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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同悲,薪火相传。血性不可灭,人族魂犹在。野火过后,星火也可重新燃原。意外知道真相的少年,重新找到自己的根源之路
主角:叶辉 更新:2022-12-29 03: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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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辉的其他类型小说《血火》,由网络作家“但愿别亦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地同悲,薪火相传。血性不可灭,人族魂犹在。野火过后,星火也可重新燃原。意外知道真相的少年,重新找到自己的根源之路
地涌血泉,天降血雨,狂风哭嚎,只为今日。
“没落的一方天地啊,跟活在这方天地的人族一般无用,到最后只有这些把戏了吗?”在这血色天地中间,凌空立着五道人影。这五人凭空而立,站成一排,隐隐以中间褐色羽衣之人为首。像是五方世界在那,压得周围空间都不时闪现出黑色裂缝,周围血雨都不能靠近他们身体半分。褐色羽衣之人如此说道,说不清是嘲讽还是感慨,语气莫名。随即眼神一凝,看向前方大地上正缓缓走来之人。
赤身,玄色裤子,一米就的魁梧汉子手提一杆黑色大枪。浓眉英目,沐浴血雨,脸上无喜无悲。“战!”此人轻声喝道,却音传四方之野。将大枪遥指五人,目中有怒火,却隐忍不发。
“玄无极仅你一人,无非无用之功,莽夫之举罢了。你若肯投入我们这边,我许你为第六祖,还可以护道不少人,延续这方天地气数。”羽衣之人看着地上的玄无极如此说道,四方之野皆可听闻。狂风都因此一悸,停了哭嚎,然后更猛烈的刮动起来。
“多说无益,唯战。以我血送尔等上路。”玄无极大枪一挑,不愿多说。
“狂妄!”五人自持身份不愿群战一人,右边最边上一人呵斥一声,就迎上了攻来的玄无极。
只见此人凝血雨成剑,一身蓝色道服从空挥剑而下。玄无极眼神一凝,此人托大,不曾将他放在眼里,正好一击必杀。手中大枪点指,枪尖跃出黑火将周围空间都烧得塌陷。
蓝袍道人情知不妙,暗道一声托大了。左手连掐法诀,数件宝物大放毫光突然护在身前。身后四人见况不妙,其中一紫袍之人投出武器逼向玄无极,却是一方大印,迎风变大,如山一样压了过去。
电光石火之间,大枪点破数件宝物,直刺蓝袍道人右肩。血雨之剑勉强一横挡了一下就又破灭不见,蓝袍道人一声惊呼,右臂燃起黑色大火,这黑火古怪,道人连用数法都灭不掉,又见玄无极似乎不顾压下大印想趁机抢攻过来,只好断掉右臂,接着连丢宝物防身匆匆向后退去。
“可惜了!”玄无极心中暗叹。大枪回身挑向头顶大印,借力后退。那大印在空中一顿,而后压向大地,地面塌陷出一个深坑,一阵地动山摇。
“老五,没事吧!”掷出大印之人关心道。
“大意了,这黑火有点古怪,应该是他的本命性火。老四你小心点。”蓝袍道人捂着右肩断臂处说道。他此时脸色苍白,断臂之处还有黑色火花冒出,时隐时现显然正在压制这黑火中。
“黑色火焰!”中间羽衣之人看着这火焰若有所思。“老五退到一边去吧,我们一齐动手,毕竟这方天地就出了这么一人,有点水平也是理所当然的。”羽衣之人淡然说道。无论如何,玄无极也不可能赢得他们五人,更不要说四人一齐动手了。
历史向来由胜利者书,今日之事并不会流传下去。类似的事情他们做过太多了,在他们漫长的生命中。
显然羽衣之人是领头之人,听他如此说道,其余几人也无不满。玄无极瞬间压力大增。
四人也不近战,只是凌空而立,围在玄无极上方,随手劈出道道术法。一些常见术法在他们手中用来也是威力极大。玄无极很是憋屈,他也会术法,然而却被逼的只能原地防守,当他想要冲向某人或者施法时,就会立刻有术法砸了过来。其中那手持大印之人尤为可恨,因为有术法阻拦,玄无极只能原地接下这个大印。几下下来,他都快被砸进地里了。
如此下去必然是被活活耗死,玄无极明知如此,也只能慢慢寻找机会破局。那持印之人似乎在戏耍玄无极,那大印被悬于玄无极头顶,抽冷子砸一下,不再一直往下砸。
羽衣之人一直不曾动手,而是祭出一面石碑默默在上刻画什么。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四弟还不认真出手,如此戏耍毫无意义。”五人之中唯一一个黑色道袍的女子喝道,随即拿出一把鞭子攻向玄无极。鞭子凌空乱舞,玄妙莫测。玄无极突然之间反应不及,被狠狠打了几下。
灰袍老者见此收了术法,拿出一柄拂尘攻去。被称为四弟的紫袍人也是无奈收了大印,翻手拿出一柄紫色长剑攻了过去。三人围攻,虽然上来就吃了点亏,但是对于玄无极来说,作为武修道祖这种对战才是他更适应的战斗。
“且战!”长啸一声,一杆大枪挥动,枪影漫天带出无边黑火。一时间竟然有压制三人的苗头。三人暗道失策,打起精神应战。好在三人配合默契,渐渐又将玄无极压制住了。只见场内长鞭乱舞,紫剑刁钻刺出,而那拂尘更是化作万千银针,打得玄无极护体罡气一阵乱颤。
几人皆为道祖,实力本就不相上下,这番围攻自然打得玄无极难受的很。且那为首的羽衣道人还未出手,还要留出一份精力防着此人。
在四人打得不可开交之时,那羽衣之人将石碑一丢,口呼“永镇!”那石碑越变越大,最后直插在大地之上,高耸入云。在那石碑落地那一刻,所有人都听到了天地的哀嚎,这方天地养育的万事万物都立马感觉到身体中出现了一个枷锁。
玄无极也不例外,不过立马被他斩断了。不过玄无极看向那石碑还是忍不住心中悲叹。这方天地没救了。
那羽衣之人做完这一切,看向了玄无极。“困兽犹斗,毫无意义。”说着就祭出四把法剑攻去。
这人实力明显更强,四柄法剑结成法阵,攻的玄无极手忙脚乱,趁他不备,另外三人更是给玄无极制造了不少伤口。
不过玄无极本就抱着必死的决意了,此刻也有了计较决断。一口鲜血吐出,凌空成符,往胸前一沾顿时浑身燃起黑色性火。这黑火无物不焚,古怪异常,围攻之人怕武器受损不敢硬攻,只能收起武器改换术法攻去。然而玄无极仗着黑火蛮横,缠上那女子不停攻去。
女子知晓黑火古怪,不愿被近身,连连后退,同时施法打向玄无极。其他三人看出玄无极想要搏命,也是不停攻去。
几人边战边动,很快到了石碑附近。羽衣之人见此,顿感古怪,一时又不知道玄无极在打什么主意,只好加快攻势。
玄无极燃烧本命性火激发潜能,一是想拉个垫背的,二是想在石碑上动点手脚,但这个不能被发现,毁了石碑也无意义。所以一路过来已经想好了怎么办。
“受死吧!”玄无极一声大喝。顿时爆发出更大的潜能,逼的女子重新拿出武器防御。其他三人也是见况不妙,顾不得武器受损祭出武器去攻。玄无极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女子身上时,悄悄弹出一道火焰裹着一个小铁牌插进了石碑底部。
做此事时,他还是没有放弃攻势,拼着硬挨另外三人攻击,一枪点破女子防御,那黑火像是见血的鲨鱼,顺着长枪蜂拥到女子身上,瞬间燃了女子半边身子。而玄无极也结结实实挨了三人攻击,瞬间身体就四分五裂,失去了生命。
三人见状赶紧过去帮助女子压制黑火,然而黑火难缠至极,三人用尽办法也只能将此火压制到女子小臂,最后无奈之下只能斩断小臂,但是小臂伤口还是残留一点火焰。
“可恨,传我令这片天地之人凡十岁以上皆杀。”女子摸着自己毁掉的半边脸恨恨说道。其他人默认了他的说法,并不阻拦。于他们来说,蝼蚁罢了。
五人离开这片天地,返回各自世界,徒留这方世界悲鸣,血色世界,人族人头滚滚,恍若鬼域。
天碑城,围绕那高耸入云的石碑建立的巨城。城中人来人往一派繁荣景象,路边小贩叫卖,行人悠闲散步,不时停下脚步看看小贩所卖之物,祥和且充满市井气息。
两个穿着破旧的少年人蹲在镇海街街尾看着行人,不时交谈两句。明明是两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缩着手蹲着,其中一个少年眼神还盯着过往行人乱瞟,硬是给人一种猥琐的感觉,路上行人看见两人都是远远避开。
“你眼珠子老实点,别到处乱瞟,你这么猥琐让人看着就躲开了,等会还怎么下手啊!”叶辉冲着毛不仁不满道。
“小爷这是在物色目标,你知道什么。你看刚刚过去那个红裙女子,腰肢扭来扭去的,显然不是什么正经人家,估计是青楼出来采买的,身上肯定有不少银钱。”毛不仁回道,同时眼睛还一直盯着刚刚过去的红裙女子。
“呸,你是又发情了吧。上次那个丫鬟好心送你个馒头你就非说人家喜欢你。”叶辉不屑道。
“你还小,这男女之间的感情你还不懂。这个世界上嘛,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哪会有人莫名其妙的对你好,所以她给我馒头定然是因为迷恋我英俊潇洒的相貌,又不好意思直接告诉我。可惜啊,小爷注定是四海为家的人,不可能为了一朵花驻足。啧啧!”毛不仁摇摇头很是可惜的说道。毛不仁一副看破红尘的嘴脸,其实说起来也就比叶辉大了三岁而已。两人一个十三岁一个十六岁,只是少年郎。
“无关人等散开,辑妖府办事!阻碍者杀无赦!”街中心上突然冲出一队人,口中呼喝道。身穿黑赤相间的锦服,正是辑妖府的制服。引起一片骚乱,行人都是慌忙躲避,辑妖府的刀可向来不留情面,说杀你就杀你,杀了也是白杀。
叶辉与毛不仁离得远,倒是一点不慌。这天碑城有妖族来闹事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都说城中心的天碑下镇压了妖族老祖,这都过去几万年了,这些妖族还是贼心不死,时不时就要来闹上一闹。
“哎!你说这些妖族是不是脑子缺根筋啊!这都过去几万年了,什么人被镇压这么久还能活着,还这么死心眼的来救!”毛不仁感慨道。
“你要是被压下面,我肯定是不救的。”叶辉没好气道,顺手扯了一下毛不仁衣袖,示意可以乘机干活了。他对这些事情没有一点兴趣,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太遥远了。他只关心自己晚上吃什么,明天吃什么,后天吃什么。
趁着街上骚乱,大家四处奔逃。叶辉拉着毛不仁来到一处包子摊上。这摊上的客人早就跑完了,老板也是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偌大的街上瞬间空荡荡一片,只剩下两个少年郎偷偷摸摸的从蒸屉中拿出热气腾腾的包子,迫不及待的啃了起来。两人躲在灶台后面蹲着,倒是没有被注意到。
街中心上,一个白衣青年一个青衣青年正被辑妖府的人围着。一个校尉打扮的人冲着两人喝道:“果然是妖族俊彦,仪表不凡。不如弃暗投明加入辑妖府吧,我辑妖府包纳一切可以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不然今日你二人只有死路一条了。”
“弃暗投明?可笑,谁是暗谁是明。当年的事情你们人族真的都忘了,还是说为了苟延残喘装不知道了。走狗的人物也配劝降我等。”白衣青年不屑道,虽然被围困在此,依然不见慌张。
“少拿那一套说辞蛊惑人心,妖族逆骨天生,不服管教是事实。既然执迷不悟,今日就是你二人授首之时,”那校尉被骂走狗,顿时怒气勃发。也不再多说,挥手示意众人围攻。对于妖族辑妖府向来不留情面,不投降的只有杀无赦。
辑妖府七人结成伏妖阵,以校尉为阵眼,进退一体,刀气纵横,将两人两人牢牢圈在中心。
“凡心,等会我引爆青玉杖,你我趁机分头突围,不可犹豫,知道了吗!”白衣青年传音给身边的青衣青年。
“无尘,可这是你性命交修的武器的,你的修为怎么办?”凡心犹豫道。
“无妨,无非倒退修为罢了,再拖下去等辑妖府支援一到,我们可就真的要栽在这里了!出去后城外天妖庙汇合。”两人一边应付辑妖府的攻击一边传音商量。
白衣青年手中武器青玉杖突然爆炸,校尉没有料到他们如此果断,性命交修的武器说毁就毁了。首当其冲被爆炸正面冲击倒飞出去,其余辑妖府人员也被冲击的七零八落。瞅准时机,两人火速窜出,无尘没忍住还是喷了一口鲜血出来,白衣染血。
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地面留下个巨坑和周围躺着生死不知的七个辑妖府人员。尽管战斗结束,街上还是没有人敢出来。
被那巨响震了一下的叶辉和毛不仁,探头出来看见这幅景象,见战斗结束,顾不得再吃。连忙扯了块蒸笼里的白色纱布,拿了几个包子往纱布里面一包直接弯着腰就开溜。毛不仁手里还有半个包子没吃完,舍不得丢 。
叶辉抱着包子一路领先,毛不仁咬着包子跟在后面两人很快就离开镇海街拐到了一个小巷子里。
“哈哈,这包子真好吃。下次偷点钱还去他家吃。”毛不仁咬了一口包子,笑呵呵的说道。
“赶紧吃,然后赶紧走。那七个辑妖府的不知道死了没有,要是死了事情就大条了,我们别被牵连了。”叶辉没兴趣附和毛不仁,担心的催促道。
“他们死不死关我们什么事情?”毛不仁咽下最后一口包子,疑惑道。
“先走再说。”叶辉说着就走,往城中走去,想着离这是非之地越远越好。辑妖府做事可不是那么讲道理。虽然没有见过他们行事,也道听途说过。
毛不仁虽然那样问,但是很快也反应过来,辑妖府这次如果损失惨重,抓不到那些妖族,指定是要牵连无辜的,一声不吭的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走,一直来到天碑附近街道才找了一个桥洞藏了起来。这里已经远离镇海街很远了,想来是不会有事了。
叶辉与毛不仁在桥洞下的第二天就遇到了盘查。两人一问三不知,别人也没心情跟两个乞儿掰扯,只是叮嘱两人这几日就待在这里不要乱跑。两人只当耳旁风,呆这里是不可能一直呆着的,那点包子顶多到了晚上就没了,两人都是少年,饭量大的很,吃完了这些还是要出去想办法找点吃食。
听说辑妖府一共死了四人,而且上面十分震怒,在城里围困住了两人,结果人跑了不说,还死了四人。怒斥辑妖府都是一群废物,连支援都做不好。天碑城年年有妖族潜入,让辑妖府损失惨重的这还是第一次。那个叫无尘的妖族青年也算出了名了,上了辑妖府的天妖榜,排名第五,属实也不低了。
城里气氛紧张,辑妖府四处搜寻,家家户户紧闭房门,天碑城城主也被迫派人跟着到处搜查。
“晦气,天洲十三城就我最倒霉!”城主府中刚送走辑妖府典长的城主大人,拿起桌上的凉茶灌了下去,还嫌不过瘾,冲着门口嚷道“再去拿壶凉茶过来。”
说完垫着肚子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想我孟来也是玄字境七品的高手,为什么到处就想不开来这破地方做城主,都怪家族当初舍不得花钱!”口中犹在喋喋不休,孟来想想刚刚那典长的态度就是一顿不爽,可惜惹不起啊,打也打不过,辑妖府也不敢惹。得!受着吧,该配合就配合。孟来叹口气,拿过下人刚刚送过来的凉茶直接对着壶嘴吹了起来。
辑妖府典长走出城主府大门,回头看了一下城主府大门,不禁冷笑。他又怎会不知道孟来心有不爽,如果不是这次事情上面震怒,辑妖府要办之事又必须此人同意,他才懒得来找这个又肥又蠢的废物。修炼之人只知道沉迷享受,政务又全部交给旁人,真是令人嫌恶。
这次过来,典长就提了两个要求,一是封城五日,二是借人手给辑妖府,天碑城太大,辑妖府在这里的人手想要搜索全城不够用。这废物虽然只知道享乐,但是也算配合,他也懒得多说。更多的还是忧心此事如何善后,他对抓到两人实在没什么信心,城主府的酒瓤饭袋只是拉来充数的罢了,只能希望这两日会有更多的辑妖府人员过来了,信他已经发给周围城池了,目前能做的,就算抓不到人,也不能让那青无尘安心养伤。回到辑妖府,典长将事情吩咐下去,城中更见紧张。
青无尘此刻正躲在一处民宅之中,紧闭双目盘膝端坐在床榻之上,身边放着一个瓷瓶已经是空荡荡。房间不远处还躺着两人,看胸口起伏,却是昏迷过去并未被害了性命。
距离那日街中一战,已经过去两日。此刻青无尘睁开双眼,忍不住叹息一声。一番疗伤后,反震的伤势倒是恢复了七七八八,可惜了修为从地字境一品掉回了玄字境九品,刚破境成功就遇到这样的事情,想要重新破境又要难上加难。
不过身在此地,青无尘也没心思多想这些东西。“不知道凡心如何了,如今城里被封又该如何脱身。”心念转动之间尽是忧心,毫无头绪。此番进天碑城本来只是收到消息说是有人族武祖所留之物的线索,怎料到两人刚进城没多久,就被辑妖府的人缀上,想来也是疑点重重。
青无尘来到窗边看向小院,天阴,有小雨淅沥。突然小院门被拍响,“辑妖府搜查,速速开门配合。”
这户人家虽然家处偏僻,终究还是辑妖府的人找上门来了。青无尘轻叹口气,推开房门一个纵身翻过院墙,落入隔壁小巷子。门口辑妖府府卫听到动静,只见一个白影消失在院墙上,连忙吩咐跟随而来的城主府兵卫道:“速去通知周围此处发现妖人。”说罢,向天上射了一支响箭,这响箭在带着历啸声在空中爆开一团红色烟雾,慢慢飘散。
论起这天碑城的熟悉程度,身为妖族的青无尘并不会比辑妖府差多少,这都是妖族先辈们拿血换回来的地图。凡是要来天碑城的要足球,都要记住地图才行。
不过这里是天碑城北城,住的都是下等人,出名的穷人区,到处都是被占道的小巷子,青无尘没跑多远就被一个辑妖府府卫撞上了,对方一见青无尘,抬手就是向天上打出一支响箭。然后也不上来攻击,只是缀住不放。每当青无尘青换了巷子就是一支响箭。如此这番,青无尘头上的红雾都要连成一片了,身后的府卫也多了起来,足有五人了。无尘见此,几次回首攻去,想要摆脱府卫,奈何这些府卫很是谨慎,毕竟他们基本都是黄字境七八品的实力,根本不愿和青无尘硬碰硬。
辑妖府还是这么难缠,青无尘无奈。翻了翻自己的百宝袋,肉痛的拿出一颗乌黑的铁丸子。这个可是他突破到地境时,族中长老为他求来的天雷子,威力巨大可惜也少见无比,都是从域外走私回来的好东西啊。
这东西本来是给他用来防身的,上次街中大战,一方面是不舍得,另外一方面是地方太空旷,怕他们躲开了,都没舍得用。此刻青无尘无计可施,只好掏出天雷子试试看。
青无尘将天雷子暗扣于掌内,继续奔逃。直到奔至一他感觉四周无人居住的处巷子,才突然回首将天雷子掷出,此刻他身后缀上的府卫已达到八人。
那八人见到青无尘突然回首丢出一样东西,知道不妙,回首就逃都没看清他丢出的是什么东西。
可惜,那天雷子被青无尘含恨用力掷出速度极快。天雷子当即砸到一个府卫后背上,那府卫都来不及反应,便被吞噬在雷火之中,那团雷火爆开,以极快的速度吞噬一切,那八人竟无一人走脱。那天雷子波及范围很大,第一次用天雷子的青无尘不小心也被冲击到,好在离的尚远,伤得不重。青无尘强压下体内翻滚的气血,也不就久留。乘着此时,翻过几堵围墙就消失不见。
待到辑妖府典长赶到这里,只看到一个五里地大小的圆形巨坑在此,将周围的房屋都夷为了平地。
“天雷子?可恨,妖族居然连这个东西都能搞到。辑私府的那群废物都在干什么!”典长面色铁青的看着这个巨坑,天雷子这种东西,辑妖府都没有多少,这妖族居然就有。
“没有活着的吗?那妖族踪迹又丢了?”尽管早已知道答案,典长还是不死心的向周围的府卫问了一句。
周围府卫相互看看,都知道秦典长正在怒头上,还是硬着头皮回禀道“秦大人,八人无一幸免。妖族青无尘也丢了踪迹,不过想来还在城中”
“罢了,将阵亡府卫名单列出好生抚恤。其余人继续搜查这两个妖族,要是发现踪迹,需要提防他们手中可能还有天雷子。”秦典长本想骂一句废物,可转念一想说了这样一段话吩咐下去,然后甩袖离开这里。
东荒十万群山中,议事殿,争论不休。
听着这些长老的争吵,纷纷乱乱。殿中主位一蓄着长须的中年人一拍桌子道:“都闭嘴,当务之急救人。人必须救,无尘咎由自取莽撞行事不论,回来自有处罚。但是凡心身上了带了一件秘宝,不能丢失。而且凡心的天赋也不能让他有失!”
“是何秘宝,这个秘宝有我妖族精英的命重要吗!要知道天碑城已经封城,周围辑妖府的人都在赶过去,为救这两个小辈若是损失惨重可怎么办?”堂下一灰发老者站出来质问,丝毫不顾邵东武身为宗主的威信。
其他长老听闻灰发老者的质问也是大多赞同附和。少数长老则赞同宗主邵东武的话,皆觉得以凡心的天赋若是成长起来当可护得妖族万年,若是夭折在天碑城实在可惜。
“荀长老,是何秘宝恕我不能告知,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但是凡心的天赋你是知道的,不能不救啊。当初天羽老祖因为这个天赋破开枷锁成就道祖,若不是后来被域外至尊王渊偷袭,唉!难得出了个凡心与老祖天赋相同,你我如何甘心让他夭折。”邵东武诚恳的对着荀攸长老说道。荀长老此人脾气他很是了解,倒不在意他的质问,也是一心为公的人物。
听到宗主提起三千年前的天羽,荀长老不禁有点感慨,那是和他一个时代的人物,曾经还是好友,然而如今他早已是黄土一堆了。故人已逝,徒留感慨。徨然道:“救吧,这回可不能重蹈覆辙了!”
“救兵早已上路,由我大子邵飞带人前去,此事宜早,所以还未通知各位长老。”邵东武欣然道。
“邵飞是否过于年轻了?”底下有长老问道,虽然同意救援,但也不想白白牺牲人手。
“我给了邵飞三颗天雷子,另外还有流云跟过去,问题应该不大。”邵东武自信回道。
“有流云在啊,那应该没事。诸位且回去等候消息吧。”荀长老闻听队伍中有流云在竟然直接就放心了。
一众长老离开议事殿,荀长老却拉着几位长老堵住了邵东武。
“东武啊,刚刚不是有意驳你面子,实在是我们东荒妖族最近日子不太好过,不能再轻易损失人手了。”荀长老笑呵呵说道,话锋一转,“无尘他们此次出去,族中并无多少人知晓,为何刚进去就被堵住了,东武心中可有计较?”
“无非人心浮动,有人觉得不想再这样东躲西藏罢了。杀了一批又有一批,辑妖府也算手段了得。荀长老不用担心,已经在查了,且和几位长老先回去,待有结果必会通知各位长老,到时可能还需要几位长老出手!”邵东武一声冷笑,而后对几位长老恭敬道。这几位长老于东荒妖宗都是有功之人,邵东武自然不会在他们面前摆什么架子。
听闻邵东武此言,荀长老和另外几位长老都点点头,放心离去。
东荒十万群山离天碑城并不太远,邵飞与流云一群人全力赶路,也就两天就到了天碑城城下。到城下时正好天色将黑了,然而到了城下,他们面对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进城。
这天碑城墙高千丈,厚不知道几里。想要翻墙或者破洞,不被发现根本不可能实现。
流云看邵飞一群人为此无从下手的样子,不禁好笑。看来来得匆忙,宗主没来得及告诉他们内应之事。
几万年来,妖族不断有叛徒叛出,投靠辑妖府,自然也会有人迷途知返,也有人族相信真相。所以这天碑城里也自然会有妖族内应。只是此事关系重大,知晓的人不多,流云也是接管妖族暗部后才知晓这些。
“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流云对邵飞一群人说道,让他们待在此处城墙脚下不要乱跑,然后一个闪身就消失在夜色中。
邵飞一群人并不知道流云接管了暗部,不过一群人对流云都十分信任且尊敬。妖族有不少人都把流云当成偶像,当初流云年轻出去游历之时,曾被人族天才追杀,结果还反杀了数人。至今他的名字还挂在辑妖府天妖榜第三的位置。所以当流云要他们在这里等待,他们也不会有什么不满,一群人都穿着夜行服,墙头又高,倒也不怕被墙上巡逻守卫发现。
流云去了没多久,就匆匆回来叫上众人速跟他走。众人跟着流云一路疾奔来到东面城门处。
这天碑城因为城宽墙厚,一面墙上除了中间大门外,两侧还各有一个小门。这中间大门平日根本不会开,百姓进出都是从两侧小门进出的。
此刻他们来到东面城墙其中一侧的小门前,流云站到门口,抬手结印,从袖口处飞出一只纸鹤翩然从门缝处飞了进去,没一会这门就被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打开了。那人也不说话,开了门就退到一边,也不看流云他们。
流云示意众人速度进城,也不和那人交流。倒是众人奇怪的看了一下此人,不过也不敢停留,怕被发现。
待到所有人进城后,那人将门重新关上,就离开了城门这里,消失在夜色之中。
流云带着众人在城中奔行,一路上专挑小路走,仿佛熟悉无比,现在城里因为封城实行了宵禁,除了巡逻的兵丁路上不见行人。没多久,在众人都已经记不住的情况流云带众人进入了一处民房。
这民房居住着一对老夫妇,看到流云他们一群人进来,面色不变,视若无睹,依旧做着各自的事情。老妇人依旧在油灯旁边缝补东西,那老丈依旧抽着旱烟对着老妇人讲了一句:“钱不好赚,早点歇息省点油钱。”
流云暗自点了一下头,然后上前在一面墙上的架子上按了一下。只见墙上突然出现一个向下的通道。众人不用流云提醒就往通道走去,这通道漆黑一片,幸亏诸人皆有修为,暗中视物不成问题。流云最后一个进入通道,然后在里面将墙面恢复正常。
不多时,众人就来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厅之中。流云到后对诸人说道:“大家在这里暂住一晚,天亮后再商议如何行事。”
这群人领头的是邵飞,可邵飞也不反对流云的决定,剩余之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大家各自找了地方就去休息了。
流云来邵飞旁边耳语几句,邵飞连连点头表示明白,而后,流云又离开了这里。
一夜无话,天蒙蒙亮的时候流云才重新回到了地下据点。
街面巡逻兵丁修为虽然都不高,不过宵禁还是让他不得不小心被人发现。如今这天碑城中还无人知晓他们的到来,正好方便他们行事。
流云叫来邵飞商量,并将自己出去收集到的情报跟邵飞说了一下。
“无尘最后一次出现就是昨日白天在北城那边,连天雷子都用上了,看来快要山穷水尽了。不过凡心却一直没什么动静,不知道躲在哪里!当务之急是如何找到他们,或者联系上他们,同时不能暴露我们自己,否则后面出城也会是一场苦战。”流云低语道。
“我们在城中是不是有内应,能不能让他们把消息散出去,让无尘知道我们来了?”邵飞皱眉道。
“不妥,这些内应不少是普通人,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好几代人了,不能浪费在这件事上面,而且其中有没有人变了心这是谁都不能保证的,这次救人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流云否定道。
“让所有人都过来商量一下吧!”邵飞说着把所有人都叫了过来,随后把目前的情况和大家讲了一下。
听了邵飞的介绍,所有人七嘴八舌的出起了主意。有说大闹一场的,这样既可以分担无尘凡心的压力,也能让他们知道我们来救他们了。也有说绑架城主的,毕竟这天碑城的城主大家都知道他的修为和为人,为了活命说不得会任他们摆布。
流云静静的看着这群妖族年轻一辈讨论,也不参与,自己也在思索。不论是幼稚的主意还是胆大包天的主意,只要可行,就可以去做。他们都还年轻,本来就不该被束缚起来。妖族从来不怕牺牲,只要这个牺牲是有价值的就好
最后讨论一通,大家把目光看向邵飞和流云,出了那么多主意,最后决定的还是要看两人怎么想。
流云自不必多说,而邵飞大家信服他可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宗主大子,宗主钦定的此次行动的为首之人。而是邵飞的修为在年轻一辈中,本就是除了无尘之外最高的。而且为人处事皆有其父之风,处事公正才受所有人信服。
“流云大哥,我想了一下人我们必须要救,父亲在出来前就交代过,哪怕我死在天碑城,也要将凡心救回去。现在的情况,全城戒严,天碑城又如此之大,我们不闹点动静出来很难在辑妖府之前找到凡心和无尘,所以我想就由我去闹上一闹,同时以妖族暗语传播全城,让他们二人知晓此事,待两人汇合后由流云大哥将他们带回去,如此可好?”邵飞皱眉思索后,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听闻此话,大家都明白邵飞想要牺牲自己,毕竟邵飞虽然修为是年轻一辈中排第二的也不过是玄字境圆满罢了,此去定然有去无回,顿时群情激动,一个个都叫嚷道让自己去。
流云看着这群年轻人,不免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随后示意他们安静:“要闹也是我去,就你的修为能闹出什么动静来。”
看邵飞还要说话,流云打断道:“此事由我去最是合适,毕竟我在辑妖府的天妖榜上排名第三,只要我出现,他们自然会放弃无尘他们,都无需我去闹事。而且我也有把握脱身,就这样说定了。”
“这样一来,流云大哥的压力会很大的。”邵飞还是不安道。
“哈哈,那就看看辑妖府有几分本事留住我吧!”流云拍拍邵飞的肩膀,豪气笑道。引得所有人不禁感慨不愧是年轻一辈的偶像。
“邵飞,你带了几颗天雷子?匀我两颗,关键时候有用!”流云把邵飞拉到角落问道,他手里可没有这种东西,而且一般情况也用不到。
“三颗,出来前父亲把所有天雷子都给我了,一共只有三颗了。”邵飞翻出三颗乌黑铁丸子摊在掌心。
“真是够穷的,算了我拿一颗吧。剩下两颗你保管好,以备不时之需。”流云拿过一颗天雷子,同时把出城需要联系的接头人告诉了邵飞,同时叮嘱道:“以暗信约定,不要交流,开了就走,也不要告诉别人此事,懂吗!”
邵飞点头应是,将剩余两颗天雷子收了起来。
流云交代好一切就离开了据点,接下来他要掂量一下辑妖府的实力,说不定还会遇到一些熟人,想想就有意思。
上百年不曾出手了,不知道世人还有几人记得我流云。不过在此之前,流云决定先去城中最大的酒楼天香阁吃上一顿再说,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
因为封城一事,即便是白天街上的人也少的可怜。天香阁也没有多少客人在,流云来到天香阁,上了二楼,挑了个临街的位置坐了下来。本来无所事事的小二见来了客人,热情的过去给流云倒了一杯茶,热情的问道:“客官想要吃点什么,本店的天香酒要不要尝一尝,这就就连妖族来了也抵不住诱惑要来尝一尝呐!”
流云拦住喋喋不休的小二,说道:“一壶天香酒,一盘薄牛肉,其他的拿手好菜你看着上。”说罢将一锭金子放在桌上。小二本想说你一个人不用太多菜,看到流云放在桌上的金元宝,收起元宝瞬间应道“好勒!客官您且等一会,菜马上就好。”然后一路小跑去了厨房点菜。
没一会小二就将流云要的天香酒和牛肉上了上来。流云就着牛肉,喝着小酒,好不惬意。内心感慨还是人族的美食好吃啊,简简单单的卤牛肉,切成纸一样薄的厚度,就着这天香酒,滋味妙不可言。
菜一道道上来,可能因为没几个客人的原因,上菜速度很快。待到菜上齐,摆了满满一桌,要知道这可是张四人大桌。流云每样菜都是浅尝即止,饶是这样也差点吃撑了。
酒足饭饱,刚好楼下路过一队巡逻兵丁,流云将筷子一甩插入当头一人的前面地上,那人吓了一跳,抬头一看,一个白衣公子正笑呵呵的看着他,不由恼怒道“你是哪家的,怎可胡乱丢筷子。”
流云笑呵呵道:“兵大哥,劳烦一下,请去辑妖府通知一下,就说妖族流云前来造访。”说罢还对着那兵丁拱了拱手。
那兵丁并不知道流云之名,听闻他自报妖族身份,吓了一跳,本还以为是哪家无聊的公子哥。连忙带着身后几人急匆匆的跑了。
店里的客人听到流云此话,赶紧结账就走。就连刚刚很是热情的小二也颤巍巍的躲在一旁不敢说话。流云见此笑道:“再来壶酒,小二,速去。”
小二苦着脸拿了一壶酒送到流云桌上,放下酒就跑的飞快,好像下一秒流云就会化作可怕的怪物将他吞了一样。
流云也懒得管他,自斟自饮静待辑妖府来人。内心思索如何改变现状,争取人族信任。毕竟修士都是来源普通百姓,成了修士后一样视妖族为敌。
凡人百姓害怕妖族,也多亏了辑妖府的卖力宣传,将妖族描述的无恶不作,吃人无数的样子,妖族也一直在宣传自己不是这样的,可惜收效甚微。百姓愚昧,观念根深蒂固,很难改变。
“流云,你好大的胆子,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真当我天碑城辑妖府不存在嘛!”秦典长带着辑妖府所有人,将天香阁团团围住。
“秦离,你这么多年懈怠了啊。”流云看着街上的秦离摇头道,没想到还是个熟人,当初年轻那会还追杀过他,看来今天可以做个了断。
“怎么,当年的丧家之犬如今摇身一变只会夸夸其谈了吗。”秦离冷笑道。
“多说无益。”流云越过二楼栏杆去,从腰间拔出一柄软剑直刺秦离。
如银蛇乱舞,白光耀眼。秦离自然不会胆怯,哪怕这百年他忙于政务,修为进境缓慢,他也是地字境八品的修士,他不信流云能比自己强过多少。手中铁扇一开,就想荡开软剑。
然而,铁扇刚接触到软剑,就见软剑绷的笔直,剑身压得铁扇动弹不得,剑尖透出一股剑气直刺秦离面门。秦离暗道不妙,想要撒手后撤,可惜为时已晚,右眼还是被剑气刺破。一声惨叫,秦离在周围刚刚反应过来的府卫掩护下,撤到了后面。
“可恨,你竟然已经踏入天字境了,你到底现在什么修为。”秦离吃了个大亏,捂着右眼恨道。
“可笑我早已看出你的修为,而你却还不知道,当年故人令人失望,今日送你上路。”流云得势不饶人,提着剑就攻,那些最多不过是玄字境七品修为的府卫如何能挡住他。一剑一杀,匆忙之间,挡在秦离面前的府卫根本结不起阵,被杀的连连后退。
“结阵!结阵!”有府卫高喊,希望可以结阵挡住这个犹如魔神的男子。流云虽然不会怕他们结阵,不过也不想给他们机会结阵,每当他们快要成阵,就挥手一道剑气斩掉一人。
秦离满心苦涩,竟然败得如此之快,而且眼看命在旦夕,冲着身边一个府卫喝道:“快去府里去请陈供奉过来。”秦离没想过跑,对他来说,让他跑他宁愿立刻就死。看到府卫前去请人,秦离招手将掉在远处的铁扇收了回来。用布蒙住流血的右眼,看着正在杀人的流云道:“今日,与你决死,天道昭昭容不得你们这些妖孽为非作歹。”
“怎么?不跑吗?”流云问道。“当初又不是没跑过。”
“住口!”秦离面对流云的嘲讽,怒道。而后也冲了上去与府卫一起作战。不得不说,秦离这次加了小心,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只是一昧缠斗,并不正面接手,有了秦离加入,府卫们压力也算小了点,总算不至于被流云砍菜切瓜了。就这一会功夫,已经死了十几个府卫了。
流云知道秦离想要拖延时间等人支援,他不在乎什么支援不支援的,他只想杀了此人,于是表现出一副不搭理秦离的模样,提着剑对着府卫无情屠杀,府卫们被杀的快要崩溃,想他们加入府卫,何曾遇到如此厉害的人物,平日都是他们追杀那些小妖,今日却颠倒过来。
秦离心里焦急,可也没有办法。流云仗着境界高,修出了护体罡气硬抗他攻击,也要先杀府卫。心里一急,必会出错,秦离一个不注意竟然冲到了流云身边,流云见此当头就是一剑力劈。
“住手!”远处一个火衣老者见到此幕大喊道。流云也看到了此人,不过他又怎么会理会此人,一剑劈下,秦离防守不及,被流云劈成了两半,命丧天香阁门前。
火衣老者怒气勃发,竟然当他面杀人,这小辈好生猖狂,人还未至,抬手结印便是几道火龙冲着流云飞去。
流云撇撇嘴,区区火法也想伤人。挥手间剑气纵横将火龙剿灭,周围府卫趁机抢回秦离尸身,退了回去。他们已经被杀破胆子了,能抢回尸体,也都是看在秦离平日对他们还不错的份上。
火衣老者来到近前,打量了一下流云,“你是何方小辈,修为不凡如何乱杀无辜。”
流云笑道:“怎么去请你的人没告诉我是谁吗?我杀人自然有我的理由,何须你来聒噪。”
那府卫来得匆忙,只说秦离有难请他速去天香阁支援,说完又跑去请别人了,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情况。若不是刚刚见流云用剑气绞灭了他的火龙,老者也不会压着怒气问话了。现在见流云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本就压着的怒气一下子就压不住了。一边丢出一堆符纸,同时丢出一个法盘。
几张符纸迎风就燃,有化作天雷劈去,有化作金砖拍去,有化作烈火烧去。场上光怪陆离,一时间场上竟然看不见流云的人影了。
流云也是呆了一下,这老家伙这么有钱的嘛,这些符纸一看就是上品,说扔就扔。上品符纸的威力每张都不会低于天字境三品全力出手一击了。以流云天字境四品的修为应付起来也是手忙脚乱,主要是真的太多了。
等到场中出现流云身影时候,虽然没有被伤到,但也看起来一身狼狈。刚刚杀了数十人都没有染血的白衣,此时多有破损。
流云忍不住吐槽:“老东西,你家卖符纸的嘛,你不如直接拿钱砸我试试看啊,说不定我就投降叛变了,毕竟我最喜欢钱了。”
“牙尖嘴利,低头看看你现在的情况吧。”火衣老者冷笑。
流云低头一看,地上竟然出现了一个阵法。看来刚刚丢符纸只是为了给他布阵争取时间,失策了,阵法这东西他可不懂。
不过流云也不慌,取出一颗天雷子暗扣在左手,准备情况不对就砸。对老者笑道:“一堆鬼画符就想困住我?你大可以试试。”
“看你嘴硬到何时,哼!”老者手掐法决,地上阵法呼应运转起来。只见阵法之内虚空腾起三色火焰烧向流云。
流云没见过这种火焰,挥出剑气阻挡却不起作用,没一会这火焰就附着到他的护体罡气上烧了起来,还有源源不断的火焰从虚空中腾出。流云发现体内真元消耗速度一下子变快了,暗道不妙。
也是果断,当即将天雷子砸向地面阵法,这个阵法本来就是靠着一个法盘临时建立起来的,被天雷子一炸自然是毁的不能再毁了。
不过阵法内相当于一个密闭空间,地上又不大,流云避无可避,只能硬挨天雷子一下。也是没想到啊,要来的天雷子,最后炸自己身上了。趁着阵法破开,天雷子挡住老者视线,流云借力倒飞出去,直奔北城城门。到地方,强撑挥出剑气破掉小门,一路上无人敢拦,城门处守卫瑟瑟发抖,任由流云破门而出。
等到火衣老者追来,看着破开的城门和躲在一边的守卫,气的不由破口大骂。
此战辑妖府死伤过半,典长秦离身死。天碑城辑妖府陷入群龙无首的情况。
这一战闹得天碑城人心惶惶,城内几大势力都被辑妖府叫去训话。
秦离一死,辑妖府群龙无首,乱成一团。火衣老者姓陈,身为辑妖府供奉,一时间成了此处权力最大之人。本来身为供奉根本不需要他来管这些事情,可是一来被流云气到,二来此事闹得太大,若是追究起来怕有人牵连到他,索性接管辑妖府先,也算将功补过。
城内几大势力齐聚辑妖府,首当其冲城主府孟来,陈供奉看着他就一肚子气,自己酒瓤饭袋一个,连带着手下也尽是些废物。但凡流云破城那会有人上前阻拦一下,就可以拖到自己到来,不至于让流云跑得如此轻松。
“孟大城主,你可知道那妖族流云为何跑得那么轻松吗?你这天碑城已经烂到根里了,若是上面追究下来,你又该当何罪!”看着孟来笑呵呵的坐在下面和左右之人交谈,陈供奉忍不住质问道。
孟来笑声一滞,随后又挂上标志性的笑容,笑呵呵的回道:“陈供奉此言差矣,那流云听说已经踏入天字境了,连贵妇典长秦离都不是对手,何况我手下那些看城门的废物呐。”孟来心里冷笑,手下人死活倒不在意,想要借此甩锅给他,却是休想。
“再说秦典长生前来我城主府要我怎么配合就怎么配合去,在下可是没有半点懈怠,可怜秦典长刚刚英勇牺牲,就有人要对他贴心的伙伴下手了吗?”孟来说到此处还硬生生挤出两点眼泪来,看得陈供奉一阵无语。
“行了行了,别在这里秀你的演技了。我不是追究你的责任,而是你真的要好好整顿一下了,听说除了流云,还有两个妖族小辈被困在城里。流云大概就是为了这两个小辈来的,流云已经跑了,我们要防着他重新回来,同时也要抓紧时间把这两个小辈抓出来。你们几大世家在天碑城经营多年,都是地头蛇的存在,也该出出力了。”陈供奉懒得与孟来继续扯犊子,对座下三大世家的人如此说道。
“是极,是极!早该让我们三大世家出马了,他们的消息可比我城主府来得灵通多了。”孟来笑呵呵的赞同道。
这三大世家,分别是城南李家,城西何家,城东王家。听闻陈供奉如此说道,三家主事之人对视一眼瞬间达成一致,由王家主事之人推脱道:“不是我等世家不出力,而是辑妖府向来不许世家掺和妖族之事,如今突然让我们参与进来,一来不符合规矩,二来我等毫无经验恐怕误了供奉之事。”
陈供奉勃然大怒,火道:“休要跟我在这里推脱,若是走了那两个妖族,我就上报你们三大世家勾结妖族,里应外通才让妖族之人来去自如,你是信还是不信,你说上面是信我辑妖府袛报还是信你三大世家空口白牙喊冤。”
陈供奉指着王家主事之人王平凹威胁,让王平凹脸色一阵阴晴不定。说得好听三大世家,不好听也不过是出了几个修炼之人的三家地头蛇罢了。若是这姓陈的真的如此上报,说不得三家都要被连根拔起。想到此处,王平凹看了另外两家一眼,见他们都是面露苦涩,于是恭敬道:“供奉大人息怒,不论规矩如何,既然现如今供奉大人有要求,我三家自然竭尽全力为供奉大人办事。”
对付三家办法多得是,以老陈天字境修为就是想灭了三家也不会有多少费力。若不是辑妖府人快被流云杀完了,陈供奉也不想找这些废物世家。听到王平凹如此回道,脸色稍霁。说道:“那就不多留你们了,赶紧回去布置人手吧。孟城主也回去加派人手查找二人。”
三家点头应是,离开辑妖府回去安排人手。孟来也笑呵呵应了下来,保证会抓紧追查。陈供奉看人走完了,想了想,回到自己房间提笔开始写下袛报,准备通过辑妖府小传送阵将袛报发往星明城辑妖府总部。
且不说辑妖府内的商议,流云闹了这么大的动静,青无尘想不知道都难,于是乔装打扮一番,来到天香门口附近的一个小巷子口。
见门口还有许多兵丁守着,正准备离开之时,突然后面伸出一双把他往巷子里里面拽去,流云措不及防,被人拉到巷子里,回首就是一拳,然而这一拳还没落下就看到身后之人竟是当日与他分头逃跑的凡心,旁边还站着一身黑衣的邵飞,惊喜道:“凡心,你没事吧!邵飞你怎么也来了。”
邵飞作为宗主大子,而且修为仅在他之下的人,青无尘自然是熟悉的。
邵飞示意青无尘不要多问,先跟他们走。回头带上凡心就走,青无尘也是赶紧跟上。
待回到据点后,三人才坐下一番交流。原来那天分散逃跑,因为凡心并不出名,辑妖府主要精力都放在青无尘身上,他随意躲在一户人家废弃的地窖中居然一直没被发现。因为流云闹得动静太大,凡心才过来查看就遇到守在那边的邵飞几人。而邵飞则是和流云奉了宗主之命过来营救两人的。
听到流云为了找到两人,主动挑衅辑妖府,不由得担心问道:“流云大哥没事吧!”
邵飞笑着道:“流云大哥早已是天字境高手了,这城中没有人是他对手了呐,他杀了辑妖府那个典长现在已经破城离开了。”
听到邵飞说流云没事,还杀了辑妖府典长,青无尘忍不住击掌赞叹道:“不愧是流云大哥啊,杀得好,此等执迷不悟的走狗杀一个算一个。”
闲话聊完,邵飞正色道:“无尘,凡心这几日你们就和大家好好待在这里,我去安排一下,我们尽早离开这里。”
两人点头应道。邵飞安排好两人,等到夜色浓稠之时,按着流云教的办法放出纸鹤联系城门内应,可惜迟迟没收到回复,邵飞心中奇怪。苦等半宿,不见回复,邵飞之好在天亮之前回到据点。
殊不知这纸鹤让毛不仁用这河边捡到的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给砸了下来,这会正喋喋不休的跟叶辉琢磨这纸做的纸鹤怎么跟活得一样。这会他一只手正抓着那纸鹤的翅膀,那纸鹤还不老实,一直伸嘴去啄毛不仁,毛不仁,不小心被啄了两下,手背立刻多了两处淤青,疼的他呲牙咧嘴。
“你说这东西吃起来会不会跟活得一样?”饿惨了的毛不仁如此问道。
叶辉将那铁片放在河边石头磨了一下,上面的锈迹立马像是纸屑一样掉了个光,露出漆黑的本体。铁片上面还有一个红色小枪的样子刻在上面。叶辉也没在意,只当谁家孩子的玩具被丢在了河里。
拿着铁片来到毛不仁身边,对着纸鹤的头就划了过去。那铁片划过纸鹤脖颈处隐隐约约闪过一丝黑光,一下子就把纸鹤的头斩了下来。纸鹤被斩,瞬间无风自燃起来,吓得毛不仁把纸鹤甩到一边去。
“这个应该是修为之人弄出来的,你少碰这些东西,说不定又会惹来麻烦。”叶辉无奈道。这几日因为妖族之事闹得城里人心惶惶,害得他们两个都找不到机会搞吃的。两人都饿的厉害,正准备离开这里出去转转,恰好遇到这个纸鹤飞过,于是就被毛不仁砸下来了。
“叶辉,你流血了!”毛不仁指着叶辉右手突然道。
叶辉抬手一看,食指不知道什么时候破开了一个小口子,流了不少血到手中的铁片上。随手把这个铁片揣到怀里,叶辉来到河边洗掉手上的血渍,在衣服上擦干后,然后用左使劲的压了一会伤口,没一会那伤口就不再流血了。
从小到大,身上要是有什么小伤口,叶辉都是如此处理的,早已习惯了。
处理好伤口,带上毛不仁两人就出去翻找食物。再不吃点东西,两人怕不是要活活饿死在这天碑城里。
一连三天夜间,邵飞都按着流云所教之法放出纸鹤,可就是等不到回应,内心焦躁与日俱增又没什么好办法可想。
这三天来,随着各地辑妖府的支援到来,城中的戒备越发森严,巡查盘问一日多过一日。根本无法行动突围,以他们的修为若是被围住,那就会是全军覆没局面,一时间邵飞无法可想,只能寄托于早日联系上东门隐藏之人。
另外一边,靠着从天香阁后厨偷来的食物,吃饱喝足的叶辉与毛不仁正躲在桥洞下消食。天香阁因为流云那一闹,被城主府给封了,听说天香阁的厨子都被城主孟来抓了回去,如此倒是便宜了两人。
毛不仁手里赫然又抓着一只纸鹤,跟逗弄宠物一样的正玩得开心。要是邵飞知道自己放出去的纸鹤都被毛不仁拦下估计要气吐血。
“第几只了,说了叫你别去抓他,你就是不听,万一惹个大家伙过来,我们可就完蛋了。”叶辉面无表情的看着毛不仁说道。
“第三只了,你放心吧,真有人在意早就在第一只就找上门了,到现在都没事,估计是闲的无聊放着玩的,正好我也玩一玩。”毛不仁满不在乎的回道。
逗弄着这活灵活现的纸鹤,毛不仁不禁向往道:“小叶子,你说这修炼到底是怎么练的,为什么能造出这么神奇的东西。”
“我又怎么会知道怎么修炼,但凡我会修炼,还至于让你我饿肚皮吗!”叶辉没好气道。叶辉对修炼之事也曾向往过,不过现实让他每天忙碌于温饱。
叶辉懒得搭理毛不仁,转身躺到自己铺的干草堆上就准备休息,闭着眼嘱咐道:“玩够了记得把纸鹤毁了啊。”从怀里掏出那黑色铁片放在一边地上,这纸鹤很是牢固,他们发现只能用这铁片才能划破。
说来奇怪,自从前日开始叶辉睡觉就会梦见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会跑的铁盒子,关着人的镜子,高百丈的玻璃房子,光怪陆离却又很真切,好像他真的见过这些东西一样,一连两日了都是这古怪到极点的梦境,每次醒来叶辉都觉得脑袋里混混沌沌的,很是疲惫,不一会便昏沉沉的睡着了。
睡着没多久,叶辉又陷入了梦境之中。这次的梦境更加真实,他好像变成了梦里的人,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胖子。碌碌为为无为的上着日复一日的工作,在公司受人排挤,却无怨言。下班了就回家沉迷网络小说,幻想着修仙,从来不会出去玩,简单又枯燥的人生,他却沉迷在其中,每天两点一线,规律无比。
叶辉好像居住在中年人的身体中,看到的一切都是中年人看到的一切。作为一个少年人,他在中年人被欺负的点头哈腰的时候义愤填膺,拼命叫喊,可惜无论是周围的人还是中年人都似乎听不到他的声音,到最后叶辉只能放弃沟通。
这个梦好漫长,每一天都好像是真实的一天。叶辉就这样静静呆着看着中年人一天又一天的过着。一开始因为感觉时间太久了,叶辉还着急醒过去,深怕自己醒不过去。但是经过一段时间尝试,他发现自己什么办法都没有,就放弃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叶辉慢慢听得懂梦中的人所说的话。自从知道了中年人的名字也叫做叶辉后,他就觉得这已经不单单是个梦那么简单了。
而且梦中经历的事情越多,他就越是有种古怪的熟悉感!像是重新经历了一遍?尽管还是一直什么都不能做,但是叶辉也慢慢适应这种生活。
直到某天,中年人叶辉被告知被公司开除,失去了工作多年的工作和收入,紧接着又得知父亲得了重病需要巨额医药费时,看着自己余额不多的银行卡,经受不住双重打击的叶辉站上了公司的顶楼一跃而下。直到这个时候,少年叶辉才突然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就是我!”
随着中年叶辉的一跃而下,少年叶辉也从梦境中抽离出来。甫一醒来,叶辉撑起身子就不停大口喘气,梦境中最后一幕历历在目,好像他也死了一次一样。
不对!确切来说如果一切如他所想,这是他前世,那他确实是死了一次。大口的喘气声把不远处的毛不仁也吵醒了,看着喘息不定的叶辉,毛不仁好奇问:“你是做噩梦了?好臭,你身上怎么这么臭,吓出屎了?”随即捂住鼻子嫌弃的站到上风口去。
听到毛不仁如此说道,叶辉缓过口气,仔细一闻才发现自己身上真的臭不可闻。同时腹中饥肠辘辘。一时间顾不得回想前世之事。脱掉外衣,就跳到河水中清洗起来。
初夏的河水在深夜里还是有些冰冷的,叶辉打了个激灵就赶紧脱掉贴身的衣物,当做澡巾洗了起来。随着叶辉的搓洗,水面都飘起了一层油亮的黑泥,转瞬被河流冲走。待把贴身的衣物也洗干净后,叶辉才上岸穿起外衣,把贴身衣物晾在旁边的石头板上,叶辉再也忍不住肚子饥饿,拿出从天香阁带回来的荷叶边就开始大快朵颐。
“你这什么情况,刚拉完就开始大吃特吃?胃口这么好?”毛不仁看着抱着一只烧鸡狂啃的叶辉咂舌道。
叶辉嘴里被塞满了,闻言白了一眼毛不仁没搭理他,继续埋头苦干。待到一只烧鸡入腹,灌了一口水顺顺肚子后又拿出一片牛肉放到嘴里嚼起来。这才看向毛不仁说道:“没拉,出的汗臭。”
毛不仁满脸不信,又奇异道:“怎么感觉你跟变了个人一样!”他们朝夕相处多年,对方稍有变化就会感觉出不对。更何况叶辉现在肤色白皙,在月光下隐隐泛光,犹如极品羊脂玉一样。
“怎么看起来跟个兔儿娘一样了。”毛不仁嘴里嘀咕着就要伸手去摸叶辉的脸。
叶辉一巴掌拍开毛不仁的手,而后奇怪问道:“哪里不一样了?”
毛不仁揉揉手道:“怎么力气也变大许多!你自己看看自己手臂不就知道了!”手背已经红了起来啦。
一只烧鸡,加上几两牛肉片下肚,叶辉打了个饱嗝总算觉得舒服了。随后抬手一看,呆了一下。“这是我的皮肤!”这皮肤也太白太细腻了吧!看看毛不仁就知道,虽然还是少年人,但是这么多年流浪他的皮肤糙的跟成年人一样,本来叶辉和毛不仁是一样,睡了一觉突然变成了这样。
叶辉百思不得其解,见叶辉一副沉思的样子。毛不仁笑呵呵的拍了拍叶辉肩膀道:“想不明白就算了,总归是好事,等什么时候活不下去了你就去卖屁股,说不得也能混上锦衣玉食。”
被毛不仁打断思绪的叶辉,闻言没好气的踹了一脚过去
“去你的,赶紧滚去睡觉去。”他们从小就不会去乞讨,更不会去卖了,只是玩笑而已。
赶走了毛不仁,叶辉把剩下的吃食重新用荷叶包好藏起来,随后重新躺回了草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流云破城离去后,见无人出来搜捕,就逗留在城外等待邵飞他们出来。可是一连三天不见人影,反而各方辑妖府的人越来越多的进入天碑城,内心不由急躁起来,又不知道城内情况如何,发了个口信回东荒就准备等到夜里再次入城。
夜里邵飞依旧照样放出纸鹤,只不过这次放出纸鹤后,邵飞决定不顾危险跟过去看看,他实在不想继续拖延下去了,时间越久他们出去的机会就越小。
一路跟着纸鹤沿着小路,等纸鹤飞到一处桥洞附近,就见一只手突然伸出,轻车熟路的抓住了纸鹤。
邵飞见终于发现了罪魁祸首,于是悄然摸了过去,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给他添堵。
桥洞下,毛不仁抓着纸鹤对正在练习太极的叶辉说道:“又一只,这些人真是无聊就不能换个造型的放出来吗!”
叶辉没搭理他,一边练着太极一边琢磨着关于前世的事情。“是因为现实不如意吗?为什么会执着修仙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心里一叹,一个白天下来叶辉已经把前世的事情想明白了,不过前世的最大的执念居然是修仙,而他现在的世界好像确实可以修炼,于是忍不住开始按着记忆练起了太极。
太极,谓天地未分之前,元气混而为一,即太初,太乙也。两仪,即天地,天地即阴阳。对照记忆中的拳经,叶辉沉迷了进去。自从那日梦中醒来,他的身体确实发生了变化,身体更轻盈了,耳目更灵敏。他推测是被洗髓伐经了,只是不知道由何引起。
摸过来的邵飞刚好听见毛不仁的吐槽,顿时怒从心头起,这纸鹤流云一共才给了他六只,平白无故已经浪费了四只,若不是今天他跟过来一看,另外两只也要报废在他手上,这毛头小子还敢胡说八道,着实可恨。
随后看到在一旁练习太极的叶辉,不由得目光一凝,这是什么拳法!邵飞是识货之人,感受到天地灵气随着叶辉的一招一式涌入他的身体,不由好奇起来。传闻中只有极少数拳法可以引动灵气,然而叶辉的拳法和传闻中的都不一样。
“此人身上必然有秘密!”邵飞如是想到,动了心思。这一路过来浪费了不少时间,于是不再等待,果断一跃而出。
叶辉感觉到有动静,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黑色人影把毛不仁击倒在地上,毛不仁软软躺在地上不知生死。叶辉不知道什么情况,刚要惊呼就见那黑影再闪就到了眼前。
好快!邵飞一掌横劈在叶辉后脑,叶辉只觉得后脑一痛,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嘴边的惊呼也没喊出来。
邵飞先将纸鹤收了回来,然后把两人往肩上一边一个扛起就开始往据点赶回去。
待回到据点,无尘和凡心看到扛着两个人族回来的邵飞,不由得好奇问道:“你这是打算吃人肉吗!”
“吃个屁,我这几天不是一直联系内应嘛,结果流云大哥的纸鹤都被这两个小子给拦下来了,你说气人不!”邵飞没好气的把两人丢在一边角落的地上。
邵飞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指着叶辉说道:“这小子有古怪,会一种比肩传闻中的拳法,我怀疑他有什么来历,就先给带回来了。”
“是嘛?看来你们都没事啊,还操心起别的事情了。”黑暗的走廊走出一人,正是重新潜入天碑城的流云。刚好听到邵飞说起叶辉的古怪之处,闻言不满说道。
“流云大哥,你怎么又回来了!”几人看见流云出现,有点惊奇。
“你们迟迟不出城,我只能回来看看什么情况了。最近辑妖府入城的人越来越多了,你们到底在磨蹭什么?”流云不满的看着邵飞道。
邵飞只好重新把事情都来龙去脉重新跟流云讲了一遍。流云一听,扶额叹道:“你就不知道一次性多放几只出去嘛!”
邵飞这才反应过来,羞赫道:“这倒是没想到!”
“罢了,罢了!我来时已经跟他约定好,明日凌晨为我们开门出城。今日你要是闲着没事就好好盘问一下这两个小家伙,然后处理干净,不要耽误了明日的出城。”流云摆摆手,转身离开去休息了。他内心隐有不安,这次入城太过顺利了,辑妖府来了那么多人都去了哪里了!不论如何,他还是决定先养精蓄锐,以不变应万变。这些想法他并没有告诉邵飞他们,徒增忧虑并不可取。
左右无事,待流云离开后,邵飞看着这两个坏事的小子一肚子气没处撒,于是拿了一壶水将两人泼醒。
被一壶凉水泼醒的两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面前大马金刀的坐着一个一袭黑衣的青年,正瞪着眼看着自己,神色不善的样子。
毛不仁什么都不知道,看着眼前的情况还以为遇到了城里的地痞。开口就是求饶道:“这位大侠啊不知道您哪条道上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您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兄弟两去办的,尽管交代就是了色,我们兄弟两个看着小,但是办事绝对牢靠。”
叶辉则是一言不发的看着邵飞,心里暗自思索,“这人到底什么来路,为什么要袭击我和不仁。如果是因为纸鹤一事,根本没必要把自己两人掳回来,难不成是吃人的妖族?”叶辉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敢随意开口。
邵飞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叶辉,好像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不着急询问叶辉,而是对着毛不仁吓唬道:“爷爷可不是哪条道上的,爷爷是吃人的妖怪,最喜欢吃你们这种少年人了,尤其是你们的肝,鲜嫩又多汁,最是美味不过了。”说着伸出右手化作鸟掌在毛不仁眼前晃了晃。还舔了舔嘴角,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无尘和凡心在旁边看着好笑,但也没有说什么。毛不仁看着邵飞一副变态的样子,听到他这样说,顿时脸色煞白,“见到活妖怪了!”心里狂呼,害怕的紧。
“那您吃我好了,您别看我长得糙,但是我身体健康啊,肉也结实有嚼劲,至于那个肝应该也会跟你吃过的一样好吃。至于我这兄弟,您就别吃了!您看他细皮嫩肉的,其实是因为他从小就有病,他从小就尿血,这个肝肯定不好的,而且皮肤是白化病,还有肺癌,动不动就咳血。”说着转头看着叶辉,一边伸手偷偷掐了下叶辉,示意他配合。
叶辉又感动又无语,不过还是勉强配合着咳嗽了两声,至于咳血这个他是真的搞不了。
毛不仁又对着邵飞说道:“您也看到了,这人的身子骨是真差,这个就跟发鸡瘟的鸡一样是不能吃的。您放我兄弟走,我乖乖配合您老,您想油煎我绝不加水,您要是不放我这兄弟走,我就尿自己身上给您添份堵。”毛不仁絮絮叨叨的,倒是突然没了紧张和害怕,只想着怎么才能让叶辉活着出去。
“倒是兄弟情深啊,看得爷爷好生感动。爷爷且问你,那纸鹤是你抓得还是你兄弟抓得,是谁的注意?”邵飞看毛不仁一副舍身就义的样子,没了戏耍的兴致,问起了纸鹤的事情。
“那是我一时手欠,抓着好玩,从头到尾一共四只都是我抓的,我兄弟还劝我不要抓,这可跟他没关系,您可不能牵连无辜啊。”毛不仁一听邵飞问起纸鹤的事情,立刻说道。
“一时手欠?抱歉,爷爷我手痒!”邵飞听着毛不仁理直气壮的一番,实在是没忍住,捏着他的脸啪啪就是势大力沉的两巴掌,给毛不仁直接脸都扇肿了。
“怎么说打就打啊,我都没个心理准备!”毛不仁都被打懵了,喃喃自语道。
“小子,那天晚上你练的拳法有什么讲究,说来听听,若是让爷爷满意就让你们平安离开,若是不满意你们就准备葬一起吧!”打完毛不仁,邵飞漫不经心的冲叶辉问道。
尽管邵飞掩饰得很好,叶辉还是一下子感觉到这个问题才是邵飞最关心的。心念电转,叶辉就想到太极可能很不一般。
不管猜想对不对,叶辉觉得自己都要试试看。
“你想学这个拳法?我可以教你!但是你要先向我兄弟道歉,然后我还有个要求,带我们两个平安离开天碑城。”叶辉试探道。
邵飞没想到叶辉这么聪明,而且这么直白。不过想到这个比肩传闻拳法的拳法,邵飞还是决定忍一忍,捏着鼻子向毛不仁道歉:“抱歉,刚刚没忍住,我给你赔不是!”
什么是传闻中的拳法!那是得一种就能增加一族底蕴与气运的存在啊。众所皆知,天字境以下无人可以沟通灵气,只能靠着冥想壮大魂灵,借此反哺肉身,直到突破到天字境才能打通天地二桥,沟通灵气。所以那些传闻中,从一开始就可以沟通灵气的拳法,可见多么逆天。简直就是赢在起跑线啊。
邵飞觉得不丢人,虽然心里有点别扭。至于叶辉另外个要求,邵飞想着有流云在,也痛快的答应下来:“好,我可以带你们平安出城,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就等我们平安出城后,我会将这拳法毫无保留的教给你!”叶辉如此说道。
次日凌晨,流云对邵飞要带上叶辉两人不置可否,按着他与东城门那人约好的时间,催促起所有人赶紧动身离开。修为踏入天字境后,冥冥中与自己有关的事情都会心生预兆,虽然一般都是模糊不清没什么用,不过流云这次进城心中悸动的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应在这天碑城里。
一行人趁着夜色出发,为了照顾叶辉两人,邵飞还专门找了两个人带着叶辉他们。
不多时,众人来到东城门处,四处寂静无声,却未见得那人如约出现。
众人都觉察到不对劲了,流云刚想说先撤回去就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周围民房顶上亮起无数火把,周围巷子中也随之冲出一队队辑妖府府卫将众人围了起来。
众人收缩阵型,背对着围了个圈,将凡心和叶辉几人护在中间。
“等你多时,总算等到了你,流云!”陈供奉带着几人来到流云面前大笑道。
流云看了下他身边的几人,认出其中一个是辑妖府司长李阳朔,其余几人虽然都不认识,不过能和辑妖府司长并排的想来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心中暗道不妙,面上却不露声色的笑道:“劳烦记挂,不知道有何指教。当日的指教流云也是铭记在心,受益匪浅。”
预感要有苦战,流云又传音给邵飞要了一枚天雷子,并嘱咐道:“待会打起来后,你看准机会往城门上丢一颗天雷子,试试看能不能炸穿,小门应该可以的,机会只有一次你仔细点。”
陈供奉还想再说,却被一旁的李阳朔拦住:“无需多言,陈供奉。今日将他们全歼于此,才能洗刷天碑城辑妖府的耻辱!”
随着李阳朔下令动手,周围民房顶上的府卫纷纷拿出手弩对准流云他们。
“破军弩!”妖族中传来惊呼,有人认出府卫们拿出来的手弩。军中专用手弩,威力极大,号称玄字境五品以下无人可挡。
“放,再放!”周围举弩府卫在一个小校的呼喝下,进退有度的开始了轮射。
李阳朔几人并不着急出手,静看流云他们左支右挡。
此次跟着邵飞出来十几人都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修为不俗,但是在破军弩的连番射击下,还是不少人负伤了,甚至有一个人为了保护叶辉,硬挡了一箭被射杀在叶辉面前,鲜血溅出洒了叶辉与毛不仁一身。
吓得毛不仁一动不敢动,紧紧拉着叶辉护在身后。叶辉倒是不是很怕,死过一次的人了,虽然温热鲜红的血让他有点恶心,但是更多的奇怪为什么妖族要舍命救他,仅仅是为了太极拳法吗!
几轮攒射过后,尽管流云一直在分担压力,可还是除了少数几人,其余人多少都带了点伤,或重或轻罢了。
“停,所有人结阵!”小校叫停了屋顶上的弩手,又指挥着围困流云等人的府卫结阵攻击。
这批破军弩是司长李阳朔凭借关系临时借调来的,弩箭数量有限,不然小校觉得光是靠着破军弩就可以将这群妖族击杀在此了。
没了破军弩的攒射,所有妖族刚松了口气就面对附近结阵攻上来的府卫。
人族有七人诛妖阵,妖族自然也是有阵法的,简单的三才阵剩余妖族自动结阵对抗。
流云却是主动找上了李阳朔,他要给邵飞争取机会,就不能让这几个人在旁边袖手旁观。银色软剑一挥,直接将面前五人都圈入剑势之中。
“好胆,好狂妄!”李阳朔还未动气,身边一个光头巨汉就被气到了。双拳一挥,拳罡闪烁接下了流云的攻击,不过他手上也是流血不止。显然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流云。
流云看他出拳,拳罡并不稳定,也无属性知晓他是刚刚破入天字境,于是立刻就决定拿他开刀。
一剑胜过一剑,一剑快过一剑,剑气纵横大部分都劈在这巨汉身上,打得他护体罡气一闪一灭,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巨汉苦苦支撑,李阳朔也看出来于是上前接下流云攻击,给巨汉喘息的机会。陈供奉则对另外两人说道:“你们去杀了其他人,你们修为不到天境,留下来也没用。”
这两人虽然不是天字境的,但也都是地字境八品的高手,他们一加入战团,如狼入羊群,根本无人可挡,转眼就死了好几位妖族。邵飞看着眼里急的不行,眼下只有自己能拖住两人,于是找到无尘,将天雷子交给他,嘱托他等下去炸城门。
说罢领着两人结阵迎上肆无忌惮的两人,刚一接触就落入了下风,修为相差太大了,三人里面只有邵飞是地字境的,而且刚入不久。三人勉力支撑,被打得节节败退,吐血不止。
与邵飞结阵的另外两人,知道是自己的修为不够,毅然决然拿出一颗血红色丹药吞下,这是燃血丹,吃下之后可以强行提升修为,不过代价就是效果结束后,必定会毙命。
邵飞目眦欲裂,看着两人吞下丹药,痛不欲生的喊道:“为什么!”
两人笑道:“大丈夫死得其所,无需难过,且痛快一战。”
不过几遍两人吃下丹药,强行提升到地字境修为,还是差距太大,只能苦苦支撑。
陈供奉根本不担心其他妖族能翻出什么风浪。他也上前开始对流云出手,破入天字境后,大部分都是继续炼体,壮大肉身反哺魂灵,少部分人却觉得肉身无用,不如直接修炼魂灵从而放弃炼体,专修魂灵。从而分离出两个流派,武者和法师。
陈供奉就是专修魂灵之人,虽然天字境之前都会炼体,可他破入天字境后就再也没有炼体了,所以只能用法术轰击流云。不过流云和李阳朔缠斗在一起,导致他用不了大威力的书法,很是憋屈。
流云直接无视了陈供奉,对他轰过来的术法,能躲就躲,不能躲就硬抗一下,上来就是搏命的架势。他与李阳朔不停对攻,发现机会就舍弃李阳朔直攻巨汉,一人战两人不弱下风。
虽然看着占了上风,但是流云心中依旧焦虑。李家枪闻名遐迩,天下无人不知,而李阳朔更是其中佼佼者,一身修为皆在枪上,若是让他拿出枪来,自己怕是瞬间要落入下风。
流云心中焦虑,李阳朔心里更是烦躁。他的本命灵枪上次在南蛮追击鹏王时破损了,现在放在家中灵池中蕴养根本没带出来。本来这次过来根本没打算出手的,谁知道这妖族跟个狗屁膏药一样,黏住他就不放。
“都怪这莽汉不知道天高地厚,回去就给安排去南蛮。”李阳朔狠狠想道,若不是为了救他,自己也不会落到这个尴尬局面。
陈供奉打得憋屈,又看李阳朔迟迟不出枪,自然想到问题所在,于是让人拿了把制式长枪,准备送过去。
“李司长接枪!”陈供奉大呼一声就把长枪丢了过去。流云见此,终于知道李阳朔为何迟迟不出枪了。
既然如此还是不要拿到枪的好,见李阳朔想去拿枪,流云反手丢出那枚天雷子和长枪一起飞向李阳朔。
李阳朔刚要接枪,就看到一颗天雷子在眼前炸开,连忙抽身后撤已经来不及,被卷入了天雷子的爆炸范围了。
旁边的陈供奉都惊呆了:“又是天雷子,你家批发这个嘛。”
爆炸中心的李阳朔更是难过,心里把缉私府从头到尾骂了一遍。实在离谱,区区妖族有的天雷子都比辑妖府都多。
趁着所有人都这颗天雷子爆炸吸引注意力的情况下,无尘赶紧溜到小门附近丢出自己仅剩下的一枚天雷子。丢完天雷子又溜回去想要帮邵飞分担压力。
又是一阵巨响,缉妖府所有人都无力吐槽,只觉得缉私府的人都该死。
这像话吗!什么时候土匪的装备比正规军都要好了。
小门在天雷子的爆炸中碎成一片片木板飞出,离得近的不少府卫一时没注意都被木板击中,伤了不少人,甚至还有两个倒霉蛋被击穿了脖子,当场丧命,这对邵飞来说倒是意外之喜。
当李阳朔从爆炸中好不容易挨下来,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一个惨字形容得了,李阳朔全身衣不蔽体,血肉模糊又焦黑的样子,右手还抓着一把断了一截的长枪,撑在地上支撑着自己不倒下。
流云见此就想趁他病要他命,陈供奉见此立马跳脚,这天碑城已经死了一个辑妖府典长了,再死个辑妖府司长,那他这个辑妖府供奉也不要做了,赶紧收拾行李准备跑吧。
陈供奉也顾不得自己近战如何了,朝着流云丢出一堆符纸后,赶紧跑过去,抱起李阳朔就跑。至于同样被波及到,躺在一边人事不知的巨汉,他就没有时间去管了。
流云被一堆符纸阻了一下,见李阳朔已经被带走,转头杀向巨汉。就在流云的剑将要碰到巨汉脖子时,变故突生,巨汉陡然睁眼,伸手抓住流云的剑,狂吼一声:“妖孽,你何家爷爷在此!”整个人一下子炸开,却是自爆元府,想和流云同归于尽。
流云没有料到这个变故,想躲已经来不及,只能靠着罡气硬扛了一下。一个天字境高手近距离自爆的威力,即便是刚入天字境的,这威力也不会比天雷子小多少,流云的本命软剑被炸成了两截,自己也不好受,正面抗了一波,耳鼻流血不止,只觉得气血翻涌,恶心的想吐。
这一下是谁都没有想到了,这巨汉竟然如此刚烈,十足莽夫啊。
流云快速掏出两枚疗伤的丹药吞服下去,强压下想吐的感觉。此刻还不能松懈,流云提着半截软剑转身就回首去帮邵飞。
另外两人见流云攻来,但是面色苍白,脚步浮动,心中并不惧怕。邵飞看到流云的样子也是惊住了。
流云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强撑一口气,提着半截软剑就强攻一人,这人没想到他强弩之末还能如此霸道,一个不察,被流云几剑斩杀。
另外一人被流云气势唬住,一时间竟然犹豫起要不要继续上去。
趁此机会,流云拉着剩余妖族赶紧从小门中狂拥而出。城门外有流云事先准备的骏马,几人翻身上马,带上不会骑马的叶辉就跑。叶辉奋力挣扎喊叫,却没有用,被人牢牢按在马背上。
原来却是刚刚跑的时候,毛不仁被拉下了。因为毛不仁太紧张害怕跑不动,另外个负责照看他的妖族无暇管他,就把他丢在了原地。
等到陈供奉安顿好李阳朔后,回到现场了解情况后,顿时气的天旋地转。
“还不快追!”指着另外一个活下来的地字境高手怒道。说罢找了一匹马,就急匆匆追了出去。其余府卫见此也赶紧找马去追。
可是等府卫们出城,不光妖族的踪影没有找到,就连陈供奉的踪迹也没有寻到。
一行人骑着马狂奔而出,没出多远,就有五六人掉下马去摔的头破血流却还是躺着没有任何反应,流云也是其中一个。
邵飞等人见此情况,赶紧拉住马儿,翻身去查看掉下马的几个人的情况。邵飞先是看了一下流云的情况。流云昏迷不醒,面色苍白,刚刚摔下马又被擦伤了不少地方,不过这些都不是主要伤势,主要受的伤应该就是那何姓巨汉的自爆受到的内伤。将流云抱上马,由自己照顾。
“归海没气了!我要带他回去。”无尘一脸悲痛的抱着地上一人冲着邵飞说道。这个人无尘也认识,而且这次为了救他们而来,他不愿丢下他的尸首。
这时另外几个下马查看的人也纷纷说道,这六人直接有四个都直接没了气息。大家都是一脸悲痛,好不容易从天碑城出来了,却还是死在了路上。所有人都表示赞同无尘的想法,死在城里的没有办法,这些同伴的尸体,再抛弃在这里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了。
邵飞看着所有人怒吼道:“我何尝不想带他们回家!可是我们没有时间了。再拖下去我们全都走不了。”
因为动怒,邵飞压不住伤势吐了口血出来。擦掉嘴边血迹,邵飞叹了口气道:“就地埋了吧!何处青山不埋骨!我妖族大好青年的血不会白流的,但是我们不能辜负了他们的牺牲。不要再行婆婆妈妈之举了!”
剩下的人看着邵飞这幅样子,也知道邵飞说的是正确的。只能无奈的忍着悲痛的心情将断气几人堆在一起。将马匹身上带的火油浇了上去,随即一把点燃了。这火油本是用作取暖的,却没想到用在了这里。
做完这些又浪费了一些时间。邵飞硬着心肠催促所有人赶紧上马离开。众人一个个一言不发上马离开。
随后追出城门的陈供奉看也不看妖族离开的方向,离开城门后挑了个相反的方向拨马就走。这天碑城是呆不下去了。他都能想到上面会如何震怒了,死了一个典长,重伤了一个司长,还赔进去一个天字境高手,不收拾几个人怎么平息的了此事。而天碑城除了他和孟来,还有谁可以拿来问罪。
陈供奉人老成精,当初加入辑妖府做供奉也不过是为了那点俸禄和一个安静的地方修炼罢了。如今感觉到祸到临头,自然先溜为上。
至于之后之事,老陈也没有多想,大不了躲去北野,凭着他天字境六品的修为还怕混不下去吗!只不过自己如此跑了,怕是要上辑妖府的通缉令了,怕是所有罪责都要推到自己头上了。暗叹一声倒霉,老陈不再犹豫,快马离开。
等到城中府卫追出,妖族们早就没了踪迹,而陈供奉更是找不到去了哪里。府卫们在周围探查一番后,除了一堆烧完的灰尘就没有任何发现了,只能气馁的回城去了。
翌日,天沉。刚刚重伤醒来的李阳朔躺在床榻上听着跪在地上王凯战战兢兢的禀报昨日情况。这王凯就是李阳朔带来的三人之一,三人之中也只活下来他一个。
“昨日群龙无首,陈供奉消失后,大家只能回城等待您苏醒指示!”王凯说完这句话以头触地,不敢看李阳朔。
李阳朔闭眼消化了一下王凯所禀报的事情,然后无悲无喜的说道:“第一,你以我的名义去发一个通缉令,晓谕全府通缉陈希象。第二以我名义通报总府,要求严查缉私府。第三从明日起,你就滚去南蛮镇守,什么时候突破天字境才可以回来。”
王凯听到第三条时,身体一僵,但是李阳朔积威甚重,不敢反驳:“是!在下这就去办,司长保重身体。”
待王凯退下,李阳朔才脸色阴沉下来。这次可谓是吃了个大亏。辑妖府不禁丢人现眼,他都能想到接下来还要应对朝臣弹劾。而他自己也是接连丢脸,先是在南蛮让重伤的鹏王跑了,还损了本命神兵,到了天碑城又被天雷子炸成了重伤,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李阳朔强撑着重伤的身体下了床榻,来到书桌前提笔静思。过了好长一会才开始缓缓动笔书写。
一共两份书信,他写的极慢,一字一句都要斟酌。其中一份是写给家族,将他此地事情报于家族知晓,并把自己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困境和难题都一一说明,希望得到家族支撑。另外一份则是写给总府的请罪书,先是将这件事复述一遍后,然后诚恳请罪并提出身受重伤,请辞司长一职回去养伤。
两份书信写好后,李阳朔叫来亲卫将书信送出。随后令人将昨日唯一的收获毛不仁带来见他。
毛不仁已经被关在辑妖府大牢里审问过了,全身已经遍体鳞伤,被带到李阳朔面前时,眼睛都肿的睁不开了。
李阳朔看着面前少年,不禁皱眉。此人一看就是毫无修为,为何会被妖族带走。经过再三询问,毛不仁始终一问三不知。
“你当真不怕死?”李阳朔如是问道,已经失去了耐心。
毛不仁自然是怕死的,蝼蚁尚且苟活,何况人。只是他不能说,不能说出他兄弟叶辉和妖族的约定,不能让别人知道叶辉有一种连妖族都垂涎的拳法。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官爷,你就放过我吧,小的是人啊不是妖!”毛不仁求饶道,却绝口不提有关叶辉的事情。
“带回去关着吧!”李阳朔冲着亲卫摆摆手道,已经失去继续询问的心情。伤势隐隐发作,他知道毛不仁有事情隐瞒,但是目前养伤为重,此人所知事情未必就有多重要,反正人在手中,翻不出什么浪花。
东荒妖族无事谷中,叶辉坐在窗前思量。自昨日随着邵飞等人回到妖族中后,他便被安排在此处房子中,带他来的人除了嘱咐了一句不想死就别乱跑的话后就不见了踪影,然后直至今日无人来过问他。
叶辉心中难静,毛不仁被丢失在天碑城,当时辑妖府的人都看到他们与妖族在一起,甚至妖族为了保护他们还舍弃了性命,毛不仁要如何才能撇清关系活下来。
两人自幼年相逢相识,在一起相互扶持八年了。这次分开有可能就是生离死别,叫叶辉如何能不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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