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
他们上哪闹去,只盼着陛下别把他几个闹一顿好的就偷着笑了。
奶团子眨眨眼,不明白怎么又跪下了。
她只知自己是公主,爹爹是皇帝陛下,却对这两个称呼没有明确的概念。
根本不懂这两个称谓到底代表着什么。
她抬头去看自家爹爹一张俊脸寒霜满布,后颈皮一紧,扭了扭小身子。
“爹,爹爹,回家呀回家。”
快回家,他们又要找麻烦又要下跪的,太为难小团子了,不想理不想理啦。
傅应绝吐了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
孩子还小,孩子还小,不懂事,应该的。
“我儿隐瞒身份入太学,今日之事朕姑且不予追究。”
四人方松了口气,又听傅应绝道。
“凡露出半点风声惊扰公主,你薛赵两家万望自珍。”
天子语气不重,轻飘飘却砸在几人身上不敢动弹。
自珍,如何自珍啊。
听陛下这语气怕是不想透露公主的信息,若是真走漏半点风声,怕是他两家吃不了兜着走。
四人大骇,“臣明白!”
“下臣定谨遵陛下圣令!”
就这么,傅应绝带着小鹌鹑一样的一小只走了,四人腿脚发软半晌才回过神来揪着自家那兔崽子回家去。
别人怎么着傅锦梨不知,她自己被傅应绝抱着那是大气不敢出。
做小伏低,讨巧卖乖。
傅应绝只凉飕飕看着她,没什么反应。
回了宫她与祁扬告别她蹬着小腿闹着要下来自己走。
傅应绝拍她小屁股,“闹什么。”
她眼泪汪汪捂着被揍痛的地方,“爹爹打……”
“何时说过打你。”
“小粽子嗦,打架要挨爹爹揍~”
一身锦衣的男人步履平稳,“你这粽子怕是没煮熟吧。”
缺心眼。
“你既动手,我暂且信你有缘有由,但是——”
他话语一转,狭长的眸子对上那泪眼婆娑,不自觉提了两分温度。
“若让自己伤到了,我第一个不饶你。”
“安?”
奶团子大眼睛忽闪忽闪,不伤到,就不挨揍,那就是……
阔以打架!打赢就不挨揍!
这一认知让她兴奋起来,立刻举高双手信誓旦旦道,
“小梨子以后打架!定定定将他们,揍得满地爪娃!!绝不会,不会输的!”
傅应绝脚步一顿,忍了忍,没忍住,小声低吼,“你老子我说的是这意思吗!”
奶团子疑惑又无辜,不是这意思吗?
傅锦梨觉得赵驰纵所言有假,她战战兢兢不敢回家,谁知她爹雷声不大雨点更小,奶团子抱着自己的小龙窝在床上,气愤地捶床板。
介个大骗子!
爹爹根本不揍人!
第二日,白白嫩嫩的小人气势汹汹就冲进了学堂,势必要给赵驰纵一个教训!怎么能够骗小孩呢!
谁知——
“没有来?!”
奶团子瞪大了眼。
“对的,他今日告假了。”唐衍温声道。
傅锦梨小嘴一撅,“不学习!考零蛋!”
唐衍拿出书,闻言笑了笑,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小梨子,你昨日......”
“——归家后,可有发生什么事。”
他其实是想问有没有挨揍,毕竟她爹爹看起来似乎不是个好说话的和善人。
但是怕伤到奶团子的心,只得小心翼翼换了措辞。
奶团子皱着眉,细想了一下摇摇头,“米有哇,回去洗香香睡觉觉咯~”
她爹将她带回去时天色也暗下来了,她磨磨蹭蹭地晃着,傅应绝嫌烦,直接给她提溜着沐浴换衣扔榻上去咯。
唐衍像是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担心你爹爹罚你。”
“罚窝?”奶团子扬起头看他,大大的眼睛琉璃一样焕放着异彩,腮帮子鼓鼓,“没有哦,爹爹说打架要厉害厉害!要赢赢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