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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未白完整篇章》精彩片段
“这是你小姨。”周琴缓声解释道。
“小姨?”陈治潼更加惊讶,眼前的女孩分明和他差不多大。
丁梧更不敢抬头看他了,她深切地感受到一股尴尬与悲哀。
“进来吧,”周琴对她说道,指示陈治潼去把一双新的拖鞋拿过来。
“以后她就住在咱家了,你们俩好好相处。过来吧,我带你看看房间。”
丁梧轻轻的走过他的身边,她闻见一股清新的沐浴露的味道,她知道这个人还在惊讶的打量她——这个突来乍到的“小姨”,他并不是故意的,却依旧让她感到如芒在背。
周琴走到房间深处,打开一处房门,里面布置得整洁干净。
“以后你就住在这了,隔壁是潼潼的房间,你要是在家里有事也可以找他。”
潼潼……
陈治潼明显也听见了这一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声咳了咳。
“你收拾收拾吧,过会做好饭叫你。”周琴朝陈治潼递了眼色,让他和自己一起出去。
“妈,她到底是谁啊?”陈治潼压低声音问道。
“你小姨啊。”周琴把米淘了又淘。
“真的?”
“真的。”看着儿子惊讶的神色,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起过那些前尘往事,如今却不得不翻起。就像当初她铁了心以为从此以后和那个女人一刀两断,最终却还是为她扶养遗孤。
“十几年前,那个女人……”她顿了顿,手中动作依旧不停,“你姥姥因为忍受不了你姥爷暴躁的脾气,出轨了一个有妇之夫,抛下了我和你姥爷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生下了你这个小姨,从此以后我就没有和她有联系……”
冰凉的米水从指缝滑过,顺着光洁的铁面流进黑暗肮脏的水管。在这个炎热的晚夏,许多事被提起又放下,放下又提起。
倘若把时间的万花筒扭曲过十几年前,她会看见什么呢?
“我再也受不了这个家了,我要走!我要离婚!”
“你敢!”男人的咆哮从楼上传来,随即便是砰通砰通的撞击声,伴随着女人短促的尖叫,应该是头磕在了门板上,很快便没了争吵。年少的周琴呆呆的望向楼上,一切都陷入了暴怒的寂静中。
画面一转,是她拽着女人的手腕哀求,“妈,你别走,你别走……”
“我不走就会死在这!你想让我死在这吗!?贱丫头!”女人劈头盖脸的怒骂着,骂完以后看见女儿泪痕遍布的面庞,只得呼出一口气别过脸,“我不能带你走,季顺不会同意我带你走的,你留在这里吧,就当,就当没有过我这个妈。”
门外的男人有些等烦了,他上前拿过女人的行李,催促道:“快走吧。”
周琴看了那人一眼,是比母亲还要年轻几岁的样子,长得剑眉星目风流倜傥,与父亲的矮小平淡截然不同,怪不得母亲铁了心要和他私奔走掉。
不知道是丁季顺先拉开她们相缠的手臂,还是母亲已经下定决心断绝关系,少年周琴被狠狠甩到地上,脚踝被狠狠摔了一下,痛的说不出话。
“妈!”
可是那个人却和别的男人拉扯着离开了她的视线,就这样把她留在了破败灰暗的家里,留在了不堪回首的十六岁。
陈治潼默默倾听着,母亲从未向他提及的这些事,逢年过节也只拜访姥爷一个娘家人,他也曾好奇的问过“姥姥”去哪里了,每一次却被父亲打断,久而久之便隐约明白这是不能开口的伤口,也就懂事的不再问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母亲会拥有过这样一段悲伤的过往。
“前年她得了癌症,那个男人抛下她和这个女孩走了,临死前她跟我联系了……”
“她说什么?”
“她说,”周琴终究失力地把碗放下,“她说她对不起我。”
那个被她怨恨多年的女人痛苦地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看到她进来的那一刻眼神明显变得希翼许多。这个无情绝义的女人终于死了,可是她却莫名开心不起来。
床边的女孩低着头咬牙痛哭着,周琴一走近,她便警惕的抬起头,两人默默对视了片刻。
于是中年的周琴便望见了那双痛苦的,无助的,充满恐惧的,一双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睛。
“可是对不起有什么用呢?当初她一意孤行抛下我和你姥爷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一定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被那个男人抛弃。落到这样下场,真是报应……”
“最后,她求我把这个女孩儿带回来,她说她太可怜了,求我照顾她到十八岁……”
母亲的声音是沉重的,陈治潼听着心上生出难以言说的酸涩与悲伤,他能从这些话里体会母亲的挣扎与痛苦。他回头望向自己房间对面那扇关着的房门,久久没有说出话。
“那她,她确实可怜。”
周琴转过眸子,静静的仰视着支吾的儿子,什么时候他都已经这样高了,快要一米八几了吧,可是不论外貌怎么变,内里还是个纯良的孩子。
“妈,我,我只是觉得,她和你一样可怜。”陈治潼鼓起勇气讲道,那双眼睛和他父亲时一样,一但认真起来就忍不住瞪的圆溜溜的,流露出认真的神色。
“是的,孩子不应当承受父母的罪孽,我也是这样想的。”她叹了口气,面对自己单纯的孩子,语气中自然染上几分惆怅与慈爱:“所以,我就把她带了回来。”
“那爸爸知道你带她回来这件事吗?”
周琴淡笑道:“昨天晚上我和他商量,他同意了。”
丁梧把东西简单收拾好后轻坐在床上,她按了按床垫,又高又软,和她以前家里那张硬床一点也不一样。
门被叩响了,开门一看,原来是陈治潼。
“吃饭了。”陈治潼语速有些快,说完便立刻转身走掉,可是走了几步又回头飞快的望她一眼。
“好。”
他的手握成拳头,拇指不停地摩挲食指,丁梧注意到他这个动作。青春期的女孩总是早熟又敏感的,她立刻便明白了这个男孩内心的紧张。
两人年纪相仿,她甚至还比他小一岁,他真的会把她当做小姨那样敬重吗?最起码现在是做不到的。丁梧深谙其中的道理。
此时陈父也正好回来了,把鞋换好后一转身便看到了陈治潼身旁的丁梧,不由得微微愣住了。
这是一个尖脸斯文的男人,与陈治潼的面容气质相似。丁梧拘谨地朝他露出一个微笑。
陈父反应过来,一边不住点头一边瞥向正在厨房忙碌的妻子。
“今天王阿姨没过来?”他多少有些不善言辞,自顾自地略过丁梧走进卧室里。
“她家里有事,我就放了她一天假。”周琴把汤端到桌上,“都过来吃饭吧。”
这顿饭吃的七上八下的,丁梧生性拘谨,在如今这样陌生的环境里只敢夹自己面前那一盘凉菜吃,一点咀嚼的声响也不敢发出。她时不时便要注意别人碗里还有多少饭菜,生怕自己吃慢了麻烦别人。
或许是为了缓解诡异的寂静氛围,陈父问起了儿子今日的学习情况。
“潼潼,你今天比赛的情况怎么样?”
往日平常亲昵的小名今天听起来却十分不自然,陈治潼下意识地望向对面默不作声的少女。
“我……”
丁梧与他的眼神撞到了一起,立刻遮掩的低下眼皮去看他面前的汤,心跳因紧张而砰砰加快了。
陈治潼一下子噎住,顿时不知道讲什么了。
“呃,呃……”
陈父见以往言说敏捷的儿子支吾了半天,以为比赛一定失利了,便安慰道:“没关系,反正马上文理分科你也不准备选文科,一次历史竞赛输掉了也没什么。”
他明明赢了,丁梧不动声色的想道。
“没有,我们班赢了!”
输赢的事,事关脸面,听到父亲误会的话语,男孩子的那过强的自尊心便开始作祟,陈治潼立刻澄清过来。
这一次,丁梧终于能够光明正大的看过来了。
可是陈治潼一触及她那温和而又带着少许打量似的眼神,顿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莫名的开始后悔起来。
后悔什么呢?他也说不清楚。
第二天早上,丁梧早早就醒了,那张床对于她还是柔软的过了头,被子也有些单薄了,她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
打开窗户,陈治潼把单词书放入书包侧兜,他比丁梧还要早起一步,周琴在学习这方面对他看管的很严,每天早上都要求他起床晨读。
他听见隔壁房间开门的声音,敏锐地望向床头的闹钟,时针还有几格才会指向“六”。
两个人吃了早饭下楼,周琴开车送他们上学。
“过几天给你们买两辆自行车,省的每天接送你们俩了。”车辆距离校门口还有几百米的距离,就被拥挤得寸步难行,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搅得人头痛,周琴按按额头,整日接送孩子也让她心烦不已。
陈治潼支肘在车窗边,看着骑电动车的家长穿行在汽车列队的缝隙中,各自匆忙的擦过他的窗外,一张张疲惫的面容上皆写满了急躁二字。他摸了摸鼻子,这是每一天清晨都会发生的事。
于是他暗自往后拨动播放键,悠扬的歌声顿时便取代了发音刻板的英文对话。他偷瞟了眼对此毫不察觉的母亲,心下即多了一分简单的快乐。
丁梧坐在后座,冲着前排陈治潼耳朵里的白色有线耳机发呆。
别人学习成绩好不是没有原因的。她不是没听说过他们这些学习方法,可真当自己近距离接触见识后还是会感到惊异。
前排的少年随意的一扫后视镜,正望见背后丁梧专注的眼神,他手肘一僵,不由得挺直了脊背。
她在盯我看?……
他紧张起来,食指在播放键上不停滑动,耳里的音乐变得时断时续。
“My heart is……
Im trapped and I cant escape……
Something about your eyes……
It got me betting on my every spin……
Will you keep me close……”
“你们提前下车吧,走一段路,反正也不算远了。”
周琴惫乏地让他们提前下车,已经过了五分钟,车流依旧纹丝未动,对于高中生来说时间就是生命,她作为一个家长要比学生本人更加警觉这一点。
“注意安全,好好听课!”
周琴的叮嘱声从背后传来,丁梧跟着陈治潼向后挥挥手,又跟在他身后绕过车流向学校大门走去。
朝阳灿烂,周琴坐在车里望着两个孩子一前一后的背影恍惚起来,她想,倘若丁梧不是她的妹妹,而是陈治潼的妹妹,该有多好……
进了学校大门,走过一条两旁种满法国梧桐的柏油路,在接近广场前侧的一个圆形铁塔水池时,两人就该各自分开走了。
高二教室在一高中心的A栋教学楼,陈治潼只需要直走就好,而高一的教学楼则被安排在B栋与C栋。丁梧的教室就在那栋最偏最小被学生戏称为“工地宿舍”的C栋里。
“我先走了。”
她慢慢踱向自己的方向,这一路来两个人都没有讲话,多少有些尴尬。
“呃,”陈治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卡壳片刻后不自觉的就把母亲的话重复了:“再见!好好学习。”
再见。好好学习。
怎么咀嚼这两句话都像是大人对小孩才会讲的话,丁梧背着书包上了C栋教学楼的二楼,想着想着不禁弯唇一笑。
她只是觉得,这个男孩有些好笑而已。
教室里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她很快收敛了笑容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拿出书本开始读起来。
别人家到底不是自己家,终究不会是她自由自在的温暖港湾,周琴认了自己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回来,或许是因为怜悯,或许是为了履行义务,无论如何,这样的关系都是不稳定且不可依靠的,亲生父亲都可以抛弃自己,其他人就不会吗?
丁梧拿出草稿本,一边默背一边在上面写写画画。
所以一切还是靠自己的好,再过两年,等自己考上一个好大学,或许就可以安心的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吧。
阳光撒在前排女同学的透明笔袋上,上面工工整整地贴着写有“加油”两个大字的便利贴,字迹娟秀,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丁梧重新将视线收回,轻轻翻过一面。
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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