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乔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刚蒙蒙亮,手在枕头下摸了摸,没摸到手机,最后在沙发缝里摸到了。
看了一下时间,还不到六点。
A城到他们老家开车要三小时左右,中午十一点之前安葬,那么最晚七点是肯定要出发了。
她给姐姐发了个消息,问他们有没有起来。发过去之后,又看眼时砚的房门,还紧闭着,应该还没醒。
还有一个多小时,让他多睡一会吧。
姜慕乔洗漱好,坐在沙发上摸着奶奶的骨灰盒,“奶奶,今天您就能和爷爷还有爸爸妈妈团聚了,您一定很高兴的吧?”
姜慕乔没有再掉眼泪,因为奶奶不用再受病痛折磨,又能和爷爷还有亲人团聚,对奶奶来说是一件好事。
“以后有爸爸妈妈照顾你们,我和姐姐也放心了。你们也要保佑我和姐姐,让我们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让姐夫能对姐姐好一点。”
说到姐姐,姐姐的消息就发了过来,说他们大概半小时后出发。
姜慕乔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她换上衣服准备出去买个早餐,一会时砚洗漱一下直接吃,节省时间。
换好鞋子准备开门,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时砚从外面进来,卷着一股冷气。
“做什么?”时砚问她。
“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姜慕乔一脸惊讶,亏她还以为人家还没睡醒。
“我有晨练的习惯,顺便带了早餐回来。”时砚举了举手里的袋子。
“我还以为你没醒,正准备出去买早餐呢。”原来起晚了的人是自己。
“你先吃,我冲个澡。”
姜慕乔接过来,跟他道了个谢,去了餐桌那边。
他买的早餐也简单,咸豆脑、油条和水煮蛋。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都是她喜欢的。
两个人吃了早饭,七点准时出发,和姜爱乔三口子在高速口汇合。
在等他们的时候,姜慕乔想了想,还是说,“其实你不用和我们一起去,我姐夫的车子也坐得下。”
时砚从后视镜看她,“同样是孙女婿,你姐夫能去,我不能去,怎么,我不配?”
姜慕乔那是一个冤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请假为难,而且我们之间跟我姐和姐夫不一样。”
最后那句声音小到就差听不见了。
“哪里不一样?他们是在警察局领的证?”
“……”他今天嘴巴怎么这么毒。姜慕乔从后视镜中对上他的眼睛,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你今天的豆脑被下毒了吧?”
“有可能。”时砚一本正经的说,“一会我要是毒性发作,你当心小命不保。”
“……”
这时,赵成河车子缓缓开过来,对他们鸣了一下喇叭,时砚将车窗摇下,两个人打了个招呼,赵成河的车子嗖一下开了过去,大概是为他们带路的意思。
“你不是说要坐他的车?”时砚又从后视镜看她,就很欠的口吻。
“……”姜慕乔无语的要死,要不是姐夫已经冲上了高速,她非打电话叫他回来不可。
……
十点抵达姜慕乔老家杏花镇,奶奶娘家那边来了一些人,简单的慰问了一下,一行人前往公墓。
期间,程潇潇也到了。她对姜慕乔安慰了两句,跟在一行人中。
姜家这边,卡在下葬前一刻赶到墓地,由于平时关系恶劣,表面上打了个招呼,就各自待着。
在墓地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十一点前顺利完成安葬仪式。
姜慕乔和姐姐在老人家墓碑前磕头,姐妹俩又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山上的风大,天气也冷,有些人磕了头就先行下山去了。
赵成河见她们姐妹俩迟迟不肯起来,就以担心豆宝会受凉为借口,催她们下山。
一行人正准备下山时,程潇潇眼尖的看到一道匆匆忙忙赶来的身影,“乔乔,林辰颐和温可馨那个白莲花怎么来了?”
姜慕乔身形一僵,抬头看去,是林辰颐匆匆的身影。她怔怔的看着,明明才一天没见,她却觉得这一天比她二十五年的人生还要漫长。
明明那么熟悉的脸孔,再看见,只剩下了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