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照在寂静的小山村里,照在村里的一栋两层小楼上。屋里一个小伙子正在忙碌着。
小伙子二十岁出头,一米八左右,头发梳得柔顺,一双眼睛透着些许孩子气,挺直的鼻梁、精致的五官,一身打扮让人有清清爽爽的感觉。
他叫张妙声,十来岁时父母因车祸过世,便和爷爷相依为命。几天前爷爷过世,他料理完后事,就准备去省城打工。
也许有一段时间不会回来了,今晚他打算再好好整理一下爷爷的遗物。
爷爷的房间里摆着一个老式的广播台,他担任村长多年,以前就是靠着这个广播台,向村民们传达各种消息。后来村里换了新设备,爷爷舍不得扔,就留下来作为纪念。
这个广播台由木板拼成,上面嵌着一块面板,几个接口,几个旋钮,一个话筒。木板已有多处破损,面板部分明显是后来补上的一块木板,木色黝黑,隐隐泛着幽绿。
爷爷最喜欢这个广播台了,听说他和奶奶就是因为广播结缘的。张妙声一边用抹布擦拭,一边回忆着。
“哎呀。”他的手指忽然被面板边缘突起的铁片刮伤,鲜血直流,赶紧起身去隔壁房间寻找创可贴。
这时月光通过窗户洒在广播台上,滴在木板上的鲜血竟然一下子渗进了木头里,消失不见。而广播台在月色下发出蒙蒙银光,显得极其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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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长安,月圆之夜。
富丽堂皇的皇城碧云阁,花园中的一个小亭子,一名身着青色宫装的妙龄少女正在月下抚琴。她那双眼波流盼的眼眸与月色相辉映,乌黑发亮的长发似细柳般飘散,优雅的琴声令人迷醉。
“呀!”少女的一声尖叫惊动了旁边的宫女。
“怎么啦?殿下。”
“不小心被琴弦划破了手指。”少女眼中泛着泪光,她另一只手压住划伤的手指,手指上渗出鲜血,缓缓流下,滴在了琴上。
宫女忙拿出手帕包住伤口,两人回屋去了。只留下那把琴沐浴在月色中。
此琴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犹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
滴在琴上的鲜血一下子渗进了木头里,消失不见。琴身在月色下发出蒙蒙银光,但恰好无人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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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妙声包好伤口回到爷爷的房间,惊讶地发现广播台闪烁着银光。
“你好,主人。”一道银铃般的少女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不对,不是耳中,似乎是直接出现在脑海里。
“谁?”大半夜的,出现这种怪事,让他的声音都颤抖了。
“我是你面前这块木头,也可以说是这个广播台。”
张妙声看着这个银光闪闪的广播台,确定对话的目标后,恐惧感稍减。
“你为什么会说话?”
“确切的说,我不是在说话。因为刚才在月光下,滴血认主,你成了我的主人,我们心意相通,可以相互传声。
你在心里对我说句话试试看。”
“你是谁?”张妙声小心翼翼的在心里说。
“我叫绿绮,曾经是一把琴。你可能不知道我,但是我因曾经的一个主人而闻名于世,他叫司马相如。”
张妙声知道,司马相如是汉朝的大文学家,他与卓文君的爱情故事感人肺腑,赋作《凤求凰》千古流传。
所以这是司马相如的琴,一把古琴……
“那你是怎么变成这一副模样的?额……不用说了,肯定是广播台坏了,我爷爷拆了这把琴来修补。”张妙声禁不住捂脸苦笑,他小时候调皮捣蛋,把广播台弄坏了,他应该就是这个罪魁祸首。
看到广播台面板处那块黑黝黝的木板,这就是那古琴吧,没想到最后竟成了广播台的一部分。
“我太苦了……”古琴委屈的声音让张妙声都有点过意不去了。
“但是你为什么会说话?……我是说会传声。”张妙声越来越好奇了。
“我是十大古琴之一,被人们传颂了千年,聚集了很多人心愿力,再加上吸收了月之精华,渐渐有了灵性。”
“那你岂不是一件宝物。你就是宝物的器灵。我这回要发达了。”
张妙声高兴坏了,平时看小说最羡慕那些身怀异宝的主角了,没想到现在他也成了宝物的主人。
“小绿呀。我能叫你小绿吗?”
“呜呜……我已经存在两千多年了,还有人叫我小绿。”
“行行行,叫你老绿吧,还是叫绿老?”
“额,那还是叫小绿吧。”
“小绿呀,你有什么本事?能不能让我弹奏一首震惊世人的琴曲,让我成为大艺术家?”
“小主人,我现在只是一个广播台而已。”意念中传来的声音有点哀怨。
“啊,那能做些什么?我用这个做广播,让我的声音更有磁性?然后迷倒万千少女,走向人生巅峰?”张妙声满怀憧憬。
“做不到。”
感觉到张妙生越来越阴郁的脸色,广播台赶紧出声:“虽然我现在已是残缺之体,但是我可以和我远在唐朝的本体相连,这样你可以向唐朝广播。”
“我向唐朝广播干什么?虽然我在初中曾经做过校园广播站站长,但我从没有向古代人做过广播。向他们播什么内容?他们听得懂吗?他们会不会吓尿了,以为是神仙?”
“对对对。就是要让唐朝的人以为你是神仙,这样会收获很多信仰,很多的人心愿力。我就能成长起来,变得更有用了。”
这……张妙生犹豫了,长这么大从未遇到过如此离奇的事情。
“求你了,主人。现在的人已经没那么喜欢琴了,我获得的人心愿力越来越少,快要没有灵性了,我快要死了。”
如果她可以化形的话,现在肯定是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
“那……好吧。”张妙声无奈只能答应了。
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宝物,总不能就这样让它挂掉了吧。
“我感觉到了远在长安的本体正在与我相连,广播就要启动了。小主人,你赶紧准备一下,开始广播。”
“啊……这么快。我还没有准备好。做广播哪有那么容易呀,要先做好规划,写稿,背稿……能不能缓一缓,等下次。”
“不行啊,现在那边正是十五月圆,是月之精华最盛之时,正是连接的最好时机,错过就没有了。”
这时广播台忽然银光大盛,根本就没有连接电源,但指示灯却一个个亮起。
“记住,你在向几十万长安人广播,要让他们觉得这是天上发出的声音。”
张妙声顿时慌了。
怎么办?我现在该做什么?广播一开始要先做什么?对了,暖场音乐。
张妙声迅速掏出手机,搜索歌曲。
要做神仙范的话,就要找一个古风的,带有神仙的歌曲,就这个。
他点了一下播放,将手机靠近了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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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长安太极宫,李世民正在夜宴群臣。在座的都是他的心腹之人,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程咬金……
座上推杯换盏,笑声不断。
“殿外似有丝竹之声。”李世民忽然有所感觉。
“我也听到了。”
“声音来自殿外。”
“声音似乎从高处传来。”有人疑惑不解。
于是众人走出大殿,寻觅声音来源,却见殿外肃立的侍卫个个都一脸呆滞地仰头望天,便抬头望去,只见一轮明月高挂空中,声音似乎来自那轮明月。
那明月就像一个巨大的喇叭,向整个长安城广播,不单单是皇宫,长安城大街小巷,屋里屋外,每个角落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向稳重的房玄龄都无法抑制住自身的激动,颤声道:“这声音竟然来自天上。”
长孙无忌道:“这乐声极为雅致,以前从未听过,不知是何等乐器奏出?”
李世民:“声音从天上传来,恐怕并非凡间乐曲。”
这时歌声传来。
“人说天上好,
神仙乐逍遥,
成功的背后泪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