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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热门小说《勾她身诱她心!腹黑世子不好惹》近期在网络上掀起一阵追捧热潮,很多网友沉浸在主人公燕翩翩裴湛演绎的精彩剧情中,作者是享誉全网的大神“姜羡鱼鱼”,喜欢古代言情文的网友闭眼入:抿了抿唇,“女红有什么不好的,这也是生钱的本领,我就遗憾以前没有跟您和娘好好学这门手艺。”她脱离了泥潭,但国公府终究不是她的归宿,她不能不为将来盘算,钱是她以后安身立命的筹码与保证,没钱寸步难行。而且,干绣活心里踏实,总比倚门卖笑强吧。她被掳万花楼后,被赵二娘逼着学琴棋书画鼓瑟吹笙,可是如今在她看来,这些都是取悦男子的技艺,她一辈子再也不想碰触。......
主角:燕翩翩裴湛 更新:2024-05-03 09: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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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燕翩翩裴湛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篇勾她身诱她心!腹黑世子不好惹》,由网络作家“姜羡鱼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热门小说《勾她身诱她心!腹黑世子不好惹》近期在网络上掀起一阵追捧热潮,很多网友沉浸在主人公燕翩翩裴湛演绎的精彩剧情中,作者是享誉全网的大神“姜羡鱼鱼”,喜欢古代言情文的网友闭眼入:抿了抿唇,“女红有什么不好的,这也是生钱的本领,我就遗憾以前没有跟您和娘好好学这门手艺。”她脱离了泥潭,但国公府终究不是她的归宿,她不能不为将来盘算,钱是她以后安身立命的筹码与保证,没钱寸步难行。而且,干绣活心里踏实,总比倚门卖笑强吧。她被掳万花楼后,被赵二娘逼着学琴棋书画鼓瑟吹笙,可是如今在她看来,这些都是取悦男子的技艺,她一辈子再也不想碰触。......
勾她身诱她心!腹黑世子不好惹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姜羡鱼鱼把人物、场景写活了,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佚名,《勾她身诱她心!腹黑世子不好惹》这本勾她身诱她心!腹黑世子不好惹古代言情、甜宠、宫斗宅斗、佚名古代言情、甜宠、宫斗宅斗、 的标签为古代言情、甜宠、宫斗宅斗、并且是古代言情、甜宠、宫斗宅斗、类型连载中,最新章节第105章 有请,写了234968字!
评分太低了,希望作者大大抓紧更新,结尾不能潦草,拜托了
好看,不出意外,左相藏起来的女人,应该是女主的母亲
已经一分钟没刷到新的章节了 身上像是蚂蚁爬[快哭了]
她的母亲是不是被丞相抓去了
第49章 良人
第50章 七夕
第51章 愿意
第52章 入港
第53章 猎人
小说《勾她身诱她心!腹黑世子不好惹》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他看了看家书末尾的日期,算了算时间,约莫半个月,母亲就能到家了。
一旁的玄影禀道:“其余的拜帖倒罢了,有一封,是尚书家的李敞公子、工部侍郎家的高远公子合写的帖子,约您明日相见呢。”
这李敞、高远均是裴湛的好友,年少时岁月青葱,也曾打马游街,也曾鲜衣怒马,自裴湛十八岁随父赴沙场后,便见得少了,但每次回京城,也总是要见一见的。
“约在哪里?”裴湛淡淡问道。
“水云间”。
水云间,是京都声色犬马、纸醉金迷之地。
与其他花楼不同,水云间建在渭水上,是京都最大的花楼,规制奢华、雅室精巧,一天十二时辰歌舞不歇,晚间更是灯红酒绿,欢歌笑语,极尽奢靡之能事。
等闲人想进也进不去,听说进去一次,单是喝酒听曲,也要花费千金,迎来送往的皆是京都豪绅、世家子弟和达官显贵。
裴湛“唔”了一声,“回帖,就说我准时到。”
玄影领命。
书房内灯火轻摇,裴湛的声音又响起:“府里二房……添人了?”
玄影垂眸:“属下刚打探了下,二老爷去年十月纳了柳氏为妾,柳氏难产,为二老爷生下了一个女儿,今晚碰到的那位姑娘叫燕翩翩,是——柳氏的养女。”
“是哪里人?”
“从江南来的。”
裴湛眉头微跳,沉默了几息。
“知道了。明日把院里的另外一个侍女挪出去吧,让她照旧去伺候太夫人。”
玄影应了个“是”。
心里暗自腹诽,这陌上苑里除了打扫院子的粗仆外,连一只母蚊子都没了,真真像个和尚庙。
****
说来,翩翩当时使了些计谋攀上国公府,是有自己目的的。
第一,她在肮脏的泥沼里待太久了,一朝得以逃脱,自然会奋不顾身地抓住一切可攀附的藤蔓。这半年的守丧时光,她其实过得还算平静,无人打搅,也不再担惊受怕,她很是心安。
第二,父亲被人陷害致死后,她从族叔和左邻右舍的闲言碎语中得知,母亲失踪是有原因的,很可能与那到西北上邽采择美人的花鸟使有关。
在大齐朝,有一种由宦官担任的职位叫花鸟使,他们听命于皇上,唯姿色是选,悄悄在大齐朝各地网罗择选姿色出众的女子奉于宫中。
这些女子可以是妙龄少女,亦可以是风韵犹存的良家少妇,她们的意愿根本不重要,只要被花鸟使盯上,就难逃被送进宫的命运。
而她的母亲……容色姝丽,清极艳极。
翩翩的母亲叶氏并不是西北人,她生于烟雨蒙蒙的江南,因祖父得罪了当地权贵,在叶氏十三岁那年举家被赶到西北冲塞,在流放的路途上,叶氏母亲因年龄大身子弱,得了重疾不治而亡,叶氏身边就剩一个父亲,还有一个陈嬷嬷。
陈嬷嬷是叶氏的奶娘,从小把叶氏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一行三人在条件恶劣的哨马营住了下来,哨马营里都是犯事的罪民,且多为五大三粗,言语粗鄙的汉子,三人吃尽了苦头,尤其是叶氏,花容月貌娇滴滴的人儿到处被人揩油调戏,几次都差点贞洁不保,叶父看见柔弱的女儿被人如此作践糟蹋,几乎流下血泪,拼着老命和那些调戏女儿的罪民厮打,叶父年老体衰,哪里是那些壮汉的对手,被人稍稍使力一推搡,头磕到了马槽上,就死了。
天无绝人之路,彻底沦为孤儿的叶氏遇上了燕鸣成,燕鸣成是哨马营的一名马倌,是他救了叶氏,于叶氏而言,燕鸣成的相帮,犹如熹微的光照进了永寂之夜中。
他帮叶氏安葬了叶老爷,又恰逢大赦,燕鸣成辞去了马倌的芝麻官,带着叶氏和陈嬷嬷前往上邽。
上邽是燕鸣成的家乡,虽也属于西北,但远离战火,亦有塞上江南的美誉,来自江南的母亲很快喜欢上了上邽。
一个是磊落真挚的谦谦君子,一个是美若水墨画般的江南美人,何况,这个君子在关键时刻救这个美人于水火,漂泊无依的叶氏在十五岁那年嫁给了十八岁的燕鸣成。
二人倾心相爱,琴瑟和谐,日子越过越好,一年后,生下了女儿燕翩翩。
取自“翩翩新来燕,双双入我庐”之意。
若说唯一不如意的地方,那就是叶氏极少外出。
叶氏恰美貌巅峰,多年苦寒的漠北生活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生活的痕迹,她就像江南的一抹烟雨,柔柔飘到了蛮荒的大西北。
偶尔几次随着燕鸣成外出,便能收获无数垂涎轻佻的目光。
陈嬷嬷好几次在燕鸣成耳边念叨:“大爷,我知道您性好自由,但如今您既娶了娘子,总不好一直让她躲在家中不见人吧?要不您去下科场试试,或者走武举的路子也行,您但凡是个举人,哪怕是秀才,也能护得娘子几分。”
这也正中燕鸣成的心事,他不是无知小儿,妻子生下女儿后,容颜愈见夺目,美貌又上了一个层次。
他若没有与之美貌匹敌的家世或能力,如何能护得住她?
于是,燕鸣成决定参加科考。
他本就是丰姿俊秀的人物,在他二十岁那年,他过了童试,成了一名秀才,被当地的私塾书院请去教书。
这也正和他意,如今能去书院教书,比他之前的营生要体面不少,他还能静下心来应对两年后的乡试,而且在当地,私塾的夫子都颇受人敬重。
加上他家中略有薄产,谈不上很富裕,但日子过得还算舒适。
叶氏来自有“苏绣之乡”的江南小镇吴虞,那里的女子,人人都会女红,更何谈出自苏绣传承之家的叶氏。
自她和燕鸣成情定之后,日子安定下来,她便开始了做绣活,她将她对燕鸣成的感激、对燕鸣成的爱融于针线之中,她的嫁衣、鸳鸯盖、绣花枕都是她和陈嬷嬷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足足花了大半年的时间。
她除了给丈夫和女儿绣各种衣物、鞋袜之外,也会接外面的一些绣活,既是打发时间,也是补贴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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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湛打量眼前的女子,一身衣裙款式普通,一根腰带勾勒出楚楚纤腰,像……一把夺魂的弯刀。头上钗环皆无,肌肤雪白,月色下更显光泽,比起其他女子精致繁复的打扮,她这副朴素寒酸的装扮更凸显了她的风姿朱颜,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强烈反差。
无怪乎那李显晟对她如此垂涎。
翩翩垂着头,感觉那道视线像细细的蛛丝,游走在她的身上,四处漂移。
有云行过天边的月亮,光线也似乎暗了下来。
这场面有些吊诡。
但裴湛只是冷嗤一声,将那小猫往地上一扔,一句话也没说,便大步往前走了。
受惊的小猫飞快地跳进翩翩的怀里,翩翩这才轻轻吁了一口气。
这裴世子,两次见他都没跟她说一句话,单眼神就让她觉得有些渗人呢。
***
裴湛回到陌上苑,抬起衣袖嗅了嗅,眼前闪现那女子略微躲避他的样子,他心里冷哼一声,二话不说抬脚走进了净室。
玄影早已放好了水。
裴湛任由温热的水将他包围。
他原本极其不耻花楼寻欢的行为,也鄙夷在此事上沉溺的男子,坚定的认为自己不会被情欲所操控。
在他二十一岁之前,的确是这样的。
可自从在江南发生了那一夜,令他不由自主地怀疑起自己来,毕竟,那种滋味令他在之后近一年中多次感到情热。
因此,今日,当水云间的那个头牌靠近他时,他没有拒绝。
同样是妓子,水云间的这个,还是万里挑一的头牌。
江南的那个,他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他能接受那个,自然也能接受这个。
可是不对,味道不对,感觉不对。
他有些说不出的沮丧,脑海里一片纷乱,又想起了那晚,那无法言喻的香味,都撩拨着他身上的每一条脉络......
他再次情热起来,不由地伸出手……
他脑海里鬼使神差地出现了今晚最后见到的那张朱颜玉面,那一刻,他彻底失控。
他听到自己的胸腔里的心跳如擂鼓,良久,他终于平复下来。
从浴池里站起来,裹着一袭白衣走了出去。
玄影在外候着他,如今陌上苑里没有伺候的侍女,伺候魏大世子生活起居的活自然又落在了玄影身上。
玄影见他脸皮绷着,嘴角压着走出来,整个人透着一丝戾气,似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玄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摸不透他的心思,便打算去把他刚沐浴完的水倒了。
裴湛今日是在书房沐浴的,书房里放的是浴桶。
直到玄影看见浴桶里的漂浮着的几缕轻烟样,他恍然大悟的同时又陷入了迷惑。
这……
公子如今可不是什么固阳之身,去年这个时候那江南万花楼的妓子夺走了公子的清白呢,枉他那个时候还为公子感到欣慰,公子总算过得不像苦行僧了。
可也就食了那一次肉,公子又吃起素来,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那为何在水云间不顺水推舟,享用了那美貌的头牌,非得在桶里——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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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见她不自在了,便收起了玩笑:“好啦,我逗你玩呢。”
裴筠即将满十五岁,正是少女怀春的年龄,大齐朝的女子一旦及笄,就可以相看夫家了。
裴筠四处看了看,见三楼并无其他人,笑着捏翩翩的脸:“燕姐姐,你真是坏死了,我就不信,你没有幻想过未来的夫君是什么样的。”
翩翩一愣,未来的夫君?
十二岁之前,她还懵懂未知,并无少女之情思。
只是有一次,隔壁胖大婶已出嫁的女儿哭哭啼啼地归家,据说她嫁的那个男人在外花天酒地,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还想要纳个妾,胖大婶女儿自然不同意,男人二话不说便用拳头招呼了过去,她被打得鼻青脸肿,抱着孩子回了娘家。
当时她躺在娘亲的怀抱里晒太阳,娘亲一边抚摸着她,一边轻声说道:“翩翩以后到了及笄的年龄,可得擦亮了眼睛,女子挑错丈夫,如同一只脚跨进了深渊,是要吃很多苦头的。依娘亲来看,对方家世不需要太优越,相貌也不用太出挑,权势过盛更是不可取,那种懂得尊重你心疼你的男人最好。”
那个时候,她似懂非懂。
十二岁之后,她开始跳跃式成长。
在花楼里,她可谓是阅尽了世间男人的众生相。
原来,那些轻袍缓带的公子,那些铁马追风的将军,那些位高权重的贵族,甚至是平平无奇的白丁,都有可能走进花楼买欢。
没有人比她更懂男人薄幸,情爱易逝的道理,楼里那些见惯风月的姐妹,哪怕身经百战,也依旧被骗钱骗感情,她深觉情爱这玩意,害人不浅。
因此,见惯世故冷暖的翩翩,哪怕已经十六了,却从没幻想过自己将来要嫁什么样的人。
她只想这辈子不嫁人!如果这条路能走通的话。
翩翩今日逛得尽兴,又深觉裴筠是个极可爱的女子,二人相处起来很是愉快。因此翩翩面对她的时候,难得的会卸下心防,展现自己真实的一面。
只见她嘴角一扬,捏了捏裴筠的鼻子:“我以后啊,才不想嫁人呢。你看,这书里的张生,考取了功名后便始乱终弃了崔莹莹,那陈世美中了状元后也抛妻弃子迎娶了公主,还有那相府千金王宝钏,为了个男人,好端端的日子不过,连爹娘都不要了,偏要去住劳什子的寒窑,住了十八年换来了十八天的皇后命,真是蠢不可及……”
说着说着,翩翩的声音顿住了,只见裴筠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翩翩心里暗悔失言,正想找言语描补,又见裴筠盯住她手里书,讪笑一声,还来不及反应,便一把被裴筠夺过,看了看书封——《风流太后与男宠的风流史》。
裴筠的眼珠子瞪得滚圆,她一个手指头指着翩翩,嘴唇翕动:“燕姐姐,你——你——”
翩翩一把捂住她的嘴,讨好道:“好妹妹,别嚷,我随意看的。”
裴筠掰开她的手,忽闪着眼睛道:“好啊你,你还说我呢……你——为何要看这种话本子?”
翩翩陪笑:“我这不是好奇嘛!这本子里说,当今世道男子可三妻四妾,凭什么女子就要守着一个男人,我就看这太后是个好样的……”
裴筠本以为刚才那些话已经够“脱俗”了,没想到这话更是“骇俗”,没想到她的燕姐姐内敛乖顺的外表下竟有这样一副内里。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一时竟忘了如何呼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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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影看了看他,轻声道:“公子,要不要属下过去——”
裴湛抬手,“无妨,且再听听,何人敢在国公府如此嚣张。”
却说翩翩被李显晟扯住了头发,吃痛之下又见他压下脑袋想肆机轻薄,再顾不得其他,闭眼将手中的木簪朝他刺去。
“啊!”那簪尖刺入了李显晟的肩膀,他大叫一声,不自觉松了手。
翩翩鬓发凌乱,拔腿就跑。
李显晟如何肯放过她,他捂着鲜血直流的肩膀,眼里尽是凶狠:“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今天不办了你,就枉为男人。”
说完,追着她而去。
翩翩心跳如擂,撒腿疾奔,跑得跌跌撞撞,刚转过一个墙角,便见有一道人影立在不远处,她刹车不及,撞入了一道宽阔坚硬的胸膛之中。
软的硬的,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处。
又被那股力反推回去,翩翩一个趔趄,往后跌坐在地。
翩翩脑袋一片空白,鼻子都被撞得生疼,眼泪都被逼出来了。
她下意识捂住鼻子,眼泪花花地抬眼看过去。
有两人立在墙角处,一人挑着灯,看穿着像是护卫。
而另一人……
微风袭来,他的面容在摇晃的烛火下明明灭灭。
入目,是一双幽深的狭长凤眸,这双眸子正盯着她,带着打量与探究。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眼神很快聚起了隐秘的风暴与漩涡,翻涌着意味不明的光,翩翩不由得脑袋发麻,被那眼神蛰了一下,不敢再看。
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跟随而来的李显晟边跑边骂:“小贱人!我看你还往哪儿——”
声音猛地顿住。
没想到居然撞见生人!
李显晟霎那间有些心虚,这毕竟是在国公府里,但一想到这府里头是自己的姑母掌家,谁敢和他过不去。
他又喝了酒,酒壮人胆,他摇晃着脑袋,眼睛也有些看不清,一根指头指着裴湛,色厉内荏道:“你是何人?我劝你少管——”
剩下的声音未能及时发出来,便被人扼住了喉咙,发出了“嗬嗬”之声。
玄影手上施力,说出的话却没有音调的起伏:“敢在世子面前撒野,你活腻歪了!你是何人?”
坐在地上的翩翩一愣。
那李显晟听见“世子”二字,霎时酒醒了一半。
玄影松开了他。
裴湛看向李显晟,明明是极淡的一眼,李玉晟却看出了杀伐之气,那一眼好似化作了一把利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李显晟此前虽然没见过裴湛,却也听过他的大名。
裴湛其人,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与他这种“纨绔”,有着天然的鸿沟。
换句话说,裴湛想要捏死他,就跟捏死蚂蚁一样。
更何况,自己还在他的府中调戏女眷。
醒掉的酒都化作了额头上细密的冷汗,李显晟骇得差点跪下来。
眼下这状况,是要赶紧把自己摘出来。
他立刻指着地上的翩翩,磕磕绊绊道:“是她!她——她想勾引我!孝期里多次求我带她出府,我看她是个弱女子,不与她计较,哪知她恼怒之下居然刺伤了我!不信,你们可以去问府里的李夫人,她是我姑母!”
翩翩目瞪口呆,实不知这李显晟“倒打一耙”的功夫如此娴熟。
裴湛才是这府里真正的主人,他也许不见得会帮她,但他能容忍他人在自己府中撒野?
眼下是她摆脱李显晟唯一的机会。
心思电转间,翩翩爬起来,居然一步上前,扯住裴湛的一只袖子,略带委屈道:“原来是……大哥——我,我是二房柳姨娘的养女,明明是他,三番两次试图轻薄我,我为了自保才刺伤他的。大哥,你莫信他的话。”
翩翩这般攀附的行径令她自己都忍不住脸红,尤其是“大哥”二字,但眼下哪里是顾脸皮的时候?
裴湛也被那绵软委屈的“大哥”二字顿住了,又看了看自己被扯住的袖子。
翩翩讪讪地松了手。
立在一边的玄影目光微动。
目睹一场闹剧,却从头至尾没说过一句话的裴湛此时淡淡开口:“将他赶出去,以后不得入国公府一步,去二婶那禀报,就说是我说的。”
声音清沉,若金石撞玉,若风动铁马。
声音一落,裴湛便拂袖而去。
这个“他”,到底是“他”,还是“她”?
玄影只琢磨了一会会,便拎住李显晟的脖子,往外走去。
翩翩彻底松了口气,这时,翠玉寻了过来,担忧道:“姑娘没事吧?那缠住我的人居然是那李公子的仆从,那李公子是不是又偷偷溜进园里来了,他有没有为难你?”
翩翩摇了摇头,对翠玉笑道:“没事了,以后他不敢进国公府了,咱快点回院子吧。”
主仆二人回到幽竹轩,果然见到陈嬷嬷正在门口张望着,瞧见二人来了,陈嬷嬷拉着翩翩的手:“等你吃晚饭呢,去了这么久,嬷嬷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这陈嬷嬷是打小看着翩翩长大的,至于为何也会来到国公府,这里面也是有一番说头的。
在江南的时候,柳氏肚子愈大,心思也愈加敏感起来,还频繁做噩梦,不是梦见自己难产,就是梦见有人陷害她。
裴子绥也花了不少时间陪她,也无法打消她的顾虑,她总是担忧自己肚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
翩翩思忖了下,对柳氏说道:“养母身边若有一个经验丰富,知根知底,能拿事的嬷嬷,养母恐怕就不会如此担忧了。”
这话实在是说到了柳氏的心里去:“翩翩,还是你懂我,但你到底年纪小,于生产一事不通,经验丰富的嬷嬷好找,但不知根知底,我始终不能放心。”
翩翩垂着眉,道:“我家原有一个嬷嬷,她是我母亲的乳母,母亲是她一手带大的,后又将我带大,事无巨细,极是妥帖,与我和母亲的感情极其深厚。如今义母收留了我,若嬷嬷得知,定对义母感激不尽,若是她在此,定能将义母肚里的孩儿当成小主子尽心照顾。”
柳氏眼睛一亮:“当真,这位嬷嬷如今在何处?”
就这样,为了安柳氏的心,裴子绥果真派人带着翩翩的信去了趟西北上邽,去找陈嬷嬷,而裴子绥带着柳氏和翩翩先行回京都了。
翩翩本来是不抱希望的,父亲死,母亲失踪,又过了整整三年,她不确定陈嬷嬷是否还呆在上邽,是否还健在?
但她着实想通过裴子绥的关系,探一探老家的虚实。
母亲归家了吗?
嬷嬷还在吗?
两个月后,陈嬷嬷竟然真的被裴仲绥的护卫直接带回了魏国公府,此时,翩翩已在国公府呆了一个月了。
陈嬷嬷没想到此生还能见到她心尖尖上的女孩,止不住老泪纵横,一老一小抱头又哭又笑。
又得知柳氏救了翩翩,陈嬷嬷当场跪下给柳氏磕了几个响头。
柳氏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产了。
之后的日子里,陈嬷嬷果然待柳氏很是忠心,衣食住行,样样妥帖,无不周到。
就这样,陈嬷嬷和翩翩二人就在国公府的幽竹轩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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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姑姑想了想:“想来是二老爷带着怀孕的柳姨娘进府,揣了个小的,还搭了个大的,二夫人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吧?”
太夫人叹了一口气:“男人嘛,哪个不贪鲜,老二一直就是个风流的。她既然当了主母,眼皮子就不能这样浅,明面上装大气,私底下苛待姨娘的养女,又不是吃不起饭的人家,何必学这些小家子气,反倒留了骂名。
她先前装大度,为了将老二困在府里,不去外面胡来,便抬了身边的雪鸳给二老爷作姨娘,私底下却给雪鸳送避子汤,回回不落,还给老二找不自在。
爷们在朝堂上奔走了一天,回家没有体贴小意,还要看她甩脸子,依老二那脾气,自然是外面的解语花更得趣了。”
说完,太夫人笑了一下,看着盛姑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偏袒自己的儿子?”
盛姑姑也笑了:“整个京都的婆婆,再没有公主这般通情达理的了。”
这确是实话,太夫人一向开明,三个儿子娶媳都尊重他们自个的意见,自大儿子裴子允继承了魏国公府后,她也将中馈之权交了出去,一年里头有好几个月在先帝御赐的“逸庄”里居住,过起了闲适的田园生活。
这次是自己最爱的长孙从西北归家,她老人家自然迫不及待地回府了。
太夫人笑着摇了摇头:“李家大人是五品翰林院侍讲,我当时想出身翰林必定家风禀正,虽说官职是低了些,但高门嫁女低门娶媳,李家也算是不错的亲家,也就同意了,可怎知,李家大人一生清明,怎的女儿如此拎不清,孙子还是这副德行。看来,还是应该找那些名门贵女当儿媳,有见识,识大体,你看看老大媳妇,我真的没有操过一点心。”
说到这,太夫人对当初老二娶媳妇的时候,自己没有好好把关,颇有些懊悔……
“这倒未必,奴婢看三房媳妇就是个不错的。”盛姑姑笑道。
“是我狭隘了,你说的没错,老三媳妇是商户出身,为人秉性却不卑不亢,行止进退有度,还是管家的一把好手,老三能娶到她,可见是个有福气的。”太夫人微笑道。
不知想到什么,老夫人又正色道:“虽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但国公府未来的冢妇还是要千挑万选的,出身高门的女子才能撑起咱这样的门第,阿湛如今回来了,这婚事也是应提上日程了。”
盛姑姑安慰道:“大公子是个最有谱的人,奴婢瞧着,满京都大公子最是出类拔萃,没比他更有能力的了,您想要什么样的孙媳妇,您老都是可以心想事成的。”
满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夸大公子最能让太夫人高兴,大公子就是太夫人的骄傲。
果不其然,太夫人的眉眼俱是笑意:“话是这么说,你看他从小到大,桩桩件件的大事俱是自己拿主意。”
说着说着,老夫人又哼了一声:“我可是听说了,他把我拨给他院里的眉妩遣到庄子上去了,又把绿绯送回我这了。你说他……明明别的公子十七八岁的时候就懂得嗅花香、解风情,他都二十一了,不沾女色,不讲风月,成天顶着一张冷脸,那脸冷的,我瞧着都要打哆嗦,大夏天的想要多加件衣服穿。哼,我瞧啊,他就比和尚多了头发而已。”
太夫人吐槽起自己的孙子来,也是不遗余力的,盛姑姑听了也忍俊不禁:“我看公主您就是太贪心了。大公子从小到大都没让您操过心,这娶媳妇一事呀,指不定也有自己的成算。”
“那敢情好,年底成婚,明年就能抱曾孙。”
“大房夫人如今有孕,年底就能给府里添丁,没想到您却就开始盘算着当曾祖母了。”盛姑姑打趣道。
去年,国公爷裴子允在家呆了半年有余,准备返回西北时,因远在江南的岳父楚老太傅即将过六十大寿,因此国公爷携妻子先绕道去了江南,以贺泰山六十寿辰,过完寿宴再返西北。
没成想,他刚回到西北,就收到了妻子的来信,妻子竟然怀孕了,二人成婚二十多年,膝下仅有一子,此番妻子再次有孕,国公爷自然是惊喜万分。
接到消息的太夫人也是乐得合不拢嘴,忙命人给大儿媳写信,让她满了三个月胎稳后再行回府。
十几天前,大夫人楚氏已动身返程了。
听到盛姑姑的打趣,太夫人一张脸笑盈盈的:“大儿媳怀孕,我这心里高兴极了。说起来,我国公府哪哪都好,就是子嗣不丰,大房也就湛儿一个,如今大房添丁,真乃我国公府的大喜讯啊。”
十几年前,国公爷裴子允在战场被人偷袭,受了重伤危在旦夕,当时楚氏正怀孕三个月,听闻消息后惊惧之下流产,伤了身子,自那之后就再没受孕,如今大房再次添丁,如何叫太夫人不喜?
盛姑姑陪伴太夫人几十年,懂得如何逗太夫人开心:“要奴婢说呀,子孙昌盛固然好,但要紧的还是要有出息,大房的湛哥儿就一个顶十。再说,二房去年给您添了个孙女,现在又轮到大房了,赶明年,让湛哥儿再给您生个曾孙,公主您就等着含饴弄孙享天伦之乐吧。”
太夫人伸出一根指头指着盛姑姑,笑得前俯后合,“你也是个当祖母的,还这样打趣我,你呀——”
二人笑过一番,太夫人接着道:“算算日子,大夫人再过几天就快出杭渠了吧,阿湛会在码头候着他娘,沿途缓行不过十日就能到府了,有阿湛去接,我就放心了。”
盛姑姑点头:“奴婢听说,大公子已命令工匠改造马车,轮子加固不说,还在轮子上裹了一层皮革,马车里面放了两层软垫,这样大夫人坐马车也不会觉得颠簸了。”
太夫人笑意盈盈:“阿湛做事我一向放心。”
盛姑姑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大夫人如今怀孕四个月,听闻大夫人会带楚姑娘一同归府。”
盛姑姑口中的楚姑娘,就是大夫人楚氏的侄女,楚老太傅的嫡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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