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其中一个老婆子的脸色最难看,她正是赵景辉口中,那个思思的母亲。
赵景辰心里知道不好,想拦已经晚了,他的傻弟弟已经承认了,
赵景辰恨不得把赵景辉的嘴缝上,这种事怎么能承认?
还把思思姐姐也扯了进来!
秦岫冷笑一声,
“看吧,大队长,他承认了,
小小年纪就想杀人,这我哪里还敢养?”
大队长表情不是很好看,秦秀儿不敢养,他就敢养了?
对他们这么好的后娘都要动手杀,更何况是他们这些非亲非故的人了?
“那个,秀儿啊,这孩子嘛,就是要教的,
你现在是他们监护人,不能说不养就不养了的。”
秦岫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她现在想直接甩开这俩孩子是不可能的,
她冷眼看着地上两个缩在一起的小孩子,
“这俩孩子不知道和谁学得这么狠毒,不用狠招教育是没用的,”
“让我养也行,从今天起,这俩孩子有关的一切村里人都不能插手,
谁要是管了,我就敲锣打鼓把这俩孩子给她送过去!”
那赵景辉不乐意,他挥开拦着他的哥哥,
“我不要你管,我要思思姐姐!”
秦岫冷笑,目光精准的看向了人群里的刘婆子,
“刘阿姨,小辉说要去您家里跟着思思呢,您看呢?”
刘婆子连连摆手,讪讪一笑,
“不不不,小孩子说的话哪能当真,我家思思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说完,刘婆子赶紧退出了人群,朝自己家走去。
“大队长,这事怎么说?”秦岫再次看向大队长。
大队长丝毫没有犹豫,
“就按秀儿说的办,本来就是你家的孩子,别人参合啥。”
得了准信,秦岫也不再停留,端起河边还没来得及洗的脏衣服,挤出人群,按着原主的记忆,径直往住处走去。
主角走了,围观的人也不想和俩小小年纪就心狠手辣的孩子多说什么,
三三两两的一边议论着秀儿是不是疯了,一边往家走;
赵景辉受了大罪,却没有人理他,他顿时就委屈上了,扯着自家哥哥的袖子就哭,
“呜呜呜,哥,那个坏女人竟然敢这样对我!
我下次还要把她推下河!!淹死她!!”
赵景辰赶紧捂住了赵景辉的嘴,小声说,
“这种话别说出来,以后她死了,咱俩会被人怀疑的。”
赵景辉点点头,扯开赵景辰的手,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说了,那下回什么时候推她?”
赵景辰脸上流露出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凶狠,
“推进河里动静太大了,很容易被救回来。”
“等过两天风声过去了,找条毒蛇就行了。”
他低头牵起自家弟弟,
“走,咱们先去找思思姐姐去,
让思思姐姐给爸爸写信,把这女人今天干的好事全告诉爸爸。”
......
秦岫边走边仔细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
这原主是隔壁秦村的,家里有三个弟弟,
虽然这时候的女子也能顶半边天,但是很多家庭还是重男轻女,
原主父母就是重男轻女的典型代表。
原主记事起就在干活,三个弟弟几乎全是她一手照顾大的;
干最累最多的活,却穿最破的衣服,吃最少的饭,还经常被家里其他人动辄打骂。
两年前,赵家村的赵方舟不知道从哪弄了辆车,
开回村的时候路过秦村,把饿得两眼发昏的原主给撞了。
原主父母见赵方舟开着小轿车,知道赵方舟肯定有钱,不满足赵方舟给的那200块钱,
想让原主扒上赵方舟,给家里的儿子以后铺路。
于是逼着赵方舟娶原主。
赵方舟家里老婆几年前去世了,他正好准备去南方做生意,带着孩子不方便,
现在缺个照顾孩子的人,索性就同意了。
原主和赵方舟结婚的时候没办什么酒席,登记完当天,赵方舟就坐上了去南方的火车。
原主就成了那两个孩子的便宜后娘,
就像刚刚秦岫在河边骂的那样,原主为了养好这两个孩子,不要命的干活,
赚的那点钱一点也没花到自己身上,像是伺候祖宗似的伺候这两个孩子。
可是这俩孩子却只因为别人偶尔带他们吃一两顿好吃的,说两句风凉话,就直接对原主下了杀手!
赵景辰现在8岁,赵景辉现在才6岁,原主就这么死在了亲手养大的白眼狼的手里!
秦岫以第一视角看完这些记忆,刚刚消下去的怒火又蹭蹭蹭的涨上来了,
这身体本就虚弱,刚刚又在河边来了一段freestyle,
现在情绪一上来,秦岫觉得自己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好在赵方舟家离河边不算远,秦岫快走几步赶紧进了院子,直奔放粮食的橱柜。
拉开橱柜一看,空空荡荡的,除了一簸箕野菜,只有小半盆的大米和5个鸡蛋;
平常那些野菜是原主的一日三餐,而那大米和鸡蛋是那两个孩子的,原主从来不舍得吃一口。
但是现在秦岫才不管那么多,直接给锅里添水,加柴,
然后把小半盆大米一股脑全扔到锅里,把锅盖一盖,开始闷饭。
焖饭的时间,秦岫刷干净了另一个铁锅,烧了一锅水,准备一会儿简单擦擦身子,换一身衣服,
虽然是夏天,但是她毕竟落了一次水,身子还弱,万一感冒了就不好了。
这房子一共三间,一进屋门,左右各有一个锅台,这就是厨房了。
厨房左右各有一间屋子,东边的屋子是那两个孩子住的,西边的屋子是原主住的。
每个屋子里都有一个炕,外面的锅台做饭烧柴的时候,热气就会顺着炕坑让整个屋子暖和起来。
但是原主为了省柴火,西边的锅台都是不用的,西边本就光照不好,还不烧炕,整个屋子都又潮又冷。
秦岫这突然烧炕了,那屋子里温度上来了,一股子难闻的味道直呛人鼻子。
秦岫皱着眉进了屋子,打开柜子一看,空空荡荡,只有三四件衣服,其中还有两件是秋冬的衣服。
她能换的也就一套已经洗掉色、全是补丁的灰色衣裤;
得,根本没得选。
秦岫认命的简单擦了身子,洗了头,换上了那身衣服,然后顺手把湿透的衣服扔到了院子里的洗衣盆里。
不经意看到那盆里一堆沾满各种污垢、刺球的衣服,秦岫冷笑出声;
这明摆着就是故意的,这两个孩子都不小了,也不用他们下田干什么农活,竟然能把他们自己的衣服造的比下乡的哈士奇还过分,
也算是他们费心了。
秦岫不再看盆里的衣服,心里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