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府荣光不再,年迈的昭明候想起来,自家在寺里出家的私生子肃秋堂。
众人翘首以盼,油毡马车走出身形挺拔略显瘦弱的布衣僧,俊美无铸。
原以为君子端方,我笑着伸手接过一双柔荑,弱风扶柳的女子,媚眼如丝。
一僧一妖,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老侯爷气的差点去世。
1接风宴办得很隆重,整个京城都知道候府三公子回来,侯爷高兴的不得了。
世家贵族趁此机会聚上一聚,因了前几日的惊吓,他们并不让我出席。
借口感染风寒,他们原本就无心,笼中雀儿叫个不停,我摸了摸阿晴的鬓发,她眼里盛满柔情看向我。
候府的样子与印象里并无不同,栏杆旧了些,院子里的树长高了些,昔日花池填成了假山。
我的院子陈设简单素雅,经书残卷,还有一尊佛像,我敲了敲木鱼,心中讥讽,他们妄想我还是诵经不问世事的僧人,任由他们摆布。
侯爷着人来看我时,我与阿晴衣衫不整,面色酡红躺在散落的宣纸上,见有人来,阿晴迅速退至屏风后头。
我不得已前往正堂行礼,瞧见大夫人厌恶眼神,侯爷恨铁不成钢,久久不让我起身,想来他们知道了。
“佛祖跟前,你也是这般破戒?”
我没有回答。
“难怪秋明身子总不见好,若不是老爷费心,怕是活不到今日。”
“与三弟无关,是孩儿体弱,怪不得别人。”
我瞧见自己被拉长的影子,僧袍堆叠,肩上担着圆溜溜的头,在地上很是滑稽,有点想笑。
“佛祖慈悲,必不会怪我这浪荡宵小之辈。”
我整了整衣襟,对上昭陵候的眼睛,坦然一笑,他倒有些发虚。
“逆子,你就该在寺庙赎罪。”
“我本是忘尘,是你们让我回来当肃秋堂。”
有人轻咳两声,是我那短命大哥,温文尔雅,像个不谙世事的烂好人,夫人扶住摇摇欲坠的侯爷,这温情戏码是演不下去了。
我知道,他们央我回来,必是有求于我。
“孩儿告退。”
这样的丑事,无人敢外传,他们都以为候府出家的儿子回心转念,还俗要抢一抢这候爷之位。
上门递帖子的世家不少,出门时带着义髻,私下里我顶着青黑的脑袋,与他们喝酒谈风月,锦绣堆里,醉生梦死。
我被送去佛寺时才五岁,秋雨绵绵,...