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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金勇将之吴氏双雄第5章 治兵未严埋祸患 吴父殒命水洛城在线免费阅读

发表时间: 2023-12-15
大帅哥李元昊建立西夏国之后,宋夏两国之间的纷争就开始了,而且愈演愈烈,双方你来我往,不是杀人就是掠货,中原的大好河山极大地刺激了远在西北苦寒之地的西夏国统治者们。贫穷并没有限制他们的想象,他们的愿望是进入中原,进入富庶之地,过上安逸的生活。

当然,他们这些美好的向往,受到了北宋朝的坚决反击,战争终于开始爆发,随时都在死人,随时都有家破人亡,随时都有流离失所。因此,为防止西夏铁蹄入侵,北宋朝廷便在两国的边境上筑修了很多城池,以阻敌之来路。

水洛城就是这样一座城池,水洛城是秦州(作者注:今甘肃天水)与渭州(作者注:今甘肃平凉)交通线的咽喉,地理位置相当重要,是遏制西夏大军纵深侵入关中平原的军事要塞。水洛城归泾原路经略安抚使管辖,时任经略安抚使的是种师道,人称“小种经略”。

吴扆就一直在水洛城驻守,未成年时就投军,由军功卓著,从普通一兵升到指挥使,手下有三十号人,相当于现在军队的排长一职,属于下级军官。吴扆在掌兵方面,宽容有余,严格不足,导致手下的兵士军纪松弛,纪律性不强。就因为此,在后面的战斗中,出现的问题导致了吴扆的终身遗憾。在吴玠16岁那年的冬天,吴扆出事了。

西北冬天的9月份,天气已很寒冷了。水洛城的周边到处都是一片衰草连天的景象,天色是昏暗的,地上铺满了白霜,呵口气都成了白雾,边城看起来一片荒凉,没有其它的声音,入耳的只有战马的嘶鸣声。

突然,一阵急促的鸣金声响起,在这荒凉的冬天显的尤为响亮。从军的人都知道,每天例行的点卯开始了,只见演武场的看台上,水洛城寨主刘淳将军高坐在上,旁边站着两名带刀护卫,一名点卯官拿着点卯册,旗台上的一面绣着“宋”字的大旗迎着寒风猎猎作响,给这寒冷的冬天更增添了些许肃杀之气。

台下的各级军官按照等级排成多列队伍,等待点卯官点自己的名字。天气虽然冷,但每名军官都腰板挺直,气势如山……

刘寨主看着自己的部下,雄赳赳、气昂昂,士气很高涨,他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点卯开始!点卯官大声喝道:

“张德成在”

“李振威在”

“罗青河在”

……

“吴扆在!”

“崔民”……,那名叫崔名的军官正要开口答“在”。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打断了他的回答。

“报……,禀寨主,有重要军情……”一名背后插旗的旗令兵翻身下马,来到寨主台前跪下。

“寨主,属下有重要军情禀报……”

“何事?速速报来!”

“寨主,属下刚才探得军报,在城北50里处发现夏军骑军‘铁鹞子’,大约有30余骑”,如何处置?请寨主定夺。(作者注:“铁鹞子”是对西夏骑兵的叫法,骑兵人马都身披重甲,战斗力很强,冲入敌阵,对方很难抵抗。)

“来得好!来得好!本寨主正想找你们,没想到你倒送上门来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来得全不费功夫!”

“吴扆、崔民听令!

“属下在!”二人同时出列拱手执礼道。

“你二人即刻点齐本部人马,吴将军带队从东至北包抄,崔将军从西至北包抄,将敌军消灭,不得有误,违者军令从事!”

“遵命!”二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吴扆和崔民为同级别的指挥使,属同一个上级,平时两人都相互较着劲,谁也不服谁,今天可是露脸的时候到了!

一刻后,二人分别点齐本部人马,分别从东门和西门奔出,朝“铁鹞子”骑兵之地疾驰去。

“今天都给老子勇敢一点,老子平时待你们很宽松,可今天是关键时候,别给老子丢脸,立功的时候到了!”吴扆对自己手下的三十号人喊道。

“放心吧,扛把子,老子们今天豁出去了”一名士兵嘻皮笑脸地说道。

“贾老蔫,老子提醒的就是你个哈怂,别给老子丢脸”。

这个嬉皮笑脸的士兵叫贾劳年,因为平时作风稀松,本事低微,大家都叫他贾老蔫。

(作者注:扛把子,西北方言,老大的意思;哈怂,西北骂人的方言,坏东西的意思。)

水洛城北50里处,30人的西夏铁鹞子骑兵,完全没有想到,水洛城的骑兵们正在东西包抄他们。领头的是指挥使拓跋成珪,拓跋成珪是皇族子弟,武艺精熟,熟悉山川地理。这次带领30人,是奉监军司统领的命令,来打探水洛城的具体情况,查看地形及对方兵力部署情况,为下一步大部队大规模入侵打前站。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刚到水洛城不到100里时,就被宋朝的探子发现,这才报到了水洛城寨主那里。这30人也是身经百战的死士,战斗力强悍,所以他们也有恃无恐。

“轰、轰、轰”,忽然,一阵剧烈的战马蹄声音从身后的两侧传来。所有的人往后一看,只见东西两边大约有60余人左右的战骑包抄了过来……。

“准备战斗!”拓跋成珪阴森一笑,拔出战刀,所有人都拔出了刀,森寒的刀光映在每名战士的脸上。

很快,骑兵疾速地包抄了过来。

“杀!”拓跋成珪带头迎了上去。呛、呛、呛!是双方刀剑相碰的声音,啊!啊!是士兵倒地的惨叫声。

这是一场血战,双方参战的人多数都挂了彩。对吴扆他们来说,这是他们遇到的又一次劲敌,对方战斗力强悍,刀快人猛,拼死不退,而自己这边三十人,有10个兄弟死了,其他人全部受了伤,快顶不住了!

就是这个时候,贾老蔫一带马,斜剌里跑了出去,竟然带头跑了,他确实也顶不住了,对手太厉害了。没想到,贾老蔫这一退,他那个方位的其余人都顶不住了,这一下,阵式打开了缺口,拓跋成珪“呼哨”一声,带领剩下的10余名铁鹞子瞬间冲出了重围,再也追赶不及……。

任务失败了,看着对方的背影,看着自己还剩下的十余人,不由得黯然地叹了口气。

“老子要回去告你!你的人竟然当了逃兵,把敌人放走了……”崔民对着吴扆咆哮着。说着,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扛把子,……这,咋个办?”贾老蔫垂头丧气地问道。

“还能咋办?接受军纪处置,准备砍头吧!”吴扆瞪了他一眼,看着一只膀子鲜血淋漓的贾老蔫说。

“老子平时对你们要求太松了,让你们好好练武,一个个的不把老子的话放到心上,关键时候掉链子了吧?”,吴扆又破口大骂道。

一众人等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吭声。这时,贾老蔫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扛把子,你要救救我啊,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我死了,他们可怎么办啊,呜、呜、呜!”这怂竟然哭起来了。

“给老子起来吧!老子自有对策!”。

众人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去,刚进入城门,一队全副武装的亲兵卫就扑了过来。

“寨主有令,着吴扆人等背缚进见,违者格杀勿论!”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对方迅猛扑过来,直接下了兵器,都被反缚了起来。显然崔民将他们告了。

刚到点兵台下,只听台上一声大喝:“吴扆,你可知罪?”

“属下知罪,请寨主责罚!”

“来人啦!先将贾劳年拉下去斩首示众,将其亲属驱逐出水洛城!”

旁边的刽子手拖起贾老蔫出了辕门,就准备砍头。

“扛把子,救我、救我!”贾老蔫声嘶力竭地叫唤道。

“寨主,请息怒,容属下禀告,此次失败,责任全在属下,都是平日里属下管兵不严,教兵不够所造成的,请寨主饶恕他一命,所有责任由属下承担,请寨主开恩!”吴扆叩头道。

“大胆,这个时候你还敢为他求情?你们坏了本寨主的大计,知否?”刘寨主大吼道。

“属下明白,但贾劳年家里有八十岁的老母亲,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孩子,他一死,家就垮了,请寨主开恩,免他一死!”

“这……”寨主沉吟道。因为寨主平素里也是个大孝子,对自己的父母亲恭孝至极。所以听吴扆这么一说,他心里有所触动。

“请寨主开恩!”旁边众将都一起帮着求情。

“那……,好吧,既然大家都为你们求情,将贾劳年拖回来!”

“贾劳年,念你是个孝子,诸将又为你求情,本寨主今天法外开恩,饶你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来人,将贾劳年杖责五十,削除军籍,刺配至宝鸡修建城池,其亲属驱逐出水洛城!贾劳年,你可服气?”

“服气、服气,谢寨主不杀之恩!”贾老蔫跪在地上,头磕得震天响。

随即,贾老蔫就被拖了下去。

“吴扆,本次失败,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身为指挥使,平时对下属管教不严,军纪松驰,武艺荒废,本将曾多次提醒于你,你置若罔闻,今终酿成大错,按律当重处,姑念你此前军功卓著,于水洛城有功,但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能相抵,今处以杖刑30,罚俸一年,你可伏法?”

“属下伏法!”

“来人,行刑!”

……

当吴扆一瘸一拐地回到家中时,吴玠一看父亲这个样子,赶忙过来搀扶,母亲刘氏一看丈夫这个样子,也赶忙拿过金疮药给敷上,痛得吴扆呲牙咧嘴。

待伤势稍好一些,他把两个孩子吴玠和吴璘叫到跟前,说:“孩子,为父说一句话,你们一定要记住!”二子连忙点头。

“以后,如果你们带兵,记住一定要严明军纪,要严格要求部属,慈不掌兵哦,切记、切记!千万不要向为父学习!”

“孩儿记住了!”二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没想到,这一席话竟是父子三人的最后一次长谈。

刺配出发之前,贾老蔫戴枷来到吴扆家,感谢吴扆的救命之恩,说:“扛把子,兄弟我对不住你,连累你了,这辈子无以为报。只好下辈子作牛作马来报答了!”

吴扆看着脸上刺着金印的贾老蔫,说:“好好服刑,照顾好家人!谢谢扛把子,这次全家都和我一起走,我会照顾好他们的!”吴扆又取出三十两银子,贾老蔫说啥也不收,最后吴扆发了火,他才收下。

此后吴扆直到死再没见过贾老蔫。谁知,天意造化,后来吴玠领兵和尚原截击金兵鞑子时,贾老蔫可帮了他的大忙,算是报了恩。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且说,十多天后,吴扆休养的感觉差不多了,就挣扎着起身去了军营。

这年的冬月初九,天气越来越冷了,天上飘起了雪花,刺骨的寒风直往人身上扑。这个节骨眼上,西夏却大举来犯,领兵的是西夏卓罗和南监军司的都统军拓拔平南,以及副都统军和监军使,先锋军指挥使就是前次交锋的拓拔成珪,副先锋使是他的堂弟拓拔成璟,拓拔平南是他们的父亲和叔父。

水洛城这边也不敢怠慢,全军倾巢出动,只留下少许人守城,其余人都随刘淳寨主全面迎击敌人的进攻。

吴扆也参加了这次行动,他带领着手下的三十号人,他们的任务是伏击敌方小股斥候(作者注:侦察兵)。

这一天,他们在一个峡谷遇到十余名斥候,他们勇猛地扑过去,准备抓活口,不料遭到对方疯狂抵抗,双方立即厮杀在一起,刀光闪闪,鲜血淋漓,正当要得手之时,忽然一声“唿哨”,荒草中突然出现数十名弓箭手,张弓搭箭,射将过来。原来中了对方的圈套。

“快撤!”吴扆大喊道。大家拔马便走,不料吴扆的伤势未愈,刚才一番厮杀,旧伤复发,疼痛加重,调转不及,被敌人一箭正中左胸,吴扆翻身落马。手下的兄弟拼死将其救回,人员折损大半……。

吴玠此时,正在家中同妻子张云凤切磋武功,顺便教二弟吴璘习练武术基本功,忽然,门外冲进来一个人,大声喊到:“二位少爷,不好啦,指挥使不行了,正在念叨二位少爷,快随我过去!”

全家人赶紧到了吴扆跟前,只见他浑身鲜血,脸色乌青,喘息不已,只剩下一口气了。原来他中了敌人的毒箭。旁边的军医不住摇头,毒已攻心,救治不了了。

“爹爹!”听到俩儿子的声音,吴扆抖索着抓住两个儿子的手,气息微弱的说:“报国杀敌,慈不掌兵”,随即,头一歪,就此归去。

“爹爹啊!官人啊!”全家人哭成一团,声音凄惨,旁边的人也忍不住拭泪。

……

这真是:瓦罐难免井边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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