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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刑天牌

发表时间: 2023-02-22

“嘿,帅哥,请我吃顿饭吧。”陈怡噙着文学少女般的笑容出现在他面前,搭配这一身装扮,充满违和感。

杨季哲一愣,看了看四周,然后指着自己,“我?”

“当然喽。我只让帅哥请吃饭的,因为我颜控。”

虽然被美女称作“帅哥”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但杨季哲从不觉得自己能和这两个字挂上钩,想来是仙人跳的新套路。他看着陈怡的眼神中充满警惕。

“美女,我根本不认识你。你的朋友还在那边等你呢。”杨季哲看向一旁的基色三兄弟。他仔细衡量了敌我双方战力,一旦起冲突,己方的胜率四舍五入等于零。于是作为一个有涵养的社畜,他决定以德服人。

“别管那三个东西。咱俩先喝酒,喝着喝着不就认识了吗?我叫陈怡。”她热情得好像已经将钱包拍在桌子上准备结账。

杨季哲还想说什么,这时陈怡已然落座,先发制人。他决定走为上策,被讹上可就麻烦了。

“美女,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慢用。”杨季哲拿起书包,准备开溜。

“我知道帅哥你的烦心事。”陈怡突然说。

杨季哲停住脚步,回头。陈怡在看菜单,那句话仿佛是和服务员说的,但服务员并不在旁边。

“请我吃顿饭,我就告诉你解决问题的办法。”

“对不起,我不信教。”

“其实我是个魔术师,业内人称:陈怡.科波菲尔。”她放下菜单,扭过身,满脸写着骄傲,“不如这样。帅哥你先坐下,我给你变个魔术。你要是觉得我的魔术还可以,你就请我吃顿饭当演出费,然后我告诉你解决问题的办法。如果你觉得我的魔术不行,那你就走,我肯定不拦着你。”

杨季哲被四个人八只眼睛死死盯住,顿觉一股恶寒。他在压力下被迫回到陈怡对面坐了。

陈怡又露出文学少女一样的笑容,手掌一翻变出一张牌。灰色牌背上印有一轮皎洁的圆月,牌面空无一物。

“我擅长卡牌魔术,这是我的道具。今天的魔术叫‘月读’,是我的绝活。具体来说,就是我可以用这张牌看出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杨季哲突然觉得她周身散发出一股神秘的气息,气息的源头似乎是那张牌,心想现在骗术也随着科技进步而升级了。

“美女,你看我一身行头加起来连你那鞋的鞋带儿都买不起,骗我你纯是浪费时间。就这样吧,我走了。”

“不信是不是?”陈怡因为被质疑而生气,“这顿饭你请定了。今天我非得小刀割屁股,让你开开眼!”

她让杨季哲确认牌面是否为空白,然后往牌背吹一口气,再交给她。

杨季哲无奈照做。

陈怡接过牌,牌面朝上,“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过了几秒钟,缓缓移开,好似赌怪看牌。

“帅哥,你要找的是不是……”她将牌面转向对面,“这个?”

牌面上是缩小版的脚印,跟照片上一模一样!

杨季哲瞪大眼睛,心想这是什么手法?他下意识看向陈怡的胸口,一定有其他藏起来的牌吧?

陈怡双手在胸前交叉,“你再看我就报警了。”

“哦,对不起。”杨季哲回过神,激动地说,“陈大师,我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这顿饭我请了,你能不能给我破一破?”

历史上一位著名的领袖曾说过:“记者的笔可抵三千毛瑟枪。”而如果这个谜团可以解开,那简直就是三千挺加特林!自己就可以借此咸鱼翻身,届时发个读评论和不要笑挑战的视频,说不定就评上了当年的百大博主,自己和巫倩雯的生活也不用愁了。跟这些比起来,一顿饭算得了什么?

“我要十串羊肉、十串烤肠、一份锡纸金针菇。”陈怡像背诗一样缓缓道来,“另外再要三罐啤酒不过分吧?”

杨季哲保持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饭中,陈怡对脚印的事只字不提,急得杨季哲额头冒汗。她喝完最后一罐啤酒后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响指一弹,“数签”二字喊得豪气干云。

“陈大师,您看……”杨季哲对这个明显比自己小的姑娘用上了敬语。

“皇上不急太监急。”陈怡直起身,“有纸笔没有?我给你写上。”

杨季哲赶忙奉上纸笔,好似太监献贡。陈怡背对他,在纸上写写画画。约莫十分钟后,她停下笔,将纸对折,扣上笔帽,绕到他背后,把纸放到他的上衣口袋中。

“记住,一定要回去再看。天机不可泄露。”陈大师此时就是一位道长,为关门弟子写了本绝世秘籍。

杨季哲露出一个“我懂得”的表情,拍了拍胸口。

陈怡叫上基色三兄弟动身前往酒吧蹦迪,留下一个娇小而神秘的背影。杨季哲结了账,朝与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

正在成为新网红打卡点的帝王餐酒店,在晚餐高峰期以设备故障为由暂停营业,实际上要招待两位贵客。一旦这两个人光临,阎王爷来用餐都得另寻它店。

教授在报社下班时收到一条信息,只有一句话:

“晚上八点,帝王餐酒店。”

发信息的号码没有备注,但那个号码哪怕他进了焚尸炉也忘不了。他正和那个人对坐,酒店的四位老板像服务生一样站在两侧。

那人年龄与教授相仿,花白的头发细心打理过一番,脸刮得干干净净,穿一身考究的西装,似乎刚参加了一个隆重的活动。他正低头吃一碗牛肉面。

面对眼前这个人,教授再没有在报社时的欢快表情。如果手里有一颗手榴弹,他恨不得立刻拉响和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同归于尽!

他不紧不慢地吃完面,擦擦嘴,说:

“老邹,那件事情之后,咱们也挺多年没见了吧?”

“陈忠民,我每天都盼着你这老东西赶紧死。”教授语气冰冷。

陈忠民从皮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放到教授面前。档案袋很薄,上面只画着一颗五色五角星。教授沉默了,这颗五角星代表的东西曾经带给他无尽噩梦。

陈忠民说:“这里有一个学术研讨会邀请我参加。赶上学校放暑假,临出发的时候我让两个博士生到招摇山做考古挖掘,他们看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拍成照片发了过来。我把照片放在档案袋里了。”

教授瞥了他一眼,撕开密封条。档案袋里只有一张彩色照片和一只U盘。照片中,一座坟墓被破坏得面目全非,棺材暴露在外面,棺材板和墓碑倒在一起,棺材里既没有尸体也没有随葬品。

“从材质上看,这是一口金丝楠木棺材。这种木料不是谁都用得起的。这座墓被盗了?”教授问。

“不。他们看到这座墓之后报了警。招摇山方面的警方没有在现场发现任何盗墓的痕迹。”陈忠民说,“这座墓所在的位置距离招摇山的采矿区很远,是监控盲区。不过采矿区的监控有些问题,我让学生拷贝下来,就在那个U盘里。”

“有什么问题?”

“影像中有一段像是被干扰了,画面突然消失,持续了五分钟才恢复。”陈忠民停顿一下,“最让我在意的是,当影像消失的时候,山海牌探测器里的那张刑天牌有反应了。”

他从皮包中拿出一盒纸牌,从中抽出一张放在桌子上。牌面上的人无首,以双乳为眼,肚脐为嘴,手持盾牌和巨斧。

“这张牌在八年前同样亮过一次,只是光芒很弱,我以为只是人工制造的残缺山海牌,但这次的亮度远超人工。”

“持有者的线索呢?”

“我怀疑是那个赶尸人家族的人。”

“不可能!”教授拍案而起,“你应该最清楚,他们根本不可能持有山海牌!”

“老邹,你听我说。”陈忠民抬手示意他冷静,“他们和我们都想得到五方天帝牌和三皇血,因此他们即使神秘——神秘到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但在我们面前也不可能密不透风。我一直在旁敲侧击地了解与他们有关的事情。那个家族里原本有一个特别活跃的年轻人,近八年却都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如果我猜得不错,他应该就是刑天牌的持有者。我虽然不理解他作为赶尸人为什么可以持有刑天牌,但这对我们来说显然不是好事。老邹,我需要你的帮助。”

教授冷笑一声,说道:“我能帮你什么?”

“自从上一次实验失败后,我反复思考,最终找到了能够使烛龙界与山海界融合的办法,同时也能拯救我的两个小孙女。我们需要山海牌,手中的牌越多,希望和成功率就越大,为此我们要得到这张牌。”

“陈忠民!”教授一把攥住陈忠民的领带,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你的孙女是命,我的老婆孩子就不是命?我的老婆孩子都他妈在你的实验中惨死,你现在还腆着个大脸让我帮你!”

“老邹,自那之后我一直活在愧疚当中。”陈忠民平静地说,“但你应该明白,我们别无选择。况且我的儿子也死了,我也遭了报应。不止你一个人咒我死,我那二孙女恨不得拿刀剁了我。过去几年,为了逃避现实我都信教了。”

“教授,您冷静。”作为酒店四位老板之一的姬青阳扶住教授的肩膀,“您二位年纪都大了,不要激动。”

教授深吸一口气,松开手,重又坐下,“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陈忠民抚平领带,亲自为教授倒茶,“山海牌之间哪怕相隔几千里也会有种莫名的联系。五方天帝牌中现在有四张都在青阳他们手上。而我们并不能确定这是否是他们为了得到这四张牌而设下的陷阱。一旦这四张牌落到他们的口袋里,我们之前的一切努力全部白费。我们至今不知道帝俊牌为什么明明苏醒却不出现,但显然,它的持有者就是我们最好的人选。他在你的手下做事,我需要你给他指示,让他为我们所用。”

“陈教授,恕我直言,这恐怕不行。”姬青阳说,“那个小伙子既不能用山海牌,也不会什么防身术,让他去面对另一个山海牌的持有者,等于让他去送死。”

“你错了。”陈忠民说,“我们这边不知道帝俊牌出了什么状况,赶尸人那边同样不知道,他们绝不会让它的持有者死。一旦他死了,他们就永远不可能得到那张牌。因此他们最优先的事情就是保证它的持有者活着。”

“他每天晚上来这里打工。我好几次想跟他说一下山海牌的事情,但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姬青阳说,“邹教授,您和他说起过吗?”

教授摇头,“我以出差的名义派他去招摇山了,明天出发。既然死不了,那最好让他亲身经历,这么直白的告诉他,他不会接受的。”

“正好明天我也回学校了,得花些时间改那些博士生的论文。”陈忠民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朝后门走去。

“我送您吧。”姬青阳掏出车钥匙。

陈忠民掏出手机看消息,“不用了,我那二孙女去酒吧蹦迪把人打了。我带上酒店的保安就行。”

“那您慢走。”四人鞠躬。

“对了。”陈忠民停下,“老邹,那个一直制造残缺山海牌的老男人死了,死在一个女人身上。这项技术也被那个女人得到,希望你留心。”

教授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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