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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发电的富二代李云鹤意外猝死后,却发现自己穿书成了小说里恋爱脑女主的冤种堂姐。在原著里,原主会因为女主的爱情亡国,她的青梅竹马则会萧河战死沙场。本以为是地狱开局,谁知李云鹤穿越过来的时候无意中点亮了天赋技能—听到别人的心声。凭借这个金手指,李云鹤吃饭不少不为人知的瓜!蝴蝶效应下,她进入原著里原女主去过的的应天学宫,却意外发现,这竟是一个披着虐文的半修仙文!怪不得在那样的医疗环境下,原女主被挖肾挖眼跳悬崖跳寒潭贬为下人肆意折磨都没有嘎掉!随着事情发展,她在这里遇见了因她出意外而殉情穿过来的明璟。二人联手之下,剧情逐渐崩坏,意外频生,甚至原主的青梅竹马萧河在这个世界都没有出现过……一世圆满之后,她和明璟回到应天学宫,并知道了他们来到这...
主角:李云鹤,明璟 更新:2023-01-28 09: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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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云鹤,明璟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从让恋爱脑堂妹挖野菜开始》,由网络作家“焊波嗝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为爱发电的富二代李云鹤意外猝死后,却发现自己穿书成了小说里恋爱脑女主的冤种堂姐。在原著里,原主会因为女主的爱情亡国,她的青梅竹马则会萧河战死沙场。本以为是地狱开局,谁知李云鹤穿越过来的时候无意中点亮了天赋技能—听到别人的心声。凭借这个金手指,李云鹤吃饭不少不为人知的瓜!蝴蝶效应下,她进入原著里原女主去过的的应天学宫,却意外发现,这竟是一个披着虐文的半修仙文!怪不得在那样的医疗环境下,原女主被挖肾挖眼跳悬崖跳寒潭贬为下人肆意折磨都没有嘎掉!随着事情发展,她在这里遇见了因她出意外而殉情穿过来的明璟。二人联手之下,剧情逐渐崩坏,意外频生,甚至原主的青梅竹马萧河在这个世界都没有出现过……一世圆满之后,她和明璟回到应天学宫,并知道了他们来到这...
傍晚,红火的落日照进宫门大开的太极宫武德殿。
内室,一个面色惨白的女童身着亵衣躺在床榻上,几个头发花白的太医在旁边轮流给她把脉,时不时发出几声沉重而小声的叹息。
来来往往的宫人更是恨不得把头缩回脖子里,在殿内走动时莲步轻移,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忧心忡忡的,面上却不得显露出来。
李云鹤从一阵阵眩晕中醒来,还以为她被抢救回来了,强忍着不适睁开眼,一块儿看起来布料很是昂贵的、上面密密麻麻绣着花纹的床幔就映入眼帘。
……
桥豆麻袋
医院里不应该是洁白的天花板吗?
这个看起来就很昂贵很刑的床幔是什么东西?
她机械的偏过头,就看见了床边守着的几个头发花白身着古代官服的老人
她…她她,穿了?
法克。
她不就是想取一下经,看看那个热度超级高的小说里面都有什么不同凡响的地方嘛。
没有必要这么搞她吧?
原本窃窃私语愁眉不展的太子药藏监和尚药局奉御率先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惊叫出声,互相看了一眼,齐声道:
“快快快,去禀报圣人娘娘,殿下醒了!”
说完互相嫌弃的“切”了一声,转过头去。
两个年岁不大的机灵侍医和司医互相对视一眼,争抢着跑出去禀告了。
听到这话,李云鹤陷入沉思
圣人?
皇后?
殿下?
难道……
她穿越到万恶的封建社会来当封建主了?
保真吗?
那她来这一趟不算亏呀!
李云鹤本是一个为爱发电的网文新人,码字五十万,回来仍是新人的那种。
新文又一次扑街后,她愤愤不平下,转而点开现今流量最高的那本小说,通宵看完之后一个激动手机从手机脱落把自己砸死了。
哦,对了,那个小说名字叫:冷皇追妻:敌国公主插翅难飞。
……
这时,听到禀告的圣人黎民和皇后吴氏急急忙忙从外室过来。
皇后吴氏一下子就看见了自己娇娇女儿惨白着脸躺在大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头顶。
在宽阔贵气的拔步床的对比下,显得更加苍白而弱小。
她强忍着悲痛,维持着皇后威仪,快步走到床边。握住自己女儿冰凉的小手,哽咽着说:
“成鹤,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圣人黎民也挥手让宫人下去,坐到女儿身边:
“如何?”
李云鹤的身边突然多了两个人,叫的还不是她的名字,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说:
“啊?”
正巧这时候,外面传来通报:
“太后到。”
随后,一个看起来不过30多岁的妇人绕过屏风从外面进来,边走边朗声说道:
“既然太子没事,小小也应该起来了吧,都是自己姐妹,哪有姐姐醒了还让妹妹跪着的道理。”
啧啧,有瓜
圣人黎民起来行礼道:
“阿娘。”
太后罗氏腰背挺直,慢慢走近:
“太子既然醒了,为何不拜见某?”
圣人黎民板着脸:
“阿娘。太子药藏监和奉御都说了,成鹤情况危机刚刚醒来您又何必苛责?再者,成鹤乃是我大陇太子,端康郡主以下犯上,谋害太子,只是罚跪已经是念在二郎的面上了!”
等等,
黎成鹤非常确定自己身上没有多一个物件,原主是太子女?
成鹤?
小小?
端康郡主?
谋害?
罚跪?
这剧情走向怎么越来越熟悉?
太后罗氏已是知天命之年,但是保养得宜,脸上看着仍是30多岁的模样,她皱眉:
“大郎,不过是姐妹间的玩笑罢了,何以谈及谋害太子?!你言重了!况且如此说,你让专为天子治病的尚药局奉御给太子诊治,难道不算僭越吗?!”
这句话!
李云鹤猛然想起这股子熟悉感从而而来。
难道她进那本小说里了?!
这句话她记得很清楚,是在女主黎小小六岁的时候,为了保护冲撞太子的男二将军庶子魏覃,和八岁的太子黎成鹤发生争执将她推进池中,被皇后罚跪时,赶来护短的太后说的。
当时她还在心中吐槽,这罗氏可真是偏心眼偏到胳肢窝里了
不是吧,阿 Sir
亏死了亏死了
坏消息:她穿越了,穿到了那本对女主虐心虐身的《冷皇追妻:敌国公主哪里跑》里。
好消息:没穿成女主。
更坏的消息:她穿成了女主的怨种堂姐,大陇朝太子黎成鹤。
在原著里,黎小小这次因为太后的庇护被关心女儿的皇后吴氏由罚跪改成了罚去小佛堂跪着捡豆子了。
在长大后,黎小小会因为男二的设计对邻国不受宠的皇子男主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私奔都要到邻国和亲去。
进而开启他们的互虐日常。
然后原主这个冤种,在后期剧情的作用就是被男主灭掉家国,为男女主情情爱爱家国恩怨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李云鹤睁大眼睛,有些无语,其实她个人感觉,黎小小并不坏。
她就是单纯的蠢加上恋爱脑。
就是那种你阴阳怪气她一句她还觉得你在夸她的那种。
黎小小的父亲安康王黎瑛,是太后罗氏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儿子,爱屋及乌,太后自然也对黎小小宠爱有加。
有这么一个偏心的奶奶,黎小小并没有仗势欺人成为一个绿茶,而是成为了一个敢于为了原主跟她奶奶对着刚的耿直girl。
在及笄之年成功创下了把偏爱她的太后罗氏气到重病一千次的大陇朝吉尼斯纪录。
然后被他爹安康王黎瑛扔到洛都别府,遇见路过洛都前往长安觐见大陇朝皇帝的男主。
然后坠入爱河。
好了好了,恋爱脑去挖野菜。
李云鹤烦闷的很,她看小说的时候就超级可惜原主和他的青梅竹马。
看到原主被男主设计亡国,然后青梅竹马冠军小将军萧河战死沙场的时候直接就跳过了。
毕竟那种无论到什么地方都记得给原主带特产,人形怼绿茶小能手,长得又帅又痴情,会脸红会撒娇,会打仗,身高体长面如白玉剑眉星目龙章凤姿玉树临风温润如玉的小将军。
谁能不爱呢?
心痛死了
呜呜呜,她的萧河!
至于原书的男二魏覃,
那就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那本书的制度背景应该是借鉴了唐朝,男二作为庶子,身份低下。
此次的落水事件的原因是,魏覃闯入了宴会中嫡子们的地盘叫嚣莫欺少年穷,拉踩原主的女子身份,然后在惹事之后功成身退装作柔弱无辜的样子,黎小小这憨货为他出头,争执之下把原主推下了池塘。
在别人家小说里,这种男二一般都会化身忠犬大狼狗,把为了自己和强权(原主)对抗的女主当做自己的光自己的希望,开启舔狗副本。
这傻逼不一样,他为了让自己能配上女主。
他没有想怎么建功立业,
没有想着怎么封妻荫子,
而是想趁着女主在洛都,找人把她清白毁了,逼着皇室捏着鼻子把女主下嫁给他。
然后这次阴谋诡计直接把黎小小送上了男主的……月白锦竹纹越绣圆领窄袖袍下。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女主跟你魏覃沾上关系,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知道的是女主拯救了你,不知道还以为她连挖了你家十八辈子的祖坟。
真是给爷开了眼。
并且!在小说中后段!!!
这触生为了彰显自己的深情,转手在两国开战的时候把军机泄露给了原男主!!!!!
原主的国家啊!
她的封建主腐败生活啊!
这玩意儿拍拍狗屁股纵火自焚了,临死前还不忘哭述自己的爱而不得,说这吃人的大陇朝让他们有情人难以相守。
李云鹤:???黑人问号脸。
不是哥们,你这表演欲是不是有点过剩了。
不是你把女主送到男主面前的吗?
不是你给了男主一个英雄救美的大招直接让女主一见倾心的?
关大陇朝屁事?
不行!
不能让黎小小长成一个恋爱脑!
李云鹤垂死病中惊坐起,眼神忽然有了焦距,
拒绝恋爱脑,从小孩做起
她受虐是小,原主亡国是大啊
淦!
耳旁太后罗氏还不停的在逼逼赖赖:
“皇后,你身为后宫之主!就如此心性?要刁难小小一个女童?”
哦,她来了她来了,原主的皇后娘要把黎小小的罚跪改成跪着捡豆子了。
皇后吴氏脸一板,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阿娘说的是,小小身子弱,跪着的确不太方便,”
紧接着,李云鹤却是听见,吴皇后的声音道:
“好你个老不死的,我女儿刚醒,让那个蠢货跪着怎么了?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往脸上堆粉的时候糊脑子里了是吧?褶子除了往脸上长能不能分给脑子一点啊。”
勇啊家人
这不得打一架?这个罗氏能气死吧。
……
然而,预料之外的,接下来是久久的风平浪静。
不是吧这老东西挺能忍
李云鹤悄悄偏过头,有一眼没一眼的偷瞄。
太后罗氏脸上多了些胜券在握的笑意:“我就说嘛,有我在,吴氏怎么可能罚得了我的好孙孙。”
不对,李云鹤瞪大眼睛,罗氏没张嘴啊。
但是那个声音应该确确实实是她发出的。
除了她,还有谁敢叫皇后为吴氏?
李云鹤脑子转了转,凭借自己多年看小说的经验,猜测她应该是能听到别人的心声。
这不好吧,嘿嘿嘿。
这时,吴皇后话风一转:
“既然如此,春娘,把端康郡主带到佛堂里跪着捡佛豆罢,郡主是有福之人,想来有满天神佛保佑,不会有碍的。”
“嘿嘿,老东西,没想到吧?看你这次怎么搞。”
吴氏的声音先后传进李云鹤的耳朵,她不禁偷偷望去,原书里也没说过原主她娘这么狂野啊。
漂亮!
罗氏脸上的笑意一顿:
“你什么意思?”
吴氏转头自顾自给李云鹤掩了掩被子,转过头又是一脸贤妻良母,端庄大方的皇后样,无辜的问:
“阿娘问的什么?我的意思自然是,小小是有福之人呀。”
“你你你!”
“蝉奴,太后累了,着人备下撵轿扶她回去。”“回去吧你老东西,看见你就烦。”
“是娘娘。”
一个身穿藏青色宫装的女子从吴氏身边走出来,招手带了几个小宫女儿,
“请娘娘这边走。”
听到后宫第一狠人蝉奴的名字,黎成鹤抬眸望去,只看到一个藏青色宫装的背影,不过这个影子倒是和原著写的一样的,
刚直。
在原著里,后宫中能治太后罗氏的只有两个半人,
一个在狗腿子女主黎小小助攻下的太子原主。
半个是迫于孝道,一般情况下不得不捏着鼻子忍着的皇后。
剩下那一个就是前御前尚仪,现在的掌事嬷嬷兼凤仪女官——蝉奴。
她身为掌事嬷嬷,对太后兴庆宫里的宫人和份例手拿把掐。
太后一找皇后茬儿,蝉奴就会找由头训斥兴庆宫宫人,附赠克扣宫人俸禄大礼包一份。
久而久之,兴庆宫见了蝉奴像老鼠见了猫,
一见蝉奴过来,太后身边的凤仪女官平娘和尊等宫女丽娘瑟缩了一下,脑中疯狂叫嚣:
“啊啊啊啊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罚俸扣份例大半夜薅人起来听训话来了!!啊啊啊!”
她二人面上一紧,半架着罗氏,劝道:
“ 娘娘,我们快走吧,”
“是啊,娘娘娘娘,雪团该起了,我们快走吧。”
罗氏还想说什么,丽娘在她耳边低声道:
“安康王算时辰快到了,您不想见见他吗?”
罗氏一听能见到自己心爱的小儿子,挣扎的力道不自觉变小,
是啊,自从上次李氏和她闹别扭后,迫于李氏那个母老虎,她心爱的小儿子已经有一两年没有进宫了,这样一想,便被丽娘和平娘半架着出去了。
“成鹤,”成功打发掉婆婆,吴氏转过头,摸摸李云鹤的额头,关切的问道:
“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那?”
李云鹤回想了原著里这边的叫法,乖巧的摇了摇头:
“没有不舒服的,阿娘。”
“想吃些什么吗?饿不饿?”吴皇后爱怜的看着她。
“可怜我儿,都瘦了,黎小小那个憨批,我儿平时对她多好,居然为了一个脑子有泡的庶子推我儿下湖水。”吴皇后心声再次传进耳朵。
皇帝见她没有大碍,在心里吐槽完自家老娘,吐槽蠢弟弟和傻侄女儿,回太极殿处理政务了。
吴皇后命光禄寺的人给送来了粥食,无视李云鹤的反抗亲自喂她吃下后,守了一段时间,也在千秋殿宫女儿的催促下回了千秋殿。
李云鹤靠在长枕上,面上稳如老狗,实际在脑海中疯狂回想小说里原主身边的人的名字。
!!!
刚才着急听心声吃瓜,忘了装失忆了。
现在突然说她失忆了……
会不会很不礼貌?
还好那本小说就是她昨天晚上看的,现在差不多还能想起来,
小说里原主身边有名字的,有八个小宫女儿和四个侍卫,两个宦官,
宫女儿名字取自隋朝佚名《送别诗》那一句“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
分别为:杨娘、柳娘、青娘、垂娘、花娘、漫娘、天娘、飞娘。
在落水以后,皇帝会给她送来四个侍卫,分别叫:崔珩、王听钰、柳珏、顾寒松。
两个宦官,一个叫云从,最后在城破的时候为了掩护原主死在乱箭之下。
一个叫,
……
实在想不起来了
李云鹤幽幽叹了口气,另一个小宦官在原著中戏份实在少,她给忘了。
一众宫女儿从外面鱼贯而入,大多身穿东云色长裙,上罩半袖上衣,批帛结绶,脚穿昂头重台履子,头梳半翻髻,行动间莲步轻移,恍若仙女。
为首的发髻上面簪着一个赤金云纹小华盛,边上带着一个小流苏簪子。
长相周正圆润,脸盘子圆圆的,看着很是可爱,只是故意板着脸作出严肃的样子。
……
显得更加可爱了。
这大概就是原著里八个宫女儿中年岁最大最稳重的杨娘了,
李云鹤手指头动了动,
想捏捏她的脸。
小宫女们一溜进来,有两三个看起来年岁小的从后面偷偷探头看着李云鹤。
“太子。”
一众宫女对她行礼,李云鹤点了点头:
“平身”。
杨娘上前一步,轻声道:
“殿下可还有不适?可要歇下?”
李云鹤抿了抿唇,索性现在也没有什么要做的,便道:
“那便歇下吧。对了,黎……小小如今在何处?”
“端康郡主自愿在佛堂为殿下祈福。”
杨娘垂首回答。
李云鹤点点头,恋爱脑跪跪也好。
虽说黎小小不坏,但是现在她成了黎成鹤,放任不管亡国的可就是她李云鹤了。
但是现在她这个身子才八岁……
按着原剧情来说,她还没有去东宫自己居住,住在武德殿,没有自己的势力。
太后罗氏还生命力旺盛的蹦跶,对付黎小小可不好动手
……
李云鹤再次叹了口气,小说里面,原主这边战斗力还是很强的,要不是原男主软饭硬吃把西秦太子赫连璟搞死了,又从黎小小和疯狗魏覃那弄来了情报。
大陇朝肯定不会一招之差被灭了。
能不能直接把黎小小和魏覃、赫连执弄死,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赫连执估计还在冷宫里吃泥巴饼自娱自乐,但是他太远了,李云鹤的手暂时伸不过去。
魏覃一个将军庶子不足为道,要不是他暗暗把魏家的子弟杀干净了,论才干,论计谋,论武功。就算论李云鹤最不喜欢拿来判定人的,出身这个选项。
魏老将军都不至于培养魏覃。
又拉又菜的。
杀他好说。
李云鹤又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还是她太菜了,得想办法发展自己的势力才是。
见她垂下眼,看着不太开心,杨娘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道:
“殿下,您可是在担心端康郡主?”
毕竟殿下以前对端康郡主有多好她们都看在眼里,得知端康郡主被罚跪担心也是有的。
李云鹤一愣,担心黎小小?
担心她干嘛?
李云鹤摇摇头,面无表情的吐出两字:
“没有。”
青娘年岁偏小,又是黎成鹤喜欢的甜妹,素日对她最是宽容,小丫头也是投桃报李担心原主的不行。
听到杨娘这话,又想起平日里自家太子对端康郡主的好,她居然因为一个主动挑事的贱人把太子推下水,青娘探出头,愤懑不已,快语连珠劝慰道:
“殿下!端康郡主现在在小佛堂被太后的人伺候着呢,您大病初愈,不要……啊?”
李云鹤听到她心里疯狂骂那俩人,觉得好笑的很,抬眼望去:
那人脸上还有些软肉,面容白皙,大大的杏眼,面容精致,脸颊上两个酒窝,甜的不行。
听到心里的声音就能脑补出这个甜妹跳着脚骂人的样子。
这应该就是八个宫女儿中最甜的青娘了。
她忍不住面上多了分笑意,
好可爱哇哇哇,想rua。
谁能拒绝甜妹的关心啊!
许是一时没转过弯来,青娘一时语塞,连带着心声都停了下来。
青娘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嫣红的嘴巴有些微张,更可爱了
李云鹤完全拒绝不了甜妹,她眼里多了两分笑意,耐心重复道:
“没有担心她。”
我只担心你哇宝贝,
嘤嘤嘤不知道这样的甜妹以后会便宜哪个野兽,
呜呜呜。
穿都穿了为什么这辈子也不给她一个疼疼甜妹的机会?
青娘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有些莽撞,脸色微红。
真可爱,想贴贴。
李云鹤招招手,示意青娘过来。
青娘快走两步跑过来,她头上的华盛是玛瑙的,髻边的小流苏随着她的走动小幅度的逛起来。
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李云鹤。
李云鹤抬了抬手,她便弯下腰来,刚好的高度。
罪恶的手一抓,青娘腮边的软肉就到了李云鹤的手里。
等等,原主的人设好像是端正沉稳学富五车太子女来着,她这是不是有些崩人设?
好rua!
李云鹤心里喟叹,随即收回手,对青娘笑笑:
“你的担心孤都知道,”
黎成鹤之前也多多少少rua过青娘的脸,青娘并不惊诧,只是开心,眼睛亮晶晶的。
其他人垂首站在屏风边,
李云鹤明白这是刚才她说要歇息了,她们在这守着。
“孤歇下了,你们也自行方便罢。”
虽然不太喜欢旁边有人守着,还是李云鹤闭上嘴没有说话,害怕引起她们的疑心。
由于一直铭记熬夜伤身体,所以她昨天晚上直接熬了个通宵。
这会儿竟真的有些困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起来。
浓厚的夜色逐渐在天上铺垫开来,小佛堂里燃上星星点点的烛火,
在烛火的跳跃中,上面供奉的佛像显得更加慈悲。
一个大肉团身着素衣虔诚的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认认真真的祈祷。
黎小小脸颊上的肉都带着认真和后悔,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明明堂姐对她那么好,
她怎么会因为一个劳什子的陌生人和堂姐起争执?
为什么就跟脑子有泡一样觉得那个人好可怜。
现在堂姐还生死未卜。
黎小小想着想着,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真该死啊她。
黎小小撑起身,仔仔细细的捡佛豆。
小佛堂的门嘎吱一声,一个小宫女儿提着食盒从外面偷溜进来,对着她行了一礼,小声说:
“郡主,太后命奴婢给您送些吃的。”
黎小小肉肉的手合十,虔诚的趴在蒲团上,道:
“你拿走吧,我不饿。”
话音刚落,
“咕噜噜…噜噜”
她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黎小小闭上眼睛,暗道丢人,但还是没有接小宫女儿带来的东西。
仍旧趴在蒲团上。
小宫女儿无功而返,只得把东西带出去,外面得了皇后命令给小宫女儿放行的守卫目不斜视的放走小宫女儿。
任由她和不远处站着的安康王夫妇汇合。
安康王和皇帝一母同胞,长相也颇为相似,是个发福的白净中年男人。
安康王妃倒是美丽动人,岁月给她了不少优待。
安康王妃见小宫女儿提着食盒回来,冷哼一声,道:
“我就说,她要是好意思就不能接下这吃的。”
“夫人,太子已经大好了。小小还小…不吃怎受得住?”妻管严安康王弱弱道。
“你娘告诉你的吧?这天气掉水里这么快就能大好?什么笑话!”
安康王妃越说越气:
“因为一个挑事的庶子把疼爱自己的堂姐推下水,黎瑛我告诉你你闺女真是好样的!她要是长大跟你一样蠢,咱俩和离!”
太后罗氏疼爱小儿子安康王,在李氏嫁过来的时候没少磋磨她,李氏本就对太后非常不满了
黎小小要是遗传了她奶奶和她爹的蠢脑子她李氏就回娘家去!
安康王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怯生生的拉拉她的袖子:
“小小肯定和夫人一样美丽聪慧,必然不会像本王一样……,老夫老妻了这晦气的话怎么能挂在嘴上。”
安康王妃冷哼一声,从他手里扯回自己的袖子,看向小宫女儿,
“郡主如何了?”
小宫女儿瑟缩一下,字斟句酌道:
“郡主瞧着精神还好,正诚心为太子祈福呢。”
“行了,你回吧,”安康王妃摆摆手,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进的时候守卫可说什么?”
“不曾说些什么。”
李氏放下心来,看来太子情况应该脱离危险了,心知这是皇后给的信号,松口气的同时对太后更加不满。
平心而论,要是小小躺在床上情况危机,罗氏对自己说那种话。
她能跳起来把罗氏的嘴撕烂!
皇后真是好涵养。
李氏心下喟叹,对安康王道:“回去把库房扒拉扒拉,把好东西给太子送过去十几车。”
安康王点点头,
“行,”
放下心的李氏拽着安康王出宫回府,
盘算着把宅子搬的更远一点。
两人转头往外走,安康王弱弱道:
“咱们不去看看小小吗?”
李氏斜眼睨他,“没必要,让她好好在那反省吧。”
“咱们不给小小送些吃的嘛?好夫人。”
“就这一两顿饿不着她,黎瑛,太子可不止是她堂姐,更是储君,以下犯上,跪跪也好。”
安康王耷拉着脑袋,像一只被淋雨大胖狗。
“好吧好吧。”
“黎瑛,你回头打听打听那个魏覃是个什么东西,可别让他借着小小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的,”
“好好好。”
……
日落日升,云聚云散。
一夜过去,李云鹤满血复活,睁开眼,就对上几双关切的眼睛。
甜妹青娘,稳重杨娘,小小年纪已经可以看出艳丽之姿的花娘,还有就不环肥燕瘦的几个小美女。
“殿下,可要用膳?”
李云鹤矜持的点点头。
饭食出乎意料的还有点好吃,饭菜里面的调料还算齐全,甚至有辣椒。
原著基本完全借鉴了唐朝的背景,但是辣椒传进来是明朝的事儿啊。
算了,也许是作者写的时候错了吧,毕竟是架空的朝代。
用完膳,李云鹤约摸着黎小小跪的也差不多了,对她们说:
“给孤梳洗一番,去看看小小如何了。”
黎小小现在才六岁,应该能把恋爱脑这个毛病给她掰过来。
不如,就让她挖野菜吧
小孩子跪太久容易不长个。
李云鹤放松下来,任由她们摆弄自己穿上衣服,
宫殿里的铜镜很清晰,李云鹤清楚的看见了这幅身子的脸。
和她一点也不像。
收拾完毕,李云鹤站起身,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垂娘?”
一个小女生从柱子后面绕出来,恭敬的答道:
“殿下。”
原男主赫连执的舔狗。
原来是她,李云鹤记住她的脸,决定搬去东宫的时候不带着她。
“带路,”
小佛堂在两仪殿附近,原先是皇后吴氏拜佛的地方。
李云鹤走进小佛堂,里面空荡荡的,应该是皇后在放黎小小进来之前清理过一波人。
刚进去,就见一个身着素衣的圆团子背对着她们趴跪在蒲团上。
里面时不时有小小的鼾声传来。
李云鹤走进她,半蹲在她面前,推了她几下:
“小小?小小,”
睡着了原来是。
李云鹤站起身,这女主…果然不太聪明。
黎小小闻声抬头,在看见李云鹤后瑟缩了一下,眼眶瞬间就红了,嗫嚅道:
“姐姐。”
李云鹤看清她的面容,怔愣了一下,
这个黎小小和她自己小时候好像!
也许是在陌生的环境下突然见到一个和原本的自己很像的小孩儿,加上现在的黎小小肉滚滚的很是可爱,她心里对黎小小的讨厌少了一些。
这时,黎小小的心声道:
“姐姐,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怎么鬼迷心窍了,我真该死啊,呜呜呜呜,我没想管他的。”
也许是趴着的时候口水往下流,黎小小刚才趴过的地方有一小滩水渍。
此时仰着头,眼眶红红的。
那张脸和李云鹤小时候长得太像了。
李云鹤叹了口气:
“起来吧,别跪了。”
“不,我要为自己赎罪,姐姐,我不是故意的。”黎小小坚定的摇了摇头,回答。
李云鹤无奈,
“你可知错?”
黎小小跪在蒲团上:
“我知错了姐姐。我没想过……的。”
李云鹤点点头,开口解释道:
“那魏覃,你可知他是何人?”
黎小小怔了一下,摇摇头。
李云鹤叹了口气:
“他是宣威将军魏锺家的庶子。宴会上有人提到他嫡兄魏琛年岁颇小便随父挣了个翊麾校尉回来,次兄魏琨也颇得夫子看重,是难得的才俊。他便从外面不管不顾的闯进来发疯,讲些莫欺少年穷,牝鸡司晨的胡话来。”
“啊?”
“你年岁尚小,此事我不怪你,只是那魏覃,必不可与它接触了!”
黎小小心下惭愧,她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别跪了,杨娘,把郡主扶起来。”
再跪就不礼貌了小恋爱脑。
“但是,你此次有错,以示惩罚,你就去挖些野菜赔罪罢!”
黎小小被杨娘半架着扶起来,羞愧的点点头。
“切记,心术不正的男人休要跟他有牵扯!”
“知道了姐姐,我这就去挖野菜,姐姐。”
李云鹤捏捏她的脸,吩咐杨娘把她送回安康王府。
解决完这边的事,她要腾出手来对付魏覃了。
……
宣威将军府。
得知了宴会上的事情,整个宣威将军府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下。
魏覃,冲突,太子,端康郡主,落水。。
这几个字眼像不认识了一般令宣威将军魏锺眼前一花。
他和魏琛、魏琨坐在书房里,静静等着宣他入宫的圣旨。
魏锺眉头紧蹙,
“魏覃那孽障现在何处?”
管事恭敬回答:
“回老爷,四少爷昨晚就回观枫居了。”
“不曾差人叫他?”
“叫了,四少爷说…郡主……”管事的点到为止。
魏锺岂能听不出来这是这个孽障用郡主当靠山的意思?
真以为郡主为了他和太子起冲突是什么好事吗?
魏琨和魏琛对视一眼,他俩对这个弟弟多了几分怨烦。
宣威将军不过是四品官,在昨日那一帮人中并不出色,他们商业互吹好不容易能在太子面前露个脸,给这个蠢货干稀碎。
说不定以后太子见了宣威将军府的人就要绕道走。
魏锺冷哼一声:
“既然如此,给魏少爷收拾收拾,送他去安康王府吧。”
“父亲,不可。”魏琛知道他只是过过嘴瘾,十分给面子的象征性的拦了一下。
“他倒是自在,将整个魏府架在火上烤,自个回去睡觉了,分明就是本将军素日里对他们母子太过仁慈!”
魏锺刻着一张脸,道:
“去着人把它压到前院跪着!若是再敢胡说八道,就将他的舌头给我割下来!”
牝鸡司晨,
这话是他能说的吗?
简直是放肆!
在魏家人战战兢兢等了许久之后,一道圣旨才姗姗来迟的降道魏府。
魏锺看着绢黄纸的制书,心下稍定,看来魏家的惩罚还不算过重。
“门下:昊天有命,王皇受之。宣威将军魏锺庶四子魏覃,以下犯上,蔑视皇恩,着禁科考、止投军之罪,宣威将军魏锺教子无方,降为正五品下宁远将军。”
来宣旨的是一个眼生的小内侍。
讲真就魏覃捅的这个篓子,他们魏家的项上人头能保住都是意外之喜了。
如今才降了一级,魏锺笑意盈盈的给小内侍塞了一荷包银子。
跪在地上的魏覃趴在地上,满眼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怎么会治自己一个禁科考、止投军之罪!
明明之前是没有这一个惩罚的!
小内侍暗暗扫过一众人,记住他们的反应,压低声音对魏锺道:
“将军,小的本不该多话,只是有些话是上面要我特意说给您听的。可否移步书房?请二位嫡公子也跟上,”
魏锺连连点头,带着魏琛、魏琨把小内侍引进了书房里。
“将军也知道太子和郡主的关系颇佳,郡主又得太后青眼。魏覃闯下的祸,可本不应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
魏锺点点头,这话倒是没错,往日里最受宠的郡主,现在还在宫里跪着没起来呢。
此事事关皇家颜面,又是他们魏府的过错,就是惩罚再重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小内侍喝了口茶,不紧不慢说道:
“这次的事情纯粹是圣人与太子爷开恩,念着将军征战沙场,劳苦功高……但虽说魏府有二位公子堪当大任,这魏四公子还是有些管教措施的好,毕竟大陇律法有株连之祸。郡主年岁尚小,若是有些人有攀附之心,太后她老人家可不会手软。”
“是是是,下官明白。”
魏锺明白这是对自己的敲打,这魏覃怕是在皇家已经记上号了,以后军功、科考这两条路都不能走了。
这是提点他多看重两个嫡子呢!
刚才若不是这小内侍留下来说这些话,他没准真以为这是郡主在护着魏家和魏覃从而放纵了这孽障!
毕竟魏家这次最大的惩罚就是他从四品官变成了五品官。
魏锺从袖口里又掏出了一个荷包来,悄悄塞给小内侍:
“多谢公公提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小内侍客气了两下,接过荷包,笑意盈盈的向魏府众人告别。
……
话分两边,
黎小小回到安康王府,安康王夫妇对挖野菜半个月这个惩罚欣然接受,特别是安康王妃对这个惩罚抱有极大热情。
安康王妃:这个法子好,即以示惩罚,又不受太大的罪,还能借口推掉太后召小小去兴庆宫,皇后太子真是大好人!
李氏盘算着,一个高兴把刚搜刮出来的,安康王的私房荷包赏给了宣旨的小内侍。
还特意亲自在和兴庆宫呈对角线的地方买了一座山给黎小小挖野菜。
在安康王妃极大的热情之下,黎小小的半个月之期被欢欢喜喜的换成了一个月。
李云鹤现在还没挪到东宫,很多事情不方便行动,现在能做的她已经做了,干脆摆烂起来,每天吃吃喝喝养养身体。
把除了垂娘之外的七个宫女儿调戏了个遍。
日子就这么一日日的过去。
作息规律的李云鹤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之后,就急冲冲的回到了明德殿上课。
皇帝现在就原主这么一个女儿,后面虽说在大陇和西秦开战那两年会得到一个小儿子,不过那都是将近十多年后的事情了。
明德殿建在太液池畔,地势高,一条长长的台阶蜿蜒而上,殿门大开,采光极好。
取自“大学之道。在明明德”之意。
是皇家专用的私学,里面都是现世大家。
皇家的两个苗子。
黎小小被太后拘着不让进学,所以这里面的几个大家通俗来讲就是给李云鹤一个人准备的。
八个宫女儿中,李云鹤点了杨娘和青娘跟着,其他人在殿内值守。
她带着人刚出武德殿,原主的好爹送来的侍卫就在外面等着了。
这四个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在清晨的阳光中,仿佛一排挺直的小白杨,格外令人赏心悦目。
御前女官秋娘见李云鹤出来,笑意盈盈的行了一礼:
“太子,奴婢奉陛下的命令,给您送来四个伴读侍卫。”
小白杨们一身劲装,身上的线条流利结实,个个都是好颜色。
“麻烦秋娘了,”李云鹤点点头,杨娘十分有眼色的送过去一个成色极好的羊脂白玉镯子。
秋娘推了又推,杨娘给了又给,玉镯子被杨娘直接推上她的手腕上。
两人的拉锯战才告一段落。
秋娘指着那四棵小白杨,一一介绍到:
“这是清河崔氏,崔珩。”
被指到的黑衣少年向前一步,抱拳道:
“崔珩,见过太子。”
少年身量极高,面如冠玉,冷冽的眉眼垂着,长长的眼睫毛给他心灵的眼睛加上一层朦胧的窗户。
冰山系帅哥,好帅好帅,
帅哥你的颜值我只能给99分,因为剩下的是我李云鹤对你的一心一意呜呜呜。
秋娘指着小白杨二号,道:“陇西王氏,王听钰,”
剑眉星目的月白色锦袍少年向前一步,优雅的行礼,声音温润如玉珠落盘:
“陇西王氏听钰,见过太子。”
秋娘指向小白杨三号:
“吏部侍郎家的柳珏。”
柳珏和王听钰一般的月白色锦袍,浓眉大眼的。
他向前一步,抱拳,变声期的公鸭嗓传来:
“臣柳珏,拜见太子。”
6,不愧是原著里的猴系帅哥。
秋娘指着小白杨四号:
“许地顾氏,顾寒松。”
顾寒松抬起脸,往前走一步,抱拳道:
“顾寒松,见过太子。”
帅就一个字,她只说一次。
哥这辈子只为你心动。
顾寒松板着张脸,却是四个人最美的那个,面容精致,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唇不点而朱,眸如灿星,眼波流转间自成人间绝色。
崔珩、王钰行、柳珏、顾寒松。
原主的好爹真是个颜控啊,人均帅哥。
待他们都露完脸后,秋娘又道:
“圣人的意思是,这四位公子白日里陪您到明德殿习书,他们四位暂住在知微殿,等您移居东宫后再由您安排。”
“好,辛苦秋娘了。”李云鹤点头应下。
秋娘不再墨迹,把四颗小白杨留在原地,便转身离去。
“走罢,今日去明德殿进学,你们有不懂的可以问杨娘。”
看着这四棵小白杨,李云鹤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说道,
“是。”小白杨齐声答道。
青娘在前面带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明德殿去。
那四棵小白杨在雄性生物稀少的皇宫里实在两眼,一路过来,面对宫女儿们震耳欲聋的心声,李云鹤只觉得自己耳朵都要聋了。
净是些“沉稳太子和她四个貌美侍卫。”
“啊啊啊好帅好帅,我这颗心生来就是要为他们心动的。”
“不羡鸳鸯不羡仙,羡慕有帅哥在身边的每一天”之类的话。
当然也有“死阉人,又偷我茶水喝,看我不把你的花浇死。”
“还喝王八汤?我看你像王八,老虔婆,等我熬出头把你当王八煮了。”
“好长的台阶啊,不想扫,想回去躺着,好累。”
好不容易到了明德殿,她们拾阶而上,李云鹤听到的心声才少了些。
明德殿地势颇高,当然她目前见到的太极宫里所有的宫殿都地势颇高。
太液池的水汽氤氲,加上周边的亭台楼阁,假山花树颇多,竟有几分人间仙境的滋味了。
原主的年纪不大,李云鹤跟上她的课程进度还不算很吃力。
不过这些老师基本都是状元出身,搁现代也是不可多得的的文科辅导老师,李云鹤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理念。
也不打算用什么法子折腾自己回去,
富二代和太子,孰轻孰重,她还是分的清楚的。
主要是也回不去了
……
鬼知道她有没有被火化掉。
毕竟她爹的好特助工作效率真的太高了。
从最开始的震惊里回过神来,已经过去两天了,不是她说,从发现她的尸体到她变成一把灰,按着明特助的工作效率,最多不过六个小时。
这是在考虑她排队等火化的时间情况上。
……
四棵小白杨虽说明面上是侍卫,但是从秋娘对他们的介绍来看,这四个人出身不凡,怕是原主的好爹提前给她准备的肱骨之臣预备军。
果不其然,进了明德殿,整整齐齐五张书案摆在下首,前面那张书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哥很高贵”的气质。
李云鹤和他们相继落座。
前面最中间那张毋庸置疑属于她,顾寒松和王听钰坐在李云鹤左后,崔珩和柳珏坐在她右后。
李云鹤兢兢业业的在明德殿上课。
偶尔调戏调戏四棵小白杨,听听众人的心声,不仅对这个地方的认识和原主身边的情况有了更多的了解,也和四棵小白杨越发熟悉了一些。
李云鹤喟叹:原来原主端庄稳重的皮囊下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爱美之心。
时间一晃而过,一眨眼,便从秋到冬了。
武德殿的炭火烧的足足的,冬天门窗都关着,殿里温暖如春。
李云鹤被杨娘从床上挖起来,和柳娘、青娘、飞娘一起给她洗漱更衣。
这天气李云鹤根本不想出去,困的直打盹。
杨娘用温水给她擦擦脸庞,耐心哄道:
“殿下,过了今日便不用起这么早了,”
“是啊,”
李云鹤有气无力的道:
“毕竟严昉也不是日日当值。”
除了严昉,没有一个老师要求在卯时四刻(大约6:00)到明德殿温书的,
若是其他老师也就罢了,李云鹤秉持食民之禄,忠民之事的想法,身为太子肯定要多学一些,卷就卷了,大不了当自己梦回高三了。
偏偏这严昉满口仁义道德,却是个无甚学识之徒,只会端着架子照本宣科。
天娘提着一个食盒从外面走进来,身上带了些寒气,头上飘了些雪,很快就融化在殿内:
“殿下,小厨房备了一些粥食,您先用些吧,外面下了好生大的雪。”
下雪了?
希望严昉摔倒在半路,最好摔他个半身不遂口歪眼斜不能自理。
热腾腾的粥食被摆在桌子上,李云鹤打了个哈欠:
“他们四个要是来了的话,就先迎进偏殿吧,我快些动身。”
杨娘给李云鹤裹上了厚厚的大氅,梳洗完毕后直接到偏殿和他们汇合。
顾寒松,王听钰、崔珩都神采奕奕的,只有柳珏像一只困倦的猴子一般无精打采。
连带着心声都没了。
几人聚齐后便去了明德殿,李云鹤端坐好,开始温书。
天色大明,严昉还没有到。
李云鹤转过头,后面四个人,顾寒松在发呆,王听钰在温书,柳珏和崔珩直接开睡。
“咳,你们饿吗?”
顾寒松眨了眨眼:“饿。”
柳珏垂死梦中惊坐起:“什么好吃的?!”
王听钰默默温书,心里却道:
“我也饿,但我不说。温书不语温书不语。”
李云鹤:“杨娘,你和青娘召人送些吃得来。”
众人吃饱喝足,
柳珏梦醒了,看着外面天光大亮的,道:
“严昉那个老登咋还没来。”
“不会摔死了,哦吼,终于不用看见那张臭的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的老脸了。”
他的心声传进耳朵,李云鹤抿了抿唇,她也希望是严昉摔了。
李云鹤他们虽然才上了几个月课,但是苦严昉已久,他一不来所有人都很高兴。
柳珏看了一会书,扯着他变声期的公鸭嗓“哦吼哦吼哦吼”猴叫个不停,崔珩还在睡,他干脆自娱自乐起来,拿课本折纸玩儿。
严昉被两个宫人扶着,一进门就看见柳珏正在那玩。
他仿佛想到理由似的,连刚才心虚弯下得腰板都硬了不少
张嘴骂道:
“柳珏!你简直朽木不可雕也!你如此,枉费我一番苦心!”
柳珏一愣,本能道:
“夫子,我知错了。”
严昉却不依不饶:
“似你这种人,即便是读了诗书,明了事理,也是沐猴而冠,以后如何做得肱骨?!如何对得起本官为给你们上课这一身伤!顽劣不堪!”
“我……”
“顽劣不堪难当大任!简直枉费我一番教导!数九寒冬,我为给你们上课摔了一跤,这才耽误了时辰,怎么你在这玩闹吗?!你们柳家真是好家教!”
顾寒松凉凉瞥他一眼:
“严夫子言重了吧。”
“你在说什么!我哪有如此!简直放屁!你们严家攀扯人倒是有一招!”
听到他攀扯柳家,柳珏很高兴,不仅嘴上辩驳,还在心里亲切的问候了严家十八代祖宗和严昉本人的身体状况。
崔珩拉住柳珏,搭话道:
“严夫子这话可是说得不妥,此时已是下课时间了。。”
李云鹤见严昉张嘴还要开骂,眉头一皱,“啪嗒”把书放在书案上。
“严夫子适才说,因着摔了一跤才来晚了?身体可有大碍?”
严昉不自觉吞了口口水:
“是。多谢殿下关心,微臣没有大碍。”
“ 孤和四位公子卯时二刻便出发,四位公子所居比孤远些,动身更早,而如今已是巳时刚过,中间足足有一个多时辰,能耽搁这么多长时间,想必是有些病症,严夫子素日要求尊敬师长,仁义道德,”
李云鹤顿了顿,接着阴测测的吩咐道:
“青娘,你派人把太子药藏监请来,为夫子诊治。”
严昉怎么也没想到太子会这么关心自己,这个摔伤本就是他遮掩起晚了的借口,太子药藏监一看不就露馅了?
严昉拒绝道:
“多谢太子好意,只是臣只想让您们多学一些罢了,身上并无大碍。若是柳公子也能和太子一般勤学好问,臣就死而无憾了。”
还不忘拉踩一下柳珏。
老登,拒绝拉踩,可以不爱,不要伤害ok?
只是青娘早就跑远了。
听着严昉的心声在发颤,李云鹤勾了勾唇角,说:
“严夫子,方才崔公子也是说了,如今已是巳时,非课堂时间,柳珏此举并无不妥。”
“是是是。”
“既然严夫子标榜仁义道德。人无信不立,杨娘,即刻动身去宫门,同侍卫核对严夫子入宫时间。另外好好查查严夫子是在何处摔跤,务必让负责该处的宫人有所惩戒。”
后面那4个人纷纷在心里刷屏:
“牛牛牛牛牛牛牛”
严昉擦了擦冷汗,正欲张口,李云鹤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夫子身为我朝道德楷模,品德贵重,实乃不可多得的动力,这口气孤必须替你出了。”
“…多谢太子。”
严昉被宫人架坐在凳子上,心声一片:
“完了完了,刚才应该见好就收的,万一查到自己是在小妾床上所以才来晚了,我好大一个乌纱帽是不是要没了?不过尊师重道,我毕竟太子的老师,应该没什么大惩罚吧?”
柳珏闷闷不乐的,李云鹤从桌子上拿了一个香蕉,逗猴似的转过去扔给他:
“吃个香蕉,”
“啊啊啊你是我唯一的太子呜呜呜呜,”
柳珏心里土拨鼠尖叫,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接过去低声说道:
“谢谢太子。”
最先回来的是青娘。
皇帝黎民和青娘、太子药藏监以及身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挤进了明德殿。
“儿臣拜见阿耶。”
“臣/某叩见陛下。”
李云鹤对这里的礼节还有些不熟练,正忐忑着,站起身准备行礼,却被皇帝托住了。
皇帝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家独苗苗,问道:
“鹤儿何故召太子药藏监,可是身子不适?感觉好些了吗?刘仲,快些给太子看看!”
(这可如何是好,身子这么弱,我的鹤儿啊,鹤儿。)
李云鹤顺着站起身,解释道:
“阿耶,儿臣无事,请太子药藏监前来,是为给严夫子瞧瞧的,”
咱就是说完全没想到你也会来。
李云鹤解释道。
皇帝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自己的独苗苗有事就行,这才分了一个眼神给严昉。
“无事就好,严昉怎么了?”
“儿臣和四棵…四位公子今日按着严夫子的要求巳时便来到明德殿温书了,严夫子迟迟未到,据说是在路上出了些岔子,约摸着是摔着头了,他时常教导我们要尊师重道,儿臣就想着请太子药藏监来给他诊治一番。”
皇帝以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拍了拍李云鹤的肩膀,在心里喜滋滋的想:
(我闺女长大了就是会心疼人,多细心,多有礼貌,只可惜关心的是严昉这个糟老头子。不行,得寻个由头,让他多跪一会儿。)
刘仲也松了口气,不是太子有事就行,他走到严昉面前,掏出自个的药箱:
“严少傅,请。”
那边正在诊治,去和门口的侍卫核对严昉进宫时间的杨娘也回来了。
一直偷偷往这边看的严昉一见杨娘进来,面色一变,突然意识到今天这事善了不了了。
柳珏不过才十三四岁,看这阵仗还有些害怕。
旁边的崔珩安慰似的拍拍他的后背。
皇帝知道杨娘是李云鹤身边最稳重的宫女,如今见她外面回来,虽然明德殿里发生的事情有内侍送到了两仪殿,但还是出于好奇问道:
“做甚去了?”
杨娘跪下行礼:
“回陛下,奴婢奉太子命前往宫门处核对严少傅进宫时间与摔跤的地点。”
“哦?说来听听。”
“据守卫所说,严少傅乃是巳时末刻进的太极宫,摔跤地点是太液池西侧,而非摔了一跤致使一个多时辰未到。”
“陛下!臣知罪,求陛下饶了臣这一回。”
严昉跪下来求饶道。
皇帝却并没有看他,挥挥手:
“依太子看,此事如何处置?”
李云鹤战术后退:
“儿臣惶恐,请父皇定夺。”
皇帝一看她瘦弱的一团跪在地上,心中不免暗自唾弃自己小题大做,闺女儿才八岁,哪能想到这么多?
(老东西,让我闺女儿巳时来读书,你他娘的自己睡到快辰时是吧?这么喜欢睡觉,给朕滚回去闲赋在家吧你。)
开口安慰道:
“今日的事,阿耶都知道,放心。”
随即话锋一转,对严昉说:
“严昉身子有恙,就不必担任少傅一职了,回去休养好再回来吧。朕等着你回来为国效力嗷,肱骨。”
真不愧是阴阳殿出来的,(两仪:阴、阳,为大道之本。)
就是会阴阳怪气。
严昉在皇帝面前深刻懂得见好就收。
要不然这说大了就是欺君之罪,一不小心就成九族消消乐或者家谱消除笔了。
他领旨谢恩,真情实感的一坡一坡回去了。
皇帝忙得很,也是抽空来的明德殿,现在又有事情来报了,他又得走。
临走之前,操心的老父亲转过头来:
“今天就先不上课了,仁德之义朕回头再给你们寻个老师,太子下午到两仪殿来。”
“儿臣明白,恭送阿耶。”
“恭送陛下。”
太子药藏监刘仲也背着心爱的小药箱,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告了退。
人都走了,殿里又只剩了一他们七个人。
柳珏还是闷闷不乐的,
崔珩拍拍他的肩膀:
“哎呀,柳珏,这事不算是你的过错。”
王钰行板着圆脸,虽说他觉得柳珏在温书的时候这样做的确有一些错处。
但是他实在讨厌严昉,况且严昉也有错,于是便昧着良心也点了点头。
柳珏觉得自己惹了麻烦,有些不开心。
崔珩和王钰行把目光看向没有说话的顾寒松。
顾寒松憋了好一会:
“…这不是你的错。”
三人再看向刚才头头是道的李云鹤。
李云鹤摸摸鼻子:
“……不是你的错…不要在此处呆了,要不去武德殿我请你们吃饭吧!”
“好耶,”柳珏坐直身体。
“杨娘啊,你和青娘去鸿胪寺,让他们午时的膳食送回去,就设在观梅亭罢,”
“诺。”
观梅亭在武德殿左侧,以游廊连接,与远处的假山相呼应,是个赏梅的好去处。
它虽是亭子,但却没有想象中的寒冷,反而十分温暖。
崔珩啧啧称奇,一勾头,却瞧见亭身和柱子以细细镂空雕花,精巧非常,地上兽皮下面是烧的正旺的炭火。
在这个寒冷的天气保持观梅亭附近温暖如春,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连带着亭子边的花儿开的都比其他地方好些。
长桌上几十道美食铺开,
真有钱呐,崔珩咋舌。
(柱子上的红宝石是真的吗?能不能悄悄扣下来一块。)
李云鹤:清河崔氏的嫡长子蹲在这想着扣我红宝石?
“多谢太子。”
柳珏拱了拱手。
“不客气不客气,我也讨厌严昉。”李云鹤摆了摆手。
“我也是。”王听钰附和。
崔珩从红宝石上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
“我也是我也是。”
顾寒松握紧筷子,沉思片刻:
“同。”
柳珏吃到美食心里好受了一些,嘻嘻哈哈道:
“吃到好吃的心情好多了,总之,多谢啦。我以后必定以太子马首是瞻,言听计从、百顺百依、俯首贴耳、奉命惟谨、令行禁止、百依百顺。”
(想出这么多成语可真是为难我了。)
“哈哈哈哈,不用不用,咱们是同窗嘛。”
李云鹤听到他的心声,直接笑了出来,再次摆了摆手。
“寒松啊,你在想啥呢?”
见顾寒松呆愣住了,王听钰捅了捅他,问道。
顾寒松天生一副好颜色,发呆时,长长的鸦睫一动不动,像极了话本子里的木头美人。
“啊?”听到王听钰叫自己,顾寒松眨了眨眼,面不改色的说:
“没想什么,那边花挺好看的。”
王听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在角落里看到了两株寒梅:
“那梅花挺好看。”
顾寒松点头,心里却在想:
——(柳珏有种出知识而不染的纯粹感。)
“噗呲,”听到这句话,李云鹤一个不小心笑出声来。
高情商:有种出知识而不染的纯粹感。
低情商:怎么蠢蠢的。
王听钰又问:
“太子在笑什么?”
“咳咳,我想到了开心的事情。”
“嗷~”
柳珏突然问道:
“哎,你们都不喜欢严昉吗?”
四人放下筷子,异口同声道:
“不喜欢。”
柳珏睁着大大的眼睛,里面满是大大的疑惑:
“此话怎讲?”
崔珩优雅的拿出帕子擦擦嘴:
“嗯…这是可以说的吗?”
羊胎素老师…啊不是,李云鹤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目光:
“当然可以了。”
“也没别的,就是觉得他都有一些观点,崔某不能苟同。”
——(那傻逼自己也是寒门出身,妈的还嫌弃起寒门了,老登,回去躺着吧你,不逼逼了吧。)
“在清河的时候,长辈教导我,崔氏立足清河数百年,我等小辈有如此条件,也无非是依靠于普通清河百姓罢了,莫要以出身论英雄。所以严昉的观点,我不敢苟同。”
崔珩是崔氏嫡长子,又天资出众,自小是按未来家主的模式培养的,族老们给他最耳提面命的就是:
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合抱之树,生于毫末,万不可依仗出身,瞧不起普通人。
崔氏和清河的关系。不仅仅是崔氏在战乱时刻保全了清河,也是清河百姓给予了崔氏优渥的生活。
李云鹤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先秦的《北山》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食民之禄,享民之奉,自然不能同严昉所说‘视其命如草芥’”
“你们简直——把我想说却又表达不出来的说出来了!”
王听钰激动的拍大腿,他前面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有没真正想清楚自己为什么讨厌严昉。
从崔珩说的话,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严昉教的和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不一样。
“那一节课真是给我上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对我们就是满口要仁义道德尊师重教,对百姓又换了一副嘴脸,说什么天生贵贱的胡话来。感情他的仁义道德还是有身份限定的。”
柳珏啃鸭腿啃的正香,少年眼里带着清澈的愚蠢,歪着头迷惑的问道:
“他啥时候说的,我咋不知道。”
“上月讲或问章句集注的时候。”
“讲过吗?”柳珏眨巴着大眼睛。
崔珩用公筷给柳珏夹了一筷子琥珀核桃,爱怜的说:
“你爱吃甜的,尝尝这个,这个好吃。”
——(以形补形,多补补,看给孩子傻的。)
与此同时,坐在一边没有说话的顾寒松的心声穿进李云鹤脑子里:
——(不会是以形补形呢吧?有你的嗷崔珩)
“噗嗤。”
刚才交流过后,王听钰对这个只有八岁的仁善太子很有好感,见她又笑了,问道:
“太子又笑了什么?”
“咳咳,”李云鹤眨了眨眼,
“我又想到了开心的事情。”
“嗷~”
——(啥事儿啊怎么开心。)
五人虽说一同上了几个月的课,但是到底是半大的时候才接触的,尤其是还有李云鹤这个皇室的独苗苗太子。
只能说恭敬有余,亲近不足,直到这次的事情,他们才对彼此更熟稔了一些。
特别是柳珏,恨不得当场结拜认李云鹤当大哥。
浑然忘了进宫之前他对进宫陪一个八岁的小女童上学有多么的抗拒。
顾寒松他们都是十四五岁,奈何黎成鹤八岁的身体里装的是李云鹤这个二十来岁的灵魂,面对他们的话题,爱看杂书的李云鹤能和他们说的有来有回的。
五人边说话边吃饭,等到甜品上完,竟然已经未时了,
吃完饭,四棵小白杨告辞回知微殿。
临走前,柳珏扭扭捏捏的问:
“太子,你这次沐休准备干什么呀?”
“没啥安排,打算躺着摆烂。”
“啊?”柳珏摸了摸头,他不知道摆烂是什么意思,脸红红的,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我能请你去我家玩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我可以带着你在长安里玩,”
柳珏觉得自己捅出了娄子,还蹭了太子一顿饭,有些不好意思。
李云鹤学着他歪了歪头,显得格外可爱,然后眼睛笑成了月牙。
柳珏好可爱。
“当然可以啦,我还没出过宫呢,太感谢你啦!”
“好…好的,那我后日辰时在武德殿等你。”
王听钰冲崔珩使了个眼色:咱们也去凑个热闹呗,我还没好好逛过长安呢。
崔珩:收到,转头也向顾寒松使了个眼色。
顾寒松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然后三人便围了过去。
柳珏说完,正准备走,却发现剩下那三个人围到了自己身边。
王听钰勾住柳珏的肩膀打头阵:
“逛长安,我们能去嘛?我也想去。我生长在陇西,还未好生逛过长安城呢。”
他们四个,在太子亲政之前是太子的侍卫,可是要负责保护太子的安全,万一这憨货把太子弄丢就不得了了。
崔珩笑嘻嘻的揽过另一边:
“是啊,我之前一直在清河呢。”
“我在许地。”顾寒松一本正经说道。
有四颗小白杨作陪,李云鹤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她和善的弯了弯眼:
“你觉得呢柳珏?”
柳珏刚张嘴,就被崔珩隐蔽的戳了戳腰窝子,他道:
“我觉得都可以的。”
“好的,那就麻烦你到时候带着我们逛逛长安啦。”李云鹤踮起脚,煞有介事的拍了拍就觉得肩膀。
“好…好的,”
李云鹤又道:“未时了,孤得去两仪殿啦,那我们明天见?”
“太子明天见。”
“明天见。”
李云鹤回到武德殿洗漱了一番,便去了两仪殿。
李云鹤愿称两仪殿为太极宫的Bking,逼格拉满。
等她慢慢走近,才有空惊叹这古代宫殿的巧夺天工。
两仪殿两侧各有向外延伸并向南折出的回廊,回廊左右的亭台楼阁相连接,前有钟楼和鼓楼。
背倚蓝天,殿宇高大雄伟,台基之上。是数不清的台阶,一股压迫感袭来,壮阔无比
李云鹤收了收心神,看看自己这个才八岁的身子,叹了口气。
开爬。
她吭吭哧哧的往上爬,走一层歇一会。
约摸着走了二十来分钟,才摸着两仪殿殿门。
“呼,”李云鹤长出一口气,稳了稳呼吸,向站在门外的内侍道:
“孤奉命求见阿耶,还看到通传一声。”
那内侍应下来,小跑进殿内通报。
不一会,殿内便传来消息,让她觐见。
两仪殿内,奏折堆积如山,李云鹤倒吸一口凉气。
嘶,生产队的驴也不会这么干吧?
她老老实实的行礼:
“儿拜见阿耶。”
黎民轻咳了一声,闺女儿这礼行的不太标准。
……
问题不大,反正一般都是别人给她行礼。
“起吧,赐座,鹤奴啊,”黎民组织了一下语言:
“你认为,严昉此人,如何啊?”
鹤奴?
是叫她吗?
李云鹤暗自记下这个称呼,坐在宫女儿给她搬过来的绣凳上,低眉顺眼的回答道:
“严少傅时常教导我们尊师重道,除开这个,他的其他观点,儿并不敢苟同。”
严昉在明德殿里放的是什么屁,皇帝肯定知道的一清二楚了,那叫她过来是干什么呢?
黎民满意的点点头,见她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后,便岔开了话题:
“你做的很不错,对自己的属下张弛有度,身为太子,碰到蠢货也可大力整治,行事有理有据。”
“今日阿耶有空,便来考校一下你,对当今局势有何了解?”
李云鹤战术咳嗽两声,脑中疯狂回想小说背景。
妈的,早知道回来这儿她就把那本小说背诵全文了!
“儿以为,天下四分,我大陇位居其中翘楚,”她组织一下语言,把几乎脱口而出的与西秦不相上下,换成了:
“唯有西秦可有与大陇相提并论的可能。当今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黎民:奇怪,怎么好像说了又没说。
他顿了顿,把手里长的像老太太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的歌功颂德奏折合起来:
“那你可知,西秦与大陇接壤之处,有一两不管之地,名曰皓首山。”
皓首山,知道啊
里面有一个应天学宫,
十岁的女主黎小小就在这里对受排挤的男主再生情愫的。
男主就是在这软饭硬吃,给他招徕队友打响翻身仗的。
这逼最后还认错白月光了,把原书女二,女主的远房表姐李梨秋认成了在应天学宫帮他的女生。
如果说,原著是架空古言的话,那这个应天学宫多多少少就沾了点玄学色彩了。
皓首山,不是一座山,而是在N久之前突然出现的一群山,山顶常年积雪不化,故而得名。
皓首山初露真容的时候,大陇和西秦都多多少少动了把这群山据为己有当做天堑的念头的。
只是,两国在山脚打了几个月,好不容易大陇打赢了兴冲冲往山上跑——
却发现他娘的山跟有个大盖子似的根本上不去。
他们又试了试,发现砍柴的樵夫上得去,打猎的猎户上的去,甚至连农户都能在山脚乡下开垦荒田。
就他们这些朝廷的人进不去。
两个国家也打算请那些能进去的人把他们带进去,或者是乔装打扮看看是啥东西。
发现一旦有人意图带他们进去,别说他们,连那些人都进不去了。
久而久之两个国家已经放弃了这个念头。
后来群山里面忽然出来了一个应天学宫,向天下四国招募弟子,刚开始只有附近的一些农户之类的响应,
后来随着第一批应天学宫的弟子学成之后再各国公务员考试中降维打击,
应天学宫才慢慢在四国打响了名头。
到现在,经过数百年来,应天学宫培养的惊艳才绝的学子加持,应天学宫在四国已是无人不知的第一学府了。
只是这个第一学府开山时间不定,有时是几年,有时是数十年,甚至在先先先帝时期,应天学宫整整三十年未招收弟子。
李云鹤点点头:“有所听闻。”
“据可靠消息讲,应天学宫过两年要招收弟子了,西秦赫连那一家子不要脸的都要去,爹想着要不你也带着他们四个去?”
啊?两年。
你6G网?明明是四年以后好吧。
不对啊,小说里原主没有去过应天学宫啊。
上首的黎民见宝贝疙瘩不说话,还以为是她年纪大小,猛地一下听说要离开不舍得,连忙说道:
“本来阿耶没打算让你去的,这不是你大好了么?阿耶就想着你去试试。”
“阿耶问过刘仲了。你现在情况一切正常,而且阿耶会带你去应天学宫之前在山脚下给你盖一个核武德殿差不多的别院,会保证我们鹤奴的安全。”
李云鹤叹了口气,看来原主估计是因为落水之后留下了比较严重的后遗症,所以那次应天学宫选弟子皇帝根本没想让她去。
她突然有些说不出来话,她当然大好了,毕竟真正的黎成鹤已经嘎了。
李云鹤点点头,反正她知道大致剧情,去就去呗,应天学宫要不要她还另说呢。
“阿耶,儿愿意去试试。”
“好!”黎民笑出一脸褶子:
“那从下个月开始,你便同他们4个一起练些武功。”
“是,”
李云鹤又道:
“阿耶,本次沐休,儿想出去逛逛,有他们四个跟着我不会有危险的。”
“哈哈,没事儿,去吧,你对他们四个多接触接触,不出意外的话,他们4个以后就是你的肱骨了。好好了解了解。”
“是,”李云鹤踌躇一下,看他实在忙,识趣的问道:
“那儿告退啦?”
“退吧。今日不上课回去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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