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师父?’陈景星的心中涌起一丝兴奋,他那跌宕起伏的心瞬间看到了希望。
“你是?”黑暗中出现的模糊身影显然不是陆振林的样子,他警惕的向后退了两步。
黑暗中的那个人显然也在第一时间看见了陈景星,听他这么一问,忙客气的答道“我叫孟元良,您怎么称呼?”
虽然都看不见对方面孔,但是两个活人在这‘活死人墓’中相遇,比他乡遇故知更加得喜悦,只是初次见面,彼此都心存芥蒂,刻意保持着安全距离。
“陈景星!”自报姓名之后他停顿当场,没有上前。
孟元良也没在意,黑暗中他好像也看见了地上尸体,走上前拿出火折子点燃,久违的亮光下陈景星发现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身穿道服的道士,年纪和自己相仿,身形消瘦,脸色困倦,道服上很多地方被撕成条状,黑色的凝固血渍清晰可见,头上凌乱的头发也能佐证刚才他也经历了一场生死决斗。
陈景星想来自己眼下这副尊容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嘴角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苦笑。
陈景星看孟元良看到尸体的面孔后脸色不是很好看,于是走上前好奇问道“认识?”
“嗯!这是三个盗墓贼中的头头,没想到死在了这!”孟元良神色凝重的说道,他眼神中透露着惋惜,看得出两人有番交情。
陈景星听出孟元良应该还有下文,眼下自己心中也有疑惑,也不知道对方能够给自己解惑。对方似乎对他也十分好奇,两人心照不宣的席地而坐,孟元良拿出一个大饭团递给陈景星表达善意。
这东西对此刻的陈景星来说不次于一锭黄金,他也毫无顾忌的伸手接过,狼吞虎咽的将饭团吃下,好歹安抚了腹中的饥火,此刻他满足的靠在墙上,意犹未尽的砸吧着嘴淡淡说道“一饭之恩,下次见面必涌泉相报!”
“陈兄说笑了,一饭而已,何至于此,咱俩萍水相逢也是缘分,如果有机会出去,我孟元良很愿意跟你好好认识认识!”
孟元良谦谦君子的做派倒很符合陈景星的胃口,简单的两句话算是解开了彼此之间的隔阂,陈景星便问道“你怎么会来这的!”
孟元良咧嘴苦笑,指了指躺在陈景星身边的那具尸体说道“还不是因为他。”
顿了一下孟元良接着说道“我师承九华山承明宫松溪真人,本次下山是奉师命来寻找我派至宝阴阳法镜,一路苦寻无线索,来到县城吃饭,无意中听到这伙盗墓贼说要去挖掘一处古墓,墓中除了有珍贵的陪葬品外,还有一个绝世的法器,我一听就来了兴趣,便上前打听是否是阴阳镜,这伙人本不想说与我听,后注意到我道士的打扮,表示如果我一道同去,到时候下墓倔得,便将法器归我,金银归他们,我便被拉下了水来到了这里。”
孟元良字里行间都透露了对这伙盗墓贼的不屑,与他们为伍也是无奈之举,陈景星心下感慨这小道士也真好忽悠,明显这伙盗墓贼是想带他来排雷的,下墓能带上一个有道行的道士伴身无疑可以规避很多风险,到时候真能到至宝说不准就找机会结果了你,还想啥呢,腹诽归腹诽,陈景星也表达了自己的疑问“这阴阳法镜为何物?”
“阴阳法镜是老祖在九华山玄清洞内发现的一面镜子,这块镜子是谁放在里面的已无人知晓,但法镜明显在洞中经历许多岁月,吸食日月精华,老祖将它放在手中能够感受到里面有强大的罡气流动。
本以为只是一件普通的道家法器,但在一次邪魔入侵中原时,奉诏御敌的师祖凭借那阴阳法镜竟然轻松击败了魔国长老派出的邪物并将其尽数封印镜中,更是在和长老交战中吸收了长老权杖上的至强黑气,使法力受损的长老最终被老祖击毙。
老祖最终才知晓这是一件无价的法宝,为纪念在玄清洞中自己得到此物,便将皇帝赏赐的金银器物变卖在旁边盖了承明宫,可在第六代祖师手上,这件法镜便不翼而飞了,至今已过去数百年,每一代掌门都以找回此件法镜为第一要务,每年都会派出弟子下山遍访下落。”
“此等厉害的法器不是应该很多人看守吗?怎么会不翼而飞呢?”
“那年放置法镜的偏殿起了大火,许多人都去灭火,但等火灭之后,法镜就没了,没人看见是谁拿的,再说大火之中拿走法镜也是需要冒生命危险的,没几个人有胆量跟能力可以拿走的,所以这就成了承明宫的一大迷案。”
“可惜了。”陈景星表达了惋惜,这种世间至宝成于天地,可遇而不可求,丢一件就少一件,无法复制。
“那元良兄弟怎么没和他们在一起,而且这盗墓贼为什么会死在这了?”陈景星问出了困惑不已的问题。
“说来话长,我是从盗墓贼发现的一处隐秘地洞进去的,也不晓得那伙人怎么会知道那地洞,进入地洞之后有个石门,按动基座一块石头就来到一个石室内,那个石室特别大,里面有个一人多高的石台,石台上有个凹槽,里面放置一个铁盒,其中有个盗墓贼将铁盒取下来放入了怀中。
紧接着我们就感受到了轻微的震动,刚开始确实没什么异变,直到来到石室外,走着走着莫名其妙就有一人在前面消失,我们发现了不对劲,可能问题在那铁盒,但另外两个盗墓贼却没打算把铁盒放回去,想必里面有他们认为比命值钱的宝贝吧。
我不感兴趣铁盒内的物件,太小了,绝对不是法镜,既然都有各自的目的,我也不想多问,就这样在一处转弯口,他也消失了。”说到这孟元良斜眼看了看那具尸体,接着说道。
“即便如此,剩下那人也紧紧拢住胸口将铁盒死死抱住。按照他们给我说的步骤,下一步应该带我去墓室或者耳室内找名器才是。”
“你说这是处墓穴?”陈景星听的十分认真,他发现了孟元良用词的变化。
“对啊,他们说这里藏着一个身份显贵的大将军,不就是墓穴吗?”
“大将军的墓?”陈景星犯了嘀咕,看那中央大阵中出现的两口棺材,明显异于普通人,按说这种墓穴普通盗墓贼不可能知晓,但是按照孟元良的说法,盗墓贼不但清楚墓穴的位置,还能够娴熟的来到石室中取走他们想要的东西,说明他们对这个洞穴肯定也了解,如果自己的判断和孟元良所描述的都没错,就是说这洞穴内除了埋葬那个大将军,还藏有其他的秘密,只是那些盗墓贼可能并不知晓!
又或者说他们和自一样都是幕后者的棋子?两拨人完成的事情是一样的,只是让自己下来是作为替补而已?
“那你们看见了大将军棺材了吗?”陈景星追问道。
“还没有,看那伙盗墓贼的路径好像也是打算去寻找那个棺材的,但是没找到!”
‘看来后者推断很可能正确’。陈景星心中嘀咕道。
“那意思是说你们没到过那个中央大阵?”
“中央大阵?”孟元良迷茫的摇着头“我们下来拿走了铁盒之后好像就启动了什么机关,就一直在走廊内像走迷宫一样找不到路,根本没走出去。”
陈景星对这四个货的遭遇深表同情,如果不是自己和师父也有此一遭,还真难以体会他们的不幸。此刻他判断出自己先前认为他们这伙人是第二股势力的想法很可能是错的,至少目前没依据来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