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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畅读佳作

礼午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穿越重生《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蔺云婉陆争流,由大神作者“礼午”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她也略见过一些身份贵重的外男,无一人的风姿举止,比得上这男子。蔺云婉一番搜肠刮肚,还是没有半点印象。对了,郭娘子曾经也是皇后的老师!蔺云婉突然轻轻笑了起来:“是桓王。”两个丫鬟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心知那男子身份贵重,可没想到会这样贵重啊。皇室的人,她们见都没见过。萍叶结结巴巴地问:“郭、郭娘子怎么会和桓......

主角:蔺云婉陆争流   更新:2024-08-25 19: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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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蔺云婉陆争流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畅读佳作》,由网络作家“礼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穿越重生《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蔺云婉陆争流,由大神作者“礼午”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她也略见过一些身份贵重的外男,无一人的风姿举止,比得上这男子。蔺云婉一番搜肠刮肚,还是没有半点印象。对了,郭娘子曾经也是皇后的老师!蔺云婉突然轻轻笑了起来:“是桓王。”两个丫鬟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心知那男子身份贵重,可没想到会这样贵重啊。皇室的人,她们见都没见过。萍叶结结巴巴地问:“郭、郭娘子怎么会和桓......

《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畅读佳作》精彩片段


第六章

“夫人,郭娘子那位贵客,您可认得?”

萍叶上了马车,立刻好奇地问。

蔺云婉摇摇头:“未曾见过。”

桃叶也纳闷儿:“似乎从未听说过郭娘子有子侄外甥之类的小辈。”

萍叶很认真地道:“那男子瞧着像是公府或者朝廷重臣家的子弟。”

这话连蔺云婉都没反驳。

刚才从老师府邸出来的时候,那男子正好从穿堂里出去,隔着花窗隐约一瞥,就看见他穿着玄色束腰长袍,衣领上金丝滚花纹细密雅致,虽然年轻,可身姿挺拔清隽,步伐潇洒从容,一身的贵胄之气。

前一世掌管武定侯府二十年,她也略见过一些身份贵重的外男,无一人的风姿举止,比得上这男子。

蔺云婉一番搜肠刮肚,还是没有半点印象。

对了,郭娘子曾经也是皇后的老师!

蔺云婉突然轻轻笑了起来:“是桓王。”

两个丫鬟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心知那男子身份贵重,可没想到会这样贵重啊。

皇室的人,她们见都没见过。

萍叶结结巴巴地问:“郭、郭娘子怎么会和桓王相交?”

这蔺云婉就实在不知道了。

难道老师前一世出意外,和桓王有关?

不会。

她直觉不会。

桓王曾经是她父亲的学生,虽然后来父亲重病就辞官没教他了,可她还记得父亲在她面前哀怨过:“唉,七皇子真是……真是老夫带过最令人头疼的学生!”

不过她父亲的意思,并不是说桓王是坏人。

父亲刚辞官的时候,当时还贵为皇子的桓王,专门上门探望过父亲,她也偶然和几岁的小桓王打过一次交道,的确是个难缠的小公子。

马车渐渐行驶到武定侯府门口。

蔺云婉也就将郭娘子那头的事,抛却在脑后。

齐令珩不止小时候难缠,现在刚过弱冠的年纪,还是颇让皇帝和皇后头疼。

“先生,母后托我过来向您取一些您私调的香。”

郭娘子喜欢侍弄香料,有做成线香、盘香,还有香粉。父母离世后,她孤身一人,也就靠着开香料铺子养活自己和仆人。

赵皇后做她学生的时候,就知道她爱调香,也十分喜欢她的香。

后来入了宫,赵皇后觉得宫里的香不合心意,偶尔会派人到她这里来拿香。

她一向低调,从未张扬过此事。

本来前些年派遣过来的都是女官,直到桓王过了十五岁还不肯娶妻,取香的人就变成了桓王。

他来得次数多了,郭娘子也就猜得到桓王出宫拿香的缘由了。

大约是皇上催婚,桓王还是不从,父子俩又吵了起来,皇后便赶紧找了个“拿香”的借口,打发儿子出宫。

郭娘子吩咐丫鬟:“去取二两沉香、二两老山檀、五两熏肌香的香粉。”又和桓王说:“老身近来还按照古方,调制出两种熏衣裳配饰的绝汗香和胜兰衣香,不过量不多,王爷各带一两回去给娘娘试一试。”

齐令珩微笑颔首,虽然有礼有节,漆黑的眸眸却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和淡漠。

丫鬟包好了香粉,双手奉过来,一直紧张地低着头,都不敢窥探他半分。

身边的贴身太监阿福,拿了香,道了谢。

齐令珩:“先生,我就先告辞了。”

郭娘子起身相送,一直走到她府邸的二门上,她就不便再出去。

齐令珩这时候才淡淡一笑,侧身提问:“刚见先生的时候,见先生似乎面有忧容,是不是和今日过来拜访先生的那位夫人有关?不知道有没有本王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他解释道:“一直为母后白拿先生的香,也未曾回报过先生,先生若有要求,但提无妨。”

“王爷见到蔺……”

郭娘子及时打住,没有透露蔺云婉的身份,而是改口道:“劳王爷挂心,没什么要紧事。”

要和离的人到底是不是蔺云婉,她还不知道。何况这是武定侯府的家务事,桓王怎么适合去插手呢?

齐令珩很敏锐,郭娘子不过是提了一个“蔺”字,他淡淡的语调,缓缓沉了下去,很严肃地问:“那位夫人……是已故蔺太傅的女儿?”

教他的老师很多,但让他记忆深刻的却不多。

连带着连蔺太傅的女儿,他也有些印象。

眼看瞒不住了,郭娘子念及蔺云婉的父亲和桓王有师生之情,点了点头,承认道:“是蔺太傅的女儿,如今是武定侯夫人。”

齐令珩负手立在院墙下,缄默一瞬,脑海里闪出了一些久远又模糊的画面。

他也没多说什么,和郭娘子道了别就走了。

太监阿福追他追得费劲。

“王爷,您是回宫给皇后送香,还是回王府呢?”

齐令珩未答,良久才吩咐随从们:“回王府。”

不止是蔺云婉看到他,他也看到了蔺云婉。

隔着花窗惊鸿一瞥,他虽没立刻认出她的身份,却有种强烈的故人之感,果然……是蔺太傅的女儿。

天资绝色,却梳着妇人发髻。

她已经嫁人了。

阿福又问:“王爷,香要今日就送进宫吗?”

齐令珩道:“送。”

阿福又命人将香粉全都送到皇后的坤宁宫里。

皇后赵素素正头疼,和身边的宫女抱怨:“你说说,你说说!哪有弱冠了还不成亲的王爷!”

建朝以来,是没有。

可不还是因为皇上皇后纵的桓王这般任性么?

宫女笑眯眯地安抚道:“老神仙不是说王爷的缘分还未到么,等缘分到了,王妃也就有了,不光王妃有了,皇后的皇孙也有了。”

皇后脸色略好看了一些,轻哼着说:“他要是真让本宫抱上了皇孙,本宫什么都依着他!”

想想又觉得抱皇孙遥遥无期。

朝野内外非议的声音也越来越多了,只怕皇上以后动怒的次数也会越来越多了。

往后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劝这父子俩!

拿香的借口不是永远有效。

“娘娘,桓王府的人送香来了。”

皇后的香也快用完了,又听说这回还有郭娘子新研制的香,就让人立刻点上闻一闻。

兰香袭人,闻了叫人心里平静。

她这才口吻平和地吩咐宫女:“你去桓王府里问一问,他到底喜欢哪样的!但凡他肯娶,不论什么身份,只要是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本宫和皇上都同意。”

齐令珩听完宫女的话,并没有给出答案,态度冷淡地打发她走。

宫女朝阿福看了一眼,拜托他帮帮忙。

阿福点点头,待皇后身边的宫女走了,才谄媚笑着问道:“王爷,满京城您都挑遍了,一个贵女也看不上。奴婢斗胆问一句,您、您到底中意什么模样的姑娘?”

齐令珩怎么会不知道阿福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他并不是有意为难母后身边的宫女,只是他确实对那些贵女都没有想法。

父皇自从有了母后,便专宠他母后一人,他是父皇最后一个儿子,前面六个皇兄早他出生,天资却不如他。

从小到大,没有什么他得不到的。

他也没有败过。

妻子,他的妻子,将来这个王朝最尊贵、母仪天下的女子,又不是随便一个女人都行。

“会驯服男人的女人才有意思。”

说完这话,齐令珩如玉的容颜,露出深沉的笑容。

阿福盯着桓王隽美的脸愣神,我的个老天爷啊,皇上皇后甚至都不能说服您,这天底下还有谁能驯服您哟?


到了卫氏这里,蔺云婉关心道:“久不给婆母请安,不知公爹近来怎么样了?”

卫氏叹道:“还不是老样子,一会子清醒,一会子糊涂的。不过现在不怎么伤人了。”

蔺云婉点点头。

那倒好。

不然丫鬟婆子们受伤,也是难受的。

“婆母,我这里有一件事裁夺不了,还要请您帮忙斟酌。”

“什么事?”

萍叶递过来一个册子,蔺云婉说:“老夫人让我给表姑娘定下月例,不知照着庶出大姑奶奶的待遇来,会不会委屈了表姑娘,毕竟是好些年前的旧例了。”

卫氏顿时怒道:“她一个外人,怎么能跟大姑奶奶比?!”

“晦气的小蹄子,一进咱们家,就把府里搅得鸡飞狗跳。”

卫氏一把夺了册子,说:“这事你不要管了,我来处置。”

蔺云婉当然要推辞一下:“婆母,这毕竟是老夫人……”

“那我就更要料理。府里的事大小都是你管,我难得为老夫人分一次忧,好了,你回去吧。”

蔺云婉轻轻松松地走了。

卫氏身边的妈妈过来和她说:“太太,您何必掺和老夫人的事呢。这不好。”

“有什么不好!”

卫氏固执道:“没什么不好的!”

立刻就派人去给葛宝儿布置房间,指派丫鬟。

她是不如蔺云婉会管家,但是也是官家出身的小姐,这些事还是会料理的。

与寿堂里,几个粗使婆子往葛宝儿房搬家具,老旧掉漆的箱子、桌椅,两个还没开脸的黄毛丫鬟,口齿都不伶俐,别说服侍主子了,不给主子添乱都是好的。

送来就是白领月例银子的。

葛宝儿都傻眼了,拦下婆子问:“这、这些是什么?”

婆子说:“还能是什么?给姑娘用的家具啊。”

五儿也愣了,这……从哪里翻出来的?

葛宝儿指着发黄的地方,说:“这里已经掉漆了。”

“哎哟,掉漆了补了就是了。姑娘小声些,老夫人还在歇息,您要这么吵嚷,闹醒了老夫人,算谁的?”

葛宝儿咬着唇,等下人一走,眼睛都红了。

下人往她身上泼粪不用受罚,让她住下人似的屋子,这就是她和儿子在外面苦了七年的结果?

找她们母子的时候,拼尽全力,接回来了却是这样待她。

“呜呜。”

葛宝儿伏在床上哭,五儿过来劝:“姑娘,快别哭了。姑娘……”

“姑娘,严妈妈来了。”

严妈妈早听到了动静,怕惊动老夫人,自己先过来了。

“溪柳,你先出去。”

“是。”

严妈妈冷着脸,道:“姑娘这是哭给谁看的?”

葛宝儿从床上坐起来,委屈地道:“严妈妈我不怕吃苦,我打小也是吃苦惯了的,但是陆家也不能这么侮辱人!一个两个的,当我是什么人了!”

严妈妈嗤笑一声。

“姑娘是什么人,还用得着我说吗?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了。”

葛宝儿气得哆嗦,白着脸说:“我要去找世子,找老夫人!”

严妈妈劝道:“姑娘,这些都是太太的人送来的,是太太的意思。太太的是世子的母亲,您真要这会儿就去得罪太太不成?”

葛宝儿抿了抿唇。

她当然不想。

老夫人寿元难料,卫氏却还有好长时间的活头,万一真成了她正经婆婆,和她计较起来……

严妈妈道:“姑娘想明白了就好。”

还提醒她:“姑娘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平日里少招摇。少爷都事自然有人操心,别什么事都想插一脚。姑娘也看到了,按你的主意来,那没有一件事有好结果。”

“姑娘要真是为了庆少爷好,也为了你自己好,姑且安分些。大家都好过!”


陆长弓嘴角带着笑:“母亲,儿子知道。”

蔺夫人说:“好了,别耽误时间了,上去吧。”

一行人都上山了。

路途不算远,过了那一片墓地,再往上还有一座很出名的赤象寺,听说这里的菩萨很灵,虽然位置偏僻清幽,也还算香火鼎盛。

她们原计划要去山上借用斋饭,蔺云婉已经往寺里送了帖子,里面的住持师傅也早准备好了迎接客人。

蔺云逸精力旺盛,身高腿长的,走得也快。

但他也不会走太远,只比蔺云婉她们快几及台阶,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云婉,你家里另一个孩子怎么没有带来?”

郭娘子关心蔺云婉。

都是自己人,蔺云婉也没什么瞒着的,她说:“现在府里请了张逢安张先生做庆哥儿的西席,张先生一向严格,今日没有放他的假,庆哥儿的性子也确实需要收一收,我就没带他来。”

谁都听得出来,当然是托词而已。

祭奠亡故长辈,老师又怎么会不同意呢?

郭娘子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还是哥儿的学业要紧。”

再不说陆家的事了,而是问长弓的功课。

“《竹枝帖》哥儿学到哪里了?”

陆长弓说:“已学到第四篇。”

郭娘子算了算蔺云婉从她这里拿帖子的时间,笑着说:“这么快?”

蔺云婉少不得夸赞两句:“他很勤奋,说什么都是一点就透,我不费什么神。”

郭娘子打量陆长弓一眼,点了点头。

蔺云逸听到了赶紧停下,等着她们跟上来,就说:“你们夸他什么?”

蔺云婉说:“夸他年纪小小,不像你一样,上了山就像猴子回了家。”

大家笑了,蔺云逸不满地说:“姐姐,你可不能这么说我,我在外面还是很稳重的。”只是和家人一起,难免放纵了些。

蔺夫人笑道:“我怎么闻到了酸味儿?”

又是一片笑声。

蔺云逸摸了摸鼻子,怎么的,自己的姐姐他还不能醋一下了?

陆长弓抿了抿唇,腼腆地安慰蔺云逸:“舅舅,我年纪小,母亲才对我多照顾些。等我长大了,也照顾舅舅。”

蔺云逸笑了:“大家说笑的,我还能和自己外甥计较?”

蔺夫人笑着笑着,眼睛流泪了,十分浑浊,还有些眼疼。

这是眼盲落下来的毛病。

“娘,先用帕子擦一擦。”

干帕子擦了还是不怎么舒服。

蔺云婉问身后跟着的丫鬟婆子有没有水,大家摇摇头。因为祭拜完了,还能去寺庙里歇脚,她们就没拿太多东西。蔺云婉姐弟两个,也暗暗怪自己咋那么连这点小事都疏忽了。

蔺夫人说:“不要紧的事,一会儿到了寺里再擦。”

走了一会儿,陆长弓忽小声地和蔺云婉说:“母亲,我落了东西,回去捡一下。”

蔺云婉点头,派个婆子跟着去。

陆长弓三步两步地跑了。

快到蔺太傅坟前,大家想起旧事,也没什么心思说话。

蔺云逸先走过去的,看着干净的墓碑,说:“咦,已经有人来过了。”还放了一束花。

也不稀奇,蔺太傅没当太傅之前也带过很多学生,而且这附近还有蔺氏其他族人的墓。

蔺云婉说:“可能是父亲的学生,或者族里人。”

蔺夫人站在亡夫墓前,忍不住又哭了一会儿。

蔺云婉也难过,但还是先尽力劝住了母亲,毕竟母亲的眼睛流泪了会有些难受。

蔺夫人很快也说:“我没事了。”

丈夫过世已经好些年,和儿女们一样,她也渐渐习惯了,倒也不至于伤怀到不能控制。就是眼睛红红的。

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那好吧。”

蔺夫人无奈地说。

蔺云婉和蔺云逸一起出去,交代蔺家管事。

她还是信得过自己家的人,而且嫁妆里的银钱数量,她并不想让陆家的人知道。

“老管事,铺子兑出去要快,母亲这里急着用药,价格低些也无妨。”

管事双手接过契书,道:“姑奶奶放心,我省得轻重。”

蔺云婉还提醒他:“打理铺子的罗掌柜之前和我提过,他有个什么亲戚,倒是有意收了我的铺子。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当时不想变卖嫁妆,所以没答应他。”

“这次去中州,他家里的亲戚要是还有这个意思,你不妨先问一问他。”

“到底是老熟人,变卖起来麻烦少。”

管事点着头说:“小的都记到心里去了,姑奶奶要是没有别的嘱咐,我这就去收拾东西,早去早回。”

“你去吧。”

蔺云逸也叮嘱他:“您路上千万小心,安全要紧。”

管事笑应着,麻利地去了。

姐弟两个闲庭信步,蔺云婉问道:“你怎么不告诉我,是桓王请来的厉七老爷?”

蔺云逸一脸愁容,小大人似的说:“长姐,父亲的病已经拖累了你的婚事,母亲的眼睛当然要靠我了。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像你刚出嫁的时候那么点儿小了。”

蔺云婉笑:“和姐姐还这么见外?”

一向活泼的蔺云逸不说话了,他也不是见外,只是舍不得姐姐再受委屈罢了。

蔺云婉想问他在书院里的事情。

蔺云逸先开口说:“母亲用药的事,长姐您也不要操心。你嫁妆里的铺子是父亲和母亲留给你的,你要是真想在京城里做香料生意,你去做便是了,我自有办法为母亲治眼疾。”

那些药价格不菲,蔺云婉问他:“你有什么主意?先说来我听听,我若是放心了才敢交给你。”

蔺云逸不肯说,只说他有办法。

蔺云婉又问他家里的情况,她不知道现在蔺家的账上,到底还有多少银子。

家里的账目,蔺云逸很清楚,和蔺云婉一条条地说了。

“族里人打理的还算尽心,我就不过问了,免得族中叔伯嫌我多事。不过桓王和夏老夫人、厉七老爷那里,蔺家要出面去酬谢。”

“夏老夫人你就不用管了,夏家马上有乔迁酒,我替蔺家带一份礼过去,桓王和厉七老爷那里,你亲自走一趟。”

“长姐,我都知道。母亲已经交代过了。”

蔺云婉十分欣慰,幸好家里还有个弟弟,否则父亲一去世,母亲眼睛又是那样,谁来撑起这个家?

蔺云逸留她用晚饭:“长姐,吃了再走吧。”

蔺云婉摇摇头:“天色不早了,我改日再来看母亲。”今天来,主要就是为了兑铺子为母亲买药。

蔺云逸想着姐姐有姐姐的难处,也就不留她了,只和她说:“你想回来就给我写信,我随时都能告假的。”

蔺云婉虽然嘴上说好,心里还是怕耽搁了他的学业。

蔺云婉刚走,正好桓王也到了,他接了厉七老爷过来,为蔺夫人施针。

蔺夫人知道家里来了客人,和上次带大夫过来的是同一个人。

眼周穴位上插着细长的针,她拉着蔺云逸的手问:“逸哥儿,他不是你姐z夫,是不是?”

“嗯,母亲,是父亲的学生。”

蔺夫人扯了扯嘴角,淡淡地道:“我就知道。”

她又笑了笑问:“是你父亲哪个学生?”

“你父亲教过的学生太多了,几家私塾,还有国子监里的,有些我记得,有些我记不得了。他是哪里的学生?”

“母亲,是桓王爷。父亲在宫里做太傅时教过他,那时王爷还是小皇子。您记得吗?”

蔺夫人有些吃惊。

她笑着说:“桓王,我当然记得了,你父亲从前十分得意他。”



“你什么?”

陆争流不解地看着她。

葛宝儿咬着唇:“我不能像这样见不到庆哥儿,见不到你!我受z不了!”

“难道你想做妾室?”

陆争流脸色冷冰冰的,立刻否决:“不行!”

他几乎有些生气地甩开了她的袖子,说:“我答应过,不会让你做妾室。”

“宝儿,你说过的,你小时候……所以你这辈子绝不为妾。”

陆争流想从她眼中看出一丝挣扎,但是没有,葛宝儿很失落地垂着脑袋,泪如雨下:“可我现在连妾都不如。”一脸痛不欲生的样子。

“宝儿,是我不好。”

毕竟是青梅竹马的女人,又为他生了孩子,陆争流十分不忍,将她搂入怀中。

“别哭,我答应你了。”

葛宝儿从他怀中出来,仰着脑袋追问:“什么时候?”

“这是侯府,不是澧阳乡下,侯门有侯门的颜面和规矩,我长姐回门,总不好在她夫家人面前办这种事。等夏家的人走了,我就马上和祖母还有……蔺云婉,说这件事。”

葛宝儿只能点头。

陆争流要走了,走之前叮嘱她:“你暂时不要再见庆哥儿,他要是到门口了你也别露面。”

“为什么?”

“他还小,做事说话不知道分寸。如果让人现在就知道……不好。”

“我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咣”一声,木门一合上,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葛宝儿看着晃动的微弱烛光,心里一点点像雪山融化一样寒下来。

“是让人知道不好?还是让蔺云婉知道不好!”

她抄起茶杯,狠狠砸在地上,脸色苍白。

“不,不能等亲戚们走……”

她太清楚了,等夏家的人一走,她就更没机会了。

“五儿,五儿。”

葛宝儿喊了几声。

五儿回来了,听到声音进门,惊讶了:“姑娘,杯子怎么碎了。”又看看葛宝儿的脸,更是奇怪:“姑娘,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葛宝儿拉着她的手,说:“我……五儿,我现在只有你了。”

五儿小心翼翼地说:“还有庆少爷,他、他不是也和您关系好么。您搬到这里来,他还惦记着你呢。”

起初表姑娘吩咐她去找庆少爷的时候,她也奇怪。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能够牵扯在一起?

她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去找庆少爷,没想到庆少爷还真的来了,还跟表姑娘十分亲近关系好的样子。

“应该是在与寿堂里相处出来的感情吧……”

当时她守在门外,就是这么猜测的。

但总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

葛宝儿神情凄苦地说:“他毕竟是个孩子,虽然记得我之前对他的好,可也不如你我感情深厚。”

五儿有些不自在:“姑娘别这么说,伺候您是奴婢应该做的事。”

“听你怎么说,我不知多开心。对了五儿,你再帮我一个忙……”

五儿有点抵触:“什、什么忙?”

葛宝儿一说,她就想拒绝,可是耐不过葛宝儿一直央求:“五儿,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帮我了。”

五儿半推半就地答应。



“庆少爷糊涂,葛姨娘怎么会是你生母呢?庆少爷你是不是病了?还是疯了?”


竹青扶着庆哥儿。

庆哥儿大哭:“我没病!没疯!她真是我娘!母亲,您快救救我娘吧,她快要死了!”

竹青叹气。

没病没疯就好,他自己说出来的,大家都听到了,以后可别想出尔反尔。

她松开庆哥儿,站在了蔺云婉身边。

心里也明白了最近的疑惑,弄了半天是这么回事,也亏葛宝儿想得出来,狸猫变太子,胆子也太大了!

“我说弟妹,你快让人救人吧。毕竟是世子的姨娘,也是一条人命,你可别因为——就眼睁睁看着她死啊。”

陆佳说话从来不让人舒服的。

她很主动地吩咐跟来的婆子丫鬟:“还不快下水救人!一个个都跟瞎了啊!”

蔺云婉也吩咐人下水。

虽然她们落水的地方还算浅,但是也很危险,溪柳不能有事。

竹青赶紧就说了:“你们都去救溪柳姑娘吧——彤柳,你不是会水吗?还不快去救葛姨娘,她可是跟我一个屋子的人,我不能看着她淹死。”

彤柳道:“是。”准备和婆子们一起下水了。

竹青也跟了过去,站在岸边等着。

她看着假扑腾的葛宝儿,心里冷笑。

“小贱人,自己生了儿子就给我喂避子汤。我让你好看!”

会水的婆子丫鬟们,把人都给拽了上来。

彤柳听竹青的吩咐,拉着葛宝儿上岸。

竹青蹲下来惊呼:“葛妹妹,快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葛宝儿淹不死,但是深秋水里冷啊。

她根本都看不清听不清,伸出手递给竹青。

竹青拉着葛宝儿过来,趁着混乱,一把揪住葛宝儿的头发,提着她的脑袋就往水里摁。

“咕嘟咕嘟咕嘟。”

葛宝儿本来没呛水,愣是在竹青手底下灌了满鼻嘴的水,呛得不行了,不停地咳嗽。

“咕嘟咕嘟咕嘟。”

水面又冒了几个水泡泡。

这也做得太过了!

婆子们怕闹出人命,无奈地和竹青说:“姨娘,你快把人拉上去吧。”

竹青挑眉道:“我这不是第一次救落水的人,没有经验吗。”

慢悠悠地把人给拽上来了。

她也没用什么力气,还是旁边的人帮忙,才把葛宝儿拉出水面。

溪柳学了闭气,葛宝儿也不是真的想带着她死,虽然受了些罪,其实也没有大事。

就是冷,她的牙齿一直在打颤。

“我的披风给她穿。”

蔺云婉说着就解了自己的披风,给了近一些的桃叶,让桃叶赶紧拿过去。

桃叶用暖和的披风包着溪柳的肩膀。

溪柳的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她哆嗦着说:“谢、谢谢夫人。”

蔺云婉道:“别说话了。萍叶,带她去我那里用热水沐浴。”

萍叶点头道:“奴婢再拿自己的衣服给她穿。”

葛宝儿就没有那么舒服了,独自站在冷冷寒风里,庆哥儿冲过去抱着她的腰,大哭大喊:“娘,娘,娘!我不要你死!”

“庆儿。”

她太冷了,抱着儿子哭,才觉得身体暖了点。

蔺云婉走过去,冷冷看了他们母子一眼,转身走了。

竹青也冷哼了一声,很不屑地看着葛宝儿。

其他丫鬟婆子们,不客气地啐了她一口,走的时候大家都在嘀咕。

“没想到她这么下贱,有婚约在身勾搭爷们儿不说,原来早在夫人过门前生了孩子!”

“我听说她亲生父母都死了,她也是个没身份的人。”

“就这样还想攀高枝儿,不要脸的下贱坯子。”

“我说怪着呢,长弓少爷那么好,偏偏庆少爷就和夫人合不来。发现没?贱骨头生的骨肉,那也是下贱的。”



陆老夫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惋惜蔺云婉一片宽仁之心,舍不得严厉对待庆哥儿,却闹成这样子。

罢了,张逢安也是好老师,跟着这位先生从新来过,也是一样的。

\

定好的回门日子,蔺云婉生病了,入夏时候发的病,下起一阵暴雨,人闷在飘着药味儿的屋子里十分难受。

“萍叶,把窗户打开。”

萍叶说:“怕您受凉,病上加病怎么办?”

蔺云婉无奈说:“我实在难受。”这种闷热的感觉,让她想起了上一辈子临死前的时候。

“那奴婢就开一会儿。”

“嗯。”

萍叶推开窗,瓢泼大雨里,厢房学堂的门正开着,陆长弓就站在廊下背书。

蔺云婉从床上坐起来,萍叶在她腰上垫了一个软枕。

她就这么望着窗外,还是想起了前一世的事情,那孩子也是在那个小别院的庭院里,为她种植梅花。

“大少爷背的好认真,衣角湿z了都不知道。奴婢过去一趟。”

“你去吧。”

萍叶打着伞去了,不知道和陆长弓说了什么,但是他还是没进去,欠身回了一句话,继续在廊下读书。

萍叶回来便道:“少爷怕您操心他读书的事,说站在外面,您随时看得见。不肯进去。”

蔺云婉笑了笑。

“就知道他是这样。你去和他说,他要是病了,我还是要操心的。”

萍叶应了一声,过去劝了两句,陆长弓朝这边看了一眼,冲蔺云婉作揖才进屋。

用晚膳的时候,陆长弓过来陪着她,还伺候她用汤药,实在是孝顺。

晚上蔺云婉睡得早,后面的事不知道了,听萍叶说,他等她睡着了才走的。

连着好几日,陆长弓都是这样。

任谁也不是铁石心肠,蔺云婉病好了之后,叫来陆长弓问:“想你父亲没有?”

陆长弓抬头看着她,有些紧张,不敢回答。

傻子也知道,养父母怎么会希望养子惦记亲生的父母呢?

“实话实说就是了。”

陆长弓攥着衣角,低声说:“回母亲,想。”

说完觉得羞愧。

陆家给他吃穿,夫人教他读书,他却忘不了亲生父母的生恩。

蔺云婉却没生气,而是笑着说:“法纪上你是陆家的孩子,但是思念血亲也是人之常情。”

陆长弓松了一口气,抿唇笑笑。

蔺云婉让他自己回去看书写字,她今日要收整东西,明日就要回门了。

太阳落山之前,前院送进来一封信。

郭娘子写来问她近况的,娘子的信笺都是香的,还是老山檀的味道。

蔺云婉一闻,心情都好了,拆开了信,读完,和丫鬟说:“上次跟她提过继孩子的事,还是让她放在心上了。”

“娘子真心惦记着夫人呢。”

蔺云婉又回了一封信过去,说到了日子再拜访她,虽没明指时间,但是郭娘子看了肯定知道是什么时候。

回门的这一天,蔺云婉特意打扮了一番,倒也不是多娇艳,只不过是淡扫蛾眉。

但她本来就长得明艳出众,稍微描画一下眉眼,容貌一下子就让人觉得惊艳。

陆争流看到她的时候,愣了一会儿。

还是蔺云婉说:“世子,我先行上马车。”

陆争流才想起来颔首。

到了蔺家,年迈的蔺家管事过来开门,笑呵呵地弯腰请他们进来,说:“夫人和逸少爷早就等着你们了,姑奶奶和姑爷快请进。”

蔺家管事盛情,他倒有些不好意思,想起陆府里的事,又看了看蔺云婉,觉得歉疚。

绕过影壁,进了院子。


“怎么治?”


厉七老爷低着头忙活他的,嘴里还说着话:“能治,但不好治。你母亲的眼睛坏的时间也太长了,不可能和以前一样。最后能恢复成什么样子,还要看你们的照顾。”

“晚辈一定倾力照顾母亲!”

蔺云逸着急地说。

厉七老爷点着头,道:“好好,是个孝顺的。这几味药不好得,我先写了,你按我的要求让你家管事去收来。”

蔺云逸这边一一应了。

最后觉得冷待了齐令珩,送走了厉七老爷和齐令珩道歉:“失礼了……”

蔺夫人站起来,摸索着走过来。

齐令珩一把扶住了她,蔺夫人问:“是姑爷吗?”

蔺云逸一张嘴,齐令珩抬手打断他,让他先不要声张,大夫才刚交代,夫人以后不能再流泪了,还是不要说陆家的事刺激她了。

蔺云逸也没说是,或者不是,只吩咐丫鬟先扶着蔺夫人回去。

他亲自送齐令珩离开。

齐令珩和他说:“要是缺药,就派人去桓王府里取。”

蔺云逸嘴上说好,心里却不想再麻烦王爷。

两家毕竟没有交情,父亲都去世那么多年了,不好让王爷帮太多忙。

送走了齐令珩,蔺云逸着急忙慌地回书房去给蔺云婉回一封信。

“母亲的眼睛能治了,长姐听了一定很高兴!”

写好信,他让小厮赶紧送去武定侯府。

厉七老爷也坐上那辆装满了酒的马车里,急忙赶着回去洗澡喝酒,还打发了人去和夏老夫人说,不用再叫人来,他已经为蔺夫人看过眼睛了。

蔺云婉很快就收到了弟弟的信。

桃叶也看完,哭了起来:“咱们夫人的眼睛有的治了!”

萍叶看完也哭了:“阿弥陀佛,一定是菩萨、是老爷显灵了。”

蔺云婉用帕子擦了擦眼睛,想起来道:“真奇怪,没有人引过去,舅父是怎么知道蔺府所在?”

信里面蔺云逸还没有提桓王的事,他认为这是蔺家欠的恩情,他以后长大了自己会还。

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让姐姐再为了报恩做出牺牲。

夏老夫人那边也跟着派了丫头过来,笑眯眯地说:“夫人,我们家老太太说,七老爷今儿看完了头先的那位病人,立刻就去了蔺家看蔺夫人的眼睛,让您放心。”

蔺云婉说她也收到了家书,还要去当面谢夏老夫人,换了衣服就过去了。

夏老夫人很高兴弟弟帮得上蔺家人,她拉着蔺云婉的手,说:“你母亲的眼睛要是好了,我以后可是要亲自去见一见的。”

蔺云婉道:“一定,等母亲眼睛好了,一定要来谢您的。”

夏老夫人倒是不指着蔺家的谢。

两人说着,蔺云婉还谢夏老夫人的细心:“要不是您留了人在舅父身边,他都不知道蔺家在哪里,恐怕今天还看不了我母亲的眼睛。”

夏老夫人一愣:“我未曾留人给他啊。”

蔺云婉更愣。

那是谁带舅父过去的?

肯定不是陆家人,陆家连厉七老爷去哪里、住哪里都不知道。

蔺云婉问道:“不知老夫人方不方便说,舅父入京究竟是给哪位贵人看眼疾?”

夏老夫人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身边的儿媳妇陆佳。

陆佳偷偷翻了个白眼,她们俩倒才像是亲儿媳妇似的!

夏老夫人也没说明白,只是很隐晦地说:“你舅父也只单独跟我提了一句,说是……”她指了指天。

陆佳万分吃惊,皇帝?!

夏老夫人警告她不要出去嚼舌根。

蔺云婉也十分惊诧,厉七老爷是为皇上看眼疾的?

那带舅父去蔺家的,难道是……

桓王。



他低下头说:“儿子喜欢。”


蔺云婉轻轻放下纸,让他继续学自己的,也就走了。

因为府里近日闹出来的事,中秋过得潦草。

陆老夫人打发出去“退婚”的人,还没有回来,但是严妈妈消失了几天,却在过了中秋节之后回来了。

萍叶纳闷说:“严妈妈从来离不开老夫人,怎么一走就是几天?”

蔺云婉不知道,也猜不出来,就问:“夏老夫人那边传话来了没有?”

夏家人已经找好了宅子,明日就要搬走,她亲自过去催了夏老夫人,老太太说她已经给厉七老爷写了信,不过到现在还没有回信。

等了些日子,她不好频繁催促,但也总是牵挂着。

萍叶摇头:“还没有信儿。”

蔺云婉不免有些焦灼。

萍叶抱怨道:“世子上次要是带了厉七老爷过去就好了!这次厉七老爷被贵人耽搁住,都不知道再得空是哪一日的事了!”

“究竟是什么贵人……”

蔺云婉用茶盖拨弄着茶叶,到底什么贵人让夏老夫人守口如瓶,厉七老爷连半日的功夫也难以分出来?

“罢了,拿笔墨过来,我给家里写封信,让娘和逸哥儿再耐心等一等。”

萍叶去拿文房四宝,回来的时候嘀嘀咕咕,说了些担心蔺夫人再度失望的话。

信是过了午时送出去的,送消息的丫头,回头的时候带来了郭娘子送来的几盒香粉跟一本《香谱》。

中秋蔺云婉私下里送了礼过去,这是娘子的回礼。

桃叶在香炉里焚香,笑着说:“好闻,又是娘子调制的新香。”

蔺云婉在翻看郭娘子自己编撰的《香谱》,她上次听说蔺云婉想学调香,就抽空先粗写了一本,知道蔺云婉被事情绊住了脚,这回一并打发人送了过来。

“娘子真是用心良苦。”

蔺云婉十分感动。

青铜炉子里的香粉有助眠的作用,熏得她昏昏欲睡,便在小睡中等娘家人回信。

蔺府。

管事收了信,念给蔺夫人听,却不知厉七老爷刚出了宫门,正往这边赶来。

齐令珩与厉七老爷同乘一辆马车。

厉七老爷是行走江湖的大夫,性格不羁,说话也直来直往:“桓王爷,您这是让我去给哪位大人看眼睛?草民在宫里住了这些日,现在浑身都刺挠,今天实在是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齐令珩微微一笑:“宫里规矩重,辛苦先生了。这位病人是本王的师母,因是陈年旧疾,拖一日恐怕严重一日,只好辛苦您立刻跑一趟,酒都给您备好了。”

“等看完了本王师母,那些您都带回去。”

他挑开帘子,示意对方看隔壁跟着的一辆马车。

厉七老爷瞪了瞪眼,好大一辆车!

“里面都是酒?”

齐令珩点头:“都是本王珍藏多年的酒,有汾酒、乌程酒、琼苏绿、女儿红……”

“王爷别念了,让车夫快些!”

厉七老爷哈哈一笑,实在等不及了。

他是个医痴,没什么爱好,除了喝酒。那些酒名配上“珍藏”两个字,就是让他赴汤蹈火也愿意。

厉七老爷忽想起亲姐姐的嘱托,便随口一提:“家姐倒是也让我为一位夫人看眼疾,不过耽搁下了,待看完了这位夫人,王爷索性送我过去,省得小民再跑一次。”

“好说。”

齐令珩淡笑应下。

他虽一身天潢贵胄之气,厉七老爷却觉得,王爷这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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