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王家的剑客,可不是善茬,更不是良辈,平常耀武扬威惯了,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
虽然王家家主三番五次的强调,要低调,低调。
要汲取上次魔都事件的教训,奈何狗改不了吃屎,秉性难移,而且,他们压根就不会去移。
两名王家的剑客,毫不犹豫地抽出随身的佩剑,朝旁边的老王砍来。
愤怒,已经让他们丧失了理智,即使面对的是城主府。
你侮辱我们王家,必然要你好看,大不了先斩后奏,谁让你们理亏在先。
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在二蛋的密切监视之中。
他没料到,王家之人真的如此大胆,面对城主府的正式侍卫,真的敢动刀动枪,而且是主动出击。
他也没想到,这老王,真的是个性情中人,甘心被他当枪使,给他来了个神助攻。
不过,既然你们敢先动手,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老子等的,就是你们咬钩,老子等了这么久,连嘘嘘都快要憋不住了。
他眼疾手快,对方拔剑的瞬间,他已把面前的一大盆酸菜鱼,刚端上来不久,还冒着滚滚的热气呢,一把端起来,连盆带汤,飞快地朝对方泼去。
然后赶紧对着还在准备继续咒骂的老王大声喊道,隔壁老王,小心,有刺客!
老王可不是吴下阿蒙,旁边有人拔剑的瞬间,他已经清醒过来,知道坏事了。
二蛋提醒的时候,他也已经快速地转过身来。
幸好二蛋的那盆酸菜鱼,泼的时机刚刚好。
对方以防有诈,先顾着闪躲这盆连汤带菜的酸菜鱼,从而延误了最佳进攻的时间。
等到他们安然躲过这盆酸菜鱼,对面这四名侍卫,也都已经拔出了武器,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鼓对鼓,锣对锣,老王单挑对方一人,两人水平差不多,都是筑基中阶的高手,老王有可能还略逊一点,但短时间之内,倒也打得难分难解。
而其他三人,则共同对付另外一名高手,在这狭小的酒店,展开了一场恶战。
二蛋和另外两名筑基初期的侍卫,共同对付对方筑基中阶的高手,而且不是一般的中阶,半只脚已经迈入高阶。
三打一,倒也打得难分难解,对方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他的身上。
他所有的杀招,都尽朝着二蛋身上使,对另外两名侍卫,几乎是不屑一顾。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二蛋的凌波微步反而得到彻底的发挥,借助泥鳅般的身法,和到处都是椅子桌子的地利。
再加上不久之前,刚刚突破炼气八层,灵力和身体素质都提高了一大截。
对方虽然招招不离他的要害,但有两位帮手,又哪能轻易地奈何他。
这打斗整整持续了五六分钟,地上桌子上,整个酒楼的底层,尽是一盆盆尚还冒着热气的上好下酒菜,以及一片狼藉粉碎在地的锅碗瓢盆。
对方一击不中,久攻不下,越打越心惊,越打越心凉。
这里可是城主府周边,是对方的主场,再拖下去,自己两人可讨不了好,于是边打边撤,想逃了。
可惜的是,等他们退到门口想逃出去的时候,从外面一下子冲进来五六名侍卫,领头的,正是城主府尚存的唯一统领,那可是筑基大圆满的高手。
在这伙侍卫的帮助下,内外夹击,三下五除二,就把王家这俩人制服了。
两人被制服,兀自挣扎,眼露凶残,我们是王家之人,赶紧把我们放了。
王家?
大统领疑惑地问到,王家怎么会和侍卫发生冲突了?
双方平常都还算克制啊,井水不犯河水啊。
城主府虽然对王家不感冒,但也没有明着打压王家啊,只要他们不过分,大家还都是好朋友,不至于兵戎相见啊。
因为是王家之人,将这两人制服,只能交给内务府总管发落,还轮不到他们这些侍卫做主。
五花大绑地,把他们捆的像两只肉粽子,连拖带拽地压到城主府。
因为内务总管临时有事外出,只能等他回来审讯后发落,毕竟牵扯到王家。
不过他们胆敢公然袭击侍卫,即使放了他们,也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不死也要剥他们一层皮。
这两人,被关在一个废弃的小黑屋里,实在也没必要关在大牢里,就等内务总管回来,看他如何发落安排了。
小黑屋的门口,轮流有两名侍卫看守,两个小时一换班,防止他们挣扎逃跑,也防止有任何的意外。
轮到二蛋值班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此时,已经是接近下半夜了。
和他同班的,无巧不巧,正是老王。
老王的愤怒,明显还没彻底消除,脸色铁青,这是气的。
这老王对王家的恨,看来真的不是一点两点啊。
老王没想到,吃了个饭,喝了个酒,竟然撞瘟神似的,撞到王家的人了。
他更没想到,仅仅是因为骂了几句王家的人,大庭广众之下就要杀了自己。
如果不是在城主府附近,换作其他的场合,他们肯定会毫无顾忌地剐了自己。
如果放这两人回去,那自己也就暴露了,他们肯定会向王家家主详细地描绘自己的长相,以及功法和武技。
虽然这些年,自己不修边幅,长相也变了点,但只要稍微一查点,还是能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
知道自己是谁不打紧,那以后再想伏击王蟒,可就难于登天了。
他眉头紧锁的神态,全都落在二蛋眼里。
他虽然不知道,老王到底是在想什么,但大体可以猜到,他应该遇到一件为难的事,而这件为难的事,极大可能和里面关着的两人有关。
是怕这两人暴露目标,老王想杀人灭口?
如果是在外面,杀了也就杀了,没人会说什么。
但这里是城主府,一旦杀人灭口的话,这可就说不清了,问题可大可小。
首先,王家肯定会找城主府理论。
虽然城主府不怕王家,但城主府会不会为自己两人护短,这可就说不清了。
毕竟城主府和各大家族之间,有说不清和道不明的关联和瓜葛。
一旦事件发生,自己这些普通侍卫,肯定会被调查的一清二楚,尤其是自己和老王,绝对是被重点排查的对象。
十有八九逃不过内务府老头的那双毒眼,挨一顿板子,是逃不掉的。
如果只是挨板子,那还算轻的。
严重点的话,如果王家不依不饶,甚至联合其他的家族向城主府施压,那自己和老王,虽然不至于被交给王家处置,但不死也得蜕层皮。
有极大的可能,被开除出这城主府,丢卒保车。
但如果白白放过这两个家伙,可不是我二蛋的风格啊,我有那么善良吗?
这两个可恶的家伙,虽然说是和侍卫队干起来了,和老王干起来了,但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来杀我的啊。
想要杀我,还能让你全身而退?
当我牛二蛋好欺负?
哼,老实人狠起来,连自己都怕。
他打定主意了,这两个家伙,也许这一次搞不死他们,但搞不死你们,我让你们比死了还难受。
他拉住蠢蠢欲动的老王,悄悄地说,老王,这俩孙子想杀我们,要不咱哥俩,一起帮他们一把,让他们早点去见姥姥,说完恶狠狠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而老王正有此意,恨不得立马行动。
这好不容易擒住两个王家的祸害,如果还让他们在自己手上全身而退,岂不是打我老王的耳光。
二蛋赶忙拉住他,做了这俩孙子,自然没有啥难度,但咱们也要想个法子全身而退才行。
万一追究起来,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要不这样,他拉住坐立不安的老王,在他的耳边轻轻耳语了几句。
老王火热的心,倒是很快就平静下来,平静过后,又开始热腾起来。
二蛋这个办法,虽然不咋的,确实比冒冒失失直接杀进去强。
距离两人接前面的班,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
再过一个小时,又有新的两名侍卫来换班了,换班的安排,都是统领安排好的,到了时间,自动过来换班。
虽然城主府三个小队,只剩下一位统领了,在内务总管不在的情况下,依然是统领为大,普通侍卫,只能听他统一安排。
时间已经是半夜了,普通的百姓,早已进入了梦想,偌大的城主府,也是一片的静悄悄。
一片静寂之中,一个全身黑衣黑裤的黑影,悄悄地摸进了关押两名王家弟子的黑屋。
这两人,能在人才济济的王家脱颖而出,实非无名之辈,必有过人之处。
他们从被擒住,到这会,已经整整二三个小时了,现在也已经是半夜,竟然没有任何的困意,仍然在拼命地挣脱束缚在身上的牛皮绳索。
起初的阶段,这韧性十足的绳索,会随着挣扎,越缚越紧。
但如果长时间的挣扎,再好的牛皮,也会有它的疲劳性,会逐渐的变得松垮,变得脆弱,直至被绷断为止。
黑衣人闪身进屋,没有任何的耽搁,飞快地朝两人奔去。
两人正在挣扎之中,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润滑了被束缚的双手双脚,再挣扎个把小时,还真有可能被他们逃脱。
因为他们全身的灵力,都被侍卫统领封锁,只能靠肉身的力量,来挣脱这牛皮绳索。
直至黑衣人来到跟前,他们桀骜不驯的目光中,才露出一丝恐惧。
他们不知道黑衣人的来意,但想必不会有啥好事。
他们急于逃脱,也是考虑到这城主府实乃虎狼之地,和他们王家并不对付,多呆一刻,也就多一份不可预知的危险。
两个灵力被封锁的人,实则就和普通人没啥两样了。
他们想呼叫,但黑衣人又怎么会给他们时间呢,左右两手,化掌为刀,在两人的脖颈处一人一刀,两声闷哼,被重重地砍晕在地。
黑衣人砍翻两人,犹不罢休,再将所有的灵力汇聚到右拳之上,分别朝他们的丹田之处重重击去。
怕一拳不顶事,又每人再补上了两拳,昏迷的两人,极度痛苦地呻吟了几下。
身上的某处,像被刺穿的皮球一样,噗呲噗呲地放着气,眼看着,这丹田是被彻底地废了。
黑衣人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吹了吹口哨,闪身出屋,外面,没有任何的阻拦。
他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飞快地脱下了这一身黑衣黑裤,又恢复了本来的模样。
这不正是穿着城主府制服的牛二蛋同志吗?
他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干嘛?
二蛋不紧不慢地,收拾好作案的衣裤,悄悄地藏起来,又回到了之前的屋前。
而隔壁老王,已经在那边等着他了,两人互相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刚才老王不放心,已经偷偷地进去瞧过了,确认两人丹田已经被废,他又一人赏了一拳,打断了他们的胸骨,发泄了一番心中的怒气。
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步骤了,奥斯卡都不敢这么演的。
两人面对面站好,同时化掌为刀,你砍我脖子一刀,我砍你脖子一刀。
脖子是全身薄弱之处,力度要适中,不能太猛,否则会死人的,但也不能太轻,让人产生怀疑。
老王的一刀,真不是盖的,直接把二蛋砍得人仰马翻,脖子上,留下了深深的一道砍狠。
而二蛋的手刀,也不含糊,他本来就是法体双休,单纯的炼体,比老王还强,唯一的欠缺,就是灵力略差,但这蓄满力量的一掌,照样打得老王七晕八素,不知南北。
两人说好似的,一齐踉跄倒地,也不知道是真晕,还是假晕,反正看姿势,是真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