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永健长叹一声,“妹,相信哥哥的选择,以后你会知道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安永萍心中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相信哥,哥永远都是最棒的。”
“走吧。”安永健说着咬了一口手中的杂面饼子,向前走去。
“哥,你去哪里?”
“下地割麦子,既然选择了当农民,自然就要工作在地里头。”
“哥,妈说让你去小姨家避几天。”安永萍跟在身后有些着急的说道。
“逃避不是办法,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勇敢地去面对。”
“哥,妈说……”
烈日炎炎,大地上热浪袭人。
安永健手握镰刀不断挥动,一排排金黄的麦子随即倒下,他有些生涩的扎成一个个麦靶子。
地上的热浪烘烤着脸庞,汗水不断从脸颊上流了下来,留下一道道汗迹。
镰刀把在手上磨出一个个水泡,水泡破裂,汗水渗在里面,传来阵阵刺痛。
他掏出手绢,缠在手上,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旁闷声不响的父亲,看了一眼安永健,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阿健,累了就喝口水,休息一会。”
安永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咧嘴一笑,“妈,我不累。”
妹妹安永萍拿着水杯走到他的身边,“哥,喝口水。”
安永健看着妹妹晒红的脸蛋,接过水杯,“妹,你到边上树下凉一会,看晒成啥样子了,地上的麦穗等会我捡。”
就在安永健端起水杯喝水的时候,他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他看到不远处的田间小道上走来一个人,正是村主任马志仁。
暗道,坏了,他一定是找我算账来了。
马志仁走到地埂处的树荫下,一屁股坐了下来,扯着嗓子喊道:
“三斤,你过来,这么热的天,歇一会,我有话要和你说。”
“马主任啊,这大热的天,你怎么来了。”安三斤说着放下手中的镰刀,匆忙向着马志仁走了过去。
安永健看着父亲的背影,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心中想着对策。
安三斤走到树荫下,脸上挤出一点笑容,“马主任,有什么急事吗,这大热天的怎么上田里来了?”
他说着一屁股坐在了马志仁的对面。
马志仁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碎纸片,“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将手中的纸片递给安三斤。
安三斤有些疑惑的接过纸片,“马主任,这是个啥?”
“我还要问你呢,你自己看看?”
安三斤识字不多,但一些简单的字也认识一些。
他翻看着手中的纸片,当看到“通知书”三个字的时候,心中顿时明白了过来,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他生气的把纸片摔在地上,“马主任,家门不幸啊,我生了这么一个畜生。”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这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这狗日的一拿到通知书就从家里跑了出去,回家就说把通知书撕了,不上大学了。”安三斤说着双眼发红。
马志仁沉默了半晌,心想安永健这孩子从小懂事,他不是不知轻重的孩子,这件事到底与自己家的女儿有没有关系。
这些纸片是昨晚他从河边的草地上捡到的。
昨晚他没追上安永健,想起他躺过的地方好像有一些纸片,便折回去查看了一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想到竟然是安永健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他回家想问问自己的女儿,可是等他回家,女儿已经睡了。
一晚上没睡好想着这件事,怎么也想不明白,早上便过来询问安三斤。
听到安三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心中肯定,这件事情和自己的女儿脱不了干系。
安三斤看着沉默不语的马志仁,心中突然想到了他的女儿马兰花。
“马主任,这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听着安三斤怀疑的语气,马志仁叹了口气,“这是我昨晚在河边捡到的。”
安三斤此刻心中好像突然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个逆子竟然是为了马志仁家的丫头才不上大学的。
上了大学什么样的女孩子没有,真是个榆木疙瘩。
安三斤心中骂着自己的儿子。
“三斤啊,孩子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不管是啥原因,我们得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再重新弄一张录取通知书。”
听到马志仁的话,安三斤脸上露出喜色。
是啊,想办法重新弄一张,或者找教育部门应该有解决的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