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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雪夜豪饮

发表时间: 2023-01-23

屋内温度越来越高,如不是听见屋外寒风的呼啸,我都错误的认为。这是在初夏的夜晚。

张新利,时不时的去烤羊的架子旁旋转挂着羊肉的铁棒,用一个特制的木棒安放到铁棒的一端,像是一个摇把似的,慢慢的转几圈,让羊肉的表面可以均匀得到碳火的熏烤。

油脂不断从金黄色的羊肉中渗透出来向下滴着,滴在木碳火盘上红红的木炭堆里吱吱啦啦的冒出一些零散的火星。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一碗浓烈醇香的额河酒,令我豪情满怀,想起一个月来自己的遭遇。黯然神伤

夷门贫士空吟雪,夷门豪士皆饮酒。

酒声欢闲入雪销,雪声激切悲枯朽。

我接过谭晓红递给我的牛肉干,猛然间回归现实,双手端起碗来,大声的喊着:“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我朝在哪忙着烤肉的张新利和大叔,

”大叔、张哥、李楠、谭晓红先让它自己慢慢的烤着吧,来我们一起干一杯。”

说罢,我一口就干下了那一碗酒。说是碗,但是没有我见过的那种碗高,暗红色碗沿,黑色的碗底,应该有三两酒的样子,这是不是专门喝酒的碗,我就不得而知啦。

大叔和张新利一口也干啦,看大叔和张新利干了,李楠和谭晓红也端起酒碗沾沾唇意思了一下。

“大叔,今天要不是您,我们四个现在还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啊?谢谢您啊。”

我抽了一支烟给大叔,他拿起大烟袋说“我不好这个,没劲。“。

“大叔,这是鲁烟,特醇,很有劲的,您尝尝家乡烟。”我没有把手撤回来,依旧伸着。

“鲁烟,好的,那我抽抽尝尝,好多年没有抽到家乡烟了啊?”大叔接过烟,拿起蜡烛点燃。猛抽两口,半截烟着了过去,他坐在那看着对面的大油桶,若有所思。

看着他那修剪平整的花白头发,岁月刻画明显满是沧桑的面容,我知道大叔是经过许多故事的人。

大叔慢慢的在我们的脸上观详了一番,最后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小伙子,我看你挺机灵的 ,你猜猜我今年多大啦?”

“您,您有。。。”“我琢磨琢磨啊。”我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认真端详着大叔。六十绝对有了,看大叔身体硬朗,步履稳健,虽然头发胡子都白了,但应该不会超过70岁。

“68,对吗?大叔,是不是我把您年龄猜大了啊?”我用不确定的口气说,并还不忘打趣一下。

大叔摇了摇头,摸了一下胡子,说“不对,你们也猜猜。”说罢,他又看向了张新利、李楠、谭晓红。

“65。”张新利放下片下来的肉片说。

“应该不超60,大叔对吗?”谭晓红,把放在嘴边的肉片放在嘴里,含混不清的说。

“应该在60到65之间,但具体不好确定。”李楠,放下向矿泉水瓶说。

“都不对啊。”大叔逐个的看着我们说。然后拿起烟袋,装上烟丝,凑到蜡烛上点燃,并猛力的吸了口。

“79喽,我来到可可托海已49年啦。”

我们都用怀疑、惊讶的眼神看着大叔。都是怎么可能的表情。

“真的,我没有骗你们。”

“38年日军打临沂时,4月份扫荡了我们村,340多人的村子,就剩我一个人活着,那天我到山上采草药躲过那次残忍屠杀,那场景,唉!不和你们说这些啦,别惊吓找你们。“大叔说着,端起碗大口的喝了一口酒,好像沉浸在回忆中,拿碗的手都有些颤抖,手背上的青筋都隆起啦。喝完酒,他又近臭了两口烟,慢慢的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的开始说了起来。“

“我命大,跑了出来,四处流浪要饭度日,那年夏天,遇到八路军的一个小队,就跟着他们打鬼子去啦。“

在大叔的述说中我们知道啦大叔这些年所经历的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

大叔没有告诉我们他的名字,一谈起他的姓氏,他只是笑而不答。在的描述中,我们知道他参军抗日以后,吃苦锻炼,努力学习军事及文化知识。经过多次的战役洗礼,他慢慢的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共和国军人。解放战争中由于他坚定的政治信念,强烈的使命感,军事知识过硬,又加上他具有责任感、意志力、自信心,主动性、创造性、灵活性、预见性,谦虚坦率、团结协作的个人素质。得到集团军领导的重用。建国初期随集团军进军新疆,参加了新疆的解放斗争。

当时的新疆贫困不堪,为了让当地的人民生活有所改善,他们这批军人留了下来。

他们都来自全国各地,可是为了新疆的发展,他们从此留在了这里,扎根在这里,过着最苦的日子。

最难的时候,他们都吃不上饭。

盐水煮小麦,就是他们的口粮。

打赢一场场胜仗,在枪林弹雨中活下来,原本和平的年代,这些英雄该享有最高的荣耀,最好的生活。

但是支援新疆的他们,却过得比原来更苦了些。

20世纪50年代中期,他来到了可可托海。可可托海本没有海,她有广阔的牧场,她更是中外地质学者眼里的圣地麦加。

这里处于阿尔泰山南麓,额尔齐斯河发源于此,滋养了这片大地,汇聚了克兰河、布尔津河、哈巴河、别列则克河多条支流,经过哈萨克斯坦、俄罗斯,最终流入了北冰洋。这是一条欧亚草原上不可忽视的大河,沿岸不但有瑰丽的风光,还有无数古人留下的足迹。

额尔齐斯河发源于可可托海所在的富蕴县。考古发现表明,距今约9000年的时候,这里就有了人类活动留下来的遗迹。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和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联合调查确定的乔夏克拜遗址,既有大量精美的岩画,又发现了大量的打制石器。

可可托海三号矿坑是世界上最大的矿坑,这里素以“地质矿产博物馆”享誉海内外,三号矿脉是地质学者眼中的圣坑,里面有84种矿物共生,主要有锂、铍、钽、铌、铷、铯、钴、铀等多种稀有金属,其中钽、铌、铯、锂储量在世界范围都位居前列。这些矿石给国家的核工业、航空航天事业和军事工业都做过大贡献!

1956年,可可托海就因为国防建设的安全需要,隐身为“111矿”,鲜为外界所知。

他骄傲地回忆着,1964年中国成功爆炸第一颗原子弹,“那时我们才知道,当年从三号矿脉手选肩扛出来的矿石,为祖国国防建设提供了珍贵的原料。”

我们感受到,他有一种强烈的使命感,渴望延续、传承老一辈革命先辈的光荣与梦想。他对可可托海饱含深情。

当年他认识了一位美丽的哈萨克姑娘,并爱上了她,经过他的不懈追求,最终嫁给了他。在这美丽的地方,伴随着牛羊的哞咩的欢喘,渡过了一段美好浪漫生辉的时光。

遗憾的是他的爱人因为难产,离开了他,然后没有续娶。离休后,他也没有离开这里,在这里做了牧羊人,在开阔平坦的草原上,欣赏着散布着悠闲的群群牛羊,踏花觅草,恬静安逸。他要坚守在可可托海这片土地上,这里有着一个永远爱着他的人在等着他去看她。

大叔爱情离别增加了一些忧伤,额河酒绵远流长。

听大叔的故事我们知道了他过去曾经创造出辉煌,这源于团结、勤奋、不屈不挠、奋发向上的不屈精神。在这里还有许多人都可以成为共和国的功勋,也是因为前辈们艰苦创业的精神,这里需要歌颂和传唱!

这里的草原有着无数爱情的故事,这就是独一无二的可可托海。

随着大叔的诉说,三瓶额河酒业已见底。我们满怀崇敬的眼神,深情的望着大叔。一起起酒碗,共同敬了大叔一碗酒。

我们问大叔是否会唱歌,大叔豪放的说:“会!“

随后,为我们唱了一首脍炙人口的新疆民歌《掀起你的盖头来》

掀起了你的盖头来

让我来看你的眉毛

你的眉毛细又长呀

好像那树梢的弯月亮

你的眉毛细又长呀

好像那树梢的弯月亮

掀起了你的盖头来

让我来看你的眼睛

你的眼睛明又亮呀

好像那秋波一般样

你的眼睛明又亮呀

好像那秋波一般样

掀起了你的盖头来

让我来看你的脸儿

你的脸儿红又圆呀

好像那苹果到秋天

你的脸儿红又圆呀

好像那苹果

到秋天

大叔歌声响起后,李楠和谭晓红居就开始跳起新疆舞啦,虽然不够专业,但也非常有旋律。

我模仿了几下脖子舞,或许是因为我的波子太粗的缘故,怎么也找不到感觉,惹得谭晓红拿起一把干草就开始骚扰我起来。

看着大叔这么高兴,我们就开始轮流唱歌,喝酒。

谭晓红拍着我的肩膀说:“刘一行,我们还没有原谅你呢,抓紧唱首歌表示一下,如果好听啦啊,我们居给你机会啊。“然后在哪儿给李楠使眼色。李楠接着就迎合说:”对啊,刘一行,你要好好表现啊。“

我挠着头说:“两位大人,小的会的个太少啦,我已经黔驴技穷了啊。“

“我们不管,不唱不行,不能唱重了啊?重的要罚。“谭晓红在我耳边大声的喊着,李楠在那边也在配合着”对,重了就罚。“

大叔和张新利就看着我笑。

无奈啊“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孔子说的真对啊,为小人与女人难养也。“

“你说什么?哼,再说一遍。“谭晓红抓住我的耳朵,狠狠的说。

“女人就像花一样,怎么啦,不对吗?“,谭晓红松开手,悻悻得到看着我,幸好我的脑子转速还行,不然我的耳朵就会疼好几天。我举起双手:”唱,唱,我唱还不行吗?“

“哼,算你识趣,这次先饶了你,以观后效。“说罢,拿起一块牛肉干狠狠的咬了下去。

我糯糯的看她一眼,摸了摸我的耳朵,又把手举到眼前仔细的看了看。心有余悸的长出一口气。惹得大家又是大笑连连。

唱吧,唱什么呢?

好勒,就唱王杰的《一场游戏一场梦》吧

不要谈什么分离

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哭泣

那只是昨夜的一场梦而已

不要说愿不愿意

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在意

那只是昨夜的一场游戏

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虽然你影子还出现我眼里

在我的歌声中早已没有你

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不要把残缺的爱留在这里

在两个人的世界里不该有你

喔 为什么道别离

又说什么在一起

如今虽然没有你

我还是我自己

说什么此情永不渝

说什么我爱你

如今依然没有你

我还是我自己

唱完歌,我直接坐下端起酒碗,就喝了一口,但是没有听到掌声,我抬头看着大家,发现大家都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我。我故意瞪着我那不大的眼,看着大家。

大叔首先鼓起掌来,随后张新利、李楠和谭晓红都鼓起掌啦。他们鼓得很起劲,大约有两分钟,才停了下来。

大叔说:“忧伤感人、深情动人,不错,唱的很好。“说罢,端起酒碗向我举了举,然后就喝了下去,一口喝干。

激动的我,也是拿起酒碗,把剩下的酒一口喝掉啦。

张新利没有说什么,端起就也喝干啦。

“孤单、茫然的情绪、悲苦的爱情、受伤的心灵,刘一行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谭晓红拍了我后背一巴掌。赞扬道。

我窝下身子,在哪装着痛的受不了,猛力的咳嗽,然后“哎呦、哎呦“的呻吟着。

“刘一行,你选错职业了啊,你该去唱歌,去和王杰PK一把。快别装啦,来姐和你喝一碗。“李楠子啊那边大声说着,随手举起酒碗,大口喝了一口。

“小丫头,你可比我小多啦啊,不行,你要喊哥。“我笑着说”什么呀,只是喜欢唱几首哥,我五音不全的啊 。“然后夹起一片羊肉片放进了嘴里。李楠拿起矿泉水瓶作势要扔过来,我连忙举手求饶。

大家一直说啊唱啊、跳啊,后来又鼓动大叔唱歌,大叔又唱了一首老哥《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唱的很投入,也很有深情展现。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为什么这样红?

哎 红得好像

红得好像燃烧的火,

它象征着纯洁的友谊和爱情。

花儿为什么这样鲜?

为什么这样鲜?

哎 鲜得使人,

鲜得使人不忍离去,

它是用了青春的血液来浇灌。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为什么这样红?

哎 红得好像,

红得好像燃烧的火,

它象征着纯洁的友谊和爱情。

唱着唱着,大叔的眼睛湿润啦,一滴泪慢慢的沿着他那充满风霜,布满沧桑的脸颊,流到他那灰白的胡子里。

我们都在静静的倾听,听他心底呼唤,对战友与爱人思念的倾诉。

慢慢的我感觉自己的眼角也开始潮湿起来,我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那盘还在冒着蓝色火焰的木炭,蓝色的火焰坚毅的从红红的木炭堆中,活跃的向上窜着,轻松自在,轻动灵活。

我呆呆的望着,知道谭晓红推了我一下,我才在冥想中醒来,

大家都在鼓掌,我端起酒碗,一口干下,崇拜的看着大叔“我干了,您随意。“

时间就这样悄悄的流走,第四瓶酒喝干以后,我们大家都已经醉态百出啦,好在两位大美女喝酒时偷奸耍滑,喝得不多,在她们的辛苦努力下,我们终于吃上了烤的热烘烘的馒头干。

吃完馒头干以后,我们就开始整理我们睡觉的地方。在大叔的指导下,我们在院子里抱回几捆干草,在地上铺开,席地而卧。大叔的哪两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大狗,也进屋里给我们暖脚啦。

不知睡啦有多长时间,我被渴醒啦,爬了起来,胡乱的布拉了一下头发,就开始找矿泉水啦。屋里已经亮了起来,我看了一下表,已经七点一刻啦,

喝着睡,我慢慢的扫视了一下我们的大床,谭晓红和李楠,还在甜甜的做着不知道什么样的美梦。

张新利和大叔不在,那两只大狗也出去啦。

我穿上羽绒服,拉开屋门走了出去,蓝蓝的天让我猛然感觉轻松百倍。清新的空气令我浑身清爽。不过还是冷啊。看见大叔和张新利站在那辆帕杰罗的边上在说着什么。

我走了过去,

听大叔在和张新利探讨邮箱里还有多少燃油的问题。

“刚才看里程表,显示走了700多公里,昨天过了阜康我们加了一次油,油表显示还有40%左右的燃油,不知是否可以跑到阿勒泰啊?“

“这个车油箱大,一箱油应该能跑800多公里,这边到阿勒泰300多公里,差不多可以到啦啊,你们到了农十师可以再加。“

大叔看我过来啦,接着说:“小伙子,你们去海子里看看吗?“

“不去啦,大叔,我们这都晚到一天啦,公司会担心的,我们抓紧去阿勒泰。“我赶紧说。

“好吧,一会我给你们指条路,很好走的,走这条路到农十师近一些,也不难走。”

“好的,大叔,那我们现在简单洗漱一下,准备出发。”

我跑向屋子,准备去叫醒谭晓红和李楠。大叔就领着张新利去啦后院,不值去干什么,我也没有问。

我把两位大美女叫醒后,她们就抱怨说睡的太少啦,才睡了8个小时,我这才知道我们昨晚喝酒结束的并不晚,十一点就睡觉了啊。

我讪讪地笑着,告诉她们洗漱一下准备出发,到农十师吃早饭。

“农十师是那里啊?”李楠问我,“也叫北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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