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个男人抱着兜网小跑过来,从兜网里摸出一杆猎枪来,“老大,你的枪。”
男人把火把递给他,接过猎枪,“你先拿着,带着她躲起来。”
黎婳哪里经历过这场面?
但听着二人的语气严肃,应该是挺危险的。
一直没注意的是,她还被男人圈在怀里。
男人把怀里软的跟棉花似的人松开,下意识给她揉了下刚刚撞疼的地方,低声提醒:“躲起来,别出声。”
黎婳掀眸看他,冷不防跌进男人漆黑炙热的眼眸里,一瞬,莫名很心安。
她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
紧接着,黎婳便跟着瘦个男人躲进了草丛里。
草丛长得比人还高,黎婳观察不到外面是什么情况。
只听到了两声枪响,震耳欲聋。
“如果一会儿场面控制不住,你就踩着我的肩膀爬到树上去。”瘦个男人突然开口。
目前这个状况,爬到树上是最为安全的。
“他不会有事吧?”黎婳现在担心这个问题。
她虽然经历过很多次与死神赛跑的瞬间,但是每一次心里至少都有七层把握。
可眼下这事她心里是真的没底。
根据记载,一头野猪的战斗力比一头黑熊和一只猛虎还要强!
由此可以想象得到男人现在的处境有多惊险。
瘦个男人拧着眉,努力探着身子想要看清楚状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老大身手很好,应该搞得定。”
他是相信男人的能力的,而且手里还有猎枪。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听见男人低沉带着倦意的声音,“结束了,出来吧!”
听到声音,躲着的两个人身心均是一轻,拨开草丛就跑了出来。
男人瘫软坐在地上,不远处躺着一只三百斤左右的野猪,浑身黑皮,满身的尖刺。
“老大,你受伤了!”
男人看了眼伤口,摇摇头,一脸疲倦,“小伤,不碍事。”
黎婳看着汩汩涌出的鲜血,心里一阵触动,她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随身空间。
当初做实验时,往里面置备了不少药物。
消炎药和止血绷带都有。
“还能坚持吗?”黎婳看着伤口的血还在往外涌。
“小事儿。”男人摇摇头,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老大,用我衣服包扎一下。”瘦个男人把外套脱下来,伸手要绑在男人的伤口处。
黎婳看着他忙手忙脚的,拍拍他的肩膀,“给我吧,我来包扎。”
“喏,给你。”瘦个男人急得一头汗,递给黎婳的时候还不忘补上一句,“你轻着点,别弄疼我老大。”
黎婳:……
男人轻踹了他一脚,“老子哪有那么娇气?你赶紧去把猪捆一下,一会儿扛下山。”
徐四“嘿嘿”傻乐两声,就去捆野猪了。
黎婳拿着外套,仔细的包扎,她也没做过这事,就全凭手感。
“嘶~”
黎婳听到男人倒抽一口凉气,立马松开了手,乖乖软软的道歉,“对不起。”
男人瞄了她一眼,轻抬了下手臂,嗓音缱绻喑哑,“没事,你继续。”
黎婳听的耳尖发烫,纤细的手指握住外套,动作更加轻柔。
“你叫什么?我叫黎婳。”黎婳给他绑了一个蝴蝶结。
男人瞄了眼有点喜感的蝴蝶结,嘴角几不可见的扬了扬。
“季承川。”
男人极具磁性的嗓音落进耳朵里,很是好听。
男人的视线毫不避讳的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又一圈,莫名让她有种想找个地缝躲起来的冲动。
黎婳是二十三世纪的女性,思想自然算不上封建古板。
但她长这么大,还从没有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
追她的人不在少数,毫不夸张的说,追求者足以从这里排到法国。
可她一门心思扑在研究院的项目上,根本没有闲暇时间去处理自己的私人问题。
尽管追她的人都很优秀,都是各个行业的翘楚,她也没有过多理会。
对于感情问题,她执意认为就是在浪费时间。
“现在这个情况,今晚上很难下山了。”季承川又再次开口:“不过,你要是怕家里人担心,我可以让小四先带你下山。”
黎婳问他,“那你怎么办?”
季承川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对上她的杏眸,回答的认真:“山上有很多山洞,熬过一夜不算难事,这个你不用担心。”
黎婳觉得做人不能不讲义气,她觉得不大妥,“是你自己说的,这山上有野狼,万一你被狼给叼走了怎么办?”
黎婳不想再听他解释,直接摆摆手道:“算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他弄的怎么样了。”
黎婳现在知道他们是为了抓野猪才上山来的。
不过,根据她对七零年代的了解,现在这个阶段所有的东西都是要上交国家的,没有独立个体户,不允许私人买卖,只有国营企业。
所以说,他们干的是违法的事!
徐四把野猪四只脚都捆在一根树干上,树干两边留了位置可以扛着抬下山。
徐四拍拍手,一脸得意,“这头猪这么重,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这下娶媳妇有着落了!
黎婳回头瞥了一眼季承川,发现他已经闭上眼睛靠在树干上假寐,看得出来,是真累了。
“我对这里不大熟,能不能先找个歇脚的山洞?”黎婳抬头看了看天色,拧眉担忧道:“到了凌晨,温度很有可能会降到零下,待在这里就算不冻死,明天也会冻个半死。”
要是只有她一个人,她直接进空间躲躲就行了,可现在多出两个人来,她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冻死在这荒郊野外。
听完黎婳的话,徐四蓦然想起什么,说道:“我正好知道附近有个山洞,我先带你跟老大过去。”
黎婳点点头,折身回到季承川身侧。
山洞离的不远,约莫有三百米,不过路不好走,也费了些时间。
把季承川安顿好,徐四才说道:“你们先歇着,我去野猪那里守着,万一有人上来捡漏,我们今天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外套拿走。”季承川说完,就要解开绑在伤口上的棉衣。
徐四要真什么都不穿去外面守夜,怕是撑不到天亮。
夜间温度骤降,即便是穿着棉袄也不见得身子会暖和。
“不用老大,我皮糙肉厚的,抗冻。”徐四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黎婳看着,想了想,垂下眼帘看了看自己这身上好的毛呢大衣,还真有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