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最想留下来的人,是张伟你吧?
我还想着怎么把这个大哥给送回去,可其他人的助攻就到了。
“二两!别犟了,身体重要!”王姐坚持把我们送下车,还让张伟拿着行李。
“就是就是。”
“别勉强,好好看病。”
王姐说着,其他人附和着。稀里糊涂就下了车,然后她们还陪着我们等救护车,那么我只也有顺势蹲坐在路边休息着。
到了这一步,看来不能再拒绝了,不然显得太假。
我一边想着对策,一边努力皱着眉,低着头,感觉冷汗都要流下来了,脸应该是煞白煞白的吧?
不一会儿,车来了,大巴看着我们走了,这才又上了路。
轿车内,张伟看着另一边的窗户对我说:“小二,别担心,哥会照顾你的。”
喂,大哥!你的眼神又出卖你了!
你看,你那贱贱的笑容。哎哟,还舔自己的嘴唇?
大哥,你这是要去找老相好吧?
但是嘛,看破别说破。
“那真是太感谢张哥了!”
当天下午,我们就住进了县医院。安排第二天做个全面检查,而我就这么看着张伟尽心尽力安排了所有事,包括我的晚饭后,他才放心地离开。
“哎呀,小二啊,你看这里不让加床,我去门口的招待所对付一晚,有事电话我呀。”
他边说边走,说着人已经到了门口,最后一个字说完,就听见了关门的声音。
如愿以偿!
大概又等了半小时左右,我才离开医院,直接打车去了虎跃峡公园风景区。
可等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那司机很热心地说道:“小伙子,公园要关门啦,要不我再把你拉回去,收你单边的钱就好。”
“谢谢啊大哥,我是来找朋友的。来,给你钱。”
说完,装作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迈着自信的步伐,迎着夕阳,留下一个背影给好心的司机大哥。
当然,也不是硬装,我从小就喜欢欣赏沿途的风景,所以每到一个地方除了边走边看以外,那就是记路,还有记录人文风情。
本是为了以后再来游玩做准备,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处。
山里的天黑得很快,而且这种景区除了大门值班室,其余地方是没有灯光的。
当太阳的余晖消失在山尖之后,就已经什么也看不清了。
然后月亮爬了出来,照射在山路上,只有不远处湍急地川流声和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按照脑海里的路线,绕开有灯光的地方,借着月光,缓缓地朝着水流方向走去。
为什么花费这么大精力折返回来,甚至不惜装病,是因为在早上进隧道前的一瞬间,我眼前出现了这里老虎的石像,看见那个女孩站在石像旁边。
夜路难行,黑夜里的山路更难走。为了避开灯光和值班人员,不得不绕了很远的路又折返回公园内的主路上。
这一绕就是一个多小时,一直都听得见值班那些人喝酒和划拳的呼喊声。本来从正门到石像十几分钟的路程,等站在江边石像旁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
人呢?我四下找寻。
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自己也是够傻的,从早上到现在都过了大半天了,她不会一直在这里,一直在的应该只有这座石像而已。
抬头看着石像,一种挫败感和失落感从心底升了起来。
这时石像的上方有一个少女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惊讶:“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
“真是你?!”听见这个声音,不由得心头一喜,知道自己来对了。那女孩在石像头顶,我抬头看去,欣喜的神色溢于言表。
不过却是没注意到,那女孩眼神中的寒冷和警惕,还有她眉中月牙印记正在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但看见我的表情,少女却愣住了,本来要动手的她试着问道:“你在找我?你记得我?你不是应该不记得了么?”
小石头更是在嘲笑我道:“我就说嘛,火急火燎回来,原来是寻找美女。不过你这样容易让人误会你有其他的企图。看你怎么圆了,小心一点,她刚可是散发出杀气了哟。”
“这个,那个,首先吧,我从来没喝醉过,那不符合实际的现场一看就是被人弄出来的,所以起疑了。其次吧,当现实中看见一个梦里出现的人,你应该也会感觉奇怪吧?”
“意思你今天见到我了?什么时候?”
“今天快中午的时候,那里!”那个方向是去机场的盘山公路。
“那里?!看见这里?怎么可能?”
一开始我并没有觉得不妥,可听了女孩的话,又看了看那个方向,自己也呆住了。
对啊,那里怎么看过来的?那么远,此刻只看见黑色的山,而那时应该连石像都看不清,更何况还看清了比石像还小的一个人?
我回忆着,当时心有所感就朝这边看了一眼,突然就像有了一副望远镜一样,可以调节焦距,便看见了这个女孩,紧接着车就进了隧道。
这就是所谓的惊鸿一瞥吧?可要怎么解释呢?自己突然间有了千里眼?
“敢骗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女孩看见我的迟疑,又变得警惕起来。
我注意到,她微微地弯下了腰,曲了膝盖,眉心月牙更亮了。
这是野兽攻击猎物前的蓄势待发。
我着急忙慌地摆手解释道:“等等等等!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叫黄二两,目的就是想证明你不仅仅是出现在我的梦里。”
“你已经证明了,然后呢?”
“然后?对…然后…然后,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没有回答。
我便一鼓作气把所有想问的都问了出来。
“啊,还有!你来这里做什么?”
“然后,为什么穿山甲会说话?”
“然后,你看得见这石像头顶有一团黑雾吗?”
说完,我就这么看着女孩,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
而她却像可以读出我内心想法一样,半信半疑地站直了身子,说:“你只是好奇?”
“不然呢?”
“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
事后回想这一段往事才发现,她已经试探我很多次了,而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感觉不到。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她才有对我发起攻击,不然也不会有这后来的故事。
“你看得见这些东西?”说完她指着那团黑雾。
“从穿山甲车祸开始的。”
“那还真够巧的,好了,我知道了,其实看见这些也是你的苦恼。那没事了,你走吧。”说完,她又去守着那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黑雾。
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于是再一次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