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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频言情连载
【团宠+马甲+虐渣+爽文】为了逼她离婚,失去记忆的时念初被自己的老公送给了一个陌生男人。她心如死灰,签下离婚协议,却不料一场车祸让她想起了自己团宠的身份。满级父母:“敢欺负我家囡囡,拿命来!”十个哥哥:“天冷了,给欺负念念的那些人多盖些土!”某个隐藏大佬,故作委屈的看向时念初:“他们都把事情做完了,我该做什么?”时念初霸气的挑起他的下巴,笑的勾人:“你负责……爱我!”【女强男更强,强强联手,专职各种不服!】
主角:时念初澹台珏 更新:2023-01-09 17: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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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念初澹台珏的女频言情小说《离婚后她带着万亿家产杀回来了时念初澹台珏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云锦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团宠+马甲+虐渣+爽文】为了逼她离婚,失去记忆的时念初被自己的老公送给了一个陌生男人。她心如死灰,签下离婚协议,却不料一场车祸让她想起了自己团宠的身份。满级父母:“敢欺负我家囡囡,拿命来!”十个哥哥:“天冷了,给欺负念念的那些人多盖些土!”某个隐藏大佬,故作委屈的看向时念初:“他们都把事情做完了,我该做什么?”时念初霸气的挑起他的下巴,笑的勾人:“你负责……爱我!”【女强男更强,强强联手,专职各种不服!】
易安安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被自己的老公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
而他的目的,仅仅是为了逼她离婚。
“把离婚协议签了,该给的补偿我不会少。”宫熠北一脸冷漠的看着她。
斜飞的眸子里似乎还带着几分不耐烦。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易安安端坐在沙发上,双手不由的揪住了衣摆。
声音里夹杂着几分嘶哑。
因为昨天晚上的遭遇,她现在心神俱疲。
整个人都好像是散架了一样。
好不容易强撑着回家,却又面临这样的局面。
让一惯隐忍的她,忍不住提出了疑问。
“向晴回来了。”宫熠北回答的干脆利落。
许向晴?
听到这个名字,易安安不由得扯出了一丝苦笑。
原来是这样吗?
许向晴,宫熠北真正放在心尖上的女人。
当年,许向晴身体不好,宫熠北身为宫家的继承人,宫家自然不允许他娶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为妻。
为了保护许向晴,宫熠北把她送出国治疗。
然后又娶了她来安抚宫家。
如此,才安安稳稳的度过了三年。
这三年来,她一直都很小心翼翼的经营着跟宫熠北的婚姻。
因为知道自己不过只是一个用来敷衍宫家长辈的借口。
所以她将那份羞于启齿的感情全都埋藏在心底。
总觉得,在他身边多待一天,都是自己赚了。
她也随时做好了把宫太太这个位置还给许向晴的准备。
可她没有想到,宫熠北竟然会用这么恶心的方式逼她!
昨天下午,给她发了个消息,约她去酒店见面。
可她才进入房间,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醒来后……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酒店的床上。
那一刻,她觉得世界都塌了。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我欠你一条命,你只要跟我说一声,我又怎么可能死皮赖脸的缠着你不放?”
易安安的声音涩哑的厉害。
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遭遇,就觉得心口被人硬生生的剜了一块肉。
鲜血淋漓,痛入骨髓。
宫熠北可以不喜欢她,但是怎么能这么羞辱她?!
易安安的态度让宫熠北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可还没等他开口,易安安就已经拿起笔,干脆利落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易安安。
这名字还是他给她取的。
三年前,她被他从海上救起,醒来后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他给了她一个安身之处,也给了她一个新的身份。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心里。
随着时间,这份感情,一日比一日浓烈,一日比一日让人沉沦。
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去破坏他跟许向晴的感情。
甚至为了帮他,不在意自己的名声,成为他名义上的夫人。
可他,为了永绝后患。
竟然做到这一步。
难道在他的心里,就这么不相信她的为人?
那这三年的陪伴又算什么?
一场笑话吗?
“这栋别墅,还有车子,都归你,另外我会给你一笔五千万的补偿金。”宫熠北完全没有想到易安安居然这么干脆的就签了字。
他以为,她多多少少会纠缠一下。
毕竟……
“不用了,我什么都不要。”易安安哑着声音拒绝。
她来的时候孑然一身,离开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拿他一分一毫。
易安安上楼,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
一个小箱子居然还装不满。
“你要去哪里?”看到她这举动,宫熠北皱了皱眉。
“去我该去的地方。”
“你哪有地方可以去?我说了这栋别墅留给你。”宫熠北一把抓住了易安安的手,她的情况他再清楚不过。
离开这里,她只能流落街头。
“宫熠北,你知道我喜欢你吧?”易安安沉默了片刻,忽然抬头问道。
宫熠北的神情瞬间僵了僵。
“呵呵,你果然知道。”看着他这反应,易安安自嘲的笑了笑。
“我也不想知道!”宫熠北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烦躁。
每次他一出现,她的目光就会黏在他身上。
他就是想不知道都难!
“我明白了。”易安安垂下眸子,满眼心酸的笑了笑。
他就是因为知道了自己对她的感情,所以安排了昨天晚上那一出。
不愧是手段凌冽,不给敌人任何机会的商界新贵宫熠北。
为了许向晴,还真的是煞费苦心了。
“宫熠北,我欠你的那条命,如今全都还清了。”
“从此以后,你我互不相欠!”
“我祝你和许向晴,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易安安一根一根掰开了宫熠北的手指。
然后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挺直腰身,带着一身傲骨,离开了这个从来都没有属于过她的地方。
宫熠北站在原地,看着易安安离开的背影。
眼底里多了几分暗色。
易安安一直以来,都乖巧听话,温柔恭顺。
从来没有用那么冷漠的眼神看过他。
她……这次是真的打算离开吗?
宫熠北下意识的想要追出去。
然而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是许向晴打过来的。
宫熠北的神情在一瞬间柔和了下来,随即接通了电话。
“喂。”
“熠北,我有点不太舒服,你能不能……回来一趟?”电话那边传来了许向晴虚弱无比的声音。
“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一听到许向晴说自己不舒服,宫熠北哪里还顾得上易安安。
匆匆忙忙的出了大门。
而与此同时,易安安正拖着行李箱准备去找一个临时住所。
可就在她在路边等车的时候,一辆面包车却突然失了控,直接朝着她站着的方向冲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
易安安的身体被撞出了十数米,然后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手上的箱子也随之滚落到了一旁,里面的东西洒落了一地。
除了几套衣服以外,就只有一个相框。
里面镶嵌着的是一张合影。
照片里,女孩笑颜如花,男人却是一脸冷漠。
似乎是被强拉过来的。
这是易安安和宫熠北的结婚照。
她偷偷的放大了一张,然后小心珍藏着。
如今,那张照片上却染满了易安安的鲜血……
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触碰一下。
最后却还是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无力的垂了下去。
而此时的宫熠北,正开着车从旁边经过。
因为担心许向晴,甚至都没往窗外瞥一眼。
油门一踩,急速通了过去。
而在公寓里等待宫熠北的许向晴此时也接到了一通电话。
“事情都已经办好了,那女人必死无疑!”
“非常好,尾款我会马上转给你。”许向晴听到这话,嘴角不由的勾了勾。
虽然宫熠北一直跟她强调会处理好跟易安安的关系。
但是她不相信,一个毫无背景的野丫头会心甘情愿的放弃宫熠北这样一棵摇钱树。
所以,她只有死了,她才能安心!
许向晴放下手机,对着镜子细细的整理妆容。
谁也想不到,这样一副貌美的身体里,竟然藏着那么一颗恶毒的心。
一年后。
南城国际机场。
一架私人飞机悄悄的降落在了某个专属停机位。
机舱门打开。
一个修长挺拔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肤色很白,一双黑眸却如古井般幽深,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高挺鼻梁下的薄唇微微抿着,不带一丝弧度。
矜贵而又清冷。
从台阶上下来的时候,就如同降入凡间的神祗。
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是亵渎。
“总裁。”在一旁等着的纪子晋连忙迎了上去。
“嗯。”澹台珏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疏冷的音节。
整个人都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凛冽之气。
“这边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不必从出口出去,可以直接坐车子从另外的通道离开。”纪子晋开口。
他们家总裁这次是秘密抵达南城的。
不宜在这种人多的地方露面。
澹台珏微微晗首,然后弯腰上了一旁的车子。
纪子晋连忙跟上。
能够将私家车开进停机场的,南城这也是第一例。
车上。
“人找到了没有?”澹台珏薄唇轻启,眼神冷然。
“还……没有。”纪子晋脑袋垂得低了些。
“还没有?”澹台珏黑眸眯了眯,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一旁的扶手。
整个人都散发出一丝骇人的危险。
“是属下失职!只是……我们按照总裁您画的画像四处寻找了,确实没有……找到这个人。”纪子晋不敢去看澹台珏。
他甚至都怀疑,有没有这个人了。
要不然,他们怎么找了一年都没有一点线索呢?
没有这个人?
澹台珏敲击扶手的动作停了下来。
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了一年前的那一晚。
那曼妙的身躯,娇媚的哼吟,以及磨人的索欢。
像极了聊斋故事里那种专门吸食男人精气的狐狸精。
如果不是第二天早上,床单上那抹殷红的血迹,他怕是也会觉得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缠绵悱恻的春梦罢了。
“继续找!”澹台珏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
手指漫不经心的捻动着,似乎是在回味当年那销魂蚀骨的触感。
“……是。”纪子晋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澹台珏。
越来越觉得,他们家总裁这是被狐狸精缠上了。
或许,不应该再继续去找那个只有一张模糊画像的女人,应该找个大师过来给他们家总裁驱驱邪。
而就澹台珏的车子开出机场后,机场内忽然响起了一道广播。
表示接下来将会封锁整个机场半个小时。
“这是出什么事了吗?”纪子晋扭头看了一眼车窗外。
“先离开这里。”澹台珏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封锁完全不感兴趣,冷声吩咐了一句。
“是!”车子当即应声而开。
而机场内的旅客们却躁动了起来。
不过机场的安抚工作做得十分迅速,很快就控制了场面。
VIP候机室里。
许向晴秀气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扭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熠北,怎么突然就封锁机场了?”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唤人的时候,就好像是被三月的微风拂过。
让人心情舒畅。
“不太清楚,我让人问一下。”宫熠北的神情也温和了些,给了自己的秘书一个眼神。
后者连忙去询问情况了。
几分钟后。
秘书回来了。
“机场这边说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客人要在这边降落,为了她的安全,所以暂时封锁了半个小时。”
“就只是为了一个人,就让我们这么多人等着?她是什么身份?”许向晴挽着宫熠北的手臂,红唇轻启。
不满的情绪全都被她那娇俏的模样给隐藏了起来。
她从飞机上下来,不过就想补个妆,换套衣服再出去,毕竟每次她和宫熠北一起出现的时候,那些记者都会蹲守。
她自然要展现出最完美的一面,哪知道机场居然突然被封了。
“机场这边说对方的身份比较特殊,不能对外公开。”秘书回道。
“这么厉害?连宫家都要退避三舍?”许向晴看了一眼宫熠北。
“联系机场,安排我们提前出去。”宫熠北冷声交代了一句。
“是!”孔城连忙应声。
不过片刻,VIP候机室的经理便亲自过来,替宫熠北和许向晴启动了紧急备用出口。
言语中还一直都在道歉。
“对了,你们机场今天接待的那位贵客是什么身份呀?”许向晴眼尾微微一扫,下巴微扬着,跟在宫熠北的身边,像是一只高贵而优雅的波斯猫。
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上面对这位客人的身份瞒得很紧,都是大领导直接对接的。”经理解释了一句。
“是吗?大领导都去接那位贵客了,所以派你来接待我们?”许向晴语气轻柔,可是说的话却让那位经理后背都冒了冷汗。
旁边的宫熠北眉头也不由得往中间皱了皱。
“这个……实在是情况特殊。”经理连忙抱歉的说道。
这两位也不是他能够得罪起的人。
“算了,只要能正常出去,不耽误我们的时间,我们也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看着对方这幅谨小慎微的模样,许向晴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故作大方的说道。
“谢谢宫总和许小姐的理解。”经理连忙弯了弯腰。
“嗯。”许向晴有些清冷的从鼻尖挤出了一个音节。
而就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十数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一脸肃杀的护送着一抹纤细的身影从出口出来。
她穿着一袭高定私服,因为是私人定制的缘故,所以她那娇好的身形,完美的被勾勒了出来。
一双修长而笔直的双腿,简直是荡漾了每一个男人的心上。
微卷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胸前。
小脸被宽大的墨镜遮挡了一半,但那高挺的鼻梁,艳红的双唇,以及那完美的下颌线。
都足以证明,墨镜下面的那张小脸,绝对是惊人之姿。
这么大的阵仗让宫熠北和许向晴都不由得看了过去。
不过中间的那个身影被周围的保镖保护的很好,两人只隐约看到了一个纤细的背影。
“居然是个女人?”许向晴有点诧异。
许向晴之前还以为,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肯定会是哪位位高权重的大领导。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一个女人。
而且,刚刚的那个背影,看着好像还挺年轻的。
许向晴的红唇不由的扯了扯。
“现在的这些世家小姐,出个门都搞的惊天动地的。”
她出行可都没有这么大的阵容。
“你喜欢,下次我也可以给你安排。”宫熠北启唇说了句。
“我才不要,我只要有你就够了。”许向晴紧了紧挽着宫熠北的手,撒娇道。
“嗯。”宫熠北眼底的情绪瞬间温柔了下来。
而另外那边,保镖已经护送着那抹靓影进了地下停车场。
然而,原本应该在这里等着的人却没有出现。
墨镜下的秀眉微微的蹙了蹙。
就在她准备打电话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突然朝着他们驶来。
一旁的保镖瞬间围成了一个圈,将中间的女子密不透风的保护了起来。
而那辆黑色的越野车,在即将靠近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个漂亮的漂移。
“咯吱”一声,帅气的停了下来。
紧接着,驾驶座上跳下来了一个身形修长而又挺拔的男人。
直接冲中间的女子喊道。
“念念,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所以来晚了。”禹承安语气充满了讨好。
站在中间的女人,伸出手打了个手势。
原本还将她围在中间的保镖,立马分成了两排。
女人背着手,轻迈步伐,走到了禹承安的面前。
慢条斯理的摘下了脸上的墨镜,一张绝艳出尘的小脸豁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如果宫熠北要是在这里的话,绝对会发现,面前这人和当年失踪的易安安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好久不见,我们家念念又变好看了呢。”禹承安一脸狗腿相。
时念初却只是上下扫了他一眼。
“发丝凌乱,面容憔悴,眼睛里还有血丝,衬衣也是皱巴巴的。”
时念初说着又闻了闻,继道。
“身上还有酒味,我看你不是路上堵车,是昨天晚上又醉倒在哪个温柔乡里了吧。”
“咳咳,念念,怎么说我也是你哥,留点面子。”谎言被自己的表妹戳穿,禹承安脸上难得浮现出了一抹不太自然的神情。
“就是因为你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姑姑才会让我过来给你善后!”重回故地,时念初心情非常不好。
所以丝毫都没给自己表哥面子。
“其实也没有多严重,那点事我自己能够解决的。”禹承安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你要是真的能解决,姑姑就不会来拜托我了。”时念初斜了他一眼。
被这么怼,禹承安却是一句都不敢回的,只在一旁陪笑着。
要是让其他人看到,在南城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禹承安,对着个小姑娘这么小心翼翼,估计眼珠子都要吓得掉出来。
“念念,你坐了一天的飞机了,肯定累了,我先带你回去休息。”但是禹承安却丝毫都没有要生气的意思,反而柔声哄着。
甚至还亲自给对方开了车门。
“不用了,先去见见那群老狐狸。”时念初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不先休息下?”禹承安知道时念初这是准备干正事了。
“不用,早点解决好早点回去跟姑姑交差。”时念初说着就弯腰上了车。
“那好吧。”禹承安是知道他们家这位小祖宗的脾气。
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替她关上车门之后,就绕到了驾驶座。
车上。
时念初一脸安静的坐在后座,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墨镜。
她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致,和一年前没有什么变化。
当时的那场车祸,没有撞死她,反而是让她回忆起了之前的记忆。
想起来她真正的身份,回到了她真正家人的身边。
而之前的那三年,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
但那刻骨铭心的痛,却提醒着她,那一切都真实存在过。
“念念,你没事吧?”禹承安看着神情幽深的时念初,担忧的问了句。
“我能有什么事?”时念初收回思绪,懒洋洋的扫了一眼禹承安。
“你要是有事记得跟我说。”禹承安定声。
半年前他们找到时念初的时候,她几乎是命悬一线。
后面好不容易才救回了一条命。
但是对于她失踪期间的事情,她是闭口不谈。
只是大家都知道,那段时间她肯定过得很不好。
所以家人们为了不刺激她,也就一直都没有问过。
“知道了,啰嗦。”时念初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心底却生出了一股暖意。
这才是跟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可那些被人欺辱的过往,她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因为……太丢人!
不过这次既然回来了,那么当初的仇,也可以好好算一算了!
半个小时后。
车子停在了一栋大厦前。
会议室里,长长的桌上围坐了十几个中年男人。
此时,众人的脸上都多多少少的带着几分不满。
“禹承安那个小子还真的是越来越不把我们这些叔叔放在眼里了,竟然让我们在这里干等了这么久。”
“也不知道主家是怎么想的,派了那么一个毛头小子过来接管我们。”
“那小子除了吃喝玩乐,还知道什么?不是我们这些做叔叔的在这里给他撑着,他能干出什么业绩来?”
“结果最后,名声都让他担了,事情都让我们做了!”
“还趾高气昂的,完全不尊重我们这些叔叔!”
“就是,主家真的是年纪大了,做事越来越没有分寸了。”
“这以后主家要是退下来了,禹承安他们这些小鬼,还不把主家和我们辛苦打下来的江山给败个干净啊?”
“就是,所以这次一定要好好训诫一下那个禹承安那个小鬼!”
“不错!”众人应和。
“……”
“各位叔伯似乎是对我们这些小鬼很不满意呢?”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众人一回头,就看到一个面容艳丽的女人走了进来,而禹承安则殷勤的跟在她的身后。
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寂静。
看着禹承安那狗腿的样子,脸上愈发的不满了。
这样严肃的场合,居然还带了个这种女人来了!
简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小小姐?您怎么来了?”然而会议室里有人认出了时念初,连忙站了起来。
那态度小心而又谨慎。
弄的其他人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姑姑同我说,几位叔伯对表哥有点不太满意,所以让我过来看看是个什么情况。”时念初淡淡的回了一句。
然后直接坐到了主位。
时念初第一次来这边,除了刚刚那个去过主家的人认识她以外,其他的人都是不认识她的。
看到她这个行为,眉头都不由的皱了皱。
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娃,居然还敢做主位?
就连禹承安坐在上面,他们都觉得有点不配。
“小姑娘,你坐错位子了,那不是你能坐的地方。”有人提出了异议。
他这话一出,禹承安和知晓时念初身份的人都看了过去。
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类似于同情的神情。
这位,怕是要倒霉了!
“哦,是吗?可我就是喜欢这个位置,怎么办呢?”时念初一手支着下巴,微微侧身,好看的眉眼轻扫了一眼那人。
语气温软的不像话。
“谁跟你说喜欢就能坐的了?那我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了,是不是每一样我都能够占为己有?”对方听着时念初那温软的语气,只当这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眼神间更加的不屑了。
时家先祖早些年也是靠拳头打的天下。
虽然后面因为种种原因,把大部分的生意都洗白了。
但是他们这些年长的,也都是跟着时家上一辈的人,一路血拼出来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这群人才会如此瞧不起时家这些小辈们。
总还端着长辈的架子,趾高气昂。
“你说的似乎是有点道理呢。”时念初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既然觉得有道理,那还不给我站起……”那男人的话还没说完,脖子就突然被人给钳住了。
然后身子一腾空,下一瞬就又被人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男人顿时疼的发不出一点声响来。
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一起。
然而扣住他脖子的那个男人,举起拳头就朝着他的脸砸来。
男人的瞳孔瞬间就放大了,这一拳下来,他的头盖骨估计都会碎掉。
可他这一刻,竟然发不出半点声音。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拳头砸下来。
“阿七!”然而就在拳头即将落到他的脸上的时候,一道宛若天籁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那个拳头,硬生生的停在了他的眼前。
男人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甚至下半身还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空气里,顿时多了一股尿骚味。
“阿七,来之前我不是就已经交代过你了吗?做事不能太冲动,你怎么都没听进去呢?看,都把人给吓坏了。”
坐在主位上的时念初,一脸不认同的怨怪道。
但那语气,可没有半分要追究的意思。
“他对小姐出言不逊!”阿七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也犯不着把人家头盖骨都给打碎吧?”
“这里在座的可都是我的叔伯们,你要对他们客气一点。”时念初慢条斯理的训诫着。
“对小姐不敬者,死!”阿七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你啊,这脾气怎么就改不了了呢?现在是法制社会,杀人那是犯法的。”时念初一脸头疼的摇了摇头。
然后又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人。
“各位叔伯们见谅,我这个保镖性子有点执拗,认定的事情,就是我这个主人家,也劝不了。”
“大家以后见到他,尽量不要招惹,毕竟大家都是时家最得力的下属,要是你们出了事情,我也不好跟爷爷交代。”
时念初这番话看似是在安抚众人。
实则根本就是赤果果的威胁。
意思就是,我身边可有个大杀器。
护我护的那叫一个紧,所以你们这些糟老头子,说话都要给我小心一点。
要不然,那个倒在地上的家伙就是你们的下场。
一时间,客厅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看向时念初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时念初出场的时候,这里大多数人都是没把她放在心上的。
可经过这一出,大家就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小姑娘的身份了。
他那个保镖的身手,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送去医院?”在一旁看了一出好戏的禹承安,终于是开口说了句。
话音刚落,旁边候着的小弟,立马把地上那个已经痛晕过去的男人给抬了出去。
然后禹承安才幸灾乐祸的坐到了时念初的身边。
他们这些外人大概是不清楚,他家这位小祖宗。
语气越温软,下手越狠辣。
他可是从小体验到大的。
这群老狐狸们,估计是被她这彪悍的行为给被吓到了。
“好了,我们来谈谈正事吧,希望各位叔伯不要被这点小插曲影响了。”时念初重新坐直了身子,一脸笑意的看着面前的众人。
可是现在,哪怕她笑的再无害,也没有人敢小瞧她了。
这是个比禹承安凶狠的多的角色。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
时念初充分的了解了一下这边公司的运营情况。
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惨不忍睹!
在那些老狐狸离开之后,时念初就看向了一旁坐着的禹承安。
“难怪姑姑要我过来,再让你这么折腾下去,估计这边将会成为我们时家第一个倒闭的分部了!”
“丢人!”时念初说着还给了禹承安一个白眼。
“这个也不能怪我呀,我过来接手的时候,情况比现在还要糟糕。”
“再加上,那群老狐狸一个比一个难搞,虽然嘴上尊我一声表少爷,可私底下,没一个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他们又在这边盘踞多年,早就已经把实权握在了手里,哪里肯轻易放权给我?”
“更何况我也不像你,有阿大阿七他们十个兄弟可以差遣,我就一个光杆司令,能跟他们耗成这样,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禹承安说的一脸怨念。
“行了,别在这里跟我卖惨了。”
“你当初集训的时候,要是不把心思都花在追求女同学身上,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时念初可是一点都不吃禹承安这一套。
“我那也是情难自禁啊。”
“对,你对每一个长得好看的女人都情难自禁。”时念初翻了个白眼。
“这也是男人的本性嘛。”禹承安咳了咳嗓子。
时念初直接给他飞了一个眼刀。
禹承安立马挺直了腰身:“那个……现在我已经收敛很多了!”
“眼下你这边最头疼的是什么问题?”时念初也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去跟禹承安讨论他的那些风花雪月。
直截了当的问道。
“现在最头疼的就是河西那边的地盘。”说到正事,禹承安也就收敛了刚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这块地盘之前原本就是我们的,不过二十年前,我们把它租给了澹台家。但今年已经到了租赁的期限,可是那边却迟迟不肯还给我们。”
“澹台家?跟时家并列华国四大家族的澹台家?”时念初眉头皱了皱。
“对,就是他们。说起来,你跟他们家还是有婚约的呢,要不是你后来失踪了,估计你现在都嫁去澹台家了。”禹承安扬声。
而他立马得到了时念初的一个凛冽的眼刀。
咳咳……
禹承安当即正了正神色,继续说正事。
“那个我去找了他们这边的负责人好几次,但是对方一直都推辞着不肯见面。”
华国各大豪门世家中,最为神秘的只有四个家族。
时家,柳家,裴家。
以及澹台家。
这四大家族基本都是传承了上百年的大家族,底蕴十分的丰富。
随便一家单拎出来,那都是让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四大家族虽然彼此互相制衡,但也会有一些生意上的来往。
只不过是涉及四大家族的生意,处理起来都会小心一些。
“他们租的是哪块地?”时念初询问。
“这块。”禹承安拿了张地图出来,直接给时念初圈出了河西的那块地。
“这边前几年刚刚被划入开发区,现在算是块炙手可热的地方。”时念初轻扫了一眼。
“对,这块地盘的收益那可是相当可观的,只要能够把它收回来,就能够解决我们现在资金的燃眉之急。”
“澹台家那边也是因为这是块肥肉,所以才不肯松口。”禹承安点头。
“澹台家不至于这么没有格局,为了这么一块地得罪我们时家。”时念初觉得这件事情可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你,我怀疑我们手底下有人跟那边的人做了交易,将所得的资金都归入自己的口袋里了。”
“所以,对方才敢那么肆无忌惮的继续霸占着。”禹承安看向时念初的眼神多了几分炙热。
他家的这个小表妹,从小就聪慧伶俐。
那可是连他们家老爷子都夸赞过的。
“知道是谁吗?”时念初眸色冷了些。
“我这边只暂时锁定了几个人选,真正的叛徒还没有找出来。”禹承安摇头。
“你负责彻查公司里的叛徒,这块地我来负责。”时念初沉声。
“好!”禹承安想也没想的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他家表妹出马,那绝对是无往不利!
“这一通下来,你肯定是累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最让他头疼的事情有人接手了,禹承安自然殷勤的很。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时念初扭头问了一句。
“啊,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我现在就带你过去。”禹承安一拍脑袋,才想起时念初之前的交代。
随即领着她出了大厦。
半个小时后。
两人出现在了一家高档私人定制家纺的店面里。
“禹少,这边这些都是公司最新的产品,纯手工打造,绝对符合您的要求。”店面经理亲自过来接待。
恭敬的向禹承安介绍着面前的床垫和床上用品。
没错!
时念初这么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就是为了给自己挑选一张舒适的大床。
一年前的那场车祸给她留下了一个非常严重的后遗症。
她会比普通人更加容易累,体力也会比他们流失的更快,恢复的更慢。
因此,她对睡眠的质量要求非常严格。
床上的用品,必须要她亲自试过以后才行。
要不然她根本就睡不着。
而她一休息不好,脑袋就会疼。
她一脑袋疼,心情就不好。
那么就会有人倒霉。
禹承安深知这一点,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格外用心。
“你喜欢哪一个?”禹承安询问了一句旁边的时念初。
时念初依次试验了下经理所推荐的型号,最终挑选了一套勉强满意的。
“就这套了。”时念初纤细的手指指了指最边上的那一张。
“把这一整套都打包好。”禹承安吩咐了一句经理。
“是!”经理立马去安排了。
“念念,你先在这边休息一下,我去帮你看着。”禹承安知道时念初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
他去看着才会放心。
“嗯。”时念初从鼻尖挤出了一个音节。
眉头间隐约已经染上了几丝阴郁。
她的头开始疼了。
禹承安离开之后,时念初便随意的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休息。
纤细的手指不停的捏着眉心。
似乎是想要将那股恼人的头疼给压下去。
然而下一刻,一道有些不满的声音忽然传来过来。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那套床上用品我之前就已经订了,你们怎么能够给别人呢?”
“实在是不好意思,那位客人要的比较急,我们就先紧着那位客人了。”
“不过我们这边也已经紧急调度了,最晚三天就能够送达。”服务员的语气十分的温柔。
“紧着别的客人了?别人要的急,难道我就能等吗?”
“这……”服务员也是一脸的为难。
这事也不是她决定的。
是上面的领导决定的,她也很无辜啊。
“怎么了?”而这个时候,一道低沉的男音响了起来。
“熠北,我们出差之前去在他们这边订了一套床上用品,原本是想着放到我们新家用的,哪知道她现在跟我说,给别的顾客了。”
“我还特意挑了一个你喜欢的花色呢,他们怎么能够这样啊。”许向晴一看到宫熠北,脸上的神情就立马软了下来。
那娇滴滴的语气还带着几分委屈,怎么瞧都让人怜惜的紧。
宫熠北随即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安抚性的拍了拍。
然后又看向一旁的售货员。
“既然是我未婚妻定的东西,那么你们就不能再擅自售卖给其他人。”
“马上给那位顾客打电话,让他现在就把东西送回来!”宫熠北一脸冷然的看着面前的服务员。
“这……”售货员这下真的是头疼了,看了眼许向晴,继续道。
“那个……许小姐当初也只是看了看,并没有预交定金,所以严格来说,也不算是……预定。”
“虽然我没有交定金,但是我有让你们帮我预留啊。”许向晴启唇。
售货员:“我们这边如果没有预交定金的话,一般都是不会给顾客预留的。”
“熠北……”许向晴听着这话,连忙看向了身边的宫熠北,扯了扯他的袖子,“我是真的很喜欢那套床上用品。”
“你跟那位顾客沟通一下,只要他愿意把东西让出来,我这边可以补偿他双倍的价格。”宫熠北沉声。
“这……”服务员脸上多了几分迟疑。
“不用为难她了,我!不!愿!意!”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有些慵懒的声线忽然响了起来。
许向晴听到这声音,身子不由一僵。
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就好像是见了鬼一样,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安安?”宫熠北也是愣住了,看着面前的女人,有些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安安?
听到这个名字,时念初不由的低头笑了一声。
但那笑容却完全没有抵达到眼底。
她真的是很讨厌这个名字呢!
可是宫熠北还是被她这个笑容晃了眼。
他从来没有在易安安脸上见过这样的笑容。
以前的她,都是温婉而又小心翼翼。
可现在的她,笑得肆意而张扬。
感觉像是一只媚人的狐狸。
一举一动都带着勾人心魄的魅惑。
“你不是易安安,她已经……”许向晴这个时候稍稍回过了神来,下意识的想说易安安已经死了。
可是想起站在她身边的宫熠北,到嘴边的话就又立马咽了回去。
“我是易安安,我回来找你索命了!”时念初却故意压低了声音,目光灼灼的盯着许向晴。
许向晴心口一震,差点没直接瘫软下去。
好在旁边的宫熠北一把扶住了她。
然后侧身挡在了她面前。
皱着眉看着面前的易安安。
“晴儿胆子小,你不要吓唬她。”
而许向晴也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紧紧的揪住了宫熠北的手臂。
“胆子小?胆子小的人还会雇凶杀人呢?”时念初幽幽的哼了一声。
许向晴一听这话,揪着宫熠北手臂的手又不由的紧了紧。
“你胡说什么?晴儿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宫熠北想也没想的反驳道。
“那是因为你瞎呗。”时念初原本就被这头疼扰的有点心烦意燥。
现在又看到这么两个大冤种,那是丝毫都没有收敛自己的脾气。
“你……”宫熠北的脸色阴沉的厉害。
似乎是对时念初的这个态度很陌生。
这人当初明明是对自己言听计从的。
现在居然敢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当初是你自己什么都不要,执意离开的,现在就不要把怨气撒在晴儿的身上!”宫熠北拧着眉看着时念初。
他这话让时念初的眼皮掀了掀。
“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在为你争风吃醋吧?”时念初听懂了他的意思。
宫熠北抿着唇没有回应。
但是那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时念初忽然就笑开了。
“我可能不应该骂你,因为失去记忆的我,大概比你还要眼瞎。”
怎么会为了这么一个大怨种,委曲求全那么多年呢?
“你把晴儿看中的那套用品还给她,你如果想要补偿,当初我答应你的要求依然有效。”
宫熠北觉得时念初现在所说的话,都是因为嫉妒许向晴,所以压根就没有放在心里。
只一如既往的吩咐道。
时念初失忆的那三年里,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如此。
他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主子一样。
而她,不过就是她顺手捡回来一个婢女。
但她已经不是易安安了!
“你那点钱还是留着给自己治眼睛吧。”时念初冷然地扫了一眼许向晴,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她怕自己再多待一会儿,会忍不住直接出手在这里解决了她。
“不要任性!”然而在时念初经过宫熠北身边的时候,对方却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拧着眉训斥道。
“松开!”时念初看了一眼宫熠北搭在自己手腕上的爪子。
已经忍不住想要砍断它的冲动了。
“有钱不要,你是脑子坏了吗?”宫熠北直接无视了时念初眼里的嫌弃。
时念初的头更疼了,眸色也暗沉了下来。
这只爪子,还是砍掉算了!
“你干什么呢?!”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凌厉的声音却突然传了过来。
是禹承安。
看着有人对自家小表妹动手动脚,连忙上前把人拽了回来。
“你的爪子是不想要了吗?!”禹承安一脸肃杀的盯着面前的宫熠北。
竟然敢摸他家小表妹?
“禹承安?”宫熠北认出了面前的人,眼底飞快的划过一丝诧异。
他怎么会和易安安在一起?
而且看他的态度,似乎跟易安安的关系还不一般。
“你认识我?”宫熠北认识禹承安,禹承安却不认识他。
禹承安平时喜欢厮混,在南城也算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宫熠北一向都洁身自好,从来不去参加那些无聊的聚会。
所以两人虽然都贵为南城的新贵,但私底下却没有碰过面。
宫熠北认识他,也是在朋友的聚会上远远见过一眼。
“既然认识我还敢对我的人动手动脚?活腻歪了吗?”禹承安冷眉竖眼。
“你的人?”宫熠北听到这话,眼底飞快的划过一丝暗光。
眼神也看向了他身后的时念初。
只不过时念初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只拿出了一张消毒纸巾,仔仔细细的把宫熠北刚刚碰过的手腕擦拭了一遍。
宫熠北看着她这举动,脸色已是铁青一片。
她这是……把他病毒了吗?
“禹少,这只是个误会,我们并不知道易小姐是你的人。”许向晴害怕宫熠北和禹承安起冲突,连忙说了句。
易小姐?
禹承安听到这称呼,回头看了一眼时念初。
“我倒不觉得有什么误会,是他们惹我不开心了。”时念初却没那么好脾气。
“你们还惹她不开心了?!”禹承安一听这话哪里还忍得住。
这可是他们家所有人都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谁都不敢惹她不开心。
现在这两个不长眼的,竟然敢惹他们家小公主?!
“这真的只是一个误会,易小姐,如果你真的喜欢那套床上用品,那就拿去吧,我再等一等没有关系的。”
许向晴似乎是被禹承安的眼神给吓到了,只柔声道了句。
这是她一贯的手段。
在男人面前端的那叫一个柔弱无辜。
时念初听到这句话,低低笑了一声。
这女人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展露自己的茶艺。
“你算什么东西?我喜欢的东西,用得着你来让?”时念初冷然地掀了一下眼皮,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许向晴的脸色顿时白了几分。
差点没把牙齿给咬到。
这个女人竟然敢这么羞辱她?!
“易安安!”宫熠北也有些动怒了,不过才开口,禹承安就挡在了时念初的面前。
两个人,四目相对。
空气里隐约都有一丝火花的味道。
“熠北,是我欠易小姐的,让她骂几句,是应该的,你别生气。”许向晴连忙拉住了宫熠北。
那茶道愈发的如火纯青。
时念初却只是冷冷的给了她一个眼神,然后招来了店里的经理。
“把他们俩人的脸给我记熟了,照个照片,等会儿在店门口摆个牌子,把他们俩的照片贴上去。”
“写上:狗与这俩人不得入内!”时念初红唇轻启。
噗……
旁边站着的禹承安立马笑了出来。
不愧是他家小祖宗,这一招杀人诛心,干得漂亮!
经理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禹承安,似乎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以后时小姐的话就是我的话,照做吧。”禹承安掀了掀眼皮。
“好的,老板!”经理是个有眼力见的,连忙改了称呼。
禹承安是他们店里的幕后大老板。
只不过平时一直都很低调,这显然是有人欺负到他们家老板头上来了。
哪还能再低调呢?!
老板?
这家店居然是禹承安的吗?
许向晴眼里划过一丝恶意,不过很快又压了下去。
重新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
“易小姐,我念在当年你因为我的事情受了不少委屈的份上,所以一直都处处忍让,可你为什么要这么苦苦相逼呢?”
许向晴的眼眶瞬间就染上了一丝红意。
“易安安,你不要太过分!”宫熠北一看到许向晴这幅模样,脸上也是一片肃杀。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侮辱他。
“我还有更过分的,你们要不要试试?”可时念初却毫不畏惧的迎上了宫熠北的视线。
“你……”宫熠北垂在身侧的双手都握成了拳头。
“怎么?想动手?我们比划比划。”禹承安撸起了袖子。
宫熠北的薄唇都已经快要拧成一条直线了。
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最后还是放开了。
他的教养不允许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人拳脚相向。
“我们走吧。”时念初将那张消毒纸巾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然后冲禹承安说了句。
这个地方人太多,不适合动手。
更何况,她现在头很疼,只迫切的想要睡一觉。
“好,我们先回去。”禹承安看着时念初这个反应就知道她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也没有再继续跟宫熠北他们浪费时间。
转身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时念初离开了。
而宫熠北的目光却一直都落在时念初的身上。
直到他们走远了,也依旧没有收回来。
许向晴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顿时生出了一股不安来,挽着他的手都不由得紧了起来。
然后幽幽开口。
“难怪易小姐当初离开的那么坚决,甚至都不要你的补偿,原来是早就已经找好下家了。”
许向晴这话说的意味深长。
宫熠北脸色也跟着暗了几分。
“我倒是没想到她现在居然这么堕落!”宫熠北眼底染上了几分厌恶。
“易小姐长得好看,身边的诱惑也多,估计是一时没把握住本心吧。”
“不过看她刚刚那么恃宠而骄的样子,想必禹少对她也很好。”许向晴又继续煽风点火。
刚刚宫熠北看到易安安那一刻的时候,眼神里明显是划过一抹惊艳的。
那个女人长得好看她一直都是知道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当初她才会斩草除根。
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这么命大,不仅好好的活着,还攀上了禹承安。
真的是小看她了!
“以色侍人又能长久?禹承安放荡不羁,身边的女人多如牛毛,她以为这份宠爱能长久?”宫熠北冷嗤道。
“那也是易小姐自愿的,你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许向晴柔声。
宫熠北沉着脸,没有再回应。
当年她离开的时候,他也有找过她。
只是她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根本没有半点踪迹。
他当初还以为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心里还生出过几分愧疚。
现在想来,她这是改了姓名,又攀上了禹承安。
时小姐?
哼,等她到时候被禹承安抛弃了。
可不要再跑回他面前哭!
……
车上。
时念初一直都闭着眼睛假寐。
禹承安的目光在她身上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了。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用问,我自己能解决。”时念初哑着声音开口。
“真的?不用我帮忙?”禹承安语气关切。
他不傻,那两个人一看就是认识他家念念。
但是他从小跟她一起长大,她认识的人,他都认识,
可那两个人他不认识,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是时念初失踪的那三年里认识的人。
而且那个男人对他家念念的态度一看就不好。
想必念念是在他们手里吃过亏。
所以他是打算好好查一查的。
“这件事你不要掺和,我要自己解决!”时念初明显是看穿了禹承安的心思,沉声交代了一句。
“那……好吧。”禹承安听时念初这语气,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也就只低声应了句。
“不过,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但后面还是加了句。
“嗯。”时念初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音节,然后不再开口了。
禹承安知道她累了,也就没再打扰她休息。
半个小时候后。
禹承安带着时念初抵达了一栋半山别墅前。
“我知道你现在喜欢安静,所以特意给你找了这么个僻静的好地方。”
“这边景色还不错,距离我现在住的地方也不远。”
“里面我都已经找人打扫干净了,等店里的人把床送来,你就可以休息了。”禹承安开口。
“嗯。”时念初淡淡应了一句。
店里的工作人员来的很快,禹承安这边还没聊上几句,对方就已经把东西给送过来了。
因为知道时念初有洁癖,禹承安亲自给她铺好了床榻。
“小祖宗,看我弄的可还行?”禹承安一副快夸我的模样。
“勉强。”时念初扫了一眼。
“只是勉强?”禹承安眉头挑了挑。
“跪安吧,我要洗澡休息了。”然而时念初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直接朝着浴室走去。
她现在非常急切的想要睡觉!
但有洁癖的她,不能容忍自己不洗澡就上床。
“得嘞!”禹承安捏着嗓子应了句,无比配合的弯着腰退了出去。
时念初强撑着精神洗了个澡,然后就把自己埋进了那张柔软的大床里。
任由意识陷入了黑暗。
可是迷迷糊糊间,时念初却感觉有一个滚烫的火炉躺到了自己的身边。
本就怕冷的时念初,下意识的往上贴了上去。
刚躺到床上的澹台珏,察觉到了异样,连忙掀开了被子。
一个柔弱无骨的女人,此刻正紧紧的趴在他的胸膛上。
纤细的手指更是顺着他的衣服下摆往里面探了进去。
冰凉的触感让澹台珏忍不住倒吸了口气,而她身上的女人却十分满意这炙热的温度,手掌更加往上探去。
回过神的澹台珏一把扣住了她的乱来手。
漆黑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寒冽之气。
“冷……”而趴在他身上的女人似乎是有点不满他的动作。
嘟囔得说了一句。
那声音里,夹杂着几分鼻音。
却让澹台珏觉得莫名的熟悉。
随即探身想要打开床头的灯。
然而趴在他身上的女人却突然一个用力,重新把他压回到了床上。
这一次比刚刚更加来的放肆。
直接将脑袋贴在了他的胸膛,甚至还蹭了蹭。
那乌黑的发丝滑过澹台珏的胸膛,带出了一丝瘙痒之意。
酥酥麻麻的,连带着心尖儿都跟着痒了。
澹台珏的身子下意识的变得紧绷起来。
漆黑的眸子在这样的暗夜里显得更加幽深。
而时念初察觉到暖炉终于安分以后,这才发出一阵满足的喟叹声。
就这一声,直接勾起了澹台珏身体深处的记忆。
随即抬起手扣住了身上女人的腰肢。
这个触感,没错了!
纪子晋已经找到她了吗?
澹台珏眸色瞬间深了几许,直接反客为主,扣着女人的腰肢,直接一个用力,瞬间将两人的体位翻转了过来。
他上,她下……
只是房间里没有开灯,澹台珏看不清楚身下这女人的面容。
只能借着窗外透进来的点点星光,辨出一个朦胧的轮廓。
却和记忆中的那张模糊面容重合了起来。
一年前他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他那个时候中了药,意识并不是很清楚,所以她的样子也只看了个大概。
但是他的手,却记得她……
“小东西,终于找到你了……”澹台珏目光灼灼地盯着身下的人。
随后俯身,直接吻上的那方让他魂牵梦绕的红唇。
他的动作霸道而又蛮横。
就好像是潜伏了许久的猛兽,终于等到了自己心仪的猎物。
时念初睡得真舒服,却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双唇。
扰的她呼吸不顺。
精致的眉头顿时往中间皱了皱,伸出双手想要推开这个讨厌的东西。
可是双手才抬起来,就直接被人束在了头顶。
那人的动作也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身上的睡衣被人轻巧的解开。
衣领滑下,露出了精致而又白皙的肩头。
澹台珏呼吸微沉,张嘴直接咬上了那人的肩头。
睡梦中的时念初,顿时发出了一道闷哼声。
脖颈也因此扯出了一个绝美的弧度。
澹台珏的喉咙瞬时一紧。
正准备咬上了诱人的脖颈的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小姐?你还好吗?”
澹台珏的动作瞬间就停了下来。
小姐?
澹台珏垂眸看了一眼身下的女人。
“小姐,刚刚好像有人闯进来了,您这里还好吗?”外面的人没有得到回应,又再次询问了一句。
澹台珏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他们说的闯进来的人……该不会是他吧?
门外的阿七一直都没有得到时念初的回应。
心里的担忧更厉害了。
迟疑了片刻,便打算开门进去查看一下。
原本陷入沉睡中的时念初,睫毛不由得颤了颤。
似乎是已经要醒了。
澹台珏的脸色顿时一敛。
然而还没等到他抽身,时念初就缓缓的睁开了眸子。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
刚刚清醒的时念初足足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床上多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刚准备动手,对方却已经先她一步,直接压制住了她的身子,并且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不用害怕,我想……这应该只是一个误会。”澹台珏低声说道。
误会?
时念初黑眸闪烁了一下。
他都爬上她的床了,还敢说是误会?!
那她把他头拧下来,是不是也可以说是误会?!
门锁的扭动声传来,外面的人马上就要推门而入了。
澹台珏知道自己不适合再继续待下去了。
“我会再来找你。”澹台珏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便直接闪身下的床,然后从阳台跳了下去。
得到自由后的时念初,立马从床上弹坐了起来,然后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而这个时候,阿七也推门而入。
“小姐,你没事吧?”阿七一脸担忧的看向时念初。
“人从阳台上跳下去了。”时念初冷声。
“我马上去追!”阿七连忙朝着阳台走去。
“不用了!”然而时念初却制止了他,“他的身手应该在我之上,现在估计已经走远了,你们追不上的。”
刚刚在那人的压制下,她竟然完全都动弹不了。
虽然说,他掌握了先机,但她也不至于没有丝毫还手的能力。
那个人,绝对不简单。
“还在小姐之上?”阿七听到这话,眼底不由得划过一丝诧异。
要知道他们家小姐的武力值在时家可是位列前茅的。
他们几个兄弟都不是她的对手。
比她更厉害的,那会是什么样的存在?
“嗯。”时念初轻应了一声。
虽然她跟那人没有交手,但是高手之间,往往只需要一瞬就能知道对方的战力如何。
“那小姐你没事吧?”阿七紧张的问道。
“我没事,那人应该不是对家派来的。”想起对方的那句“误会”,时念初神情闪了下。
“那他潜入这里想要干什么?”阿七询问。
想要干什么?
“这个就要问禹承安了!”时念初黑眸泄了几分危险。
于是刚刚才离开的禹承安又被召了回来。
不过这次回来后,整个人都焉了。
搭拢着脑袋,一脸我有罪,我忏悔的模样。
而时念初则是双手环胸,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周身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低气压。
“念念,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租这套房子的时候,对方明明跟我说没有租给别人!”
“我哪知道,其他的中介居然又把这套房子租给了别人。”
“但说来说去,还是我办事不严谨,你罚我吧!”禹承安刚刚听到时念初遇袭了,吓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这可是他们家的千金宝贝。
要是因为他的疏忽而出了什么事,非得被他妈给剥了皮不可。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找到那个人,要不然……”
时念初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充满了危险。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那个登徒子抓到你面前,让他跪着给你道歉!”禹承安连忙伸出三根手指头发誓道。
虽然时念初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他已经充分感受到了那份压迫感。
哼。
看着他这副模样,时念初冷哼了一声,倒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直接起身上了楼。
而禹承安在时念初离开之后,脸上的神情也收敛了起来。
那个不要命的家伙居然敢轻薄他们家念念!
看他找到他不把他大卸八块!
禹承安撸起袖子就离开了。
……
时念初重新回到了卧室,刚刚她已经给这栋别墅重新设置了安保系统,阿七和阿大也一直守在外面。
现在没有她的允许,连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可是睡眠被打断后,时念初就难以再入睡了。
心底的烦躁涌上来,只恨不得要杀人。
而就在她掀开被子准备上床的时候,却发现枕头处多了一块深蓝色的方巾。
时念初上前捡起。
方巾的质地和做工都很好,应该价值不菲。
方巾的背面还绣着一个图腾,样子有点奇怪,时念初拿的近了些,依然没有认出来。
但却闻到了方巾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味。
不知道为什么,这股清香竟然让她觉得有点熟悉。
可她一时间又有点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闻过。
但是这个清香竟然奇迹般的把时念初心底那股翻涌的燥郁给压下去了一些。
于是,时念初就将那方方巾盖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虽然在方巾的帮助下,时念初成功入眠了。
可是,这一觉,她还是睡得非常不安稳。
因为她莫名的梦到了她被宫熠北算计的那一晚。
梦到那个看不清楚脸的男人,一遍又一遍的带着她沉浮。
他的那双大手,就好像是染着魔力一样。
被他所碰触过的地方,如火烧一般滚烫。
那刻意压制的喘息声,一遍又一遍的响彻在耳际。
他抑制了自己的声音,但是却完全没有抑制自己的行为。
那粗鲁而又蛮横的举动,几乎是恨不得要把她整个人都给拆了。
第一次被拥有。
最后累到意识都模糊了……
而紧紧萦绕她的还有一股似有似无的清香……
第二天早上。
时念初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人都疲惫到不行。
好像是把梦里所经历的那些事情又再次经历了一遍。
明明已经很久没有梦到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估计都是因为昨天碰上宫熠北和许向晴的缘故。
真的是晦气!
撞上仇人,原本就让时念初很不开心了。
昨天晚上又差点被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看光。
现在还睡得不好,时念初整个人都愈发的躁郁了。
可偏偏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理。
时念初躁的连早餐都没吃,就带着阿七和阿大出门了。
两人看着时念初那紧蹙的眉头,一个比一个静默。
小姐头疼的时候,最好谁都不要去惹她!
……
时念初今天要去拜访一下河西那边的负责人。
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
过去之后,负责接待的是一位漂亮的秘书小姐姐。
非常有礼貌地领着时念初去了休息室。
“时小姐,还请您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们老板现在正在开会,他开完会,就会马上过来见您。”美女秘书的态度还是相当之好的。
“嗯。”那好听的嗓音也稍稍抚平了一下时念初的头疼,让她也多了几分耐心。
只是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这位美女秘书每次都用这一套说辞来敷衍时念初他们。
到后面,就算她的声音再好听,也已经安抚不了时念初了。
时念初看了一下时间,她已经等了一个半小时了。
随即直接起身,从休息室里走了出去。
“时小姐,您这是要回去了吗?我送您出去。”美女秘书连忙迎了上来。
“你们家老板在哪里开会?”然而时念初却只是冷声问了一句。
“我们老板……”美女秘书一下子愣住了。
“他不在公司?”时念初瞬间就捕捉到了她眼底的情绪。
“那个……刚刚出了一点急事,我们老板赶去处理了,因为走的太急,所以没来得及跟时小姐您打招呼。”美女秘书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是吗?看来你们家老板很忙啊。”时念初黑眸眯了眯。
“确实,要不时小姐您今天先回去,等改天我们老板有空了,我再联系您。”
“不必了,我没你家老板那么忙,我可以亲自去找他,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家老板去哪里了就行。”时念初直接拒绝了美女秘书的提议。
“这……”美女秘书顿时皱起了眉头。
“怎么,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家老板去了哪里。”时念初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语气也带了几分厉色。
美女秘书顿时就有点扛不住这威压了。
之前每次过来的都是禹承安。
那是个浪荡公子。
她只需要冲他笑一笑,撒撒娇,对方也就不会再死缠着不放了。
可现在她面对的是一个比她还要美艳漂亮的女人。
美人计根本就不管用!
更何况,这个美人身上的气势还挺骇人的。
最后,美女秘书只得老老实实的把他们老板的去向告诉了时念初。
……
幻夜会所。
包厢里。
澹台昊左拥右抱。
身边的美女一会喂酒,一会儿喂水果。
端的那叫一个享受。
“昊少爷,你确定不回去看一下吗?禹承安的人可还一直都在公司里等着。”坐在对面的纪子晋询问了一句。
“怕什么?他喜欢等就让他多等一会儿呗。”
“我已经把小美留在公司了,那个草包看见美女就走不动路,他等不下去了,自然就会回去的。”澹台昊说着张嘴接下了身边的美女递过来的葡萄。
那甜美的味道瞬间让他眯起了眸子。
“可总裁那边交代过,务必要把河西的那块地还给时家。”纪子晋眉头紧促,很不满意澹台昊的说法。
“还啊,我又没说不还?只不过我现在不是正忙着吗?等我空闲下来,自然会把地还给他们的。”澹台昊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
“可……”男人还想要说什么,澹台昊却有些不耐烦的抬手打断了他。
“你好不容易来南城一趟,就不要总是工作工作了,禹承安不过就是个纨绔子弟,根本用不着放在心上。”
“你先好好享受享受,别浪费这大好风光。”澹台昊给了对方一个眼神。
然后就和身边的美女打成了一团。
而就在场面即将失控的时候,紧闭的包厢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突如其来的亮光,让澹台昊身下的女人惊呼了一声,连忙坐了起来,慌忙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哪个没长眼的打扰爷的好事?”兴致被打断,澹台昊一脸不耐烦的抬头。
却没想到,门口居然站着一位绝世佳人。
澹台昊立马对身边的女人失了兴趣,一脸笑容的迎了上去。
“呦,你是新来的吗?之前都没见过呀,老赵果然是靠谱,有好东西都紧着我!”澹台昊还以为时念初是经理给他送过来的陪玩,说着就准备上手。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时念初,就突然被一只大手给扼住了。
随即就听见“咔嚓”一声。
澹台昊的那只手顿时被卸了下来。
包厢里,顿时响起了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
“你们是什么人?”纪子晋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的脸色一沉,连忙起身准备上前。
可下一刻,他就被人挟制住了。
包厢里的那些美女们,一见这个架势,全都缩成了一团。
“我要找的是澹台昊,你们可以出去了。”时念初轻飘飘地扫了那群女人一眼。
那些个美女就好像是得了敕令一样,迅速的逃出了包厢。
刚刚还热闹无比的包厢瞬间就清冷了下来。
时念初垂眸睨了一眼痛到脸色发白的澹台昊,慢条斯理的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澹台先生,你的秘书告诉我你很忙,我还以为你是在忙什么重要的事情呢,感情是在这和美女喝酒做游戏吗?”
时念初说着踢了踢脚边散落的酒瓶。
“你……是谁?”澹台昊咬着牙忍耐着痛意问道。
“我?你可以称我一句时小姐。”时念初红唇轻启,神情里透着几分高高在上的傲气。
“我时你大爷,你现在赶紧……跪下来跟我道歉,要不然……我要你好……唔唔……”澹台昊的狠话还没有放完,腹部就又狠狠挨了一拳。
那嘴边的话,瞬间就变成了一阵痛苦的呜咽声。
“澹台先生,我是个文明人,原本是想要好好跟你谈一谈河西那块地的归属权。”
“可是你偏偏就不配合,非得要逼着我这么一个弱女子给你动手,何必呢?”时念初抬起手欣赏了一下自己新做的美甲。
语气悠悠。
“河西的……地?你是禹承安的人?”澹台昊反应了过来。
“不是。”时念初红唇轻启。
“那河西的地跟你有屁关系?!”澹台昊咬牙。
“禹承安是我的人。”时念初终于是看了他一眼。
“你……到底是谁?”澹台昊眸光深了些。
“刚刚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澹台先生的记性不好呀,难怪一直占着河西的地不肯还给我们,这是忘记租期已经到了吗?”时念初慢条斯理的说道。
“你是时家派来的人?”而被阿大挟制着的纪子晋立马反应了过来。
一脸诧异的问道。
“嗯,你看上去倒是比他要聪明的多。”时念初扫了他一眼。
“时家?你就算是时家的人,也不该对我出手!你知道我是谁吗?!”
澹台昊可不管什么时家不时家的,他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屈辱,那是绝对咽不下这口气的。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谁,退还文件我已经带来了,你只需要在上面签个字就行了。”时念初淡声。
“呸,你弄伤了我还想让我把地还给你?想都别想!”
“那块地,就当做是你伤了我的赔偿了!”澹台昊怎么可能把嘴上的肥肉拱手让人呢?
“赔偿?”时念初挤出了一丝笑容,然后不屑的哼了一声,“你也配?”
“你!”澹台昊气的脸色一白,想要上去狠狠教训一下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
他现在却被阿七狠狠的压制着,根本就动弹不了。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签还是不签?”时念初的脑袋又开始疼了,语气也冷冽了许多。
“不签!”澹台昊想也没想的拒绝。
“嗯,倒还算是硬气。看在你不失为一个男人的份上,我留你一命。”时念初烦躁捏着眉心,给了阿七一个手势。
后者早就准备好的拳头,立马落到了澹台昊的身上。
那一拳接着一拳,打的澹台昊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
“时小姐,还请你手下留情,我们两家也算是有些生意上的来往,若是做的太过分,引起两家长辈的注意那就不好了。”
坐在对面的纪子晋连忙开口。
他家总裁之前可是吩咐过他,要好好看着澹台昊的。
他可不能让他真的有事。
“怎么?你这是拿澹台家来压我?”听到纪子晋的话,时念初放下了手,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眼。
“不敢,只是时小姐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要拿回河西的那块地,既然这样,也没必要多生事端,你说是吗?”纪子晋缓声问道。
“可是他不愿意签字呐。”时念初看上去一脸的头疼。
“他不签我签!”纪子晋连忙开口。
再让他们打下去,澹台昊就真的要没命了。
“你能做主?”时念初听到这话,总算是来了一点兴趣。
“我是现任澹台家主的贴身助理,我这次过来南城,就是为了处理河西的那块地。”纪子晋解释。
时念初盯着他看了片刻,确定他并没有说谎之后,这才给阿七使了一个眼神。
沉迷于揍人的阿七,有些不舍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而地上躺着的澹台昊几乎已经快要完全晕死过去了。
纪子晋扫了他一眼,看着他的胸膛还有起伏。
总算是松了口气。
只要人没死就行。
时念初伸了伸手,阿七立马把文件递了上来。
“签吧。”时念初将文件丢到了纪子晋面前。
纪子晋也没有丝毫的迟疑,拿起笔就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并且还盖上了澹台集团的公章。
时念初接过文件,扫了一眼签名处。
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这才合上了文件。
挟制着纪子晋的阿大也随之松开了他。
得到自由后的纪子晋,恍若未闻的松了口气。
“限你们的人三天之内撤离河西,不然后果自负。”时念初起身,叮嘱了一句纪子晋。
然后转身离开了包间。
当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之后,纪子晋才起身去查看澹台昊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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