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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小短篇第2章 太果西陀2在线免费阅读

发表时间: 2023-12-18
西格玛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指,在触碰到果戈里获取情报的时候,他也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似乎是猜到西格玛在想什么,果戈里发出“咯咯”的笑声,他故意把地上的积水踩得飞溅起来,大踏步地在前面跳来跳去,好像在玩什么幼稚小孩子的游戏。他的脸隐在暗处,看不清表情,西格玛听到他幽幽地说:“不是哦,我之前就知道了,很久之前就知道,这根本算不上一个秘密,西格玛。从费佳失踪开始,你就一直在找他,虽然小丑不是费佳那样的猜心师,但是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一无所知么?”

西格玛攥紧了手指,无言地跟着果戈里在甬道中穿梭,头顶有水滴“嘀嗒--嘀嗒--”地掉下来,与他的心脏跳动形成了奇异的相互交错。

在死屋之鼠的其中一个地下据点里,西格玛见到了失踪月余的魔人费奥多尔,出乎他意料的是费奥多尔正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西格玛借着幽暗的地下照明灯光看清了那双鸢色的眼睛,他第一次面对面看清那位唯一拥有异能无效化能力,从港口黑手党叛逃到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的脸。

那是一张很清秀的脸,并不凶神恶煞或者阴狠恐怖。甚至在太宰治垂下眼看着怀里那个人的时候,面容几乎有些柔和,像温柔体贴的贵公子抱着自己两情相悦的恋人。

费奥多尔似乎睡着了,他闭着眼,脸色寡白,身上裹着一床厚厚的毛毡毯子,安静地靠在太宰治怀里。素黑的头发和暖灰色的毛毡毯子把那张清瘦的脸衬得很小,像一件玻璃制品,像一个雪人,悄无声息地躺在那里,等待碎裂和融化。

“果戈里君,这就是你请回来的客人么?”

太宰治扬起下颌,以一种掌控者的姿态打量着西格玛,而后轻快地笑着说:“初次见面,西格玛君。按照社交礼仪我们是不是应该握个手之类的?不过如你所见,我现在有一些忙,不太方便起来和你打招呼。”

太宰治搂了搂怀抱里的费奥多尔,似乎是故意的动作,包裹着费奥多尔的毯子向下滑落了一些。西格玛看到费奥多尔的颈上戴着一个闪着金属光泽的银色项圈,露出来的苍白肩颈上遍布着暗红色的咬痕和淤伤。

在赌场中并不缺少这样的伤痕,西格玛看过很多客人带来的女伴或男伴身上带着这些伤痕,他们无意或刻意间裸露出的皮肤上明晃晃地挂着这些痕迹,可他从来没将这些伤痕与陀思妥耶夫斯基联想在一起过。

陀思妥耶夫斯基看上去更像个性 冷淡的工作狂,一个誓约终身保持圣洁的清教徒。

果戈里冷着脸走过去,这时他更像个正常人而不是精神错乱的疯子了。他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他用金色的眼瞳冷冷地看着太宰治:“你对费佳做了什么?”

太宰治饶有兴味地看着快要发怒的果戈里,摸了摸费奥多尔的脸颊:“用了一点点安定剂而已,能安稳地睡一觉对费奥多尔君来说不也算是件好事情么,还是你想看他不眠不休直到精神崩溃?

“多么美妙的提议啊!如果费佳精神崩溃了,那局面就会比现在轻松多了!只是,你居然真的觉得你能摧毁费佳的精神么?”果戈里突然笑起来,眼睛上的旧伤疤像一个淌血的豁口,他一边鼓掌为这个想法叫好,一边尖酸地嘲讽太宰治。

西格玛旁观这场吊诡的对峙,在阴冷潮湿的简陋地下室里,昏暗浑浊的橘黄色光线都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他莫名想到费奥多尔带他接管天空赌场的时候,他们前后走在还空无一人的赌场中,途经横跨在天空上的衔接廊桥时,有一只雪白的飞鸟落在费奥多尔手边的护栏上。费奥多尔张开手,白鸟乖巧地飞落在他的手上。西格玛凝望着一望无际的澄澈天空,在无垠的蓝色背景下费奥多尔身上也洒上了淡淡的光晕,很柔和的一层白鸟羽翅色彩的光晕。

这个场景使西格玛真的相信陀思妥耶夫斯基是“神明”,把他带离流亡的泥泞苦旅,赐予他新的价值和方向。

太宰治在傍晚时离开,其实地下室里分不出时间早晚和流逝快慢,无非是钟表刻度这样显示。在离开前他和果戈里似乎达成了奇怪的共识,将费奥多尔交由西格玛来照顾。

西格玛就搬了凳子坐在床边守着,像在病房里看护病人一样仔细辨认地下室柜子里繁杂的药瓶子上的字。等座钟指到9的时候,费奥多尔醒了过来,他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被光线刺痛似的带着一点滢滢的水色,然后看向了床边的西格玛。

西格玛骤然慌乱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浑然丧失了在天空赌场镇定自若的气派,又像那个在沙漠里迷路不知道向哪里走的流浪者了。

费奥多尔看了他一眼,也不问前因后果,很温和地对他说:“西格玛,能麻烦您帮我倒杯水西格玛点点头,机械地站起来倒了水递给费奥多尔。

对方从床上撑起身子,毡子落下来,露出更多的地方。西格玛惊讶地察觉到费奥多尔是浑身赤裸地躺在这床毯子里,那些伤痕不但刻在肩颈,是遍布了更多的地方。而且随着费奥多尔的动作他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动,他这才注意到费奥多尔的脚腕上还有两只与项圈相似的镣铐,一头锁在费奥多尔脚上,一头焊进墙壁里。

费奥多尔接过水杯,毫无芥蒂地任由西格玛用震惊的目光盯着自己。他慢悠悠地捧着那只木头杯子喝水,嘴唇像浸润了水分展开的枯萎花瓣,吞咽的时候颈上那只银日的项圈也跟看喉咙一道起伏,形成了暧昧的暗示或是其他什么意象。

西格玛说不出话来。

这是多么荒唐的一件事情,天人五衰的小丑伙同武装侦探社的前港黑叛徒囚禁了魔人陀思妥耶夫斯基,并且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做了这种荒诞的事情。

这算是强×么,在这三个人的身份背景下这件事情变得更加不可想象,他迷迷糊糊地想。有一点想伸手碰一碰那些红肿的伤痕,生长在单薄皮肤上的红色痕迹会不会破裂,从伤口里流出温热的血液还是冰冷的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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