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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岛敖婿之二蛋修仙

窗外的小雨 著

武侠仙侠连载

由于修炼功法的特殊性,为了寻找突破筑基的仙缘,牛二蛋不得不远走他乡。机缘巧合之下,他被桃花岛小公主小乔抛出的绣球砸中,稀里糊涂地成为了一名敖婿。故事从姑苏府开始,这里是他梦想起航的地方,在姑苏,在天平学院,为他以后征战星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主角:二蛋   更新:2023-02-19 14: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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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二蛋的武侠仙侠小说《桃花岛敖婿之二蛋修仙》,由网络作家“窗外的小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由于修炼功法的特殊性,为了寻找突破筑基的仙缘,牛二蛋不得不远走他乡。机缘巧合之下,他被桃花岛小公主小乔抛出的绣球砸中,稀里糊涂地成为了一名敖婿。故事从姑苏府开始,这里是他梦想起航的地方,在姑苏,在天平学院,为他以后征战星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桃花岛敖婿之二蛋修仙》精彩片段

夜幕降临,三四个勾肩搭背的城主府侍卫,好鸡友般地,一起到不远处的酒家去打打牙祭,好好的搓一顿。

每天吃这城主府的公共食堂,嘴里都淡出个鸟来,这每天的菜肴,无非就是土豆,萝卜,猪肉炖粉条这些大路货,仅仅能满足最基本的温饱需求。

最可怜的,白天上班时间不能喝酒。

二蛋虽然对吃的不讲究,但他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承包城主府食堂的那几个肥头大耳的家伙,肯定没安着好心,要么就是哪个领导的亲戚,要么就是私生子啥的。

幸好当初没进食堂当差,不然摊上这样的领导,自己可能会第一个骂娘,甚至和领导干一架。

夜幕下的小酒馆,分外的热闹,三三两两未曾散去的食客,仍然在喝着美酒,吹着大牛。

帝国每天的大事,小事,都是他们酒桌上的谈资,快乐的源泉。

今天是二蛋请客,本来想把大伙都带到包厢里去的,毕竟那里更隐蔽,但万一王家的杀手跟踪进来咋办呢?

这包厢啊,是好事,也是坏事,很私密,可以说些悄悄话,但如果遇到高明的敌人,反而有可能被人一锅端,包了饺子。

虽然这家小饭店距离城主府并不是很远,但王家之人不可以常理看待,他们已经丧心病狂了,城主府外的任何事,他们都干得出来。

如果这帮王八羔子跟过来,那正好给他们上上眼药水,顺带打点兴奋剂,刺激刺激这帮龟孙。

二蛋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绝不是啥善茬,于是,他郑重决定,今天不吃包厢了,就堂食,既能钓鱼,又有退路。

不怕你们胆子大,就怕你们胆子不肥。

空城计已经给你们摆下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就看你们敢不敢进来了,进来了,还敢不敢动手了。

和他一起出来喝酒的三名侍卫,年纪都不是很大,一名筑基中期,两名筑基初期,除非对方来的是金丹高手,能在瞬息之间将己方四人制服。

否则,即使来的是筑基大圆满,短时间之内,也不可能将自己这四人全部擒住,这里距离城主府也就不到千米远,有足够的时间搬来救兵。

今天他请客,客随主便,自然是他做主,于是,带头找了个靠窗的圆桌坐下。

他挑了个好位置,坐在最里边,紧靠着窗户,其他三人分列三侧,即使有高手偷袭,也要先经过他们三人,而且他旁边就是窗户。

实在打不过还可以跳窗逃走,窗子的外面,正巧面对城主府,以自己的速度,几十秒足以搬来救兵。

这家店,是他经常来光顾的,里面的饭菜质量做的还可以,因为经常来的缘故,这里的老板娘,和店里的服务员小姑娘,都和他很熟识了。

见到老客户又来了,见人三分笑,八面玲珑的老板娘,袅袅娉娉地走过来,一步三晃,人未到,香已至。

裹身的旗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绝世的好身材,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巨大的反差,异常的分明,热情地向众人打着招呼。

老板娘年纪也不算小了,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一笑一颦之间,犹可见当年的迷人风姿。

让人不禁感慨,不同年纪的女人,都有其独特的韵味,年少不知阿姨好,错把少女当成宝,年少不知软饭香,错把青春倒插秧,回头再把阿姨找,然而阿姨早已跑。

这家店的老板,反倒是个老实人,比一般人更老实的那种。

当然这种老实,更多是停留在表面的直观,不知道夜深人静单独面对老板娘的时候,是不是还是这样的老夫子,大眼瞪小眼,一本正经的,还是会露出狰狞的面目,狂妄的内在。

女的热情,男的木讷,也不知道这样两种完全不同性格的人,是怎么会走到一起的。

也许,这就是互补吧,也许,这就是爱情吧!

爱情是什么颜色的,没有人知道,爱情的密码,到底是什么,更没人知道。

那些有共同兴趣和爱好的情侣,也不见得就能互相欣赏一辈子,太知根知底了,太寡淡了,反而缺少了新奇和刺激。

美女配野兽,也不见得全是坏事,君不见,也有相安无事过一辈子的。

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早就和二蛋开始眉目传情了,俏丽的大眼睛,像放电一般滋滋地冒着火花,水灵灵地,水汪汪地,一点都不含蓄,就这样盯着他猛看,好似他脸上长出花似的。

幸好他的定力,经过柳如媚的培养过后,有略微的提高,早非吴下阿蒙了。

脸皮也和他的修炼一样,稳步地提高,韧性十足。

一般漂亮的女孩,他还真的不一定看的上眼了,实在是眼界高了,大鱼大肉都吃过了,对豆腐青菜,自然没那么大的兴趣了。

他没有深陷这漂亮服务员的温柔乡,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倒不是人家女孩子不漂亮,也不是他多清高,更不是自持身份,看不起服务员。

话说回来,他有个屁身份,就是城主府站岗放哨的,还是个外来人,人家小姑娘好歹是本地户口,一旦拆迁就是几套房。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女孩身材太单薄了,目测就是个大平板,四平八稳,一马平川,甚至还不如他的大,这特么怎么下的了手。

一想到这些,他就没有兴致了,再对比一下柳如媚那西瓜般的伟岸,他就心如止水了,简直比那西天取经的老和尚还正人君子,正襟危坐,稳如老狗。

他一本正经地,假装没看到那双火辣辣的眼神,反而不解风情地喊醒正在犯花痴的小姑娘,小妹,点菜。

小丫头撇撇嘴,很不情愿地走过来,夹着菜单,紧挨着二蛋,身上传来淡淡的,好闻的桂花香水的味道。

点菜的瞬间,姑娘的上半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地,在二蛋的手臂间轻轻地碰擦了几把,但摩擦来,摩擦去,他也没感觉到什么异样,所谓的放电的感觉,更是一点也没感觉到。

因为那里,本来就没什么,再怎么摩擦,还是涛声依旧,顶多就是俩旺仔易拉罐。

但小丫头的热情,倒也把他勾引得一阵心猿意马,贼心荡漾,洋洋得意,看来哥还是有点魅力的啊。

想到得意处,二蛋同学情不自禁地哼起路边的野花你别采,采了也是白采,他摇头晃脑,自恋地自言自语。


就在这点菜间隙,从外面又陆续走进来几桌食客,其中有两个家伙不同于常人,他们阴沉着脸,一脸严肃,好像所有人都欠他们钱似的,进来后没有任何的言语,紧挨着二蛋他们的桌子坐下。

没有刻意地去看他们,但眼角的余光,微微弥散开来的精神力,已经足够看清这两个家伙的全貌了:

瘦瘦高高,阴鹜的双眼,面无表情,长得很有个性,很王家啊。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王家人给盼过来了。

这俩哥们,之前倒没有见过,应该是第一次来监视自己,伺机动手回去邀功的。

这王家的人,在这一年左右的时间里,他已经见过差不多20个了,其中有十来个是轮番的盯梢自己,还有十来个,是随机的。

这20几人,实力都不弱,应该就是姑苏王家当前的主力剑客了吧。

也不知道除了这些鸟人,现在的王家,还有多少年轻力壮的好手。

如果有机会的话,二蛋不介意和他们一一照面,迟早将他们一一搞死,搞不死你们,也要想办法阴死你们。

为了感谢大家的关照和支持,今晚的这次聚餐,二蛋点的都是这家店的特色菜,拿手菜,自然也都是大菜,硬菜。

足足点了八个大圆碗,外加一大盘花生米,一大盆凉拌猪头肉。

而这家店的店名,巧了,就叫八大碗,他们的特色菜,也是八大碗。

说是碗,实则上比洗脸盆还大,摆满了硕大的圆桌。

没有外人,就他们四位,这饭量,把个服务员小姑娘看得目瞪口呆,我的个天啦,你们这是四头大公猪比赛进食啊。

不过常在河边走,她已经见怪不怪了,这里面随便一个菜,都能把她吃的撑死,甚至足够她吃两三天。

因为之前在天平学院食堂半工半读的缘故,因为快活林老板娘柳如媚的缘故,二蛋养成了一个习惯,哪家店生意好,他都会仔细地分析一下,这生意好的原因。

凡事必有其因果,也必然有其内在的原因。

比如这家饭馆,在这附近的大街小巷,生意都算是数一数二的,那必然有原因的。

首先,地段不差,酒香也怕巷子深。

其次,饭菜质量还可以,酒水也不错,谈不上多惊艳,但中规中矩,也是用了心的,最起码相比周围其他的店,只好不差,有此一点,其实就足够了。

你不比别人好多少,但绝对不能比别人差。

最后,菜量足,也是卖点之一。

所有的菜,都是大盘大碗装,此时桌子上最大的一个碗,专门用来装酸菜鱼的,真的比他洗脚的塑料盘还大。

至于价格,不算便宜,但也不算贵,算是适中。

当然,服务也是不可忽略的因素,上到老板娘,下到服务员,都能和客人打成一片。

不乏一些人,是冲着风骚的老板娘,和多情的服务员小妹来吃饭的。

冲着这家店老板来吃饭的,那肯定十不存一。

综合以上的因素,造成了这家小饭店,是方圆数里生意数一数二的。

十个菜,四坛酒,每个坛子都是近10斤装的,这是酒店自酿的桂花酒,味道还可以,度数不高不低。

虽然比起二蛋家乡的特色花露烧,略有不如,但在这姑苏府,也算是难得的好酒了。

四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滔滔不绝地讨论着姑苏府每天发生的新鲜事。

聊着聊着,就开始放飞自我吹牛逼了,就连一年前的铁家开业邀请李诗诗的盛况,也被旧瓶装新酒,拉出来继续探讨一番。

四个男人,正在津津有味地探讨着李诗诗的美艳不可方物,瞧着二蛋色眯眯沉沦其中的样子,热情的服务员小妹,大声地哼了一声,扭头赌气而去。

二蛋没敢用眼角的余光,继续观察邻桌王家的杀手,那样目标太明显,很容易被他们发现,进而有所警惕。

而是一边吃肉,一边用精神力悄悄外放观察。

一般的炼气和筑基修士,基本不具备精神力,无论是这姑苏府的王家,还是铁家。

即使是帝国的都城,那些豪门望族的精英弟子,在筑基这个阶段,几乎同样不具备精神力,除非他们修炼有特殊的精神力功法。

只有到达金丹阶段,随着肉身的不断突破,会自行衍生出一定的精神力,并随着修为的加深,精神力也会稳步地提高。

但如何运用这精神力,对很多金丹大修士来说,同样是个难题。

他们衍生出的精神力,只能用在一些最简单的方面,比如去看,去听,去感知。

这些人体器官本来就具备的功能,要你精神力有何用呢?

不能攻击,不能防守,这还叫武技吗?

所以大部分金丹初期的修士,只知道有精神力这么个东西,知道有这么个玩意。

好处也确实是显而易见的,可以让自己变得更聪明一点,念头更通达一点,耳目更灵敏一点,却不知道怎么去科学地运用它,正确地使用它,以及如何去挖掘精神力的终极潜力。

归根到底,金丹初期修士自然形成的精神力,还是比较薄弱的。

说一千,道一万,实在是缺少精神力这方面的修行功法,不仅姑苏缺,帝国也缺,整个蓝星同样缺。

只有到了金丹后期,乃至元婴期,自然衍生的精神力已经足够的强大了,非常的凝练了,这时候的精神力甚至会自带一些天赋神通,比如一些攻击和防御的技能。

像二蛋不用眼睛,改用精神力去注视邻桌的两人,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感觉,但如果这两人也是修炼有精神力的,如果他们的精神力太弱,那照样没有任何感觉。

如果他们的精神力和二蛋差不多强,甚至比他强得多,那二蛋这样的窥视,对方可能就会发现异常。

这就和眼睛对视一样,能在茫茫人海中,感知到有人在注视着你,乃至立马就能找到注视你的人。

他的精神力,犹如掩藏的第三只眼睛一般,紧紧地注视着这两人,看看他们点了什么菜,看看他们的眼神在交流着什么,嘴里又在说着什么。

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有了精神力的加持,一直盯着丹田看,能模糊地看清对方的修为,虽然精神力并没有刺穿丹田,也没有看清楚丹田内部的情况,但偏偏就是有这种感觉。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两人应该都是筑基中阶,但是正在向高阶迈进,属于中阶的极致阶段。

如果勤加修行的话,说不定只要七八年,就能突破到后期阶段了。

没想到,这精神力才修行了一年多点,就已经发现了好几项妙用,这玩意,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他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好好努力,勤加修行,不辜负老天的恩赐,更不能辜负跛马主人卢三的期望。

他甚至在憧憬,将来如果将这精神力修炼到极致,会是个什么样的盛况?

将精神力弥漫开去,虽然现在的自己,只能看到三五米远,那三五十米远呢,三五百米呢,甚至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更远的距离呢?

那远古的大能,那传说中的仙人,岂不是只要将精神力弥漫开来,这个蓝色星球上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尽在他的眼底?

那特么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岂不是夫妻情侣之间干点坏事,也要被这双无处不在无所不穿的透视眼睛,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精神力真是个好东西啊,想想就让他兴奋,也更激励着他,引诱着他,向更高的山峰攀登。

不过回到当前,不是怎样攀登山峰,而是如何赶走旁边这两只虎视眈眈的苍蝇。

你在吃饭,两只苍蝇在旁边呜呜,死盯着你看,你能安心吃饭吗?

既然对方真的只是筑基中阶,那就无须担心怕他们了,看来这王家啊,筑基后期修士也不会太多,满打满算,估计也就十几个。

金丹期的修士,自然就更少了,算上他们不入世的老祖在内,应该也就三四个,绝不会超过5个。

而当前的铁家,据二蛋的了解,金丹大修士一共只有三个,铁飞虎,大长老,还有二长老,他们都是金丹期的大高手。

至于铁家有没活着的老祖,他也不知道,铁飞鹰也没告诉他,可能连铁飞鹰自己都不知道。

二蛋神神秘秘地,假装对身边的侍卫说:

“老王,你可知道,咱们姑苏府最近可是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老王,也就是这群侍卫里的那位筑基中期高手,他是因为酒,才和二蛋投缘走到一起的。

他这人,没有其他特殊的喜好,就好喝点小酒,老王有个缺点,清醒的时候,一切都好谈,只要喝点小酒马尿,脾气立马就变得又暴又急。

如果一个女人,脱光了衣服,横躺在老王的面前,如果还有一坛好酒,也横躺在他的面前,那毫无悬念地,老王会选择那坛好酒。

当然,喝完了,喝醉了,是不是会干点鸡狗不如的坏事件,只有老王自己清楚了。

老王正兴致盎然地啃食碗里最大的一块椒盐猪蹄,刚刚一口气连闷了三海碗老酒,每碗足足装有大半斤,被他牛喝水般地一饮而尽。

这海量,就连二蛋也暗暗咂舌,自叹不如。

如果哪天他在这姑苏府站稳了脚跟,丝毫不担心别人异样和贪婪的眼光,他肯定会把跛马叫来,和这海量的老王比拼一下,到底是谁喝酒更厉害。

不过据他目测和分析,老王应该还是喝不过跛马的,人喝酒怎么可能喝的过马呢。

跛马喝酒,那是天赋,肚子也足够的大,消化足够的快,而老王喝酒,纯粹是买醉。

准确讲,他是中了酒的毒了,喝酒所谓的喜好,只是为了喝酒而喝酒,被酒精绑架了,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这凡人,有凡人的烦恼,这修炼之人,也有他的烦恼。

只要有烦恼,无处发泄,最后就是一醉解千愁,在酒精的迷茫之中,要么彻底沉沦,要么幡然醒悟。


二蛋之所以能很快地和老王搭上线,成为生死之交的狐朋狗友,实在是因为,他们有着类似的经历。

这种经历,说起来令人啼哭皆非,讲起来满眼都是哗啦啦的泪水啊。

二蛋是为了躲避铁家,以及王家王鹏的报复,不得已加入城主府的。

而老王,竟然也是为了躲避仇家,才加入城主府的。

二蛋最大的敌人,是王家,老王的仇人,竟然也是王家。

不一样的是,二蛋的仇人,是从王鹏开始,逐渐延伸到王家这个群体。

而老王的仇人,只是王家的一个人,那个人,正是当今王家家主的亲孙子,王蟒,只不过是他最大的一个孙子,足足比王鹏这个最小的孙子大了好几十岁。

说来话长,这是一段悲伤的故事:

老王曾经有一个师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关系是非常的要好,年少的时候,简直无话不谈。

师傅逝去后,师妹就一直跟着师兄,两人相依为命,他们用师傅留下的积蓄开了一个兵器铺,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倒也自食其力,温饱不愁。

转眼间,师妹已经出落成青春美少女了,是远近闻名的一枝花。

每天慕名来兵器铺的,络绎不绝,各色各样的人都有,他们实际上都不是来买兵器的,而是心怀鬼胎来看漂亮的师妹的。

这人啊,有时就是这么的奇怪,他们少年的时候,无话不谈,成人后,说的话反而少了,可能是都懂事了吧,女孩有女孩的心事,男孩有男孩的心思。

老王对师妹,那可是充满着仰慕之情的。

但他性子忠厚,那会的胆子也特别小,不善言辞,内心想对师妹表白,但有贼心没贼胆,怕被拒绝,始终鼓不起勇气。

处于这种矛盾之中,这一拖,就是好几年。

平常店里销售的事,都是师妹来负责,而老王只管闷头进货,发货。

这常年累月下来,他对兵器这个行业,也算是门清了,甚至能自己打造一些常用的兵器,也算是有炼器方面极高的天赋吧。

于是,他就在原来的店铺旁边,又加盖了一间打铁的铺子,闲来无事,自己敲几把榔头,锻几把刀,打几把剑,倒也玩的不亦乐乎,这样一来,也可以获得更好的销售利润。

打铁炼器这活呢,是个辛苦活,也是个脏活,要不然怎么说,人间有三苦,打铁撑船磨豆腐呢。

每天的老王,自然都是弄得灰头土脸的,他却乐此不疲。

而他的师妹,却截然相反,每天端坐在隔壁的铺子里,窗明几净,身上穿的,都是姑苏府最好的绫罗绸缎,打扮的也是花枝招展的,一双狐媚的俏眼,把客人的魂都勾走了。

这做销售的,迎来送往,免不了要和各种人打交道,当然,这兵器铺的买主,更多的是一些就近的世家子弟,基本都是大老爷们,极少有女人来买兵器的。

不得不说,老王的目光还是很独到的,他的店铺虽小,但东西可不少,很多还都是非常有特色的稀罕物,深受追求个性的世家弟子喜欢。

无论是从哪个方面看,老王这个兵器铺,都注定了,生意不会太差的。

他这三天两头,就要到姑苏各地,乃至就近的魔都市场去挑选有个性的兵器,有品位的兵器,然后再拉回自己的小店售卖,把师妹一个人晾在店里,少则一两天,多则十天半月。

一日,老王又去遥远的魔都,进一批上好的倭刀,从扶桑之国,远渡重洋流传过来的上好大刀。

原本预计行程5天,结果这趟货中间出了一点意外,整整过了10天,才把这批倭刀拉回来了。

正当老王兴冲冲地回到店铺,发现大白天的,店里怎么关门了呢,师妹去哪里了?

他赶紧绕到后门,这个门,只有从自己的铁匠铺才可以进出,别的人根本不知道,除了师妹。

他使劲地推门,发现门从里面被反锁了,怎么也打不开。

邪门了啊,师妹难道外出了?

不然自己拍门半天,怎么会没有开门的呢,老王疑惑地自言自语。

正当他往回走已经放弃敲门的时候,突然门吱嘎一声开了。

他惊喜地朝后面看去,准备把从魔都带回来的极品胭脂水粉送给心爱的师妹,给她一个大的惊喜。

他甚至准备鼓起勇气,一鼓作气,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向师妹表白再说。

哪怕被她拒绝了,自己好歹是个男人,不去尝试一下,哪里知道会失败还是成功呢。

哪知道,从里面走出来的,竟然不是师妹,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身材比他还高一点,长得可是比他帅多了。

对他来说,这进出兵器铺的男人,基本都是陌生的男人,因为他很少呆在店里,就是在家,也是呆在隔壁的铁匠铺 鼓捣一些玩意。

如果他留心的话,这个男人,其实已经远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的铺子里了,可能十次八次都有了,但他哪会留心呢,他也许正在隔壁撸铁呢。

紧跟着这个陌生男人出来的,正是老王的师妹。

两个人,都是衣衫不整的,特别是师妹,上身半边的肩膀,大部分都裸露在外面,上面好像还有一排牙印,雪白的肌肤,那么的诱惑,又那么的刺眼。

啪的一声,老王千里迢迢从魔都带回来,准备送给师妹的胭脂水粉,无力地掉落在地上,散落了一地。

他虽然打扮的像个农夫,但实际上一点也不笨啊。

看到两人出来的样子,他一切都明白了。

自己的师妹,背着自己,和这个陌生的男人好上了,难怪大白天的前门紧锁,连生意也不做了,原来是躲在里面干好事呢。

他想对师妹诉说着什么,但这种事,又有什么可以素说的呢。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况且,她只是自己的师妹,并不是自己的妻子,他能说个啥?

师妹并没有向师兄解释什么,她不属于谁的谁,她有自己的自由,也有自己的追求。

她当然知道师兄喜欢她,爱她。

也许在她小的时候,在某个时段,她也曾经喜欢过师兄,那会的师兄,会逗她笑,会和她玩。

但现在自己长大了,对爱情的认识已经不一样了,师兄,对她来说,像雾像雨又像风,更多的是一种亲情,而不是浪漫甜蜜的爱情。

她从师兄的身上,并没有感受到,那种奔赴而来深入骨髓的激情,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之情。

而旁边的这个男人可就不一样了,不仅长得比师兄更英俊潇洒,出手更是大方,在自己的店里买东西从来不还价,甚至还加价,每次一买就是一箩筐。

关键他说的话,自己听了,是真心的欢喜。

他说自己长得很漂亮,是这姑苏府最漂亮的姑娘,他说自己的眼睛好看,把他的魂都勾走了。

虽然我知道,他说的是骗人的鬼话,但这骗人的话,我咋就那么喜欢听呢?

他带自己到姑苏最好的馆子吃大餐,他给自己买最好的衣裳和首饰。

虽然师兄也舍得给自己钱花,甚至自己日常的开销,师兄从来都是不管不问,钱全部交给她来保管。

但师兄这个小铺子赚的钱,和人家怎么好比呢,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光这半年下来,人家花在自己身上的开销,就够铺子不吃不喝赚一年的钱了。

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这个男人的身份,人家可是姑苏最大家族,王家家主的亲孙子。

他们师兄妹,在姑苏这个城市讨生活,哪能不知道王家的大名呢,那可是跺跺脚,整个姑苏城都要颤抖八下的豪门望族。

她对未来,满是幸福的憧憬,如果自己能嫁入王家,那以后自己的生活,岂不是要一飞冲天,做那人人景仰的大家太太?

如果这个男人以后能当上王家家主的话,那时的自己,就是整个姑苏府,权势最大的女人了。

她有野心,亦有欲望,她美滋滋地盘算着,不管从哪个方面,这个男人,都比自己的师哥要强的太多太多了。

在对方有组织 ,有纪律的接触以后,在和她逛了几次街,吃过几次大餐后。

终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师兄又到外面进货去了,王莽连蒙带骗,成功地把她推倒,连抱带扛地搞上了床,而她,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


这故事啊,到这里,本来就要结束了。

如果就这样结束的话,老王倒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颓废的样子。

实在是因为,还有后续,这后面啊,又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故事。

没几天,师妹就向师哥辞行,说要走了,感谢师兄的照顾。

师兄也知道,师妹已经变心了,她要去的地方,应该就是上次那个小白脸的家里。

他的内心非常的苦涩,他没有对师妹说什么,师妹做的,也许是对的,自己这个鬼样子,又怎能配的上如花似玉的师妹呢。

他能做的,只是默默地祝福她,祝她幸福,找到真爱。

目送着她消失在前方,消失在街角,他的心里变得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最心爱的宝贝。

这兵器铺,他已经好几天没开门了,也没心思开门。

曾经的那里,是他快乐的源泉,远远看一眼,就觉得全身充满了干劲。

佳人已去,对影三人,现在的那里,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现在的他,只想一醉解千愁,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用酒精来忘却这份沉重的爱情。

师妹的离去,让老王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整整半年之久,他才从这段惨烈的单相思之中完全走出来。

人变瘦了,修行也耽误了,连铺子也快要倒闭了。

以前人来人往,几乎都是冲着年轻貌美的老板娘来买货,现在老板娘不见了,每天店里坐着的,是个胡须拉碴沉默寡言的老爷们,哪还有啥生意呢?

这每天啊,只有稀稀拉拉的三两个熟客,是冲着他的特色兵器过来的,但赚的这三瓜两枣,还不够他交铺子的租金呢。

他准备等铺子年后房租到期,把店里的老货低价处理掉,就离开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去其他的地方闯荡一番。

及时的止损,说明他已经从这段苦涩的恋情之中,快要彻底地走出来了。

一个雨后的下午,他正在铺子里打瞌睡,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接一阵断断续续惨烈的呼叫,师兄,师兄,快来救我。

这声音有点耳熟啊,他赶紧冲出店外,一探究竟。

刚下了大暴雨的姑苏府,地上还都是积水,城市的发展,带来的地面硬化,使得现在的排水系统,远远不如以前。

自己店铺的这条街道,路况更是奇差无比,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只要一下大雨,基本上就出不去了,除非行船,或者飞过去。

正常都得等一两天,等这些积水自然而缓慢地排完,强行出去的话,就要做好沾满泥水的准备。

在店门口的不远处,道路的尽头,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踉跄地倒在水坑里,浑身都是血污,混杂着泥水,正目光急切地看向自己店铺的方向。

而远处,有几个黑衣打扮的大块头,原本是快速地朝着女人的方向赶来。

看到有人出来救人了,他们停下,狠狠地看了女人一眼,商量了三言两语后,方才不慌不忙,耀武扬威地往回走。

老王一眼还没看出来,这是谁啊,我认识你吗?

直到再次听到女子轻微的呼叫声音,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师兄,他再瞪大眼睛仔细一看,我靠,这不是师妹吗。

犹如天打五雷轰,他的瞌睡虫,全部被惊醒赶跑了。

躺在水坑里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妹,也就大半年没见,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变成自己一眼都看不出来的样子了。

浑身泥水和污血的师妹,遍体鳞伤,一双原本光洁的玉腿上,坑坑洼洼的,到处都是散落的肉块,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的咬痕。

身上更是没有几处完整的地方,有的地方血肉模糊,有的看似陈年老伤,有的已经开始糜烂,散发着阵阵的恶臭。

一张原本美丽的脸,上面被划了好几道深深的口子,有的血痕尚在,有的已经结痂。

最恐怖的是满脸的抓痕和挠痕,原本千娇百媚白玉般的脸庞,也变得千疮百孔如梨花老树。

老王心如刀绞,师妹,师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告诉师兄啊。

师妹已经陷入了昏迷,弥留之际,她听到师哥的呼喊,还是努力地睁开了眼睛。

她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一丝颊红,这是努力的挣扎,也是回光的返照。

师兄,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鬼迷心窍跟着王蟒走。

他不是人,他是畜生,他把我从这里骗走,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这一年,我被他囚禁起来,当奴隶一样的玩弄,自己玩腻了,就扔给他下面的兄弟们玩乐。

我没有任何的自由,每天过的,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

我想逃,但哪逃的出去啊。

他们把我锁在屋子里,好几个下人,轮流地监视我,折磨我。

他说要娶我,结果他早就成家了,而且他的妻子发现了我,指使手下的人来打我,把我的脸,说着呜呜地痛哭起来。

他不是人,他的妻子更不是人,心如蛇蝎。

她不仅毁我的容,还在刀子上下了致命的毒药,不仅没办法医治,永远恢复不了容貌,而且这毒奇痒无比。

每天我都忍不住用手狠狠的抓挠,越痒越抓,越抓越痒。

他知道我毁容了,不仅不闻不问,还变本加厉地挖苦我,嘲笑我。

我气不过和他争了几句,他就拼命地打我,我的修为,远不是他的对手,我越反抗,他就打我越凶。

师兄,我恨啊。

恨我幼稚无知,当初没听你的话,恨我鬼迷心窍,跟着他跑出来了,恨我不听师傅的话,每天只顾梳妆打扮,荒废了修炼。

王家今天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所有在外的王家子弟,全部被召回去了。

看守我的人也只剩下几个,还是修为较弱的,比我水平还差的,我趁他们不注意,拼命地逃出来。

结果,被他们养的狼犊子般的凶狗发现了,七八条追着我咬,把我身上咬的到处都是伤口,幸好那些畜生,全部被我击毙了。

但我的胸骨,腿骨,全部被这些畜生咬断了,那几个下人仍然不肯放过我,我拼命地逃,他们拼命地追,不把我打死誓不罢休。

断断续续说完这些,师妹惨然一笑。

她坚持着说完这么多话,已经用尽了所有的气力,一股坚强的信念支撑着她,艰难地逃到这里,已经殊为不易。

说完这些,再也支撑不住,含恨而逝。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老王嚎嚎大哭,师傅走的时候,他都没这么伤心过。

师妹,你糊涂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王蟒你个天杀的,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就这样,老王流光了眼泪,料理了师妹的后事,并很快地将原先的兵器铺低价转让了,至于亏多少钱,赚多少钱,他已经不在乎了。

他每天浑浑噩噩地活着,只有一个目的,为师妹报仇。

从此,姑苏府那个老王兵器铺再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姑苏府多了个充满仇恨的老王。

他拼命地修行,尽一切可能地打听王蟒的行踪,以期能够暗杀他。

明着杀他,他也知道难于登天,王家的势力,岂是他能够比拟的。

哪知道这个王蟒,非常的谨慎,可能坏事做多了的缘故。

每次出行,明里暗里,都有人跟着保护他,保镖的实力,也远非老王可以比拟。

那会的他,也就是炼气八层左右的境界,而王莽,自身就已是筑基好手了。

他连续跟踪了好几次,发现想杀王莽的人还不少,远不止他一个,看来这小子,天怒人怨的事,可没少干。

但莫名其妙地,这些人,慢慢都不见了。

不知道是和他一样,避其锋芒,还是暗杀不成,反被王莽干掉了。

他虽然内心里满是仇恨,每天只能借酒浇愁,不然只要醒着,就会想起师妹那张千疮百孔恐怖的脸,和全身狰狞的伤口。

但现实的残酷,逼得他不得不低头,像狼一样地隐忍,行尸走肉般地活着。

除非自己修行到更高的阶段,才有可能和这王蟒抗衡。

现在的自己,一旦冲动的话,那不仅报不了师妹的仇,甚至连自己的一条命,也要交待在王蟒的手里,徒增炮灰而已。

他要报仇,更要防止被王家斩草除根,王蟒知道他的存在,两人曾经打过照面。

他亲眼看到一伙黑衣人,到自己曾经的店铺里,查询自己的去向。

幸好当机立断,赶紧把铺子低价出手,毫不犹豫的走人,如果优柔寡断的话,说不定难逃王蟒的毒手。

这城里,到处都是王家的探子,他只能躲到乡下,蛰伏起来,将仇恨埋在心里,每天努力地修炼。

幸好他的师傅,已经给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只要坚持修行的话,迟早会登堂入室,出人头地。

他苦行僧般地艰苦修行了十几年,坚强的意念支撑着他,没有任何的懈怠。

多年之后,不仅顺利地突破了筑基,还一举迈进筑基中阶。

如果他一直开店,每天忙于生计,说不定,得20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有可能达到现在的境界,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修炼有成的他,又悄悄地潜伏回城里,在王家附近静静地等候。

他在进步,敌人同样在进步,他炼气八层的时候,王莽已经筑基初期了。

他现在刚迈入筑基中阶,那王莽已经是筑基后期的境界了,而且身边常有一两个筑基大圆满的修士密切跟随保护着他,几乎从来没有单独出来的时候。

这仇还怎么报?

这恨还怎么雪?

他欲哭无泪,仇恨的种子,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消弭,反而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变得越来越沉重。

他现在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替师妹报仇。

这是一股执念,支撑着他努力的修行,也支撑着他行尸走肉般地活着。

他虽然恨,但并没有被仇恨冲昏了脑袋,做出以卵击石的傻事。

正面搞不过你们,那就慢慢地搞你们。

为了更好地隐藏自己的身份,他和二蛋想到了同样的方法,应聘了城主府的侍卫。

有了这样一层护身符,不仅报仇更加的方便,即使被对方发现,他们也要顾虑一下自己的身份,最起码三思而动手。


要说这城主府,也是挺奇葩的。

他们招聘侍卫,从不考察身份,不管你是何种来历,他们都敢要你,也都敢用你。

某种程度上,你的来路越神秘,他们越喜欢,那种本地世家子弟,反而不是最喜欢的。

这种反向招人的逻辑,仔细想想,也是有道理的。

城主府是干什么的?他们是帝国新兴的势力,维护一方稳定和平安的 。

普通老百姓,其实是非常好管理的,只要不是逼的太狠,有口饭吃,他们基本都是老老实实,循规蹈矩的。

真正难管理的,是那些家族和大大小小的世家,他们盘踞在此无数年,关系错综复杂,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就是这个道理。

如果你的队伍里,全部都是这些世家子弟,那你派他们去执行任务,去管理他们的家族?

想也想的出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必然是睁一眼闭一眼,虚与委蛇。

如果这些侍卫,都是和这些家族有点小矛小盾的,有点摩擦的,这就有点意思了。

他们怎么可能罩着你呢,怎么可能给你通风报信呢?

他们就和打了鸡血似的,往往和你对着干,小事,也给你搞大,搞大了不要紧,城主府出面打个圆场,双方各打50大板。

这自己人,说起来是打了50大板,实际上只是打了个对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除非你做了啥天怒人怨的事。

城主府希望通过这种手段,敲打这些蠢蠢欲动的家族。

这姑苏府的天,是帝国的天,是城主府的天,不是你们这些世家门阀的天。

是虎,给我老实地蹲着,是蛇,给我好好地盘着,就是龙,也给我乖乖地卧着。

一切都得听我的,谁敢不服,我就敲打谁。

就这样,老王很轻松地,就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城主府侍卫,而且是正式侍卫。

二蛋可没他的级别高,毕竟,人家老王已经是筑基中期了,这种修为,在城主府所有侍卫里都属于偏上的,而且,他在这城主府当差,时间也比二蛋要长很多年了。

这些隐秘的往事,老王一直没对外人说起过,只不过一来二去,经常和二蛋他们一起喝酒吹牛,二来三去,也就混熟了,难免会有些隐秘,无意之中泄露出来。

因为他也姓王,和大名鼎鼎的王家同姓,二蛋对所有姓王的一举一动,可都是非常关注的。

那位鳄鱼池里惨死的王统领,就是王家安排在城主府的钉子。

但老王的表现,和王家一贯的作风,是明显不一样的。

一次酒醉之后,偶然说起王家,老王咬牙切齿的模样,分外狰狞,没有深仇大恨,是表现不出来这种生死仇人神态的。

从那以后,二蛋几乎可以确认,老王是和王家有仇的,并不是一伙的。

至于什么仇,他不说,别人自然不好问,问了也是白问。

问多了,也许就是翻脸成仇了,除非他主动愿意说出来。

老王啃着大猪蹄,滋滋地冒着肥油呢,听二蛋神神叨叨地说着,前段时间姑苏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姑苏地界,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王家有四名剑客被杀的事,只有二蛋和铁家家主有限的几个人知道详情。

但王家在姑苏和魔都的交界之地,有两个剑客被当场斩杀的事,知道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了。

姑苏的几大家族,肯定都知道了,城主府,更是第一时间知道了事件的来龙去脉。

只不过这底下的侍卫,基本上还都被关在门里,蒙在鼓里,也没必要让他们知道,毕竟这是和本职工作无关的事。

所以,王家弟子因为嚣张被杀一事,虽然过去蛮久了,但并没有真正的传播开来。

还只限于姑苏府的大家望族,以及城主府的高层知晓。

普通老百姓,也只是捕风捉影了解个皮毛,慢慢的,也就不了了之了。

二蛋低下头,另外三人,心有神会的把头聚拢过来,他压低声音,只让面前的三人能听到,其他人哪怕耳力再好,也不可能听到他说的什么。

据我得到的可靠消息,听说咱们姑苏府最大家族,也就是王家,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件怪事。

不知道是去追杀谁,从姑苏一直追到魔都的地界,结果人没杀到,自己派出去的两名筑基中期的傻鸟,倒是被人把头给砍了。

好像除了那两个倒霉蛋,还有两个核心弟子也在其他地方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他们还真的不知道,牛逼哄哄的王家出了这一档子事。

有人表示不信,谁敢公然砍杀王家的人啊,他不想在姑苏混了吧。

有人心里狂喜,报应啊报应,你们王家也有吃瘪的一天,这个狂喜的人,自然就是隔壁老王了。

二蛋不适时宜地,在快要燃烧的火上又浇了一把油,把二人被杀的大致情形叙说了一遍,意思就是,王家之人嚣张跋扈惯了,天怒人怨。

连一个小孩子都被他们打得半死,结果踢到铁板上了,被小男孩的父母直接砍杀了。

说完,二蛋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他义愤填膺地说道:

“像这样的畜生,死了,真是老天开眼啊。”

“他们死了,老百姓可就少遭一点殃,少受一点罪了。”

二蛋的愤慨之言,正说到老王的心口上,说到他心里去了。

二蛋说事的时候,其他两人都竖着耳朵听,只有老王一碗一碗的喝酒,满头是汗,浑然不顾。

他好久没听到这样的好消息了,只要是王家的坏消息,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二蛋还不适时宜的浇点油,加把火。

特别是王家两名杀手,把小男孩的牙齿全部打落,头朝地重重地摔倒在路面上,生死不知,更是被他添油加醋地描述的活灵活现,犹如眼前正在发生的一样。

老王只觉得,胸中有一团火,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不知道是自己多年压抑的仇恨之火,还是这熊熊烈酒,勾引起的无名之火,或者两者的融合,让他情不自禁,大手一拍桌子,紧接着破口大骂:

“天杀的王家,这帮狗日的,狗娘养的,统统都是畜生。”

“他们只会欺软怕硬,欺压百姓,逼良为娼,欺辱妇孺,这样的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老天不把他们收走,雷电不把他们劈死,简直是瞎了眼了。”

“苍天啊,大地啊,这是哪位正义善良的侠士,为民除害啊。”

“老天啊,你终于开眼了啊!”

老王一边咒骂,一边泪流满面。

他的大叫,吸引了周围食客的注意。

听他咒骂的是王家,这姑苏府的一霸,都纷纷来了兴致。

这姑苏府,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咒骂王家的,还真是稀客啊,打着灯笼也难找。

不过看他的打扮,赫然是城主府的侍卫,倒也能够理解他的嚣张。

这偌大的姑苏府,敢公然对抗王家的,大概也只有这城主府了,天平学院自然不能算,他们与世无争,超然于世外。

紧邻着二蛋这桌的两名杀手,他们全部的心思,本来都在盯梢二蛋的身上。

他们正在悄悄地密谋,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靠着窗户,像只缩头乌龟般藏得严严实实的小子干掉呢。

没想到的是,这还没商量出一个满意的方案呢,怎么半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出来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那边旁若无人地咒骂,而且骂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为之自豪的王家。

骂的那个难听哦,难道我们王家,和他有深仇大恨?

这个人,我们都很面生,没有见过啊,更没听家族提起过啊。

只有旁边的那小子,才和我们有仇啊。

骂我们是畜生?不对,是畜生不如。

孰可忍,孰不可忍。

打人不打脸,更何况是大庭广众之下,啥时候,这姑苏府的地界,有人敢公然辱骂我们王家之人了,简直反了天了。

哥们,上,割了他的舌头,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像泼妇一样,骂咱们老王家的人了。


这两个王家的剑客,可不是善茬,更不是良辈,平常耀武扬威惯了,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

虽然王家家主三番五次的强调,要低调,低调。

要汲取上次魔都事件的教训,奈何狗改不了吃屎,秉性难移,而且,他们压根就不会去移。

两名王家的剑客,毫不犹豫地抽出随身的佩剑,朝旁边的老王砍来。

愤怒,已经让他们丧失了理智,即使面对的是城主府。

你侮辱我们王家,必然要你好看,大不了先斩后奏,谁让你们理亏在先。

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在二蛋的密切监视之中。

他没料到,王家之人真的如此大胆,面对城主府的正式侍卫,真的敢动刀动枪,而且是主动出击。

他也没想到,这老王,真的是个性情中人,甘心被他当枪使,给他来了个神助攻。

不过,既然你们敢先动手,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老子等的,就是你们咬钩,老子等了这么久,连嘘嘘都快要憋不住了。

他眼疾手快,对方拔剑的瞬间,他已把面前的一大盆酸菜鱼,刚端上来不久,还冒着滚滚的热气呢,一把端起来,连盆带汤,飞快地朝对方泼去。

然后赶紧对着还在准备继续咒骂的老王大声喊道,隔壁老王,小心,有刺客!

老王可不是吴下阿蒙,旁边有人拔剑的瞬间,他已经清醒过来,知道坏事了。

二蛋提醒的时候,他也已经快速地转过身来。

幸好二蛋的那盆酸菜鱼,泼的时机刚刚好。

对方以防有诈,先顾着闪躲这盆连汤带菜的酸菜鱼,从而延误了最佳进攻的时间。

等到他们安然躲过这盆酸菜鱼,对面这四名侍卫,也都已经拔出了武器,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鼓对鼓,锣对锣,老王单挑对方一人,两人水平差不多,都是筑基中阶的高手,老王有可能还略逊一点,但短时间之内,倒也打得难分难解。

而其他三人,则共同对付另外一名高手,在这狭小的酒店,展开了一场恶战。

二蛋和另外两名筑基初期的侍卫,共同对付对方筑基中阶的高手,而且不是一般的中阶,半只脚已经迈入高阶。

三打一,倒也打得难分难解,对方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他的身上。

他所有的杀招,都尽朝着二蛋身上使,对另外两名侍卫,几乎是不屑一顾。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二蛋的凌波微步反而得到彻底的发挥,借助泥鳅般的身法,和到处都是椅子桌子的地利。

再加上不久之前,刚刚突破炼气八层,灵力和身体素质都提高了一大截。

对方虽然招招不离他的要害,但有两位帮手,又哪能轻易地奈何他。

这打斗整整持续了五六分钟,地上桌子上,整个酒楼的底层,尽是一盆盆尚还冒着热气的上好下酒菜,以及一片狼藉粉碎在地的锅碗瓢盆。

对方一击不中,久攻不下,越打越心惊,越打越心凉。

这里可是城主府周边,是对方的主场,再拖下去,自己两人可讨不了好,于是边打边撤,想逃了。

可惜的是,等他们退到门口想逃出去的时候,从外面一下子冲进来五六名侍卫,领头的,正是城主府尚存的唯一统领,那可是筑基大圆满的高手。

在这伙侍卫的帮助下,内外夹击,三下五除二,就把王家这俩人制服了。

两人被制服,兀自挣扎,眼露凶残,我们是王家之人,赶紧把我们放了。

王家?

大统领疑惑地问到,王家怎么会和侍卫发生冲突了?

双方平常都还算克制啊,井水不犯河水啊。

城主府虽然对王家不感冒,但也没有明着打压王家啊,只要他们不过分,大家还都是好朋友,不至于兵戎相见啊。

因为是王家之人,将这两人制服,只能交给内务府总管发落,还轮不到他们这些侍卫做主。

五花大绑地,把他们捆的像两只肉粽子,连拖带拽地压到城主府。

因为内务总管临时有事外出,只能等他回来审讯后发落,毕竟牵扯到王家。

不过他们胆敢公然袭击侍卫,即使放了他们,也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不死也要剥他们一层皮。

这两人,被关在一个废弃的小黑屋里,实在也没必要关在大牢里,就等内务总管回来,看他如何发落安排了。

小黑屋的门口,轮流有两名侍卫看守,两个小时一换班,防止他们挣扎逃跑,也防止有任何的意外。

轮到二蛋值班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此时,已经是接近下半夜了。

和他同班的,无巧不巧,正是老王。

老王的愤怒,明显还没彻底消除,脸色铁青,这是气的。

这老王对王家的恨,看来真的不是一点两点啊。

老王没想到,吃了个饭,喝了个酒,竟然撞瘟神似的,撞到王家的人了。

他更没想到,仅仅是因为骂了几句王家的人,大庭广众之下就要杀了自己。

如果不是在城主府附近,换作其他的场合,他们肯定会毫无顾忌地剐了自己。

如果放这两人回去,那自己也就暴露了,他们肯定会向王家家主详细地描绘自己的长相,以及功法和武技。

虽然这些年,自己不修边幅,长相也变了点,但只要稍微一查点,还是能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

知道自己是谁不打紧,那以后再想伏击王蟒,可就难于登天了。

他眉头紧锁的神态,全都落在二蛋眼里。

他虽然不知道,老王到底是在想什么,但大体可以猜到,他应该遇到一件为难的事,而这件为难的事,极大可能和里面关着的两人有关。

是怕这两人暴露目标,老王想杀人灭口?

如果是在外面,杀了也就杀了,没人会说什么。

但这里是城主府,一旦杀人灭口的话,这可就说不清了,问题可大可小。

首先,王家肯定会找城主府理论。

虽然城主府不怕王家,但城主府会不会为自己两人护短,这可就说不清了。

毕竟城主府和各大家族之间,有说不清和道不明的关联和瓜葛。

一旦事件发生,自己这些普通侍卫,肯定会被调查的一清二楚,尤其是自己和老王,绝对是被重点排查的对象。

十有八九逃不过内务府老头的那双毒眼,挨一顿板子,是逃不掉的。

如果只是挨板子,那还算轻的。

严重点的话,如果王家不依不饶,甚至联合其他的家族向城主府施压,那自己和老王,虽然不至于被交给王家处置,但不死也得蜕层皮。

有极大的可能,被开除出这城主府,丢卒保车。

但如果白白放过这两个家伙,可不是我二蛋的风格啊,我有那么善良吗?

这两个可恶的家伙,虽然说是和侍卫队干起来了,和老王干起来了,但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来杀我的啊。

想要杀我,还能让你全身而退?

当我牛二蛋好欺负?

哼,老实人狠起来,连自己都怕。

他打定主意了,这两个家伙,也许这一次搞不死他们,但搞不死你们,我让你们比死了还难受。

他拉住蠢蠢欲动的老王,悄悄地说,老王,这俩孙子想杀我们,要不咱哥俩,一起帮他们一把,让他们早点去见姥姥,说完恶狠狠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而老王正有此意,恨不得立马行动。

这好不容易擒住两个王家的祸害,如果还让他们在自己手上全身而退,岂不是打我老王的耳光。

二蛋赶忙拉住他,做了这俩孙子,自然没有啥难度,但咱们也要想个法子全身而退才行。

万一追究起来,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要不这样,他拉住坐立不安的老王,在他的耳边轻轻耳语了几句。

老王火热的心,倒是很快就平静下来,平静过后,又开始热腾起来。

二蛋这个办法,虽然不咋的,确实比冒冒失失直接杀进去强。

距离两人接前面的班,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

再过一个小时,又有新的两名侍卫来换班了,换班的安排,都是统领安排好的,到了时间,自动过来换班。

虽然城主府三个小队,只剩下一位统领了,在内务总管不在的情况下,依然是统领为大,普通侍卫,只能听他统一安排。

时间已经是半夜了,普通的百姓,早已进入了梦想,偌大的城主府,也是一片的静悄悄。

一片静寂之中,一个全身黑衣黑裤的黑影,悄悄地摸进了关押两名王家弟子的黑屋。

这两人,能在人才济济的王家脱颖而出,实非无名之辈,必有过人之处。

他们从被擒住,到这会,已经整整二三个小时了,现在也已经是半夜,竟然没有任何的困意,仍然在拼命地挣脱束缚在身上的牛皮绳索。

起初的阶段,这韧性十足的绳索,会随着挣扎,越缚越紧。

但如果长时间的挣扎,再好的牛皮,也会有它的疲劳性,会逐渐的变得松垮,变得脆弱,直至被绷断为止。

黑衣人闪身进屋,没有任何的耽搁,飞快地朝两人奔去。

两人正在挣扎之中,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润滑了被束缚的双手双脚,再挣扎个把小时,还真有可能被他们逃脱。

因为他们全身的灵力,都被侍卫统领封锁,只能靠肉身的力量,来挣脱这牛皮绳索。

直至黑衣人来到跟前,他们桀骜不驯的目光中,才露出一丝恐惧。

他们不知道黑衣人的来意,但想必不会有啥好事。

他们急于逃脱,也是考虑到这城主府实乃虎狼之地,和他们王家并不对付,多呆一刻,也就多一份不可预知的危险。

两个灵力被封锁的人,实则就和普通人没啥两样了。

他们想呼叫,但黑衣人又怎么会给他们时间呢,左右两手,化掌为刀,在两人的脖颈处一人一刀,两声闷哼,被重重地砍晕在地。

黑衣人砍翻两人,犹不罢休,再将所有的灵力汇聚到右拳之上,分别朝他们的丹田之处重重击去。

怕一拳不顶事,又每人再补上了两拳,昏迷的两人,极度痛苦地呻吟了几下。

身上的某处,像被刺穿的皮球一样,噗呲噗呲地放着气,眼看着,这丹田是被彻底地废了。

黑衣人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吹了吹口哨,闪身出屋,外面,没有任何的阻拦。

他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飞快地脱下了这一身黑衣黑裤,又恢复了本来的模样。

这不正是穿着城主府制服的牛二蛋同志吗?

他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干嘛?

二蛋不紧不慢地,收拾好作案的衣裤,悄悄地藏起来,又回到了之前的屋前。

而隔壁老王,已经在那边等着他了,两人互相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刚才老王不放心,已经偷偷地进去瞧过了,确认两人丹田已经被废,他又一人赏了一拳,打断了他们的胸骨,发泄了一番心中的怒气。

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步骤了,奥斯卡都不敢这么演的。

两人面对面站好,同时化掌为刀,你砍我脖子一刀,我砍你脖子一刀。

脖子是全身薄弱之处,力度要适中,不能太猛,否则会死人的,但也不能太轻,让人产生怀疑。

老王的一刀,真不是盖的,直接把二蛋砍得人仰马翻,脖子上,留下了深深的一道砍狠。

而二蛋的手刀,也不含糊,他本来就是法体双休,单纯的炼体,比老王还强,唯一的欠缺,就是灵力略差,但这蓄满力量的一掌,照样打得老王七晕八素,不知南北。

两人说好似的,一齐踉跄倒地,也不知道是真晕,还是假晕,反正看姿势,是真晕过去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慢慢溜走,半夜的城主府,一片寂静。

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再然后,就是影影绰绰的人影。

他们匆忙奔走的方向,正是老王和二蛋躺倒的屋子。

二蛋也不知道,是被人弄醒的,还是做了一个梦醒的,反正就这样稀里糊涂地醒过来了,脖子根还隐隐地疼呢。

这个死老王,特么下手挺狠的啊。

在他的周围,围着十几个侍卫,带头的,竟然不是那位统领,而是内务府的老头,他们这群侍卫的顶头上司。

咦,咋回事?

这老头不是出去办事去了吗,咋突然赶回来呢?

难不成,他是故意躲起来,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

还是真的有事,很晚才赶回来的,准备明天再审压这两个王家杀手?

晚上和二蛋一起喝酒的哥们,连忙问他们两个。

“到底咋回事,你俩咋被人打晕倒了呢?”

二蛋揉揉惺忪的眼睛,再揉揉依然疼痛的脖子,抢先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

我们哥俩正在值守呢,可能是有点疲劳了,靠在这里打瞌睡呢。

突然一个黑影闪过,比我们两人速度快多了,再然后,我们俩人脖子上,就一人挨了一掌。

对方的修为,明显比我高很多,也比老王高不少,再加上是黑暗之中的突然偷袭。

在这固若金汤的城主府中,我俩疏于防备,哪会想到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夜袭我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晕倒了。

二蛋的话,引起众人议论纷纷。

有人不信,要说这城主府中,比二蛋修为高的,确实不少,要说比老王修为高很多,确实不多。

老头精明的眼光,在每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寒芒一般。

刚才还热烈讨论的氛围,如寒冰直降,从炎炎夏日,立马变成了寒冬腊月,气氛,也顿时变得沉闷起来。

谁也不再说话,也轮不到他们说话,楼塌了,天破了,有个子高的顶着。

再说了,从他们内心,巴不得搞点事呢。

他们中的大多数,同样看不惯王家嚣张跋扈的样子,他们既然敢公然袭击吃饭的四名侍卫,照样可能袭击其他人。

发生这档子事,是城主府从来没有过的,大家都在等待老头的处理意见,看他会如何处理这件棘手的事。

老头啥话都没说,只是闪电般的目光,把这间屋子的前前后后,以及到门口的这段走廊过道,都仔细的查验了一遍,期间,没有任何的废话,连气都没吭一声。

只是吩咐,把那王家两人押到旁边的会议室,他要单独审讯。

也不知道他会问两人什么,反正两个脸色苍白的人,如两条死狗般地耷拉着头,被夹来搬去。

原本以为审讯这两人会花很长的时间,出乎所有人意料,竟然只花了短短的5分钟,甚至算上拖和拉的时间,还不到5分钟,就这样草草了事,匆匆结束了。

谁也不知道老头问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果然,还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老头直接吩咐,解开他们的绳子,给他们两匹马,送他们离开。

送走了两人,老头骂骂咧咧地,将今晚所有值守的人召集起来,包括那位统领。

毕竟安排人手分时段看守,各时段的看守名单,是他的安排,他自然是第一责任人。

仍然是没有废话,只是简单的两句:

“凶手,我大致有数了。”

“要么是你们自己站出来,要么是你们全体受罚。”

众人面面相觑,这算个啥事?

这么个处置结果,岂不是所有人都有连带责任,这绝对是天大的冤枉啊。

大家都露出冤枉的表情,包括二蛋和老王,表情甚至比其他人更夸张和委屈。

其实,他们两人心中乐开了花,正在暗自窃笑呢。

拉大家一起下水,未尝不是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也是他们心里的预案。

大不了事后弥补一下,多请这些背锅的兄弟们喝几顿老酒。

等了5分钟,没有人主动站出来。

老头阴森森地开口说道:

“既然没人站出来,那你们在列的七人,都有直接或者间接的责任。”

城主府不容欺辱,但也不能没有规矩。

老头最后,重重地看了二蛋和老王一眼。

那眼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背转身,缓缓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第二天一早,一纸通告,贴在高高的城墙上。

内务府侍卫统领,牛二蛋,老王,以及其他4名侍卫,疏于值守,看守不力,顽固不化。

经研究决定,取消他们本月的基本薪酬和所有奖励。

取消本年度所有评优,晋升,和奖励,并留队观察半年,如有再犯,直接开除。

一场闹剧,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让人目瞪口呆。

第二天的城主府,城墙旁,围满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他们议论纷纷,城主府这是搞的哪一出?

这是挥泪斩马谡?

还是罚酒三杯?

而此时的王家,死一般的沉寂,偌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了王家的高层,和十几名中层。

被废的两名王家弟子,正低着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自己的亲人,诉说着他们不公的遭遇。

王家的家主,一声不吭,脸阴沉的就像所有人都欠他几百万金币似的,如果脸上的皮肤再紧皱一点,甚至都能挤出水来。

事情的前因后果,他都已经知晓。

又是城主府,又是牛二蛋,还多了个隔壁老王。

他有一股冲动,率领家族所有的长老和精英弟子,联合和他们王家结盟的10来个中等家族,一起去城主府,向城主朱兵讨一个说法。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我们王家弟子,被你们关起来,莫名其妙被废掉丹田,这是公然打压我们这些地方家族吗?

是逼我们造反吗?

在家族里,他一言九鼎。

但借他十个胆,现在也不敢公然找朱兵理论,更不敢对朱兵动刀动枪。

如果是500年之前,姑苏府和现在的大秦帝国还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那会还是宗门和士族,以及家族的天下,那会,还不叫大秦帝国。

但现在,早就变了天。

大秦帝国一统十国已然数百年,中央的集权,逐渐由帝都,蔓延到魔都,以及各个州府。

尤其是北方区域,帝都周边广袤的区域,官方的势力已然一家独大,一言九鼎。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帝国的渗透,是缓慢的,帝国的渗透,是霸道的,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帝国的渗透,也是无处不在的。

他们为了管理这些家族,整顿各方桀骜不驯的势力,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建立了遍布各州各府的修炼学院,比如姑苏府的天平学院。

这种政策,看似怀柔,人畜无害,实则阴险无比。

毕竟帝国大部分的军队,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对外拓展疆土外御敌国上。

始皇雄心勃勃,在统一十国的基础上,东防扶桑,南御孔雀,一路向西征战。

而对内,只能靠各地的城主府,从零开始,自力更生。

以前的修炼体系,都是以家族为单位,或者帮派,宗门等等,鱼龙混杂,良莠不齐。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培养的人才,自然为他们所用,听命于他们。

修炼学院的建立,不仅是为帝国培养源源不断的人才,优秀的人才,更是要培养能为帝国所用的人才,听话的人才。

人才,才是一个势力,或者一个团体,最大的核心竞争力。

这源源不断的后续人才,被帝国不费一兵一卒,不费吹灰之力釜底抽薪,逐步吸引到各地的修炼学院去了。

没有新鲜血液的补充,光靠一些老油子混吃等死,注定了只是传统豪强没落的开始。

这兵不血刃的一招,自然削弱了各个家族和宗门的实力。

他们想反抗这种不利于他们的修炼体系,他们千方百计地留住自己的优秀子弟,不让他们去学院里修炼。

奈何螳臂挡车,胳膊哪能扭得过大腿呢?

在滚滚的时代洪流面前,无畏的反抗,只会加速他们的灭亡。

所有的优质资源,都逐渐被掌握在帝国手中。

你要想有更好的资源,更好的发展,以及更好的前途,只有一条路,那就必须加入帝国的修炼学院。

只有从这里毕业的优秀学子,才有可能真正的建功立业,在帝国的舞台上,拥有一席之地。

各种反抗的斗争,每天都在帝国的大地上,不断地上演。

曾经,北方某个知名家族,也是庞然大物一般,规模可能和现在的姑苏王家差不多,甚至还要略强一点,因不满当地城主府的一家独大,以及公然的打压,心怀不轨之心。

结果,还没等他们有所动作,就被当地的城主府,召集了邻近两州府的兵马驰援。

三地城主府的兵马汇聚到一处,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偌大的家族剿灭。

死的死,残的残,逃的逃,散的散。

有的被关进大牢,有的被废掉丹田,男的被抓起来挖矿去了,女的,被辱被卖。

从此,那些家族,也就收起了曾经翘上天的尾巴。

有的开始夹起尾巴低调做人,有的,默默的隐忍。

即使受了天大的委屈,只能将这委屈埋藏在心底。

某种程度上,各地城主府的管理,并不是管理那些普通的老百姓,而是管理各地大大小小的势力。

尤其像王家这种地方上的巨无霸,防着他们,尽一切可能拆解他们,以防他们勾结外敌叛乱。

王家的老祖,在闭死关之前,把现任家主叫到密室,反复地叮咛:

我们王家在这姑苏府,谁都可以惹得,尽可以横着走。

但一定不能和城主府起正面冲突,更不能兵戎相见。

他们虽然明面上的实力还不如我们,但他们是一个整体,打了孙子,儿子替他们出头,打了儿子,老子又冒出来了。

除非你的实力,可以和整个帝国抗衡,但那样可能吗,那还叫王家吗?

不要说王家,就是很多曾经威震一方的宗门,也在帝国的龙威之下,要么解散,要么夹着尾巴做人。

王家老祖闭死关的时候,这怡红院,以及银钩赌坊还没开始营业呢。

如果他知道底细的话,一定会再告诫现在的家主,这两家,也要尽量绕道走,都不是啥好鸟,也不是啥省油的灯。

果不其然,不久以后,王家又被二蛋施以巧计,在怡红院翻了个大跟头。


读到这里,可能有朋友会发现,这本新开的书,好似章节有所缺失,并不是那么的完整和连贯。

在这本书之前,曾经写过一本书,书名:牛二蛋修仙,或者:牛不凡,是现在这本书的前段,具体讲述了牛二蛋小时候的故事,在姑苏天平学院求学修炼半工半读的故事,回乡探亲邂逅快活林老板娘的故事,以及巧遇跛马的故事。

由于各种不可抗力原因,牛不凡这本书暂时被下架了,所有文字暂时都看不到了。

所以在这里,通过简短的篇章,将之前60万文字做一个回顾和总结,以增加这本新书的连贯性。

这个回顾和总结,也是花了莫大的心思写的,精炼了语言,以剧本和叙事的方式展现,照样有可看性和故事性,只不过没有太多的对话和旁白,略显不足。

如果对补充之前的文字没有兴趣,可以直接跳过两处失落开头的篇章。

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天飘鹅毛大雪,二蛋的家乡静州府如海县张郭乡牛家村,发生了一起恐怖的追杀。

一名叫铁飞鹰的修炼者,在二蛋家门口的狼山之巅,被一伙黑衣蒙面人伏击,最终两败俱伤。

已经被冻僵的铁飞鹰,第二天早上被牛家村一个叫傻姑的女人所发现,在二蛋的父亲村长牛熊阴差阳错的施救下,最终成功地活下来了。

为了感谢牛家的救命之恩,铁飞鹰遂决定收牛熊的小儿子牛二蛋为义子,以传授他修炼之功法。

在村民们的眼中,铁飞鹰无所不能,一人能干趴十几个江湖人士,是他们眼中真正的大英雄。

实则铁飞鹰只是修炼界的三脚猫小角色,他来自紧邻二蛋家乡静州府的姑苏府(眼尖的朋友可能已经发现了,静州和姑苏就是现在的江苏南通和苏州,狼山就是南通现在的狼山,两者之间的大江就是天堑长江,而天平学院,取意于苏州的天平山)。

铁飞鹰的家族是姑苏数一数二的豪门望族铁家,是因为追查家族里一次重大的生意变故,才来到这偏僻的张郭乡寻找线索。

铁家的先祖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500年前少林发生惊天巨变,兽族入侵和少林发生火拼,少林寺被毁,藏经阁被烧,无数神功典籍下落不明。

少林弟子死伤惨重,走的走,散的散,逃的逃,铁家先祖侥幸地活了下来。

他还俗自立门户,励精图治,走经商路线,终于将铁家带领成为姑苏府仅次于王家的顶级大家族。

铁家的家传绝学,正是少林的易筋经,这是一本修炼身体素质的绝世功法,和普通炼体功法不同的是,易筋经是一切炼体功法的总纲。

它不仅能修炼身体如肌肉,皮肉的硬度,强度等等,也就是所谓的外壮,更能修炼内在肌体的柔韧性,比如脉络,筋骨,器官,也就是我们说的内壮。

铁家先祖限于修为,从少林学到的只是易筋经修炼的第一部分,适合炼气和筑基期修士修炼的部分,至于后续的易筋经经文,没人知道是烧了,毁了,还是遗失在哪里。

因为铁飞鹰修行的天资并不咋的,所以他权衡利弊后,还是决定传授二蛋家传的炼体功法易筋经,先给他打好基础。

至于炼气部分的修行,他决定带义子二蛋去姑苏的天平学院求学,只有在修炼学院,才能系统地学习炼气修行之法,才能根据具体的灵根情况,挑选适合自己的功法。

强行修炼,很有可能适得其反。

很多人可能会有疑问,修炼需要那么麻烦吗,不是在家就可以修行吗,为什么还要去修炼学院呢?

实则这是始皇建立大秦帝国之后,整个帝国修炼界一次真正的变革。

因为当今天地灵气的纯净度,浓度,远远不能和远古时代相媲美,为了能最大限度地发挥灵气的功效,也是为了更好地遴选对帝国有用的人才,同时也为了提防一些蠢蠢欲动的宗门和世家的反扑,帝国在各个重要的州府建立了修炼学院,这其实也是内卷的一种,后文还会具体介绍。

10来岁的二蛋,辞别父亲牛熊,母亲张翠花,和年长三岁的姐姐牛若兰。

跟着义父铁飞鹰,两人渡过横跨静州府和姑苏府之间的大江,一起到姑苏府参加天平学院五年一届的招生入学考试。

原本铁飞鹰想为二蛋争取一个免试入学的名额,天平学院立足于当地,采取了一种怀柔的招生政策。

绝大部分小孩都需要通过考核才能进天平学院学习,而为了安抚这些世家门阀,给他们提供了一定数量的保送免试名额。

铁家作为姑苏府前数的家族,自然也有十来个保送名额,奈何家大业大,这点名额根本不够用,而且铁飞鹰在家族里的地位,几乎就是垫底的小角色,人言微轻。

无论是和他同龄的,还是比他小的,都嘲笑般地称呼他为书呆子,实在是因为他的修炼天赋太差,都已经是小老头了,还没能突破筑基,依然是一个炼气期的屌丝,但他的文采斐然,是个读书的天才,却是个修炼的废材。

最终别无他法,走后门的路子没行得通,只能老老实实地参加天平学院的统一招生考试。

考试一共有三关,任何一关通过,都可以加入学院。

看起来很简单,实则每一关都是非常的艰难,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数万的小孩参加报考,最终近百个小孩里,才有可能录取一个。

第一关,测定金木水火土五行灵根,只要任一灵根达到60分以上者,就能进入天平学院学习,加入学院的炼气班。

数万的小孩,最终只有500名小孩灵根合格。

二蛋很悲催,他的五行灵根让人笑掉大牙,金灵根:22,木灵根:22,水灵根:22,火灵根:22,土灵根:22。

实足的一个二货灵根,也是最典型的杂灵根废灵根。

但他又很幸运,因为他有灵根,具备了修行炼气功法的必要条件,也就有了一切可能。

和二蛋这些垃圾灵根形成巨大反差的,本届的招生入学,涌现出了天平学院招生史上最为优秀的极品变异风灵根,她是一个神秘的小姑娘,白衣飘飘,名字叫做朱白衣。

还有就是姑苏府王家家主的小孙子王鹏,也是百年难见的天灵根,单一灵根90分以上的极品灵根。

悲催的二蛋,第一关测试灵根,没有一项灵根数值达到60分,就这样被无情地淘汰了,只能继续下一关的考核,测力考试。

这是考核基础力量的考试,只有打出一牛力量的考生,才能成功通过考核,进入学院的炼体班修行。

在牛家村,铁飞鹰已经指导二蛋修炼易筋经达到半年之久,也算是给他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但一牛之力,一拳要想打倒一头牛,又哪有那么容易呢。

他拼尽全力,他做好了充足的热身准备,甚至在考场上进入了玄之又玄的顿悟状态,最终也只是打出了牛的力量,就差那么一丝丝,就能成功打倒面前的测力墙。

命运就是这么的残酷,即使你差那么一丝,即使只是的差距,测力墙没倒,你的测试就没有通过,没有任何的人情可讲。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铁家的天才铁云浩,同样是修炼易筋经打基础,但他修炼的时间更长,他的炼体天赋相比二蛋更好,他以破历史记录的成绩,成为本届炼体考试的第一名。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悲催的二蛋,连续两关测试都是折戟而归,只能参加第三关,也是最后一关武道之心的考核。

这是一项特殊的考核,也是本次招生新增加的考核,如果是往届,他这种要灵根没灵根,要力气没力气的,早就拎桶跑路回老家干农活修地球了。

这项考核主要是考勇气,考意志,考修炼者习武的决心,如果成功通过,说明考生心志坚定,即使天赋很差,照样可能有一番作为,但通过考核后只能成为学院的杂役弟子,半工半读,不享受任何的免费资源,一切都要靠自己打拼。

杂役处呆满一年后,可参加一次测力考核的补测,成功达到1牛者,可加入学院炼体班继续修行。

考核非常的简单,就是一段百米的通道,里面有随机的各种幻象,百息之内,你能从这头走进去,从那头走出来,就代表你武道之心坚定,成功通过考核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非常的艰难,平均100个小孩,才有一个可能通过此关的考核,有的小孩被吓的尿了裤子,有的小孩抱头痛哭长嚎不止。

风萧萧兮易水寒,二蛋一去不复返。

通道之中,漆黑的一片,首先变幻出来的是一片茂密的大森林,无数的毒虫猛兽,在一头吊睛大白虎的带领下,张开血盆大口,甚至连牙齿缝隙间的肉渣残血都清晰可见,向着傻鸟一样懵逼了的二蛋咆哮冲来。

他顶住了压力,战胜了脆弱,他保持住了本心,虽有震撼,却没有被吓傻。

他没有任何的惧怕,既然选择了远方,选择了修行,那就当一往无前,不给自己留后路。

这是自己的道,也是自己的路。

他挥舞着小拳拳,极不对等地冲向领头白虎的森森巨口,小拳巨口接触的瞬间,幻境哐当一声,瞬间破灭,消失于无形。

此时的他,在通道之中,行走的路程才堪堪过半,还没来得及高兴庆祝一下,下一关幻境的考验又呼啸而来。

这次考验他的,不是和猛兽争锋,而是要面对最可怕的敌人,心魔,美丽的心魔,内心中的欲望。

皑皑白雪之中,一间雕栏玉彻的大房子里,却是温暖如春,一位身披薄纱,眉目含春,曼妙身材若隐若现的绝色美女,正自翩翩起舞。

虽是青春少年,小荷才露尖尖角,但这深入骨子里的诱惑,这种纯粹生理的引诱,又哪能轻易把持的住呢。

她轻移玉足,莲步缓缓,夹裹着催人迷醉的古龙香水味道,向着双目喷张,面色砣红的二蛋款款走来。

此时的二蛋,已经开始血流加速,全身发热,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虽然年纪不大,但照样有七情六欲啊,对一切美好的事物,照样有着无限的向往和憧憬啊。

对面的女孩,人未到,香已至,她俏丽的媚眼,如一汪春水般,让人情不自禁地沉醉其中,她紧紧贴着二蛋并不是很强壮的身躯,轻微的摩擦之中,闪耀出无数的激情火花。

二蛋受不了啦,是个人都受不了啦,他快要爆炸拉,他快要做出人神共愤的事了。

幸好,在这火山快要彻底喷发的危急关头,他没有忘却自己的初心。

想起了考试前义父对他说的每一句话,教导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可以闭上眼睛,默念一遍金刚经,如果一遍不行,那就再来一遍。

小和尚念经,念啊,念啊,强忍着这迷死人不偿命的无边诱惑,强忍着身体里蠢蠢欲动的无数细小的蝌蚪。

明知道这是考试现场,这是一场幻境,一切都是假的,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充满原始诱惑的美女,眼看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没有任何避嫌,巧笑嫣然,玉腿轻跨,一屁股坐到嘴里正念念有词的二蛋的怀抱里,软玉温香,滑如凝脂。

已经快要沉寂在金刚经振聋发聩大道之音中的二蛋,哪会想到这幻境考核特么如此艰难啊。

他想用手去推开怀里的美女,但双手面对的却是两座仰止般的高山,高耸入云,贸然推开,很有可能推的不是面包的柔软,而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伸出一半的双手,就这样尴尬地悬浮在半空中,别无他法,只能继续拼命地念经。

全身上下汗水滚滚而下,他的双手拼命紧握着的,仿佛不是一路宣泄的汗水,而是这扯蛋的命运。

他已经尽力了,他已经做出了这个年纪能够做出的一切,牙齿早已经咬破了嘴唇,只能再拼命地咬住舌头,保持灵台的最后一丝清明。

越陷越深的他,快要把持不住的他,山穷水尽已经彻底无路的他,面临绝境即将淘汰的他,就这样慢慢沦陷,再沦陷!

就在他快要彻底缴械投降的最后关头,在他的双手自然却又不自然地,准备搂抱身上柔若无骨却又重若泰山美女的时候,幻境戛然而止,美女亦如一缕青烟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来,幻境毕竟是幻境,他已经坚持了足够长的时间,在他伸手拥抱的那一刻,已经到了幻境结束的最后时刻,

就这样,历经艰难,牛二蛋同学很侥幸地搭上最后一班车,成为了天平学院300杂役弟子中的一名。


二蛋成功地加入了天平学院,他的修炼生涯,也才刚刚开始。

因为是杂役弟子,不同于正式的炼气和炼体班的新生,杂役没有任何的免费资源,在学院里是最下等生,只能靠打工去赚取积分,去兑换修炼需要用到的各种资源。

学院里的一切,都要靠积分,这才是硬通货,远比金币管用,吃饭要用积分,听课也要用积分,购买功法要用积分,买兵器同样要用到积分。

在迎新会上,学院领导人性化地组织了一场招聘会,招聘对象主要是面向杂役新生和往届的杂役弟子,以及那些家庭困难的正式学生。

在招聘会上闲逛的时候,二蛋被一家叫做海王星辰的公司所吸引,他们提供的岗位赫然是让人眼馋的销售经理岗位,其招聘的人数最多,薪酬待遇更是非常的吸引人。

急于找到一份勤工俭学工作的二蛋,自然被这充满诱惑的职位所吸引,他准备明天去现场看看,结果在第二天的海王星辰培训会上,他巧遇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敌人铁云彪。

铁云彪的父母在铁家担任重要的职位,他自然也就养成了纨绔看不起人的性格,在从铁家去天平学院求学的路上,他和二蛋正巧同坐一辆马车。

铁云彪怀疑二蛋的来路不明,可能是铁飞鹰这个铁家笑话的私生子,二蛋自然不同意,他不甘示弱,大声分辩,反唇相讥,两个少年差点在马车上大打出手,幸好铁家的天才铁云浩站了出来,将纠纷暂时地压制下来。

但铁云彪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能容许二蛋这个乡下小子挑战自己的权威呢?

他和两个帮手在招聘会上远远地跟踪二蛋,准备伺机教训一下这个野小子,他们一路尾随,直到第二天,跟着他一起来到海王星辰的培训会场。

这海王星辰是一家非常神秘的公司,他们售卖的是一种叫做大力丸的产品,主要功效是辅助修士修炼,能够更好更快地突破修炼瓶颈。

不得不说,这次培训会举办的还是非常成功的, 海王星辰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很多的大小美女,身穿开叉的旗袍,露出盈盈一握的腰肢,和雪白粉嫩的纤纤玉腿。

会议上,她们激情地分享成功的经验,巧妙地色诱一大批嗷嗷直叫的精壮小伙,他们趁机推出激动人心的销售激励政策,当天订货满一定金额就有极高的返点,还能和美女共进晚餐。

所谓的销售经理,实则就是无底薪的合伙人,也就是形如皮包公司的传销大军,必须要先拿货,以差价销售出去,才能赚取利润,一旦卖不出去,连本带利全砸在手里。

二蛋毕竟是未见过世面的乡下小伙,他哪里知道城市套路深,这里面掩藏着的弯弯道道呢?

他脑子里只是想到这么好的产品,如此强的功效,双倍多的利润,还能和美女把酒谈心,谈谈理想和人生。

一切的一切,自然诱惑的他春心荡漾。

但他身上的金币,只有可怜的一点,是临出门时老母亲层层缝制在他内层口袋里的10块金币,是铁家奖励家族直系和旁系子弟成功考入天平学院的200金币,是铁飞鹰塞给他的一年的家族俸禄200金币。

也不知道是谁带起了头,原本的培训会场,变成了热闹纷呈的订货现场,数百的小孩抢着要订购海王星辰的大力丸,抢着到讲台上刷积分付金币,好赚取高额的利润。

实则这里面不少都是组织方安排的托儿,但一群十几岁半大的小孩,哪会懂得这些,还是被诱惑的纷纷走上前去。

就在二蛋说服了自己,准备赌一把也去买点大力丸贩卖的时候,跟踪他过来的铁云彪反倒抢到他前面去了。

他原本是跟踪二蛋到会场,伺机打击报复的,哪知道听了大力丸的宣传,他的春心无可抑制地荡漾了。

他的定力远不如二蛋,但他的财富远强于来自乡下的二蛋,铁云彪大手一挥,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金币和积分全部掏出来,包括他两个小跟班也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成功地摘得了当天大力丸订货的第一名,并获得了和美女共进烛光晚餐的机会。

二蛋傻眼了,这铁云彪处处和自己作对啊,马车上和自己作对,做生意还和自己作对。

这小子太不上路子了,绝不能和这样的鸟人同流合污,你既然要卖大力丸,那我就让给你得了,你抢了老子的财路,那你就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趁着全场抢着签单购买大力丸的疯狂时机,二蛋假装去上个厕所,悄悄地溜了。

屋里屋外,纯粹是两个世界,屋内已经陷入疯狂,而屋外不远处的招聘会,却是一片死寂,距离招聘会结束,只有不到小半天的时间了,很多摊位都已经撤离或者即将开始撤离了。

没有找到工作的二蛋,只能耷拉着头,继续来这招聘会碰碰运气,在这里,他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二个贵人,范伟厨师,天平学院外门厨房的主管。

此时的范伟厨师,正在大声地发着脾气呢,他负责的食堂,极度缺少人手,实在是厨房工作非常的繁杂,时间不仅长,强度还很高,薪酬待遇只能算是中等。

他咬咬牙,狠狠心,终于等到了新生入学的机会,准备在这次的招聘会上大干一场,多招几个帮手,而薪酬相比以往,也提高了一点。

哪知道高高兴兴而来,却要灰溜溜地而归,大部分的新生,不管是杂役,还是家庭困难的正式学生,全部被那个该死的海王星辰公司忽悠走了,忽悠他们去卖那狗屁的大力丸。

二蛋不明就以,大力丸不是宣传的挺好的吗,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神药啊,这位大叔怎么满嘴说胡话,说它根本没用呢?

他上前一探究竟,终于得知,原来这大力丸有着极其严重的后遗症。

对于刚开始修炼的人来说,确实是有一点点的作用,前期的突破,相比很多人更容易,但是药三分毒,而且他还不是一般的药,是有着强烈依赖性的药。

只要服用这大力丸,那修士慢慢地就有了依赖心理,一日不服,如隔三秋,就有心慌慌的感觉,就会感觉到浑身发热发燥。

如果长久不服,甚至会逐渐地迷失自己的本性,做出不可抑制的冲动之事,严重的,会用头狠狠地撞墙,撞一切的坚固之物,直至彻底地撞死为止。

二蛋吓了一身冷汗,他没想到这宣传的天花乱坠的玩意,还有如此多的隐情,幸好自己没有卖这玩意,幸好铁云彪这小子抢在自己的前面,替自己挡了一刀。

二蛋的家族,实则是和餐饮美食有着密切的联系,他的外高祖,曾经是帝国赫赫有名的厨神,他的外公和他的老娘张翠花,都是做菜的高手,酿酒的高手,所以耳濡目染之下,他对做饭炒菜,自然有着非同一般的理解。

走投无路的他,最终在天平学院的外门食堂,在招不到人的范伟厨师这里,开始了修仙路上最重要的一站。

可惜加入厨房的第一天,他就闹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由于想的太多,怎么睡都睡不着,一个晚上尽在数大绵羊,一只,两只,一直数了几千只大绵羊,换来的依然是清醒而又略带兴奋的头脑。

他怎能不兴奋呢,好不容易加入天平学院,好不容易在异地他乡安定下来,从明天开始,就要迈向崭新的方向,迈出修仙路上最坚实的一步了。

结果鸟了,想了一夜的他,到第二天快天亮了才昏昏沉沉地睡去,错过了每天的厨房早会,错过了范主管特别安排的迎新晨会。

等他在我是一只小小鸟的歌声中,手忙脚乱地冲到厨房门口小广场的时候,迎接他的只是范伟主管的一踹。

范伟是个直性子,这也是大部分厨师的共性,眼睛里容不得半粒砂子,这小子昨天表现的还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没想到也是个老油子,这上班第一天,就开始迟到了。

不过面相粗犷,内心实则善良的范伟主管,最终还是放了二蛋一把,也许是他求贤若渴,实在找不到厨房里的帮手,也许是念在二蛋初犯的份上。

正是由于范伟的网开一面,没有开除上班第一天就迟到的二蛋,才成就了日后的牛二蛋,成就了一段闪耀天平学院的传奇故事。

未来的牛二蛋,注定了也是闪耀帝国,闪耀无尽星空的传奇。


幸运的二蛋,在天平学院厨房里谋得了一份工作,开始了半工半读的求学生涯。

最开始的几个月,他什么都不懂,只能帮着收拾碗筷,因为他没有积分,金币也很少,连购买一本修仙功法的钱都不够。

在擦桌子收拾碗筷的时候,他看到了很多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同学,都是同一届考进天平学院的。

他们有的讥笑他,向他竖中指,比如铁云彪,有的什么也没说,只是摇摇头,重重地拍了下他瘦弱的肩膀,比如铁家的天才铁云浩。

二蛋有淡淡的失落,但更多的是坚强。

路是自己选择的,既然选择了路,那就没有退路,既然选择了前进,那就永远不要后退。

无论目标多么的遥远,只要坚持往下走,迟早能距离终点越来越近,即使是死路,绝路,也能踩踏成通天大道。

虽然只是擦桌子,实属于最脏最累最微不足道的工作,但他没有任何的怨言,仍然坚持把它做好,每一点每一滴,都争取做的最好。

他和自己较劲,每收拾一张桌子,那下次必然要收拾的更好一点,不仅是更干净一点,还要速度更快一点,每天必须进步一点点,不然哪里对得起这一路走来的颠簸流离。

正是他这股不服输的劲,短短一两个月后,他就已经是这厨房里收拾桌子碗筷最快最好的了,每个动作都是如行云流水般轻盈而高效。

在如数拿到了一个多月的积分后,他急不可耐地开始了自己的学习生涯,他的第一次听课,就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三位贵人,张三木老师。

没人知道张三木的来历,他非常的神秘,以至于天平学院很多人并不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包括这里的教职员工。

他曾经是修炼的奇才,天才中的天才,但由于一场意外的突破,变成了一位残了身躯的废人。

当今天平学院的院长周云峰,如果按照辈分,还得规规矩矩地叫他一声师叔。

这位师叔不同于常人,残了身躯的他,开始放浪自我,游戏人生,每天穿着一件神棍般的花衣服,打扮的像个二流子。

大部分时候,他都是把酒言欢,独钓寒江雪,酒没了,钱没了,就去学院里上几节课,混点积分继续打酒喝。

他不需要看任何人的眼色,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包括院长周云峰,也只能是放任其想干嘛就干嘛。

正是这次意外的邂逅,改变了二蛋的修炼人生,改变了他对于修炼的认识。

他在这个游戏人生放荡不羁吊儿郎当的神棍身上,更是看到了修炼的希望,成为至强者的希望。

请问上师,杂灵根真的不适合修炼吗?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也是一个异常复杂的问题。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杂灵根,简直就是修仙界的臭虫,不仅修炼不出啥玩意,还白白浪费了无数的灵气资源。

但张三木又岂是一般人,他没有立马正面回答二蛋的问题,而是先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小伙子,你认为修仙是天赋重要,还是努力重要?

傻子也知道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当然是两个都重要,而且是所有因素里最重要的,既有天赋,又很努力,想不成为人群中最靓的仔都不行。

结果张三木的回答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更让二蛋如梦惊醒,他认为刚才两点固然重要,也都不重要,因为最重要的,还是一个人的机缘。

有的人在家中坐,天上掉下个美女,无巧不巧地砸到他的怀抱里,稀里糊涂成就了一段美好的姻缘,有的人在家中坐,天上掉大刀,稀里糊涂丢了性命。

机缘,实在是个很玄妙的东西,你说它有,它就有,看不见,又摸不着,你说它没有,它就真的没有。

为了论证自己的机缘一说,张三木列举了天平学院院长周云峰的例子,周云峰的天赋,并不是非常的突出,当然也不差,肯定比二蛋的灵根要强到十万八千里。

很多比周云峰天赋好的,潜力强的,特别是那些天灵根的,任凭怎么努力就是结不了金丹,最终只能是蹉跎了岁月,苍老了容颜,渡过生命的最后时光,郁郁而终。

所谓的天灵根,实则就是单一灵根的优异,他们就如同那些参加奥赛的孩子,某一门学科上有异于常人的天赋,如果持续地学习这门功课,自然能取得较好较快的成果。

但修炼越到后期,特别是金丹和元婴期,每一个小小的阶层进步,都需要花费无数的时间和精力。

越往后期,修炼的不仅仅是炼气化精,也不仅仅是丹田的改变,而是你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对天道和人道的理解。

大道三千,小道亿万,如果你只是某一方面的专才,注定只能在单一方面取得成绩,其他方面你可能只是一个傻子,综合下来,成就还是非常有限的。

正如一只木桶,其所能装取的最大水量,不在于木桶的长板,而在于木桶的短板。

他给二蛋讲了很多修炼的深层认识,修炼,不仅仅是炼体,炼气,炼神,更有炼心。

这是只有大彻大悟之后才能看清看透的修炼本质,这是再多金钱也买不到的宝贵修炼财富。

通过张三木的一番话,二蛋终于弄清楚了修炼的本质,灵根固然重要,但灵根并不是万能的,真正的至强者,是心中无敌,才能无敌于天下。

杂灵根虽然起初的阶段修炼会非常慢,但只要你持续的修炼,能找到合适你的机缘,比如好的功法,蕴含充足灵气的宝物,或者补齐灵根的方法,照样能成为至强者,更何况,灵根只是用于炼气,而修炼可不仅仅只是炼气。

正是这堂并不是很正式的修炼基础课,是整个天平学院里都没人愿意去听的最最基础的课,却彻底地改变了二蛋的修炼世界观。

他开拓了眼界,他更加坚定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修炼信心,修炼界,我牛二蛋来了,我扛着八米长的大刀嗷嗷直叫地杀过来了。

我是杂灵根废灵根又咋样,我不抛弃,不放弃,我会尽一切所能,寻找属于我的机缘,寻找我牛二蛋的道。

也正是因为这一课,二蛋同学在不久之后的炼气功法选择上,最终选择了千年等一回九死一生的飞龙九转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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