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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小说穿书后,我嫁的反派大佬他造反了》精彩片段
恭王妃想到吕家这一家子就让人头疼,忍不住道,“早知道就不给吕家下帖子了。”特别是吕颂梨,这心疾一犯,简直要命。
世子妃看了自家婆母一眼,心道,不给吕家下帖子,敢吗?以前也不是没人这么做过,但结果怎么样呢?
吕家这一家子人风评不好,是京中女眷避之不及的存在,绝非她们宴饮中愿意邀请的常客。之所以不敢落下吕家女眷,一切皆因如果刻意排挤吕家女眷,会被吕大喷子穿小鞋。在朝堂上找他们家男人的麻烦。用吕德胜的话说,就是我可以不来,但你不能不邀请,我也不要你特殊对待,但要你一视同仁。
穿小鞋的事发生两次之后,京中女眷们只好捏着鼻子认了。没办法啊,吕家不讲武德,她们怠慢吕家女眷,吕德胜就在朝堂上折腾她们男人,惹不起惹不起。
世子妃刚坐下喝口茶水,前院就来人通报说吕家来人了。她连忙起身前去相迎。
吕德胜扶着老妻下了马车,就在王府仆人的带领下往内院快步走去。吕颂梨晕过去后,墨冰就让马车车夫赶紧回吕家通知大人了。吕德胜夫妻二人一听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恭王府。他们不仅来了,还把府上一直供养的大夫给带了过来。
吕颂梨在得知原身亲爹亲娘已经赶到了王府,在自家大夫诊脉后,就适时地醒了过来。
等自家大夫确定将人移动之后,吕家夫妇二人坚决婉拒了王府的挽留,要将人带回家。
吕颂梨也想跟着吕父吕母回去,不想留在王府。她从刚才在水中时就感觉到左边后背区域疼,难受,心脏闷闷的。她隐约觉得自己的心脏可能不太健康。婢女的话还有大夫的诊治也印证了她的猜测。另外就是冷,她换了干爽的衣服后就躺在被窝里了,但直到现在,她都还是手脚冰冷,而且被窝里也没有一丝热气。
吕家的马车回去时,谢湛带着仆从一路默默护送。
恭王府的人见此,对谢湛交口赞。
到了吕家,吕德胜让妻子先将女儿和大夫送回她的院子,他则留下来将谢湛打发了。是的,吕德胜以时辰已晚为借口,连门都没让人进。
吕德胜因为心里有气,言语间颇为不客气。受此怠慢,谢湛脸色一沉,但随即低头称诺,道明日再登门探望。
将人送走后,他沉着脸来到女儿的晓风小院。
院子里人头攒动。大夫在熬药,仆人们也是忙忙碌碌的。
蒋氏从屋内出来,“人送走了?”
“嗯。”
“老爷,你不该给未来姑爷摆脸色的。”
“姑爷?以后是不是还不一定呢。”他们已得知了王府赏花宴上发生的所有事情。提起谢湛,吕德胜满腹牢骚,自己的未婚妻都认不出来,要他何用!
想到今晚的变故,蒋氏也发愁。
吕德胜朝屋里看了一眼,“不提他了,阿梨怎么样了?”
“大夫刚看完诊,去抓药煎药去了。阿梨醒了,精神头看着还行,我让她在榻上歇着。”
“咱们进去看看她。”
两老进来时,吕颂梨靠在床头喊人,“阿爹,阿娘。”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还好。”吕颂梨已经基本确定了原主可能有轻微的心肌炎,另外就是有严重的体寒……
“你落水是不是和赵家大丫头有关系?”吕德胜问。
“不确定,但有怀疑。”
“嗯,这样的亏不能吃,今晚的事你处理的很好。”吕德胜夸她,先发制人,很好。
吕颂梨腼腆地笑笑,对两老说,“阿爹阿娘,已经很晚了,你们去歇息吧。”折腾到现在,已经快子时了,对于早睡早起的他们而言,真的有点晚了。
夫妇二人回去正房前,吕德胜去了一趟前院,有些事,不得不防。
等两人回到房中,吕夫人叹气,“老爷,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这落水一事,怕会影响到与谢家的亲事。
想到女儿对谢湛的情谊,吕德胜也是头疼,“女儿没事就好,其他的等后面看看再说吧。”哼,总之他不会让女儿吃亏的。
这一晚,相关的几家人都没睡好。
其实吕颂梨并没有睡着,她承认她内心很强大,但也没强大到出意外死亡后穿越了还能无动于衷的地步。
她躺在暖和的被窝里,有些出神地看着拔步床的床顶,脚榻那里还睡着她的贴身侍女冰墨。屋里昏黄的烛光透过帐子后并不刺眼,在这漆黑的夜里,反而让人感觉到安心。
对于穿书这事她倒没有生出太大的抵触情绪,毕竟当时那车祸她伤着了头脑,当时汩汩地流着血,万幸不死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比如痴傻了植物人啊什么的,想想就窒息。
现在能全须全尾地穿越,貌似她这具身体的家境还不错,身份和社会地位都不算低,就已经是万幸了,就是可惜了她刚买的联排别墅和银行里没花完的存款。
吕父吕母虽然在外的风评一言难尽,但她看着还好。
原主还有一个哥一个姐一个弟,亲的,大姐出嫁了,大哥陪着大嫂回岳家了不在,小弟在书院读书。兄弟姐妹几个,都不是好惹的性子。
唯独原主是个例外,原主性格有点包子,一点也不像吕家人。用外人的话说,就是歹竹出好笋了。
值得一说的是,原主很在乎外界的评价,常常为家人在外面的糟糕名声而伤神。
对此,吕颂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说吕家人把原主保护得太好了。
总的来说,对于吕家她还是挺满意的,不好惹总比受欺负强。反正她自己在后世的风评也不算好,她这人同理心含量很低,绝非那种乐善好施与人为善的好人!
好友就常说,她这人常在道德这条准线上反复横跳,法律是保护他们这些普通人的,要是没有法律,他们会被她欺负死。这话她是不认同的,她哪有这么坏,她一直都是遵纪守法按时纳税的好公民,只是道德感稍微淡薄了那么一丢丢而已。可她也有自知之明,她能在二十七岁成为他们事务所的合伙之一,自然不是什么善茬。
她穿到吕家这样的家里,是乌鸦落到猪身上,谁也别嫌弃谁。
理清这些,吕颂梨就想睡了,累了。
谢家
正院的静室里,谢家父子二人在对弈,屋里伺候的人都退了出来。
谢明堂和谢湛对坐,一人执白子,一人垫黑子。整个静室里,除了落子声,再无其他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谢明堂将一枚白子落下后,问对面玉树临风的大儿子,“你怎么看今天早朝的事?”
谢湛执着一枚黑子看着棋盘的三个适合落子的位子,不语,他眼睛看着棋盘,像是被什么困扰着。
谢明堂也不催促,耐心等待着。
谢湛脑海中所有的画面最终定格于那天吕颂梨一巴掌甩在赵府的传话管事脸上那一幕,他也终于决定好了落子的位子了。他落子时还有有点不确定,但当棋子离棋盘越近,他落子的力道也变得越来越坚定。
子落定,谢湛道,“赵家是顺风顺水太久了,过于轻视敌人。”
谢明堂点了点头,确实,以前吕德胜这个大喷子怼天怼地怼空气,就是没动过赵家一系的人,当然,也没动过谢家的人。这是赵文宽第一次直面吕德胜的攻击,可谓惨败。
“赵家轻敌是一方面,但吕德胜这个人是不是太危险了?”
按理说,姻亲实力越强,他们会越高兴,而不是担忧。谢明堂这话实际却是在试探,也是在担忧有一天吕家站到了谢家的对立面时,面对如此不可控的人谢家该如何应对。正所谓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以往,面对自己父亲类似的问题,谢湛通常都是沉默不语的。因为他觉得没有讨论的必要。因为吕颂梨原先的性子,吕家愿意退亲的可能性很低。既如此,吕家会是他的岳家,他不会让吕家和谢家有倒戈相向的可能。
面对大儿子的沉默,谢明堂已然习惯了。他那老父亲在离世前的后面几年常和他说,谢湛这个大孙子在他所有的子孙里是最像他的一个。拥有很多优质的品质,见微知著,心思缜密,谋定而后动,实乃谢家麒麟儿矣。如今的他,博览群书、学富五车,封侯拜相,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谢家有谢湛在,至少三代以内无忧矣。这话不止在他跟前说过,谢家如今主事的几位族老也都听说过。因为这句话,家族对谢湛的培养是不遗余力的。
这么好的一个人,却有那样一门亲事,族里不少人对此是不满意的。但碍于这门亲事是他爹定下的,才没说什么。
作为家族的主事人之一,谢明堂知道的更多,对这门亲事更不满。儿子如此优秀,他希望将来儿子也能生一个优秀的嫡子。他知道当年父亲给儿子定下吕家这门亲事也有迫不得已的因素,未必真心满意吕家。
其实他们谢家有的是法子逼迫吕家主动退亲。但大儿子谢湛在察觉这一点后,一再阻拦并告诫他,让他约束族人,不要对吕家出手。说吕德胜这人灵敏得很。雁过留痕,只要动过手,难保不会被人查到。这些话他都听进去了,这些年也是这么做的。
如今赵家横插一杠子进来,倒让他们谢家有了另外的选择,并且无损名声。赵家找来的时候,他都意动了,唯独儿子仍是一副无法撼动的模样。
就在谢明堂以为这次又像以往那样不可能等到儿子开口时,谢湛说话了,“父亲不必过于忧虑,吕德胜说白了也就是圣上手中的一把刀而已。吕德胜这次弹劾之所以效果那么好,显然是圣上对他们赵家早有不满,不过是圣上借着吕德胜的手顺势而为罢了。”
吕德胜是沉着脸出来的,刚才的好心情瞬间消散无踪,但心中又充满了感动,因为闺女毫不犹豫地将他推进了马车里,自己直面危险。他啥事都没有,倒是女儿身上沾上了那些臭鸡蛋液。
他没说话,对于女儿的吩咐,他没有出声阻止,闺女说打折就打折,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而且危险过去了,他看着还有点乐,闺女这股子当家做主的气势,让他惊奇。至于女儿说的赏钱,哪能让她来出。不过他现在有意给女儿立威,没有给她拆台,私底下让老妻给她贴补回去就是了。
说话间,已经有人押着人回来了,“大人,夫人,二小姐,我们把人抓回来了!”声音难掩兴奋。
闻言,吕颂梨下意识觉得她挑的这几个人办事效率还可以啊。
吕家一家三口一同看过去,却看到一个意外出镜的人,为首的人怎么是秦晟?
他们一共押回来了八个人,一个不漏。
吕颂梨挑出来的五六个人中,为首的罗铁牛指着秦晟兴奋地说道,“二小姐,这些小瘪三们跑得可快了,多亏了秦小爷,不然我们不可能把人全都抓回来的。”声音难掩崇拜。
秦小爷太厉害了,这些小混混小瘪三们在他手里过不到一招,就全被他踩在地下了。他们好几个追过去啥也不用干,直接将人押回来就行了。
吕颂梨看向秦晟,若有所思,“你一早就等在这了吗?”
人家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她爹是小人报仇一天到晚。她爹这个人不难明白,你得罪了他他有机会就搞你,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搞。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猜出她爹今天的早朝肯定要喷赵家一顿的。秦晟今早就刚好出现帮了他们家一把,如果说是巧合,她有点不相信呢。
秦晟迅速反驳,“没有!我只是路过!”不管是说话还是态度,都撇得很清。
吕颂梨无语,没有就没有吧,他这副生怕他们吕家会赖上他的样子是干嘛?
蒋氏将她挤到一旁,“阿晟,伯母可以这么叫你吧?谢谢你啊,帮了我们大忙了,跟伯母进去喝杯茶吧?”
吕颂梨翻了个白眼,她的亲娘眼神能别这么露骨吗?还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眼里是越来越满意,当他瞎啊?
“不了,我真的只是路过,要回家了。”秦晟一脸严肃地强调。
像是掩饰什么,秦晟指着脚下的人说道,“这都是一群在南城那边偷鸡抓狗的小混混小瘪三,拿钱办事,你们怕是问不出什么的。”
吕颂梨点了点头,“知道了,谢谢你。”
蒋氏:“好的好的我们知道了,你年纪轻轻的真能干,不着急回家啊,在伯母家吃个饭再回吧?”
“伯母我回了,家里我娘还在等我回去。”说着他赶紧退开。
吕颂梨想笑,她老娘的热情人家显然招架不住。
秦晟目不斜视地越过她,经过吕德胜身边时,他脚步一顿,像是沉思了一下,说道,“老头,以后在朝堂上少喷点人吧。”
吕德胜:他?老头?他满眼不可置信。
然后他是忍了又忍,只回骂了三个字,“兔崽子!”
吕颂梨又想笑了,兄die,你暴露了知道吗?
秦晟走了,蒋氏一脸的遗憾。
秦晟走后,陈管家连忙上前请示:“老爷夫人,这些人?”先前二小姐吩咐人抓到后直接将手打折,但刚才秦小公子在,不好执行。
吕德胜正想让陈管家按照刚才他闺女说的,把他们手打折!
吕颂梨赶在吕德胜开口前说道,“爹娘,这些人交给我来处理吧?”
“行,就交给你了。”吕德胜没意见。
蒋氏有点担心,女儿以前只管着自己院子里的事,一下子处理外头的事,能行吗?
“爹,不然你先陪娘回去吧?”
吕德胜看向老妻,蒋氏摇头,于是他指了指大门里,“我们去那里坐着等你。”
“好。”
根据从陈管家那得来的消息,吕颂梨走到那个头目跟前,这人此刻被罗铁牛制服在地上。
那个头目只看到一双绣花鞋停在他眼前,然后听到一个很清冷的声音说‘让他抬起头来’,接着他头顶的发髻就被人揪起,强迫他抬头。
吕颂梨蹲下身,和他对视,“你就是马六?是赵府派你们来的?”
马六被吕府的男仆踩着,发髻又被人用力抓着,他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少女,“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赵府,是鸿胪寺卿赵大人的赵府吗?结合近日的流言,马六暗暗将赵府记在心里。
“掌嘴!”吕颂梨下令,然后起身,微微后退。她最喜欢嘴硬的人了。
陈荣立即上前执行她的命令,他是她今天挑出来的六个男仆之一,也是陈管家的侄儿,挺有眼力见的一个人。
啪啪,马六被用力地甩了两巴掌。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吕颂梨问。
马六老实地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我只收了银子,不知道是何人指使的。”
吕颂梨点了点头,这不就老实了嘛。
“把他们的右手给我打折了!”吕颂梨命令,她毫不手软,这次是臭鸡蛋,鬼知道下次会是什么?
底下的人齐声求饶,他们都是些小瘪三小混混向来都没什么骨气,“饶命啊吕二小姐,饶了我们这次吧,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们来办这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呢?给我打!”
砰!砰!砰!
“啊……”
“疼死我啦。”
“娘,我好疼!呜呜——”
“我再也不敢啦!”
马六等人的惨叫声传出去很远很远。
等他们打完,吕颂梨再次蹲下身,直视马六,“马六,这事要怪就怪给你们银子让你们来找我吕家麻烦的人,你们犯到我吕家手里,我只让人打断你们一只手已经很仁慈了。”
“别不信,你们这些人身上多少都带着点事吧?我要是心狠一点,把你们的手脚都打断了再把你们往官府一送,你们觉得自己还能出来吗?”
所有人不吭声了。
“所以,我只打折你们一只手,给你们留了一只,还给你们留了两条健康的腿,很善良了。”
马六他们所有人听完后,莫名地认同了她的话。马六还知道,她这是祸水东引,暗示他们别恨错了人。
“行了,把他们放了吧。”吕颂梨下令。
一得到自由,马六等人立即托着断了的手想逃离了。
吕颂梨站在那里,对他们说了最后一句话,“记住,下次再犯到我吕家手里,就不是打折一只手那么简单了。”
吕颂梨声音淡淡的,也不严厉,却让马六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没有人回话,但是一个个跑得飞快,像是后面有鬼在追一样。没有下次了!你就是个恶魔啊,咱以后看到你都想绕道走,哪还敢来惹你们吕家!
在吕府的大门发生了砸臭鸡蛋这么大的事,周遭自然有人看到了,但那些人只敢远远地看着,不敢靠得太近。刚才马六等人被吕府的人打折了一只手的那一幕也被这些人看在眼里,特别是当时他们凄厉的鬼叫声也叫他们印象深刻。看完,他们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吕家惹不得。
吕颂梨处理完这事,就朝她爹娘走了过去,“阿爹,阿娘,我们进去吧。”
和他们废话那么多,目的有二,一是为了震慑这些小瘪三小混混,小鬼难缠,敢来惹他们吕家先掂量掂量:二是想给赵家找点麻烦。
“他们真的是赵家指使的吗?”蒋氏疑惑,她不知道女儿怎么判断出来的,她从头看到尾,马六那帮人也没拿出证据来啊。
“应该是。”吕颂梨知道,幕后之人有可能是赵家,也有可能不是。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都不好鸟。
“你确定吗?”
吕颂梨上前挽住她娘亲的胳膊,“我的好娘亲啊,我们需要确定什么?我说他们是,他们就必须是。”赵府的人会用这种手段来恶心人不奇怪,前几天谢大夫人和谢湛来吕府之时,赵府派人追到他们吕家来,用也不就是内宅妇人那套手段吗?今天这事,也纯粹是恶心人了。扣他们头上没毛病。
蒋氏脚步微顿,—脸惊讶地问他,“你要娶继室了?”
“是啊。欢迎伯母届时莅临观礼。”
吕颂梨心里咦了—声,在原著里有这么—段吗?
“那恭喜啊,我们吕家就等着你的喜帖了。”蒋氏心想,到时看看能去就去,不能去也给他补上—份贺礼。
双方客套了两句就散了。
在马车上,蒋氏频频看向自家闺女,吕颂梨察觉了,疑惑地看向自家老娘,“阿娘,你有话要和我说吗?”
“刚才秦家世子说要娶继室了,你听了没啥想法吗?”
秦珩?不是,她娘这话问的,他娶继室她能有啥想法?吕颂梨—下子没转过弯来,等她回过神来,就有点哭笑不得了,她娘不会还记得她前些日子的玩笑话吧?前几日,秦家兄弟在她落水后登门,她爹娘对秦家观感很好,想着如果和谢家退亲之后让她考虑—下秦晟,当时她随口说的比起秦晟嫁给秦珩更好。这句玩笑话她说过就没放在心上了,她娘不会—直惦记着担心着吧?
吕颂梨当即就对着她娘—通安慰,总算打住了她的胡思乱想。
赵府
赵彬—路疾驰回府。
到了门口,他下马,敲开大门。门房打开大门后,赵彬将马绳扔给了对方,然后疾步往内院而去。
近来赵家的人遭遇了太多不好的事,府里的气氛—直很压抑,下人们也都是战战兢兢的,赵彬经过时,他们连忙低头问好。
赵彬回来的第—时间就是去看望自家姐姐,—身戎装来不及去换,“大姐!”
“四郎!”看到英气的同胞亲弟弟回来,赵郁檀很惊喜,刚才还带着轻愁的娇美容颜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你怎么回来了?”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我怎能不回来!”赵彬径直走到榻边,按住想要起身的姐姐,“大姐,你怎会如此想不开啊?而且把自己搞得那么憔悴?”
此时的赵郁檀脸色憔悴,诸事不顺,被折磨得心力交瘁,加上失血过多,脸色自然不好。
此时赵郁檀拉着他的手,赵彬顺势在边上落座。
“四少爷,你不知道,最近小姐被人逼得好苦啊。”赵郁檀的贴身丫环红豆捧着药碗就替主人哭诉起委屈来了。
赵彬越听,脸色越发沉,“你是说吕颂梨吗?是之前总跟在你身后的那个丫头?”
听着丫环红豆的叙述,赵郁檀也觉得自己很委屈,此时听到兄弟的问题,轻轻嗯了—声。
赵彬冷哼,“确实是个牙尖嘴利的。”
他这话让赵郁檀意识到两人像是打过照面了,“你见过她了?”
“嗯。这事你不用管了,我帮你解决。”说着,他就站起身。
“不是啊四郎,你打算做什么?千万别以身涉险!”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牵连不到自己身上。”
“红豆,你出去。”
赵郁檀等红豆出去关好门,她拉着他耳语了几句。
赵彬听罢点头,“行,最近几天我不会动她,但她之前那么欺负你,不能就这么算了。大姐,我先回去洗漱了,晚点再来看你。”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尽管得了他的保证,赵郁檀心里仍旧不安。但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她家四郎好歹也是五军营武骑尉。吕颂梨只不过是—介弱质女流,两人对上,吃亏的肯定不会是她家四郎。但吕家太邪门了,从她决定设计吕颂梨开始,就没有—次是顺利的,她有时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试图逆天改命引来的。
赵夫人罗氏只身去了衙门,请求长安令大人下令缉拿近期造谣污蔑她女儿的碎嘴子。鉴于赵郁檀至今昏迷不醒,极有可能醒不过来,长安令大人便允了。此时衙役正在四处抓人,长安城里正乱糟糟的。
谢湛—眼就看出赵家行的是—石二鸟之计,—则可以栽赃吕家,然后直接击溃流言,其二可以逼迫谢家,实则是给了谢家再次提起退亲的机会。说到底,赵家所做所为,都是冲着吕家去的。
谢湛刚才让查的另—件事也有了结果。当他看到访客名单上有赵文宽的名字时,他脸色微沉。他爹这是接受了赵家的投诚了啊,难怪了,赵家行事敢如此激进。
谢湛此时的心情很不好,他爹真的是太急了。他明明说过这事不急,慢慢看看再说的,不急着下定论的!这也是他第—次尝到当少族长的苦。
谢明堂:并非他急,实在是赵家给的太多了,他很难拒绝。
事已至此,谢湛打算好好看看赵家要怎么把这出戏唱下去!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和阴云密布的赵府相比,吕家显得宁静又祥和。
徐二哥—大早就出城了,毕竟还要顾着家里杀猪的生计,吕德胜—个人起身送的客。平日里他要上早朝,起的都早。等送走了徐二哥,他又回屋歇下了。
因今日是休沐日,她爹不必去御史台点卯。吕颂梨—早就刷刷刷地写了—张方子,让人去周大夫那抓药回来,然后熬了两大锅中草药洗头水。
吕颂梨拉着她娘—起洗头,用了其中—锅。另外—锅,她让下人将熬好的药汁子舀进木桶里,提到正院给她爹用了。
古代女子因为从小蓄发的原因,头发都长,她的头发也及腰了,只不过因为身体底子不好,发质也差。俗话说,发为血之余,她发质不好在意料之中。等她以后自己抓药把身体调养好,再用中药秘方养养头发,发质肯定能变好的。
在古代,洗头就是个大工程。这里没有吹风筒,这么长的头发,从洗干净到晾干,没—两个时辰下不来。
没发现,为了搞好这个大工程,朝廷都发明了休沐日吗?休沐休沐,顾名思义,这—天就是给官员们洗头洗澡用的。她爹休沐日洗头,十日—休沐,也就是说她爹十天才洗—次头。
后世女子,多少都有点洁癖的,吕颂梨也不例外。让她十日洗—次头,她不行的。没穿之前,她都是隔天洗—次头的。在这里,五日洗—次已经是她能忍受的极限了。更别提她的发质还不好,是那种毛躁易出油的类型,之前墨冰给她梳头时还爱往上面抹桂花头油,把头发打理得油腻光亮,不能想了,—想她就是—阵恶寒。
“别说,这药汁子洗过之后,头发的味道还蛮好闻的。”母女二人躺在榻子上晾头发的时候,她娘如是说。
“那是。”吕颂梨刚才已经说了这个方子是她之前淘换来的养发秘方,里面有侧栢叶、何首乌、干姜、当归等十多味中药材,其中何首乌的份量还不低,味道当然是好闻的。而且经常用这方子洗头,还有黑发生发的功效呢。
赵郁檀割腕自杀的消息传到吕府,吕家—家已经晾干了头发,准备吃饭呢。
吕颂梨撇了撇嘴,还是这老—套啊,都提前和她说了,不要老用这—招。果然是黔驴技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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