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伴读书网 > 女频言情 > 黑风寨有只白骨精,她凶名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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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cp+系统+种田+沙雕】沈桃穿越来时,她爹老沈刚刚嗝屁。沈桃接替他成为黑风寨大当家。沈桃担心把小命玩丢,拼命想把这些刚入行的土匪拉回正道。黑风寨的人吃了没文化的亏,眼睁睁看着沈桃把欠条说成勒索信,还点头附和。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打败凶残的只能更凶残。绑定了医疗系统的沈桃给人做了开腹手术,黑风寨众人当场吓尿。这老大招惹不起,有肚子她是真割[gá]啊!于是,拦路土匪变成“服务区”热情卖货小哥。黑风寨也成了当地有名景点。(山寨里的土匪都是刚落草的,还没沾染过人命,干的最大的一票就是绑架。刚开始他们被洗脑了,一心想靠绑票发家,后期被女主转变,三观贼正,介意的误入。)一句话简介:会玩手术刀的女土匪,她不是一个好农民。
主角:沈桃 更新:2022-12-29 17: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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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桃的女频言情小说《黑风寨有只白骨精,她凶名在外!》,由网络作家“着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cp+系统+种田+沙雕】沈桃穿越来时,她爹老沈刚刚嗝屁。沈桃接替他成为黑风寨大当家。沈桃担心把小命玩丢,拼命想把这些刚入行的土匪拉回正道。黑风寨的人吃了没文化的亏,眼睁睁看着沈桃把欠条说成勒索信,还点头附和。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打败凶残的只能更凶残。绑定了医疗系统的沈桃给人做了开腹手术,黑风寨众人当场吓尿。这老大招惹不起,有肚子她是真割[gá]啊!于是,拦路土匪变成“服务区”热情卖货小哥。黑风寨也成了当地有名景点。(山寨里的土匪都是刚落草的,还没沾染过人命,干的最大的一票就是绑架。刚开始他们被洗脑了,一心想靠绑票发家,后期被女主转变,三观贼正,介意的误入。)一句话简介:会玩手术刀的女土匪,她不是一个好农民。
沈桃在凳子上面无表情的呆坐了半个时辰。
这半个时辰足够她从崩溃到平静,然后绑定了医疗系统,并融合原身记忆。
沈桃在现代是个医生,手术刀玩的贼溜。她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外出采购时出了车祸,一命呜呼。
侥幸魂穿,沈桃以为自己捡了条命。
没想到,她穿进土匪窝成了土匪头子的独女,天生神力。
说是土匪,其实就是一群走投无路的灾民,携家带口流落异乡落草为寇。
他们满打满算才当匪半年,并给他们临时搭建的数间茅草屋,取了个威风凛凛的名字——黑风寨。
就在昨天,由沈桃的爹策划,黑风寨众人绑架了当地一商户人家的小儿子,索要了二百两赎金,从而完成了灾民到匪的实质转变。
沈桃爹讲道义,钱到手就把那小子放回了家。
当天晚上,黑风寨众人在县城采买酒肉庆功。
素了半辈子的人看见酒肉都红眼了,无论男女,连吃带喝,造了个跑肚蹿稀。
原身倒是没跑肚,只是以前没喝过酒,喝晕了就想吐,因为勾着头睡觉,呕吐物堵在食道里把自己呛死了。
而沈桃的爹原本就有心悸的毛病,喝多了酒诱发心疾,早上发现时身体都硬了。
这TM酒喝的,把一家都喝绝户了。
以沈桃对古代的微末了解,庄户人家省吃俭用一年都攒不到二两。
二百两,这可是巨款!!!
要是那商户报了官,黑风寨算上女眷一共五十来号人,还不够官府塞牙缝的。
分分钟抓回去来个秋后问斩。
想到电视机里问斩的场景,尤其是刽子手往刀上喷酒的画面,沈桃感觉后脖子直冒凉风。
就在沈桃发愣之际,有人推了她一把。
沈桃抬头一看,是老六叔。
他四十岁的模样,一身衣服脏兮兮的还四处打补丁,为了增强凶狠的视觉效果,脖子上还挂了一串动物的牙齿,离谱的很。
灾荒前他们就是一个村的,他是老沈同志忠实的 拥护者,对沈桃的天生神力也多有了解。
老六叔双手抓住沈桃的肩膀,使劲的摇,“桃儿!你清醒点!我知道你难过,可你不能心死啊,你哭出来,哭出来啊!你爹的后事还要操办,你打起精神来!”
老六叔,你可真是个老六。
你再摇下去,用不到秋后问斩,脑瓜子就得摇掉下来。
再说,老六叔是怎么从她古井无波的眼眸中看出心死的?
她特么是害怕好吗?
老六叔说着说着,又伤感的痛哭起来,“老沈大哥,大当家!你就这么走了,我们黑风寨可怎么办啊?”
哭到动情处大鼻涕都流出来了,要掉不掉的悬着。
呵。
鼻涕演的好。
沈桃脑子转了十万八千个弯,终于想明白了。
他们还只干了一票缺德买卖,只要勇于认错,还是有改过自新的空间。
当务之急,她必须成为这些人的头头,并给他们彻底洗脑,让他们都按自己的思路走,这才能保下小命。
至于脚底抹油逃跑,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这群人要是被官府抓住铁定会供出她,到时她就成了逃犯,日子更艰难。
思及此,沈桃戏精附体。
她的手在宽大衣袍的遮掩下,用力的掐了下大腿,然后哇一下哭出来。
这一声,可把那些围在她爹身旁痛哭的人吓坏了。
他们停止哭泣直勾勾的看过来。
沈桃顺势一滑跪倒在地,边哭边往前爬。
“爹啊,你怎么死的这么早啊,你留下我一个人可怎么办?
我从小就没了娘,是你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喂大……”
老六叔:……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大侄女过的苦啊。
沈桃一边哭一边跪着往前爬,脑子里还要不断搜索影视剧节目中是怎么哭的,终于成功挤开众人,来到她爹跟前。
老沈脸色铁青,身体已经梆硬了。
沈桃前世当医生的,自然不惧怕死人。
她直接扑到老沈同志的尸身上,脸趴在他胸口上放声干嚎。
其他人纷纷劝阻,“桃儿!节哀啊,这么哭可要哭坏身子。”
沈桃不理会,借着趴在他爹身上哭的功夫,在他衣襟上来回摸。
她记得昨天和他爹下山买酒肉时,她爹把找回的一串铜钱放在衣襟里了。
是谁特么趁着哭的机会给摸走了?
真没道德!
这场哭爹大戏持续到了晌午头,众人才平静下来,开始商量对策。
沈桃被几个女眷簇拥着坐在一张椅子上。
她为了营造哭到没力气的形象,顺势把身体靠在一个妇人身上。
别说,秋风嗖嗖的季节,靠在别人身上还真挺暖和,她都不想起来了。
昨晚吃喝的残局还没来得及收拾,满桌凌乱的碗筷。
老六叔伸手一推,推出一个空儿,他也不管上面有没有油渍,直接把两个胳膊搭在上面。
他悲痛道:“咱们来到这黑风寨以后,处处都是大当家在做主。现在他走了,后事还没操办,咱们得赶紧选个人出来接替他。
桃儿虽然是个女娃子,但她力气很大,也能识些字,由她来接任大当家怎么样?”
众人全都垂着头,默不作声。
一个女娃子当大当家,谁能同意?
只是大家虽不愿,却不想当出头鸟。
沉默半晌,一个穿粗布麻衣,脸庞漆黑,看起来有几分匪气的男人用脚勾了条凳子过来,坐到老六叔身旁。
这个男人叫鲁齐,当时选黑风寨大当家时就数他和沈桃爹呼声最大。
沈桃爹箭法准,打了不少猎物给众人饱腹,又因认得两个字,这才打败鲁齐成了大当家。
现在老沈同志死了,众人要选取沈桃当大当家,他自然不同意。
鲁齐落座后伸手拽过来一个坛子,坛子里有昨夜没喝完的酒。
他扯开坛子上塞的红布封口,随便拿过来一个碗就往里倒酒,也不管这碗是昨晚谁用过的。
清澈的酒水一半进了碗,一半撒在地上,酒气一下就弥散开。
鲁齐把坛子放回桌上,用力不小,发出嗵一声响,震慑了屋里的每一个人。
大家觑他一眼,又低下头,看不出心中所思所想。
鲁齐端起碗,把酒水倒进嘴里。动作太过豪放,不少酒水顺着下颌流下来,打湿了衣襟,而后他才呼着酒气道:“她一个小丫头片子,今年十七了,眼看要议亲。
她当大当家?难道她嫁人以后,把咱们都变成她夫家的下人?供她差遣?”
老六叔在逃荒路上见过沈桃出手,腰身粗细的大树一拳就能放倒。
只是老沈同志怕沈桃能力外泄,担个凶名耽误嫁人,总是耳提面命的让她隐藏实力。
故而,在场只有老六叔知道沈桃的能力。
只是鲁齐说的不无道理。
他们落一回草,把头别在腰带上讨生活。
转一圈反倒成了别人的下人,别说旁人了,老六叔心里也迈不过这道坎。
沈桃推开揽着她的妇人,站起来,“鲁叔此言差矣,谁说女儿家一定要嫁人的?!今天这个大当家我当定了,不服咱们就碰一碰!”
鲁齐听了这话,不屑的看了眼沈桃的细胳膊细腿。
就这?
还碰一碰?
既然她不知死活,那他不介意用实力告诉她,女娃子家家的还是等着嫁人好了!
沈桃和鲁齐一起往茅草屋外走,一群人呼呼啦啦的跟在后面。
在门外空地上众人围成一个圈,鲁齐和沈桃居中。
这要是在现代,沈桃万万不敢和别人动手。
她又怂又惜命,真动起手来,别人把她打坏了怎么办?
但穿过来以后,她不怕了。
因为她继承了原身的神力。
她刚刚偷偷掰了下椅子,连三分力都没用到椅子就被她掰掉一个角。
一力降十会。
鲁齐你今天就当个踏脚板,帮我坐稳黑风寨大当家之位吧!
鲁齐和沈桃站了个对脸,他拱手说,“大侄女,你先动手吧。我要是先来,弄伤了你的花拳绣腿,我怕你爹气不过,晚上来找我报仇。”
沈桃:……还有这种好事?
她正愁鲁齐打过来,抵挡不住怎么办呢。
沈桃揉了揉自己的拳头。
在场人都没当回事。
只有老六叔扯着嗓子喊:“桃儿!你轻点,点到为止,可别把你鲁叔给打坏了!”
鲁齐嗤笑。
其他人也拽住老六叔,“桃儿是个姑娘家,就算力气大点,但能大到哪里去?你 有工夫关心鲁齐,你还不如劝劝桃儿,让她赶紧认输,鲁齐的拳头也硬着呢!”
老六叔嘴巴笨,急的转了个圈,最终气的一拍大腿。
沈桃赢就赢吧。
反正她也说了不嫁人。
实在不行,等她当了大当家,遇到合适的爷们抓上来给她当压寨夫君。
沈桃一步步走到鲁齐跟前,出言提点道:“鲁叔,我可是打了啊!”
鲁齐嗤笑,“打就打,我还怕了你不成!你放马过来,就看我挡不挡的住……”
他话还没说完,沈桃就一拳捣了下去。
鲁齐反应很快,用手包裹住沈桃的拳头。
只听咔嚓一声。
鲁齐右手骨折了,他整个人像球似的在地上一阵翻滚,撞到一棵树才停下来。
那颗树被大力撞击,本就黄了的叶子扑簌簌的往下掉,盖了鲁齐一身,看起来跟要发送似的。
老六叔耸肩,一副秘密被人发现的痛快神情,还略微带着那么点傲娇道:“我就说吧,桃儿力气大的很,你们还不听,现在看见了吧。”
沈桃也被自己的爆发力吓了一跳。
她知道原身力气大,没想到大到这种程度。
她尴尬的小跑到鲁齐身边。
鲁齐躺在地上,脸因为痛苦已经扭曲。
沈桃想看看鲁齐的手伤的怎么样,却吓的鲁齐赶紧往回缩。
沈桃尬笑,“那啥,鲁叔,我也不是故意伤你。
怎么样,你还能打吗?要是能,该轮到你打我了。”
鲁齐:……
还打?
你是一拳没送走我,还想再给我一拳吗?
他龇着牙,声音因为疼痛都带了颤音,“鲁齐认输,愿尊沈桃为黑风寨大当家。”
黑风寨中实力最强的鲁齐都认输了,其他人更生不起反抗之心。
老六叔脸带喜色,噗通跪在地上,“拜见大当家。”
其他人纷纷效仿,跪地磕头,“拜见大当家。”
老六叔接着喊响口号,“黑风寨黑风寨,扫平这一带。我最凶我最坏,刀头舔血富起来!”
其他人扯着嗓子跟着喊。
沈桃尴尬的抠紧脚趾。
这口号是她爹想出来的?
——她爹有学问,但真的不多。
啥玩意刀头舔血富起来?
这是把当坏人写在自己人生信条里了啊。
感觉离砍头又近了一步呢。
沈桃摆手打断众人,问道:“咱黑风寨是谁在管银子?”
老六叔抬了下手,“大当家,是我!”
沈桃回身看向众人,挤出两分悲伤,“老六叔,你先拿点银子出来,让兄弟们去山下买口棺材,其他人布置个灵堂出来。”
她回头看了眼鲁齐,心想,沈桃以前不会医术,贸然显示她会医的事恐怕会引起怀疑。
她得赶紧给自己会医这件事找个合理的名头。
沈桃思及此,同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鲁齐道:“鲁叔,刚才伤了你多有得罪,你跟着他们采买的人一起下山,找个医馆看看自己的手。”
她态度十分恭敬,鲁齐抱着手冲沈桃鞠了一躬,“谢谢大当家。”
这声谢他可是心服口服,毕竟沈桃实力摆在那里。
“对了鲁叔。”沈桃道:“咱们黑风寨五十多口人也没个大夫,这天眼看就冷了,难免有头疼脑热。麻烦你下山以后走趟书馆,买两本医书回来我钻研钻研。”
鲁齐嗯了一声,就点了几个人,从老六叔那里领了银钱下山去了。
沈桃和老六叔来到一间茅草房。
这间茅草房就是黑风寨的议事厅,和电视里那土匪山寨根本没法比。
别说大当家凳子上铺虎皮了,就那凳子都是大家自己打的。因为没有木匠基础,腿都不一样长,坐在上面还直晃荡呢。
沈桃坐下后直奔主题,“老六叔,昨天咱们拿了二百两回来,现在还剩多少?”
老六叔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递给沈桃。
沈桃翻开一看……傻眼了。
这特么叫账本?
小学生的连环画都比这个强吧。
沈桃勉强辨认出一个简笔小人,嘴角抽了抽,问:“这是啥?”
老六叔探头一看,笑了,“这是肉票啊!昨天抓的周记商铺的小儿子!”
沈桃:……
她调取了一下记忆。
周记商铺那小子虽瘦弱,但衣着华美气质不俗,怎么到了老六叔手里笔下就丑成……墨团了?
物理老师受力分析时候画的小人都不敢这么丑。
她继续往下辨认。
商铺小儿子后面画了一堆银锭子,数一数有二十个。
看来是得到的二百两赎金。
下面那个勉强称之为鸡的墨团,应该就是昨天买的烧鸡。
这头猪,就是昨天买的肉。
坛子就是酒水。
沈桃从上看到下,然后看到了十五个银锭子的墨团,伴随几个铜板。
看来是昨天采买完剩下的钱。
一段饭就造了五十两!!!
啥家庭啊?敢这么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没酒再掂兑呗。
老六叔显然没看懂沈桃淡淡的忧伤,兴致勃勃的说:“你爹和我们说过,只要我们认真绑票,到处抢劫,赚钱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桃儿,啊不,大当家,你说说吧,你爹下葬以后,咱们绑谁?
咱们的人最近在县城都摸清了,像周家这样的富户,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呢!
要不我们挨个绑一遍?哈哈哈哈哈……要不了多久,我们黑风寨就是当地一恶霸,谁都不敢欺负了!”
沈桃:……谢谢你啊老六叔,感觉离掉脑袋又近了一步呢。
她思忖片刻,道:“老六叔,把你的纸笔拿来,我要写个东西。”
老六叔风一样掠出去,不一会儿拿着笔墨回来了。
他激动的把纸张铺好,眼睛亮晶晶的问:“咱们是不是要把本地富商都写下来?我心里门清,大当家,我口头说,你写,咱们绑一个划掉一个。”
这是尝到绑票的甜头了,三句话不离绑票……
老六叔,你是不送走我不甘心啊。
沈桃被老六叔盯的迫切,只能说:“行,老六叔,你说,我写。”
老六叔对城里的富户真是如数家珍,张口就来。
沈桃假意听他的话,实则在写欠条。
最上面两个大字——欠条。
今日我等为生计所迫才出此下策,从周家借的二百两三个月内必当归还。
有欠条了,官府总不能说是抢劫了吧。
而且沈桃并不是做做样子,手里剩下的钱得留下创业。等赚了钱,她是真打算还这笔钱的。
沈桃写完,墨迹还没干,老六叔就迫不及待的拿起来看。
他拧着眉道:“桃儿,不对劲啊,我刚才念了这么多名字,你怎么就写下这么几个?”
沈桃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胡诌,指着欠条两个字说,“这两个字写的是姓氏。你刚说的太快我写不全,索性就把姓氏写下来,这样别人也不知道咱们写的是啥。
要真把人名都写下来,要是流出去,这不成了咱们绑票的罪证了吗?”
老六叔吃了没文化的亏,眼睛贼亮的说:“哎,对对对,还是桃儿大当家你想的周全!!要不是你当大当家呢,你有这个头脑,肯定能带黑风寨成为最大的恶霸!”
到了傍晚,鲁齐带着扛棺材的人回来了。
他的手被木板固定,用一条绳子挂在脖子上,另外一只手还抱了几本医书,滑稽极了。
沈桃接过医书,又安抚了鲁齐一阵子,这才安排人张罗老沈的后事。
这时候的人都穷,也不兴搞穿寿衣这一套。大家给老沈梳洗了一番放在棺材里,周遭搭了点白布就算作灵堂。
沈桃披麻戴孝跪在老爹的棺材前烧纸,哭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按照古代习俗,沈桃要给老沈守灵。
一个人正好。
她也想趁这个机会好好探索一下她的系统,于是红着眼睛打发别人都回去睡了。
夜里比白天凉很多,有风从顺着茅草的缝隙钻进来,沈桃冷的直打哆嗦。
她腿都跪麻了,起身活动了一下,看四下无人就悄悄的呼唤,“系统?”
无人应答。
靠。
小说都是骗人的,别人的系统没完没了的说话,到她这里系统就成了哑巴。
莫非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
得躺着?
沈桃双手对着老爹的尸身合十,“老沈同志勿怪勿怪,我实验一下,没有对你不尊敬的意思啊。”
烛火跳动,无人应答。
沈桃:“你没弄一股妖风把蜡烛吹灭,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她说完,小心的躺在地上,然后开始呼唤。
结果系统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哎。
算了。
沈桃爬起来,在垫子上盘膝坐下。
穿越来的苦闷没人知,她把老沈同志当成了倾诉对象,碎碎念起来。
“老沈啊老沈,我在现代已经二十八了,我看你样貌也才四十出头,叫你爹怪别扭呢。
你说我咋就这么惨?来了就要接手你的烂摊子。
明天早上我就把欠条给人家送去,还要带领你这一群人发家致富,我压力大的狠啊。”
沈桃说着说着就困了,坐着直磕头,好不容易才挨到天亮。
她担心有人看到她大不敬的坐姿,赶紧给自己调整成跪姿。
老六叔是第一个来的。
他看到沈桃一张脸惨白,十分心疼,“大当家,你快去歇歇吧,白天有这些兄弟们就够了。你再继续熬下去吃不消,这要是病倒了,留下我们这么多人可怎么办?”
沈桃的憔悴不是装的。
任谁坐一宿不睡觉,那黑眼圈都得耷拉到脚面上。
她弱弱的点了下头,就坡下驴,“就听老六叔的吧。”
沈桃凭着记忆回到自己的房间。
因为她是大当家的独女,特权加持下有一间单独的茅草房。
她刚进门不久就有人敲门。
“进来。”
一个满脸菜色,四十出头的女人讨好的推开门,手里还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
沈桃认识她,她是鲁齐的婆娘。
黑风寨众人都叫她一声鲁婶。
沈桃心想,才四十多岁就被叫婶子,这要放现代,你敢这么叫分分钟被打住院好么。
鲁齐昨天当众挑衅沈桃,要和她竞争大当家的位置,却被沈桃一拳KO。
鲁婶今日讨好的给沈桃送洗脸水,显然是想试探沈桃的口风,担心沈桃给他们两口子穿小鞋。
说来鲁家两口子也是惨。
他们一共生了三个孩子,老大是个丫头,早早的嫁到别的村。
灾荒来临时大家各自逃命,大丫头跟着夫家逃到了哪里也不知道。
老二是个儿子,在人流中冲散了,是死是活难说。
老三是个丫头,在逃荒的路上活生生病死了。
若是有孩子牵连,他们也不敢干这种把头别在 腰带上的事。
鲁婶把水放在屋里唯一一张瘸腿的凳子上,捧着殷勤的笑脸对沈桃说:“大当家,昨天晚上辛苦了,洗把脸吧,刘婶正在烧饭,吃过了饭你再歇下吧。”
说着,鲁婶扯过沈桃的帕子浸泡在热水里,洗了两把才把热乎乎的毛巾递给沈桃。
在现代时,沈桃的上级领导就是个极会拿捏人心的主。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恩威并施,把人心全都攥在手里。
沈桃没接毛巾,想了想自己领导平日训斥完下属,又给人家画大饼的模样,开口说道:“鲁婶,谢谢你,鲁叔他怎么样?手没事吧。
昨天的事你们两口子不用放在心上,最近交代鲁叔好好休息,等恢复了,我还要劳烦他帮着管理手底下的人呢。有鲁叔在,我放心。”
鲁婶连声应答,铺展毛巾竟是要给沈桃擦脸。
沈桃连忙制止,“鲁婶你快出去忙活吧,我自己洗脸。”
“哎,那我出去了。”鲁婶贴心的关门离去。
从昨天到现在,沈桃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
一个穷的嗖的山寨,也没有铜镜这样奢侈的东西。
现在正好有盆水,沈桃想对着水盆看看自己这张脸到底长什么样子。
她紧张的靠近水盆,探出脸。
水面上立刻浮现出巴掌大一张小脸。
沈桃在心里叫了三个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
脸这么小!
五官算不上顶级优秀,可这张脸可以说是白到发光!
沈桃自恋的对着水盆左照右照。
以前她经常要值班,有时候还要通宵做手术,虽然长的还不错,可皮肤却总是灰呛呛的,每天看起来都是没睡好的样子。
穿越一把,她不仅减龄十一岁,还收获了一张白到通透的小脸。
这让她怎么不激动!!
她这具身体很瘦,瘦的胸口肋骨都突出,就好像那个排骨成了精。
现在又发现自己长了一张这么白的脸。
她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名号——白骨精。
沈桃笑的肩头不停耸动。
好好的一个姑娘,看起来十分猥琐。
哈哈哈,黑风寨的白骨精!!!
她脑海里展开yy,她带着黑风寨发家致富,然后身披大氅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群小弟。
想想就觉得好刺激呢。
沈桃正在激动,那边已经有人敲门来送饭了。
送饭的刘婶长了一张慈善的脸庞,眉毛弯弯的,就是皮肤很粗糙,还晒的漆黑爆皮。
“大当家,您吃早饭。”
沈桃看了眼她端的饭,昨晚剩的肉被剃下来,又兑了些不知名的野菜,烩成一锅绿油油的清汤。
若不是上面还飘着点油花,真跟猪食没啥两样。
沈桃接过来,道了声谢,“刘婶,麻烦你让老六叔吃过饭以后过来一趟,我有事要交代。”
刘婶出去了。
沈桃皱眉抱着碗把清汤往嘴里灌。
这年头能活着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沈桃灌完早饭,老六叔正好过来。
他应该也刚灌完早晚,嘴角还挂着一片绿色的野菜。
老六叔进门就粗声粗气的道:“大当家,你叫我?”
沈桃房间里就一条坐着会摇晃的板凳,上面还放了洗脸水。她赶忙拿下来,邀请老六叔坐下。
老六叔已经习惯会摇晃的板凳,坐下后很快调整好重心。
沈桃的手在衣襟里一掏,就掏出昨天写好的欠条。
“老六叔,你找个妥善的人把这张欠条送到周家去。”
沈桃感觉只送一张欠条有点不妥当,于是去了灶间。
灶间也是茅草屋,虽然黑风寨组建的时间不长,可每天要做五十多个人的伙食,里面的稻草被熏的发黑。
翻了一会儿,她就在凌乱的灶间找到一些野果。
她把野果装在篮子里,提着回房,又用果子压住信,怕别人忽视还故意露出一角。
老六叔迷茫的问:“大当家你这是要干什么?这不是你昨天写姓氏那张纸吗?为什么要送给周家?”
沈桃知道老六叔一心想着绑票,她冲老六叔神秘的勾了勾手指,示意让他到自己跟前。
老六叔疑惑的靠近。
沈桃压低声音道:“那周家门户也不是特别高,二百两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万一他们告到官府去,咱们不就危险了吗!”
老六叔哈哈大笑,“你爹早就想过这件事了,我们是在县城里找了个破房子落脚的,没暴露咱们黑风寨,就算是报官,那官府也不知道去哪儿抓人!”
沈桃:……
嘶哈。
老沈同志反侦察意识挺强啊。
沈桃脑子转了转继续胡诌:“那也不行,小心使得万年船。要是真被官府抓了,咱们这么多女眷可怎么办?你找人把这个送到周家,全当是恐吓。
让他们知道,咱们的人时时刻刻盯着他们,要是他们敢报官,分分钟血洗他们家!”
血洗两个字,被沈桃咬的很重,面目都跟着狰狞了,奶凶奶凶的。
老六叔兴奋的血液直往脑门冲。
这事他可太愿意干了!!威胁好啊!黑风寨名号就打响了。
肯定有很多能人志士来投靠黑风寨,等他们壮大了,连官府都害怕!
他提过篮子,信誓旦旦的保证,“大当家你等好吧,这件事我保证给你办妥当!”
说完,老六叔拎着篮子张狂大笑着离去。
沈桃在后面跳着脚的喊,“你可不能亲自露面,找个乞丐啥的帮送一下。”
老六叔大手一挥,“好,听到了!”
沈桃交代完这件事才躺回床上。
虽然身体很累,可脑子还在不停转着。
人家穿越最多当个后娘,带两个包子。
她倒好,领五十来号人。
别说发家致富了,让人填饱肚子都难。
老六叔拎着篮子下了山,来到周家大门口。
周家是做布匹生意的,院落比别人大些,但也没大到哪儿去。
家里拢共两三个奴仆,守门的老头皱的像把干柴。
守门老奴正在扫院门口,有个小乞丐拎着一个篮子走过来。
小乞丐十分没礼貌,“喂!”
老奴抬眼看了看四周,没人,小乞丐肯定是叫他的。
他不耐烦的驱赶:“去去去,要饭去别的地方,这儿没有。”
小乞丐也就七八岁,小脸黢黑,他把篮子往前一送,“喏,有人让我把这个送到你们家!”
老奴狐疑的打量了一下,然后接过篮子。
老六叔之前和小乞丐交代过,要把他的一言一行都转达给周家。
于是小乞丐恶狠狠的看着老奴,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对着自己的眼睛比划一下,然后又冲着老奴的眼睛比划一下。
意思是我盯着你呢!
可能是怕比划完挨揍,小乞丐比划完转头就跑。
转眼就无影无踪。
老奴看到果子下面压着张纸,也不敢耽搁,一手提扫把,一手拎着篮子往院里走,还紧张的把大门给关上了。
小乞丐跑到老六叔的藏身地,笑嘻嘻的说:“已经给你送去了,你答应我的铜板呢?”
老六叔从怀里翻出三个铜板。
不等他递出,小乞丐一把抢过去,“下次有这事你还找我,我保证给你办稳妥了。”
老六叔欣赏的看着小乞丐。
呦呵。
小小年纪挺凶啊。
绝对是个当土匪的好苗子。
他顿时起了惜财之心,“小孩,我看你骨骼清奇,有没有兴趣跟着我搞买卖啊,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小乞丐切了一声。
理都没理老六叔,扭头就走。
老头你当我傻啊,你自己穿的破破烂烂的,还骗我能吃香的喝辣的?
你是骗我和你一起喝西北风吧。
小乞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老头子,你要是还有这样的买卖,可以找我,到东边废弃的破庙找麻豆,就有人帮你传话了!”
周家这边,看门老奴拎着篮子小跑进屋。
“夫人,夫人,有人给咱们送东西来,里面还有一张字条!”
周家的大老爷周鹏举和大公子周文朗去铺子里了,只有夫人和小公子周文墨在家。
黑风寨绑架的正是周文墨。
他身子骨弱,见天在屋里猫着不见人,老奴这才焦急的寻夫人作主。
古人结婚都早,周夫人生老大的时候才十六岁。现如今大儿子周文朗二十,她也不过才三十六的光景。
大儿子周文朗早年就定下一门亲事,临近成亲时未来岳丈得急病死了。
女方本就年纪不大,外加死了爹,因此要守孝三年。
周家守礼愿意等待,故而周文朗到现在都没有成亲。
若是他成了亲,周夫人三十六的岁数都有可能当奶奶。
周夫人穿着深蓝色的衣袍,布料虽然新,但款式老旧,直上直下像套了个水桶,半点显不出腰身。戴的银钗耳坠也是上了岁数人用的款式,故而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上很多。
“大呼小叫的干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周夫人坐在椅子上傲气的瞥向看门老奴。
老奴弓着腰,讨好的把篮子递过去,“夫人,刚才有个小乞丐受人指使送来一篮果子,果子下面还压着一张字条。”
这篮子就是用山上树枝编的,比较粗糙,周夫人嫌弃的挥着帕子,“放桌上。”
老奴把篮子放到桌上。
周夫人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捏着纸条的一角拽出来。
她展开纸条,还没看内容就嫌弃的皱起眉。
这字写的可真丑。
当看清短短的两行字,周夫人呼一下站起来,快步出了门,朝小儿子周文墨的房间走去。
周家各处都很普通,看起来只比普通人家稍好一些。但小儿子周文墨的房间却布置的异常华丽,桌椅摆设无不精致,明明还不到深秋,屋里就已经燃上了炭火,暖烘烘的。
一切的一切,都彰显着周家对这个小儿子的宠溺和关注。
周文墨正半倚在床上,手上端着一本书。
他皮肤苍白好像血气不足,正是因为这缕苍白,更衬得他眉眼如墨画,虚弱中又带着些文人的韵气,骨相气度不凡,不像是普通的商贾家能蕴养出的。
见母亲来了,周文墨要起身。
周夫人连连摆手,讨好的说:“文墨,你身子骨不好,躺着便好。”
她把纸条递上,眉目间有点紧张,“刚刚有人送了这张字条过来。”
周文墨展开欠条看了看,随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让人如沐春风。
周夫人询问:“文墨,你觉得这事要怎么办?”
周文墨轻笑,“母亲不用紧张,我觉得父亲事务繁忙,这点小事还是不要劳烦他了。
这张欠条,就留在我这里吧。”
周夫人被热气烘烤的上不来气,赶紧说:“那好,文墨你歇着吧,母亲还有事要处理。”
周夫人离开,周文墨则继续盯着欠条看。
他嘴角露出一个笑。
奇怪啊奇怪。
他们大月王朝传承三百余年,开国皇帝文治武功,一手字更是被文人墨客追捧。
故而习字之人,都喜欢模仿他的笔体,或者模仿作古的大文豪刘先成老先生的笔体。
这张欠条的字看似写的很丑,实际却有自己的笔风,可见有多年习字经验。
这人是怎么做到写了这么多年还这么丑的?
周文墨笑容越来越大,有趣,真有趣啊。
那绑匪虽然做的隐秘,可他还是偷瞄到了其中两人的长相并牢记于心。
要是报官,抓他们不是难事。
他本来已经打算这么做了,可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前脚凶神恶煞的绑了他,间隔一天,却送了张欠条过来。
一切忽然就变的有意思了。
他倒是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想怎么还他这个钱。
要是还不上,写欠条的人啊,你可就别怪我了哦。
沈桃是万万没想到,误打误撞凭良心行事,竟然救了黑风寨的命。
三天后,老沈下葬了。
沈桃大哭一场后松了口气。
终于不用夜夜守灵了。
再熬几天就把她熬死了,变成货真价实的白骨精。
老沈下葬后的第二天,沈桃就迫不及待的准备下山。
老六叔亦步亦趋的跟着。
黑风寨扎在并不陡峭的山坡上,放眼望去四周皆是茂密的丛林。
现下已经入了秋,树叶枯黄,一阵秋风吹来,小草摇曳,萧瑟异常。
黑风寨的人经常在山中攀爬,故而踩实了一条小路。
沈桃顺着这条小路往下走,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山脚下。
山脚下有一条笔直的路,有马车和行人路过。
沈桃在路边蹲下,顺手拽了一根枯黄的狗尾巴草放在嘴里叼着玩。
老六叔就蹲在她身旁,搞不清楚沈桃要干什么,百无聊赖盯着地上两个蚂蚁打架。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老六叔终于忍不住寂寞问道:“大当家,咱们不去县城,在这路上等什么呢?”
沈桃神秘一笑,并不作答。
她把嘴里的狗尾巴草吐到地上,这才往县城的方向走去。
她刚才是在数车辆。
她调取记忆后得知,她们黑风寨选的这条路是赶往州府和京城的必经之路,每天都有不少行人和马匹路过。
守着这样一条路,除了打劫还能干什么呢?
这是她这几天考虑最多的问题。
终于,她想到一个点子。
收钱行不通,卖土特产总可以吧。
这不就相当于现代的服务区吗。
她刚才蹲在路边数了将近一个时辰,一共过去了三十辆马车,徒步行走的行人十个,还有两个看起来是江湖侠客的策马狂奔过去。
按这个流量算,一天少说能过百辆马车,百个行人。
哪怕只有两成的人买了东西,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想到这一点,沈桃的脚步都轻快了,她要去山下给未来的服务区选品!
临近中午,沈桃和老六叔终于抵达县城。
城中十分热闹,吆喝声不绝于耳。
沈桃这里瞧瞧那里看看,新鲜的不得了。
走到一家医馆门口,沈桃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
医馆在古代就相当于医院,让她这个前世当医生的人很有亲切感。
就在她打量医馆的同时,一辆马车在医馆门口停下。
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郎从车厢里钻出来,拿了条踏脚的椅子扔在地上,这才伸手小心的从车厢里搀出一个男子。
那男子也就十八九岁的光景,骨瘦嶙峋,皮肤很白,肚子高高挺起,好像怀孕了好几个月似的。
他被小厮搀扶下了马车,痛苦的五官都皱在一起。
下了马车后他一手扶着腰,一手捧着肚子,冷汗涔涔。
沈桃脑海中发出叮的一声响。
【系统检测到需要手术的目标。】
沈桃眼前出现一个锁定界面,而被锁定的人,正是这个肚子高高隆起的男子。
那名男子在小厮的搀扶下进了医馆。
沈桃原本以为她绑定的是个哑巴系统,无论怎么呼叫都没反应。
原来它得检测到附近有需要手术救命的人,才能被激活。
系统还在往出弹字幕。
沈桃仔细看着。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宿主是否选择救治?
A:冷眼旁观不救治。(不随意插手别人的事是美德,系统不强求。)
B.救治。(救人性命是善举,宿主可增加三点好运值,以及可反复培育的高产种子做奖励。)】
看到B这个答案,沈桃心花怒放。
好运值姑且不提,她一个堂堂龙国人,种植是刻在DNA里的事!!
有高产种子,她真是求之不得。
沈桃立刻选择了B。
系统画面一花,随后出现一张CT照片。
沈桃:……连那个男人的身就没近,就有CT照片?
就离谱。
沈桃仔细的看着那张CT图片。
老六叔则狐疑的打量沈桃。
桃儿这是咋的了?
这张脸刚才还很猥琐的笑,这会儿忽然又凝重。
这表情怎么有点熟悉呢。
哦!
想起来了。
灾荒路上他几天没吃没喝,于是就啃树皮,啃完树皮以后怎么都拉不出屎。
他当时使劲的样子,就和桃儿如出一辙!
在这当街上,桃儿想拉屎?而且还打算站着拉?
他要不要提醒她一下,找个背人的地方?
自己勘破了她这么大的秘密,她不会恼羞成怒的动手吧。
老六叔脑袋里像塞了一团毛线,思索着最优解。
沈桃看完CT,骂了一种植物。
那男的……那男的他怀孕了!!
她确定自己没看错,这个男人的腹中有一团巨型肿块,肿块中有脊椎,隐隐还能看到四肢!
从科学的角度讲,这叫寄生胎。
用听的懂的人话讲,这男子的母亲当年怀的是双胞胎,而且是一卵双生那种。
强壮的胎儿为争夺母体营养就将弱小的胎儿给吸收掉,包裹在体内。
寄生胎虽然没有心跳和意识,却能在被寄生者体内缓慢增长,存活多年。
咱们龙国发生寄生胎的案例非常的少,故而沈桃看完ct才这么惊诧。
身体内有寄生胎的寄主很小的时候就会有症状,通过手术取出就可。
但这是在古代,很可能是当成疑难杂症来治的。
看来那男人从小就没少受苦啊。
沈桃回神时,就看到老六叔伸出一根手指,正满脸尴尬的准备捅她肩膀。
“桃儿,人有三急,要不你就去吧,老六叔不笑话你。
站着方便这种高难度动作,你就别挑战了吧。”老六叔讨好的干笑。
沈桃:……
两人说话之际,小厮搀扶着大腹便便的男人从医馆往出走。
小厮满脸气愤,冲里头骂:“你个 庸医,看不出我家少爷有什么病就算了,可你一个堂堂医者,是怎么说出让人家等死这样的话的?”
老大夫拄着拐走到门口,气的想反驳,却被小厮一顿神喷噎的说不出话。
他气的直喘粗气,手里的拐杖颤抖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含血喷人……老夫怎么会说出让人等死的话!”
小厮松开他家少爷的手,噔噔几步走到医馆大门口,冲周围喊道:“大家都过来啊,这回春堂的老大夫他一点医德都没有。
我家少爷从小抱恙,现下腹部肿胀上不来气,想让这个大夫给开些药缓解一下。
结果他竟然让我家少爷回去等死,你们评评理,有这样的大夫吗?”
小厮也就十四五,正是喜欢逞口舌之快的年纪。
他得意的掐着腰,任由周围人议论,顺势欣赏老大夫吃瘪的表情。
小厮有点得意忘形,丝毫没有注意到人群外他家少爷微弱的呼喊声。
群众纷纷议论,“就算是人真的不行了,也不能说出让人回家等死的话啊,真的挺过分的。”
“我娘总是在回春堂看病,这个老大夫人挺好的,说不出这么残忍的话吧,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切,能有什么误会?店大欺客呗。”
大大夫气的拐杖一下下杵在地上,他的小徒弟看不过眼,从柜台后面跑出来搀扶住他。
小徒弟骂道:“你含血喷人,你们主仆刚才进门让我师傅给号脉。
我师傅给你家主子号脉后发现他体质非常虚弱,于是劝说他想吃点什么吃点什么。
我家师傅的本意是让他多进补,对身体好,结果你就炸毛了,非说我家老大夫让你家少爷回去等死。”
小厮听到有人来和他辩论,好胜心更强了,激情开麦,“大家伙都听听,对一个重病之人说想吃点什么吃点什么,这意思不就是没治了,让人吃点好的不枉此生吗?
你还敢说他不是让我家少爷等死?”
周围群众听完这段话,分成了两派。
一派站老大夫,觉得他说的没毛病。
另一派站小厮,认为他分析的有道理。
当事人没啥事,持不同意见的两伙人却吵的面红耳赤。
“元宝,元宝……”大腹便便的男人不想继续听人吵架,于是虚弱的呼喊自己的小厮。
那小厮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快过到头了,还在得意洋洋的看着众人争吵。
大腹便便的男人抬头看了眼太阳,他好像出现了幻觉,四五个太阳般的光点在眼前晃来晃去,他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外围的人大喊:“不好了,有人昏倒了。”
小厮瞟过去,这一眼差点没把他魂吓飞。
出门前老爷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好照看少爷。他刚才忙着逞口舌之快,竟把少爷给忘到了脑后。
他挤开人群飞奔过去,试图将他家少爷搀扶起来。
别看那男子骨瘦如柴,但那个肚子分量不轻,他用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把人扶起来。
老大夫还是有一颗悬壶济世的心,当即拄着拐迈出门槛,道:“来几个人,快把他抬进屋来!”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大腹便便的男人抬进回春堂,平放在地上。
老大夫从坐诊台上取过装银针的布包放在地上,几针下去,男人悠悠转醒。
“小公子你身上有疾,不宜在外多留。老朽羞愧,对你这个病束手无策,只能开几副温补的药给你。
回去按时吃,病痛虽无法完全消解,但短期内性命无忧。”
男子羞愧的冲老大夫一拱手,“刚是我的小厮口无遮拦,坏了您的名声,我在此替他赔礼,多谢您老人家不计前嫌救我一命。”
男子回头看向自己的小厮,“元宝,给老人家赔礼道歉。”
元宝匆忙的给老大夫鞠了一躬,多少带点不情不愿的意味。
沈桃和老六叔就近买了个烧饼,一边咬着干巴饼子,一边在房檐下看热闹。
老六叔是实打实的在看热闹。
沈桃则趁机打开系统界面查看。
系统里有三个手术室,一级手术室已经开启,二级和三级现在还是灰色。
一级手术室界面下方还有一行小字。
【患者和医生可同时进入一级手术室,时间不限。但在手术室期间,人会在原本的世界中暂时消失,请宿主做好保密工作。】
等两人把烧饼啃完,小厮才扶着他家少爷上了马车。
“噗嘶噗嘶~”沈桃冲老六叔发出两个怪音节,并做了个跟上的手势。
马夫赶着车在街道上行走,马蹄打地发出哒哒声。
老六叔询问:“桃儿,你不是下山逛的吗?咱们跟着这马车干啥?”
老六叔对跟踪一事兴趣缺缺。
他完全被老沈同志洗脑了,一心想要靠打劫发家致富。
除了打劫,好像就没什么事能让他兴奋起来。
沈桃压低声音道:“马车上那人衣着华贵,身边有小厮,可见身家丰厚。他本人生病了,体质很虚弱,多好的一个大肉票啊,咱把他绑回黑风寨!”
这话一出,老六叔顿时兴奋起来。
两人偷偷跟在马车后边。
马车绕过繁闹的街道,走到一处没人的巷道。
沈桃拎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老六叔:……
哇靠~桃儿好勇哦!
沈桃上一脚就把马夫踹下了车。
她力气何其大,马夫落地后直接晕了。
马匹受惊想要扬蹄。
沈桃上去就按住马背。
马:……诶?诶?怎么回事?
莫非是姿势不对,还得再来一次?
它又试了一次,靠,原来是这个女人给我按住了。
它打了个响鼻,老实了。
小厮感觉到马的异动,撩开车帘就要喷粪。
沈桃刚才就看不惯这个带节奏的小厮。
她一把抓着小厮的衣领,往车厢上一磕。
小厮感觉眼里进了蚊香,然后昏了。
沈桃把小厮和那马夫扔在一起,“老六叔,趁着没人赶紧走。”
说完,她撩开帘子往里看去。
那公子蜷缩到车厢一角,满脸惊恐,手还护着肚子。
沈桃活动活动嘴,扯出一个自认为和善,但外人看起来很猥琐的笑。
她道:“这位公子你不要害怕,我是一个大夫,你的病我能治。只是治疗的方法有些离经叛道,所以需要掩人耳目。
对了,我那个同伴他脑子有问题。”
沈桃用手指了指脑袋,“一会儿不管他说出什么,或者我说话附和他,你都当成笑话听听得了。”
这个大腹便便的公子姓冯,叫冯茗。
他看了看沈桃,然后点了下头。
他是病了,但不是傻了。
这女子看起来也就十六七的模样,她会看病?
骗鬼哦。
还她的同伴脑子有病。
她看来也病的不轻。
但是冯茗没办法,他大腹便便根本不利于行,只能人家说什么他做什么。
老六叔不但没上马车,还冲沈桃噗呲噗呲了两声。
沈桃:……老六叔,没用的玩意你学的真快。
沈桃牵着马车走到老六叔身旁。
老六叔拿衣襟遮住下半张脸,“上次绑周家那小子时,有两个兄弟就不听话,让人家看见脸了,你爹都生气了。
刚才你没遮脸,让人家看了个正着,怎么办?”
沈桃故作凶狠:“没事,大不了把他眼珠子挖了。”
老六叔顿时挺起腰杆,把衣襟拿下来。
哼。黑风寨玩的就是心跳,玩的就是凶狠!
他又耸着肩,皱着眉做了个自认为最凶狠的表情。
凶狠没看出来,倒是挺傻的。
他这幅做派正好落入偷偷从马车帘子往外偷看的冯茗眼中。
刚才那个白了吧唧的姑娘说得好像没错。
这人脑子真的不太好使的样子。
老六叔要把马夫和小厮往车上搬。
沈桃嫌弃的拉着马车后退,“弄上山还得管饭,不要不要。”
冯家这匹马拉了许多年的车,算是马中翘楚,老员工了。老六叔这个没有驾车经验的新手,也把它轻松驾驭了。
沈桃则坐在车厢里,和冯茗大眼瞪小眼。
到了城中,老六叔就把马车往上次绑票的空屋子赶。
沈桃掀开帘子看到这不是回黑风寨的路,就说:“这是去哪儿啊?”
老六叔:“去上次那间空屋子。”
沈桃大义凛然:“不用,直接回去。”然后又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老六叔坏笑。
懂了。
不就是要挖肉票的眼睛吗?
那把他放在哪里都没关系了。
虽然觉得有点刺激,但隐隐还觉得大当家有点血腥。
有点害怕了怎么搞。
算了,老当家曾经说过,手上不沾血的土匪不是好土匪。
马车出了城,来到黑风寨所在山脚下。
冯茗已经被颠的七荤八素,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在沈桃的示意下,老六叔牵着马先上山摇人。
沈桃和冯茗则在马车里等着。
一个时辰后,山上呼啦啦下来二十来号人,手里还扛着一个破门板。
他们把冯茗抬上木板,往山上走去。
沈桃看了看马车,满脸心疼。
大手一挥道:“你们剩下的人,把马车给我抬上山。”
抬着马车上山,古往今来头一遭,可谁让咱没有路呢。
太阳完全下山后,众人气喘吁吁的来到山顶。
那马正拴在一棵树上甩着尾巴吃草。
看到一伙人把马车抬上来,它暴躁的蹬了下腿。
谁特娘的这么不讲道义,又把我的工作台给我搬上来了。
老子不想拉车!
众人放下马车和冯茗,蹲在地上用手给自己扇风。
沈桃也累的快把肾吐出来了,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
有人问:“大当家,把这小子关哪儿去?”
沈桃要给冯茗做手术,必须选在一个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
除了她的房间,她实在想不出其他地方,于是张口就来,“抬到我房间去。”
众人面面相觑。
大当家怎么说也是个妙龄少女。
和一个男人同处一室,怕是不妥吧。
沈桃意识到周围的安静。
她站起来猛的一拍胸脯,“怎么?你们瞧不起我的战斗力?就这样大着肚子的老爷们,我一个人能打三十个。
就把他抬到我房间去,今天晚上我就要折磨他!!逼问他的身家。”
众人恍然大悟。
这个安排很合理。
老六叔喝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大当家说的话你们没听到啊?
都给我记着点,我们黑风寨的人,要凶狠、要残忍!”
沈桃:……老铁,我最近压力有点大。
老沈同志到底每天是给他们怎么洗脑的?
再这样一天到晚胡编乱造,她都感觉自己快要精神错乱了。
冯茗刚被抬进房间,刘婶子就喊吃饭了。
昨天的肉都已经吃完,又没有采买新的食物,晚饭只能吃野菜糊糊。
众人也不坐桌,一人捧着一个碗蹲在门口吸溜吸溜的喝。
沈桃惦记手术故而吃的很快,三两下就把一碗野菜糊糊灌下肚。
有眼力见的人过来接过她的碗。
嘶~这要是不给黑风寨的人安排点事,他们晚上少不了找借口敲自己的房门。
手术做起来肯定不顺畅。
沈桃拿起一根树枝,清了清嗓子,从丹田吼出声音。
“你们都给我听着,我们黑风寨从现在开始要形成规模。要是清一水的文盲,说出去都让人笑话。我今天晚上教给你们一个字,你们必须学会,否则罚你们明天和我对打!”
黑风寨共有五十三个人,男丁三十九名,女眷十四人。
三十九个男丁灌完野菜糊糊,不情不愿的在沈桃面前站定,看她画字。
十四名女眷看着他们蔫头耷脑的样子,掩嘴偷笑。
沈桃就见不了别人快活。
别急,稍等就不快活了。
她指着那些女人,“你们笑什么笑?你们也得学,把手里活放下,给我过来。”
女眷顿时笑不出来了。
五十三个人挤在沈桃面前,看她在地上写了一个黑字。
“这是黑风寨的黑。今天晚上你们必须把这个字给我学会,明早我要考,听清楚了没有?”
沈桃说完走到一棵树旁边。
一掌下去,树断成两截。
众人生怕自己和那棵树下场一样,当即扯着嗓子喊:“听到了!”
沈桃拍拍手,满意说:“好了,我要进去折磨那个肉票了。谁要是敢偷听偷看,小心我撅折他!”
众人边摇手边后退,“不敢不敢。”
他们蹲在地上,开始认真研究这个黑字。
黑字竟然这么复杂??!!
早知道寨子就不叫黑风寨了,多难写啊。
叫一一寨不香吗?
沈桃安排好众人,这才进了自己的单间茅草屋,疼的嘶哈直甩手。
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她打折了树,她的手也好疼的好么!
冯茗此时已经醒了,把自己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沈桃点亮了屋里的油灯,纸窗映出她“伟岸”的身影。
那“伟岸”的身影手里拎着个条状物做了个抽打的动作。
被抽的是谁还用他想?
习字的众人打了个哆嗦,以前怎么没看出桃儿这么变态……
沈桃真心委屈。
她不过是拿了一条白布想系在冯茗的眼睛上,以免他被太先进的医疗设备吓到。
只是这白布纠纠缠缠的,她就甩了一把,就被窗外的人误以为她是在抽打肉票。
冯茗颤抖的说:“你不要过来……”
他没能制止沈桃的脚步,声音也越喊越大,越喊越惊恐,“你不要过来啊!”
习字的众人瑟瑟发抖,真残暴啊。
沈桃又挥了两下白布,准备把冯茗眼睛蒙上。
冯茗以为沈桃要勒死他,更加惊恐:啊!!!!! 啊!!啊!
啊的非常有层次,且啊的很持久,然后大脑缺氧,嘎一下晕过去了。
呵……
晕了正好,省事。
沈桃蹲在冯茗的身旁,两人倏地在茅草屋中消失。
等现身时,已经到了系统一级手术室里。
手术室干净的都反光,不仅仪器齐全,墙体还打造成了入墙式的格子,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药品。
冯茗正躺在手术台上,上方几盏大灯正对着他的腹部。
一级手术室里没有助手,凡事都要沈桃亲力亲为。
沈桃忙的脚打后脑勺,足足六个时辰才完成缝合,衣服都湿透了。
啧啧。
冯茗体内的残胎已经能清楚的看到四肢,却无头。
且残胎过大,压迫到冯茗的脏器,若是放任它继续发育,冯茗早晚嗝屁。
冯茗在手术室里挂点滴,苦逼的沈桃则在搞打扫。
艾玛。
以前光手术不打扫。
现在才知道,打扫和消毒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
天光放亮,沈桃听到敲门声。
她人在系统里也能听到外界的声音。
心念一动,她和冯茗同时出现在茅草屋。
怕冯茗醒来不信自己腹中有残胎,切割下来那个东西也被沈桃带出来了。
敲门的人是刘婶,见识过沈桃昨夜殴打肉票的凶残行径,她端碗的手都在不停颤抖。
沈桃把被子扔在地上,掩住冯茗后才开门。
“大.大.大.大……大当家,吃.吃.吃.吃……吃饭了。”
她手里的碗抖来抖去,野菜糊糊都快撒出来了。
沈桃接过饭碗,张开嘴一口把野菜糊糊灌进去,又把碗交给刘婶,“我没睡好,还要休息一会儿,别让人打扰。”
刘婶子端着碗,倒着小碎步往后退,等退出一定距离,脚下生风的跑了。
她逢人就说:“大当家说了,她要睡一会儿,你们别弄出声音啊。”
大家奔走相告,“大当家要睡觉,你们别弄出声音。”
继续传:“大当家说不许弄出声音,否则抓进去折磨。”
“大当家说了,谁敢大声呼吸,捏死他!”
黑风寨也就五十来号人,一段话就被传的面目全非。
这要是再多些人,指不定就要传沈桃吃肉票了。
沈桃睡了一个多时辰,脑海里发出叮的一声响。
【患者苏醒,手术判定成功,系统奖励即将发放,请宿主接收。】
沈桃立马清醒,点击接受奖励。
系统显示出几行字。
【手术奖励,好运值增加三点!
普通人好运值维持在5点左右,宿主原始好运值3点,增加3点,共计6点,比普通人要幸运一些,也只是一些。
高产种子5种(玉米种3粒、水稻种3粒、小麦种3粒、土豆3颗、红薯3颗),种子已经放入系统自带空间,可随时取用。
系统空间只能存放粮食,不用做其他尝试。】
种子虽然不多,可经过反复培育就能得到许多许多种子,这就是大自然对人类的馈赠,沈桃很满足。
沈桃激动的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打算查看一下给她带来好运的肉票。
冯茗已经苏醒,眨巴着眼睛,满脸委屈的同沈桃对视。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一点力气都没有,肚子还这么疼?”冯茗气息微弱的询问。
沈桃跳下床,在冯茗身旁蹲下。
她拽过冯茗的胳膊,搭上他的脉。
她不会号脉,却可以通过脉象搏动的程度判断病人的健康状态。
半分钟后,她松开冯茗的胳膊,又扒开他眼皮看了看。
冯茗从来没和女性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别扭的把脸别到一边。
沈桃笑了两声,“小子,你就庆幸遇到的是我吧。昨天晚上,我已经给你做了手术,把你的肚子里的病灶取了出来。
你肚皮现在虽然有点疼,等彻底愈合后和普通人没两样。”
冯茗傻了。
每个字他都听懂了。
连在一起他怎么就不明白意思了呢?
手术?
啥意思?
他轻微动了动,肚子疼的不得了。
把肚子里的病灶取出来?莫非她把自己肚子划开了?
人被剖开肚子,怎么可能还活着?
沈桃看着冯茗的表情变化,十分有成就感。
古人就是有意思,一个开腹手术都能把他们吓坏。
沈桃看冯茗的表情如梦似幻,直接拽住他的手,往他腹部带。
冯茗想挣扎,怎奈根本没有沈桃的力气大,只能任由她把自己的手搭在肚子上。
冯茗摸着平平的肚子,震惊的张开了嘴巴。
他肚子平了!
他肚子终于平了!
难道这女的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把自己肚子给剖开了?
完了,他要死了。
他闭上眼,不想再和沈桃多说,静静的等待死亡降临。
沈桃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等死?
我经手的手术你还想死?你对得起我昨晚奋战一整夜的艰辛吗?
沈桃一屁股坐在地上,声音带着蛊惑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吗?”
冯茗不出声。
憋了几秒,他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疑问,问了出来,“我得的是啥病?”
“你怀孕了。”沈桃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一直假装平静的冯茗破功,“你胡说!!古往今来只有女子孕育生命,哪儿有男子孕育生命之说,简直是无稽之谈,荒谬至极。”
沈桃指了指从他腹部取出的东西,“喏,那个就是从你腹部取出的胎儿,你要是不信,等你好了以后自己看。”
冯茗就像那个探头的老乌龟,伸着脖子使劲看。
他只隐约瞧见一团被包裹的血乎淋啦的东西,吓的脑袋一下落了回去。
沈桃继续道:“当然不是你怀的,当年你的母亲怀了双胎,一个是你,一个是那团肉。
你发育的比较好,就把另外一个胎儿吸收了。
随着你长大,这个胎儿也在你身体里持续长大,压迫到你的内脏,导致你吃不下,睡不着,呼吸费力,偶尔还有剧烈的腹痛感。
你感觉一下,这东西取出来以后,你是不是舒服多了。”
冯茗cpu都被干烧了。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
反正这女人说的对,他现在虽然腹部有痛感,但这种痛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并且他真的呼吸顺畅了很多,并且感觉到了肚子饿。
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有过的舒适。
冯茗想了半天,弱弱的问了一句,“这么说,我真的不会死?”
“死不了,不过肚子上的伤口得养一阵子。你暂时留在这里休养,你家那边还需要你写个纸条通知一声,以免他们把我们当成匪徒,再报官。”
沈桃说完,起身离开,去找老六叔要纸笔。
拿回纸笔,沈桃把纸㩐直展示在冯茗面前,让冯茗方便躺着写。
冯茗小命还捏在沈桃手里,自然沈桃说什么他写什么。
躺着用毛笔写字,墨汁滴了一身不说,还弄了冯茗一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写成一封家书。
大抵意思是他遇到神医,神医脾气怪癖,除了患者以外不喜旁人跟着,这才没带小厮和马夫。
他现在很好,不日就归家,希望家人不要惦记云云。
写完信,他还跟沈桃交代了自己家的住址。
沈桃展开纸看了一遍,觉得满意,这才出门叫了老六叔。
昨天沈桃说今天要考黑这个字的写法,老六叔写的糊里糊涂,就怕沈桃考。
怕什么来什么。
这一早上沈桃已经喊了他两次。
他小心的走到沈桃跟前,询问:“大当家,什么事?”
沈桃把家书递给老六叔,“喏,你亲自下山走一趟。送到城东冯家,小心点别被人抓到,顺便买袋米回来。”
虽然她不在意吃的是什么,可她在意营养。
再吃野菜糊糊,她眼珠子分分钟绿给你看。
老六叔心里美的很,只要不考他字,让他干啥都行。
更何况,这送的必定是勒索信。
这事他最在行!
老六叔拿着信,牵上马就往山下走。
马无奈的打了个响鼻,你们是一天都不让我歇啊。
回到房间,沈桃没理会冯茗,躺在床上思考黑风寨的生计。
想着想着,她又睡着了。
这一睡就到了中午,醒来时她又去看冯茗。
手术过后最怕伤口感染,得多注意着点。
她翻身下床,就看到冯茗满脸通红。
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这不烫啊,那他脸红个屁。
感知到沈桃的靠近,冯茗羞臊的把脸转到一边。
他特娘的想尿尿,都快憋炸了。
可这屋里就俩人,这让他怎么说?
他不要脸的吗?
这时候,刘婶又来送午饭野菜糊糊了。
沈桃接过糊糊就要关门,刘婶子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他……他不用吃吗?”
沈桃无所谓的说:“不用,他还没放屁。”
刘婶子懵懂的离开。
她实在搞不明白放屁和吃饭有啥关系。
她可以一边放一边吃呢。
算了,大当家的事她还是少管,想到这儿她又看了眼被沈桃一掌劈断的大树,夹着腚沟子跑的更快了。
沈桃不知哪里来的恶趣味,端着碗专门坐到冯茗能看到的地方,吸溜吸溜的喝起来。
听到水声,冯茗更难受了,身体止不住抖动。
沈桃终于回过味儿来。
这老爷们是想撒尿啊。
现代手术后都是上导尿管的。
只是这现代的东西给冯茗用上,她担心冯茗吓到,于是忽略了。
她走到冯茗面前问:“想小解是吧,我帮你。”
冯茗听了这话,羞愧的都快要自杀了。
他以为沈桃就是说说,毕竟哪个大姑娘真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扒男人衣服的。
但沈桃是谁?她是一名医生。
医生在上班时间是没有性别意识的。
沈桃伸手就要撩他衣摆,直接把冯茗吓的哇哇大叫。
表情都变形了。
好像沈桃是那个老流氓。
叫了一会儿,他不吱声了,脸红的要滴下血来。
沈桃肉眼可见地上淌出黄汤子——呵。上火了啊。
冯茗羞愧的紧闭双眼,只要没人出声,尿裤子这件事就没发生过。
沈桃真想冲他怒喝——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算了,叫两个人进来给他裤子换一下吧。
沈桃打开门往外看了一眼。
嘶——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黑风寨的人就好像视频慢动作一样,那脚抬起老高又轻轻放下。
看见沈桃出来,他们干脆站那儿不动了。
沈桃指了其中一个人,他本名不知道,大家都叫他大奎。
“大奎,你过来。”
大奎抖若筛糠的靠近沈桃。
“你去找条裤子,给里面那个人换上。”
大奎以为沈桃要考他字呢,脑瓜子里反复思考着黑字怎么写。
怎料黑子笔画太多,在脑子勾来勾去,最后变成了一团黑线。
现下听到沈桃发令让他干别的事,他激动的一连声应下,转身朝茅草房跑去。
不一会儿,他就拿了条不知道是谁的破裤子回来,钻进沈桃的房间。
一进门,大奎差点没吓晕过去。
地上扔着一个血淋淋的布团,里面不知道包的啥。
而昨夜抬回来那个男人肚子俨然已经平了。
这还用想吗?
肯定是大当家把他肚子给剖开了!
大当家真狠啊!
老当家让他们手上沾血,然后杀了个野兔给他们每人抹一下。
可现任大当家她不一样。
有肉票她是真折磨啊。
大奎颤抖着手给冯茗解裤子。
冯茗以前虽然大着肚子,但生活可以自理,还没被人扒过裤子。
而大奎的手抖着,总是能摸到他的皮肉,激起他一身鸡皮疙瘩。
冯茗想挣扎,怎奈他肚子疼得厉害,只能任由大奎给他换上裤子,又清理了地上的脏污。
大奎从沈桃房间出来后,火速逃回房间。
房间里有几个兄弟怕被沈桃抓包,都猫着不敢出去。
大奎一进屋就腿软地跌坐在地上。
“大奎!你这是咋了?”有人问。
大奎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又回头瞟了一眼,确定沈桃没追过来,这才胆战心惊道:“兄弟们,吓特么死我了!你们知道大当家的怎么处理那个肉票了吗?”
“怎么处理的?”四五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奎。
“大当家她……她把人家肚子给割啦!血乎淋啦的。那小子是真惨啊,因为太疼了,都疼尿了!”
“啥?大当家为啥割人家肚子?”
“还能为啥,肯定是人家大着个肚子,她觉得有趣,就剖开看看呗。”
“别说了,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自我感觉良好的沈桃还在黑风寨各处晃悠,想着怎么拉近和寨民的关系。
却不知寨民们躲在房间编排她。
她现在的形象,简直比夜叉还凶狠。
老六叔骑着马溜达溜达到了县城。
冯茗他家现在已经闹翻了。
冯夫人——也就是冯茗的娘,她是县令的妹子。
她平生只爱两样东西,一个是她的儿子,另外一个就是猪蹄子。
儿子丢了,她都没心情吃猪蹄子。
餐桌上摆的猪蹄子就在眼前,她连碰都没碰,拿着手绢对着猪蹄子垂泪。
知道的人,明白她在哭儿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谁不让她吃猪蹄子呢。
马夫和冯茗那个嘴欠的小厮屁股都被打开花了,趴在地上不敢出声。
“妹妹啊,你可别哭了。在我的地盘上谁敢不长眼的绑架茗儿?他是活够了吗!你放心,哥哥已经派出大批人手排查,务必把茗儿全须全尾地给你带回来。”县太爷说话的同时,用筷子夹起一个猪蹄放到妹妹碗里。
“妹妹,来,快吃口猪蹄,你瞧瞧你哭了这么久,人都瘦了,哥哥心疼啊。”县令兄妹胖得一模一样。
胖的如出一辙。
冯夫人不依,桌子下的腿使劲蹬:“哥,你不要动你县衙里的人!听这两个没用的下人说,茗儿是被人绑票了。县衙的人要是到处去巡查,那些匪徒肯定不敢来送信!
到时候他们一狠心,再把茗儿给……”
冯夫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随后哭得更凶了,声音堪比杀猪。
“好好好!我这就把人都撤回来,把围着你们冯府的人也都弄走!”县令招来一个手下,吩咐他传话把人撤走。
冯夫人依旧不依:“你也走!”
县令大人早早就来了冯家,早饭午饭都没吃。妹妹赶他走,他也不好不走,只是临走前依依不舍地看了眼桌上的猪蹄子。
原本冯家被人包得像个铁桶似的,现在人撤走了,正好方便了老六叔。
老六叔打马跑过冯家门口,把信包在一个小石子上扔进院墙。
屁股下面的马激动。
我靠,到家啦!
它刚想往门口靠,屁股就挨了老六叔一鞭子。
马疼得一嘶哈,它也就是不会说话,要是会说话肯定呐喊:住手!你给我住手!我不回家还不行吗?
于是马在冯家绕了一圈又离开了。
冯家人被小石子惊动,看到了那张纸条。
小厮赶紧捡起枝条往屋里跑,边跑边喊:“夫人!夫人!绑匪送信来了!”
冯夫人颤抖着一身肥肉迎上去,“快给我看看!”
她展开字条读起来,随后用力地拍了几下胸口。
“哎哟,我的茗儿原来是遇到名医了!吓死我了!”她把纸条往自己夫君身上一撇,就回到桌前坐好,抄起筷子夹了一个猪蹄,吃得满嘴流油。
冯茗他爹展信一看。
是一封家书。
可他没自己夫人心大。
他担心这是绑匪的计谋,于是靠近正在吃猪蹄的夫人,怯懦开口:“夫人,这怕是绑匪的缓兵之计吧。”
冯夫人一摆手,“不能,我儿子的字我了解。你瞧瞧他最后面那个签名,尾巴勾成一个心形,茗儿开心的时候写字就是这样!”
冯老爷展开了信又仔细看了眼签名,果真看到茗字的最后一笔勾成了心形。
他的心刚放下,面前的碗里就多了一个猪蹄子。
“夫君,吃猪蹄子啊!”冯夫人没心没肺地说。
冯老爷看了眼油腻腻的猪蹄子,吃也不是,拒绝也不是。
平日夫人酷爱猪蹄,不许他抢的。
今日莫非是夫人高兴?
算了,卖她一个面子,吃了吧。
夫妻俩开心地啃起猪蹄,殊不知黑风寨里的儿子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了。
冯茗以前肚子总被压着,所以吃不下东西。
现在残胎被取出,饥饿感一波一波袭来。
他脑海里闪过烤鸡,红烧肉,还有他娘最爱的大猪蹄子。
只可惜那个女人压根不给他吃东西,就知道躺床上呼呼大睡。
沈桃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她伸了个懒腰,又低头看了眼冯茗。
冯茗肚子咕噜噜地叫着。
沈桃就像没听见似的,趿拉着鞋走了。
冯茗:???是我肚子叫得不够响亮。
沈桃出门转了一圈。
她就奇了怪了,这些人看见她好像恭敬了很多呢。
恭敬中又隐隐夹杂了点恐惧。
主要表现就是见她就鞠躬,还是一只手捂着肚子,深深地鞠躬。
鞠完躬转身就跑。
沈桃在迷茫中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成就感。
嗯。不错。
他们肯定通过她朴实无华的外表,看到了她的人品。
她是用人品感化了他们啊!
人品个屁。
人家是害怕你割肚子好吧。
你外表那么厚,谁能透过去看到你的人品?
快到晚饭前,老六叔骑着马回来了,马背上还驮着一袋米。
本以为大家伙会像平日里一样欢快地迎上来,怎么今天没人理他呢?
老六叔大声地吆喝:“来个人啊,来扛米啊。”
没人尿他。
老六叔不得不把米扛下来,一边走一边喊兄弟们的名字。
走到拐角处,鲁齐忽然冒出来。
他一只手断了,用木棍固定挂在脖子上,这不耽误他用另外一只手。
他一把捂住老六叔的嘴巴,训斥道:“你不要命啦,你喊那么大声干啥?”
老六叔被捂着嘴,乌拉乌拉地说着什么。
鲁齐贼眉鼠眼地看了一圈,然后说:“老六,今天你不在,大当家可是把那个肉票的肚子给剖开了!她还说了啊,谁大声说话就捏死谁。”
老六叔被捂得眼含泪花。
鲁齐赶紧松手。
老六叔深吸一口气,差点yue出来,“你刚才打哪儿来?”
鲁齐把手在脏了吧唧的衣服上蹭了蹭,“这不刚从茅坑出来,就碰见你呜呜喳喳的吗?”
“你手很味儿,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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