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前行,沉闷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走廊内,松脂的火把质量虽然不错,但持久性不行,在扑闪两团火焰之后就慢慢熄灭了,能坚持这么久已经让两人都大感意外,没了火把,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前进,想到洞穴中还有那么具僵尸,陈景星的菊花都紧了好几度。
“师父说这处洞穴是八门金锁阵内套两仪四象阵构造,这两仪四象阵好理解,借助阴阳之力镇压棺内的僵尸王,可八门金锁阵是用来做什么的?按说这阴煞之物对这阵法不感冒才对,那阴阳师在布局中的作用岂不多余?”
‘我擦,这种事情是我这段位的人应该考虑的吗?反正不是还有老头在上面撑着吗?’
陈景星嗤笑一声,感觉自己过于杞人忧天,他紧走几步,想和陆振林深入探讨一番,可一抬头,眼前哪里还有陆振林的身影。
“师,师父”
陈景星惊恐叫出声,他四下张望,黑暗中,只有回声,没有回应。一阵恐慌感立马袭上心头,他揉搓双眼来来回回细看一番,依旧毫无发现。
‘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突然消失?’他难以相信,感觉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那么的可笑荒诞。
‘不行,我要冷静,师傅说过,一切不合理的结果都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得想想,哪里出了差错,不能慌,镇静!镇静!’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放空大脑,分析出现变故的种种原因。
第一种猜测就是陆振林在前面探路的时候遇上了僵尸突袭,然后被拖走!
‘这显然不存在,以老头的身手即便遭遇僵尸埋伏,哼唧一声的能力总有的吧,况且自己眼下好好的站在这,不是与敌袭说法相悖吗?’
第二种猜测就是师父发现了什么,怕带上自己是累赘,需要独自去侦查。这个念头一出来立马被陈景星给否定了,如此险恶的境况下把他一个人丢在这,结果会怎么样陆振林自然清楚!
‘莫非是阴阳师的机关?’
根据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以及刚才的遭遇,陈景星感觉触碰机关的几率无疑最大!
回想刚刚自己还在质疑阴阳师存在的价值,没想到下一刻打脸来的如此迅速。突然,一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
‘八门金锁阵--困人,未知机关--释放僵尸杀人,未知机关--师父的消失......他们都似乎都在做一件事.......’
“困杀活人!”陈景星眼眸呆滞,喃喃说道。
‘也就是说阴阳师和道士分工合作,一个负责镇煞邪物,另外一个布局挡住活人进入洞穴放出邪物。而一旦遭遇入侵,触动机关,八门金锁阵就会启动,将人给封闭在阵中,然后放出僵尸将闯入者尽皆杀死,确保洞穴内棺材的安全。’
“对,没错。”
想到此,陈景星莫名的兴奋起来,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那么简单。
‘如果进入洞穴的人不去触碰机关,那僵尸不就不会出现吗?还怎么能困住进入洞穴的人呢?像自己这样完全不懂机关,走出八门金锁阵只要多花点时间就是了,那真正存在杀机的并不是这个金锁阵,而是那个能够释放僵尸的机关。’
他想到自己和师父在中央大阵听见的两种叫声,然后穹顶亮光消失,僵尸出来,也就是说唤醒僵尸很有可能就是那只动物或者那个人!
再结合陆振林说到的怀疑有人诱使他们下洞,他根据刚才自己和师父的一番探讨,做了个反推。
“如果说这处洞穴藏有什么秘密,幕后之人要自己去完成什么事情,那为什么要触动机关让僵尸来杀自己?要么就是说触动机关的东西跟幕后者是两个对立势力,要么就是说自己和师父已然完成了他们所谓的任务!”
“任务?瞎他妈扯蛋,除了被僵尸追着到处跑,什么事情都没做!”陈景星心中郁闷,自嘲说道。
“那也就是说自己在没完成幕后者事情的情况下,被另外一股势力提前给阻止了,那这股势力又是趋于什么目的下到洞穴内的呢?刚才那人喊得不好究竟是什么事,现在整座洞穴中到底有几股势力在角逐?而那只“鸭”在中间扮演什么角色?”
‘哎,不行了不行了,太乱了,我感觉大脑要报废了!’
如今没了陆振林在身边,他能做也是最要紧的事就是保护好自己,所有的谜题只能在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再进行探索。
他来到陆振林刚才消失的那快区域反复查看,石壁没有丝毫的破绽,至少在手感视觉上没有看出机关的痕迹。这也是陈景星预料之内,以顶级阴阳师的布局手段,能够做出让自己一眼看破的机关就没什么技术可言了。
‘啧,难啊,对付僵尸就算了,还得和千年前的阴阳师交手,我就一个小乘剑客,毫无用武之地啊!’
忽然,在黑暗中行走的陈景星被地上一个硬物给绊倒,他一个前滚翻借力站起,来到硬物旁边,好奇蹲下身,模模糊糊中能够依稀推断是一个人的轮廓,说实话如今在这洞穴中死人可比活人多,见到尸体他都发怵。
‘不会是老头吧!’
他心头猛地一揪,颤抖着探手摸去。
身体尚有余温!
衣物布料完整!
‘我擦!’
陈景星的心一凉,手不自觉顿在了半空。这情况那绝对不是僵尸了,犹豫片刻,他又继续往上摸,直到摸到死者的下巴没有胡须,才长吁一口气,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去。
‘这倒霉家伙不会就是刚刚那个鬼叫的龟孙吧?活该!’
刚才的打斗跟大脑过度的透支,让他感觉异常疲惫,他背靠墙壁缓缓坐下,此刻他最担心的还是师父,自从分析出这处洞穴内暗流涌动之后,他就感觉四面都是危险,且不说明面上的对付不了,一直隐藏在后面的布局者才是最大威胁。
不过眼下情况,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只能彼此自求多福了。
念头刚一及此,一个熟悉的让他颤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他刚想起身逃跑,忽然听出这脚步声好像有点特别,似乎是人为刻意压低之后发出的,并非像僵尸那样刻板,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