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的陆兮上下打量着。
“还挺合身,这衣服放在现代得多值钱呐,不过他这怎么会有女人的衣物,难不成是他女朋友?老婆?他这个年纪也应该结婚了吧?但进来时也没发现一个女人,连一个婢女都没有。”陆兮在屋里喃喃自语道。
在屋外候了多时的桑储不见人出来便朝屋里问道:“陆姑娘可换好了衣物?”
“来了。”陆兮打开门。
门开的那瞬间,桑储看着眼前的人身着淡蓝色交襦纱裙,一头青丝随意散落双肩,肌若凝脂眉若柳,炯炯有神的双眼宛若清潭,微抿的嘴唇因泡过水还有些许发紫。
恍惚间,桑储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阿娘。
陆兮见桑储眼神迷离的一直盯着她不放,她弱弱的问道:“这衣物不合我的身吗?”
“尚可。”被陆兮一语拉回思绪的桑储冷冷道。
桑储转身往偏院走去。
“不过小侯爷这庭院内为何会有女人的衣物,我并未瞧见女人的踪影?”陆兮关上房门,跟在桑储后面追问道。
“是我阿娘的衣物。”桑储突然顿住。
陆兮不假思索:“想必小侯爷的阿娘也常来这庭院走动吧。”
桑储垂眸眼底不禁染上淡淡的忧伤:“……去世了。”
“是我多言,冒犯了。”陆兮轻轻掌了掌嘴。
“无碍。”桑储声音低沉。
一路上陆兮小心翼翼的不敢出声,跟在桑储身后左瞧瞧右看看。
方才进入院中时,陆兮就觉得这庭院内别有洞天。满是青竹的院内微风一拂便能嗅到淡淡的清香。
踏入院门,映入眼帘的是三条路径,左路径是他们运送棺材至后院的必经之路,中间的路径通往主院,右路径通往偏院,是小侯爷的属下和客人歇息之地。
陆兮跟着桑储沿着石子小道穿过长廊行至偏院。
桑储让她住进了靠近塘边的客房。
“陆姑娘先行歇息,稍后会有下人送吃食过来。”说完不等陆兮开口桑储转身便往回走。
陆兮:???这是一句话都不想和我多说?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禁欲系吧。
陆兮佯装关上房门透过门缝看着桑储离去的背影。
回顾今日路过树林所经历之事,这看似风平浪静的背后绝对没有她所想的那样简单。只是现下她得想办法留在桑储的身边,若是回了陆府,她也不知是否会像原主那般。
看着桑储行至拐角处,陆兮和做贼似的打开门蹑手蹑脚的踱步跟在桑储身后,她倒想看看他们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桑储一路阴沉着脸,下垂的眼眸透着些许戾气,使得那本就阴郁的脸更多了一分狠戾。
陆兮的出现以及今日路过树林所遇之事,无一不让他心烦意乱。
李府——
听闻陆兮和小侯爷一行人离开青城的李依荷嗤笑:“呵——本小姐还以为是谁呢,她陆兮缠上谁不好,偏偏缠上了个破卖棺材的小侯爷,待本小姐有朝一日当上了世子妃,定要让她跪舔在本小姐的脚下!”
说着那明媚的眸子里更添了几分阴戾,显得有些许魔怔。
李夫人不紧不慢的吹着手中的茶水:“你能这般想自然是极好的。”
这边陆兮正跟着桑储来到了后院。
让她奇怪的是,一路上除了她和桑储一个下人也没瞧见,就连同桑储的贴身侍卫焕殇也没个影。
后院书房内
“储爷,今日护送的另一批棺材被劫了,是属下失责,属下甘愿受罚!”焕修敛容屏气道。
桑储缓缓转动大拇指上的扳指,浑身透着一股威压:“看来,他们已经按耐不住了。”
此刻正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的陆兮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
是哪个王八羔子在骂本小姐!?陆兮心想。
闻声桑储凌厉的目光扫过紧闭的房门。
不用说也知道她这一声惊扰了书房里的人。反应过来的陆兮紧张的捂住嘴,想悄无声息的转身走人。
结果还没来得及转身。
砰的一声
一把利剑直接穿过房门发出尖锐的声响,从她耳旁掠过的同时掀起一阵风便精准的插在了她身后的梅花树上。
顷刻间陆兮只觉耳里嗡嗡作响。
这是要命的节奏啊,这可把陆兮的三魂六魄都给惊出来了。
这场面她还只在电视里见过。
不等她反应过来,焕修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门而出一把捞过她的手顺势掐住了她的脖,只见陆兮一个回旋便被死死抵在门上。
陆兮只察觉到了一道黑影,还未来得及瞧瞧是谁,便如此轻易的就被制服了。
“你是谁?为何出现在这?”焕修恶狠狠的盯着陆兮。
陆兮的纤纤玉手无力的抓住焕修的手臂,巴掌大的小脸被憋的通红,眼神恍惚看不清面前的人,她只觉快要喘不上气了。
陆兮哑着嗓子:“你……你快把本小姐放……放开!”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使这么大的劲。
陆兮手脚并用试图从焕修手里脱身。
奈何她力气太小。
“住手。”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桑储发话,焕修犹豫了片刻才抽回手。
焕修手一松开陆兮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跪坐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喘气。
咳咳咳咳
缓了片刻后陆兮抬头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骂骂咧咧道:“焕殇!你神经病吧你,本小姐你不认识吗?”
焕修摊手一脸疑惑:“何为神经病?不过焕殇是我阿兄,你怎知我阿兄的名字?”
陆兮白眼。
“他和焕殇是孪生兄弟。”桑储缓缓从屋内走出来。
陆兮揉了揉脖子:“本小姐就说嘛,焕殇也没无脑到此等地步!”陆兮内心把这两人骂了个遍,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天可怜见,她差点就要含恨九泉了!
桑储和焕修:……
不过仔细一看,陆兮发现这焕修看着确实没有焕殇聪明,焕殇轮廓分明多了几分英气,而这焕修脸部稍圆润些多了几分柔和。
桑储伸手:“起来吧。”
陆兮一把把桑储的手打开:“虚情假意!”说着扶住身后的门缓缓起身。
焕修内心:!!!居然敢对小侯爷如此无礼。
陆兮:本小姐就是无礼怎么了!读心术就是好啊。
她差点就命丧黄泉了,他他还不紧不慢的,果真是冷血,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属。
桑储也是未曾想到陆兮会这般:“陆姑娘不好好在房里歇息,跟着本爷来到此处还窃听,本爷还未和陆姑娘算账呢?说吧,究竟是何人派陆姑娘来的?”桑储低沉着声。
闻言,正拍打身上灰尘的陆兮手停住,眼珠一转:“冤枉啊!小女子的命是小侯爷所救,那小女子便是小侯爷的人了!”
陆兮作势提起袖子擦着眼角一脸委屈的模样。
焕修:她这是在唱的哪出戏?
桑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