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庆赵崇的现代都市小说《优质全文阅读政哥,他在CPU你》,由网络作家“生产队的驴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军事历史为叙事背景的小说《政哥,他在CPU你》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生产队的驴③”大大创作,陈庆赵崇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老妇答:大儿被征了民夫,在北地修筑长城,三年来音讯全无。二儿早年征战落下了残疾,打水的时候落进井里淹死了。儿媳为了让孩子有口饭吃,把自己卖掉换了些粮食。”“如今全家只剩下他们老的老,小的小,家里的粮也快吃完了。”“白天他们就沿街乞讨,晚上就来小民的铺子里,守着炉火还能不被冻死。”随着陈庆的述说,嬴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赵崇已经麻木了。......
《优质全文阅读政哥,他在CPU你》精彩片段
“大秦的黎民百姓生活真的如此困顿吗?”
嬴政压着火气问道。
陈庆同情贫苦百姓衣食无着,这没错。
但是当着秦始皇的面提起,无异于故意揭人家的短。
真的是茅坑里撑杆跳,过分了!
“去年寒冬腊月,小民的铜铁铺子因为夜间不熄火,总有附近的百姓在炉子旁围坐取暖,老弱妇孺皆有。”
“管事的想要驱赶他们,被我拦下。”
“后来小民一打听,实在令人不胜心酸。”
陈庆没理会赵崇的提醒,回忆着说道:“一岣嵝老妇,怀里抱着垂髫小儿。大冷的天穿着单衣,嘴唇都冻得青紫了。”
“小民问她,为何要来此?”
“老妇答曰:回家就得冻死,在这里还有一条活路。”
“小民又问:你的儿女呢?”
“老妇答:大儿被征了民夫,在北地修筑长城,三年来音讯全无。二儿早年征战落下了残疾,打水的时候落进井里淹死了。儿媳为了让孩子有口饭吃,把自己卖掉换了些粮食。”
“如今全家只剩下他们老的老,小的小,家里的粮也快吃完了。”
“白天他们就沿街乞讨,晚上就来小民的铺子里,守着炉火还能不被冻死。”
随着陈庆的述说,嬴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赵崇已经麻木了。
爱咋咋地吧。
你都不怕死,我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陈庆接着说:“小民一一问来,多是家里遭了兵祸,或者被抽了徭役。稍微遇到点天灾人祸,立刻家破人亡。”
嬴政目光如炬:“你是在怨怪寡人不体恤黎民百姓?”
“寡人修长城不对吗?”
“还是开疆拓土不对?”
陈庆点点头:“都对。”
“但是陛下过于消耗民力,等于在掘大秦的根基。”
“若风调雨顺,大部分老百姓的日子还能勉强过活,尚看不出什么变数。”
“若是遇到朝廷动荡,或者大灾大难……”
“天下必反。”
嬴政一甩长袖:“哼!”
即使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心里知道对方说的有道理。
“不修长城,匈奴南下劫掠,你知道要死多少人吗?”
“不修建驰道,大秦天下如此广袤,一旦有变如何驰援?”
“寡人才是这江山的主人!”
“愚夫愚妇们懂什么!”
嬴政十分自负地说道。
他眼角余光瞥到陈庆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想起对方是来自后世的穿越者。
“陈庆,大秦眼下的局面,你可有解决办法?”
“有!”
陈庆痛快地回答。
“说说看。”
嬴政不由提起了兴致。
陈庆胸有成竹的说:“大秦的状况,归根究底是生产力跟不上社会的发展速度。”
……
嬴政听得云里雾里的,又不好意思问。
他把目光投向一旁的赵崇。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小人也不知道。’
“在目前这种生产力低下的情况下,陛下试图一劳永逸,大兴土木,对民心和民力都是极大的损害。”
“解决的方法也很简单,提高生产力即可。”
“小民来咸阳的时候,见城外的渭河浩浩汤汤,而大秦却不加以利用,实在是暴殄天物。”
“若是利用得当,光是这一条渭河,起码能抵千万民夫,或许还不止。”
陈庆字句清晰,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
嬴政大为震惊:“渭河能抵多少民夫?”
“千万,还不止。”
陈庆掷地有声的回答。
嬴政惊愕得久久回不过神来。
渭河是大秦的母亲河。
老秦人祖祖辈辈都靠这条河灌溉、饮水。
但是他从未想过,眼皮子底下的一条河能抵得上千万民夫!
嬴政为自己修建皇陵,才征发了七十万民夫,朝中大臣就叫苦叫难,百姓也是怨气冲天。
如果陈庆所说是真的……
“你说说看,如何才能让渭河抵得上千万民夫。”
“若是真有此等良策,寡人……”
嬴政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奖赏他。
“此事小民一人不可为,需得当初手下的工匠和伙计们齐心协力才能办成。”
“要是小民实现了,也不求陛下赏赐什么,将他们放归自由即可。”
陈庆图穷匕见,说出了他的要求。
“哈哈哈哈~”
嬴政放声大笑,这才知道对方七拐八绕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倒是有情有义!”
“寡人准了!”
“所需物料,由赵崇带你去支领。”
陈庆见他欲言又止,主动补充道:前期花不了几个钱,所需无非一些木料石料和青铜铁器,小民的铺子里就有存货,运来咸阳足够用了。”
“陈庆,你私铸刀兵,犯下的是谋逆大罪。”
“若你对大秦有功,寡人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但你要是敢欺骗寡人……”
嬴政目光炯炯,语气中饱含着威胁之意。
“小民绝不敢如此。”
陈庆连忙躬身行礼。
——
傍晚。
咸阳狱内灯火昏暗。
隐隐约约的哀嚎声和啼哭声,回荡在狭窄逼仄的牢房中。
一群蓬头垢面的犯人表情麻木,呆滞的坐在潮湿的稻草上,眼中不见半点神采。
“娘啊,是儿害了你呀!”
一名年轻人痛哭哀嚎,掩面痛哭。
他叫李乙,是陈庆铺子里学艺的伙计。
因为身强力壮,机敏聪慧,被陈庆特意提拔,当了个小管事,每月的钱粮也比别人多上少许。
可惜春风得意没多久,黑冰台带着郡守的官兵破门而入,将他们一网打尽。
而李乙也成了谋反的头目之一,连妻儿老小也被关进了咸阳大狱中。
想起自己的六旬老母,以及刚过门不久的妻子,李乙悲从中来,大哭不止。
“别哭了,烦不烦。”
“是呀,哭有什么用,白费力气。”
“东家待我们不薄,若不是贪他的钱粮,我等也不会为他打造兵甲。李乙你还是个副管事,东家想干什么肯定提前知会过你,我等还没怨你呢。”
先前死气沉沉的犯人终于有了点活力,向李乙投去埋怨的眼神。
“我真的不知道东家要谋反呀!”
“我要是早知道……”
李乙的哭喊声突然戛然而止。
外面的走道上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想来是狱卒厌烦了他的哭声,要来寻麻烦了。
其余人连忙坐的离李乙远一点。
狱卒的厉害他们已经见识过,光是看着都吓死个人。
“你要是早知道,打算怎么干呀?”
“可是要检举我?”
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从监牢外传来。
李乙楞了一下,缓缓转过头。
“东家?!”
“谁?”
其余的人也齐刷刷抬头。
陈庆换了身干净的新衣服,来之前特意梳洗过。
他笑容灿烂,站在那里玩味的打量着众人。
赵崇像是铁塔一样,站在旁边手按剑柄,沉默不语。
几名平时飞扬跋扈的狱卒此时老老实实跟在后头,大气都不敢出。
“东家!”
“东家你怎么来了?”
“东家真的是你吗?”
“东家来了!”
一时间,牢房里炸开了锅。
铜铁铺子里的工匠学徒以及他们的家眷齐刷刷站了起来,拼命挤在前面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庆。
还有人不停的揉着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看什么?”
“不认识啦?”
“我陈庆,又回来了。”
赵高小心地回答道。
嬴政的脸色立刻冷了几分:“你可是觉得寡人做的不对?想替胡亥求情?”
“小人绝无此意。”
赵高慌慌张张的跪在地上。
他死活想不明白,大清早的皇帝怎么突然就跟他过不去了。
“还有没有其他事了?”
嬴政喜怒无常,刚才好像要杀人一样,现在语气又温和了许多。
赵高战战兢兢,犹豫良久之后,小声回道:“宫内倒是一切如常,只不过……咸阳城中的百姓似乎流传着什么神人降世的说法。”
“其言语多有冒犯圣聪,小人不知该不该说……”
嬴政一听就知道,这所谓的神人定是陈庆无疑。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始皇帝放肆又嚣张的大笑起来,宫娥们脸色骇然,噗通噗通跪了一地。
赵高更是豆大的冷汗噼里啪啦往下掉,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起驾,上朝。”
“赵高你不必跟来了。”
嬴政平淡的语气,却仿佛给了赵高致命一击。
直到脚步声从寝宫中消失,他才缓缓的抬起头。
自从当上中车府令之后,一直是他陪伴始皇帝上朝。
而今……
赵高脸色晦暗,浑身像是被浸入了冰水之中,凉得透彻心扉。
失去了始皇帝的宠信,他的地位必将一落千丈。
哪天触怒了宫中的贵人,落得个尸首异处的下场也不足为奇。
赵高越想越觉得皇帝的态度实在太过古怪,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人的名字。
“陈庆!”
晨光微熹。
始皇帝昂首阔步,穿过园林回廊。
侍者小跑着才能跟的上他,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嬴政刚才几次动了杀心,心中像是点燃了一团火。
蒙家满门被杀,竟是赵高所为!
他何德何能,敢如此对待大秦的三代重臣!
按照嬴政以往的行事风格,早就把赵高拉出去或烹(活活煮死)或车裂。
可最后关头,他还是忍住了。
天地如棋盘。
赵高、李斯都不过是其中小小的棋子。
嬴政却不想当这枚棋子!
他是功盖三皇五帝,一统九州山河的始皇帝!
天地要寡人覆亡,寡人也要跟你们好好斗一斗!
自从统一天下后,嬴政重新燃起了熊熊斗志。
只要他在,无论李斯或者赵高,绝对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就让你们当个见证者,看着寡人逆改天命。
突然,嬴政停下脚步。
“赵崇!”
“小人在。”
嬴政挥退了侍者。
两人站在幽深的回廊中间,四下无人。
“寡人给你一道密令。”
“若是有一天寡人遭逢不测,你立刻率黑冰台的人,先杀李斯,再诛赵高。”
“记得要干净利落!”
秦始皇狠狠的一挥手,眼中凶光四射。
赵崇心中惴惴。
这分明是要灭他们满门的意思!
“小人明白了。”
嬴政点点头,还是觉得不放心:“回头寡人写一道密旨留给你。”
赵崇低着头不敢言语。
陈庆害人呀!
陛下想杀李斯和赵高的念头相当坚决,恐怕这两人活不长了。
真怕哪天陈庆突然嘴巴一秃噜,说点什么关于他的事情。
赵崇想到那可怕的后果,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
麒麟殿。
满朝文武大臣早早恭候于此,等待始皇帝驾临。
不同的是,今天殿内多了一个人。
扶苏坐在王翦的身旁,小声陪着这位岳祖父说话。
除此之外,他还不忘时时和身旁的蒙毅聊上几句,言语间颇多关慰和亲近之情。
这可把蒙毅给高兴坏了,两条眉毛一跳一跳的,喜色不由浮现在脸上。
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话:“劳动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
虽然想不通其中的道理,但是他已经感受到了这股可怕的力量。
“扶苏,随我回宫。”
“赵崇,命人盯着水磨。产出多少,每个时辰派人到宫内报一次。”
秦始皇大袖一甩,疾步走向御辇。
扶苏脚步停顿了下,转过头来冲着陈庆深深的行了一礼。
“不知先生仙居何处?”
“扶苏来日定当登门拜访。”
陈庆玩味的笑了笑:“不用那么麻烦,我就住在你家。”
???
扶苏诧异又茫然地抬起头。
“嗐。”
陈庆摇了摇头:“如今我还是谋逆要犯的身份,陛下怕我跑了,所以拘禁于宫中。说起来,咱俩还是邻居呢。”
“有空来串门啊。”
夜深人静。
咸阳城宽阔的街道上空空荡荡。
只有更夫和巡逻的士兵才不用遵守宵禁制度,漫不经心的沿着空旷的街道巡视。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城门口传来。
火把的照耀下,传信骑兵坚毅的面庞忽明忽暗,驾驭着快马朝着咸阳宫飞奔而去。
沿街的百姓非但不觉得吵,反而兴奋的睡不着。
那是去宫里报信的飞骑!
始皇帝说,只要修好了磨坊,大秦就可以减徭役了!
虽然只少一天,但这在大秦朝可以破天荒的头一遭!
近些年,随着始皇陵、长城、灵渠等大工程的开建,百姓的负担越来越重。
秦法规定,平民除了缴纳税赋之外,每年还要承担一个月的徭役。
听起来不多,但是随着人手的短缺,真正执行起来,则面临着各种层层加码。
名义上是一个月的徭役,有些人竟然一去三两年都不归。
另外,由于秦法严苛,因为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受罚者不计其数。
修建秦始皇陵的七十万人中,大部分都是这类‘刑徒’。
男的犯错了要罚,女性同样也不能幸免。
陈庆上奏时所说的‘舂刑’,就是一种常见的针对女犯的刑罚。
在更先进的工具发明出来之前,米麦的脱壳、加工一直是相当繁重的劳作。
男人要被当成牛马去筑城、修长城。女人则被当成男人一样,每天提着沉重的石杵,日以继夜的在粮仓中舂米、磨面。
世人只知道大秦以偏远的一隅之地起家,最终出函谷关横扫六国,却极少有人能看到背后无数老秦人付出的血和泪。
当然,随着陈庆的到来,这种局面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砰!
哗啦——
相府中,书房里再次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李斯每次听到报信的骑兵经过,总是忍不住怒气勃发。
尤其是陈庆那句‘别有用心’、‘奸人作乱’,如两把利刃狠狠地插在他的心上。
我别有用心?
我是奸人?
你陈庆才是大秦最大的奸佞!
李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他与始皇帝相辅相成二十余年,居然抵不过陈庆三言两语的挑拨离间!
这还有天理吗?
“老夫不除此獠,誓不为人。”
李斯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低声喝道。
——
宜春宫。
扶苏回来之前,这里已经被宫人和婢女打扫的干干净净。
宫墙外已经陷入了一片宁静肃穆的黑暗之中,这里却灯火通明,异常热闹。
“皇兄!”
“恭喜皇兄,贺喜皇兄!”
“皇兄,可曾给我们带了礼物?”
“皇兄,听说北地多良马,你有没有带几匹回来?”
嬴政共有儿子23个,女儿10个。
再加上各自的随从和宫女,花园中足足有上百人围聚在一起,熙熙攘攘,犹如闹市一般。
陈庆微笑着回答道。
“穿越者?”
扶苏猛然回想起了什么。
蒙恬收到兄弟蒙毅的来信,曾经说过始皇帝册封太子,或许与一名自称穿越者的怪人有关。
“陈庆,水车可曾打造完成?”
嬴政目光威严地盯着他。
“回禀陛下,并没有。”
陈庆老实地回答。
李斯等人顿时喜形于色。
他急不可耐地禀奏道:“陛下……微臣……”
“如今的它只能算是个半成品,或许半成品都算不上。”
“不过凑合着也能用用,只不过要多费些力气。”
李斯几次想说话,都被陈庆的大嗓门给压了回去。
他一时又气又急,脸色涨得通红。
“哦,你是说它已经能用了是吗?”
嬴政从他的言语中抓住了重点。
“是,陛下。”
陈庆爽快地回答。
“走,演示给寡人看。”
嬴政二话不说,径直朝着杂乱的水力磨坊走去。
李斯和御史大夫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死死盯着陈庆。
“呵呵。”
陈庆哂然一笑。
想杀我的人多了,你们算老几呀?
扶苏目光复杂地打量着他,既有小小的埋怨,更多的是好奇和探究。
“参见陛下。”
铁鹰剑士和匠工、民夫们各自行礼。
“咦,果真转起来了。”
“和那什么模型一模一样。”
嬴政指着呼呼旋转的石磨,兴奋地说道。
“粮食就是从这里倒进去的?”
他指着悬在上方的漏斗问道。
赵崇连忙回答:“是,此物和平时所见石磨并无多大差别,只不过由人力、骡马牵引换成了水力。”
秦始皇大手一挥:“添麦!”
“寡人要看着它磨出麦粉来。”
赵崇恭敬地领命,转身欲走。
“赵统领,水磨效率极高。”
“我怕三两个人根本就不够用。”
“不如你让人一字排开,从车上依次把粮食运转过来。”
陈庆突然开口,隐隐有得意之色。
扶苏惊讶地转过头来:“它真的有如此迅捷?岂不是胜人力、畜力十倍有余?”
“应该差不多。”
陈庆谦虚的点点头。
李斯再也忍不住了,他站出来语气严厉地说:“陈庆,众目睽睽之下,你可知欺君罔上是何罪?”
陈庆一摊手,“可它就是这么快呀。我总不能上去拽着它,让它转的慢一点吧。”
他散漫的态度,和轻飘飘的语气,惹得周围跪着的民夫和工匠忍不住发笑。
嗤笑声传入李斯的耳中,顿时惹得他勃然大怒。
“李相,不必多言。”
“寡人相信,陈庆必然会给寡人一个交代。”
“若不然,寡人也会给他一个交代。”
嬴政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庆一眼,转过头去:“还等什么,把粮食运过来!”
“你们排好队,把车上的麦搬过来。”
赵崇转过头正色吩咐道。
他死死盯着手下的眼睛,用口型说了个:“缓。”
陈庆不怕死,赵崇一家老小三百多口人,怎能不怕受到对方牵连。
铁鹰剑士愣了下,然后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
他转过头去,背对着嬴政和朝中大臣,同样用口型对下一个人转达。
赵崇微微松了一口气,目光复杂的看向陈庆。
我真是服气你了,以后见了你我绕道走行不行?
哗——
第一袋小麦被倒入漏斗中。
嬴政、扶苏和朝中大臣全部聚精会神地盯着徐徐运转的石磨。
“嗯?”
陈庆眼角余光突然发现,众人转头的时候,铁鹰剑士的速度就放慢了不少。
“啧,这块货心眼还不少嘛。”
他马上就知道是赵崇干的,忍不住发笑。
“父皇,出面了。”
“原来如此!”
“这石磨怕不是有五六千斤,怪不得碾出来的麦粉如此细腻。”
夜深人静,月朗星稀。
一轮弯月高悬于空,洒下淡淡的光辉。
恢弘壮阔的咸阳城陷入宁静,只有打更人的梆子声偶尔划破夜空,在空荡荡的街巷中回荡。
咸阳宫内室。
嬴政一身常服,背着双手听取赵崇的汇报。
“抵咸阳城外,陈庆大呼:‘看呀,大秦的都城是没有城墙的!华夏五千年来唯一一座没有城墙的都城!’”
“陈庆问小人,咸阳为何不修建城墙……”
赵崇一板一眼,将陈庆的言行事无巨细的复述出来。
“哼。”
“莫非后世之人,皆如此不堪?”
“寡人在,大秦之师在,要城墙作甚!”
抑郁了一整天的嬴政听到这段话,心里终于舒坦了不少。
“还有呢?”
“还有……小人带陈庆离去时,他曾托我照顾狱中的属下和随从,小人答应了他。”
赵崇一点都不敢隐瞒,躬身禀报。
“妇人之仁!”
嬴政嘴上虽然在骂,但是对陈庆的观感却好上了一点。
不管怎么说,起码证明陈庆绝不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冷血之人。
越是这样的人,越好控制。
“这就是从陈庆家中查抄出来的东西吗?”
“咦,好奇怪的圆棍。”
嬴政上前拿起一根乌黑的金属长管:“原来是管子,这是做什么用的?”
“小人也不知。”
赵崇禀报道:“陈庆在打造制器方面,似乎颇有能耐。还有这些……小人询问将作监的工师,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一大堆杂乱的金属器物被胡乱堆叠在一起。
要是陈庆看到,非得心疼死不可。
嬴政上前观望了片刻,也瞧不出个所以然。
“赵崇,你觉得陈庆是否真的来自两千两百年后?”
此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即便一向独断专行的秦始皇也拿不定主意。
“小人……”
赵崇深深的弯下了腰,语气惶恐。
“让你说你就说,婆婆妈妈作甚。”
嬴政不耐烦地催促道。
“小人认为……或有可能。”
“陈庆言行举止,皆异于常人,他说什么来着……”
赵崇努力回忆着:“他说咸阳城是封什么什么权的巅峰。还说‘无论将来如何,该做的事情总要去做。不然于心有愧,死了都难瞑目’。”
嬴政双目圆睁:“混账东西,你刚才为何不说?”
“小人该死!”
赵崇打了个哆嗦,连忙告罪:“陈庆言语生僻,加之路途劳累,小人实在记不住那么多。”
嬴政望着他憔悴疲惫的面孔,方才想起来这位忠心耿耿的属下已经一天多没合眼了。
“寡人不怪你。”
“你先回去休息吧。”
赵崇如逢大赦:“诺。”
待脚步声离去后,空空荡荡的书房里只剩下嬴政一个人。
“穿越者?”
“有趣!”
嬴政不断思索着今日的所见所闻,尤其是陈庆那句‘该做的事情总要去做’。
直觉告诉自己,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天要亡大秦吗?”
嬴政抽出了腰间的太阿剑。
锋锐的剑锋散发着凛冽森严的气息。
他仰头望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寡人决死不从!”
“若是寡人从了你,当年在赵国就该死了。”
“荆轲刺秦,何其惊险?”
“寡人照样活着!”
“今天也一样。”
“想要亡大秦?”
“寡人便叫你天地俱裂!”
——
与此同时,宰相府的李斯也还没睡。
“相爷,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
“陛下把陈庆留在了咸阳宫,并未杀他。”
心腹手下急匆匆闯进来,向着来回踱步的李斯禀报。
“果然如此。”
李斯用力握紧了拳头。
虽然早有预感,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让他心头一沉。
陈庆未死,说明始皇帝已经相信了他的话。
虽然不一定尽信,但是总得提防他妖言蛊惑。
“奸佞在侧,说的会是谁呢?”
李斯挥退了下人,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想。
王翦自不必说,父子二人为大秦立下了汗马功劳。
要是想反,当初手握六十万大军的时候干嘛不反?
蒙家世代为官,与大秦休戚相关,只要不是脑子坏掉了,怎么会反?
“总不能是老夫吧?”
李斯自嘲的笑道。
至于赵高,他根本就没放在心里。
一介宦官而已,成不了气候。
“哼!”
“你蒙骗得了一时,蒙骗不了一世。”
“老夫早晚让你显出原形来。”
李斯苦思良久,一无所得,叹了口气,朝着卧室去了。
——
“嘶~”
“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染。”
陈庆坐在一处不知名的宫室中,对着模糊的铜镜给脖子上的伤口敷药。
“青霉素是怎么做的来着?”
“好像是橘子放到发霉,然后……”
“酒精消毒……我积攒下的好东西全部被搜刮一空了。”
“唉,要啥啥没有。”
陈庆无奈地叹了口气。
要不是身份暴露,他凭借着之前积攒的家底,很快就能搞出一套作坊式的初级工业体系。
别说五年,哪怕再给他三年的时间,赵崇想抓住自己哪有那么容易。
“既来之,则安之。”
“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陈庆如此安慰自己,躺到冰凉坚硬的床铺上。
啪!
啪啪!
门窗似乎被什么东西砸了几下,陈庆猛地坐了起来,目光机警的盯着大门的方向。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该不会嬴政后悔了,派人来杀自己吗?
“怎么还没出来?”
“他到底是不是住在这里呀?”
“我们要不还是先回去吧,父皇知道了一定会怪罪的。”
“等他出来咱们看一眼就跑。”
几颗大大小小的脑袋趴在墙头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庆的住所。
他们衣着华贵,男女皆有。
面色红润,仪态不凡。
能在咸阳宫内行走,想来不是皇亲就是国戚。
“胡亥,不许胡作非为,随我回去!”
“我不,我要看穿越者到底长的什么模样。”
“你不听话是吧?好,我去告诉父皇!”
“诗曼姐姐不要!”
宫室内,侧耳倾听的陈庆精神一振。
那道轻柔悦耳的声音该不会是赢诗曼吧?
还有胡亥这个亡国君!
好呀!
你们几个仗着老爹的威风,跑来看耍猴呢?
陈庆当即推开大门,打算给他们一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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