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李公公替我跑一趟，皇上的心意我明白了，我身子不便，您替我谢陛下恩典。”
“不妨事。”
拿到分量足足的荷包，李德全笑得宛若一朵菊花，常在御前伺候，他相当明白这位康嫔在万岁爷心中的分量，这才多久，皇上为她破了多少例。
他作为御前的太监，又没有梁九功那样深受万岁爷信任，可不得巴结着？
就算不为了将来的前程，看在她出手如此大方的份上，也不能怠慢了不是？
“小主请留步，奴才这就去了。”
如澈目送他出了永寿宫的大门，笑容瞬间消失，摆了摆手，“采苓，把东西都收进书房里，我先补个觉。”
不论前世或是今生，她就是个惫懒的性子，再加上怀孕容易困倦，一天恨不得睡上四五个时辰，今天更是睡了足足六个时辰才起来。
她不觉得有啥，倒是把采苓给吓了一跳，连忙递了牌子到太医院，把宋太医给请了过来。
把完左边，宋世宁眉头一皱，“还请小主伸出右手来。”
如澈满头雾水，换了一只手，“难不成真出事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小主近来似乎是接触了能让人容易困倦的香料，所以才会久睡不醒。”
采苓大惊失色，“那香料可对身体有害？”
“无害，只是助眠安眠而已。”
如澈冷哼了一声，“这宫里的人总算是聪明了一回，想出如此迂回的法子害人。”
“没错。”
宋世宁心有余悸，“这药寻常时候用些倒也无妨，和安神汤没有区别，多睡反而对身体有益。不过小主如今是双身子，长期睡在床上，胎儿会快速发育，加上您困倦不爱动弹，到了生产那日可就危险了。”
采苓急了，连忙问，“会有什么危险？”
“小主身量小，初次生产本就不易，若是胎儿过大，十有八九会难产啊。”
采苓心中一寒，想不到她千防万防，还是让小主着了道，她连忙下跪，“奴婢监管不力，让人找到了可乘之机，还请小主责罚。”
“你只是个人，又不是神仙，哪能防得住那些层出不穷的手段。背后之人的心思如此缜密，等我怀了六月才出手，必定早就谋算好了的。”
“那小主，我这就去查，看看是哪里来的脏东西！”
“嗯，带上宋太医吧，他鼻子灵，能差得快些。”
采苓在永寿宫查了一整个上午，连墙皮都不放过，恨不得把地皮都全掀开了，最终在正殿的墙根底下，发现了不少能团在一起的粉末，经过查证，确实是有助眠作用的药粉无疑。
采苓愤慨道：“那香粉就埋在对门的窗户下面，小主不爱闷着，时常打开门窗通风，那香味可不就顺着风飘进来了？”
“难为那人费心，那香粉可是好东西，方子我只在古籍上看过，里面有一味龙脑香，甚是名贵，是安南那边的贡品，连宫里都没多少呢。”
“小主，都什么时候，您还在想那香料贵不贵。那人打着让您一尸两命的主意，一计不成必定会再生出一计，永寿宫里的防备可要再加上一层？”
如澈摇头，“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别到时候人家还没出手，我们就把自己吓出事来了，孕妇最忌讳多思多虑，若我真成了惊弓之鸟，整日担惊受怕，不正着了人家的道？”
她托着下巴，继续说，“而且，我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是谁？”
如澈往后殿看了一眼，意味深长，“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