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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咸鱼十年我无敌了全文浏览》精彩片段
弟子连连点头:“好,那不知晏师姐每日何时练剑?我想在晏师姐练剑的时候去请教比较不耽误晏师姐其他时间。”
“是啊是啊晏师姐,你也教教我们吧。”
其余的弟子也都纷纷围了过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晏岁。
晏岁想了想笑了一声,然后往椅背上一靠,手一摊:“说实话,从进内门以来,我从未练剑。”
“啊?”弟子们傻了眼。
晏岁骄傲抬了抬下巴:“你们不要听白青莲在那边瞎编什么我大晚上偷偷修炼的鬼话。真正的天才是不需要修炼的。”
“可是师尊说万剑归一就连裴师兄都练了十八个月才成,晏师姐你······”一个梅尊者座下的弟子迟疑地开口。
晏岁一脸灿笑:“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我在梦里梦到我学过万剑归一,醒来就会啦。我如今要专门去学,还真的是毫无长进。”
在测灵力测出元婴一层的灵力时晏岁就察觉到不对劲了,认真摩挲了一日后,晏岁发现自己的丹田里安安稳稳地栖息着一个元婴修士才会拥有的灵力。
整个丹府满满当当充实得很,却很安稳地等着突破的契机,而不是一口气突破上去。
而晏岁要再修行,却因为丹府已满,没法多容下一丝的灵气。
或许她真的要等到自己慢慢突破到前世的阶层了才能继续修炼。
不过还有一个让晏岁至今无解的问题是,自己前世死在元婴雷劫之下,按理来说应该是金丹圆满的阶层,为何重生之后会多了一层到了元婴呢?
所有的弟子听了晏岁的话都沉默了,一时之间他们真的分辨不出晏岁是在实话实说还是在跟他们炫耀的。
“你们也不必一心想着赶超我,每个人走得都是自己的路,我怎么样和你们没有关系。只要做到无愧于心就足够了,一辈子追赶着别人,那真的很累。”晏岁又出声安抚道。
一个弟子问:“晏师姐怎么知道追赶着别人很累?”
晏岁微微一笑:“因为我曾经拼命地追赶一个人,搭进了我的所有,可是最后也是一无所有。如今我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晏师姐之前是在追赶裴师兄吗?”一个弟子问。
晏岁一愣:“我为何要追赶裴师兄?”
“宴青都之中最出色的弟子就是裴师兄,除了裴师兄,还有何人值得晏师姐去追赶?”弟子回答,而后又思索了一下,“不是裴师兄的话,莫非是沉师兄?沉师兄是万年老二,光芒一直被裴师兄压着,但是却是裴师兄不在,沉师兄也很优秀。”
晏岁抿了抿唇:“我们对沉师兄或多或少都有些误会,若是······他也该是熠熠发光的人。”
“若是什么?”
晏岁微笑:“没什么,我敬你们一杯吧,马上就要过年了,先提前祝你们来年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弟子们连忙纷纷举杯应和:“也祝晏师姐/晏师妹万事如意。”
包间内恢复了欢笑,弟子们趁着如今不在宗门内,四下聚一团玩乐,猜拳的猜拳,摸牌的摸牌,聊天的聊天,甚至还有几个弟子围在一起开了个小赌局。
晏岁靠在了窗边,眯着眼睛看着城内的万家灯火,因为只在二楼,能看出去的距离并不远,但是目所能及之处满是烟火人间。
快要过年了,已经有不少店家挂起了红灯笼,街道上添了不少红色,人群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并未因为入夜而清寂。
“许是青龙在朱雀之上,所以朱雀依靠和亲攀附?”
晏岁嗤笑一声忍不住开口道:“青龙为何在朱雀之上?相比之下近年来太昊氏一直都是碌碌无为,反而是青阳氏泽被天下吧。”
晏岁这话带着浓浓的火药味,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白青莲被逐出宗门后,其余的弟子对晏岁那是又怕又敬,敬她的天资过人,也怕哪里惹着她就受罚。
在晏岁出声之后,顿时满堂死寂,无人敢言。
梅尊者瞥了眼晏岁冷哼一声:“你倒是有见解,如此揣测太昊氏与青阳氏的深浅。”
晏岁垂下眼帘,抑制住心中的愤懑:“梅尊者见谅。”
“小小年纪就如此口出狂言,原本本尊是可以放过你一回,但你可知本派掌门真传二弟子便是太昊氏嫡子。你身为同门,说出这种诋毁太昊氏的言论,若是传入太昊氏耳中,岂不是连累整个宴青都的声誉。”梅尊者呵斥道。
若是上一世,晏岁肯定立刻就低头认错的,但是这一世,家恨与私仇掺杂,晏岁握着拳与梅尊者呛声起来:“那说青阳氏不如太昊氏,只能靠送女儿攀附,难道就不是对青阳氏的侮辱吗?传到青阳氏的耳中,就好听了吗。”
“世家之间的事孰是孰非岂是你一个无名小卒可以妄言?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位尊者门下弟子?竟如此顽劣不堪。”梅尊者一拍桌案呵斥道。
晏岁无惧无畏地直视着梅尊者:“无虞境副掌门门下真传弟子晏岁。梅尊者是要如何罚我?是不是封住修为去寒池思过?然后不管不顾,就算是天塌了,雷劈下来了都不会去看上一眼。”
“你、你竟敢顶撞师长!”梅尊者大怒,横眉怒目地指向晏岁,“即便你是副掌门亲传本尊今日也要罚你,就如你说封住修为,去寒池思过一月!立刻给本尊滚过去!副掌门那边本尊自会去表明。”
晏岁也不打算在寻道堂再坐下去,站起身就要走:“师长又如何,在我看来梅尊者妄为师长。我有自己的师尊,要打要罚也有我自己的师尊决断,还请梅尊者自司其职,不要做出僭越之事。”
“本尊身为尊者难道还约束不了你一个弟子了吗?”梅尊者呵斥道。
晏岁才要开口,寻道堂外却传进一个冷清的声音:“何事?”
众人扭头,这一次立在门口的人是沉年。
“嘶——沉师兄——”有弟子认出了沉年,倒吸了一口冷气。
太昊氏的正主居然就来了,这下晏岁可玩完了。
“沉师兄,是这样子的,梅尊者方才在与我们讲述太昊氏与青阳氏,晏岁师姐她······”一个女弟子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脸上带着一片红晕地和沉年搭话,还小心翼翼地瞥了晏岁一眼,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若是其他人见到女弟子这副模样早就开口问了。
但是沉年不是普通人,他就那边冷冰冰地站在那边,一言不发,就等着女弟子自己开口。
女弟子等了一会儿,或许是自己也觉得尴尬,只得开口道:“晏岁师姐她诋毁了太昊氏。”
沉年原本眼观鼻鼻观心,听到女弟子这一句抬眸看向晏岁,晏岁皱着眉懒得再说话。
与此同时,下课的钟声被敲响了。
“无事。”沉年淡淡地回了一声,然后对晏岁道,“晏师妹,我来接你回去。”
就这么算了?不追究了?
裴尘赋俯首:“楼师叔。”
“我来找你裴师兄的。”楼箫淡淡地说道。
晏岁不明所以地看着楼箫:“师尊,你在我的房间里坐着找裴师兄?”
楼箫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晏岁的后背,“小徒儿,你先回去吧,我让你陵师兄去山下重新买了一碗笋泼肉沫面,你回屋等着吧,他一会儿就该回来了,我和你裴师兄说几句话。”
“谢谢师尊。”晏岁应了一声回头看向裴尘赋,“裴师兄,那我先回去了。”
裴尘赋点头:“嗯。”
“尘赋,你跟我过来,我们谈谈。”楼箫一边说着一边背着手走出了久牵阁。
裴尘赋跟在楼箫身后,随着楼箫一起漫步出去好一段距离才问道:“楼师叔有何吩咐。”
楼箫停下脚步,驻足在一棵灵树之下才缓缓开口:“尘赋,师兄闭关多年,你和沉年这两个孩子也算是我看着大的,我并不希望你们师兄弟之间有所不睦。”
裴尘赋皱了皱眉:“我与沉年并没有什么不睦,楼师叔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楼箫看向裴尘赋:“青阳氏家主给我寄了信,晏岁是青阳氏不曾露面的二小姐,你应该知道了吧。”
裴尘赋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那你便应该知道,青龙子与朱雀女的姻亲是两大氏族世代之约。晏岁未来的道侣必是沉年无疑,而你如今和晏岁举止如此亲密,你让沉年如何想?让太昊氏如何想?”楼箫苦口婆心地想要提点裴尘赋。
而楼箫这话一出口,裴尘赋心头就被点了一簇无名火:“楼师叔,我想请问晏家主在信中可有提到晏岁与沉年的婚约?”
楼箫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虽是没有,但是两家联姻世人皆知,还需要谁刻意去提一句吗?只要晏岁的身份大白于天下,谁人会不知道她是沉年的未婚妻。而且太昊氏也来信,明言希望日后晏岁历练也好、执行任务也好都由沉年相伴。”
“楼师叔一向疼爱晏小师妹,此时为何不去问问晏岁的意思。就因为她是青阳氏之女就必须嫁给太昊氏的儿子吗?若是晏小师妹根本就不愿意呢?”裴尘赋接连逼问着楼箫,语气都冲了起来,“沉年修的是无情道,若有朝一日登临仙门,那他的最后一关是什么楼师叔当真不知道吗?楼师叔就舍得吗?”
也亏的是楼箫脾气好,并不在意裴尘赋有些以下犯上的语气无奈地道:“姻亲是两族之间的家事,又能有什么办法。”
“晏家主不会把晏小师妹嫁去太昊氏的。”裴尘赋斩钉截铁地说道,“朱雀女和青龙子从来就不是必然,只不过是大家习惯了而已,从我们这一代起,这个习惯该被打破了。”
“尘赋,你当真如此喜欢晏岁吗?是当真喜欢?还是你自幼就高高在上从未有过败绩所以你将晏岁也当做了你的一个战局不愿认输?”楼箫满脸的无可奈何,“虽说太昊氏不如华胥氏,但是在此事上并不是哪家强大哪家就有理的。”
“那也不是哪家弱小哪家就有理的。楼师叔并不知事情全貌,就请师叔不要插手。太昊氏的决定是太昊氏的决定,不是晏小师妹的决定。”裴尘赋停顿了一下,“也不是沉年的决定。还请师叔不要拿着那些什么必然、肯定、世人皆知去为难任何人。”
楼箫沉吟了片刻叹息一声:“尘赋,你若真的有心,我说再多也无济于事。但是你还是要注意一下晏岁的声誉。女子闺阁你不应该肆意出入,名不正言不顺,也不合乎礼数。”
其他弟子敬畏他是首席大弟子,若是来见他总是有所求的。
沉年虽是自己同门师弟,但是本来就是个冷淡的性子。
所以在之前的那些年里,裴尘赋往往独行,久了反而厌烦与人同行。
但是和晏岁在一起,好像不管发生什么,都是那般理所当然,裴尘赋从来没有深思过他们之间时不时出现的亲密有什么问题,更不会去想那些举措在旁人眼中会是什么样子的。
“晏小师妹。”裴尘赋突然唤道。
“怎么了裴师兄?”晏岁立刻回答。
裴尘赋张了张嘴,说出口的却不是自己原本要说的话:“回去之后就难再下山了,要不要去山下集市逛逛再回去?”
“好,我跟裴师兄一起去逛逛。”晏岁一口应下,然后又问了一句,“裴师兄,裴夫人给你带了那么多东西,再去逛街你会不会累啊?”
裴尘赋不自觉地勾起唇角,语调都轻快了许多:“不会,没事的。”
宴青都的内门弟子往往来说功课比较重,很少有时间会下山逛街,但是外门弟子就没有那么多限制,在山下的郡城中行走着不少挂着宴青都腰牌的外门弟子。
“裴师兄,我之前下山并没有见到这么多弟子,今天是休假吗?”晏岁扯了扯裴尘赋的衣袖问道,
“再过一个班月便是春节了,元宵之后便十年一度的宗门大比了,他们是来采办过年和宗门大比需要的物资。若不是有这两桩事情楼师叔催着我们回去,我定带你再去四处玩几日。”裴尘赋回答道,然后拿起摊位上的一个小虎头对晏岁晃了晃,“喜欢这个吗?”
晏岁记得裴尘赋的房间里摆了一排从大到小的虎头,最小的只有鸡蛋大小,最大的一个有半个裴尘赋大。
晏岁看着裴尘赋手中那个桃子大小,憨态可掬的虎头,越看越觉得可爱:“喜欢,好可爱的虎头。”
“送你了。”裴尘赋对晏岁的模样很满意,将虎头放在了晏岁的掌心,“也预祝晏小师妹此后虎虎生威。”
晏岁失笑:“哪有祝人虎虎生威的啊。”
“怎么就不能祝人虎虎生威了?”裴尘赋一边说着一边又拿起了一个围了一圈白毛绒的虎头帽,转身就给晏岁戴上了,“嗯,这个也好看,一并送你。”
裴尘赋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灵石要给大婶付钱。
摆摊的大婶看着裴尘赋和晏岁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道:“哎哟,我说小郎君啊,我这都是送小孩子的玩意,你要送姑娘东西不去选些簪子耳饰、胭脂水粉的,送布虎头和虎头帽做什么啊?一点也不上心。”
裴尘赋一愣:“啊?”
晏岁低头掩唇偷偷笑了两下然后拉住裴尘赋的衣袖:“没事,我也喜欢这些东西,裴师兄,我知道有一家面摊的面很好吃,咱们去尝尝呗。”
裴尘赋点头:“嗯,好。”
晏岁前世最喜欢吃的就是开在赌坊门口的一家面摊的笋泼肉沫面,就连之前遇到易倾朔去赌坊抓人,晏岁也要端碗面再去看热闹,被易倾朔说教了一顿仪态后晏岁都没舍得浪费一口面。
晏岁拉着裴尘赋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个面摊子,还没落座晏岁就迫不及待地对正在揉面的摊主喊了一声:“大叔,两碗笋泼肉沫面。”
摊主抓起两团面团扔入沸腾的骨汤里,大声重复了一遍:“好!两碗笋泼肉沫面。”
莫不是裴尘赋只是单相思?
岁末考核的成绩在十二月初一的时候挂了出来,晏岁的名字毫无悬念地被挂在了第一名上。
“恭喜晏师妹。”陪着晏岁一起来看榜的沉年淡淡地说了一句。
晏岁道:“沉师兄和裴师兄当年也是第一吧?”
沉年点了点头:“嗯。”
“回去吧。”晏岁没意思地说了一句。
沉年也没有答话,转身就准备和晏岁一起回流光居去。
在转身的那一刹,晏岁看到了站在一旁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几个弟子。
“有什么事吗?”晏岁思索了一下开口问道。
那群弟子推推搡搡了一阵子后,终于推出来一个脸红得跟猴屁股有得一拼的女弟子。
那个女弟子眼珠子到处乱转,看哪里就是不好意思看晏岁:“晏、晏岁师姐,我们、我们、恭喜你哈哈哈哈哈。”
“多谢。”晏岁点了点头,不打算再多做停留。
“晏岁师妹。”一个弟子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先前是我们对你多有误解得罪,现在我们都知道错了。今晚我们凑了点钱,想请师妹一起去山下客悦楼聚一顿,就当是我们恭贺晏师妹考核魁首,也对过往之事聊表歉意。到底是同宗师兄妹的,日后也好互帮互助。”
“我知道你们今晚肯定会在客悦楼摆席庆祝。”晏岁道,“但是我没有想到会有人来请我一起。”
晏岁这话说的无限凄凉,引得好几个弟子愧疚地低下头。
“什么时辰?”晏岁问道。
“啊?”一个弟子愣了一下。
晏岁重复了一遍:“在客悦楼哪间房?订好了没有?什么时候开席?”
“晏师姐你答应了?”
“在武陵厅,已经定好席面了。”
“晏师姐你有什么喜欢的菜式吗?我们先去提前准备一下。”
“今晚戌时,我们提前半个时辰去无虞境前等晏师姐一起去可好?”
弟子们一阵欣喜,立刻都围了上来,在晏岁身边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把沉年都挤了出去。
有点吵。
沉年望向天际,好想先走一步。
晏岁被簇拥了小半个时辰才从那些崇拜的弟子的包围圈里爬出来溜回无虞境。
“以往沉师兄得第一的时候那些师兄师姐也是这样子的吗?”不知道是哪个弟子太过激动,把晏岁的发簪给扯走了一支,晏岁用手拢着头发有些头疼地问。
沉年摇了摇头:“我不喜与旁人接触。”
“所以那些弟子都不敢靠近沉师兄?”晏岁挑眉问道。
沉年点了点头:“嗯。”
晏岁失笑:“那真可惜,无人知晓沉师兄其实人也很好。”
沉年不置可否,看了看晏岁散下的发,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绕到了晏岁的手,抬手帮晏岁将散发拢上,然后取出了一支凤头莲瓣簪将晏岁的头发重新簪了上去。
“沉师兄?”晏岁诧异地看向沉年。
“是我母亲留下来的东西。”沉年说着顿了一下,眼眸陡然暗沉下去,“也就是你姑姑的。”
晏岁动了动唇:“姑姑去世的是······你在吗?”
沉年垂下眼帘许久没有回答晏岁这个问题。
“我不该问的。”晏岁抿了抿唇,“走吧。”
“我自幼家里人便告诉我母亲怨恨孕育我坏了她的身子不愿见我,我想偷偷去见母亲也被拦住。”沉年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置身事外的人在说一个听过的事情,“八岁那年母亲病逝,父亲说母亲不喜欢太昊氏所以烧掉了母亲所有东西,只有这一支发簪在被送去烧毁的路上掉了下来。”
“哦。”裴尘赋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抬步向前走去。
“跟你说正事呢,你去哪里?”裴家主本想拉住裴尘赋,随着裴尘赋走去的方向一看,立刻就缩回了手,原来裴尘赋是奔着他的“正事”去了啊。
“裴师兄。”看到裴尘赋走到跟前,晏岁率先唤了一声。
裴尘赋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晏暮,二人相对作揖。
“晏家主。”
“裴少主。”
裴家主慢慢悠悠地从后面跟上来:“晏贤侄。”
晏暮又向着裴家主作揖:“裴家主。”
“我们不讲这些虚礼。”裴家主连忙摆了摆手,“此事是青阳氏和太昊氏之间亲戚家的事情,华胥氏也不好插手,所以只能麻烦晏贤侄来一趟了。”
“哪里是麻烦,还要多谢裴家主及时告知,派人通传,不然还不知道会如何。”晏暮心有余悸地回答道。
裴家主和晏暮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裴尘赋的目光却死死盯着晏岁挪不开,见晏暮和裴家主在说话,裴尘赋脚步一迈走到晏岁身边,将晏岁往旁边带了两步放低声音问道:“你哥骂你了吗?怎么哭了?”
晏岁摇了摇头:“没有,哥哥才舍不得骂我呢,就是我太久没见到哥哥了。”
“那······”裴尘赋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晏暮要把你带回去吗?”
晏岁看了看裴尘赋沉吟了一下反问道:“如果哥哥要把我带回去,裴师兄你会怎么办?”
如果晏暮要带晏岁回青阳氏的话,那裴尘赋肯定得跟过去,楼箫还在宴青都等着,总不好带人回家之后没带回来,而且万一晏暮不让晏岁回宴青都了要继续藏着晏岁,那他们岂不是就再也见不到,若是身边没了晏岁,想起来真是无趣。
裴尘赋正神游天外,裴家主和晏暮却已经说到了重点。
“如今青阳氏和太昊氏是再也不能如从前一般风平浪静了,我着实是放心不下妹妹,还请裴家主护我妹妹一护。”晏暮生性高傲,几时低过头,也就只有为了晏岁回这般低声下气了。
裴家主偷偷地瞥了眼和晏岁说悄悄话的裴尘赋,然后故意面露难色:“晏贤侄,此事大小深浅我都还不知道,毕竟华胥氏也不好太干涉别家内务,所以晏贤侄的要求只怕是······”
晏暮立刻道:“不会太长时间,若是裴家主答应的话,在此期间华胥氏一切开销,皆可记在青阳氏账上。”
在外人印象里素有貔貅之称的晏暮,也唯独会为了晏岁一掷千金。
裴家主尚未开口,刚刚还在发呆的裴尘赋就率先开口:“无需如此,晏岁本就是我的师妹,在华胥氏我是少主,在宴青都我是首席,不论何处只要晏小师妹在我身侧,我就不会让她出事。”
晏暮探究的目光在晏岁和裴尘赋之间来回流转:“哦?裴少主与家妹是交情匪浅?”
裴尘赋突然之间耳后根就有些发烫:“我、我身为宴青都首席大弟子,自然应当保护师妹。”
裴家主对着裴尘赋咧嘴一笑,不顾裴尘赋警告的眼神自顾自地开口:“晏贤侄客气了,也着实不必如此,指不定最后结亲的是青阳氏和华胥氏呢。”
“哦?”晏暮虽然只发出一个音节,晏岁却偏偏听出了“阴阳怪气”这四个字。
“哥哥,裴师兄是我的大师兄,他很照顾我的,其他的没有什么。”晏岁连忙帮裴尘赋解释。
裴尘赋轻咳一声:“我不过是尽首席该尽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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