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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全文政哥,他在CPU你

生产队的驴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陈庆赵崇的军事历史《政哥,他在CPU你》,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军事历史,作者“生产队的驴③”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河三条线上画了很多枝枝杈杈。“我们都知道,冬天坐在火堆边烤火的时候后,它的热量是向四面八方传播的。”“只要你在火堆旁,无论那个方向,都会感受到热量。”“这就是辐射。”“同理,水力磨坊一旦建成,它的便捷性很快就会在老百姓的口中一传十,十传百。”“乡里乡亲的口口相传,可比朝廷大费周章的去宣传造势效果好多了。”......

主角:陈庆赵崇   更新:2024-03-29 23: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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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庆赵崇的现代都市小说《精选全文政哥,他在CPU你》,由网络作家“生产队的驴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陈庆赵崇的军事历史《政哥,他在CPU你》,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军事历史,作者“生产队的驴③”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河三条线上画了很多枝枝杈杈。“我们都知道,冬天坐在火堆边烤火的时候后,它的热量是向四面八方传播的。”“只要你在火堆旁,无论那个方向,都会感受到热量。”“这就是辐射。”“同理,水力磨坊一旦建成,它的便捷性很快就会在老百姓的口中一传十,十传百。”“乡里乡亲的口口相传,可比朝廷大费周章的去宣传造势效果好多了。”......

《精选全文政哥,他在CPU你》精彩片段


“太过粗暴,必然引起反弹。”


“只有慢工出细活,方能使获得百姓、朝廷两者不分彼此,欢欣雀跃。”

“要害虽小,却要严、要密。”

“此处水域细细的一条,却是大秦膏腴之地。”

“我们要深入它,了解它,切不可漏过一丝半点。”

赢诗曼隐隐的发觉有点不对劲。

她抬起头,突然发现陈庆脸色通红,眼神炽热。

这……

难道皇兄所谓的‘大才’,谈论起国事来都是如此吗?

“先生的意思是……要抓大放小。”

“朝廷只要顾及到这两处重点,一处要害,剩下的再徐徐图之,是这个意思吗?”

扶苏也不免被陈庆给带歪了,不过对方话里的意思,他倒是理解得透彻。

“对,正是如此。”

陈庆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

蒙毅犹豫不决:“陛下让老臣统计天下户数,如此敷衍,只怕……”

陈庆满不在乎的说:“陛下心中装的是天下,我们身为臣子却不同,把手头的事务干好,那才是臣子的本分。”

“江、河、淮三条水脉上的磨坊一旦建成,周围的郡县必定获益无穷。”

“哪怕离得稍远一点,我相信近邻的乡县也会选择把粮食拉过去碾磨。”

“毕竟水力磨坊省时省力,与人力畜力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扶苏细细思索后,赞同的点了点头。

陈庆接着说:“当水力磨坊的便利传遍江河两岸,周围的支流水域自然会被带动起来,抢着修建水力磨坊。如此一来,就能辐射到大秦起码小半区域。”

“先生,不知道您说的辐射是什么意思?”

扶苏好奇的问。

“辐射就是……”

陈庆想了下,在地上画的黄河、长江、淮河三条线上画了很多枝枝杈杈。

“我们都知道,冬天坐在火堆边烤火的时候后,它的热量是向四面八方传播的。”

“只要你在火堆旁,无论那个方向,都会感受到热量。”

“这就是辐射。”

“同理,水力磨坊一旦建成,它的便捷性很快就会在老百姓的口中一传十,十传百。”

“乡里乡亲的口口相传,可比朝廷大费周章的去宣传造势效果好多了。”

“我估计,早晚内陆地区的百姓也会知道,世上有这样一种东西磨面又快又省力。”

“朝廷不必宣教,到时候百姓怕是争着抢着想要把磨坊修建到自己家门口。”

“那时候在推广风力磨坊,既顺应人心,又能彰显陛下和朝廷的恩德。”

一番话听完,扶苏和蒙毅连连点头。

“听先生一席话,胜过苦读十年诗书。”

“扶苏受教了。”

扶苏恭敬的行礼。

蒙毅若有所思,如此看来,按照陛下交代的那般办法非但费时费力,效果反而不如陈庆所说的抓大放小。

明天一定上奏禀明此事。

他看向陈庆的目光中已然有了几分赞赏之意。

真不愧是所谓‘穿越者’,确有不凡之处。

“你们还不谢过先生的教化之恩?”

扶苏见弟妹们无动于衷,顿时严厉地呵斥道。

将闾和博简、婴哲或真心,或假意,磨磨蹭蹭的行了一礼。

赢诗曼如黄鹂莺啼的嗓音响起。

“先生之策,诗曼受益良多。”

“只是心中还有一事不明。”

陈庆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公主请讲。”

小丫头片子,还想考教我呢。

他胸有成竹,一点都不慌。

赢诗曼缓缓说道:“据我所知,德水(黄河)、大江绵延万里,淮河虽短,也有千里之遥。光是在这三条水系兴建磨坊,恐怕就不是易事。”

“先生又打算如何施为呢?”

蒙毅嘶了一声,想不到这位深居后宫的公主见识倒也不差。



夜深人静,月朗星稀。

一轮弯月高悬于空,洒下淡淡的光辉。

恢弘壮阔的咸阳城陷入宁静,只有打更人的梆子声偶尔划破夜空,在空荡荡的街巷中回荡。

咸阳宫内室。

嬴政一身常服,背着双手听取赵崇的汇报。

“抵咸阳城外,陈庆大呼:‘看呀,大秦的都城是没有城墙的!华夏五千年来唯一一座没有城墙的都城!’”

“陈庆问小人,咸阳为何不修建城墙……”

赵崇一板一眼,将陈庆的言行事无巨细的复述出来。

“哼。”

“莫非后世之人,皆如此不堪?”

“寡人在,大秦之师在,要城墙作甚!”

抑郁了一整天的嬴政听到这段话,心里终于舒坦了不少。

“还有呢?”

“还有……小人带陈庆离去时,他曾托我照顾狱中的属下和随从,小人答应了他。”

赵崇一点都不敢隐瞒,躬身禀报。

“妇人之仁!”

嬴政嘴上虽然在骂,但是对陈庆的观感却好上了一点。

不管怎么说,起码证明陈庆绝不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冷血之人。

越是这样的人,越好控制。

“这就是从陈庆家中查抄出来的东西吗?”

“咦,好奇怪的圆棍。”

嬴政上前拿起一根乌黑的金属长管:“原来是管子,这是做什么用的?”

“小人也不知。”

赵崇禀报道:“陈庆在打造制器方面,似乎颇有能耐。还有这些……小人询问将作监的工师,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一大堆杂乱的金属器物被胡乱堆叠在一起。

要是陈庆看到,非得心疼死不可。

嬴政上前观望了片刻,也瞧不出个所以然。

“赵崇,你觉得陈庆是否真的来自两千两百年后?”

此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即便一向独断专行的秦始皇也拿不定主意。

“小人……”

赵崇深深的弯下了腰,语气惶恐。

“让你说你就说,婆婆妈妈作甚。”

嬴政不耐烦地催促道。

“小人认为……或有可能。”

“陈庆言行举止,皆异于常人,他说什么来着……”

赵崇努力回忆着:“他说咸阳城是封什么什么权的巅峰。还说‘无论将来如何,该做的事情总要去做。不然于心有愧,死了都难瞑目’。”

嬴政双目圆睁:“混账东西,你刚才为何不说?”

“小人该死!”

赵崇打了个哆嗦,连忙告罪:“陈庆言语生僻,加之路途劳累,小人实在记不住那么多。”

嬴政望着他憔悴疲惫的面孔,方才想起来这位忠心耿耿的属下已经一天多没合眼了。

“寡人不怪你。”

“你先回去休息吧。”

赵崇如逢大赦:“诺。”

待脚步声离去后,空空荡荡的书房里只剩下嬴政一个人。

“穿越者?”

“有趣!”

嬴政不断思索着今日的所见所闻,尤其是陈庆那句‘该做的事情总要去做’。

直觉告诉自己,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天要亡大秦吗?”

嬴政抽出了腰间的太阿剑。

锋锐的剑锋散发着凛冽森严的气息。

他仰头望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寡人决死不从!”

“若是寡人从了你,当年在赵国就该死了。”

“荆轲刺秦,何其惊险?”

“寡人照样活着!”

“今天也一样。”

“想要亡大秦?”

“寡人便叫你天地俱裂!”

——

与此同时,宰相府的李斯也还没睡。

“相爷,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

“陛下把陈庆留在了咸阳宫,并未杀他。”

心腹手下急匆匆闯进来,向着来回踱步的李斯禀报。

“果然如此。”

李斯用力握紧了拳头。

虽然早有预感,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让他心头一沉。

陈庆未死,说明始皇帝已经相信了他的话。

虽然不一定尽信,但是总得提防他妖言蛊惑。

“奸佞在侧,说的会是谁呢?”

李斯挥退了下人,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想。

王翦自不必说,父子二人为大秦立下了汗马功劳。

要是想反,当初手握六十万大军的时候干嘛不反?

蒙家世代为官,与大秦休戚相关,只要不是脑子坏掉了,怎么会反?

“总不能是老夫吧?”

李斯自嘲的笑道。

至于赵高,他根本就没放在心里。

一介宦官而已,成不了气候。

“哼!”

“你蒙骗得了一时,蒙骗不了一世。”

“老夫早晚让你显出原形来。”

李斯苦思良久,一无所得,叹了口气,朝着卧室去了。

——

“嘶~”

“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染。”

陈庆坐在一处不知名的宫室中,对着模糊的铜镜给脖子上的伤口敷药。

“青霉素是怎么做的来着?”

“好像是橘子放到发霉,然后……”

“酒精消毒……我积攒下的好东西全部被搜刮一空了。”

“唉,要啥啥没有。”

陈庆无奈地叹了口气。

要不是身份暴露,他凭借着之前积攒的家底,很快就能搞出一套作坊式的初级工业体系。

别说五年,哪怕再给他三年的时间,赵崇想抓住自己哪有那么容易。

“既来之,则安之。”

“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陈庆如此安慰自己,躺到冰凉坚硬的床铺上。

啪!

啪啪!

门窗似乎被什么东西砸了几下,陈庆猛地坐了起来,目光机警的盯着大门的方向。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该不会嬴政后悔了,派人来杀自己吗?

“怎么还没出来?”

“他到底是不是住在这里呀?”

“我们要不还是先回去吧,父皇知道了一定会怪罪的。”

“等他出来咱们看一眼就跑。”

几颗大大小小的脑袋趴在墙头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庆的住所。

他们衣着华贵,男女皆有。

面色红润,仪态不凡。

能在咸阳宫内行走,想来不是皇亲就是国戚。

“胡亥,不许胡作非为,随我回去!”

“我不,我要看穿越者到底长的什么模样。”

“你不听话是吧?好,我去告诉父皇!”

“诗曼姐姐不要!”

宫室内,侧耳倾听的陈庆精神一振。

那道轻柔悦耳的声音该不会是赢诗曼吧?

还有胡亥这个亡国君!

好呀!

你们几个仗着老爹的威风,跑来看耍猴呢?

陈庆当即推开大门,打算给他们一个教训。


他着急地问:“它又怎么磨米磨面的呢?”

陈庆略感诧异。

扶苏可不是他手底下那些工匠,长期接触下来,潜移默化吸收了很多后世的知识。

他只简单的描述了一遍,扶苏就能领悟水车的原理,已经可以称得上天资聪颖了。

“磨面嘛,就是把水车的力量引导出来。”

“我们在这里加一个齿轮。”

陈庆一边摇摇指着磨坊里的实物,一边在地上勾画,讲解。

扶苏稍微思考的时间长了点,突然一拍石板。

“此物妙绝!”

“嘶~”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刚才拍的是滚烫的石板,掌心火辣辣的疼。

蒙甘紧张地问:“公子,您的手怎么样?”

扶苏摆摆手:“不碍事。”

“店家,不知这水车是何人所造?”

陈庆望着他激动的样子,审慎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此君大才!”

“若是天下河流途经处都能营造出水车,省了百姓多少力气。”

“我要去拜访他,请他入朝为官!”

扶苏兴奋的说道,还拱手作揖,示意尊崇之情。

陈庆脸色微变,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古语有云,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可扶苏和他爹嬴政完全不一样!

哪怕被烫伤了手,扶苏还惦记着要拜访贤才建造水车,为天下百姓着想。

怪不得秦始皇驾崩后,陈胜吴广揭竿起义。

先搞了些神神鬼鬼的‘大楚兴,陈胜王’,然而听信者不多。

后来这两人打出为扶苏报仇的名义,顿时从者如云。

老百姓从来都不是要反什么大秦,反的只是秦朝的暴政!

如果扶苏登基,以他宽厚、仁义的性子,一定会实行休养生息之策,大秦怎么会亡!

“店家,你不知道吗?”

扶苏诧异地看着陈庆,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神色很是奇怪。

“公子……”

陈庆站起来,恭敬地作揖行礼。

“小民有一言,请公子殿下一定铭记在心。”

“无论任何时候,何种情况下,请您一定要保全自身,不可轻易丧失斗志。”

“你是大秦的希望!”

“切记,切记!”

无数道疑惑的目光投向陈庆,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如此郑重的说出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公子,陛下的龙旗。”

蒙甘注意到远处的烟尘,急忙禀报。

“父皇来了。”

扶苏的心中五味杂陈。

他回过神来,笑着对陈庆说:“多谢店家好意提点,还有……改日再来吃你的肉夹馍。”

“蒙甘,付账。”

陈庆接过铜钱,望着大队人马络绎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的一笑。

他知道扶苏并没有听进心里。

不过没关系……

咱们很快就能再见面了。

“赵崇,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嬴政听说水力磨坊已经开始运转,并且效率远超人力,顿时顾不得和大臣们继续商议国家大事,急急忙忙出城查看。

万万没想到,此时磨坊所在的地方已经乱成一团。

铁鹰剑士和监工们分散各处,像是赶羊一样把刚才被吓跑的民夫重新召集起来。

蒙甘的大军驻足在不远处,因为没打出旗帜,暂时看不出是哪方人马。

眼下的情形着实令人费解。

“启奏陛下……”

赵崇额头上刷的冒出一层冷汗。

要是水车出了岔子,始皇帝必然盛怒。

到时候别说陈庆以及他的手下,恐怕协助的民夫和工匠一个都别想活。

说不定他也要被安个监管不利的罪名,吃不了兜着走。

早知道陈庆是个祸害,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被他祸害到自己头上了。


朝阳初升。

咸阳城内车马不绝,热闹非凡。

绵延不绝的辎重车辆从内府库中载着满满的木料、粮草、以及各种工具朝着城门的方向驶去,在街道上排成了一条长龙。

李斯上朝的路上恰好遇见,心头不由升起了疑惑。

“你去打听打听,这支车队是往哪里去的。”

“诺。”

不多时,跟班回来禀报:“相爷,打听清楚了,是赵统领去内库支领的物资。共计羊十只、上等杉木五十根、铜铁料三百斤。粮草杂项若干,统共够一百人食用三日之需。”

李斯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赵崇糊涂!”

“大秦律:非有爵者,不得饮酒食肉。”

“他要十只羊干什么?总不能是自己吃的吧!”

李斯一直十分关心陈庆的动向。

因此昨晚铜铁铺子的工匠被放出来,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联想起最近几天赵崇形影不离的和陈庆待在一起,李斯就知道很可能是陈庆所为。

真是天大的笑话!

陈庆要造大秦的反,陛下非但不杀他,还与他羊肉吃。

这些物料,足抵得上千户人家缴纳的税赋。

虽然不知道陈庆到底要干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李斯不由再次起了杀心。

这个陈庆必须及早铲除!

多留一日,大秦便被他多祸害一分!

“驾车,速去宫内!”

李斯一声喝令,马车朝着咸阳宫加速行去。

——

咸阳城外,渭河水边。

石滩上民夫和工匠忙得热火朝天。

陈庆同样忙,同样热火朝天。

一间简陋的草棚下,浓烟滚滚。

陈庆趴在地上,不断鼓着腮帮子往木炭的缝隙里吹气。

在他的努力下,橘黄色的火苗终于窜了起来。

“着了着了。”

“李乙,羊杀好了没有?”

陈庆着急地催促道。

“东家,好了。”

李乙从河边拎着一只冲洗干净的现杀活羊,快步走来。

“快点架起来,今天我给你们做烤全羊!”

陈庆美滋滋地说道。

李乙小心地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赵崇,这才找来木棍把它串好,搭好架子放在炭火上。

“东家,小的先去忙了。”

陈庆敢当着大秦士兵的面吃羊,他可没这个胆子。

秦朝生产力不发达,寻常百姓家半年见不到荤腥都是常事。

在被陈庆收留之前,他整整十八年的人生里,一次羊肉都没吃过。

正是因为陈庆待他们恩重如山,所以工匠们才愿意冒着腰斩弃市的风险,为其打造刀兵和甲胄。

“赵统领,借剑一用。”

“羊肉太厚了,不切开熟得慢,里面也进不去味道。”

陈庆一边扇火,一边急吼吼的说道。

“哼。”

赵崇板着脸扭过头去。

要是换了别人,他早就勃然大怒。

武者的剑士用来杀人的,怎么可以拿来切羊肉!

但是陈庆荒唐无稽的事情干的多了,赵崇也习以为常。

昨夜他就想向皇帝检举此事,可转念一想陛下都说了,物料要供应充足不得短缺,就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十只羊而已,大秦出得起。

“找把小刀给他。”

赵崇不耐烦地吩咐道。

半个时辰后。

浓郁的烤肉香气从草棚中散发出来,随着清晨的微风四处飘散。

周围的铁鹰剑士不停吞咽着口水,肚子里咕噜咕噜作响。

石滩上干活的工匠和民夫更不用说了,脑袋像是不听使唤一样,时不时就转头看向陈庆这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外表金黄,油亮润泽的烤全羊。

“可惜没有孜然,要不然那味道才叫绝。”

陈庆满心欢喜,看到赵崇离得远远的,招了招手:“赵统领,羊肉烤好了,你快过来尝尝。”

“我……”

赵崇刚要拒绝,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一声。

真香!

早上支领物资的时候,陈庆特意问有没有什么油料。

内库里的猪油、牛油、羊油他统统看不上,最后没办法,从太医院找了瓶核桃油给他。

先秦时期油料匮乏,这一小瓶核桃油价值极为高昂,相当于等体积的黄金!

赵崇原本以为是用来制造水车的,就交给了他。

万万没想到,陈庆居然拿来烤全羊!

看着他一刷又一刷的往上抹,赵崇心疼得几欲滴血。

皇帝都不敢这么造啊!

你特娘的真当陛下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呀?

“赵统领,快快快,凉了就不好吃了。”

陈庆切下了半条羊腿,冲着对方晃了晃。

几经犹豫之后,赵崇终于还是没能忍住。

他不断安慰自己,我是在为陛下分忧。

核桃油用都用了,若是一口不吃,那岂不是全便宜了外人?

“给。”

陈庆笑容灿烂,站起来把羊腿递给他。

赵崇先是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起来狠狠咬了一口。

鲜!

香!

滑,嫩!

赵崇差点把舌头都吞了下去,脸上浮现出无比满足的神色。

平时吃的羊肉口感发柴,发硬,远比不上陈庆烤炙的味道。

就差在这核桃油上!

“大家伙别站着啦,来,见者有份。”

陈庆自己吃了一大口,然后朝着周围的铁鹰剑士招呼道。

“赵统领,你说句话呀。”

“羊还有好几只,吃完了我再烤就是了。”

反正吃的不是自己的,陈庆非常大方。

赵崇短暂的犹豫了下。

“都来取一块,自己动手。”

“诺!”

“诺!”

铁鹰剑士一边吞着哈喇子,一边飞快的朝草棚跑来。

也不用别人催促,一帮如狼似虎的军汉们就把烤羊团团围住。

七零八落的切完后,只剩下一副带着零星碎肉的骨架。

赵崇面色尴尬。

你们这帮畜生,怎么比我吃得还多!

不是说了每人一口吗?

“肉都没啦。”

陈庆惋惜的摇摇头,冲着工地上喊道:“李乙,你把羊骨拎回去,给大家分了吧。”

这可不是物资充裕的后世。

陈庆的行为绝对没有任何歧视的意思。

果然,李乙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

“东家,这羊怕是不好分。”

“要不拿去煮一锅汤,中午大家每人喝碗汤?”

陈庆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嗯,就按你说的来吧。”

“谢谢东家。”

李乙小心翼翼地把羊骨取下,闻着鲜香的肉味儿,口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泛滥。

中午一定记得多打一碗汤,拿回去给老娘和妻子分着喝。

他还没走出几步,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大队人马正在朝这边前进。

金银装饰的马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前呼护卫的士兵如林推进。

一杆黑色大秦王旗高高竖起,各色旛幢晃花了人眼。

啪嗒。

李乙抖得像是筛糠一样,面无人色。

手中的羊骨落在地上,沾上了一层黄土。


黄昏。

夕阳的余晖从天边洒落,给大地送上最后的温暖。

一群衣衫褴褛的人站在咸阳狱的大门外,神情恍惚,仿佛做梦一样。

“出来了,我出来了!”

“东家,你真的把我们救出来了!”

“老天爷呀,我的命保住了!”

“呜呜呜。”

不知道是谁带头,在场的人嚎啕大哭,泪水在乌漆嘛黑的脸上冲出了两条显眼的痕迹,看上去滑稽又可笑。

陈庆背着手站在他们面前,轻描淡写的说:“行啦行啦,瞧瞧你们没出息的样儿。”

“我不是说过绝不祸累你们吗?”

“有什么可哭的。”

李乙搀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谢过东家救命大恩。”

其余人迅速反应过来,齐刷刷跪倒一片:“谢过东家救命大恩!”

“你们这是干嘛?”

“都起来,大家都起来。”

陈庆态度温和的把李乙扶了起来。

“东家……”

李乙羞愧难当,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别扭捏啦。”

“我忘了跟你们说一件事。”

陈庆接下来的话,很快让所有人变了脸色。

“你们的命还是没保住,皇帝陛下可没说要饶过咱们!”

话音未落,众人齐齐抬头,一脸震惊地看向他。

皇帝没说要饶他们?

那岂不是……

胆小的人两腿不断打晃,差点站不住瘫坐在地上。

“除非你们和我去做一件事。”

“做成了,大家都有好处。”

“做不成……你们可就是我的党羽。到时候要杀要剐,可就不是我说了算喽。”

陈庆话锋一转,意味深长的说道。

“东家,你要我们做什么?”

“小的一定照做!”

李乙已经做好了哭嚎的准备动作,可听到后面的话,立刻收敛了神色,着急地问道。

“是呀,东家,你要大家伙干什么?”

“我们一定给您办成了!”

“东家,你发话吧!俺哪怕豁出这条命去,也要报您的大恩。只求您照顾好俺家中的老娘,让她有口吃的。”

工匠们纷纷围拢过来,眼巴巴地看着陈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都跟我来。”

陈庆招招手,走在前面。

赵崇随身带着一片竹简,用炭笔刷刷记下几处要点后,方才指挥铁鹰剑士看管着这群囚犯,往咸阳城一处大宅走去。

嬴政下令,凡是陈庆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必须记录在案。

赵崇半点也不敢马虎,忠实的执行着秦始皇的命令。

——

咸阳宫的东西两侧,是仿照六国宫室打造的亭台楼阁。

不但占地极广,而且富丽堂皇,极尽奢华。

嬴政一统天下后,将总计十二万户原六国贵族全部迁至首都咸阳。

一来是方便监视和管控,防止他们在故地借机生事,死灰复燃。

二来则是充实咸阳人口。天下连年战乱,连秦国的都城都显得地广人稀,哪有一点繁盛的样子。

秦始皇安排了一幢豪阔的大宅,用来安置陈庆的属下。

至于它原来的主人是谁,现在为什么空了下来,恐怕他们还是不知道为好。

“大家都有地方住,不用担心。”

“先随我过来一下。”

陈庆似乎能在空气中闻到淡淡的血腥气,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大人,锅底灰抹好了。”

一名下人小心翼翼地上前禀报。

“黄土块呢?”

陈庆从对方身边的笸箩里拿起一块拳头的黄土,“还不错。”

条件简陋,只能因地制宜。

李乙让老娘和妻子先去找了间屋子休息,自己则飞快的跑向陈庆的方向。

不多时,工匠和学徒们纷纷在院子里坐下。

眼前的场景太熟悉了!

以往陈庆就是这样给他们上课的。

一方照壁已经被锅底灰漆成了黑色,陈庆站在前面,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赵崇带着七八个工匠打扮的人,看到眼前的场景愣了一下。

“你要的石工和木匠带到了。”

“来了呀。”

陈庆微笑着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过来坐。”

石工和木匠都是朝廷的工师,相当于现代的国企工人。

他们惊疑不定的打量着陈庆,以及坐在那里准备听课的‘叫花子’,犹犹豫豫站到了一旁。

陈庆转过身去,用黄土在照壁上迅速描绘出一副如同象形太阳的图案。

“下面我要说的这件事很重要,大家一定要用心听。”

“我要造的这件东西,名叫水车。”

“它依水而建,靠着水流的力量驱动水车上面的扇叶。”

“然后这股力量带动中心的转轴。”

“我们要做的,就是利用这股旋转的力量。用它来给粮食脱壳、磨面、打造兵甲,还有许多其他用途,这些日后再说。”

赵崇连忙拿出小本本,强忍着心中的惊骇将这些言语记下。

又是打造兵甲!

这果然是个铁杆的反贼,只要一有机会就琢磨着造反!

原属于陈庆手下的工匠听得聚精会神,不肯错过一个字。

但是赵崇带来的人就不一样了。

他们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来干什么,更听不懂陈庆讲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做成了,大家都能活。”

“做不出来……”

陈庆拱拱手:“大家黄泉路上做个伴吧。”

呼嗵!

一名木工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回事?

我就是一个做木器活的,为啥做不出来就要上黄泉路啦?

陈庆可不管那一套。

后世有位伟大的人物说的好,要充分发挥群众的主观能动性。

他又不是那种金手指牛逼上天的穿越者,对于水力磨坊的构造只知道个大概。

想要完成嬴政交代的任务,非得群策群力不可。

相信在性命的威胁下,这些稍微开了点窍的手下会给他交出一个满意的答卷。

“东家,您是说要在这根转轴上加一个磨盘?”

李乙思索良久,主动举手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鲁班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发明了石磨。

不过因为造价高昂,只有在官办的磨坊里以及大户人家才有使用。

众人或许没用过,但是多少都知道它的模样和原理。

“对!”

“但是……东家,那磨盘不就竖起来了吗?若是把粮食撒进去,它就漏掉啦。”

李乙为了将功赎罪,脑筋转的非常快。

“所以,我们要用齿轮结构,把转轴的旋转力改成垂直方向。”

陈庆耐心的解释道。

他一边画着演示图,一边暗暗心喜。

瞧瞧,这不就好起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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