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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甲多多

葡萄转圈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有系统加持,渣男都给我死》每本书都是一个世界...在广袤的宇宙中,有这么一群人,他们系统在侧,外挂在手,终日在位面中穿梭,拯救着无数濒临崩溃的小世界。在xx世纪的今天,各种类型的无脑网文层出不穷,收到读者的怨念,执行者整装待发。

主角:七号   更新:2023-01-11 23: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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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七号的其他类型小说《我马甲多多》,由网络作家“葡萄转圈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有系统加持,渣男都给我死》每本书都是一个世界...在广袤的宇宙中,有这么一群人,他们系统在侧,外挂在手,终日在位面中穿梭,拯救着无数濒临崩溃的小世界。在xx世纪的今天,各种类型的无脑网文层出不穷,收到读者的怨念,执行者整装待发。

《我马甲多多》精彩片段

凛冽的北风发出凄厉的尖叫,枯草落叶满天飞扬,天地之间黄尘蒙蒙,混沌一片。一场大雪,路边的树木缀满银花,建筑物像琼楼玉宇似的闪着耀眼的银辉。

肆虐的雪花纷纷扬扬飘落,寒风一阵一阵吹过。

“夫君,夫君你听我说,十年前是我救了你,你不要被她骗了。”一头发黄发干的长发,因为长年住在那个破败的院子里,皮肤黝黑乏味,一洗不见原色的旧衣服裹着一个瘦小的身子。

屋子里木炭烧得旺旺的,淡淡的檀木香充斥着整个屋子。

女人跪在男人脚边,颤抖着身体。手指紧抓男人的衣角哭得撕心裂肺,眼角大颗的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掉。

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靛蓝色的长裤扎在锦靴之中。

男人用力踢开面前的女人,脸上的厌恶毫不掩饰。嫌弃地拍了拍被女人碰过的衣服,觉得还不够,把外衫脱了一把砸在女人的脸上。

她的胳膊和脚上似乎没有肉,身体瘦得像一张纸。被突然飞来的衣服砸倒,躺在地面。

“别叫我夫君!当年救了本王的人是谁,你到现在还是不肯说实话吗?折磨了依依这么多年,你当真就这么看不得依依一点好?!”

白昭昭心头一颤,原来她竟是这么对他说的吗,明明她才是那个……心疼得像刀绞一样,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刚想开口就被叶墨离身旁的女人打断。

一身粉梅色雪狐棉衣,芙蓉祥云百花褶裙,身披淡兰色的梅花衫。连衣服上的绣线都是金线,在光线的照耀下发着细光。

“叶哥哥,其实姐姐也是太喜欢你了,你就别怪姐姐了,”女人故作娇羞。站在男人身旁掐着嗓子,“现在有了叶哥哥对依依好,宠着依依,爱着依依,现在依依只想好好报答叶哥哥。”

说罢,假惺惺起身去拉起地上的女人,“姐姐,我们和好吧。”

白昭昭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泪水。

和好?住在相府这么多年,她过的连条狗都不如。是她白依依欺负了自己这么多年,她凭什么站在被伤害者的角度来原谅自己曾经犯过的错。

拂开伸来的手,眼底的恨意和厌恶此刻终于毫不掩饰地流露了出来,“滚开,我到死都不会原谅你。”

“是吗?”白依依趴在她耳边轻声道,“那你就去死吧。”

“啊”的一声,白依依倒在了地上,抱着手臂哭得梨花带雨,“姐姐,妹妹只是想扶你起来而已,你怎么……”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叶墨离见状赶忙去抱起她,“依依,你没事吧?”双臂将她紧紧护在怀里,细长的手指温柔地擦去白依依眼角的几滴泪水。

白依依摇摇头,“依依没事,叫叶哥哥担心了。”

叫人送来上好的跌打药,叶墨离给白依依涂上,指尖轻柔的动作,就好像是在擦拭一件珍贵的宝物。

这还是白昭昭嫁进叶王府以来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温柔的模样,可是却不是对她。痴痴地看着他涂药时一脸的认真,瞬间从心底涌上无数失落。

“还是本王小看你了,本来以为本王在这儿,你能收敛点,看来本王对你还是太仁慈。”叶墨离额角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吼叫着。

“来人!”

“王爷。”门外的府兵应声行礼。

“这女人意图伤害本王的人,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本王倒要看看这女人到底学不学得会收敛二字怎么写!”

女人?呵呵,到现在连她名字都不肯叫了吗,他竟厌恶她厌恶到了这个地步。

“叶哥哥,五十大板姐姐会不会……”

“依依放心,他这么欺负你,叶哥哥帮你讨回公道而已。”

“叶哥哥真好。”

“那你还不抓紧给本王生个大胖小子。”

“叶哥哥你讨厌~”

耳边一阵轰鸣。什么都听不到,眼前也是一片模糊,白昭昭整个人瘫坐在地面上。

任由侍卫怎么拖拽,白昭昭抬起头,忍住眼泪不让它往下掉。这次,是真的心死了。

五十板子,牙齿被咬的“咯咯”作响,却一声都没有吭,不知道眼前是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

心痛早已盖过了肉体上的疼痛,全身只剩下麻木。

庭院中,为她求情的婢女,被叶墨离叫来的府兵按在地下,任她怎么哭喊怎么求情,叶墨离坐在一旁翘起二郎腿,悠闲地喝起了茶。

白昭昭用尽力气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她。“月……阿月,不要……不要求他……不要”口腔一股腥甜,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滴在地上。

“娘娘……”

尽管到最后侍卫手中的动作已经放轻了不少,白昭昭依旧没有挺住昏死过去。像是断了线的木偶,没有提线的支撑,也算是自由了罢。

泛黄的领子,微微起了皱褶,衣角上还留有无法拭去的残留污渍,以前紧瘦的衣服,现在已经变得宽松无型,袖口,隐隐的旧日痕迹。

素色的外袍被血浸染成了鲜红色,像一朵妖艳的花朵绽放在开来,看起来触目惊心。血水顺着长凳滴落在水洼中,不一会儿就染红了一大片。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初见时的那一眼惊鸿?“姑娘,你长的好生美丽。”还是成亲当日他满眼的深情?“从那日起我就发誓一定要找到你。”又或者是那晚他的温柔……“我会轻点的,你别再离我而去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初见时的那一眼惊鸿?“姑娘,你长的好生美丽。”还是成亲当日他满眼的深情?“从那日起我就发誓一定要找到你。”又或者是那晚他的温柔……“我会轻点的,你别再离我而去了。”

罢了,就这么死去也挺好……

只不过还没给阿月寻个好人家。最后一套冬装托人送到了他的书房,他会穿吗。院子里的那盆花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个冬天。

今年的冬天好漫长……春天什么时候来……阿娘最喜欢春天了……阿娘……昭昭想你了………你再等等昭昭…………


——

每本书都是一个世界……

在广袤的宇宙中,有这么一群人,他们系统在侧,外挂在手,终日在位面中穿梭,拯救着无数濒临崩溃的小世界。

在xx世纪的今天,各种类型的无脑网文层出不穷,收到读者的意念,就有了他们执行者的存在,每个执行者都有分配好的系统和指定的代号。

主系统下一共有七个执行者,她是最小的那个所以代号是七号。

——

“3323,下一个位面的任务是什么?”

刚完成上一个任务的七号收到主系统的紧急通知,衣服都来不及换,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个小世界的入口。

3323:“主人,这次的任务是虐文——《白凤涅槃》。因为读者们的怨念,位面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您的任务就是让女主摆脱原定剧情,获得其他结局。”

“原剧情以及我的身份。”

3323:“女主叫白昭昭,原本是丞相之女,在一次机缘巧合下,白昭昭救了男主叶墨离的性命后,对他一见钟情。男主当时昏迷并未看清救命恩人是谁。后来男女主被皇帝指婚,成亲第二日女二白依依出现……”

听到这儿,七号原本急促的步伐慢了下来,开口打断。“错认救命恩人梗?”

3323:“是的,您的身份是炮灰——秋月公主。”

走在长廊边的七号气到锤墙。

妹的,又是这种狗血剧情,为什么这种错认救命恩人梗永远过不去?!生活已经够苦的了,多看点隔壁甜文不好吗?小虐怡情,大虐伤身啊!

3323:“七号执行者故意损坏公物,已扣除三万积分。”

“三万?!你当做没看到行吗?”

3323:“哄骗贿赂系统,扣除两千积分,共计三万两千分,积分已扣除。”

“这算哪门子贿赂?!”

七号懒得和他继续纠缠,这坑比系统迟早要把它换了。

脱下身上的冲锋衣,看着衣角上弹孔的擦痕和炮火的痕迹,脸上毫无死里逃生的波澜。这么久她早已经习惯了,随后将衣服丢在空间的一角,大步向前面的旋涡中走去。

“3323,开始传送。”

3323:“收到,正在传送中……”

断断续续地机械声在耳边响起,已经习惯了这副场景的七号伸手揉了揉已经很久没合过的眼皮。好不容易凑够了积分,还没休息结果又被拉来当社畜,等这个位面结束了之后是时候要好好休个假了。

一阵白光亮起……

3323:“传送成功。”

漫天白雪在空中飞舞,宫墙内白茫茫的一片。

殿外来往着一批又一批的仆人,行色匆匆,迎着风雪穿梭在雪中。

朱砂红的宫墙上点缀着片片白色,飞雪尽数压在了墙角边腊梅树的枝干和花苞上,原本挺立的花苞瞬间倒了下去。七号撑着脑袋望着树上的梅花轻轻皱了皱眉头。

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

手肘撑在查案上,回过神来,猛地想起了什么,“3323,我上一个任务的奖励是不是还没领取?”

3323:“是的主人。”

秋月低头摸着下巴思索了会儿,决定先来一发抽奖试试运气搞个装备。

手指触碰系统屏幕的瞬间,倒计时开始,页面转动……

3323:“恭喜获得S级道具——读心术。”

秋月有些惊讶。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腿上传来的痛感使她五官扭曲在一起。

她当老非酋这么多年了。想当年穿越到了战争时期,上战场之前来了一发抽奖,本以为能有超级buff……结果“飞行符”,那可不就是移动的活靶子吗。她想保命,不是送命啊!

“这得减我多少年的寿命。3323你知不知道运气这东西是有限的?”

谁用完谁先走啊!她现在可还不想走。

3323:“宿主,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算了,你就是个没有自我意识的AI。”秋月趴在桌上看着外面的雪,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原本乱糟糟的脑子此刻无比平静。

在脑海里面整理了一些主要剧情资料,对这次任务已经有了大概的方向,不出意外的话她很快就能去休假了。

直起身,随便挑了个橘子,剥了一块送进嘴里,冰凉的触感使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但还是没停下手中剥皮的动作。

突然系统一阵红光亮起,页面上的红色感叹号忽明忽暗。

3323:“女主性命垂危,请宿主尽快营救。女主性命垂危,请主人尽快营救。”

秋月忙不迭放下送到嘴边的第二块橘子,“3323,调取剧情进度,查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雪越下越大,墙角梅花的花苞已经逐渐被雪花淹没……

“真是个王八蛋!”女主受伤是在她的计划之中,可……五十大板足足能要人命。就这还能大团圆结局,那她真的要怀疑女主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

差人叫来太医,一行人不顾风雪急匆匆地赶去,马车一路颠簸到了叶王府。

翻开帘子,随行的大宫女春夏伸手搀扶秋月下了马车。

“公主您今天怎么想到要来叶王府啊?”

公主平时不是挺讨厌十一王爷的吗,而且……还带了这么多侍卫。

莫不是公主终于忍受不了十一王爷,要把王爷……?!

看穿了她的心思,秋月随便找了理由开口安抚:“本宫刚才小憩的时候,突然梦到夜王妃被害,于是放心不下,便赶过来看看。”反正这个时代的人应该都挺迷信的,这么说准没错。

春夏长舒一口气,随后阿谀着:“您和夜王妃感情真好。”

站在大门外等人通传无果,秋月带着人直接闯进府中,几百府兵见公主这么大阵仗,拿着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位主平时就嚣张跋扈,毕竟是当今皇上最疼爱的亲妹妹,连当朝王爷见了都要礼让三分,他们这群小鱼小虾搞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滚开,让叶墨离出来见本宫。”

见府兵不敢动,管家皱着眉头瞪了一眼,随后态度一转,“参见秋月公主。公主今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老奴已经让人去通传了。”

秋月嗤笑,“这十一弟恐怕是美人在怀,分身乏术,本宫体恤王爷,就让王妃出来迎接吧,正好本宫今日也有要事找她。”

听到王妃二字,府内一行人都慌了神。


“这……王妃今日出门摔伤了腰,恐怕不能来迎接公主了。”说着老管家佝偻着后背,拱了拱手,“王爷马上就到。”

“呦,这不是正好吗?本宫今日碰巧带了御医过来。”

秋月对着后面的人摆摆手,一位憨态可掬的老人提着药箱,笑眯眯地走了出来。

他的白胡须在胸前飘动,一缕缕的雪花飞舞挂在胡子上。向后一仰,山羊胡子一撅一撅的像个兔尾巴。

“好久不见了啊老张。”

“……嗯,是啊,好久不见了。”或许是风雪寒冷,张管家并不想和他过多交缠,行过礼后,走在一侧带起路。

外面的风雪声愈吹愈烈,就好像发了疯的野兽在不满地嘶吼。

穿过长廊,秋月不顾周围人的眼神,在大堂中央的主位上坐下。老管家拎来一壶热茶倒在茶杯里。热气缓缓上升,直到被寒冷的空气所包围吞噬,消失不见。

“十一弟呢。”

“回公主,王爷要事缠身,老奴已经派人去催了。”

“是吗。”茶杯被捧在手心,热度传来,浑身慢慢暖和起来了。茶杯是青蓝的梅花,在白色的底蕴下,显得更加素雅。“那王妃呢?”

管家低头不语,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不知道什么是时候开始,手心冒着冷汗。不愧是当朝唯一一位公主,气场绝不亚于王爷。

“本宫问你话呢!”

“这……老奴……”扑通一声,双脚跪地,身体向前卧着,“公主息怒!”

手中紧握着的茶杯,扬手一把砸在地上,瞬间碎片四溅。

“除了本宫的人,全部滚出去!”秋月抬头扬了扬下巴,门口的侍卫收到指示开始清场。连带地面上跪着的人也被架了出去。

“你们,出去把王妃给本宫找出来。”

“是。”

根据资料显示,白昭昭打后被叶墨离随便扔到了一间屋子里自生自灭,濒死之前幸亏碰到了男配,才捡回了半条命。

天空中,雪花纷纷扬扬,覆盖庭庭深院。尽数飞花压枝头,即使关着门,也能感受到这个冬天异样的寒冷。

“3323,这里是不是太冷了?”

3323:“这个小世界已经达到了崩坏的边缘,如果你的再不迅速纠正剧情的话,这场雪很有可能越下越大,最终将会埋葬所有人。”

“这么严重?”秋月低头思索着,手指不停敲击桌面发出“咚咚咚”的闷声,看来计划要抓紧了。

这时门外传来男女的嬉笑声,在一起旁若无人地说话。

女人羞涩地依偎在男人怀里,“要是我们成了亲生孩子,你是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男人宠溺地刮了一下女人的鼻梁,温柔地说:“本王都喜欢,要不今晚我们练习一下?。”

女人噗嗤一笑,轻轻锤了一下男孩的胸口:“你好坏!”

秋月的脸渐渐变了颜色,眉毛拧到了一起。四周观望了下,目光落在茶桌的一个插满水仙花的花瓶上。

打开门,刚踏过一只脚,花瓶正巧砸落在两人面前。

“今日公主好大的火气。”叶墨离一只手搂着身旁女人的腰肢,另外一只手托起双腿,径直走过碎片将她放下,“来到叶王府,就是为了摔本王一个花瓶?”

白依依害羞地别过头,跪下行礼。秋月冷哼一声。

“本宫只是觉得这花,不配这个花瓶罢了。”

“哦?那公主觉得,什么花才配这个花瓶。”

“总之不是这种花。她本可寻个更好的花瓶,可是她非要去肖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德行有亏,就是她不配!本宫不喜欢,毁了便是。花是如此,花瓶亦是如此。”

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

话音落下,秋月望着底下跪着的白依依,仿佛自己是真的置身事外,老老实实地低头跪着。

“哼,你就是被王兄娇纵惯了!今日来我王府胡言乱语。”

叶墨离伸手扶起白依依,白依依也没有拒绝,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不愧是剧中唯一的反派女二,这心理素质真不是盖的。

“呦,你看,只顾着本宫姐弟俩叙旧,把叶二小姐给忘了,真是的。”

“回公主,奴家并无大碍。”她淡淡的回答,一幅从容镇定的模样。

秋月从头上取下一个发簪。只见那簪子通体碧绿,簪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彩风,簪头一朵雪莲悄然绽放,还有一个莲花子似的吊坠。

“这发簪还是皇兄送给本宫的,今日本宫就送给你罢,也算是给你赔个不是。”起身插在发髻中,一脸的笑意。“真好看,叶二小姐可真是国色天香啊,不知有无婚配?”

“不用皇姐操心,你的发簪她也不需要。”叶墨离抬手准备扔掉却被白依依拦下。

“奴家很喜欢,多谢公主。”

“喜欢就好,坐吧。”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细碎的阳光。秋月捧起一杯茶放到鼻子边闻了闻,“真是好茶。”

屋外响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公主,王妃找到了。”

叶墨离心头一紧,手中的茶洒了一身。白依依见状赶忙去擦。

“带回皇宫。”

“是。”

不顾府兵和叶墨离的阻拦,秋月放话来一个杀一个,才安稳离开了叶王府。

马车上,白昭昭伤口恶化的极为厉害。后背皮开肉绽,看起来惊心动魄。文中这一部分被作者一笔带过,只有亲眼所见才能体会到她当时是有多么绝望。

被打的血肉模糊,却不愿意说一句话。

“这……筋骨全断,失去生育能力……到底是谁下得如此狠手。”

“那王太医,她还有救回的可能吗?”

原著中,是男配为她找来了疗伤药,只不过现在女主被她半途拦截,这个药方也不知道从何寻找。看来今晚要挑灯恶补所有剧情了。

太医摇摇头,“不好说,如果再来晚一点,这姑娘恐怕……就真的回天乏术了。”眼中流露的满是担忧与同情。


早已骨瘦如柴的她,只剩一丝微弱的气息,静静地躺在那里。

嘴角溢出一股股的血沫,顺流而下,晕染胸前的衣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死亡的气息笼罩当场。

“王太医,本宫就把她交给您了,不管多名贵的药材,只要能治好她,不惜一切代价。”

“是,老臣一定竭尽毕生所学。”

那晚她提前回去,隆冬时节下着雪。她不让太监引路,提着灯笼一步步踩在半尺厚的雪泥上。

雪似乎没有了之前落下时的凌厉,在空中飞舞。

皇城空寂,她往前走着。

“3233,有办法救她的对吧。”

3233:“正在调取原著剧情……剧情调取成功。”

“嗯。”

3233:“叮咚,主系统发布任务已领取。“抹杀位面男配——江夜”。”

她惊呆了。脚下一个不稳,手中提的灯笼差点被扔出去。“谁?!”不敢相信的她,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3233:“请宿主在该位面结束之前抹杀男配,否则将扣除五十万积分,黑崖崖底思过一周。具体处罚事项请以主系统发布为准。”

在心底暗骂奸商的同时,又想起了那段黑暗的记忆。

黑崖——所有执行者的噩梦。自己曾经因为任务失败接受惩罚,整整三天生不如死,从那以后她的任务再也没有失过手,就为了能离那个鬼地方远点。

恐惧的同时心底也不由得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级别的任务,时隔这么久,能让她再次回到那个地方。

“3233,主系统现在在吗?”

3233:“不在。”

寝殿内云顶檀木作为梁,水晶玉璧为灯。一串串的珍珠挂在门框上面。抖落掉斗篷上的雪花,踏进去温暖细腻的檀香味驱赶走了身上一大半的寒冷。

寻找到了一个温暖偏僻的位置坐下。

“3233,调取原著剧情。”

3233:“调取成功。”

面前的屏幕开始有规律地闪动,“在叶王府的柴房中,执行任务的江夜遇到了奄奄一息的白昭昭。出于同情江夜拿出自己保命用的药丸喂给白昭昭。”

秋月心头一颤,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手指紧握在一起,试探性地开口:“江夜是不是就是这个位面的男配。”

3233:“是的宿主,请尽快抹杀。”

就这么皱着眉头过了许久,习惯地把左手的大拇指放在嘴唇下面来回移动,思考着。

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系统这么着急地抹杀一个位面配角。毫无缘由。

从她丢失了记忆后,一股庞大的力量带领她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空间。每天都在刀尖上完成数不胜数的任务,可心底一直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直到此刻才隐隐抓住那根线。

配角对主要任务没有干扰的情况下系统是不会进行抹杀的。所以……是威胁,才会迫不及待地抹杀。

余光中秋月向上瞥了一眼。

“3233,调取江夜资料。”

3233:“江夜,男。身高190,………………是秋月公主情报网兼暗卫统领,首席杀手,目前以侍卫身份出现在秋月公主身边。”

绷直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

还好是自己手下,不用费力气去寻找了,至于剩下的她自己去查。

躺在床榻上。粉黄色的帐幔,头顶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

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不适地动了动。即使是繁复华美的云罗绸铺在身下,总是柔软却也单薄无比。

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而美好。

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

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莲。

不时有婢女从门前穿过,脚步声却极轻,谈话声也极轻。

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的人儿。转过脸看到自己,嘴角梨窝隐现。

着一身白衣,搭上雪羽肩,里面穿着的乳白掺杂粉红色的缎裙上,绣着无名花。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不规则地排列着。纤腰不足盈盈一握,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本宫今日想清净清净。”

“是。”

“对了,让江夜来书房见本宫。”

“遵命。”

去往书房的路上寒风阵阵,头上的步摇也剧烈地摇晃着。好在雪没有了之前的可怖,想着想着七号放下心来。

书架上摆放着各种藏书。紫毫笔挂在笔架上。

秋月四处观望着。

“公主,您找我。”声音从背后慢慢传来,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的感觉。

“进来吧。”

男人一身玄色窄袖袍子,转身去关门。

“帮本宫研磨。”

江夜拿起砚磨着黑墨。

挑了一支看起来轻快的毛笔,沾了墨汁,在白纸上写下一行字——“淡泊明志,宁静致远。”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只静静地等待纸上最后一笔墨汁阴干。拿起书案上的锦布左看右看,最后只“唉”的一声放回原处。

窦的他开口道:“公主殿下写的很好看。”

“是吗?”秋月抬头向右边看去,对上他的目光。

“是的。”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开始大笑。转身走到茶桌边坐下,摆摆手。

秋月:3233,开启读心术。

3233:“读心术已开启。系统提示,同一个npc只能读心三次,每次限时十分钟,收取一千积分。”

秋月:十分钟就够了。

拿起茶杯用孩子撇去上面漂浮着的茶叶。青绿色的茶杯中还冒着热气。“最近手上的任务都完成了吗?楼内有没有什么热闹事。”

“回公主,一切正常。”

许久都没有回话,江夜抬起头望着那边的人儿,不免有些纳闷。

秋月:系统,开启读心术!

3233:“读心术已开启。”

秋月:那我为什么没有听到他的心声?!

3233:“他没说。”

秋月:……

强装镇定,抿了一口手上的茶。“是吗,那最近楼内有没有人对本宫有意见?”秋月在内心暗喜,打小报告这种话题,我就不信你心里还能这么镇定。

“并无。”

空气中又是一阵尴尬的气氛……

她有些坐不住了。

“那最近任务有没有棘手的?”


“劳公主挂心,并无棘手之事。”江夜立在那里,像一尊雕塑。脸上依旧是那么个表情。不喜不忧,不慌不忙,不骄不躁。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秋月对此也不抱有什么期望了,干脆直接开门见山。

“把楼内的事解决一下,交给可信之人。以后全心全意跟在本宫身边,最近可能会有些不太平。”

“是。”男人几乎是不假思索。

她眉心微蹙,不由得开始纳闷起来。在这个男人心里,难道就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事吗。

一杯茶见底。

“你是不是有一种药,能让人起死回生?”

黑色的长衫。高束起的长发。江夜的耳朵不动声色地动了动。“回公主,是……”

“既然你的已经不需要完成楼内的任务,那就把药交还给本宫吧。”她摊开手掌,露出的纤细柔嫩的手臂,垂在半空中。

就站在那里,江夜拧着眉头抿嘴犹豫了许久。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眉毛时而舒展时而紧皱。

可………那是给…………留着……

男人的声音从周围传来,断断续续。秋月下意识地挺直后背,竖起耳朵听着。

3233:“叮咚,读心术十分钟已到。”

悬在半空中的手指握在一起,不由得紧了三分。眼睛闪闪地像是烧着什么东西,露出她的白牙齿干笑。

秋月:3233,你是不是主系统派来搞我的。

3233:“宿主,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秋月:迟早把你换了。

3233:“更换系统需要一百万积分,宿主确定更换吗?”

秋月:换你的头,没积分。

回过神来,手中静静地躺着一颗黄豆大小灰褐色的药丸。

“温水送服。”只留下这四个字,江夜转身离去。

雪地中只留下一串脚印,径直延伸到最外面。直到那个黑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风雪中。不知为何书房内冷了起来,明明盆中的炭火依旧烧的很旺。

她知道,她做错事了。

此刻坐在茶桌边的秋月像极了一个犯错受处罚的孩子。手中的药丸被捂热,周边有些发粘。使劲摇摇头,好像把一切都甩出去似的。提起裙摆就向屋外跑去。

太医院里,老人拿着几根银针无从下手。

“嘶……不下针就没办法疏散体内的瘀血,可是下针………从哪儿下?”白昭昭整个人趴在床榻上,后背的伤口有些已经结痂,有些已经溃烂。整个人已经失去意识。

放回银针,揉了揉头上花白的头发。桌上是他准备的治疗方案,整齐地摆放在桌面上。已经划掉的是行不通的法子。

拿起纸用手背抹去鬓角的汗水。所有的法子都已经试过,可她的状态越来越不好。

怕是……

这可要怎么和公主交代。

“王太医。”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一瞬间,老人僵直了身体,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双脚微微地颤抖着,背上冒着丝丝寒气,仿佛有一阵凛冽的寒风穿透了他的躯体。

他僵硬地转过了头,浑身的肌肉都甭紧了,喉咙略显嘶哑。

“啊……参见公主!”

老人扑通一声跪下,浑身发起抖。

“起来吧,以后就不必行如此大礼了。”这古代人的礼她还真是适应不来。

两条腿哆里哆嗦的站起来,几乎站不稳。“是,公主。”

秋月拿出药丸,送到太医面前。随便编造了一个仙人和流浪汉的故事搪塞过去。

太医接过药丸先是放在鼻下细细地闻着,时不时感叹一句“真是绝妙的配方啊,哪怕再给老臣五十年的时间,老臣也不一定有此等作为。”

“那王太医您有把握能复原配方吗?”如果能够把配方复原还给他,那对于他就不会觉得亏欠他什么了。

“唉!”老人摇摇头。“把握不大,但是老臣可以试试。”

“嗯,那看过后就赶紧给白姑娘服下吧。”

素白的窗子旁,一盆款冬花正在盛开。床榻边悬挂着两盏琉璃灯,将整个房间映得朦胧古意。一侧,还有座巨大的红木屏风,勾勒着江河日月与星辰。

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

服下药丸的白昭昭额角慢慢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两位婢女在身旁伺候着。

屋外的长廊上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公主,老臣斗胆。屋里躺着的是白家大小姐吧。”

他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不会认错的。白家大小姐和十一王爷这门亲事可是当年皇帝亲赐。成亲时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抬进来的正室,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副模样。

“服过药后白姑娘大概什么时候能醒来。”

“这个老臣不能确定,白姑娘伤的太重。如果不是那颗药,白姑娘大概是……无力回天。”

“人就先放您这儿了,这些日子好生照料着,往后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是,老臣多谢公主殿下。”

窗边,她又看到了那棵梅花树。

尽管树枝上的积雪已经很深,花苞却一天比一天挺立。

花苞嫩黄,是那种滴水的嫩,像是一粒小豆上贴了几小片淡褐色的标签。花蕊周围花瓣的底部还有一圈紫色的还没开放的微型花瓣。

“3233,你觉得墙角那棵梅花,能挺过这次大雪吗?”

3233:“宿主,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在百花凋谢的季节,只有梅花生机勃勃。迎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傲然挺立在凛冽的寒风中。我想它一定能挺过去的。”

3233:“宿主,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好像是没听到。

“梅雪争春未肯降。梅花不肯投降,我相信她也不会,春天会如约而至。”

观察墙角的那棵梅花成了她每天的任务。闲来无事的时候倒上一杯热茶,坐在窗前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也算是提前休假了吧,毕竟以后可没机会了。”

远处的一个身姿摇曳的身影向这边走来。走近了看,一个正眉眼带笑的太监。露在帽沿的头发已经花白了。

肥胖的身子,衣着一丝不苟的太监服,腰身自然而然微弯着。交叠于身前的手指正翘着微微的兰花指,细声细气地道:“参见秋月公主。”

“免了,公公今日来访有何事。”

“公主殿下,陛下有请。”男人抬起头讪笑。


走至片刻,舆轿已穿梭进御花园中。

雪后的御花园,洁白笼罩大地。雪地是平整的,没有杂乱的脚印。像是一张宣纸,还没有被什么留下痕迹。

“皇兄找本宫何事?”

“咱家也知道的不多,听说好像是过几日公主寿辰之事。”

舆轿上下摇晃着,耳边就好像是响起了摇篮曲一般,七号撑着脑袋闭上眼假寐。

在梦中,她一身白色的衣裙站在高处,下摆被风吹得时起时落,墨黑的发丝反射出阳光般明媚的色泽。

“哼,一群渣渣。还想追上我,再给你们五百年你们也追不上。略略略~”女孩儿空灵的大眼睛闪烁,睫毛柔软地扑闪。几缕发丝垂在耳边。

跑跳的过程中衣衫上环佩作响。

房顶上的人抱着酒坛俯视着整个街道。“哈,真是好酒!”云层遮住了太阳,风扬起发丝。

几个身材高大,面貌粗犷的肌肉壮汉拿着长刀,从一家酒馆骂骂咧咧追了出去,双眼细长而常常带着一种病态的黄色。

几人四处张望着什么。

“看到了吗?”

“没有啊大哥,那女人跑的也忒快了。”小个子男四处寻找着,脸憋得通红。

为首的男人握着砍刀的那条胳膊上青筋暴起。“可恶,又被她逃了,这是都这个月的第几坛了?!”

“呃……第六坛……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狠狠瞪了回去。

她嘴角扬起一抹笑,酒坛里的酒被一饮而尽。手一松,空坛顺着房顶滚了下去,直直摔碎在地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响声惊动了几个壮汉。

“在那儿!别让她跑了!!抓到的重重有赏。”

“谢大哥!”

“唉呀大哥,你别薅我头发。”

“混账,谢你个头,还不快赶紧去追。”

突然一阵机械响声,惊醒梦中人。七号抬起头看向周围,也才走没多远。抽回胳膊整理好衣袖。

3233,你在搞什么鬼。

3233:“宿主,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秋月伸手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要不是现在人多眼杂,她真想提刀杀到主系统空间,把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好好质问他,为什么给自己配了一个这么智障的系统。

被人搀扶着从舆轿上下来。望着面前金顶红门的宫殿。一朵闲云从角楼划过,里面神秘又安静。

“秋月公主,跟咱家来吧。”男人尖细的声音传入耳中,惹的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偏殿内,身穿黄袍的人负手而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

男人转过头来。

“皇妹近来可好?”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秋月微微俯身。“托皇兄的福,一切安好。”

“哈哈哈,那就好。快来坐,膳房刚做的糕点,还热乎着呢。皇兄可一口没吃,都给你留着。”

叶白榆一脸宠溺。

坐在他身边,就像是被柔和的月光照耀着。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糕点,目视着将它送入口中,直到她表现得很喜欢的样子,叶白榆才放心。

“你呀,从小就喜欢吃糕点。每次到了用膳的时候你就又哭又闹的,你看看你现在都瘦成了什么样子了。”

“我觉得我挺好的啊,不瘦了。”

“哪里好了。”叶白榆直直地盯着她,“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辰了,想要什么和皇兄说。”

顿时她觉得有些好笑,自己的好哥哥原来是个妹控啊。

“皇兄,你也尝尝。”说罢,拿起一块糕点就放到叶白榆嘴里。

叶白榆愣住了,回过神赶忙用手托住嘴里的糕点不让它掉下来。没想到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还能再次吃到自己妹妹亲手喂的糕点。今天的糕点格外的甜呢。

“那皇妹你有没有中意的男子。”

“兄长这是要给我指婚?”

“没有,为兄只是问问。”

最好没有。

一盘糕点在两人的交笑间渐渐见底。看了眼窗外,二人才发觉已经是这么晚。叶白榆站在屏风后望着女人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哦,对了”,“拓跋公公。”

“奴才在。”

“今天御膳房的人糕点做不错的,有赏。”

“……是”退出殿内,公公抓着头上花白的头发犯起了闷儿。这不就是平常吃的糕点吗,难道和平常做的不是一个味儿?

夜幕沉沉,繁星满天。

长廊下寂静无声,不时有寒风抚面,却感觉不是风。

前面引路的两位宫女,挑着灯笼一路沉默,躬着身体向前行走。身后的侍卫也放轻了脚步。

“春夏,本宫寿辰的请帖都备的怎么样了。”

戏台都搭好了,没有唱戏的可不就是白忙一场了吗。

春夏:“回公主,还像从前一样,请了些达官贵族的小姐。”

“哦?那白相府都准备的有哪些。”

春夏:“和往年一样,白丞相和白家大小姐白昭昭。”

“再加一位,白家二小姐,白依依。”

春夏:“是。”

烛火在桌面摇曳跳动,拉长了身影,又驱散了屋内的寒冷。

一大早,睡眼朦胧就被人从被窝里叫醒。

梳妆台前。镜中的女子画着远山眉,脸上一层薄薄的胭脂,再用露水和珍珠粉搅匀淡淡施上。脸上苍白便成了淡淡的荔红。

眉心间贴着五瓣梅花形金钿。眉峰上方、眉梢处、脸颊上、两腮边都贴着鸟形的花钿。

叶白榆命人送来的衣服收拾摆满了半间屋子。几个婢女开始围着她细细打扮开来。

吃过早膳。

女子坐在床前和平常一样盯着那棵梅花树。

雪亮的眼睛,白皙的肌肤。纤细的手指玩弄着胸前的长发。乌黑的头发简单的挽了个随云髻,发上高插的珠花发簪嵌镶宝石的额外夺目。

两颗耳珠上吊着一对小巧的珍珠坠子,灵动飘逸。

“公主,今日要去各个嫔妃住处请安,皇上吩咐如果您不想去可以……”

“不去。”女人多的地方勾心斗角自然也就多了起来,她还有别的事。只不过……“让她们把贺礼送来就好了。”宰一顿还是可以有的。

人家辛苦为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她不去收合适吗?肯定不合适。


宴会进行的热闹而流俗。

乐器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

殿内的金黄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人。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人都无聊得紧,交谈之间不过是寒暄敷衍。歌舞升平不假,却是宫中屡见不鲜的东西。

台面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

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上好丝绸,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金色凤凰朝日大袖裙的女子出现在了面前。

领口袖口绣着鸣纹。长长的衣摆如同一缕云烟一般跟在身后,一身华丽浓艳的装束下,那张玉白的面容更是显得夺人眼目。

“各位早就到了啊,本宫来晚了,让各位久等了。”

“不打紧的。”

宴会上的人纷纷回礼。

看着这场宴会的主人已经落座,坐在座上的人悠悠起身,举起高举起手中的酒杯。下面的人见状也齐刷刷赶紧起身。

叶白榆:“既然秋月来了,那朕就宣布,宴会开始。”

“臣等恭祝公主殿下万福。”

叶白榆:“都起来吧,今日那些劳什子的条条框框都先放放。”

生辰宴上一幅祥和愉快的景象。

水晶珠帘如瀑布般。帘后,有人披纱抚琴,指尖划过琴弦的瞬间,那声音或虚或实,变化无常。

桌面上摆放的美食琳琅满目。带骨的肉菜放在左边,不带骨的肉菜放在右边。饭食放在左,羹汤放在右。秋月拿起筷子又放下,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底下眼尖的大臣瞅准时机,扭动着肥胖的身体跪上前去,一脸谄媚。“公主万福。得知殿下寿辰将至,臣特此不远万里托人为殿下打造出这对鎏金玉如意,再次恭祝殿下。”

男人摆摆手,身旁的小厮捧着一个红木盒子缓缓打开。如意首尾镶嵌着羊脂白玉,雕刻着蟠桃,蝙蝠,铜钱,卷云纹,通体鎏金。

叶白榆眯起眼睛细细地看着,随后满意地点点头,“爱卿有心了。朕觉得不错,皇妹觉得呢。”

“既然皇兄都说不错,那做妹妹的不收就不合适了。”

“哈哈哈,好,来人,赏!”

男人俯伏叩首,头磕在双手背上,高呼“谢陛下。”

周围看戏的大臣见状,纷纷带着自己的贺礼涌上前来。

上好的白玉铺在地面上,闪耀着温润的光芒。檀香木雕刻而成的凤凰展翅欲飞。柱子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宴会中间的女子,露出纤细白皙的手指,抚上琴面,沉思了不久,琴声徒然在殿上响起。声音委婉却又刚毅,款款而来……

另一位女子拖着绮丽的舞裙,脚腕上的铃铛“叮铃”作响。

一跃而起,向后一扬,长长的水袖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

秋月满意地看着周围,嫣然一笑。

距离自己不远处,孤身一人的叶墨离眉头扭曲在一起。就像一座冰山似的,周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无人敢靠近。

拿起酒杯向叶墨离的方向走去。

她偏要去会会这座冰山。

3233,开启读心术。

3233:“读心术已开启,已扣除一千积分,十分钟倒计时开始。”

很好,接下来的试探他可要接住了。

她轻瞄了一眼,挑了挑眉毛。杯中的酒微微摇晃。

“本宫今日寿辰,本以为十一弟会是第一个来为本宫贺寿的,可谁知十一弟……一个人在这儿喝起了闷酒。”看着他,又接着说道:“本宫来敬你一杯。”

“呵,”叶墨离眼皮没抬一下,“本王的礼物自然不比他们差。”

内心os:这女人又想做什么?

心声传入耳中,她满意地笑了。正对着叶墨离高举起酒杯,“那本宫就好好等着皇弟的贺礼了。”话音落下仰起头一饮而尽。

“公主好酒量。”周围的吹捧声此起彼伏。

叶墨离一脸不快地站起来,“皇姐一定会喜欢的。”说罢一杯烈酒下肚。

两人相视一笑。

3233:“十分钟计时结束。”

秋月转身走回。还没走两步,假装猛地想起了什么,停下身来转头望着他,故意提高音量:“今日本宫寿宴,特地送了两分请帖,怎的就你孤身一人前来?”

话音落下周围瞬间躁动起来。

——“是啊,怎么没见叶王妃。”

——“嘘,听说他们…………”

——“不可能吧,那可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叶王妃,更何况还是陛下亲自赐婚的一对璧人。你们听谁说的这些传言。”

——“……”

男人脸上黑一阵白一阵,她看的好不乐乎。

谈论声愈演愈烈,叶白榆只好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周围慢慢安静下来。

“王妃身体不适,本王一人来贺寿足以。”

“哦?那本宫可要看看十一弟带了什么好玩儿的物件给本宫了。”

叶墨离拍拍手掌,两个小厮抬着一卷画走了进来。“本王找了五名百岁老人,耗时一个月绘制了这副“万福图”。五位老人寓意五福,恭祝皇姐福寿安康,吉祥如意。”

画册缓缓打开到一半,里面一只陈旧的耳饰掉了出来。外面的银饰已经没有普通银饰的光泽,一些部分慢慢发黑色,黯淡无光。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了。

“唉呀,十一弟,你找的百岁老人还戴……耳饰?”七号叫出声,惹得众人发笑。

坐在上面的叶白榆使劲压下上扬的嘴角。

“这是王妃的,前几日她拿去看应该是不小心掉进去了。”

“哈哈,那怪不得,我还以为……”

“好了好了,”叶白榆带着笑腔开口打断,“你们姐弟二人从小时候就喜欢斗嘴,小时候皇兄和母后可没少为此批评你们。”

秋月低下头用衣袖挡着嘴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皇兄说笑了,秋月只不过是心生好奇。叶王府这么大,怎的会有如此陈旧的女子耳饰,是不是皇兄你克扣十一弟的俸禄了。”

“底下诸位官员可以替朕作证,绝无此事。”

底下的官员:啊对对对


也不知是谁借去年的西北水患,以治理不善的名头,在朝堂上罚了他们半个月的俸禄,最后托手下打听才知道,他们的俸禄被拿去办宴会。

旧事重提,往往不禁落泪。

“秋月说笑呢。”她不动声色地张望着,继续道:“话说起来,去年白相的贺礼深得本宫心呢,不知今年白相又会找来什么新鲜物件儿。”

话音刚落,底下那些大臣们彼此一阵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

——“那可真是大手笔。”

——“就因为那尊足足有两人高的玉佛,白相为此成了皇上身旁的大红人。从此平步青云,成了我等望尘莫及的人啊哈哈哈。”

——“相信今年白相一定又会让我等眼前一亮。”

不管是敌是友,这场宴会的火苗已经被挑起,那就由她再来加把柴吧。“白相何在?”毕竟她可是很期待看到待会儿白相出场时,脸上的精彩表情。

身侧的太监抹了一把汗水急忙接下:“回公主,白相托人来报,家中有事晚点到。”

“爱卿好大的胆子,”叶白榆听闻面露不悦,“居然让朕堂堂一个皇帝,等他个一品丞相。”

“兴许真的是有什么急事。嗯!这个糕点好吃,皇兄你尝尝。”

“唉,你啊……好。”

——

男人目光幽幽地望来,透露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冷冷地盯向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

叶墨离嘴唇一张一合,无声。浅浅吐出四个字:你故意的。

秋月暮然一笑,用口型回复他:是又如何。

他没有出声,只是眼睛依旧死死地瞪着她。秋月耸耸肩,一脸的毫不在意,拿起一块糕点细细品尝起来。

手中的山楂糕晶莹剔透。酸甜感在口腔深处慢慢融化开来。

赶往皇城的马车里——

“爹,我……我不行了……唔……”

他眉头揉在一起,脸色也越来越白。“不行也要给老子忍着!”

“求求……让……”绞痛袭来,肚子不停地打着鼓,就像是鼓槌敲在了肚子上。“……依依想……”

突然他爆发了,眼睛瞪的老大,满脸狰狞:“闭嘴!什么时候吃坏肚子不好,非要赶到今天。和你那贱种娘一样,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公主点名让你去,老子哪敢抗旨?!”

“是,依依知错,以后不会再犯了。”白依依忍痛,抱着身体缩在角落里。

压下愤怒,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伸手扶起白依依坐到自己身边。

“你大姐嫁给了王爷。至于你,爹要让你坐上那至高无上的凤位!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凤位啊!!爹都给你安排好了,今晚……”

话还没说完,衣襟里一个小白瓷瓶掉了出来,滚落在脚边。

白依依抬起头,眼睛瞪得大大的,“爹,你该不会是想……”

“哼,不需要你多管,你只要配合爹就是了。”他弯腰捡起,拿在手中把玩,脸上的肌肉兴奋地颤抖着。“事成之后,我会逐步将朝堂上慢慢换成我的人,谁再也无法轻视老子,哈哈哈。”

既然坐不了那把椅子,那就做主宰那个位置的人。

马车慢慢驶过长街,积雪在车轮下发出“吱呀”的声音。

“腰牌拿出来。”

“原来是白丞相,放行!”

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

城中早已没了人,唯有马车驶过,留下车轮辘辘的声音。

等得百无聊赖。

秋月:3233,女配和他爹还有多久才到?再不来黄花菜都凉了。

3233:“3,2,1。”

秋月:嗯?什么?你中病毒了?

3233:“到了。”

门前,衣冠楚楚的老人缓缓走了进来。皮肤粗黑不用说,双眼细长而常常带上一种病态的黄色,使人不欲久看。

跟在身后的女人一身绫罗绸缎。只不过脸色苍白,因为疼痛的缘故,嘴唇青得发紫。

“老臣(臣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殿下万福。”

“白丞相可让朕好等啊。”叶白榆冷漠的语气中含着一丝轻蔑,夹起片牛肉放到嘴里,手掌撑着下巴继续道“怎么?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底下的文官秉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纷纷开始营业。

——“对啊老白,家里有事你就和我们这群老骨头说,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也太见外了。”

——“是不是……令堂身体又恶化了……前阵子就听你说……”

——“那怪不得今日姗姗来迟。”

秋月饶有趣味地听着这群人明褒暗贬,简直堪比二十一世纪绿茶白莲啊。

秋月:3233,快开启读心术,这么个热闹我可不能错过。

3233:“读心术已开启,已扣除一千积分,十分钟倒计时开始。”

白相内心:你个老不死的,每次有事找你跑得比兔子还快,现在装什么深明大义,我呸。你娘没了我娘也还在,等我计划成功,你们这群老不休的,老子挨个儿收拾。

“唉,确实如各位所言,都是些陈年旧疾,只不过这次严重了些,”,“今日之事老臣知错,愿任凭陛下发落。”

叶白榆发笑,又夹了一片牛肉:“朕可不知怎么发落。”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如果不是马甲在身,她一定是笑的最大声的那个。只不过现在还有事情没解决,人设不能崩。

“今日是本宫生辰,皇兄的意思是让本宫决定,”秋月看向叶白榆,继续道:“本宫思来想去,决定罚你将准备的贺礼呈上来,白相觉得呢?”

跪在地上的人抬起头随后又低下,“公主仁慈,臣领命。”额头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下,身旁的白依依见状也急忙弯下腰。

她嫣然一笑。“好了,起来吧,跪来跪去的本宫看着心烦。”

四名小厮从正门走进来,前面两个抬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子,盒子上的花纹精致又不俗气。木盒打开一米高的画卷四角分别被四名小厮托在手中……

“这是臣……”

秋月:“找了五名百岁老人,耗时一个月绘制了这副“万福图”。五位老人寓意五福?是这个意思吗?”


“公主您此言何意?”

说着转头看向身后的画,顿时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哆哆嗦嗦,惶恐不安。

“这!这不是臣的贺礼!”

“白培晋!!!”叶白榆震怒,低吼一声。声音从头顶传来,底下不论官职高低都惊恐万状,纷纷“扑通”一声跪地。

乐声骤停,底下跪着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只在心底暗暗祈祷接下来的雷霆之怒不要波及自己。

“臣在。”白培晋牙关紧咬着,“咯咯”作响,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一个劲儿地往下淌。“陛下……臣是被陷害的……求陛下明察!”

叶白榆手肘放在桌面上撑着头,“既然令堂身体不好,那你就早些回去罢。”

他在那里瘫坐着,呆滞的目光望着前方。

一旁的女人坐在仅次于主位的地方,饶有趣味地看着,嘴角闪过一抹冷笑,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陡然又沉下了脸来。

往熟悉的位置瞄去,叶墨离环抱着双臂目不转睛盯着她。就像在毫不设防的情况下被一只鹰盯上,秋月皱了皱眉头,这种感觉……她不喜欢。

不过也不在意,这场戏就是为了转移某人的注意力才设下的。毕竟打敌人一个猝不及防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果然比起猎物,自己还是更适合做一名猎人。

没有主角的宴会变得枯燥乏味,谈经论道,吟诗作画都不是自己擅长的。最后以身体不适随意敷衍了事之后,回到望舒宫。

“你们都退下吧。”

一道黑色身影出现,单膝跪在女人面前,“任务完成。”

秋月笑着拍了拍手叫好。“不错,起来吧。这堆东西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说完看向一旁几个箱子的贺礼,加起来价值不菲,可见面前这位公主的受宠程度。

“属下不敢。”

“是不喜欢?”秋月一针见血。

也是,都是些女孩子家家用的看的。她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上好的玉佩,衣服料子也不算差,总之看起来不差钱就是了。

自己也是忙昏了头了。

“那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看不见的地方,男人喉结上下滚动着。低下头犹豫了许久,随后缓慢吐出两个字,“没有。”

要不是之前用过读心术,她真的要怀疑面前这个男人是在立高冷人设了。“那就当本宫欠你一个心愿罢。对了,做任务的途中有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男人将所有的过程事无巨细,全盘托出,“属下还在白相书房中翻到了一些……”

“但说无妨。”察觉到他的情绪,秋月开口道。

“内臣和外臣结交的文书。”

秋月低下头摩挲着下巴。自打她出现以后剧情已经开始逐渐走偏,但没想到白培晋还打着这个主意。

假设他们一但勾连在一起,叶白榆就相当于被架空。比起被架空当个摆设,皇位易主,他的后果才更惨。直接登基当皇帝这些事不是没有发生过,这些都是拉帮结派的后果。

“本宫知道了,这件事先不要声张,退下吧。”

“……是。”

不知何时,纷纷扬扬的雪花划破天空,从天而降。黄昏的雪好像是带着千思万绪的情绪似的,像海水一般汹涌,想要淹没一切。

等待着女主恢复的间隙,秋月提前开启了度假模式。

屋外下着鹅毛大雪。

坐在窗前饮一壶热茶。看看这世界,惬意又闲静。安安静静,倚坐在窗前,望着窗外,让手中的茶清空乱绪。

拿起一旁的书看了两眼又放下,伸手揉揉太阳穴。“果然,不论是什么年纪的人,提起学习永远都是会头痛的那种。”

“公主您一看书就头疼的毛病又犯了。”旁边的春夏吐槽道。

“不看了不看了,这些劳什子玩意儿。”

“那奴婢给您收回去。”

“快拿走”秋月摆摆手,“对了,等会儿带你去玩儿个有意思的。”

院子里,顶着漫天飞雪,春夏看着手里的雪球不知所措。

“公主……您这是要干嘛?”

秋月弯下腰拢了一捧雪花放在手心团来团去,“打雪仗。记得,从现在开始,没有主仆之分。”就这样一个雪球成型。

“可是……”

“没有可是!再犹犹豫豫你这个月月钱别想要了。”

寻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站定。

一时间,只见雪球满天飞舞,笑声也满天飞舞,秋月边追边打,女孩儿边逃边还击。

飞来的雪球不小心打到秋月脚上。“啊公主!对不……”刚想说什么看到对面人的脸色又咽了回去。

秋月把雪捏成一个球。两人的雪球在飞行中相撞,雪花散落。或错开,或在奔跑时,雪花弥漫在空中,并在雪中消失。

——

“阿嚏!”

坐在床上的人正捧着一碗中药愁眉苦脸。

“本宫觉得本宫没生病,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刚准备将手中的汤药悄悄放回去,就看到门外熟悉的身影走进来。

“皇妹还没喝药吗?”

春夏闻声慌不择乱,急忙跪下求情:“回陛下,都怪奴婢,求陛下责罚。”

“她自己要玩儿的,何来责罚你,朕又不是昏君。”叶白榆坐在床边,“朕这个妹妹哪儿都好,就是任性惯了,你退下罢。”

“皇兄!秋月哪里任性了。”秋月撅着嘴瞪了他一眼。

接过药碗,叶白榆拿起勺柄搅动着碗里的药液,“你要是不任性,那天底下就没有任性的人了。来,听话把药喝了。”

“皇兄说我任性,”苍白的脸,因为生病的缘故,薄唇紫青。“那我就不喝。”

“好好好,秋月不任性,秋月是天底下最乖的妹妹了,现在能把药喝了吗?”叶白榆无奈。

弓样的眉睫,双眼温柔地注视着,“皇兄可是带了上好的蜜饯来,你再不吃,为兄可就带走自己吃了。”

听到蜜饯两个字,秋月眼睛放光,“我喝!”拿起碗,深吸一口气,仰头喝完,“蜜饯呢?”

叶白榆把蜜饯盘子放到她的面前,“尝尝甜吗?”

“甜!”咧开的嘴角依然露出那颗好看的虎牙。


“痛……”……浑身都痛……

痛得像是快要裂开一样,压的她喘不上气。

屋外的人听到声音赶忙放下手中捧着的医书,慌不择路地跑进屋来。“白姑娘你醒了?!”

白昭昭艰难抬起头,却不曾想扯到了身后的伤。

“别动,你的伤还没好。”对着屋外的人使了个眼色,屋外的人心领神会,不一会儿匆匆消失在了一片白茫茫的雪中。

“这是哪里,我还活着?”

王太医故作气愤地吹胡子瞪眼。“这话白姑娘可不能乱说,你当然活着。”

“这里是皇宫,你当时奄奄一息,还是秋月公主接你过来的。”顿了顿又继续道:“所以你可得好好活着,就算是为了公主。”

“……”她微闭着眼睛,静静地趴在床边,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眉头微蹙。

以自己的医术,起码有一大半的几率能让她活下来。可每次到紧要关头,情况总是会越来越差。除非她本人已经丧失了活着的念头

看着她萎靡不振的样子,老人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好孩子,都过去了。”眼角的泪水不停打转。

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都说后院女人如豺狼虎豹,如今看来可真是一点儿都没错。

屋外的人走进来,“好了王太医,辛苦您了,下去吧,本宫有些话想要问问白姑娘。”

她的声音很平静,嘴角的弧度轻轻扬起,脸上冷冷地笑着,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也不言语。就那么注视着她。

“谢谢你。”白昭昭忍不住率先打破寂静。

“你……为什么会觉得死了就能一了百了?”

意料之外的回答,白昭昭心底一震,不知从哪儿涌上来的力气,心遽然抽紧,说不出话来的全身发麻般的心痛。

心痛,身体也在微微的颤栗。

秋月也不急不躁,她不肯说,那就陪她这么耗下去,等到她愿意说为止。

其实她来之前也想过,怒气冲冲跑来这个女人面前,拽着她的衣领,质问她。质问她的爱情,质问她的坚持,质问她的一切。

可这些终归是毫无用处。

有些伤,需要她自己亲手把伤口的结痂撕掉,即使再痛……

只有撕破了曾经束缚着她的枷锁,未来的路,她才能毫无顾忌地踏上。她值得更好的人生。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一连串的泪水从她脸上无声地滑落,白昭昭没有一点哭声,任凭眼泪无声地往下流。

“有时候……我真的好羡慕她。”

“她拥有很多我可盼而不可求的东西……亲人,爱人。过了这么久,我早就不奢求一个公平二字,我只希望他能回过头来看看我的好……起码不要把我拒之门外……”

“我……只有他了……”

秋月凝视着她,她知道,此刻她只需要扮演好一位聆听者的角色。

“他娶我的那天,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我不是个小偷,可是我却那么想像个小偷一样把他的心偷走。”

“成亲当晚他把我抱怀里,嘴里一直说好想我,不要离开他了。以及……他爱我……我遇到过许许多多的人,却从来没看到谁泪光闪闪地说爱我。从那晚开始,我就在心底暗暗决定,永远不会离开他。”

“每年冬天我都为他亲手做冬装,因为我们就是在冬天相遇的。对我来说,冬天给我的意义非凡。”

“……可谁曾想,那个冬天才是我一切不幸的开头。”

“他的话讲得太真了,真到我快为他丢了性命。”

“爱情很好,可我却是最不幸的那个……”

“为什么……为什么……”白昭昭把头埋进被褥里,眼泪一颗颗滑落,尽数滴落在被面,洇进去……双手捂着脸,嘶哑不堪的无声痛哭。“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过……”

“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些……”

这是第几次哭了?

这是第几次因为他哭……

算了,记不清了,或许这是最后一次。

“我觉得你是自私的。”秋月依旧坐在那里,只不过此刻眼睛里多了一丝复杂的情感。“你肯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为了那不值一提的爱情放弃生命,却不肯为了爱你的人活下去。”

白昭昭瞳孔一震,用手背擦拭掉眼角的泪水“放心,”嘴角的弧度完美地笑着,“不会了。”

晚风微凉,夹杂着细细的雪花飞来。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早一些。

秋月:“3233,我要是去把男主揍一顿,会对任务有影响吗。”

3233:“宿主,以暴制暴不可取。”

秋月:“是啊……不能用揍解决的问题,还真是麻烦。”

她好像突然明白,对于这个任务,主系统为什么这么紧急地派她来了。

虐文主要分为,虐身和虐心,两种类型。

大多数情况下,普遍虐文都是以虐身为主,而虐恋文则是以虐心为主。

虐身就是跟感情之类的没什么关系。

虐心就是和感情挂钩。

既然是感情,所以主角才会慢慢延伸出了不同于其他位面主角的自我意识,相对的感情方面会比其他位面的主角更加强烈,虐起来才会更有泪点。

这就是作者目的,收获读者的眼泪。

比如末世文,主要为了看主角如何在人心险恶的末世杀伐果断、称王称霸。所以相对的,每个宿主只需要放开揍就好。

可动嘴皮子实在不是自己的强项。

一抬头天空无边无际。一步步都是刺骨的寒冷,寒风中秋月走在雪地里,裹紧身上的斗篷,“哈”口气,搓了搓手。

“让王太医……”,“罢了。”

照料的再好,她不愿意活着,也是白费功夫。

月挂中天,被一圈淡黄的光晕圈定。光晕开去,便是一些隐灭的星辰。还有那些似轻纱一般飘忽的云朵。随风摇摆,飘忽不定。

“终其一生,我们每个人都会有看走眼的时候。人不可能每一步都正确,及时止损才是最佳,希望她能明白这个道理罢。”

红墙白瓦下,那颗梅花开了,迎着风雪悄然绽放开了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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