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攻心突然又一口血从她嘴中喷出,染红了周围的青木台,她还是不死心的喊着:“谢砚迟,你倒是睁开眼睛看看我呀,,我现在就在你眼前,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求你赶紧醒来吧,只有你醒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她的声音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带上了害怕的颤抖,眼泪也不受控制的往外流,她再怎么唤都唤不醒躺地上满是血污的谢砚迟,她的心就像再一次被深深剜出个洞一般,
痛且麻木让她以为这里是地狱,她想用自己的手去摸摸他满是伤口的脸和身体,可手已经被废掉,她再也没有机会去摸到他了。
没有会去同情她,都只会露出鄙夷和可笑的表情,刚要离开的几个御林卫听到她这几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个个更是笑出了声音,
又转回头,看着地上的她,副统领长一脸鄙夷阴阳怪气的说道:“现在装什么伉俪情深,好像真哭的很伤心似的,像你这种不要脸的荡妇,谁娶谁倒霉。”
“就是,活一个荡妇,人都死了还想立贞节牌坊,我呸,你配吗!”
........
御林军统领突然发话:“好了好了,看着她都晦气,大哥我请你们喝酒,咱们从今晚一醉方休,就让我们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享受她的最后一点死期吧。”
“好哇,大哥威武霸气,咱兄弟今晚一定要喝个痛快,不醉不休。”
“好——,走走走,再待会我都怕染上晦气。”
刺骨的寒风与蚀骨疼痛一遍遍的折磨透她全身每一片肌肤,看着眼前这张最熟悉的脸,宋时清她感觉心就宛如被凌迟过一般,痛到痉挛,无法呼吸。
宋时清被人折磨毒打,抽筋断骨,她都没有流过一滴泪,可如今的哭的像个泪人一样,哭喊着说:“谢砚迟,是我害了你呀!,如果不是我,你还本该在那高位上做的高枕无忧,真的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信奸夫淫妇,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只要你醒来,我把这条命赔给你,求你了,睁眼看看我吧......”
“傻子,别哭呀。”一道极其微弱又温柔熟悉的声音,终于在她的耳边响起,
宋时清顶着泪眼朦胧,错愕的看向怀中的血人,颤抖着声音说道:“你终于醒了,我……你……”看到他如今的模样,千言万语落到嘴边,她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怀中的谢砚迟认真的打量着她的脸,想把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就算死了,也不会忘。
他如今的模样可谓是极惨,可他却顾不上自己,他伸出手摸了摸宋时清的脸帮她拂去了脸上的泪,心疼说:“没事的,我从未怪过你,你也不必再自责了。”
宋时清有些愣住,这是他第一次碰她。
谢砚迟如今快要看不见她的脸,眼中带上的不舍和可惜,又认真的说:“我不需要你的赔命,我只想你的好好活着,便够了。”
宋时清心中的弦一下断了,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对自己的心疼和难过,明明他都满身是伤啊!却还在安慰自己,
她呜咽的吼道:“为什么??谢砚迟,你该恨死我的,我是天宁的罪人啊,是我毁了你的一切,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
她彻底崩溃了,为什么,在这最后的时间里,会是他自己最后一点希望,她是希望他是恨她的,这样就算下了阴曹地府,她也能还清自己的罪,可这个男人却这么的爱她,是她低估了他......
她何德何能,能够得到他的如此倾心相付,到死都不离不弃真情呢。
“因为你是我的皇后,我的结发妻子啊。”他情真意切的一字一句说道,眼里满是对她的爱意。
宋时清,这时才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你俩如今可真是一对亡命鸳鸯呀,可没关系,我们今日便来来送你们一程了,让你们在黄泉路下也有个好伴。”宋云浅口气嚣张,眼里满是嘲弄的得意,一身华贵秀丽的衣裳显她气质脱俗,华贵艳丽,与地上两人形成鲜明对比,
看到她与她身后的人,宋时清一双好看的眼睛怒视这两人恨不得扑上去将人剥皮抽筋,吃个干净,咬牙切齿骂道:“贱人,你这对贱男渣女,我之前如何帮你们,你们这群畜生忘了吗?你们答应我什么…。”
宋云浅直接打断她的话。
“我们是答应你了,可没说一定履行承诺呀,姐姐,要怪也只能怪你蠢啊,怎么能这么傻的就轻信别人了,你怨得了谁呀!”宋云浅一脸小人得志,笑中都透着她的奸诈无比。
身后的谢临州如晦的眼睛中带着冷漠看着地上的两人,突然咯咯的笑了笑中满是嘲讽的得意:“宋时清如今看着你们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事实早已证明你们所有人,都该是我谢临州的手下败将,这一切都证明那老不死当初选择的就是错的,那皇位本就应该传给我,我得着皇位可是承了天命的,而不是他那个废物,他有什么好,所有人都愿意把最好的给他,我不服,我偏要悔了,让这天下都服朕一个人。”
“就你这个畜生也配提承天命,皇位没有落到你手里那才是天意,就你这种不忠不义,不孝之徒,什么也配做个人,可笑,可真是太可笑了!”宋时清一脸怨毒的看着他,嘴中满是对他的厌恶和讽刺。
谢临州额旁的青筋暴起微挑眉,一脸阴郁蹲下身子,伸手想挑起宋时清的下巴,让她面对着自己。
可被人嫌弃的躲开了。
谢临州薄唇弯起坦露出一丝讥诮用力抓住她的下巴,手上的力度大的恨不得将她的骨头捏碎,将人逼着看向自己,嘴里阴测测的说:“时清啊!朕还真想感激你呀,若不是你,我还登不上这个高位,可惜,朕就是恨极了你们俩,非要致你们于死地,你说怎么办呢!”
躺在地上未出声的谢砚迟嘶声力竭大喊说:“谢临州你这个畜生放开她,不要碰她…”
“我亲爱的皇兄,你自己都自身难保,就少在这里装英雄,这个冷血的女人是看不到的,看来你如今的教训还是不够深啊…”谢临州未动丝毫,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宋时清看了一旁的谢砚迟,既然转回目光眼中含满了厌恶和仇恨,狠劲的挣扎想摆脱他手的触碰,大骂:“你个肮脏的畜生,放开你这脏手,你有什么资格说他,
想杀我是吧,来呀,你以为我宋时清会怕吗?就算化作厉鬼,我也会杀了你们两个,我会让你们通通下地狱,比如今的我凄惨上,千倍百倍…”她眼中迸发的杀意,让谢临州手下一松。
“事到如今了,还如疯狗一样的乱咬人,宋时清,你可真该死啊,早知就在诏狱该把你活剐了。”宋云浅在后立身的骂着,气没有顺过来,上前不由分说的便在谢砚迟身上发泄:“你这个蠢货,你们统统该死。”
“宋云浅你这个该死的贱人,你快住手,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宋时清想出手阻拦,却也是自顾不暇,她眼里流着血泪,死死的瞪着两人,生要将人生吞活剥。
“好了,住手,就留我皇兄最后一口气吧。”谢临州出声制止住她的行为。
起身拍了拍自己一身的华袍明衣,冷峻的脸含着怒气说:“宋时清,你这个女人还是如此可恶,朕倒是真想看看,你能否挨到明天太阳升起,放心,朕一定留你个全尸和皇兄埋在一块。”
“你放心,我绝不会如你所愿,如果死了,我也会把你一起拖下地狱的,谢临州你就等着吧。”
宋云浅上前状似贴心的宽慰谢临州说:“陛下,您可是九五至尊,犯不着为一个该死之人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谢临州回头又瞥看了一眼,语气淡淡说:“的确不值当,我倒要看看她们能不能撑过今晚,我们走。”
两人被一众宫女太监簇拥的离开。
宋时清刚才强装的镇定无事,在他俩一离开后垮掉,她又累又痛的趴回地上,谢砚迟看着她满眼心疼,自己却又无能为力,眼旁一滴泪滑落,他小声呼喊:“清儿~你怎么样…”
宋时清偏头看向他,忍着决堤的眼泪,像想到什么一样,郑重其事的说:“砚迟,你疼不疼啊!宋云浅她可真该死…
谢砚迟无力的摇摇头,轻轻的吐出了不疼两字
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死……”她收起难过的情绪艰难地爬向他说:“帮我把我脖子里的哨子拿出来。”谢砚迟乖乖照做,颤抖着手从她怀里将哨子取出,送到嘴边,宋时清对嘴一吹,哨子清脆明亮的声音响彻教场,警惕地看了一圈周围没有人注意她,她顺势又吹了一气,响罢,不过片刻从远处的天空中飞来一只传信的白鸽,落在了她身旁,密鸽眨着懵懂天真的眼神,望着她。
宋时清让谢砚迟将哨子取下放在密鸽的面前,对鸽子说了一声:“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