了下乡,那天你们是没听到,给那丫头打的哭的那叫一个惨,现在自己儿子也要下乡了,开始在这里哭惨了,都是她活该,呸”。
“我看啊,这最心狠的还是雅雯丫头,自己下乡就算了,那不过是个丫头骗子不心疼,但家安可是男娃娃,从小什么也没做过,这冷不丁的下乡怕是活不下来哦”。
听着妇人的话,在她身边有两个女儿的人家不赞同了,“唉婶子,你这话说的我就不赞同了,女娃娃就不是人了,你也是女人怎么能这么说,再说了这一切还不是张氏作的,她要是好好对雅雯,这房子和那工作,说不定人家直接给了,这还不是她又当又立的,自己作的”。
眼见两人要吵起来,其他人连忙岔开话题,“哎呦,什么男娃娃女娃娃的,不还都是自己的孩子,而且这都是人林家的事,跟咱可都没关系,没必要因为这伤了和气”。
“是是是,别为了林家,伤了咱们的感情。”
虽然众人散了,但刚刚几人说的话,张莲芳却听见了心里,虽然她恨林雅雯给她儿子报了下乡,但若是她之前真的像那些人说的,对林雅雯好一点,是不是真的不会到这一步。
虽然后悔,但现在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见已经看不到林家安的身影,连忙跑到房间内收拾起来。
待到收拾完,扛着两个大包朝知青集合点跑去,生怕晚一秒就赶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