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当被,地当床,只有蜥蜴在身旁,这是英雄联盟中克烈的台词,我一开始挺喜欢的,喜欢他即便孑然一身却也自在洒脱,这种气质使我着迷,除了它那喜欢骂街的坏毛病外,后来,我又喜欢上了另外一个英雄的台词,她在黑雾尽头,亭亭而待,我的王后,我的爱人,我那焦土一般破败的心啊。
这是破败王的台词,我喜欢他,是因为我觉得自己也是一个专情之人,我对他的痴情感同身受。
我叫李志,从小身体不好,终日以药为伴,中药、西药、打针、输液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以至于我吃药都不觉得苦了,这不是味觉丧失,仅仅是习惯了那种苦味。
我的身体差到哪种地步呢?我不能感冒,一旦感冒,我就容易发烧,对我来说,这两个仿佛是绑定了一般,也时刻提醒着我注意保暖,所以我总是和别人不一样,别人穿一件我穿两件,别人短袖我长袖,可即便这样,还是没能躲过,因为生病太多,又大多以吃药解决,导致我的耐药性也提高了,需要比别人吃多出一倍的剂量,啊,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是个废人。
正所谓久病成良医,如果说我的身体给我带来了什么好处的话,或许就是我对许多病的了解吧,没错,我了解它们,因为我得过太多次了,知道怎么预防,知道该吃些什么药,也知道如何形成。
小学匆匆度过,没能给我留下太多深刻的记忆,倒是初中,我有许多事情印象深刻。
初中时,我们班全是不良少年,他们武德充沛,酷爱打架,基本每周都得惹祸,又因为义务教育的原因,他们也没有被开除,我和他们完全合不来啊,我这身体条件,不可能和他们“并肩作战”的,好在,班里还有和我差不多的人,他叫王灿,个子不高,长得有点黑,记忆比我好些,语文比我好些,老实说,一开始我对他印象也不深,不知道怎么的,就玩到一块儿去了,那小子脾气挺温和,有些正经,虽然是假正经,当着人面从不说脏话,但和我们在一起,他暴躁的一面就展现出来了。
那时候我们会翻墙去上通宵,他总是那么有激情,叫的特欢,一个英雄的台词他都能喊半天,让我感觉有点吵,逆风了,又会不停地对着屏幕骂,那嘴是真的碎啊!
时间匆匆过去,三年的初中生活结束了,我们都没上高中,不是学习的料,他去学了烹饪,我学了电工,几年没见面,再见面时,他长高了,皮肤也变白了,话也不像之前那么多了,变得爱学习了,喜欢看历史,喜欢健身,他还是比我矮些,却比我壮多了,我感觉我们之间的差距变得明显了,他给我说的很多历史方面的话题,我也不了解,他变得很爱讲道理,我觉得,聊天就聊天,讲这么多道理干什么,或许,我们的关系会渐渐变淡吧,因为我们的思想已经不一样了。
可能是我把一切都想的糟糕了吧,他并没有如我预料的那样,我们关系还是很好,或许这就是缘分吧,我是五月出生的,他是八月出生的,我五月五,他八月八,特别好记,我们互相记住了生日。
我和他都对小说感兴趣,我喜欢都市灵异,他喜欢玄幻,我甚至还写过几部,虽然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最终都没再继续写下去,但也是有收获的,我写的第一部小说就有人看,是个女孩子,离得还挺近,我就找她要了联系方式,也聊了那么一阵子。
说到这,我想起了我的情感经历,挺难受的,我谈过朋友,不过,是异地恋,我们通过游戏认识,也很聊的来,我们聊了很久,我发现我喜欢她,我表白了,她同意了,可,我们是异地,她对这个很担心,我却觉得不是问题,于是,我当即请好假,订票,去往她的城市,她带我去见了她的父母,可她父母拒绝了我的见面礼,并且很严肃地对我说:我们不希望女儿嫁太远。
虽然她父母是这个态度,但我却和她相处得很融洽,我会因为她肚子疼,在凌晨跑三条街给她买药,她也给我戴上了她的发带,一周时间很快过去,我也该回去了,可,回去之后一切都变了。
我们开始频繁的争吵,她总是叫我别想太多,别想太远,可我,想要的是我们的未来,后来,我们分手了,我很难受,心情既压抑又急切,我多想再见她一面,可我知道,这不可能了,我已经失去她了,如果说,此生能有谁为她而远赴千里之外,只有我一人。
我在茫然与压抑中,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在街道上,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直到被一个算命先生叫住。
我看了他一眼,他却连声叫我过去,我坐在他面前,问道:“我想算姻缘。”
他笑着问道:“小伙子,为情所困?”
我点了点头。
他递过来一张纸,叫我写下名字与生辰八字,我在写的时候,他似乎在观察我的面相,并念念有词:“眼力不错,皮肤白皙,脸长,阳气充足,鼻挺嘴大,镇得住,可惜有些瘦弱,自己的力量不足,需要借由外力。”
我对他的碎碎念充耳不闻,将纸递过去,他看了看,又开始念叨:“李志,心诚则士乐之效死,可借助外力,五月五,端午?飞龙在天,可御大将。”
我有些不耐烦,说道:“我算姻缘。”
算命先生开始捻指,随后说道:“怀爱敢行千里,情困终致丧心;多是他乡苦短,姻缘静心找寻。”
“小伙子,没事怎么老爱谈异地恋啊?还总是要过去,你的姻缘着实曲折,需要你自己好好的静下心来,不要太过浮躁。”
我一方面惊叹于他知道我的事,一方面却又烦躁:“你就直说我的姻缘,别说的云里雾里的。”
算命先生叹了口气说道:“都说了,你不要太过浮躁,至于你的爱情在哪里,以及是谁之类的,天机不可泄露,但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你二十七岁结婚,并且,是本地人。”
我一惊,睁大眼睛看着他,他摇头说道:“看来我还是说多了啊,毕竟,你之后还会重蹈覆辙,也罢,命不可违。”
我又想追问,毕竟他在我没有告知的情况下就知道我的事,这着实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他却叫我走,并且对我说:“你的命只有你自己知道,但是你看不清,等你冷静下来,你才会知道一些东西。”
我还是想要追问,他却一言不发,我也只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