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到自己的院子,宋时清没想到一进门便看到一个侍女,享受的躺在院子里指手画脚,劳使其他人干活,一副主人派头。
这个吃里扒外的人,
她最熟悉不过,芳容,大夫人派来专门监视她的,她上辈子很信任的助手,跟了自己十几年,却最后出卖她,捅了她背后一刀。
也是,当时指认她通敌卖国证人,
害她上辈子那么惨,她从中出了不少力。
宋时清走路无声,走近她跟前,芳容也没有半丝察觉,
“躺着指手划脚,应该很舒服吧,要不要我把这间屋子腾给你,让你直接当主子…”
宋时清冷不丁冒出来的,冷言冷语,吓得芳容一下子从摇椅上跳了起来,像一个被抓包的小偷,一脸警惕,惊慌失措的看着她,后看清人捂着胸口喘大气,大骂着:“哪来的一个疯子,你是怎么跑进这里的。”
“如今的奴才都这般眼瞎,连自己的主子都认不出来,想来也是没有多大用处了。”话说的轻飘飘,但眼神中蕴含的怒意和杀气,骗不了人,
芳容又仔细的打量了几眼,再一次看清人后,眼神中的轻蔑更甚,敷衍的说:“哦,原来是大小姐回来了,你如今这副狼狈凄惨的模样,奴婢倒是没认出。”
宋时清拢回了一口气,围着她转了一圈,芳容脸上依旧未变
这道将她气笑:“芳容,你可比我还像一个主子啊。”
芳容正想反驳。
宋时清一个狠狠的巴掌便已甩在她的脸上,芳容还没反应过来,左右开弓,又是两巴掌,直接将她打到了地上,
芳容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肿了起来,开口正想骂,宋时清上来又是一脚将她踩趴在地上,声音如地狱的恶魔一般,轻笑说:“如今这般才是你该有的姿态,你一个奴婢谁给你的胆子敢踩到我的头上与我
如此说话,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芳容脸上虽然不服气,却磕头求饶道:“大小姐,奴婢,奴婢知道错了,求手下留情。”
“很好,知道该如何做了吧”
“奴婢知道。”
宋时清将脚从她的身上收回来,又坐到她刚才坐的躺椅上,对她吩咐说道:“我现在要沐浴,去打热水来。”
芳容得了命令,马不停蹄的便去提水了,
宋时清脸色苍白,缓过了摔成重伤的麻醉期,现只感觉身上疼痛难已,彻骨抓心。
她随便吩咐了一句不许任何人再进,
有点像落荒而逃的跑进了屋子,她坐在床边,脱下衣服,现在才有时间为自己检查伤势,
脸上,身上多处擦伤划伤,肋骨处摸来应是断了两根,腿部的扭伤,自己前面弄好了,为了回城,好像磨损严重了。
如今身上最让她害怕的,是她发烧了,
上辈子的自己,因无人问津,发烧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差点丧命
刚才宋敬山的那番话,只是为了应付外人,他如今要做的便是给自己惩罚,反正死了,他也只会对外说是伤势过重,求医未愈。
芳容将沐浴的水准备好,宋时清隔着屏风气定神闲,吩咐说:“将门关好,叫你时在进来,如果打扰了本小姐沐浴,后果不是你可承担的。”
芳容一想她刚才扇自己的那几巴掌,摆了张脸,翻着白眼就出去了嘴里还不忘嘀咕:“你以为我稀罕伺候你。”
宋时清惨白着一张脸,撑着身体坐进了木桶中,一入水,伤口碰到水的感觉本该疼的撕心裂肺,她却面无表情的洗着身上的污垢,这让她不禁想起前世,当时的自己疼的眼泪直流,如今感受来也没有多痛,不过是上一世,有所期待。
她靠在浴桶上闭目养神,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睁开眼睛,干裂的玉唇轻吐:“来了。”
话没头没脑,音刚落下,她广澜苑的大门,便被人粗鲁撞了开来,为首四小姐宋佳音身后跟了一群闹事的家丁,
宋时清此时已换好衣服,隔着窗棂看着外面人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用猜又是崔云连使的绊子,
“宋时清,你个贱人,给我滚出来…芳容耍小聪明的上前道:“四小姐,我们小姐在里面沐浴呢,她不让任何人进去,您还是别喊了,不然她说让你们后果自负。”
宋佳音听了生气的甩了一下手中的鞭子,趾高气扬开始叫嚣。
好啊!你这个扫把星口气真够硬的,
你害得我被禁足,被三殿下嫌弃,让我受了此等屈辱,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宋,
里面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宋时清你聋在里面了吗,本小姐叫你滚出来,你没听到吗?别逼我进去。”
宋时清自说自的端起水,服下带来的丹药,以赶紧治疗伤风,
任外面的人喊破喉咙,都没有给予回应。
宋佳音觉得很没面子,有些气急败坏的打算硬闯进去,两三步移到门口抬脚便要踹门,
好巧不巧脚没碰到,门就先打开了。
让她一下子扑了个空,顺力整个身体摔倒在地,宋佳音在地上忍不住痛呼,眼前入目便看到一双鞋子走进了她的视线,
目光上移,宋时清低垂着眼看着她,宋佳音觉得耻辱极了,大声呵斥道:“你个扫把星故意让我难堪,是吧,快将本小姐扶起来,不然我让你好看。”
宋时清嘴角带笑,将手伸向她,宋佳音见她不得不卑微的听自己的话,立马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将手向她展了过去。
可手刚碰到,就被宋时清躲的抓空了又狼狈的摔回了地上。
宋佳音受不了的大声斥骂道:“宋时清,你这个贱人,我一定要杀了你。”
宋时清听着嘴角勾起了一丝嘲笑,低头看着狼狈的她,倏地她细白如葱的手指一把抓住宋佳音墨玉般的长发,迫使她靠近望着自己道:“宋佳音,你可真是个蠢材!仗身份也不如我,仗地位不如,你要怎样杀了我?”
撕扯头皮的痛让宋佳音心里觉得无比的耻辱,可听她这么说又嘲笑起:“你个爹不疼娘不爱外来野种,有什么身份地位,就算我今天将你杀死在这,也不会有人说我半句不是。”
说完她就硬生生挨了宋时清打来的两巴掌,脸都给打出去血了。
宋佳音红着眼怨毒的瞪着宋时清。
宋时清则用食指钳住她的下颌,冷冰冰的说道:“好啊!过几日我等着看你跪下来求我。”话罢给她后脖颈便是一手刀,将人打晕后半推半就的扔了出去。
满院子的下人,看到这些吓得连话都不敢说,宋佳音的贴身婢女冬儿去学了她一身刁蛮不讲理刚想开口骂人,
宋时清冰冷的眼睛扫过她人,吓的她一下咽回了所有话,害怕也遭受一顿毒打。
“将你们的主子给我带回去,顺便告诉连姨娘,一个贱妾最好认清自己的位置。”
说完拢了拢长袖,砰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外面的一众奴婢见这架势也不敢再留,急里忙慌的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一刻不敢留的离开了宋时清的院子。
冬儿深知宋佳音的脾性,今日受了此等的屈辱,若醒来自己免不了会受她一顿搓磨,顾不上别,叫其他家丁将人送回了云烟阁,自己则心急火燎,脚不着地的立马的迅速跑去找崔云连来治宋时清的罪。
崔云连从容惬意的躺在太师椅上等宋佳音一帮子人来。
她的贴身大婢女离枝脸上挂着笑,掀开围帐走了进来一五一十的汇报说道:“果然不出夫人神机妙算,三娘子那蠢货已经上钩与那丧门星吵了起来,还挨了几巴掌,一点便宜都没占上。”
崔云连眸子深沉,嘴角不由勾起一丝嘲讽,慢慢的坐起身子说道:“两个蠢货跟我斗起来还嫩了点,今日宋时清那贱种回来定会抢着我们云浅的嫡女身份还敢如此不给我面子,吩咐下去谁都不准给她送药,我看她能撑多久。”随即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
门外吵吵嚷嚷正是跑来告状的冬儿,崔云连有些吵烦了,看了一眼离枝不悦说道:“恩威并施,给她的教训。”
“是,夫人。”离枝领了命冷着脸走出去,就看到两个侍女拦着冬儿不让她进,她还闹的不行,走过去给她脸上就是狠狠两巴掌,冷声说道:“贱婢,这是你该吵吵嚷嚷的地方,再吵看我撕烂你的嘴。”
冬儿只好将委屈咽下去,向其诉苦说:“离枝姑姑,你可得让大夫人管管宋时清那个贱人,她今日不仅打了我家小姐,还辱骂了夫人骂的可难听了。”
离枝看着她那点小伎俩,敷衍的应付说道:“好,我自请示回夫人,赶紧退下去照顾你家小姐吧。”
冬儿听了感激的一谢,挂着笑匆匆离开了。
离枝叫了几个嬷嬷,将宋时清的院门看守了起来,又跑到大厨房吩咐下去不准送膳食药物,将一切安排妥当后才回院子。
自以为聪明的人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宋时清却在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部署下早已松懈的离开了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