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片马蹄铁被工匠呈上,每片都和马蹄的形状相类似,边缘被工匠修得圆滑,不扎手。
同一形状的马蹄铁都有五片,厚度不一,每片马蹄铁都有六个钉孔。
君臣几人各拿一片马蹄铁,感受其硬度重量以及平整度。
“走,去钉一个试试。”
皇帝发话后,大家起身来到一匹绑好的马旁边。
程咬金第一个跳起来:“我来钉第一个马蹄铁。”
说罢立即抢过马蹄铁和几个铁钉,来到这匹马跟前。把马蹄铁摆在马脚上,比了一下,大小合适,便二话不说,一锤子就把铁钉砸进去。
那马发出一声悲鸣,因为捆住了无法动弹,只能抽搐了几下,一股鲜血从马脚上流出。
李世民不住地埋怨:“你这莽货,把马伤到了,让我来。”
他取过一副马蹄铁,令人换短一点的铁钉,去到另一匹马跟前。
这次他先把铁钉在马蹄上比划,感觉不会太长而扎到肉中,于是摆正马蹄铁,一手持铁钉,一手握锤,一点点慢慢地敲进去。
这回顺利地钉上去了,没有流血,马虽然叫唤了几声,但并没有痛苦的表情,应该只是被吓到了。
用手试了试,马蹄铁牢牢的钉在马蹄上,纹丝不动。
这时魏征出声提醒:“陛下,这马蹄铁似乎有些不平。”
大家凑近一看,果然马蹄铁没有完全贴紧马蹄,有明显的缝隙,有一头微微翘起。
工匠忙上前禀告:“禀陛下,马蹄铁打造好后确实是平整的,待小的查看一下原因。”
工匠细细查看后,说是马蹄不平。
这匹马服役多年,马蹄有磨损在所难免,磨损后自然就不平整了。
“那应该如何?”
“回陛下,可用刀将马蹄修平,再钉入马蹄铁。”
房玄龄道:“仙人说马蹄如同人的指甲,用刀修剪一下想必不会有什么妨碍。”
这个大家都在广播里听到过,纷纷称是。
于是工匠用刀将马蹄仔细修平,再钉上马蹄铁。
这回再看,马蹄铁牢牢地钉在马蹄上,完美地贴合,如同天生的一般。
李世民等人大喜,如法炮制将剩下的马蹄铁钉上,这才解开马的绑绳,马终于得以恢复自由。
牵着马慢慢地走了几步,那匹马渐渐地适应了,越走越顺畅。
“成了!”校场里响起了欢呼声。
“我来试试。”李世民翻身上马,在校场里策马跑起来。
策马绕了几圈后,马越来越适应,跑得越来越快。让李世民大呼过瘾,还专门跑去有碎石的地方跑一圈,听着铁蹄崩飞碎石的声音,心里那叫一个爽。
停下马之后,大家围上来。抬起马上一看,马蹄铁稳稳当当,没有半点松动。
“哈哈哈哈,天佑我大唐。”李世民开怀大笑。
程咬金也想上马一试,却被长孙无忌抢了个先。急得他破口大骂,赶忙催促工匠将另一匹马钉上马蹄铁。
没过多久,李世民就带着亲信骑着几匹钉好铁蹄的马满城兜风去了。
等君臣几人过足了瘾,已将到鸡鸣之时,便回宫里议事。
李世民吩咐道:“马蹄铁之法果然可行,段纶,你安排一批工臣大量打造马蹄铁,尽快将军中战马全部钉上马蹄铁。”
段纶上前道:“遵旨。但是马蹄铁的厚度尚未确定,不宜大量打造。今天打造的五个厚度的马蹄铁都可以用,但是越厚的马蹄铁越是影响马的速度,不用先打造一批,在军中试用十天,查看其磨损情况,定下厚度,再大量打造不迟。”
李世民略一思索,便准了,还让程咬金配合,尽快完成马蹄铁的装备。
事情安排一下后,李世民心情大好,今后战马的磨损将大大减少,朝廷能省下一笔不少的开支。而且今天试用,发现钉上马蹄铁后,马跑得更稳更快,不易打滑。
他并不知道这是因为马蹄铁增加了抓地力,让马跑得更稳更省力,只是凭着多年骑马的经验,感觉到装上马蹄铁后马跑得更稳了。
这时长孙无忌却道:“启禀陛下,我大唐虽得马蹄铁之方,但昨夜仙人之声全城可闻,要不了多久,外番也将得到马蹄铁之方,我大唐将不复此优势。”
这倒是个问题,马蹄铁这种好东西谁都想独占,可是仙人的广播很多人都听到了,这就没办法独占了。
“谁人敢泄露此方,吾必杀之。”程咬金的大嗓门响起。
“长安人口众多,如何能拦得住?”
群臣们议论纷纷,李世民也禁不住头疼。
此时,房玄龄出列道:“陛下无忧,外蕃纵然得到马蹄铁,也无需多虑。”
“哦,你且细细道来。”
“说到打铁之术,我大唐远胜于外番,我等所打的马蹄铁,必然远远多于外番,而且更为耐用,此其一也。”
“其二,外番缺铁,他们的铁打造兵刃都不够,又哪有多余的铁去打造马蹄铁?”
“其三,外番多为草原,且马匹众多,经常一人双马甚至三马,马蹄的磨损没有大唐的如此严重,所以马蹄铁对他们的用处并没有那么大。”
“因此,得到马蹄铁之术,对我大唐的用处更大。”
李世民开怀大笑:“正是如此。但我大唐也要加紧制作马蹄铁,尽快让所有的军马都钉上马蹄铁,增加我军的优势。同时,控制好国内的铁,不要让外番再得到更多的铁。”
众臣齐声称是。
-------
第二天清晨,长安门城门刚开,就陆陆续续有人骑马出城。昨晚长安发生如此大事,自然有人急着向外传递情报,这其中既有望族,亦有番人。
一大早长安就热闹起来,百姓边吃着早饭边聊着昨晚的广播。
不时有刚进城的人听到他们的聊天,凑过来问怎么回事,才知道昨晚有仙人在天上广播,只有长安城里能听到,他们城外的人一无所知。
长安人登时自豪起来,仙人的广播只有长安人能听到,这不就说明长安人有仙缘?本来拥有京城人士的身份就已经让外地人羡慕不已了,再加上能听到天上的广播这一点,就更让人羡慕嫉妒恨了。
有些昨晚去了城外的庄园过夜的城中贵族富户,都捶胸顿足,懊恼不已。打定主意,今晚就在城里守着,哪也不去。
不但城里热闹,城外的人家也发生了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